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分情人 第五章
再一次為我旋轉燃燒渴望
我生而為你。
「可惡!那姓單的有什麼了不得,長得又沒我帥,也是個下三濫的公子,她為什麼會選他?」
在「Jean」pub了中的一角落,突然傳出這樣的怒吼。
蕭奇皺著眉頭。「你別再喝了,再喝又會醉得一塌糊涂,你不是說你已經戒酒了?」看到好友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那超猛的伏特加,嚇得他心驚膽戰。
「我戒酒?對!我戒了。自從那該死的一夜之後,我就再也沒喝過一滴酒,但他媽的,我現在就是想要喝。」希雷看到蕭奇也舉起酒杯,他一把奪下飲掉。
「喂!你干麼呀?」蕭奇見酒被搶走,哇哇叫了起來。
「你不準喝!」
「為什麼?」
「因為你得看著我,別讓我又被女人剝光衣服給了都不知道!」希雷一把拉住蕭奇的領子嚴肅地說道。
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還有道理嗎?他請客,卻不準喝酒?唉!不過看到希雷心情難受到將持續一年半的戒酒給破了,可見他受的打擊真的不小。
宋玉蘇,你真行,居然可以把號稱「萬花叢中一匹狼」、「傳播界的金童」于希雷弄成這樣,好可怕的愛情呀!蕭奇暗暗在心中嘆口氣。
也罷!看樣子希雷今晚真的打算不醉不歸,他最好保持清醒,免得兩人露宿街頭,被人當游民。
蕭奇拍拍希雷的肩膀。「我說大哥呀!玉蘇會再結交其他男朋友也不奇怪,他們也是朝夕相處的在一起工作,日久當然會生情。」
「你閉嘴!」他不想听這個。「那小子有什麼好?」
「單瑞翔在圈內小有名氣,在女人名聲方面……呃!苞過去那個還沒走下來的你有得比,也是天天換女友的,不過,近來稍有收斂,可能跟你一樣,踫到玉蘇就沒轍了。」可怕的女人,宋玉蘇是花心男子的殺手,還好當初他沒愛上她……差點。蕭奇暗吐舌頭。
希雷陰郁地瞪著手中的酒杯。「這麼說來,他是最近才開始和玉蘇交往的?」
「或許吧!玉蘇不是那種會到處張揚的長舌婦,我是听你說才知道的。」
「你說她對他是不是認真的?」
蕭奇對天花板丟個白眼。「我怎麼知道呀?不過說真格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一直執著于她?倘若說,你是因為覺得對她有所愧疚,如今她也已經走出來,再交了個男友,有新戀情,你也可以放下心來,並衷心的祝福她呀!」
衷心祝福她?在胃里的酒像是發酵般,帶來陣陣的苦味,他怎麼能?
「老哥,忘了她吧!版訴依,外面有一長串的女人等著你臨幸,你一定可以找到新的戀人。」蕭奇繼續很理性的勸告。
「住口,別再說了!」希雷怒吼道。
忘了她,談何容易?能忘的話,八百年前就忘得一干二淨,更不用低聲下氣去找她了。
早知道就不要回國了,更不要費盡苦心想與她共事,如今朝夕相處共事,又教他如何忘得了她?
真去他媽的!希雷端起酒杯,再度咕嚕咕嚕灌下另一杯伏特加,但願就此醉死過去,什麼都記不得。
⑻⑻⑻⑻⑻
才和單哥扮演「情侶」一個星期,玉蘇就已經要舉白旗投降了。
從沒想過,扮演「正在談戀愛的女人」一角,居然是那麼的困難,因為對象真的不對。
相反地,男主角單哥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經驗老效還是因為受到希雷把他負責的星座單元否決掉的刺激下,才會如此欣然地扮演她所委托的角色,而且認真的程度,幾乎讓她吃不消。
這一個星期以來,只要有希雷在的場跋,單哥便會粘在她身旁,不時握握她的手、摟接她的肩、模模她的頭發,或為她準備好吃的點心,噓寒問暖無一不缺,可真讓她見識到了單哥男性的魅力,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女人甘心臣服他的褲管下。
每當單哥對她有任何親密動作時,希雷便會朝他們射來足以殺死人的熾烈視線,她立刻「本能」配合演出,戴上面具,巧笑情兮,臉上露出幸福萬分的模樣。
照理說,她應該會覺得開心,因為這樣一來可完全徹底阻絕希雷對她的糾纏,專心一志將兩人定位在公事關系上,但她偏不!
事實上,只要看到于希雷,她的心就無法平靜下來,她的血液無法因靠近他而不沸騰起來,盡避理智拼命吶喊著要遠離這個曾重重傷害她的男人,但她的心卻不然,她無法抑制靠向他的渴望,希望能再被他擁入懷中。
包教人心慌意亂的是,希雷對單哥那毫不掩飾的敵意,只要這兩個男人共處一室時,室內氣氛便緊繃得像要一觸即發般,讓所有人無不心驚膽戰。
茗潔投來的指責目光,幾讓她招架不住,所以只有消極的減少和希雷正面交鋒的機會,躲到剪接室去,和剪接師一起看帶子找素材。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她苦笑地想著,得盡快結束這場鬧劇,她一點都不適合演戲。
她走上樓梯,來到她位在四樓的小鮑寓,正要跟那三道鎖奮戰時,冷不防——
「你總算回來了!」
她整個人嚇得跳起來,鑰匙掉到地上,尖銳的噪音在空蕩的樓梯間回響著。
玉蘇驚魂未定的撫住胸口,瞪著那個出聲的人。「你、你怎麼會在這?」
希雷穿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衫,衣領敞開著,一身英氣逼人坐在通往五樓樓梯轉角上,儼然像個王者。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凝視她,她被他盯得全身不自在極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找我有什麼事?」她沒費神問他怎麼進來,反正他總有法子。
「為什麼你沒讓姓單的進來?」
她嘴巴吃驚地微張,咦?看到他身後在樓梯間的窗戶,原來他看到單哥送她回來了,她揚起下巴。「時間很晚了,他該回去休息。」
他嘴角微微一撇。「很晚?以前再怎麼晚,你都還會讓我進去吃個消夜,怎麼你‘現任的男友’沒有這個特權嗎?」
她心一緊,可惡!他干麼要提這個?「干你什麼事呀?我們、我們早就在外面吃過了,何必要再回來開伙?」她撒謊道。
他不發一語,只是用那雙迫人的黑眸望著她,好似要看穿她。
她吞吞口水,不讓自己露出慌亂樣,低拾起鑰匙,轉過身開鎖,將門打開走了進去,他沒有動作,依舊坐著,她將鐵門關上,沒有請他進屋的意思。
「有什麼事快說吧!我很累了。」現在已經十一點。
他慢慢起身走到鐵門前,她心跳不禁加劇。「你說過若是我對節目有想到新點子再來找你談,我現在想到了。」
她睜大眼楮。「你可以等到明天再跟我說。」
他面無表情,隔著鐵門望著她。「我等不及,靈感稍縱即逝,打鐵要趁熱不是嗎?以前我們不都是這樣做嗎?」他聲音中有絲嘲諷。
又來了!為什麼要一直提到以前?是呀!以前只要一有新的想法,不管是什麼時刻,即使是三更半夜睡覺,也會用電話吵醒對方,藉著熱線討論,雖然在討論中會漸漸偏離原先的想法,但所產生的新火花,卻教人心喜不已,當年「四季的故事」許多精彩的內容就是這樣撞出來的。
但,今非昔比呀!
她咬著下唇。「不行!我今天太累了,實在不想再動腦,你請回吧!」不再多說,把木門關上,將他完全阻隔。
她將室內所有的燈都打開,勉強自己走離門口,一邊月兌下鞋子、一邊告訴自己,不讓他進屋里的決定是對的,這里是她住的地方,不是公司,也不是公眾場所,沒有人可以幫她擋住他對她的影響力。
她坐進沙發里呆愣半晌,外面沒有任何聲響,他走了嗎?心里七上八下,不安極了。
瞪著時鐘,確定分外走過五格後,才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拉開,門口已沒人,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松了口氣,正當她要將門關上時,眼角瞥到一個黑影,迅速抬起頭。
老天!他還坐在樓梯口那邊,表情陰郁,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
她胸口一窒,雙腿發軟,握住門把的手輕輕發顫,幾讓她撐不住,兩人進行視線角力。
懊開門讓他進來嗎?她心中天人交戰著。
最後她知道自己輸了,她無法把這樣的他關在門外,或許事後她會罵自己千萬個臭頭,可是此刻……她將鐵門打開。
他眼楮一亮,慢慢直起身子走下樓,有那麼一瞬間,她後悔了想將門關上,他似乎察覺出,並搶先一步用手擋住。「你真的要趕我走嗎?我不會傷害你,倘若那是你擔心的。從我們認識以來,我有做過任何你不願意的事嗎?」他苦澀地說道。
她心一凜,默默無言地退到一邊,讓他進來。
將門關上後,她走向廚房。「要喝什麼?」企圖用輕松自在的口吻讓室內氣氛和緩起來。
「我想吃你煮的濃湯面。」
她轉過頭,皺起眉頭。「你晚飯沒吃嗎?」
「沒有。」
她搖搖頭。「為什麼沒吃,在忙什麼呀?」這幾天因為刻意地回避他,所以不清楚他在干什麼。
「等你。」
她全身一僵,緩緩轉過身子。「什麼?」
「我八點來的時候,發現你還沒回來,剛好有人打開大門,所以我就跟了進來,因為沒有鑰匙,所以不敢再出去,便坐在那邊等你。」他聳聳肩無所謂地說。
八點?這麼說來,他已經在那邊等她整整三個鐘頭了,她張開嘴。「你瘋啦?干麼要餓著肚子等我?你、你不會想上廁所嗎?」忍不住朝他吼道,有些氣他這樣胡亂來。
他的劍眉揚起。「當然想啦!不過總有辦法解決的。」
「有去向我的鄰居借廁所?」
他冷哼一聲。「台北人會隨便讓個陌生人進去借廁所?頭殼又不是壞了,反正男人又不像女人。」他突然露出充滿邪氣的笑容。「你真想知道我怎麼解決嗎?樓梯間有盆栽……」
她有種快昏過去的感覺。「別再說了!」她尖聲說道,打開廁所的燈。「你去洗把臉。」她有些不穩地走進廚房,手按著流理台,閉上眼楮,心想別忘了待會兒帶桶水去澆那些盆栽,免得它們「咸」死了。
天呀!他真做了這種事?听見他進廁所的聲音,笑聲再也抑不住地從齒間泄出來,笑到整個人都腳軟,差點沒坐到地上去。
他真是一點都沒改變,還是依舊我行我素,膽子大得會嚇死人!
她抹去眼角的淚水,拿出鍋子加進水,開始煮她最拿手的「濃場面」。
所謂的「濃湯面」,就是煮一鍋康寶濃場,加上蛋花,然後再下一把面進去就可以,過去兩人在一起時,她經常做這一道簡單又美味的消夜,讓兩人解饞,那時最愛看他那剛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會讓她覺得好快樂、好滿足。
一時間,陷入過去的美好回憶中,暫時忘了所有的不快,輕快地打著蛋花、攪拌著已和好的湯汁。
從廁所出來的希雷,看到玉蘇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一陣熟悉的心痛和溫柔再度襲向他,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
苞玉蘇在一起時,總是能讓他的心充滿愉悅、滿足,但這些全都被他一手給毀了,倘若當初他能拉下一切自尊,毫不猶疑地懇請她的諒解,今天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了?
不!對此他無法回答,事實上若是沒有這一年半的分隔,只怕他永遠也不會明白玉蘇對他的重要性,正視他在不知不覺中已深深愛上她的事實,愛到他寧願放棄所有單漢的特權。
但命運就是如此作弄人,當他領悟時,她卻已琵琶別抱,不!這點當然不能怪她,他們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分手,她當然會去喜歡上別的男人,只是,他媽的,他就是無法甘願。
尤其看到那小子居然肆無忌憚地對玉蘇毛手毛腳,故意在他面前表現親熱樣,然後對他露出挑釁眼神,害他氣得差點內出血——居然敢對他示威?
前兩天,從蕭奇的口中了解有關單瑞翔的事情後,他當下立刻決定,像這種褲帶沒掛緊的男人,是配不上玉蘇的,不過他更不滿的是,她怎麼會看上那家伙?
他一直想找機會跟她好好談談,偏偏她像躲仇人似的避不見面,在忍無可忍下,才來她住的地方堵她。
本以為她不會讓他進門的,幸好,最後還是讓他送來了,他凝望她的身影,不!他不相信他們就這樣完了,即使姓單的是她目前的「男朋友」,可是從她望向他的眼神,以及兩個人相處時所會產生的悸動的火花,他不認為是自做多情,平空想像出來的。
謗據這些時日的觀察,一年半的分隔,讓她懂得用精明圓滑的手腕面對這個世界,卻還不會使用詭異的手段傷害對付人,在那看似堅強干練的外表下,仍是他所知道的那個單純、坦率充滿理想的宋玉蘇。
他無法就這樣放了她!
今天!他就是為了他們的復合再做一次努力,若是她還不接受,仍舊一意要接受那個姓單的,他就會死心,隨她去了,他可以說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情來的。
他走進廚房,站在她身後,刻意地緊挨著她的背,臉靠近她的肩膀,他可以感到她全身僵直。「好香呀!」他用力吸口氣。
玉蘇輕輕吸一口氣,企圖穩定突然失速的心跳,他的體溫熱度惑人,頸上的毛發都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呼吸吹拂,令她覺得酥癢不已,作勢要拿東西,靈巧地閃開他的懷抱。「這里小,別來跟我擠。」
他輕笑,退到廚房門口,抱胸望著她,即使如此,他的存在感依然令她不安,攪拌湯的手微微發著抖。
真是沒用!她暗罵自己,一邊忙穩定心神,一邊將面煮熟,然後撈起放進已滾的湯中,再關火。
接下來,看到他像餓死鬼似,唏哩呼嚕大口吃著面,看得她既搖頭又好笑。
「你也吃慢點,會燙舌頭。」她忍不住說道,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好像此刻入口的是人間最美味的食物,讓她心頭暖洋洋的。
敗快地,一鍋面就見底了。
玉蘇看著那已空無一物的鍋子,嘆口氣。「看樣子,你真的是餓慘了。」她站起來收拾。
「沒錯!」他心滿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眼楮一閃一間地。「不過我還想再吃點東西。」站起來跟她走進廚房。
「還不夠?好吧!那我再切些水果好了。」她將鍋子放進水槽中。
猛地,他一把從身後環住她的腰。「不用了,我現在最想吃的就是你。」
她全身僵直。「你別鬧了!」在短暫的錯愕後,她立刻激烈地掙扎,想擺月兌他的懷抱。
他牢牢地制住她的雙腕,並用他結實的身軀抵住她的背部,下半身被水槽困住,如困獸般,她根本完全動彈不得。
「希雷!」她又驚又怒。「快點放開我!」氣憤此刻陷入無助狀況,更氣自己居然因他如此靠近而氣息不穩。「你……說要談‘公事’,我才讓你進來的,你別亂來。」
「抱歉!」他說道,溫暖的吐氣吹動她的發絲。「那只是藉口,我不相信你沒猜出來,不過,你還是放我進來了,不是嗎?」
她閉上眼楮,可惡!全被他看透了,但是,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呀!如今懊悔已經來不及,她就像童話故事中的那些笨小羊,呆呆地把扮成媽媽的大野狼給放進家里來。這下可好,現在誰能來救她呀?
察覺到她不再那麼僵硬,他也不由得松開了手;改而環住她,就像緊緊的抱住了失而復得的寶貝般。
她所有的呼吸都堵在胸口,她可以感覺到從他懷中傳來的依戀和不舍,為什麼?為什麼?無數的疑問在喉頭打轉,可就是問不出口。
兩人就這樣動也不動地站了好一會兒。
他的呼吸變得益發急促,他的唇沿著她的臉頰到她的頸子,來回不停摩挲,令她身軀一軟,不由自主地貼向他,讓他溫熱的氣息徹底包裹住她。
他用牙齒將綁在她頭發的結繩松開,讓她的長發如瀑布般的披垂在身後,深深吸進專屬她的清香,然後用臉將她的頭發撥到一旁,讓她縴長的頸子無遮掩地暴露出來,令他毫無顧忌的掠奪、啃吻著。
她絕望地伸出手攀住他環在她胸前的手臂支撐著,免得不支滑下去。
「告訴我!」他用唇含住她細女敕的耳垂。「他有這樣踫你嗎?他知道你這邊最敏感嗎?」
他的話如冷水般澆醒了她。「不……」她開始掙扎。
「他的吻可以讓你毫無抵抗能力嗎?」他溫柔誘哄的聲音令她感到心寒。
「不!」這次她低下頭,用力咬住他的手臂,冷不防地吃痛令他松開了,她用力將他揮開,快速地跑出廚房,隨手拿起放在客廳一角的球棒——那是她用來準備打小偷的,不過看來想再正好派得上用場。
「你到底想對我怎麼樣?」她怒吼道。
希雷站在廚房門口,表情冷硬地望著她。「我要你跟那姓單的分手!」
奧?「為什麼?」
「你難道不曉得他有多花嗎?蕭奇說他外面有一大堆女人。」
她嗤之以鼻。「你是在五十步笑一百步嗎?單哥和你比起來,簡單是小巫見大巫。」
他臉一沉。「少拿我與他相提並論,我風流但不像他一樣下流。」
她插起腰來瞪著他。「那些都是過去式了。」這是實情,單哥自從答應扮演她的男朋友後,便沒再和其他女人交往,這點是最教她感激也是內疚的地方,不過一想到希雷居然敢拿這點來數落單哥,不禁覺得可笑至極。
男人啊!
「我在跟單哥交往時即約定好,若對彼此好感消失時,會坦白說出來,絕不會有所隱瞞,絕不會背地里再去和其他人勾三塔四的。」她仰起下巴說道。
希雷眼楮眯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有嗎?」
她冷笑。「你該不會忘了那一晚的事?」
他握緊拳頭。「嘴巴說原諒,還是忘不了,對不對?」他走近她,她立刻舉起球棒警告,他立刻止住。
「你要我說幾次,我真的不記得那晚我對唐玲做了什麼。你為什麼不能把它當作意外呢?」他愈說愈大聲。「告訴你!若是你喝醉酒了被人強暴,我還是會一樣愛你的。」
她聞言為之一愣,隨即涌起更強烈的怒火,他居然敢說自己是被強暴?「你真是無恥。毫不檢討自己的對與錯,卻要別人跟你一樣沒節操。」她氣得全身發抖。「好!不提唐玲,那其他女人怎麼說?」
希雷皺緊眉頭。「什麼其他女人?」
「你敢說在我們交往期間,你對我都是忠貞的?」她咄咄質問道。
「當然可以!」他回答得毫不遲疑,倏地他眯起眼楮。「你為什麼會這樣問?難道你一直在懷疑我背著你和其他女人偷偷交往?」
她抿緊唇。「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有數。」她很慢地說道。
老天!他怎麼會那樣盲目?沒有看出他們之間真正的問題,唐玲只是一個導火線。希雷搖搖頭,他不想承認,可是她臉上的恨意卻沒有半分虛假。「你就這麼不信任我?」他無法自主地拉高聲音。「你真的認為我和你在一起時,還跟其他女人來往?」
他聲調中的不可置信和憤怒,令她瑟縮了一下。
「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嗎?」他憤怒地走到她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雙臂。「你說是不是?」
她被他抓得動彈不得,無法回答半句話,她被他的狂怒模樣給嚇到了,當她望進他的眼中時,並沒有看到任何的欺瞞和心虛,相反地,只有憤怒和不敢置信。
難道、難道她真的想錯了?
「說訝!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
她吞口口水。「有人看到告訴我的。」
「誰?」
她別過臉。「是誰不重要。反正、反正敢做就不要怕被人講。」
他像是被燙著般火速松開她,倒退了好大一步,臉上的表情相當駭人。
他瞪著她半晌,不行!若是再不離開的話,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地傷害她,從來沒有人、沒有人能這樣傷得了他,她是頭一個!
他為什麼要讓她有這樣的權利傷他?
「我真的是看錯你了,在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時候,你卻不斷地懷疑我?這算什麼?」他搖搖頭。「你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他那充滿諷刺的聲調,令她感到莫名的驚慌,他為什麼是這樣的反應?她驚懼地望著他。
「當時我沒有跟你在一起的時間,用手指都數得出來,你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的,請問我哪有時間和辦法去和別的女人談情說愛?我並不是不想找其他的女人,當你不肯跟我的時候,我就有千萬個好理由去找別的女人,我為什麼不?早知道你在背地里不斷猜測我是不是一直對女人月兌褲子的時候,我當時真他媽的應該就照你所想那樣做了。」他眼神充滿怒火地瞪著她。「我真後悔,干麼為你這種不信任我的女人‘守貞’?簡直是笑死人了!」
她呼吸全堵在胸口,完全說不出話來,不會吧!他不是說真的。可是他的表情和眼神,令她無來由覺得恐慌起來,她不會真的想錯他了吧!
不!她搖頭。她沒有想錯,若她真的想錯了,那她這一年半來的豈不白怨、白恨了?
「唐玲就是個鐵證。」她蒼白著臉說道。
他閉上眼楮,他已經不想再為這件事辯駁了,倘若說他真有出軌,也就只有那莫名其妙的一次,她已經打定主意以此認定他一直是背叛她的「鐵證」,那他也無話可說。
兩人之間沒有信任,又有何未來可言?
他面表情看著她半晌,然後轉過身走向門,在門口停住腳。「你高興怎麼想隨便你,反正我不會在乎了,不會了!真搞不懂我自己在想什麼?以為自己傷害了你,這一年半以來,我無時不活在愧疚當中,可是沒想到,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這算什麼?可笑至極!」他重重地捶了牆壁一拳,之後一把拉開門,頭也不回地走出去,鐵門在他身後自動關上。
玉蘇愣在原地良久,然後才慢慢走到門口將門關上鎖好。
老天!怎麼會這樣?本來那個是加害她的人,怎麼反而變成是她的受害者?她重重坐進沙發,該死的!她才是受害者,但為什麼她會有如此深的罪惡感?
她頭痛欲裂地閉上眼楮,別再想了!此刻心亂如麻,根本理不出頭緒,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可是他的話卻如響鐘般,不斷撞擊著她——
我看錯你了!——你從來就沒有信任過我!
信任……方才一直抑制住的淚水現在滑落面頰,她雙手蒙著臉,無論對與錯,唯獨對這一點,她無法否認,在他們兩人交往當中,她的確無法全心信任他,所以當發現他與唐玲的事,才會毫無異議的全盤接受。
時刻滴答滴答走過,她不斷回想過去……這一晚,注定是個無眠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