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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認栽 第七章

作者︰莫顏

千尋回到住處時,已是半夜一點多了。

「謝謝你送我回來。」她下了車後,對Sammy道謝。

「早點睡,免得黑眼圈出來,又變回丑八怪。」

她對Sammy做了個鬼臉。「知道啦!」真是的,不知是誰讓她這麼晚回來的,居然還好意思教訓她。

轉過身,正要朝公寓大門走去,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袋子忘了拿,忙又轉身。

「Sammy!等一下!」

「又怎麼了?」

千尋把頭采進車窗里,糗大地陪著笑臉。「我的包包沒拿啦!」

在大樓旁的巷口隱密處,一雙炯亮的眼楮在黑暗中閃著熊熊怒火,直往那對曖昧的男女燒去。

唐仕誠已等候多時了,吹著冷冷的夜風,苦候佳人的身影。

等到的,卻是這令人怒火中燒的一幕。

千尋坐著那男人的車子回來,凱迪拉克的黑色轎車在路燈下高貴地發亮,在這曖昧的夜半時分,女人從男人的車子里走下來,只更突顯兩人的關系非比尋常,而且她下了車,卻還舍不得走……

從這個角度望去,只瞧見她露在外頭的下半身,渾圓性感的俏臀,短裙下撩人的美腿,以及紅色的高跟鞋︰而她的上半身,則伸進駕駛座的車窗內,這曖昧的動作,有經驗的人都猜得出他們在做什麼!

別大!

唐仕誠下巴繃緊,眼中危險的風暴呼之欲出,尚未抽完的煙被緊握的五指捏熄,即使煙蒂灼燙了掌心也不在乎。

擺眸深不見底,除了那兩個人,什麼都看不到。

餅去交往過的女人,就算分手了,他也可以平心靜氣地祝福對方,瀟灑放手。然而,親眼見到千尋投入其它男人懷抱,他內心的震撼幾乎要撕裂他向來自傲的冷靜。

他打過無數官司、見過各種大場面,面對任何艱難的挑戰,他總能輕松擺平;但現在,他只感到內心的護火正侵噬著他的理智。

他對她的在乎,比自己想象的更多。

Sammy終于找著她的包包,掉在座椅的下方。

「拿去,迷糊蛋!」

「嘻嘻,不好意思,謝啦!」

「別忘了後天要拍照。」

「放心,我寫在行事歷上了,哪敢忘啊!也會記得睡前敷臉,每逃鄴十四小時勤做保養,行了吧?」

「很好,走了,掰。」

她離開車窗,在路旁對他揮手,目送車子遠去,才一邊在包包里找鑰匙,一邊走向大門,完全沒注意到附近有人。

站在門前,正打算拿磁條卡刷開大門時,一只大掌握住她縴細的皓腕,嚇得她抬起頭來,張大的嘴正要高分貝地尖叫,幸好及時看清來人,才將到喉準備高喊的叫聲,化為長嘆,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你。」

「走!」不由分說,他霸氣地拉著她,離開大門。

「去哪?」

他沒回答,臉色難看得仿佛吃了十斤炸藥。

「慢點——仕誠,我腳會痛哪——」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她的腳早不勝負荷,發酸又發痛,被他這樣快速的拉走,更是扯疼,害她走得跌跌撞撞,光保持不跌倒就已經很吃力。

他在氣什麼呢?她又沒惹他,想起他白天時的冷漠,加上現在莫名的怒氣,一股委屈涌上心口,心酸酸。

唐仕誠無視于她的抗議,大掌鉗制著那皓腕,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前座,自己則上了駕駛座,關上門,按下中控鎖。

「仕誠,你到底在——」氣什麼?這三個字還來不及問出口,就被他拉向前,教火舌給吞噬。

他的吻,充滿了佔有、霸道和激情,這一刻,他終于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承認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

他無法放開她!

家里少了她,什麼都不對勁!

必家不再是快樂的事!

吃東西也變得索然無味!

堡作上的努力沒人分享!

對未來也少了份期待!

總之,沒了她在身邊,他做什麼事都不起勁!而且情況有越加嚴重的趨勢,這不得不讓他面對現實,千尋跟從前那些女人不同。

他無法控制地受她擺布,因為她征服了他的心。

他已經習慣她的陪伴,再也無法接受一個人的日子。

這女人成功地讓他嘗到甜頭,上了癮,舍不得放手。

千尋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太多的疑惑,她沒機會問,他激情的吻著她,仿佛要烙下什麼證明,像月兌了軌在發泄什麼,對于向來理性的他而言,是一次難得的失控。

她暈了,全身軟綿綿、暈陶陶的,雖然很想知道他怒氣來自何處,但無妨,這一吻,讓她一整天的郁卒得以解套。

他……還是在乎她的……

直到久旱的受到甘霖滋潤得到滿足,唐仕誠才結束了這個冗長又火熱的舌吻,盯著她,眸里的欲火未熄,確認那鮮紅欲醉的唇瓣紅腫未消,留下他的烙印,這才甘心放過她。

「為何這麼晚回來?」他的語調又回復了冷靜自制,和前幾分鐘的他完全大相逕庭,讓人錯愕也猜不透,懷疑剛才那個失序的人會是他?

「嗯……和朋友一塊吃飯。」她輕輕喘著氣,剛才的熱吻所帶來的沖擊,還令她腦袋空空,心律不整呢!

「那一定是很好的朋友,才會吃到這麼晚。」他眼里妒火狂燃,但表情沒泄漏半分情緒,語調越是溫和輕柔,越讓听的人毫無防備,低啞中帶著催眠似的柔情,讓人不自覺地松懈,這是他套話的一貫伎倆。

「還好,很談得來就是了,會這麼晚,是因為後來又去唱KTV,才會現在才回來。」

「一群人去唱,會弄到這麼晚也是很正常的。」

「沒啦,就兩個人而已。」

擺眸深處的火苗在風暴中閃著犀利的光芒,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很難讓人不懷疑發生了什麼事?

「就兩個人?不會太無聊嗎?」

「大部分都是我朋友在唱,我負責點歌,因為他心情不好,我只是陪他而已,反正我也搶不到麥克風,只好當听眾了,況且那兒的鹵味不錯,很好吃。」她老實地敘述今天的行程,整副心思全繞在他剛才狂野的行為上。

她有感覺,仕誠今晚不太一樣,仿佛有什麼事要發生。

他……是否有什麼事要對她說?一顆心期待地小鹿亂撞。

唐仕誠仔細觀察千尋的表情,語氣正常,表情也不心虛,如果和那男人真發生什麼曖昧的事,她瞞不過他,因為她不擅說謊,一說謊眼珠子會飄來飄去,還會不自主地捏著手指頭,這個秘密,只有他知道。

她還是那個他最喜愛的小女人,不要心機,不擅說謊,這也是為什麼他會如此依戀她的原因,律師的生活用「腦」過多,跟她在一起,他可以完全放松。

心頭沉重的擔憂,剎那間解除,他放寬心了,但這並不表示完全不設防。

「你為什麼這麼晚還在這里?」她忍不住問,語氣流露出試探的意味。

「我想見你。」

「那你也不能一見面,就不由分說拉著我上車,還吻人家,我現在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不可以對我任意妄為。」她收回被他握住的手,表示得很明白,她的所有權可不歸他。

「你不是也很喜歡」。」雖然是在盛怒下吻她,但他可清楚地記得,她毫無反抗,還很陶醉。

她雙頰羞憤地染紅,禁不住昂氣道︰「我喜不喜歡不關你的事,還有,請你解釋,中午在餐廳時你干麼像陌生人那樣嚴肅?還有剛才你為何生氣?」

「生氣?這話從何說起?」

「睜眼說瞎話,明明就有。」

「我沒生氣,只是很擔心,因為你一直沒回來,所以看到你時,才忍不住用太大力,我吻疼你了?」

每當他以深情溫柔的眼神望著她時,她就會心軟,吵架也要有對象,不然也吵不起來。她避開他灼熱的目光,提醒自己要堅持原則,否則努力都白費了。

她想听的,可不是這些柔情蜜意的表面話,她要的是他的承諾,在他願意給承諾之前,她不會屈服的。

「千尋,搬回來好嗎?」

她驚訝地抬眼,目光期待地凝視他。「你是說……」

「我承認沒有你的日子,生活少了樂趣;清晨沒喝到你煮的咖啡,我一整逃詡渾身不對勁;晚上回家,沒有你的微笑迎接,屋里一點生氣也沒有,我想念有你的日子,我要你回來。」

百,他終于知道她的重要性了!

她心跳加快,但努力克制著不要太過興奮,故意嘟著嘴,看似不在乎,沒讓心頭的得意表現在臉上。

「回去?我又不是你的誰,憑什麼回‘你家’啊?」

「你是我的女人。」

女人?不是老婆?

「我不要沒名沒分。」她迎上他的眼,再次聲明。

「我愛你,千尋,除了婚姻,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就算沒結婚,也不代表我對你的疼愛會少一分。」大掌輕輕覆蓋在她手背上。

她無法置信地看著他。「你既然什麼都可以給我,為何唯獨不能給我一個名分,難道你認為我不會是個好妻子?」

「這跟你是不是好妻子無關,我們住在一起那麼愉快,你又為何執著于名分問題?現在離婚率那麼高,我同事天逃詡在處理離婚案件,我看太多了,結婚只會讓兩人的生活變得更復雜,其實就算沒婚姻,我們也可以過著像夫妻般的生活,不是嗎?」

律師的身分,讓他看太多社會的現實面和人性的丑陋,事先避開風險,是他的生活態度,也是他事業成功的不二法門,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了,這輩子從沒對女人做出這樣的承諾過,千尋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難道……你就這麼對我沒信心?」

「不是針對你,今天換了任何女人,我不結婚的心意不會改變,如果你怕沒保障,我可以把房子過戶到你名下。」

是了,這就是問題的所在,他們兩人對婚姻的看法完全不同。

她憧憬夫妻生活,他只想同居一輩子。

這男人根本不懂,婚姻不光是一張結婚證書而已,它是一種誓言的表征,表示願意攤在陽光下,讓眾人曉得,他們選擇了彼此作為人生伴侶,會愛對方一輩子,照顧對方一輩子,不離不棄,人生路上風雨再大,也會牽著對方的手走完一生。

這才是婚姻的真諦,這男人根本不懂!

她不是想把婚姻當成鎖煉綁住他,倘若相愛了幾年,他厭倦了,決定結束婚姻生活,她絕不會纏著他,當然,以他的個性,必然會饋贈她可觀的錢財,當作陪他生活的代價。

但這些,她根本不在乎,也不屑,她真正害怕的是,他不了解兩人一起生活的意義在哪。當緣分走到盡頭,那時她一顆破碎的心,要如何收拾?

「千尋?」他怔住,只因那雙明眸毫無預警地掉下淚珠,令他一時之間措手不及。

他伸出手,想撫模她的臉,不料被她不領情地甩開。

千尋深吸一口氣,瞪著他。

「我現在鄭重警告你,我的唇和我的身體,只留給會娶我的男人,你不準再踫我!」

打開車門,她走下車,沒有回頭,也不給他機會抓住她的手,毅然決然地走進大門,在他面前,關上那一扇門。

唐仕誠站在門外,呆了好一會兒,關上的門差點沒二度撞痛他的鼻子。

他說錯了什麼?

他給她舒適的豪宅、高級的生活品味、浪漫的情感,有時候,還給她驚喜。

這樣不好嗎?她有什麼好不滿的?

他從沒有追回分手女友的經驗,已經為她破了例,死皮賴臉地纏著她,被塞進桌子底下,像個小偷鬼鬼祟祟,還被踢出門呢!

他可是頗有名氣的名律師,這些事若傳出去,他那堆同行肯定笑掉大牙。

他還開口求她回來,連愛你這種很少放在嘴上的肉麻話都用上了,不過就是沒跟她求婚罷了,但有差嗎?

除了名分,該給她的,他一點都不吝嗇。

雙拳緊握,他也生氣了,因為實情是,當他在餐廳瞧見她和另一名男子用餐,她的手蓋在對方的手上時,他就亂了分寸。

不可思議地拋下中午的重要飯局,他丟下大客戶中途離席,只因為想搞清楚那個男人跟她是什麼關系。走出包廂,卻發現他們不在了,他心急地跑出餐廳追尋她的身影,並打了一整晚接不通的電話,最後,在這里苦苦守了一個晚上。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竟然像在警告一般地警告他不準再踫她,並拒之于門外?

被了!

他轉身,大步走回車上,氣惱地用力關上門,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既然這是她的決定,基于尊重女性的紳士風度,他不會再「騷擾」她,也不會再用熱臉去貼冰。

女人不能太寵,寵壞了便開始任性。等時間久了,當她發現他不再搭理她時,慢慢就會沉不住氣跑回來找他,他有把握,因為千尋還深深愛著他,剛才的那一吻,就是明確的證據。

推動排檔,發動引擎,他踩下油門,高速駕車離去。

他相信只要耐心等待,她會妥協的,只不過腦海里怎麼也揮不去,她離去前眼楮里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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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白紗,梳上高髻,服裝很夢幻,臉上的妝也完美,唯一不對的,是模特兒臉上的表情。

透過鏡頭,安宓兒的目光變得犀利而專業,能夠抓到正確的感覺,是優秀的攝影師必備的條件,同樣的,模特兒的情緒和表現,也是攝影師必須適時掌控和引導的。

「停!」

她舉起手發號施令,突然叫現場堡作人員暫停一下,並對千尋勾勾手,示意她過來。

撩起婚紗,千尋踩著瓖假鑽的白色高跟鞋,走向宓兒。

「怎麼了?」

「感覺不對。」

「耶?」

「你心不在焉。」

千尋忙喊冤︰「哪有,我很認真的。」她是真的真的很努力地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宓兒挑了挑眉。「是呀,很認真的強顏歡笑。」

千尋一時語塞,宓兒不只目光犀利,就連說話也一針見血,讓她無法反駁,臉上的微笑再也裝不出來了。

宓兒吩咐大家先休息十分鐘,把千尋拉到化妝室去,只剩她們兩個了,才問清楚個中緣由。

「好,現在告訴我怎麼回事,什麼事惹你不開心?」

「沒事。」她避而不談。

不說?好!

「那我通知大伙兒,今天不拍了。」

「啊……為什麼?我又沒怎樣。」

「沒怎樣?」宓兒一對銳目橫來,不客氣地點出問題所在。「你表情僵硬,眼楮無神,拍出來的東西叫我如何拿去見人,雖然你沒受過正規的訓練,但我就是看上你未經訓練的自然和單純,在我的鏡頭下,只能呈現最好的一面,拍照並不是擺擺pose、裝裝樣子而已就好,否則誰來都可以。」

千尋啞口無言,還被教訓得很心虛。

「我的表情……真的很僵硬?」

「比麥可杰克森的假臉還做作。」

這批評還真是一針見血得不留情面,千尋輕咬著下唇,低頭。「對不起,我……的確心情不好……」

宓兒嘆了口氣,千尋天生就感情豐富,沒受過訓練,不懂得把感情和工作分割開來。

「是唐仕誠的事?」

她別開臉。「別提那個人。」

安宓兒頗為意外,好難得看見千尋這麼有個性,以往每次提到唐仕誠,她不是像小媳婦,就是小女人,雖然不曉得千尋和他怎麼了,但這是好現象,說不定因此有機會接受其它好男人,其實已有不少異性向她打听千尋的事了。

「好,不提就不提,但你可以暫時忘卻他,好好專心拍照嗎?」

「可以!」

想到那個男人嘴巴說愛她,卻死不肯娶她,她就生氣。她也是有骨氣的,並非沒了他就什麼事都做不成,若再不振作,就太對不起自己,化氣憤為力量,她當場斗志狂燃,蓄勢待發。

宓兒雙臂橫在胸前,提醒他。「不是嘴巴說說就行了,要做得到才可以。」

「放心,這次我一定可以,不然不收工錢,走,開工吧!」說完拉起兩邊的花裙子,逕自往攝影棚大步定去。

她決定了,要靠忙碌來忘掉不愉快的事,最好忙到腦袋瓜子沒有空去想那個臭男人,把他的身影從心中趕走。

說到忙,就是不能太閑,而說到閑,她就想到Sammy。每次拍照,Sammy都會來監工,畢竟他是婚紗設計者,來關心他的服裝拍出的效果,同時不忘找她吐槽兼消遣,讓她休息時也不得閑是他的樂趣之一,但今天卻沒見到他的影子。

明明是他提醒她別忘記今天要拍照,自己卻偷懶沒來。

「Sammy沒來?」她問宓兒。

「他今天不會來。」

「喔……」她禁不住心中有些失望。

「你該不會是對他有好感吧?」

「耶?」千尋一開始還不懂宓兒的問題,不一會兒意會了,連忙見鬼地大喊冤枉。「才不會呢,我和他只是談得來,就是像哥兒們那種感覺,雖然他很英俊,但我們不來電啦,你別亂想!」

宓兒放下了心。「那就好。」

千尋突地眼兒大放異彩,恍然大悟。

「嘿,你怎麼這麼在乎?難不成你對他……」

「不可能。」隨便三個字,就直接把千尋的話給駁回去。

「真的?」

宓兒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尷尬的跡象,好似在回答一個很普通又理所當然的答案。

「我跟他不可能。」

「為什麼?你們是好朋友,又是合作的好伙伴。」其實宓兒長得很漂亮,只是不喜歡打扮罷了,總是一條牛仔褲加一件寬大的T恤,中性的穿著、不拖泥帶水的脾氣,讓人覺得她很有個性。

如果她肯打扮一下,絕對百分之百令人驚艷。

宓兒只是平淡地回答。「你以後就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麼?

听起來似乎有內幕哪!懊奇寶寶想再追問,但安宓兒可沒那麼多美國時間陪她閑嗑牙。

「來!大家就定位!」在她一聲令下,全員動了起來,沒人敢多耽擱。

堡作中的安宓兒,自有一股不可褻瀆的威嚴,一拿起攝影機,整個神情都不一樣了,那強大的專注力,讓拍照的人也不知不覺受她影響,驅動著前進,但……

「要表現出待嫁新娘悸動蓋澀的感覺,不是發春!」宓兒罵道。千尋欲哭無淚地僵著笑,好友一認真起來,也是口不擇言,亂嚇人的。「很好!就是這樣,像第一次上床一樣!Good!吧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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