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夜 第一章
從濕熱的頂端直到根部、囊袋,甚至是青年自己都未曾踫過的地方,都被細致而又殘忍地撫弄著,一下緊接著一下,對方似能很好地控制住節奏和力度,輕松地挑起他的欲火,然後在快要達到巔峰之時,又強行打壓下去,那惡劣的秉性和火熱的感觸一起無比清晰地傳遞給青年,讓他渾身都冒著熱汗。
「唔……住手……」無論是嘴唇,還是身體,明明是被強迫著做,青年的胸口也堵著一團怒火,但是下月復的分身卻早已背叛他的意志,如火如荼地燃燒著賁張的熱力!
再一次被有力的手指夾緊根部,阻止他釋放的時候,那種血管都要爆裂開來的,想要解月兌的痛苦,讓青年的腰身猛地朝上弓起,幾乎抬離了床面,而且瑟瑟顫抖個不停。
像看準這個時機一樣,霸道地堵住他喘息的唇舌離開了,一條隱約閃出銀色光澤的細線,飄落在青年大口喘息的濕唇上。
「喝……呼呼……」青年張大淚霧迷蒙的眼楮,狠命地瞪著頭頂若有似無的,濃黑成一片的身影時,那根一直插在他股後深處的手指,突然殘酷地彎折起,一股令脊背肌肉陡然抽緊的疼痛,讓青年「不!」地高聲尖叫了出來。
「真一!你怎麼了?!是我,開門!」砰砰砰!隨著十分著緊地呼喚,反鎖著的臥室門也被敲得震天響。
「——啊!」大聲喊叫的青年——寺島真一猛地睜開眼楮,發燙的臉孔上一片濕潤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滑落下來,白色T恤衫的前襟也已經濕透。
寺島真一的眼神惶然,雙手牢牢地抓著蓋在身上的薄被,手不住地發抖,胸中也是急劇地起伏著!
「真一!真一!」門外持續傳來急躁的叫喊,寺島真一徹底清醒了過來。
「夢嗎?」
房門反鎖著,這里又是二樓,面向庭院的陽台落地窗雖然半開著,可就在院主院內的狗沒有吠。地板上也沒有任何可疑人入侵的痕跡。
房間的布置很簡單,除了單人床,靠左牆立著的是一個大衣櫥,它對面則是一張木頭書桌和一把配套的木椅子,右牆靠窗的地方是一個木質書櫃,樣式也很樸實,就像高中生的宿舍,一目了然。
寺島真一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才發現喉嚨里干渴得冒火。
「川、川崎姐,我沒事。」吞了口唾沫,寺島真一心有余悸地回應著,到底是怎麼回事?抬手按亮了床邊的落地燈,瞬間的光明,讓他的眼楮不適應地眯了起來。
「真的沒事嗎?你剛才叫得好大聲。」門外的女子似乎松了一口氣,不再粗魯地搖動門把手。
「嗯,我只是做了個噩夢……啊?!」寺島真一想起身去開門,但膝蓋才一動彈,大腿內側那濕熱的黏糊糊的感觸,讓他頓時僵住不動。
就算不掀開被子去看,他也知道那是什麼,雖然正值精力旺盛的十八歲,但是經歷那樣屈辱的夢境,自己還能達到高潮,寺島非常懊惱地咬著嘴唇,默不作聲。
「原來是做噩夢啊,真是嚇了我一大跳,呵呵,不過想想也是,有哪個賊敢跑到這里來啊。」
專門處理靈異事件的「不滅」事務所,遠近聞名,光是那種好像有鬼魂注視著你的詭異氣氛,就讓普通人逃之天天,恐怖的怪談加上脾氣十分佔怪的老板。讓那些敬畏鬼神的人自動將這里劃為禁地。
其實,這里也只是普通的歐式別墅而已。
「對不起。川崎姐,打擾了你的美容覺。」寺島真一看了看窗外已經泛出銀白色的晨輝。
「寺島君,既然這樣,你就給本小姐做頓豐盛的早餐吧。」
「咦!這個……」川崎千代子的早餐,絕對不會是煎蛋、烤面包外加咖啡的搭配,而是不知道從哪本美容雜志上看來的,搗碎的稻穗殼,種里的香菜,小番茄等等十幾種無機食品。
扁從大小不一的瓦盆里挑選出成熟的蔬菜,然後洗切干淨就得要一個半小時……想到這里寺島真一的脊背就開始起毛。
「真是期待啊!那我再去睡一下哦,還有,老板的早餐也拜托你了。」輕拍了兩下門,川崎千代子便回去了走廊對面的房間。
「唉……」仰頭栽倒在床鋪上,剛經歷了噩夢,緊接著就是草莓色圍裙嗎?寺島真一瞪著白色的天花板,深吸一口氣,起身去浴室。
浴室在一樓,這棟三層樓高的,具有濃厚歐陸風格的別墅(頂層是閣樓),據說已經有六十年了,偌大的後花園里還有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噴水池,水管幾年前就壞了,池子現在是干涸的。
別墅里總共有十九個房間,兩個會客廳,因為住抱只有三個人,所以一樓靠右,二樓靠左的房間都是空置的,沒有錢請佣人,所有的家務活,包括走廊上的過百米長的古董波斯地毯,都要靠他們自己,或者說是寺島真一動手清理淨。
他從十四歲(國中三年級)開始就寄宿在這里,到今年正好是第五個年頭,
雖然家務活繁重得非常人可以勝任,但寺島真一仍舊很喜歡這個「家」,除了最近古怪的夢。
叭嗒。
擰開浴室的噴頭,數十道熱氣騰騰的細水柱就噴涌出來,水流很急,嘩嘩沖地刷在肩頭上,很舒服,讓寺島真一不覺低下頭,把整個腦袋都伸進湍急的水流里。
賓滾水珠頃刻沿著前額的黑發,耳廓,以及臉頰不住地流淌,有些嗆進了鼻子和嘴巴里,那是一種窒息的感受,卻讓他的頭腦清晰了起來。
那個夢第一次發生在一個月前的深夜,毫無預警地被舌吻的震撼感,讓他從床上猛地跳醒,心怦怦地狂跳,滿頭大汙,氣喘吁吁!
然後是在兩個星期前,因為準備古文法考試,他在書桌上趴著就睡著了.恍惚中感覺到有什麼人從背後抱住了他,睡衣的扣子也被解開,一只手神了進來,放肆地玩弄起。
酥酥麻麻的異樣感受,讓他頓時驚惶不已,才叫著「不要!」地掙扎起來。
當一聲驚醒時,才很愕然地發現自己連同椅子一起,摔倒在地板上,書本撤落在周圍,下意識地低頭看身上的睡衣,雖然有點亂,但扣得好好的,不過最讓他漲紅臉的是——居然為此夢遺了。
「可惡!」想到這里,寺島真一就忍無可忍地一拳砸向濕漉漉的青花瓷牆,第三次的遭遇更加離譜,就在五天前,他在晚餐時多喝了一瓶啤酒,回到房間後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癢癢地像是微涼的發梢掃過臉孔的感覺,讓他不耐煩地想要揮開,才抬動手臂,就發現手臂竟無法動彈?!被什麼東西牢牢地束縛在床頭支架上。
「啊!」四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就像墜人某個不知名的空間,眨了眨仍舊酸澀的眼楮,他很驚慌地掙扎起來,雙腿也拼命踢蹬著。
下一個瞬間,腳踝也被同樣的光滑又堅韌的東西纏住,這好像細絲擰成的光滑「繩子」上有著不可思議的強大力道,不但壓制住他拼命掙扎的雙腿,還能牽引住人的雙腿往兩邊分開,直到「繩子」的另一端系在了床尾的鐵架上。
「卑鄙!膘賬……放開我,」在空氣也似乎凝固住的黑暗里怒吼著,直覺有什麼人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自己,那種心髒仿佛被無形的手緊捏住的恐懼感,讓他的額頭掛滿了冷汗。
「可惡!」渾身都繃得緊緊的,大腿肌肉在微微地抽搐,再也無法忍受,身體立刻發生劇烈的反應。
眼楮瞬間變成暗紅色,瞳仁深處攢動著與生俱來的火焰,那是淨化這火,同時也是真實的火焰!
「哼,不管是什麼混蛋東西!我都要燒爆了你,」說著,一股灼熱無比的氣流便猛地自地表竄起,在漆黑一片的床鋪周圍滾滾涌動。漆木地板被燒焦了,刺鼻味道一陣濃過一陣地散發在熱騰騰的空氣里。
然而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讓寺島真一猛地停下了動作,汗濕的身體繃得更緊!
「呃?!」盡避看不見,也無法動彈,但是運動衫的下擺被卷起,一把拉高到腋窩下的清晰感觸,讓他眼楮陡然瞪大,倒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沒有用?」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按在他平坦的小骯上,像是感受那里的彈性一樣手指來回地打著圈兒,恣意地撫模著,令人毛骨悚然。
嚓。腰帶扣被解開的聲音,他還來不及叫出聲,牛仔褲連同內褲一起,被剝離了臀部,一直褪到分開的膝蓋那兒。
「住手!變態——啊~!」沖出喉嚨的怒罵,因為某種炙熱地噴吐在肚臍上的氣息而變調。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那舌忝著自己的舌頭,還是模來模去的雙手,明顯都屬于同性的。
「該死的!要發情也看清楚對象!」拼命掙扎地扭動腰身,寺島真一忍無可忍地又想爆發出自己的「力」,但是這次——力量竟然使不出來?!
被控制不止是四肢,每個毛細孔都像被什麼堵住一樣,除了感受那個人不斷給予自己的熱力……什麼都不能做。
像是玩夠了他的腰和胯骨後,手指沿著光滑的臀部曲線一點點往下滑另一只手則朝上游走,停留在急劇起伏的胸前乳首上。
「……唔!」好比電流瞬間通過一樣,被手指不停地拉動捻轉的乳首,逐漸飽滿地挺立在黑暗中……
被恣意了整晚,第二天膝蓋都在發軟。
「難道是夢魘?」寺島真一突然這麼想到,「既然沒有入侵痕跡,那麼就是夢中之鬼?」
從有記憶開始,他就特別受一些超自然東西的偏愛。
——「也許是太喜歡你了,所以想把你拖去那個世界吧。」老板這樣說過。
「因為喜歡所以才千方百計地想要殺掉我?」寺島真一至今無法理解老板說的話,而且因為怕鬼,在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前,他已經把它們干掉了,婬亂的夢魘?遇到這種事還是頭一遭!怎麼會被夢魘纏上呢?
「如果是夢魘,是不是找川崎姐幫忙比較好呢?」寺島真一很認真地想道。川崎千代子擁有探尋人類記憶和噩夢來源的能力。
可是在夢里被一個男人玩弄了,實在是講不出口呀!
……
浴室里的水嘩嘩地流著,升騰的霧氣下,已經看不見對面牆上的古董鏡子,寺島真一雙手握拳地撐在燻熱了的牆壁上,眉頭皺攏著,任由水珠從臉上滑下。
加上昨晚的噩夢,已經是第四次了,而且侵犯的舉止一次比一次出格,寺島真一實在很擔心自己的貞操。
被夢魘吃掉?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關掉噴頭,深深地吁了一口氣,積郁在胸口的焦躁也像被吐了出去,寺島真一明白現在更應該保持頭腦清醒,考慮怎樣在夢中擊退夢魘,要問一下老板嗎?
浴室門被颶風刮到一樣地猛然彈開,整扇門包括上半部的彩色玻璃裝飾璃的連續震響,讓人心驚它是否會崩裂開來!
那里垂手站著一個身材高挑(一百八十三公分),身著紫色錦緞睡袍的華麗男子,他那頭烏黑的波浪似的長發柔順地散過肩膀,一直蜷曲到腰間那繡.金邊玫瑰的綢腰帶上。濃黑的卷發下,是一張白皙精致的,仿佛由造物主精心描繪出來的臉,瘋狂地迷戀著他,無論是氣質,還是長相,都是那麼地無可挑剔,但又不會讓人聯想到「人妖」、「中性天使」等名詞。源賴忍擁有玫瑰花香般的誘惑,對異性而言,是花樣的男子。
當然,這僅限于他睡夠了覺,腦子清醒的時候。
翡翠綠的雙眸迷離著,要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里毫無焦距,就連浴室門的大聲悲鳴,也未能讓他冰山一樣又冷又硬的表情有任何變化。
腳下是黑緞面的拖鞋,他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與其說是看到了前方的目標物,倒更像是憑借著習慣性,突然加快了腳步,最後站定在白色的抽水馬桶前。
啪,毫無感情地掀起廁板後,又拉開綢腰帶,然後很自然地掏出那象征男人的東西,旁若無人地方便起來。
那咚咚地水流聲清晰地傳入寺島真一的耳鼓內,讓他吃驚地不知是否該叫醒他,門依舊敞開著,在流通的空氣下,水汽很快就被吹散,那個只有女人,也只準女人看過和踫過的老板源賴忍的分身,在紫緞袖口下時隱時現。
雖說不是第一次看到同性的(在大學登山社的盥洗室里,男生都是月兌光衣服一邊笑,一邊沖涼),但是像老板那樣的男人,還是會讓人產生一種……不小心偷窺到別人隱私的負罪感。嘩嘩的抽水聲打斷了寺島真一的神游,老板轉身走向貝殼形的洗手池,沖干淨手後,又拿起旁邊的白色毛巾擦干,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正當寺島認為他要出去的時候,老板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臉,翠綠色的眸子子盯上了他。
寺島真一的嘴巴因為抽氣而張大,沒有發出聲音。
那令人汗毛倒豎的認真眼神,看著寺島真一濕漉漉的頭發,然後一直往下,游移到了他的下半身,優美的嘴唇上揚,微笑道︰
「喔,原來你長大的不光是個頭啊。」
寺島真一還沒有反應過來,老板就又砰地關上浴室門,離開了。
「呃……」對面雕花鋼框的古董鏡,無比地清楚地照出寺島真一此刻的姿勢,因為他剛才正好要跨出浴白,右腿踩在缸沿上,膝蓋大咧咧地分開著,把他腰部以下的地方全部暴露了出來!
「啊——!」羞恥地慘叫,寺島真一已經完全石化在浴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