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說愛我 第二章
大愛孤兒院是方若綺從小生長的地方，即使長大在社會上工作，對這孤兒院的一草一木，她仍充滿著無數的感激之情。
若沒有這孤兒院的存在，相信沒有今日的方若綺，更沒有無數個無家可歸的孤兒的存在。
他們這些在一生下來，就注定沒爹娘可疼的小小生命，在這里找到可以活下來的新希望。
這里不但沒有那些自私自利，只為一時貪歡，卻沒有肩膀可以承受後果的父母，更沒有那些因為各種理由而將小阿隨意丟棄不負責任的父母。
這里有的是大愛，是溫暖，是世上唯一可以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卻依然無怨無侮付出關愛的地方。
方若綺雖然是七年級生，但她自認不是那種不禁壓的草莓族，她沒有脆弱的權利，就為了她是孤兒，所以她更要爭一口氣。
這一口氣不是一定要飛黃騰達，但至少也不能丟孤兒院的臉。
方若綺深吸一口氣，想起了方院長媽媽和她的對話，院長媽媽那憂心的神情，似乎猶在眼前……
「若綺，恐怕再過些日子，-就不能回來這里了。」方院長嘆了口氣道。
「院長媽媽為什麼要說這種話？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我最近忙著加班，太久沒有回來，院長媽媽生氣了？」
「不，不是這樣，若綺，-在外面表現愈好，我當然愈高興，這表示我沒有看錯人啊！」方院長臉上滿是慈愛。
這孩子從小就很貼心又懂事，不爭不求的性情，反而更令人打從心底心疼她的懂事。
「那究竟是什麼事，讓院長媽媽說出這種奇怪的話？」
「唉！這件事其實不該讓-知道，可是如果我不讓-知道，將來恐怕就失去聯系了。」方院長心里有諸多不舍之情。
「院長媽媽？」
「-應該知道咱們這間孤兒院的土地所有權，並非是咱們所有吧？」
方若綺慎重地點點頭，身為孤兒院一份子，她自然了解孤兒院的一些事。
沒錯！這間孤兒院的土地擁有人，是一個姓駱的老人，他無條件的把這土地借給院長媽媽使用，幾十年過去從來沒有收過租金。
這個姓駱的老人，是他們孤兒院的孩童都知道的一位大恩人，雖然從未謀面，但他們一直很感激這人的好心援助。
「我知道這土地是一位姓駱的老人所有。」
「現在這土地擁有者已登記給老人的長孫，所以他有權決定收回這塊土地，不再無條件借給我們。」方院長也是近日才得到對方的通知，根本沒有應對之策。
「這怎麼可以？明明是他們表示願意長期借給院長媽媽的，怎麼可以突然反悔？」方若綺立即發出忿忿不平之語。
「我想駱老先生並不是反悔，而是決定權已不在他身上，現在是年輕人出頭，這種毫無利益可言的借貸關系，自然不是現在年輕人會做的事，一旦發現當年駱老先生所做的傻事，想當然是盡速解決，所以對方要我們在短時間里搬離，否則就要訴諸法律途徑。」方院長說到這兒，難過地泛紅眼楮。
在短短時間里，她要如何找到適當的場所，安置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就算請社會局幫忙，恐怕也是能力有限，不是經費不足，就是雜七雜八的各種理由，根本就解救不了他們現在急需一個家的困境。
「太過份了，這人也未免太沒有同情心了，就算要趕人，也該給人萬全準備的時間吧？」見院長媽媽這般難過，方若綺更是肝火上升。
就算想收回這塊土地，也用不著如此欺負人吧？
仗著有權有勢，就逼得人走頭無路，這果然是那些市儈的上流人士會做的事，她一點也不必太意外。
「不，若綺，這也不能全怪他們，這塊土地的確不是咱們所有，駱老先生肯把這土地借給我們這麼多年，我們是該心存感激！只是這麼突如其來就要把土地收回，實在令人措手不及，如果對方肯再多給我們一些時間作準備……」
「我去見他，院長媽媽。」
「若綺……」
對院長媽媽撂下她要見對方的話後，方若綺便向院長媽媽要了對方公司的地址，決定親自來會會這市儈的商人嘴臉，究竟是不是由鈔票堆磧而成的。
「對不起，-沒有事先預約是見不到我們總裁的。」
「別拿這種老掉牙的話來打發我，接待小姐，-只需替我轉達一聲，就說我是大愛孤兒院的人，特來和他談土地歸還事項，他會接見我的。」方若綺知道要見高高在上的駱總裁，恐怕會有一番刁難。
但她不會因此就打退堂鼓，此次前來她不是為自己而來，而是身負數十名小朋友就要流落街頭、無處可定的重大責任，她不能不戰而退。
「-？」接待小姐一臉狐疑，怎麼看也不覺得這小女孩是為正事所來。
「-不必用異樣眼光把人瞧扁了，接待小姐，我就是為正事而來。孤兒院土地一事，恐怕就是-也不甚了解，如果-要因為我年輕的外表，而耽誤了貴公司總裁的大事，那麼就別怪我沒事先提醒。」方若綺聳聳肩，說得輕松。
她其實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一點也沒有把握是否能說服這接待小姐，替她通報上去。
她知道自己外型嬌小，看起來就像是個不懂世事的小女生，而實際上她的年齡也不過十八歲，但她比一般同年紀的女生要早熟許多，因為環境所致，她不但沒有任性的權利，反而要更懂事，才能面對打從一生下來，上天就給她的種種考驗。
「-說的可是真的？」接待小姐開始出現不確定的態度。
「-只要通報上去，就可知道我有沒有對-撒謊。」看出她的遲疑，方若綺更是乘勝追擊。
接待小姐盯著她好一會兒，終于決定替她通報上去，待內線電話一接通，她便向總裁的秘書說明方若綺的來意，果然得到秘書正面的響應。
這使得接待小姐暗暗吁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因方若綺的外表，把事情搞砸了。
幣上電話，接待小姐馬上轉換臉上的表情，擺上專業且公事化的笑容，正經八百地說道︰
「我們高秘書請-上去九樓會客室等候，就從這里進去後右轉第二個電梯，就可以直達九樓，這邊請。」
真的還假的？她居然成功了？
方若綺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氣，不過她不能高興得太早，因為接下來她要面對的是更大的難關。
她深信那駱總裁絕對沒有這接待小姐這般好應付。
坐在九樓會客室等候好一些時候，方若綺才見到駱總裁的秘書前來會見她。
而她自然也瞧見這人初見她時，臉上閃過的意外神色。又一個外貌協會的人，方若綺在心里輕哼一聲。
「我是總裁的秘書高強，小姐是代表大愛孤兒院土地一事前來見我們總裁？」
「正是。高先生，我不想一再重復我的來意，如果貴總裁有意要收回土地，可否請他本人出面？」她才不想一再對這些不相干的人，重申她來此的用意。
如此不僅白費她的唇舌，更浪費大家寶貴的時問。
「我想這件事總裁已經表示的清清楚楚，他要在一個月內收回土地，現在離期限只剩兩個星期，你們現在該做的是趕緊安置那些可憐孩子的去處，而不是跑到這里來見總裁。」高強給與適當的忠告。
也因他是總裁的秘書，所以他是最了解總裁做起事來的陰狠果決，憑眼前這樣一個嬌小女生，是無法和總裁相互抗衡的。
「既然你都知道那些孩子很可憐了，為什麼還要這樣強人所難？」方若綺忿忿道。
「作決策的並非是我，小姐，我是個秘書，能給與的是適當的忠告。至于-是否願意听從我的勸告，自然也不是我所能左右，但如果我是-，我會面對這改變不了的事實，回去另想方法趕緊安置那些孩子。總裁一旦作下的決定，就不會更改。」
「如果我還有其它方法可想，你以為我喜歡來這里看你們的臉色嗎？要我們歸還土地，不是不可以，但是請再多給我們一些時間，這不是無理的要求吧？」
「我不認為總裁會答應-這個要求，因為在兩個星期後，這塊土地就要動工。」高強無奈地說。
「你說什麼？」方若綺更是驚得跳起來。「你們想對孤兒院那塊土地做出什麼舉動？」
「我們總裁打算在那繁華的地段上創造無限商機，往後那里會有飯店、游樂園，甚至度假中心……」
「等一下，你以為我會相信以孤兒院那小小土地，就能創造這樣的遠景？你不要把我當三歲小阿。」方若綺就知道這人分明把她當作小阿子在哄騙。
斑強為她的天真輕笑出聲，他先是搖搖頭，才回道︰
「-怎會以為我們擁有的只有你們孤兒院那塊小小土地？若不是擁有孤兒院以及附近上百公頃的土地，這樣的繁華遠景，又如何建造得起來？」
這一番話，讓方若綺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所謂的貧富懸殊，在此便可得到印證，當他們孤兒院正在為無處可安置那些孤兒而苦惱時，同樣有人因為擁有難以計算的財富，仍不知滿足。
「我知道-想必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可這個企畫早有定案，恐怕就是讓-見總裁一面，也沒有轉寰的余地。」高強是很同情孤兒院的處境，無奈他無法提供任何實質的幫助。
「你並沒有給我去說服他的任何機會，你又如何肯定我做不到？」方若綺已經受夠這些自以為是又一再看輕她的上流人士。
斑強僅是挑挑眉毛，卻沒有響應她，心想她沒見過他們總裁，自然不了解總裁的作風，而他跟在總裁身邊多年，若是不了解他的處世態度，也枉費他這些年的努力了。
方若綺看得出這人依舊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但她不能氣餒，既然試著和他溝通不成，那麼她耍賴總可以吧？
反正在他眼里，他就是把她當作小阿子看待，她干脆如他所願，讓他知道什麼叫作小阿子發威。
「你不肯讓我見你們總裁，我就賴在這里不走，一直到你們總裁肯見我為止。」
丙然是個小阿子，以她這個樣子去見總裁，只會踫一鼻子灰！念在她是個這麼漂亮的小女生，他才不想讓她去面對總裁的冷面無情，可惜她根本不領情。
「那-就在這兒等一下，我去－－」
「你要去請你們總裁了嗎？」方若綺眼楮瞬間一亮，漂亮的菱型子鄔跟著往上揚。
斑強看著她亮眼的外型，心中驚艷，但仍公事公辦道︰「-錯了，我是要叫公司的警衛上來請-離開。」
「你！」方若綺的笑容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忿怒之情。「我不走，就是你請警察來也一樣。」
「-如此無理取鬧又是何苦呢？」高強深深一嘆。
「你說我無理取鬧？哈！我不過想見你們總裁一面，求他高抬貴手，多寬限我們一些時候，這個要求是無理的要求嗎？」
「這……」
「再者是不是無理的要求，也不該是你這個秘書來刁難我，我要駱總裁本人親自一口回絕我，而不是你這個不相干的秘書替他作決定。」方若綺一生氣說起話便充滿火氣。
她才管不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體型足足有她兩倍大的男人。
斑強斂起和悅的神情，冷看著敢挑戰他的職務的小女生，看來以她如此牙尖嘴利的本事，他是用不著替她擔心了，反正她一點也不領情，那就算了。
她既然想見識總裁無情的一面，他就成全她，他就不信憑她可以說服總裁改變企畫案。
「-說的沒錯，我這就去請總裁過來，希望-不會後悔。」他已經給過警告，是好是壞由她自己承擔。
斑強高大的背影一走出會客室，方若綺立刻睜大眼，緊接著歡呼出聲。
當方若綺看見駱總裁走進會客室時，她的神情一怔，兩眼睜得不能再大。
是他！那個在餐廳洗手間外，以殘忍絕情的言詞要求女伴剖開身體，好證明她的一顆真心的歐吉桑。
老天！她要面對的居然是他這種人！方若綺禁不住開始為自己捏一把冷汗。
她沒忘記他是如何殘酷地打發那對他告白的女性，想到他對自己的女伴都能不顧情面的冷言相待，對她這個不但沒有交情，反而是他想要創造事業更高峰的一顆絆腳石，恐怕更不會手下留情。
方若綺開始有點膽怯，心里不免有股想打退堂鼓的念頭，但思及院長媽媽正揪著心，等待她帶回好消息，她又立即升起一股勇氣來。
不管她要面對的是誰，她都沒有退縮的路了，如果不能說服他多寬限一些時候，可憐的是那些孩子。
「你讓我感到很失望，高秘書，你居然無法搞定這種小女生？」駱仕勛-起眼，睇視了高強一眼。
斑強僅是退立一旁，一言未發，但憑總裁處置。
「駱總裁，你不必責怪他，是我一直為難他，不是他辦事不力。」方若綺見不得有人因為她而挨罵，即使這人是先前百般刁難她的高強。
她的仗義執言，讓駱仕勛不由得把視線重新移向她，這才走至她面前。
「我想高秘書都跟-說得很清楚，-還有什麼不了解的地方，需要經由見到我本人，才肯接受事實？」直直望進她的眼底，駱仕勛口氣不慍不火，說穿了就是沒有任何溫度。
「我們不是不接受事實，我們也願意搬離那塊土地，但是你給院長媽媽的時間寬限，根本不夠讓她找到適當的場所，讓她安置那些小朋友。」方若綺試著把孤兒院現在所面對的困難讓他知情。
「這關我什麼事？小表。」
听到又是小表二字，方若綺暗暗咬牙，她可以不理會他對她這種輕蔑的稱呼，眼前說服他才是首務之急。
「如果你有一絲同情心－－」她話聲至此，已被他打斷。
「我並不是一個慈善家，我不必有同情心。」駱仕勛冷冷地指出。
「就算你不是一個慈善家，你也同樣可以對那些小朋友付出一些關愛吧？」她就不相信一個人可以冷血到連小朋友都可以欺負。
「我付出這些關愛，對我有何利益可言？」駱仕勛仍舊說著冰人之語。
方若綺倒吸一口氣，似乎很難相信居然真的有人冷血勢利到這種地步。
斑強在旁見到她慘綠著一張臉，是很同情她的處境，但這也是她咎由自取。
他一再忠告她接受事實，她卻執意要面對總裁這個對女人沒有好臉色的冰人，現在總算是吃到苦頭了吧！
「利益、利益，你的眼楮難道只看得見鈔票，其它親情、愛情，你都可以不屑一顧？」
「對！」駱仕勛回答的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方若綺則氣得渾身發抖，但仍試著力挽狂瀾，她真的不願放棄，好不容易見到了他本人，要她如何甘心就此失敗而返？
「你也有自己拼了命也要保護的親人吧？」
方若綺見他未發一言，又繼續往下說︰
「我是個孤兒，孤兒院就是我生長的地方，它像是我的家，院長媽媽以及那些小阿子，則是我的親人，我就是拼了自己一條命，也要全力保護我的親人不受到任何傷害。我想就算你再怎樣無情勢利，你都會有個你希望他能快樂的親人吧？如果你有這麼個親人，你應該會了解我為什麼會站在這里了吧？」方若綺沒有回避駱仕勛高深莫測的視線。
她僅希望這一番話能帶給自己一線生機，渴望他能設身處地的軟下心腸，即使僅是多出幾天的寬限，也好過現在的困境。
駱仕勛注視著方若綺的眼神的確別有深意，她的這番話倒是給了他一道出其不意的念頭。
要說他有拼了命也要保護，並希望他快樂的親人，這個人非爺爺莫屬。
而為了讓爺爺快樂，他早決定在近期內找到一個可以配合他計畫的笨女人。
如今望著眼前這稱得上是小美人的小女生，駱仕勛突然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詭譎笑容。
看來他已經為自己找到一個可以配合他計畫行事的美麗傀儡了，只要她有弱點可供他利用，還怕她不乖乖听話嗎？
見他一雙黑眸只是一再盯著她看，卻什麼表示也沒有，方若綺開始著急，心里更是不安到極點。
「你－－」她才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卻見他舉起手勢，要她暫時別說話，她只好乖乖閉上嘴巴。
現在她處于劣勢，自然是他怎麼說，她就怎麼配合，總之一切以孤兒院為優先考量，她個人的尊嚴就暫且壓下。
「高秘書，這里沒有你的事，你回辦公事繼續你份內的工作。」駱仕勛先支開他身後的秘書高強。
這件事自然是愈少人知道愈好，最好只有他和眼前這小表知道，以免節外生枝。
斑強頷首後，便轉身退下，臨走前還十分意外地瞧了方若綺一眼。
不管總裁支開他的用意何在，這只代表這小女生已成功得到總裁的注意。也許他是太小看她這小女生的本事了。
接收到高強意外的一瞥，方若綺本人也頗為詫然，就不知駱總裁想私下和她說些什麼。
但不管他想表示什麼，她只覺得自己愈來愈有希望了。
待高強退下，駱仕勛也不再浪費時間和她閑話家談，僅撂下一句︰
「-有多希望孤兒院能得到最完善的安排？」
他的話令方若綺一怔，眨眨眼不知該如何回答這種無法衡量的問題。
「-尚未回答，小表，我的耐性向來有限。」他可沒時間等她想好答案。
「我當然很希望孤兒院得到最完善的安排。」她連忙答道。
「-能為孤兒院犧牲到何種程度？」
「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呆瓜，自然听出他的話中有話。
「我要听的是答案。」他眼一沉，連聲調也跟著往下沉。
「如果你要知道答案，那就是我可以為孤兒院奉上我的一條小命。」從一開始，她的人生就是院長媽媽所給與，她的生命也是。
是以為了孤兒院的一切，她可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絕對是她的肺腑之言。
她的回答令駱仕勛很是滿意，他想听見的自然是這種可以讓他抓在手里好好利用的答案。
「很好，這樣一來-一定可以好好地配合我了。」他的唇角揚起，露出滿意的神情。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方若綺如陷五里霧中，模不出半點頭緒。
「我現在和-談一場交易，小表。」
「交易？」
「沒錯！你們孤兒院仍然必須搬離那塊土地，不過我會安排另一處環境更適合那些孤兒的場地，讓你們重新安置那些小朋友，我甚至可以保證將來不會再有人強迫你們搬離新的土地，如何？這個交易代價很高吧？」他自然不會放棄他們新開發的企畫案，那小小土地就在開發中，不能因此就放棄所有計畫。
「你當真願意這麼做？」方若綺眼里滿是驚詫，她今日前來的目的，就只為了想請他多寬限幾天，而讓他這大人物出面替孤兒院安排容身之處，這種事她連想都不敢妄想。
而今他居然自己提及此事，如何不讓人大感意外？
他明明才表示過他不是慈善家，更沒有所謂的同情心，那麼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是可以這麼做。」
「其實你只要多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一定盡快找到適當的地方，安置那些小朋友。」她還是不想太佔別人的便宜。
「是嗎？如果沒有我的幫助，我保證你們永遠找不到可以讓那些孩子容身的地方。」駱仕勛冷哼出聲。
方若綺但覺一股冷意席卷全身，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告訴她事情恐怕不是她所想的那樣簡單。
站在她面前的仍然是剛剛那位言詞冷絕、勢利到極點的商人，他並沒有良心發現，更沒有從商人變慈善家。
分明是她自己誤解了他的言語，一定是她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終于肯伸出援手。
「你干脆直接把話說清楚，不必拐彎抹角，浪費大家的時間。」方若綺決定現在就弄清他的用意。
「我一直說的很清楚，是-沒有听懂我想表達的意思。小表，我再重復一次，再不明白-就可以滾了，我就當作今天沒見過-，然後一切作罷。」駱仕勛丟下警告，才接著往下說︰「我可以提供最好的實質幫助在孤兒院上，但是-必須答應我開出的任何條件，這就是我所說的交易，-可听明白了？」
原來他是這意思，方若綺這才恍然大悟，先前只顧著高興他願意伸出援手，卻忽略了他口中一再提起的交易。
也對！像他這種眼里只有利益的商人，又怎麼可能做出只付出心力，卻不求回報的事來？是她太天真，想的太美嘍！
「我明白了，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請你明說。」她也不拖泥帶水，現在有求于人的是她，自然听他發口令。
如果他想要的是一個听從命令的僕人，那麼他現在有了，她方若綺但憑他吩咐。
「很好，我要的就是-這樣听話的小女生，只要-好好配合我，我自然會完成-所有希望，包括另買一處土地登記給-的方院長，成為孤兒的家。」只要她不壞他的事，他可以暫時忘記她的身分仍然是他所仇恨的女性生物。
「你不會言而無信吧？」方若綺卻不怎麼相信天下有這種好事。
不管他想要她配合他做什麼事，他所給與的報酬都太高了。
不過這或許是他們有錢人一貫的行事作風，總愛以金錢衡量一切事物，更愛借著揮霍無度來襯托他們尊貴的身分。
「這種事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我可以馬上打通電話購買土地，但是-又要如何證明-的信用？」他反問。
「你少侮辱人，我才不是這種背信的人。」
方若綺像遭到羞辱的在原地又叫又跳，氣呼呼的臉頰看來更加迷人。
丙然是個漂亮小表，連生氣都別具一股風情。駱仕勛看在眼底，心里更是滿意。
「我不管-是什麼人，小表，但是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如果-違背我們之間的交易，那麼為-付出代價的將是孤兒院的那些孩子。」他的語氣再嚴謹不過，神情更表示他是絕對的認真。
「你怎麼可以卑鄙到拿孤兒院的小朋友來威脅我？」方若綺更是氣絕。
「他們是-的親人，不是嗎？除非-存心違背我們的交易，否則-又何須擔心那些小朋友？」駱仕勛明確地揪出她的語病。
「你放心，除了要我替你作奸犯科以外，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答應，但你同樣也要遵守承諾。」為了孤兒院的將來，當他的下人，供他使喚，這種小事情難不了她。
「很好，咱們一言為定。」
「等一下，你還沒說出你究竟要我做什麼呢？」她可沒忘記要先問清楚。
駱仕勛看了她一眼，才緩緩回道︰
「我要-冒充我的女人。」
要她冒充他的女人？
他當真是這麼說來著？
不，一定她是耳背听錯了，她得再確認一次才行。
「你說什麼？」
「-沒听錯，我要-冒充是我的女人。」
「你要我冒充你的女人，這就是你要我做的事？」她實在是太震驚了。
「沒錯！這就是我和-之間的交易。」他回答的簡單明了。
「為什麼？」她眨眨眼又問。
像他這種外型出眾，又集財富、權勢于一身的男人，可說是女人眼里的黃金……不，是鑽石單身漢，這樣的外在條件，要什麼女人沒有？
他何必提出這種優渥條件，來請她冒充他的女人？
懊不會是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吧？想到這兒，方若綺眼神出現一絲戒備。
「-不必知道真正原因，小表，-不會忘記-是為何事而來的吧？在這里沒有-發問的權利。」
方若綺咬咬牙，忍住想反駁他的沖動。他說的沒錯，她的確沒有發問的權利。
「只要我做好這件事，你就會遵守承諾，替孤兒院安排好一切？」
「沒錯！不過這件事除了-和我以外，-不準再告訴別人，否則我會收回一切，並要-付出雙倍的代價，這是條件之一，-可以做到嗎？」
「你的意思是不準讓別人知道我和你的關系是假的？所以在人前，我和你是情人的關系嘍？」她還是先問清楚一切細節要緊。
「正是。」她的聰慧令他很滿意。
「連你的親人也要一起瞞？」這樣的人生，豈不太虛偽。
「沒錯！因為往後-要面對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親人。」他揚起唇角，想到家人會有的反應，可有趣了。
「什麼？」她更是睜大眼。
「接下來要注意的事項，我會另找時間跟-說明，-可以走了。」他揮手趕人，他還有其它正事要辦。
「等一下，我又還沒答應你要這麼做吧？」她就是不想這樣就被打發。
她的話令駱仕勛-起眼，表情陰沉到令人渾身發毛，也讓方若綺覺得自己說這話太不經大腦了。
「我無所謂，小表，-可以走了。」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我只是想確定你要我做這件事，總有個期限吧？」方若綺連忙辯解道。
她沒有別的選擇，也沒有逞強的條件，操控著孤兒院一切的正是眼前這個人。
「期限由我決定，等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駱仕勛說著，同時起身走出會客室，待定至門口，他才又冒出一句話︰「不要跟我玩花樣，小表，記住，-玩不過我。」
他的人消失在門口，留下方若綺一人，對著他消失的方向，扮鬼臉吐舌頭。
討厭死了，他這個狂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