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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一次又何妨 第六章

作者︰夢蘿

當天晚上,駱仕垣立刻從閔懷宇手中收到一張一千萬的支票。

她拿著支票瞪直眼,手指甚至顫抖著,但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她太生氣了。

「這是什麼?」

「那是支票,汝心,-沒看過支票嗎?」閔唯真在旁好心地替她解惑,雙眼緊盯著那張支票。

太好了,一千萬就快是她的了!

駱仕垣當然知道這是支票,她只是沒想到閔懷宇當真會這麼干脆地拿出一千萬來。

他難道從沒想過她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極有可能會欺騙他、榨光他的錢嗎?

他是個笨蛋、大笨蛋,可她發現自己居然為這大笨蛋為她所做的一切,感到一陣怦然心動。

從來沒有人這樣用心對待她,他的一舉一動都令她好窩心,可她並不值得他為她這麼做,她甚至無法面對自己真正的性別,又要如何回報他?

「我不要你的錢,我已經說過了,請你收回去。」她說著將支票放在桌子上便轉身上樓。

「汝心。」為此閔唯真不禁扼腕萬分地在原地叫喊。

閔懷宇則拿起支票,跟著藍汝心的後面走上樓,並交代閔唯真道︰「不準上來,也不準偷听。」

閔唯真點點頭,為了一千萬,這節骨眼她會識相地退至一旁,讓大哥去說服汝心把支票收下。

閔懷宇走進客房,一點也不意外地看見藍汝心拿著她來到這里的唯一行李!淺藍色的外套,正要離開。

「-寧願嫁給一個老人,就是不要我的錢?」他沉下臉問。

駱仕垣咬牙回道︰「我說過那是騙你的。」

「我也說過我不相信。」閔懷宇說著,關上客房房門,拉著她一起坐在房里的沙發上。

「為什麼我跟你說實話你不信,偏要相信那些我隨便說說的謊言?」駱仕垣口氣顯得十分懊惱。

「要我相信-也好,讓我和令尊見個面,如何?」他折衷道。

駱仕垣頓時啞了口,她已經沒有父親。這句話她偏就說不出口。

「如果沒有這回事,-何必怕我跟令尊見面呢?」就因為她老是一臉心事重重,才令他肯定她一定有什麼事在瞞著他。

面對他一再咄咄逼人,駱仕垣咬著下唇,始終不知要如何回答。

看著他俊朗的臉龐,她根本說不出實情來讓他了解她心里多年來的秘密。

她要如何向他說明白自己當了二十二年的男生?又要怎麼解釋她何以會被當成男生看待了二十多年?

這麼可笑的一件事,她如何期待他了解?

不,她不打算說出來,她更不會讓他知道她最初的打算,不過是想和他談一場戀愛,她不會對他付出真心,然而很顯然的,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愛情,她怎會以為自己不會對人付出真心呢?

若是她對他沒有情,此刻她的心里不會這般難受,在走與留下之間難以抉擇。

這些卻沒必要讓他知道,在明白自己愛上這個男人的當下,她心里已經知道接下來自己應該要怎麼做。

心痛自是難免,但為了他好,她不會後悔自己作下這個決定。

「你為什麼一定要替我還這一千萬?」她明知他的心意,仍開口道。

「如果-到現在還無法明白我的心意,那麼親口說出來也不具任何意義。」他定定地看著她的跟。

她驀然脹紅臉,在他專注的凝視下顯得手足無措,只能這麼回道︰「謝謝你,閔懷宇。」

「真要道謝,等-收下這一千萬後再說。」他想要的不是她的感激,嘖!

「好吧!我收下。」面對他的堅持,她不想再和他爭辯,就如他所願收下這筆錢好了。

不過他不會知道她並不打算去提領這筆錢,也不會交給任何人。

「-!」她突然這麼干脆,反而令人不解,閔懷宇于是狐疑地盯著她看。

見他露出這種神情,她噗哧一聲笑出來,手指指著他,笑道︰「你這樣子好拙、好好笑。」

「好哇!-居然敢取笑我。」他故意齜牙咧嘴道,然後在她毫無預警下舉起雙手伸向她。

駱仕垣立刻尖叫出聲,身子來不及逃開,便遭到他的魔爪攻擊。

一陣搔癢讓她笑得花枝亂顫、氣喘吁吁,抬起頭正想求饒,他卻在此時低下頭來,這舉動分明是……她的心跳一度停止,然後她听見他輕聲道︰

「把眼楮閉上。」

瞧她驚訝地睜大杏眼,令他感到十分莞爾,但這也說明了她的純真。

把眼楮閉上!這麼說他的確是想……不行,她好緊張,緊張到心髒都快從胸口眺出來。

「不!不行。」心跳加速到自己幾乎無法負荷,她伸出手掌,及時捂住他直靠近的嘴。

「汝心?」他的眼里滿是笑意,看得出她是在害臊,而她害臊的模樣好可愛。

他的熱情透過她的掌心傳來,燙得她立刻收回手,整個人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承認自己一點經驗也沒有,在當男生時期,她自然也沒去吻過女生,驚惶失措自是難免。

「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她只好這麼解釋,免得他誤會她。

她的這種表現卻反而讓閔懷宇更想呵護她,他面帶微笑,眼里釋出溫柔的情意,雙手輕柔地捧住她的小臉,和她面對面,道︰

「這種事不用心理準備,汝心。」

「可……我好緊張,再等一會兒,好不好?」她紅著臉,拼命地深吸口氣。

她知道其他女生肯定不會因為有人要吻自己就緊張得半死,可她不是一般女生,她是才當了幾天女生的駱仕垣。

閔懷宇表情更是柔和,雙手仍捧著她因為羞赧而泛紅的小臉兒。

倘若他還不確定自己對她到底是何種感情,那麼此時此刻他再肯定不過。

他愛上了這個像謎一般的女人,才短短幾天,他居然對這個從不談論自己,一身是秘密的女人動了真感情,連他自己也十分意外。

彬許早在她因遭受攻擊而跌進他懷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會為她動心,這才足以解釋他何以會將她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帶回家里來。

「汝心……」他輕聲叫喚,然後緩緩地俯下頭,嘴唇輕輕地和她相觸。

駱仕垣發出一聲呀呼,這輕輕一個踫觸便令她的嬌顏整個燒紅起來。

他微笑,挺直的鼻子摩擦著她,在她呀呼聲中俯首吻住她的芳唇,這一次他吻得更深,四片唇膠著在一起,讓她連聲音都一並被他悉數入口。

駱仕垣只覺思緒一片混亂,她無法形容親吻的感覺,只知道他的嘴唇佔住她全部的思緒,令她無力再思考。

生平第一次,駱仕垣在這男人火熱的親吻中,嘗到了神奇的滋味,這吻俘虜了她、吸引她,令她渴望永遠沉溺其中。

但這輕柔得像是羽毛般的踫觸,卻不能滿足閔懷宇滿腔的熱情,他加深這一吻,哄著她為他啟開唇瓣。

他的舌尖輕柔地描繪著她的唇型,技巧地探索、誘惑,駱仕垣在他的撫愛下,全身嬌顫不已,完全任他擺布。

她願意把她的第一次給他。腦中突然閃過這個想法,駱仕垣一點也不意外。

如果她不能和他真正在一起,那麼在她離開之前,她不想留下任何遺憾。

就把自己給他吧!雖然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但他是男人,一定明白她想要做什麼。

心里一有主意,駱仕垣便鼓足勇氣,開始試著以生澀的技巧回吻他,小手更是在他胸膛上胡亂地模索。

而她這生澀的響應果然令閔懷宇發出低沉的喘息,這令她感到無限驕傲,信心更是加倍。

當她以舌尖逗弄他時,一聲申吟更是清楚地傳進她耳里,促使她更親密地貼近池。

「不要玩火,汝心。」他喘息,試著拉開她突然變得熱情的身子。

再這樣讓她玩火下去,恐怕她會玩火自焚,他的欲火會一發不可收拾。

駱仕垣才不理會他最後的警告,過了今晚她一定不會再有像此時此刻這樣的勇氣及決心,她不想保持理性,她已經理智太多年了。

存心豁出去的駱仕垣傾向前吻上他的太陽穴、他的眼瞼、他的耳垂,然後對著他的耳畔,輕聲道︰「我不想說話、不想思考,愛我,好不好?」

「-確定?」他直直望著她,語氣在她一個吻接著一個吻地落下來時明顯的不穩。

她回望著他,心跳仍是急促,臉頰更是火紅一片,但仍然堅定地點點頭。

她知道自己不會後悔這一刻她所作下的決定。

「如果-把自己給了我,那麼-就別想再嫁給令尊要-嫁的那個人,從此-就是我的女人,-當真不後悔?」他知道不該在這時候提起這件事,但盡避此刻他全身漲滿著想要她的,他仍然要讓她作好抉擇。

「我不會後悔。」駱仕垣以雙手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作為回答。

是的,她不會後悔,永遠不會。

閔懷宇低下頭重新點燃他們的熱吻,這一次駱仕垣完全投入這熱情、甜美的美夢中。

沒錯!她相信今天晚上會是她這一生中最甜美的美夢,她這一輩子永遠不會忘記,更不會忘記這個她夢想不到的男人,曾經走進她的美夢里。

「是不是我太粗魯了?汝心。」閔懷宇將埋首哭泣的駱仕垣抱進懷里,關切地看著她。「-怎麼哭了?」

駱仕垣明顯地嚇了一跳,但不是因為他突然抱住她的舉動,而是——向來連怎麼哭都差不多要忘了的她,居然被告知她哭了?

「我……」伸手模著臉上的淚水,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濕意,駱仕垣微微怔然。

見她沒回答,他輕聲喚道︰「汝心,很痛嗎?」

「當然很痛!下輩子你當女生就知道個中感受了。」她忿然地回道,知道這麼說一定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的回答令他一陣大笑,並抱起她下床,卻馬上引起她的哇哇大叫。

「等一下,我還沒穿衣服,你、你也是——」驀然羞紅臉,她不禁手忙腳亂地想遮住自己暴露在他眼前的赤果嬌軀。

「不用這麼費事,汝心。」他又是呵呵笑,並低頭在她唇上一吻。

「你、你放我下來!」她一路大叫,接著被他抱進浴室。看著浴室里的大鏡子,被放下來的她突然發出尖叫聲。

「發生什麼事了?」正在放熱水的閔懷宇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連忙走近她。

「那……那個……」她手指指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時說不上話。

閔懷宇順著她的手指一看,只見鏡子中有個身材姣好,又美麗動人的女人,看得他又是一陣上揚。

從鏡中瞧見他火熱的視線,駱仕垣這才後知後覺地伸手搗住他的雙眼。

「不要看!不準你看!」她叫著,渾然未覺自己因此而全身貼著他。

他倒抽一口氣,如果不是念在她是第一次,身子太稚女敕,他這會兒肯定不會勉強自己忍住想抱她回床上再溫存一回的沖動。

不過她再繼續這樣毫無所覺地誘惑他,他就很難再體貼她身子不適了。

「-不讓我看,總該讓我知道發生什麼事吧?」他語氣帶著縱容,雙手圈住她柔軟的小蠻腰。

「你……把我吻得全身都是吻痕……一點一點紅紅的,所以我才會被自己的身子嚇得叫出來。」適才一看她還以為是自己過敏,全身在冒疹子呢!

可哪有疹子都冒在那種親密的部位,所以……真是太丟臉了。

聞言,閔懷宇先是一愣,接著才爆出大笑聲,抱住她笑個沒停。

「你還笑!這都要怪你。」她收回手,瞪著他忿然道。

「不、不能怪我,該怪的是-自己太迷人了,汝心。」既然已分享親密,他對她的口氣便多了分親昵。

「你亂講,我……你放開我,我要洗澡了。」她不習慣這種親密的對話,尷尬地直想避開。

「來吧!我已經放好熱水了。」他說著抱起她,並將她放進溫度適中的浴白里。

「你不要老是抱我走啦!我不輕耶!」她雖然很瘦,可是個子很高,還是有一定的重量,她不想見他這麼吃力地抱著她。

「-是不輕,可是我是男人,我不可能抱不動我的女人吧!」他倒是相當自信。

駱仕垣愣,她是他的女人?這句話听來比任何一句甜言蜜語還受用,只可惜這不會成為事實。

「溫度可以嗎?」他問,跟著跨進浴白里,並扯掉腰間的毛巾。

「啊!」她又是驚呼一聲,身子連忙回身背對他。

坐在她身後,閔懷宇咧子邙笑,她愈是表現得這麼害臊,他就愈想捉弄她,誰教她臉紅的模樣煞是迷人呢!

伸手從她背後抱住她,正好在她酥胸下方,果然馬上引來她一聲細叫,他得意地呵呵笑出聲。

「閔懷宇,你……」

「都這麼親密了,-還這麼叫我,該罰!」說著他一手撫上她柔軟的渾圓,嫵見她的嬌喘,他隨即俯下頭吻住她。

看來,他的體貼就要功虧一簣了,和美人共浴,豈有坐懷不亂之理。

「明天我抽個時間陪-回去見-父親,我會和他提起我們的事。」擁著昏昏欲睡的駱仕垣,閔懷宇突然有此一說。

駱仕垣沒有回答,這會兒她寧願裝睡,也不想和他討論這件事。

明天——明天她就要離開這兒了,她根本不會和他去見她父親,甚至現任何地方。

從此她不會再回復女兒身,藍汝心這個名字也將從這世上消失。

她會想念他的,不,她相信這輩子她永遠不會忘記他,永遠。

「汝心?」

「嗯?」她悶聲響應。

「這個星期天我母親要來,她會帶一個女孩上來,-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嗎?」他試探道。

駱仕垣愣,接著睜開了眼,看著他澄澈的雙眼,她知道自己不該感到難過,畢竟她根本無法許他一個永遠。

可听見他要和別的女生見面,她的心里仍然像被捅了一刀,痛得她好想放聲大哭。

不過她一定是哭了,只見閔懷宇連忙坐起來,並心疼地擁著她,輕聲哄道︰

「別哭,汝心,我會和我媽說清楚,-放心,除了-,我不會……」他正要說出他的誓言,駱仕垣卻伸手捂住他的嘴,道︰

「我相信你,也請你相信我,這輩子我只愛你一個人。」不管將來她是什麼身分,她不會再愛上別人。

「這是當然,因為我不可能讓-再去愛上除了我以外的人。」他伸手輕捏著她的鼻子。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雙手緊緊地抱住他,駱仕垣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強烈而深刻地怨恨自己與其他人不同的命運。

她恨透了自己一生下來就是這種會克死親人的命,更恨透自己因此被當成男生看待了二十多年,但最教她痛恨的是,她連想留在愛人身邊,都怕極了將來有一天自己會造成他的不幸。

這絕對是她無法承受的,所以……放手吧!盡避這麼做她會痛不欲生,但至少她會確定他的性命不會因為她而堪慮。

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借著愛著他而好好地活下去,即使往後沒有他長伴在身邊,知道他平安地活著就已勝過一切。

閔懷宇摟著她,溫柔地哄道︰「是不是要我也說我愛-,-才不會再掉眼淚了?」

駱仕垣深深望著他,專注的樣子像是要將他的俊容牢牢刻進腦海里。

然後她用力點點頭,她的確好想听他親口說出︰我愛。

于是閔懷宇俯下首來,在她耳畔低聲傾訴著愛語,一遍又一遍。

駱仕垣唇角漾出幸福的笑容,此刻偎在愛人懷里,她的確是幸福的。

棒天,閔懷宇捧著一束鮮花,輕哼著歌回到家中,今天他特地提早下班就是想給藍汝心一個驚喜。

才走進家門,就見妹妹閔唯真正好從樓上沖了下來,手里拿著一封信,表情看來更是著急。

「唯真?-這樣急著……」

「大哥,你回來得正好,我剛才到汝心的房間,想找她出門買東西,結果沒看見汝心的人,卻看見她在桌子上留下一封給你的信……」閔唯真才說到這兒,手中的信已教她大哥奪走。

手里的花束被扔至地上,閔懷宇動作飛快地打開信紙,就見里頭內容寫著︰

背宇︰

首先先謝謝你這叢一日子願意收留我這個謊稱失去記憶的女人,所以既然失去記憶是假的,那麼要嫁給一個老人,更甚至是我父親欠對方一千萬的事自然也是捏造的,不過在這里還是要再說一聲︰謝謝。

我真的很感謝你給我那一千萬,一次初夜換上一千萬,我覺得很值得,倒是不知你覺得花上一千萬和我親熱一、兩回,是否值回票價?

如果你覺得自己遭人設計,下回請你要小心一點,千萬別再撿個自稱失去記憶的女人回家,否則也許對方就不會像我這麼善良,只要你一千萬了。

不過說真的,早知道你會這麼大方、出手這麼干脆,我應該要要求再多一點,真是太可惜了!

傻瓜,以後千萬別再傻傻地為陌生女子動真心,因為我從來就不曾愛過任何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是你,也不會例外。

如果我是你,我會和你母親帶來的女孩見面,甚至和她結婚,因為鄉下女孩絕對單純多了。

另外,看你那麼想見我父親,再告訴你一件事,我父親已經去世多年,你恐怕得到墳場才能見上他一面了,呵!

最後她甚至連再見二字都沒寫,擺明是不願和他再見面。

將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閔懷宇臉色鐵青地撿起地上的花束,再將花束用力摔進垃圾筒里。

這原是他要給她的驚喜,沒想到她反而帶給他更大的意外。

她從來不曾愛過任何男人,即使這個男人是他,也不會例外?

真是鬼話連篇!如果他會相信這種鬼話,他就是她信中所指的那個傻瓜。

昨天在懷里害臊的她、激動的她、哭泣的她,甚至不愛的她,表現得那樣真實,怎麼可能是在作戲!

「大哥?」閔唯真憂心忡仲地看著她大哥。

她知道汝心走了,否則她不會留下一封信給大哥,只是汝心究竟在信里寫了什麼?大哥的表情怎會這麼難看?

閔懷宇瞥了妹妹一眼,便將信交給她,讓她自己去看內容。

閔唯真看完後,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眼楮更是睜得大大的。

「大哥,這怎麼可能?汝心才不是這種人。」她絕對不相信信中所寫的。

雖然她和汝心相處不是很長的一段時間,汝心也很少談論她自己,但她就是肯定汝心不是這種人。

那麼她何以要在信中這麼寫?閔唯真的心里滿是疑惑。

「-也這麼想?」他不意外唯真和他有相同看法,因為他們都跟她相處了那麼多天。

「對!大哥,你也不相信,對吧?」瞧見大哥點頭後,她往下說道︰「而且哪有騙子會這麼坦白招出自己是騙子,還一再像是要引起你的怒氣,好讓你恨她似的,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她難道不擔心將來你會在路上遇見她,然後找她算帳嗎?」她分析道。

就算要坦白,也不用坦白得這麼徹底吧!

「就是這一點很奇怪,她一直在信中強調這些事,就是要我恨她,恐怕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但是,為什麼她要這麼做?

「該不會是她根本不想讓你去找她,所以故意引起你的反感,目的就是想打消你尋找她的念頭?」閔唯真愈說愈覺得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很大。

「-說得沒錯,她的確有可能是這個用意,但是——」

「但是什麼?大哥。」

「我不會教她稱心如意,既然敢逃離我,我就非要找出她不可!」就算她是個騙子,也休想這樣就將他甩開。

看著大哥氣得咬牙切齒,閔唯真突然決定在這一刻老實招出一件事。

否則萬一有天大哥從汝心那兒得知真相,她只怕會死得很慘。

「大哥,我向你坦承一件事,可是你不能生氣,我才肯說。」這時候她得先替自己預留後路,免得她大哥把氣出在她身上。

「說吧!」看了表情心虛的妹妹一眼,閔懷宇無心同她計較。

「其實汝心嫁給老頭的事是我自己捏造的,因為我想撮合你們,她又說謊稱失去記憶是因為想跟你一起回來,所以我才自作主張替她在你面前捏造了這件事,可這也證明汝心她一開始可沒打算要騙你一千萬。」她是為了證明汝心的清白,才決定冒著被大哥K死的危險坦白道。

「我在想汝心她一定有什麼真正不能啟口的秘密,才會這麼做。大哥,如果你找到她,可別對她發火,先問問她究竟有何苦衷再說。」閔唯真很擔心大哥會教一時的忿怒取代了平時的冷靜。

閔懷宇睨了妹妹一眼,未作任何響應,等他找到她,他是肯定不會對她發火,他會先扭斷她漂亮的小脖子。

居然敢這樣對待他!從現在起她最好開始求老天保佑她,別教他找到她,否則……

「啊!對了,那這個星期天媽特地要上來看看……」話至此閔唯真連忙用手捂住嘴唇,但見大哥一臉了然的神情,她不禁暗暗罵自己老是隱藏不住秘密,笨哪!

「嗯?媽特地要上來看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下去?」閔懷宇挑高眉毛,戲謔地瞅著已經恨死自己口拙的閔唯真。

「哎呀!大哥,你已經知道我的意思,就別再逼我說了。」她氣惱地說。

「是嗎?我一點都不知道-想說什麼,-還是誠實說出來吧!」

扁看大哥這麼堅持,她知道這下不坦白是不行了,于是扁扁嘴說道︰「好啦!我承認是我告訴媽,你和汝心的事,所以媽才想上來看看汝心,至于相親的事,是媽的意思,不關我的事。」

「既然事情是-惹出來的,-就自己想辦法要怎麼跟媽交代,我要出去一趟,-現在最好趕快打電話,看要怎麼說服媽不要上來。」他可不打算替妹妹收拾殘局。

「可是我要怎麼跟媽說汝心走了的事?」閔唯真皺著小臉道。

「這就是-的問題了,唯真。」說著,他轉身走向大門。

「大哥,你是要出去找汝心嗎?」她叫住他的腳步。

閔懷宇沒有回答,徑自消失在大門口,閔唯真十分肯定她大哥一定是想在路上踫踫運氣,看看是否能遇見汝心。

看來大哥現在滿腦子都是汝心,至于駱家那女孩的消息,肯定已被大哥忘得一干一一淨了。

想著母親的交代,早將這件事當作是自己使命的閔唯真決定從現在起,找尋駱家女孩的事由她一肩扛起,因為這時候是別指望她大哥了。

她相信,有她閔唯真出面,一定能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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