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老公 第六章
里啪啦的聲音不絕于耳，煙霧才冒出就被上方的排油煙機咻地吸走，炭火爐上擱著烤架，眼看架上的肉因油脂過多，都冒出火花了。
服務生飛快前來，瞬間以冰塊熄火，至此那肥女敕霜降成了焦炭一塊，而坐在肉前的女人卻兩眼發直，不動如山。
「岑璨雪，你再不回神，我會當眾在這里吻你。」對面的男人鄭重宣布。
咦？她狐疑的魂魄歸位，呆呆的望著他，「什麼？你剛有說話嗎？」
「你是怎麼了？終于來吃烤肉，你未免也太恍神了吧？」唐以雲沒好氣的將夾子擱在一邊，「發生什麼事了？」
「唉……」岑璨雪還真的重重嘆了口氣，「好煩喔！」
「怎麼了？」瞧她煩惱的模樣，他也跟著蹙起眉。
岑璨雪張口欲言，一瞧見唐以雲那專注的臉龐，話又給吞了回去。
她在想什麼？對著以雲說小陽跟她告白？
般不好他根本不介意，那她自己豈不是成了白痴……
「沒事。」她噘起嘴，夾起下一片肉。
「你有事瞞我也做得漂亮一點，但你表現得實在太明顯了。」對她有所隱瞞，他不禁心生不悅。
「我沒瞞你啊，我是根本不想告訴你。」岑璨雪還義正詞嚴的糾正，他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她說得未免也太直接了吧，這麼干脆，就是不告訴他？
「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又拒說，這樣太過分了。」唐以雲露出近乎撒嬌的姿態抱怨著，讓她驚訝得小嘴開開。
「我……不認為你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就留給她自個兒去煩惱吧。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好奇，抱著極大的興趣，而且我願意為你分憂解勞。」唐以雲說得跟繞口令似的，完全不打結。
岑璨雪露出一副她才不信的臉，朝他努努嘴繼續翻動網架上的烤肉，擺明不相信他。
事實上她是不想讓氣氛難堪，萬一真說出來，卻換得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會……很不是滋味。
這段日子以來兩人的契合，心靈的交流，她並不希望面對自己只是可有可無的事實……日子就要開心的過，把握每一個可以笑的機會，每一個可以看著唐以雲的時刻。
她知道自己心態在變，但這一點她拒絕面對。
「璨雪，我不是在跟你說笑，為什麼你不願分享你的憂愁？」唐以雲不知何時斂了神色，相當嚴肅的凝視著她，「我不管喜怒哀樂都第一個讓你知道，可是你難得有煩惱卻選擇不說？」
岑璨雪留意到他異常嚴肅的態度，反而更加心慌，她皺起眉心，焦躁又心急的望著他，然後緊抿著唇。
「因為你不會感興趣，我不想拿這種事煩你。」她也說得急了，「而且這可能又是你的某項原則……例如我的私生活不要拿來跟你分享，或是——」
「岑璨雪。」唐以雲硬生生的截斷她的絮語，再說下去，他會打算離開這難坐的和式桌，走過去吻她以示懲罰，讓她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好啦！」察覺他莫名認真的態度，她也有點動怒了，「就……有人突然跟我告白，我一整個措手不及而已。」
她希望這件事就這樣淡淡的過去，拜托他不要說出什麼「是喔」，或是「關我什麼事」之類的話，尤其不要鼓勵她跟小陽在一起，璨星當初被他甩時，他就說過要她回頭去看看一直注視著她的同事朋友。
她根本不想抬頭看唐以雲，先烤些東西，等一下找個話題帶過，對面現在寂靜無聲，她最討厭這種沉靜……
「告白？」好半晌，終于瞧見對面夾子動了。
「嗯……沒什麼啦。」她為什麼突然覺得好緊張？有種好像她劈腿被抓到的錯覺？
「同事嗎？」唐以雲的聲調平穩如常。
「嗯，普通同事。」
「不普通吧？都告白了……他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嗎？」
岑璨雪緩緩的點了點頭。
既然知道……還告什麼白？
唐以雲突然一股無明火上身，把一塊肉扔上網架。現在的人是怎麼了？都已經知道對方有男朋友，而且對象還是他，竟還有人敢跟璨雪告白？
是無視于他唐以雲的存在，還是自我感覺過度良好？
他瞪著架上的肉塊，翻了又翻，那感覺像是巴不得把對方快點烤熟，再一口吞下去似的。
唐以雲無法忽視胸中燃燒的一把火，他渾身都覺得不對勁。
「你怎麼回答？」他忽然抬首，直視坐在對面眼神閃躲的女人。
「咦？怎麼……什麼怎麼回答？」岑璨雪嚇了一跳，她禁不住對上他的雙眼，卻突然覺得自己是被貓盯上的老鼠。
怎麼突然那麼凶？她蹙起眉。以雲的眼神看起來好可怕，仿佛能從眼里射出千萬把刀，把她刀刀刺穿似的銳利。
「我哪能怎麼回答？」她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心虛，可是她越說越小聲，「我說他在開玩笑吧？然後笑笑就閃了。」
「就這樣？」他不以為然的挑眉。
「不然呢？」她懊惱極了，「我煩了好些天，去公司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超難熬的……」
「辭職。」唐以雲提出了一個非常有建樹的建議，「立刻辭職，明天開始不要去上班了。」
啊？岑璨雪無力的看著他。他果然當自己是局外人，這種亂七八糟的玩笑話也說得出口，看來這件事對他而言，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
「謝謝你喔，真有用的建議。」她扁了嘴，把花枝扔進他碗里。
「我是認真的。」他連一點點笑容都沒有，「他跟你告白是幾天前的事？」
這個話題還要繼續嗎？他臉色怎麼越來越難看，她又沒惹他。
「不說這個了，我們聊別的吧。」唐以雲定定的望著她，岑璨雪瞬間覺得毛骨悚然，咕噥著，「星期二的事，今兒個星期五。」
「那這幾天他對你的態度呢？也跟以前一樣，還是更進一步了？」他當然了解男人的手段，他可是把馬王子，都能把馬子到榮登王子之位了。
「他喔……」說到這個，岑璨雪不自覺的又大嘆氣，「獻殷勤獻到我都沒地方躲了，要不是芳羽跟小迸適時幫我擋駕，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是、嗎？」唐以雲忽然帶出一個陰慘慘的笑容，「他該不會叫吳宏陽吧？」
「咦？」她瞠目結舌。他為什麼會知道？
「就是那個傳簡訊要你天冷注意身體、星巴克買一送一、之前還送你護唇膏的那個同事嗎？」他笑得越滿，她覺得越心虛……
是啊，她之前都有跟他分享同事間的資訊，問題是他怎麼猜到小陽的？
「我不想吃了。」唐以雲忽然扔下夾子，「我去買單，我們走吧。」
「什麼……喂！以雲——」岑璨雪完全錯愕，就看著他起身，到一旁穿鞋後直直走向櫃台結賬。
他不想吃她想啊，她餓得要死，好不容易才月兌離南瓜湯陰影，他是在發什麼神經？早知道就不要講出來，什麼分擔她的煩惱，才說兩句就翻臉擺臉色，她又沒劈腿，只是被告白，干麼一臉她欠他幾百萬的樣子。
打翻醋桶喔，拜托……
咦？岑璨雪抓起皮包。她剛剛在腦子里一閃而過的想法是什麼？
吃……醋？以雲在吃醋嗎？
「走了。」他結完帳，擰著眉心喊她。
「喔……」她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坐到旁邊開始穿鞋子。
一邊穿，還一邊偷偷瞄著唐以雲，只見他眉頭不展，心事重重——不會吧？他為了她吃醋？這真的太夸張了！
穿好鞋子，她抬頭看著眼前一臉等得不耐煩的男人，撒嬌的伸出右手。
「喏。」
唐以雲無奈一笑，牽握住小手，再一骨碌把她拉了起來。
趁勢撞進他懷里，岑璨雪趕緊勾住他的手肘，兩個人挨著走出店家，店員疑惑的說著謝謝光臨，不解這對俊男美女怎麼吃沒兩口就走了。
「你怎麼了？我還很餓。」她試探性的嘟囔著，裝可愛。
「沒心情吃。」他覺得心浮氣躁，心里頭就是不舒服。
「我做了什麼不對的事嗎？」她眨了眨眼，「我又還沒答應跟他交往。」
什麼？唐以雲瞪向她。她還考慮要不要答應嗎？「你不準再去上班了。」
「嗄？」岑璨雪滿臉驚訝，「沒有人因為這種事辭職好嗎？好像是我做什麼壞事夾著尾巴逃走似的。」
「不然呢？繼續上班，接受追求者對你大獻殷勤？」他越說火越大，「女人就喜歡這樣，鮮花、禮物、甜言蜜語……」
「唐以雲，你講話客氣點，我有說我接受了嗎？」她的手立刻抽回來，不客氣的扳住他，不讓他繼續走，「別把我說得跟你之前那些女人一樣。」
他冷冷的別過頭，「我沒那樣說。」
「你就是這意思，你是律師，牙尖嘴利，我說不過你，但別把我當白痴。」她又不客氣的推了他一把，「你今天晚上是吃了炸藥嗎？動輒得咎，蠻不講理，我不想跟你說話，再說下去連我都火大了。」
岑璨雪當下做了決定，連多余的話都不說，扭頭就往反方向走。
听听他剛剛話里的意思，女人就喜歡鮮花禮物？她是哪個字提到小陽送禮她收了？她退都來不及了，也跟小陽說請他不要這樣，但他就是一意孤行，完全無視于唐以雲的存在。
她後來才听芳羽說小陽暗戀她好多年了，這真的太夸張，同事這麼久，她怎麼不知道有這回事？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應該早就有動作，怎麼什麼時候不挑，偏挑她有男朋友時告白？
現在情況最糟糕的在于——辦公室是挺小陽的，芳羽跟小迸為她擋駕只是做做樣子，因為大家皆認定她跟以雲只是逢場作戲，遲早會被甩掉。
岑璨雪疾步走到另一頭去等電梯，她根本不想去思考這件事，不管是逢場作戲還是被甩，因為……她突然發覺，自己一點都不希望離開唐以雲。
懊討厭！她真氣這樣的自己，好久好久以前就發現，她喜歡上那家伙了！
為什麼他不能丑一點、個性爛一點、矮一點、再惡劣一點呢？為什麼要有張迷人的臉龐、溫柔的笑容、深情的雙眸，還有細心體貼的寵愛？
膘賬怎麼會有這麼多優點？怎麼能具備這些讓人淪陷而不可自拔的條件？
這太不公平了！就算她每天口口聲聲告誡自己不能沉淪，目的是要讓唐以雲愛上她，而不是自個兒愛上他……殊不知愛情是對等的付出，如果她沒有付出一定的情感，對方又怎麼會回應？
說不定，該死的只有她一個人在付出，對方是情場老手，把馬子都練到王子等級了，她也才談過兩次戀愛，怎麼跟他比！
想到他剛剛冷淡的表情跟說法，她就覺得不甘心，這是他們第一次吵架，她並沒有做錯事情，為什麼要受這樣的委屈？
臉頰感到一股熱意，熱淚竟涌出眼眶，岑璨雪自己都嚇著了，飛快抹去滲出的淚水，怎知越抹越多。
沒用、愚蠢，哭再多人家也不會回頭看你一眼！
自我感覺良好的不是小陽，根本是她自己。以為唐以雲總是跟她約會就很了不起嗎？以為兩個人回到家還簡訊不斷、熱線不停很令人羨慕嗎？以為不必排行程就很特別？以為做便當還被接受就認為自己是正牌女友？
謗本是自欺欺人！天曉得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還跟多少女人混在一起？搞不好辦公室後面有暗門，某些火辣女伴可以堂而皇之進去。
她猛然抬首。電梯也太慢了吧，怎麼還不來？她氣急敗壞拼命按著按鈕，電梯離十五樓仍是非常遙遠。
澳坐電扶梯吧，她往左手邊看去，一旋腳跟就走向電扶梯。
蚌然一個緊實的擁抱包圍著她，在她來不及反應之際，長手臂將她攬進溫熱的胸膛中，她甚至失聲叫了出來。
「對不起。」唐以雲柔軟的嗓音貼在她後頸，「是我不好，不該鬧脾氣。」
她緊抿著唇不說話，也不打算回抱他，只是任他擁著。
「璨雪……」他發現她沒有任何回應，知道事情大條了，「我是因為氣不過才亂說話，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一次？」岑璨雪遙望著遠方，就是不回頭，「你自己是律師，明知道語言傷人的力道，生氣就可以隨便講話嗎？這根本是傷害人的差勁借口。」
什麼因為在乎所以講話才會更難听、因為太愛對方吵架時才會不擇手段的傷害對方……這到底是誰發明的爛理由？真正愛對方就不會想去傷害對方，哪還有愛的深度跟罵人的程度成正比這種理論？
不過這也證實了為什麼一堆家暴的男人總是把老婆打個半死，再說「我愛你」了。因為太愛妻子，所以下手會更重？世人如果愛拿這種模式當借口，那麼也就該接受家暴的作法吧？
她完全不能接受，所以她試著扳開他的手，繼續往電扶梯方向走。
「璨雪！」唐以雲才一被拉開又立即扯住她，「我從來沒有這麼焦躁過，我一時沒辦法處理情緒……」
「為什麼焦躁？」岑璨雪幽幽說著，「該煩心的是我。」
「因為你沒跟吳宏陽說明白你有男朋友，請他不要再打攪你。」他近乎低吼，介意的就是這個。
咦？听到這番告白，她十分錯愕，望著他擰著眉心，一臉悶氣的模樣，她不禁張了嘴巴。就是為了這個？
「他……他知道我有男友的。」這種事需要明講嗎？
「他知道跟你親自回絕是不一樣的。」唐以雲說得字字鏗鏘，「你用開玩笑的方式迂回，只是讓對方以為還有機會；但如果你是正式告訴他，堅決回絕，他也就不會死纏爛打了。」
啊？岑璨雪根本有听沒有懂。有這麼麻煩嗎？群聊獨家，在明知她有男友的情況下，還得要她親自重申一次？
「你們男人的想法好奇怪……」她懊惱的抱怨起來。
「是你跟別人的想法不一樣。」見情勢軟化，唐以雲永遠懂得什麼時候可以往前進攻，自然的來到她身邊。「很多女人不喜歡把話說死，就是等著騎驢找馬，或是享受被追求的滋味。」
「我又不是。」提到這一點，她又怒了，「所以你就以為我是……」
「誰教你不說我是你男友。」他也為自己辯解，「而且遇上這種事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可以親自送你去公司，一口氣解決這件事的。」
「你……別鬧了。」讓他到雜志社來？拜托，她閉上眼都可以想像他被圍剿的樣子。
唐以雲趁勢摟過她的肩，這一次岑璨雪噘著嘴但沒推開他，表示……他輕輕附耳又道了歉，知道她的個性跟那些愛耍嬌嗔的女人大相徑庭，他自己還是乖一點。
她不要愛情心機，做任何事情都是發自內心，不要矯揉造作那一套，也不會刻意為了某些名牌而撒嬌。
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有那麼一天，會遇到一個不曾開口跟他要過任何東西的女人……天曉得她連想喝對街的一杯飲料，都是叫他在原地等著，她自個兒去買。
一般來說，不是應該拉著他的手，用鼻音撒嬌著說︰「親愛的，我好想喝那個。」再一起去買嗎？
唯有她會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說︰「我有問你要不要喝，你自己不要的。」
這就是為什麼送她東西他都心甘情願，手腕上那只手環是留意到她望著櫥窗微笑，便主動興起想送她的沖動；她那台寶貝相機也是發現她目不轉楮的瞪著雜志，眼看口水都快滴上去，便決定要給她一個驚喜。
如果不這麼做，她恐怕會成為第一個沒收過他禮物的女友。
可是這樣做之後，她就變成第一個讓他主動想安排約會、安排行程、自發性送禮物的女友。
唯一一個……讓他沒有辦法停止想念的女人。
注意到身邊的女人抬起頭瞅著他看，他也低下頭回望著她，親昵的以手撫模她的臉頰，她又創了一個記錄。
他沒在女人面前動過怒，而且是這麼芝麻蒜皮的小事。
「怎麼？」他溫柔的笑著，看著她就感到滿足。
「你吃醋嗎？」岑璨雪倒也不拐彎，開門見山就問。
唐以雲頓時瞪大雙眼，恰懊電梯門開了，他奪得幾秒鐘的空檔，可是懷里的女人下巴依然高昂，雙眼眨巴眨巴的期待他的回應……他甚至覺得，這女人嘴角藏著一點自豪的笑意。
「對，我吃醋。」
無視于電梯里還有其他人在，他大方承認。
他這輩子還沒吃過醋，原來打翻醋桶在這麼令人難受的事情……腸子好比絞在一塊兒的疼，月復里燃燒的一把火，看什麼都不順眼、瞧誰都不耐煩。
听見她說有人跟她告白時，他起初腦子一片空白。
再來腦子開始發熱，情緒逐漸高昂。
等發現她完全沒跟對方明確回絕已經有男朋友時，他才知道原來人的身體里，都藏有一座休眠火山。
只是靜待一個契機，引起大爆發罷了。
他原來是如此的喜歡她，真心的付出感情的喜歡。
听見答案的璨雪賊賊的笑開了，要不是人的肌肉有所限制，她恐怕嘴巴會咧到耳下也不一定；滿面春風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神情，嚴格說起來，他覺得那笑臉有點機車，好像在無言的笑他唐以雲也會吃醋似的。
「不要再笑了——」他忍不住捏住她的臉頰往兩旁扯，「看了很討厭。」
「你那是害羞。」她講得還真直接，電梯里其他人不由得暗自竊笑。
「謝謝……非常謝謝你的解釋。」廢話，他當然知道自己在害羞，但也沒必要直接講出來吧？
偏偏他們是要到B4的停車場，他第一次覺得電梯如此慢，真希望每座電梯都成自由落體算了！
懊不容易出了電梯，唐以雲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滿身汗。
而身邊那個勾著他手臂的女人，依然用得意的眼神，勾著嘿嘿嘿的笑容。
「岑璨雪……」他眯起眼，「我吻下去嘍……」
她還配合的噘起嘴，踮起腳尖。
看在他為她吃醋的份上，主動獻吻應該也沒什麼吧？
天曉得她開心到超想尖叫。
唐以雲——竟然真的為她吃醋？她星期一會大方堅決的告訴小陽，她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還叫唐以雲。
交往三個月余，她到這一刻，才有一種他們真的在交往的真實感。
唐以雲無奈的笑著，勾起她的下巴，輕輕的吻上她嘟起的唇。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讓他每一次的心跳都是為了她而鼓動。
「我跟你說，我還很餓，你要補償我。」才啾兩下，岑璨雪肚皮就發出不平之鳴了。
「啊……是啊，我現在也覺得餓了。」氣過了一輪，他更餓了，「那到你家好了。」
「到我家？」走到車子邊的她回眸挑眉，「你居心不良啊，唐先生。」
「我們已經交往三個月了，我居心不良是天經地義吧？」唐以雲很認真的算著數，「通常我最慢七天就解禁了。」
「呵……」岑璨雪擠出一個夸張的假笑，再瞬間斂起，「想太多。」
「我是說，到你家去，我想再喝一次那個世界上最美味的南瓜湯。」
他們雙雙拉開車門，一塊坐進車子里。
她啞然的望著他，只見他眉開眼笑的系上安全帶，一臉期盼的樣子。
「唐以雲，我好不容易才擺月兌南瓜湯的困境，你現在要我陷入煮南瓜湯的惡夢嗎？」
「誰教你煮的是最好喝的……你可以不要喝，我喝就好了。」
「我要吃燒肉。」她根本不想理睬他，扣好安全帶。
「那不然……退而求其次，吃義大利面怎麼樣？你那天做的茄汁義大利面也超美味的。」
「那個超市特價一盒四十六元，你自己可以買回去微波。」岑璨雪面無表情的交代，「我、要、吃、燒、烤。」
「……」唐以雲不可思議的瞠目，「你——拿速食面給我當愛妻便當？」
「有得吃就好啦，還挑？你自己還不是覺得很好吃……」她斜睨了他一眼，「什麼愛妻便當，誰是你愛妻？」
速食……竟然有人拿速食面來……他算是開了眼界了。
「我想吃燒烤。」
「好好好——」哎唷，岑大人說什麼都好。
誰教他自個兒第一次付出真心，偏偏喜歡上這個不會撒嬌、不懂得小鳥依人，而且還不按牌理出牌的大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