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目標 第三章 談判與交易
四周空無一人,晏子殊十分地緊張,一個大膽的念頭在心底膨脹開來,只要一槍,一顆子彈,就可以結束一切!
眼前出現了重迭的影像,心跳得越來越快,思想也越來越亂,他抑制不住多年以來想要報仇的願望,這種願望在他的血管里急劇漲大,好像堵住了心髒一般,讓他呼吸困難,可是
大腦深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卡埃爾迪夫是不可能那麼大意的,可又有一個聲音說,周圍確實沒有人,卡埃爾迪夫在睡覺,沒什麼可擔心的
猛力跳動的心髒發出鳴雜訊,晏子殊一步一步地走向毫無防備的男人,幻想著卡埃爾迪夫嘲笑他的模樣,晏子殊眼神一凜,悄悄握住藏在西裝下的手槍,科林竟然沒有搜他的身?
然而就在晏子殊拔出手槍的那一刻─
"乒!"
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頭發,射中他腳邊的大理石地磚,火星四濺,晏子殊瞪大了眼楮,冷汗一下子滲透背心,從哪里?!他看不見狙擊手,但是可以確信的是,下一次開槍,被擊中的將是他的腦袋!
"對你真的不可以掉以輕心。"沉穩而獨特的迷人嗓音,躺椅上的男人睜開了眼楮,淡紫色的眼眸是那樣地美麗、剔透,也異常地神秘。
晏子殊盯著他,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槍,開門見山地說道︰"我知道那批軍火在你手里。"
"知道?"卡埃爾迪夫毫不留情地譏諷,"只是‘猜測-而已吧?"
"我會找到證據的。"
"是嗎?"
卡埃爾迪夫突然沉默了,那種寧靜令晏子殊全身發怵,他研究著卡埃爾迪夫微垂的眼楮,真的看不見了嗎?晏子殊還是難以置信!
"過來。"
"什麼?"晏子殊一驚,警戒起來。
"這里很熱,我想進屋里談。"卡埃爾迪夫抬起頭來,似乎從晏子殊說話的聲音,才確定了他站立的方向,"扶我一下,我不想摔到泳池里去。"
晏子殊驀地陷入兩難的境地,他目不轉楮地注視著卡埃爾迪夫的眼楮,想判斷真假,可是胸口郁悶得緊!棒吸也急促起來。
"怎麼了?"卡埃爾迪夫敏銳地察覺到了,揶揄道︰"你在為我難過嗎?"
"我沒有讓你救我!"晏子殊口氣很硬地說,但正是這種強烈的、責怪似的語氣,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卡埃爾迪夫默默地笑了,晏子殊覺得血氣涌上臉頰,耳根竟燙得厲害!
"你還是那樣可愛啊,子殊。"卡埃爾迪夫十分愉快。
晏子殊氣得轉過身去,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卡埃爾迪夫叫住了他,"鮑爾沙克.維赫里不是自殺的,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晏子殊停住腳步,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可是鮑爾沙克.維赫里竟然不是自殺的?怎麼可能?一切證據顯示,他明明是畏罪自殺
"可惡!"晏子殊重重地咬了一下嘴唇,轉身重新面對著卡埃爾迪夫,冷冰冰地說︰"說吧,你想要什麼條件交換情報?"
卡埃爾迪夫優雅地交握起十指,擱在膝蓋上面,"第一,我想喝杯香檳酒,我渴了;第二,我想听李斯特的鋼琴曲,放心,我不會為難你,讓你彈的。"
晏子殊的太陽穴忒忒抽搐著,因為他的音樂很差勁。
"第三嗯,等第一和第二個要求完成後,我再告訴你。"卡埃爾迪夫慢條斯理地說著,"你的回答呢?"
"第三個要求"晏子殊艱難地開口,心髒怦怦直跳。
"嗯?"
"不可以是身體接觸。"別開臉,晏子殊看著遠處的樹林。
卡埃爾迪夫微微一怔,旋即笑出聲來,晏子殊氣得咬牙切齒!
"好,我答應你。"卡埃爾迪夫從躺椅邊拿起一根銀色的盲人手杖,站了起來,"我們進房間里去吧。"
晏子殊跟在卡埃爾迪夫身後,心情復雜地看他使用盲人拐杖,一步步有些遲疑地走過花園,幾次將自己的視線移開。
"不是我的錯。"晏子殊在心里默念,可是看到卡埃爾迪夫險些撞上樓梯扶手時,還是覺得十分痛苦。
"看不見,是什麼滋味?"一路上,晏子殊有上百次這樣月兌口而出的沖動!
"你是在指責我嗎?!"他也想這樣咆哮!
"我沒有讓你救我!是你自己多管閑事!"更想這樣振振有詞地辯解,可是最後他一句也說不出口。
別墅十分寂靜,仿佛只有他們在走動,晏子殊更加地沉默,他厭惡這種喘不過氣來的氣氛!
終于,他們到達了一間會客廳一樣的寬敞房間,布置極盡奢華,像是國王的住所,牆面以高貴的寶石藍為主,輔以精美的裝飾和古董掛畫,天花板中央的水晶吊燈,大概重達半噸。
晏子殊有些眼花撩亂,也再一次領略到了卡埃爾迪夫的富有,卡埃爾迪夫生來就擁有一切,而且習慣被人服侍。
桃花木扶手椅的對面,是一張洛克克式的圓形桌子,上面擺著一盤未下完的國際象棋,兩只銀質郁金香型高腳杯,一筒冰塊,里面有一瓶墨綠色酒瓶的DomPerignog香檳酒,瓶口的鐵絲已經擰開。
站在圓桌前的晏子殊,回頭看了一眼卡埃爾迪夫,心中充滿疑問─
兩只酒杯?還有已經打開的酒瓶,毫無疑問,這棟別墅里不只有他們兩個人,和以前大不相同的是,卡埃爾迪夫的管家和保鏢們都退到了暗處,這也和卡埃爾迪夫的失明有關嗎?不想讓別人看到他拿拐杖的樣子?
晏子殊搖了搖頭,他想得太多了
從冰桶中拿出酒瓶,緊皺著眉,倒上極品香檳酒,晏子殊走到卡埃爾迪夫面前,把高腳杯遞給他。
卡埃爾迪夫接過酒杯,靠著軟墊扶手,問道︰"你要一杯嗎?"
"不要。"晏子殊干脆地拒絕,徑自走到留聲機前,那里擺放著黑膠唱片架,大概有幾百張,晏子殊按字母順序翻找出弗倫茲.李斯特的音樂集,輕巧地抽出唱片,放在轉盤上,壓下金色唱頭。
爸琴曲《梅菲斯托圓舞曲》從花瓣狀的大喇叭里響了起來,晏子殊轉過身,雙手懷抱胸前,提高音量冷冰冰地說道︰"好了,你的第三個要求呢?"
卡埃爾迪夫優雅地呷了一口香檳,抬頭看著他,"你那麼緊張干什麼?"
"誰緊張了?"晏子殊反駁。
"那就不要一副馬上要逃走的模樣!"卡埃爾迪夫站了起來,循著留聲機的聲音走向晏子殊,"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那就離我遠點!晏子殊皺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後背踫到了放黑膠唱片的木架,發出細微的聲響。
卡埃爾迪夫在他面前站定,晏子殊不得不抬起頭來,才能與他對視。
卡埃爾迪夫"注視"著晏子殊,用那雙已經看不見的眼楮,這讓晏子殊忍無可忍,用力地推開他,想從他身邊走開。
卡埃爾迪夫迅速地抓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做了一個相當冒昧的舉動!
"你干什麼!"晏子殊怒斥,卡埃爾迪夫竟然把酒潑在他身上?看著濕掉的西裝和襯衫,晏子殊十分惱怒!
沒做任何解釋,卡埃爾迪夫扳過晏子殊憤怒的臉孔,直接吻了下去!
"唔!"完全沒有設防,想要咬緊牙關的時候,舌頭已經竄了進來,瘋狂地掃略著他的牙齒、舌葉,激烈的法式熱吻,晏子殊拼命推著卡埃爾迪夫的肩膀,可是後者根本不動搖,緊緊地壓著他。
心髒跳得快要蹦出胸膛,血液急速地涌上面頰,"你這個混蛋!"晏子殊怒不可遏,一邊竭力閃躲著卡埃爾迪夫的吻,
一邊抬起膝蓋狠狠踹了上去,卡埃爾迪夫似乎早有防備,避開了這一擊,並且─"砰!"
"啊!"晏子殊的身體被重重地推撞到了唱片架子上,黑膠唱片嘩啦地掉了下來,卡埃爾迪夫卻理都不理,抓住了晏子殊的左右手腕,硬生生按到架子上。
論臂力,晏子殊敵不過卡埃爾迪夫,實際上,沒有人能敵得過卡埃爾迪夫那怪物般的力氣,晏子殊仍不死心地掙扎,又踢又踹!唱片架劇烈地晃動,那些已經絕版的唱片被踩成幾段!
"放手!"晏子殊的咆哮聲蓋過音樂,因為憤怒而全身發抖!
卡埃爾迪夫沒有一點放手的跡象,緩緩地壓子─
"不唔!"又被強吻了!
別熱的舌頭一強行進入,便霸佔了他的口腔,像要吸走他的呼吸一般,輾轉換著角度糾纏!舌頭在濕潤而又婬靡地廝磨,不放過他口腔內的任何一個角落,晏子殊皺起眉頭,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卡埃爾迪夫狡猾的舌尖,輕輕地劃過他的上顎粘膜。
下月復似有一陣電流竄過,晏子殊狼狽不堪,又惱怒地瞪著卡埃爾迪夫,那眼神就像被激怒的野獸一般狂暴無比,不過毫無效果,卡埃爾迪夫根本看不見。
但是他的憤怒通過毫不配合的接吻,清晰地傳遞給了卡埃爾迪夫,當晏子殊再一次扭開頭,躲開他恣意掠奪的嘴唇的時候,卡埃爾迪夫停了下來,低沉不悅的聲音,"不要拒絕我。"
"你說過不會做什麼的!"晏子殊咬牙切齒地說,狠狠地瞪著他。
"不錯,"卡埃爾迪夫點了點頭,又說道︰"可是,我只答應你第三個要求不做身體接觸,沒說前兩個要求不包含身體接觸啊,而且"
卡埃爾迪夫嗅著晏子殊衣服上郁馥的香檳酒味,嫣然一笑,"我不是說,我渴了嗎?"
"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這樣強詞奪理!晏子殊怒容滿面,恨不得撲上去猛揍他一頓─當然這只是想象而已,他已經被完全壓制住了。
"媽的!傍我滾開!"
卡埃爾迪夫用膝蓋頂開晏子殊的雙腿,緊緊地壓著他的身體,這個姿勢,讓晏子殊的臉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給你一個選擇,"卡埃爾迪夫在晏子殊的耳邊曖昧地吹氣,"是堅持反抗,在這里被我上呢?還是去臥室,老老實實地呢?"
"誰要和你!"晏子殊大吼,這叫什麼選擇題,結論根本是一樣的!
卡埃爾迪夫微微一笑,咬住晏子殊發燙的耳垂,感受他突然顫栗的身體,"如果你選擇第一個,那麼剛才在花園里,你想殺我這筆帳,我會連本帶利地和你計算清楚,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這完全是威脅!晏子殊氣得說不出話來!憤怒地瞪著卡埃爾迪夫!
"如果去臥室,你又肯配合的話,我就會忘了花園里的事情,如何?"
溫柔又優雅的笑臉,究竟有多少人被他的外表蒙騙?晏子殊沒有答話,因為說什麼話都沒有用,卡埃爾迪夫執著堅定的眼神,根本不容他拒絕!
一步步,掉進了他設計的圈套里,晏子殊已經是欲哭無淚。
卡埃爾迪夫在他的眼瞼上印上一吻,像是某個誓言,慎重,溫柔,又親昵,柔軟的嘴唇壓著晏子殊的睫毛,停留了許久
這個出乎意料的親密動作,讓晏子殊的心髒像被電擊一般,撲通,撲通跳得劇烈,身體僵硬住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反抗。
實際上暴怒過後,有那麼一剎那,晏子殊反而看清了自己的心情。不錯對于卡埃爾迪夫為救他而失明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懷,只是不想承認自己在懊悔罷了,這份人情太重了,沉重到他無法接受!
可是卻還不掉,已發生的事情是不可能改變的,他恨卡埃爾迪夫的狡猾,恨卡埃爾迪夫給他那麼重的枷鎖,糾纏
變成一輩子了。
"嘩啦!"臥室里,巴伐利亞藍的落地窗簾被卡埃爾迪夫一把拉開,明媚的午後陽光,霎時灑滿這間豪華的主人臥室,這
里每一樣家俱都充滿了貴族氣息,晏子殊看到了那張帶藍色絲絨帷幕的古董床,忐忑地移開了目光。
為什麼要拉開窗簾呢?對卡埃爾迪夫來說,無論怎樣都是看不見的吧?
晏子殊正走神的時候,卡埃爾迪夫的手臂伸了過來,模索似地劃過他的臉頰,落到西裝的沙礫色鈕扣上面。
晏子殊強忍住奪門而逃的沖動,看著卡埃爾迪夫修長的手指,一一解開他西服的鈕扣,柔軟的外衣帶著一定重量滑落到地
毯上,這讓晏子殊神經緊繃。
卡埃爾迪夫的手指,撫模著他柔滑的頭發,"我想看看你。"
晏子殊迷惑地眯起眼楮。
"用我的手指,嘴唇,感受你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卡埃爾迪夫溫柔地說著,"所以,不要拒絕我。"
意識到那是什麼樣的畫面,晏子殊覺得身體滲出了汗水!
卡埃爾迪夫拉過他,覆住他的嘴唇,白晰的手指深深地插進他的發窩,揉搓著,加深吻的力度,晏子殊第一次回應了他,猶如燎原之火,一爆發便不可收拾!
舌葉激烈地糾纏摩擦,連嘴唇都感到麻痹,晏子殊抓著卡埃爾迪夫的手臂,覺得天旋地轉,分不清楚方向!
"唔"他的舌頭一次次被卡埃爾迪夫捉住,給予激烈的和挑逗,晏子殊發現卡埃爾迪夫很喜歡接吻。
他也並不討厭,只是不喜歡被男人如此濃烈地吻,像是在宣示著什麼一樣,或者說,想抓住什麼。
"我不想沉淪下去。"晏子殊在心中如此大喊,他不要沉醉在快感中無法自拔,這會讓他墮落的,不是吞噬,他會被卡埃爾迪夫吞噬的。
然後
貶變成怎樣呢?
卡埃爾迪夫輕輕撫模著晏子殊繃緊的背部,順著光滑的襯衫衣料,一點點往下滑去,扣住皮帶的部分。
重迭的嘴唇終于分開,晏子殊氣喘吁吁,卡埃爾迪夫扳起他的下巴,蜻蜓點水似地親吻著那里,從微微顫抖的下巴到喉結,冷不防地咬了一口,像吸血鬼一樣吮吸著,在脖子處留下鮮明的玫瑰色印跡。
"住手!"晏子殊忍無可忍地推開他,可是緊接著白色的襯衫就被粗暴地扯開,晏子殊心跳急劇,還來不及說什麼,襯衫就已經被剝離肩頭," 噠!"隨即又是金屬皮帶扣被解開,晏子殊一下子手足無措。
"站不住的話,你可以靠著窗戶。"卡埃爾迪夫含著他的耳垂低語,一手輕柔地解開皮帶和長褲的搭扣。
晏子殊已經沒臉再看了,不一會兒,他感覺到陽光直接接觸到了他的皮膚,再私密的地方也一覽無余!
卡埃爾迪夫是看不見的,不過正因為如此,晏子殊尷尬得很,在如此寬敞的空間和如此明亮的光線下,晏子殊覺得自己簡直像個暴露狂,由于強烈的羞恥心,身體微微發抖,臉頰火燒般燙!
卡埃爾迪夫沒有給他動搖的時間,一邊確認似地撫模著晏子殊相當結實的胸膛,一邊吻著他,吮吸,輕舌忝,逗弄,似乎要在每個地方留下印記,晏子殊被他撩撥得很癢,一種又酥又麻的快感竄上神經末梢,在血管內急促攢動的細小電流讓他呼吸紊亂。
卡埃爾迪夫濕潤的唇舌移到了左胸口那小小的尖端處,毫不猶豫地含進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