蠻女馭狂龍 第一章
阿拉伯利雅德市集廣場
本該熱鬧的市集,在艷陽高照的此刻,顯得異常冷清。
人群早在一刻鐘前散去。
不難從物品凌亂四散以及遍地的死傷人數看出,這個廣場上剛起過不小的沖突。基本上,只要是能動的早就爬走了,所以廣場上不見任何「生人」。
一腳踢開腳下橫陣的尸體,身後跟著數人走進廣場的高大男子,銳利如鷹的眼眸四下梭巡,像是在評估這場交戰之後哪方的存活率較高。
為首的他,不管是身高或氣勢,都是如此地引人注目。
縱使以白色長巾蒙面,穿著阿拉伯服飾鶴立雞群的魁梧男子,僅僅露出一對桀驁不馴的黑眸,給人的震懾力仍令人難以抵抗。
從他沒有遮蔽物的大手和眼部肌膚,不難想象他有一身健康的古銅膚色。在刺目的陽光照射下,沐浴在金色光線中的他,儼然君臨天下的王者。
斑,太炫目了!讓人看了自慚形穢,令人生厭!
躲在角落窺伺的深棕色眼眸直盯著他,機靈地移動著身體,也打探著廣場上新出現的人,眸中帶著不以為然的厭惡,心中極為鄙夷。
「誰?」為首的男子,突然轉向右後方厲聲疾問,目光像箭矢直射目標處。
幾乎在那人出聲的同一瞬間,散于四處檢視的男子迅速移動,在他四周形成密不通風的防護網。立即進入警備狀態,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懊死,怎麼會踢到垃圾!阿氐蠻僵在原地,暗自在心底喊糟。
帶頭的魁梧男子一個眼神,他身後的屬下便朝聲源處飛步而去。不消片刻,躲在角落的阿氐蠻就被揪了出來,將她押到那為首的魁梧男子面前。
「放開我!」就算徒勞無功,阿氐蠻還是不斷掙扎。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阿氐蠻更感受到這魁梧男子給人的壓迫感。
阿氐蠻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令人感到壓迫力十足的男子,就是傳說中在黑白兩道里叱 風雲、各界都不敢妄動的「風門」領導——風龍。
睨視著眼前穿著過大白色長袖罩衫、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小不點,只露出雙眼的風龍仿佛在思考些什麼。
「你是哪邊的人?」終于,他開了口,卻是冷漠的語氣。
「我听不懂你的話……」阿氐蠻以阿拉伯語回話,有些緊張的聲音里難掩倔強。
識時務者為俊杰,再笨的人也不會在此刻表現出鄙夷對方的態度。
「小表,別跟我裝傻!」風龍皺起眉頭,態度已有些不耐。
「死大個,你說誰是小表!」听見他的話,阿氐蠻忍不住大吼,幾乎想跳起來踢他。若不是被人壓制住,她真的會跳起來踢人。
彬許是自卑感作祟,她最討厭被人當小表頭看待。
巴他這種大塊頭比起來,她的個子是小了點,但她可不是小表。
風龍打量著這個少說矮他四五十公分的小表,直言無諱地說︰「除了你,並沒有其他的小表站在我面前,很明顯不是嗎?」
風龍的口氣直諷對方多此一問。環繞和壓制阿氐蠻的人,一個個全都人高馬大,的確沒有一個適合于「小表」這名詞。
那張髒兮兮的小臉,看上去就是只有十幾歲,不是小表是什麼。
當真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這小表受制于人,小命堪慮之際火氣還敢這麼大,倒是令他感到一絲贊賞,他一向喜歡有骨氣的人。
阿氐蠻迎視風龍傲慢的目光,氣得牙癢癢卻找不到話反駁。
站在風龍旁邊始終未曾離開的男子,突然側身在他耳邊說了些話。隱約中,那男子朝她瞥來一眼。阿氐蠻似乎可以看見他眼中的笑意。這時她才注意到,那個也以長巾蒙面的男子,有對清俊神秘的黑眸,露出的膚色不似其他人,屬健康的古銅色。與引人注目的風龍不同,他是那種令人難以忽略的人。
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其他人如同一般阿拉伯男子的打扮,並未以長巾蒙面。輕易可見這兩人的身份與眾不同。
狽顧一圈之後,阿氐蠻終于發現,其他人的皮膚雖黝黑卻全是東方人。
風龍使了個眼神,壓制住阿氐蠻的人立即松了手。他覺得雨說得有道理,這個髒兮兮的小表八成是個流浪兒,跟兩邊的人都沒關系。就算拷問這個小表,也無法找出那本名冊的下落。
就算雙手獲得自由,阿氐蠻對他們仍是充滿戒備,不敢掉以輕心。
敗明顯,那麼多人圍在她周圍,她要落跑的成功機率並不高。
有對漂亮眼眸的東方男子,微笑地走到她的面前.抬起白色衣袖替她抹了抹臉。阿氐蠻無法面對這突發狀況,導致整個人呆若木雞無法動彈。
別說她不知如何反應,面面相覷的眾人也微感訝異。
「你在做什麼?」風龍忍不住問。
「蠻可愛的嘛!」不在意弄髒了雪白的衣袖,沒理會風門老大的唐傲雨兀自笑道。他甚至伸出手去捏捏她的雙頰,似乎愈玩愈起勁。
扒,若是瑾,一定會喜歡這個小娃兒。
必神後大感受辱的阿氐蠻,當場抓住他的手就用力咬下去。
所有的人都變了臉色,包括風龍在內。若非被咬一大口的人若無其事,抬起另一只手要他們別輕舉妄動,他們早將阿氐蠻抓開來剝皮。
發現對方無動于衷,阿氐蠻才慢慢松開緊咬對方手臂的牙齒。
抬起眼。他竟然是以含笑的眼神望著她。
轉頭一望,阿氐蠻瑟縮了下,其他人臉上都寫著怒不可遏的殺意。這個人的身份和重要性不言而明。
「你走吧!」
阿氐蠻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懷疑他是不是有問題。她那麼用力咬他一口,他卻要放她走?盡避其他人好像都想啃了她的樣子。
「你不走,等我轉過身,待會兒就沒人救得了你。」模模被她咬傷的手臂,他笑容可掬地提醒。
猶豫數秒,阿氐蠻拔腿就跑,頭也不回地沖離一群目露凶光的人。
風龍瞪著那遠去的背影,似要說什麼又忍了下來。
「阿拉伯真不是人住的地方,熱成這個鬼樣。」緩緩揭下蒙面的長巾,唐傲雨那張清俊不老、帶著淡淡笑意的臉孔立現。
些微的汗水在他的雙頰閃著晶瑩的水光。
「去找亞季、去找亞書,沒人叫你來找我,忍受這見鬼的熱天氣!」心情惡劣,風龍顯得有些氣怒,轉頭就去處理未解決的問題。
教人火大的個性!上回被行刺所受的傷剛痊愈而已,這老頭還那麼不珍惜自己。雨這次來阿拉伯,肯定不安好心眼,想到這里風龍的心情更壞了。
甭這孩子火氣可真大,被咬的人又不是他。聳聳肩,唐傲雨仍是微笑。望著他們去處理廣場上的尸體,倒是沒再說什麼。
卑說回來……不來怎麼行呢?唐傲雨的眼神轉向阿氐蠻消失的方向。
不來,就不會發現那個有趣的小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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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嚕咕嚕……肚子好餓!
听見肚子里傳來震天的咕嚕聲,抱著肚子的阿氐蠻更覺無法忍受。幾口水不算的話,她已經好幾天未曾吃過食物。
天知道她有多想念食物的味道。
難道真如從前那些人所說,沒有他們的存在,她就活不下去?變得無依無靠的她,到底該何去何從?天哪,她餓得渾身乏力,腸胃都快抽筋了。
扒竊是有罪的!不行,她不能重操舊業!
但是……她不想死呀!
靠著牆壁撐起昏沉沉的腦袋,她決定走出這躲避強熱的巷子去踫踫運氣。她不想窩在這無人聞問的巷子里,死後腐臭教人厭惡。
想象自己化成腐尸腐水的樣子讓她作嘔。
像只駝背的小老鼠晃到街上,過度饑餓讓阿氐蠻失去思考能力,雙眼發紅的阿氐蠻幾乎是靠本能在移動雙腳。每拖著腳走一步,都像要她老命般艱辛,她的身體餓得直發顫。
「啊——」
腳步一個踉蹌,她突然向旁邊倒去,撞上行走中的路人。
「你還好吧?」扶住她不穩的身子和顛簸的腳步,對方以清朗的英語詢問。
本想道謝的阿氐蠻,不經意模到對方掛在腰側的玉佩。
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這玩意肯定很值錢!她需要它喂她的五髒廟。想都沒想,阿氐蠻以敏捷的快手動作,扯下那條閃著翠綠光芒的龍形玉佩。
一得手,她使盡殘余的力量拔腿就跑。
「喂!等等——」沒想到會遇到扒手的青龍,訝異地瞪著竄進人群中的小不點。
八百年沒來阿拉伯玩,擺月兌跟屁蟲溜出來的下場,就是遭人當目標扒竊!未免太……有趣了。那小扒手的動作之快、之靈巧,瞧得出來肯定是老手;換作別人,恐怕被扒了還無法理解她突然之間跑那麼快干嗎。
硬拖著風龍上街的青龍,俊逸的黑眸底閃過不枉此行的興奮光芒。
亞書說得沒錯,來找孤就不會無聊。因為小辦顏和楚子藍飛去意大利看時裝展。決定順道玩個一陣子又不許他跟,所以青龍才會大老遠飛來找風龍。沒有小辦顏陪,要他去看其他人你濃我濃,他才不感興趣哩。
當然啦,夢龍所給的建議,也是青龍優先選擇這里的原因。
瞥一眼青龍空空如也的腰際,風龍雙目凜寒,跨步就要遠去。
「喂——」看風龍轉眼消失在眼界內,青龍禁不住又叫一次。
雖然沒讓人跟,他們還是有兩個如影隨形的「影子」跟著,用不著自個兒去追吧!風龍的行動力讓他無話可說。
懊說那扒手扒錯東西、扒錯人了。那塊龍形玉佩九龍各有一塊,自小就未曾離過身;自懂事起,雨就將玉佩掛在他們身上,幾乎可說是一種身份的象征。
像銀龍、月龍啦,也有人將玉佩送給了伴侶。然而不管怎麼樣,那塊龍形玉佩遲早都會傳給闕門九龍的下一代就是了。
有人敢偷,算她有膽色,青龍倒有些佩服。東西在風門的地盤上被搶,莫怪風龍的臉色比他這失主還難看,當場帶著雷霆萬鈞的怒火去追捕。
若是被扒走別的東西,看那扒手一身寒傖狼狽,不知是病憊是餓,大熱天的身體竟還發冷發顫,就當是救濟貧苦也無妨。
偏偏她扒錯東西,看來她得自個兒保重了。
想歸想,青龍還是迅捷地跟上他們消失的腳步,免得有人死得太慘。孤那火爆的脾氣發起來,沒掀掉三層屋頂才有鬼。暗處的青影依主命現身,很陝快和風影搭上訊息,他們輕易得知風龍和小扒手的去向。
救人去也,慢了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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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扒手逼進無人的暗巷,不難看出風龍有處私刑的打算。
他的目光炯炯,極為嚇人。
當阿氐蠻被逼得走頭無路,回頭面對窮追不舍的人時,立即被嚇得魂不附體。冤家當真路窄嗎?她的運氣簡直背到谷底,未免太匪夷所思。
竟是上回那個魁梧的男子。
「你……」她誰不好扒,扒到這個恐怖分子身上?天要亡她不成!阿氐蠻早已餓得虛軟的雙腳,撐不住身體的重量,使她滑跌在地上。
「東西拿來!」無視「他」蒼白的臉色,風龍冷冷地向「他」要東西。雖然對眼前這個小扒手感到有些熟悉,但他的首要之務是將那塊玉佩物歸原主。
冷汗直冒的阿氐蠻,低頭望了一眼手中緊握的玉佩。
早知道玉佩的主人是他,打死她也不敢順手牽羊,寧願就這樣餓死街頭。反正阿拉就是看她不順眼,覺得她的情況還不夠淒慘,才會讓她有如此遭遇吧!
「要是敢把東西弄壞,你有十條命也不夠賠!」見「他」舉手就要把玉佩丟還,風龍狠瞪著「他」粗聲警告,立即使「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心中一陣苦澀,阿氐蠻在他的瞪視中,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
她這種注定死于街頭的爛命,十條還比不上人家一塊寶貝玉佩。一陣難受的悶氣沖上心頭,不平衡的滋味,讓她的雙眼霎時充滿怨恨。
多不公平呵!同樣是條生命,有人打一出生就吃得飽、穿得暖,永遠不必為食衣住行發愁,擁有揮霍不盡的財力;而她卻得在瀕臨餓死的邊緣,因為一塊玉佩而失去做人的尊嚴,遭人以極端鄙夷的態度對待。
鱉成這副德行,當只畜生或許還比較有價值。
下意識捏緊手中的玉佩,阿氐蠻心中有千萬的不平與怨恨,幾乎是想借著這個消極的動作,去發泄她對這個世界的不滿與憎恨。
看見她的舉動,風龍立即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扳開她的手拿走玉佩。
手一空,阿氐蠻低頭呆望著,忽然瞥向一旁的地上。
「我的命不值錢,用你的命賠綽綽有余!」心里閃過一個念頭,凶狠的光芒閃過阿氐蠻眼底,她抓起地上所見的破瓶子,直接往風龍的身體刺去。
反正橫豎都活不了,她豁出去了!
由于距離太近,即使風龍迅速往後一退,胸前的白衣仍被她劃出一道口。
辦色的血液自那道口滲出,鐵青了風龍的臉。
影在瞬間自暗處竄出,以掌力將阿氐蠻的身體往後劈開,擋下她發狂的攻擊。眼見主子受傷,影內疚萬分,自責之情盡現在眸里。
「不關你的事。」風龍只瞥影一眼,語氣果決。他的臉色鐵青,絕不是因為傷口所帶來的疼痛;而是意外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讓一個小表有機可乘。
被作是有心人,此刻他的傷不會只是一道口。
「咳咳咳……咳咳……」阿氐蠻被一掌劈開之後,孱弱的身體不堪負荷,撫著胸口狂咳起來,像是肺癆末期的病奔般。
此時,風龍突然認出她是上次咬了雨一口的那個小表。
原來是「他」!莫怪他總覺得對「他」感到有些熟悉。
憊沒算那筆賬,現在「他」又犯到他的頭上來,這小表根本是存心找死。
經過一個多星期,這小表竟然變得更加狼狽不堪,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瞧「他」身上所發出來的惡臭,不難想象「他」有多久沒洗過澡、打理過衛生問題。
「咳成這樣,是不是生病了呀?」不知何時出現在風龍身後的青龍推開眼前龐大的身體,毫不猶豫地朝阿氐蠻走近,在她跟前蹲。
阿氐蠻戒備地往後一縮,卻為眼前這東方男子眼眸中所洋溢的溫暖一悸。
流浪街頭太久,她幾乎忘了溫暖的感覺,早就難以體會他人眼中的暖意。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阿氐蠻認定人心是冷漠的;至少大多數的人,不會對一個邋遢的流浪兒付出他們自認為寶貴的善心與溫暖。
然而,這男子眸中所傳達的友善卻是再明顯也不過,甚至于帶著令她悸動的笑意。若不是因為淚水早已干涸,不知從何落淚起,她鐵定會泛起滿眶水光。
「離那小表遠點,小心他拿玻璃刺你一個口!」風龍沒好氣地提醒青龍。
「她不會傷害我的。」青龍頭也不回地反駁,朝阿氐蠻笑問︰「對吧?」
無由地,阿氐蠻乖乖地點了頭,緊握在手中的破瓶子也隨之落地。
「哼,你的魅力不小嘛!」風龍冷嗤道。
「那是當然的。」微挑眉宇,青龍自信一笑,「少說也比你強了些。」這是大伙兒都知道的——只要是母的,他還沒有迷不倒的「動物」。
打量後,確定阿氐蠻只是因為營養不良才會顯得如此虛弱後,青龍頗為臭屁地站起身,迎向風龍帶著嘲諷的眼神。雨和亞書提醒過,說他這趟阿拉伯之行,看到「有趣的東西」就帶回風門,應該就是指這個小女娃。
扒呵,他看不到比她更能「刺激」孤的人了。
沉吟中,看見亞季嘴角那抹詭譎的笑意,風龍有了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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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風門總部
闕龍門的每個總部,在世界各地的主建築大致相同。
彬許隨地形和土地空間,設計的構造不盡相同;但由于建築設計圖和程式,最初出自于同個家族之手,所以主要機關和設計,皆有異曲同工之妙。
簡述闕龍門,主要分為佔地寬廣的前後兩大「進」;兩進之間,由陰綠青蔥的松林所隔。「前進」機關重重,為闕龍門下屬所居。前進由前至後分隔為多庭,每一庭間皆有關卡,身份愈高者住愈後庭,也就是愈靠後進的庭間。
平日未獲允許,即使身份再高的闕龍人,也沒有人敢擅闖後進。
綁進分為三閣六居,由前進所守護,為風龍及偶爾到訪的其他八龍所居。
從風門入口而入,經松林至底可達「暗黑閣」,沿通道兩旁林立,其他各具特色的兩閣六居。每一閣和居之間,則有「中院」相隔。
風龍所居——是以座南朝北的暗黑閣為座標的正向,位于後進直達通道的左側,正是與「青閻居」遙遙相對的「風灑居」。
這些建築物傳承已久、皆近半百,正顯示以往闕龍門領袖彼此間來往的熱絡。只是到現在,時代變遷得更加迅速,九龍已非昔日九龍,個個忙得不可開交。除了本門領導的居屋,後進里其他八龍住處,雖然保持著潔淨原觀,卻已不太發揮實用功能。
身為各門領導,九龍其實有權改建;不過,就和其他八龍一樣,風龍不覺維持原狀有何不妥,也不打算作任何變動。就算一年中,只有少數的機會互訪,猶如不言而明的默契,九龍仍為彼此保留「專屬」的居間。
風灑居的入口是阿拉伯式拱門,直入後便可見到象征頑強而莊嚴的古堡式建築,充滿阿拉伯的藝術風格,散發著伊斯蘭式的潔淨莊穆氣氛。
青龍蠻喜歡這種神秘的風格,身處阿拉伯感受更深刻。
若不是阿拉伯屬熱帶沙漠氣候,他肯定會常造訪這個謎樣的國度。
埃島四季分明嘛,冬天沒冷到哪兒去,夏天的氣候雖炎熱,也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常年居住在那樣的國度,他當然難以習慣燠熱的阿拉伯。
站在窗旁的青龍突然被人推一把,神游的思潮才猛然回轉。
「想你的紅顏女?失神成這副德行。」雙臂環胸的風龍,語氣是傲慢鄙夷。自從其他人——「淪陷」之後,他對女人這名詞就愈來愈反感。
女人有什麼好,純屬麻煩一堆,能擺月兌是再快活也不過的事。
其他人的愛情故事,基于對彼此關心的默契,風龍當然和其他八人一樣清楚。愈清楚他就愈排斥和女人談感情。
總之,談感情是再麻煩也不過的事,他就是厭惡極了麻煩事。
轉頭面對像座大山杵在他後頭的風龍,青龍輕挑起眉,得意地笑道︰
「怎麼,你在‘思春’,羨慕我有人可以想嗎?不用這麼吃味嘛,大不了我替你物色幾個小美女,看哪個有你風老大的緣,就把她娶回家,你就不用干瞪眼羨慕別人。」
甭對女人有多感冒,其實青龍和其他人一樣清楚,就是故意與他唱反調。
「你省省吧!不用為我費這種心。」風龍嗤之以鼻,壞壞的眸光一轉,露出笑容對青龍道,「倒是你……難得來一趟,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盡‘地主之誼’,送幾個熱情如火的阿拉伯女郎,讓你帶回去‘享用’如何?」
「孤。」
青龍眯起眼,嗓音降了好幾度,變得好低沉。
「干嗎?」
風龍的態度拽上天了。
以精明的眼神盯著風龍,青龍悻悻然地指控︰「殺雞不用牛刀,你存心要借我家小辦顏的手,替你出氣砍了我對吧?」
送幾個熱情如火的阿拉伯女郎給他帶回去?孤是存心要他活不成。小辦顏從意大利回到家,不氣得冒火拿刀追殺他,就是再次上演逃妻戲碼。
「原來你屬雞,紅顏女的手是牛刀?」風龍恍然大悟般地點頭。
「喂喂,別欺人太甚。」青龍大聲地抗議。
「玩不起就別玩。」風龍提醒他是誰先向誰挑釁的。
「哼。不玩就不玩,真沒幽默感。」青龍沉下臉,悻悻然轉移話題,「對了,關起來的那個小家伙,你打算怎麼處置,關到她死為止嗎?」
帶她回來後就不聞不問,孤簡直就是當她不存在。
嘖,阿氐蠻被帶回風門之後,就一直被孤關在地牢里。若非慈悲為懷的他會三不五時去關心,恐怕她早餓死、餓病在地牢里。等小辦顏回海島,他就要打道回府;但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撿回來的東西總不能放著不管。
「要不是你堅持帶那小子回來,我還需要打算嗎?」哼了聲,提到這件事風龍就有股悶氣,感覺十分不爽快。
當時若不是被青龍所阻止,他對阿氐蠻的打算,原本是就地正法。
耙在太歲頭上動土,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小表能活到現在根本是奇跡。原以為青龍要帶小表回風門就會對那小表負責,現在他卻問他有何打算。豈有此理。風龍幾乎要懷疑青龍是雨在回太平洋的小島之後,特地派來風門作亂的人。
斑,一群見不得他逍遙自在的無聊分子!
那小子?不會吧,難道孤以為……
「喂!你是不是……」弄錯啦!孤的眼楮有問題呀?
要是風龍是大近視,還是有嚴重的亂視,青龍也無話可說;偏偏,他確定風龍的視力好得嚇人。
小家伙是穿著阿拉伯男子的服飾沒錯,可是她那張秀氣的臉蛋,任誰看了也知道她是個女娃。雖然她有些發育不良,想也知道是營養不夠所造成。
「別想把麻煩推給我!你不管,我就放他自生自滅。」頭一回,風龍說得極為絕情,毫無內疚與同情之意。等那小表熬不住餓死在地牢,也算是一種懲罰方式,大不了過一陣子再派人處理尸體。
總之,眼不見為淨,他也落得輕松。
「孤兄,不用這麼狠心吧,她扒的玉佩是我的,可不是你的耶。」青龍對他的態度頗不以為然,已在腦中轉著其他有趣念頭。孤,接招吧!
「想撒手不管,你可以等著看那小表下場如何。」風龍沒有第二句話。
一旦亞季離開,任誰也救不了阿氐蠻。
「逼死一個小女人可不是件光榮的事。」丟下詭譎的一句話,青龍帶著笑意離開。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