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三鷹 第十八章 西風八方尋覓陰珠草
鐵水神劍朱魄首先發動攻勢,他一聲輕喝,右手鐵木神劍,緩緩指向古西風要穴。
這一劍看去像似平談已極,毫無絲毫勁力,其實內面深含著無比歹毒、精奧奇詭的,只要對方一存輕視之心,便難逃過他下招的突襲。
魔魂怪生古西風見他所發劍勢,心里立刻沉重起來,他知道恩師文儒冠士的這位叛徒,武功非平庸之輩,自己要取勝可沒有把握。
他心念轉動間,朱魄能鐵木神劍已直刺過來,可是,古西風仍然似山岳般凝立著,星目一眨不眨的注視著那劍勢。
在一旁觀看的混天掌陳廣倫,暗暗欽佩古西風的眼力,他本來擔心古西風難敵,此時已不再有此慮。
鐵木神劍朱魄目見古西風不為自己劍勢所引誘,暗藏下著招劍的勁氣,立刻原式不變,一縷銳利無比的劍氣,已如電奔射出。
這一下,距離只不過一尺左右,劍氣一發出去,真要使人無法閃避。
但是,古西風早已料到他會出其不意地迫出劍氣,所以就在劍氣剛出的剎那,他左腳微偏,整個身體已斜向左邊。
「嘶」的一聲響,朱魄迫出的劍氣,危險至極地擦身而過。
迸西風腳步移動,右手抖動,一聲龍吟輕嘯,彩霞劍光斗轉,已如千萬條劍影,罩向朱魄右半身要害。
鐵木神劍來魄一聲冷笑,身軀捷如鬼魅,反向右前方邁進,鐵水神劍已如電光上斜刺古西風氣海要穴。
他發出這招,詭計絕奧,閃避與發招,幾乎如電光石火的一剎那,而又是半路的式子搶進,使人真無法防範。
迸西風心中大駭,身軀猛長,直往朱魄頭頂飛起。
朱魄半蹭的式子,倏地直立而起,鐵木神劍一抖,向上刺去。
他發出三招。都是直刺,速度快捷如電,古西風身軀飛起,倏然一翻,立刻頭上腳下,想要襲擊未纏,但卻被他撿了先著,一條烏黑光彩,已奔射至眼前。
迸西風這一驚,真個非同小可,猛再一提丹田真氣,搶空的軀體又往上疾升至五六尺高下。
朱魄那容古西風逃出自己的修羅死域,手中鐵木劍,突然暴出一片烏黑透亮的光幕,勁氣銳嘯,如雷般啞鳴著,由下往上直刺古西風。
迸西風身軀再次升空之時,手中孤天聖劍,已帶起凌寒劍勁風聲,一條彩虹金龍,直射進烏光影幕之中。
「錚!錚!錚!錚!」兩劍交接,發出一陣如琴韻的聲音!
接著——
兩聲哼傳出,人影倏飛!
迸西風與朱魄。已各凝立一丈開外,兩人執劍的左右手臂上,都有一條三寸長的裂縫,鮮立正由上波浪滲透出來,染紅了半片衣袖。
他們這次交接,是在眩人眼目的絕快速度下疾出,連那武功高深莫測的混天掌陳廣倫,也天法看清他們是怎樣受傷的。
鐵木神劍朱魄內心著實驚駭不已,自己外號以神劍自居,萬沒想到今夜會在劍術上輸給古西風。
其實他們可說是不分勝敗,但因古西風發出劍招之際,身懸虛空,居于劣勢地位,朱魄在下佔優勢,所以,一旦戰平手,則古西風武功要算高出一招。
可是,這位深以自傲的古西風,他心里的淒涼,可不下于朱魄,他剛才發出的劍勢,乃是孤獨老人劍冊中的妙式,而自己又有一柄天下最犀利的孤天聖劍,卻無法勝得朱魄,自己將來要怎樣應付天下間的奸徒?如何替恩師報仇!
鐵水神劍朱魄嘴角微翹,發出一陣陰森冰寒的冷笑,道︰「古師弟,劍術妙絕,敢問是由師父處學來?」
顯然,這位充眼狡猾心機的朱魄,已看出古西風劍式,不是文儒冠士所授。
迸西風輕蔑不屑地冷哼一聲,道︰「老實告話你,此劍術是寫自淒風老人,剛才那招只不過是低劣的一式,朱魄你就論命吧!迸某不會原諒你這個叛徒的。」
鐵木神劍一听古西風所出劍式,是得自二百年前天下劍術最絕高的淒風老人,臉色猛然驟變,但瞬息即逝!
他嘴角掀動,又是一陣陰森冷笑,道︰「古師弟福象真是極厚,有了孤天聖劍,又得淒風老人的傳授,不過,你要知道,十年風水輪流轉,昔年淒風老人的劍術,在當今武林已成為無實際能耐的低劣劍術。」
「為兄剛才所施,也是最低劣的一招,嘿嘿!你今夜定難逃出我手下十招,為顧及師門情誼。只要你把那首歌詞說出來,為兄定不會為難你。」
迸西風強仰制住滿腔仇恨怒火,一聲冷笑,澀澀的語音,道︰「叛徒!你未免太自大了,真是恬不知恥,你那份情意,古某領情了,廢話少說,我們還是在手底下見真功。」
鐵木神劍來魄那雙狡猾如狐的陣子,一掃靜躺在地面的雲燕子,口中發出一陣詭譎獰笑,道︰「古師弟,為兄是欽佩你的人才,並非是真的怕你,只要你說出那首歌詞,為兄準可把她治好。」
原來鐵木神劍朱魄城府極深,他在剛才幾招交接之後,已知道自己的武功,絕對難勝古西風,縱是勝了,也無法迫他說出歌詞,所以,腦筋只是轉至地面上的雲燕子。他知道雲燕子所受的傷勢,定是古西風無法治療的,才這樣拿話如他,其實鐵木神劍朱魄也不知道雲燕子受的什麼傷。
迸西風听得心中一震,暗忖道︰「雲燕子所吃的,乃是‘陰火蝕魂丹’,傳說武林中沒此解藥,可是,銀蛇劍仇恨天同是他們萬邪教中人,也許……」
鐵木神劍朱魄又是嘿嘿一陣陰森冷笑,道︰「古師弟,你想怎樣,要讓一個如花似玉的愛人,從此香消玉殞嗎?」
迸西風此刻真是為難了,自己恩師文儒冠士熊曲星,曾經百般囑托自己不要把那首歌詞吐露給別人知道,何況是這位叛徒,更是不應該,可是,雲燕子對自己有著極深極厚的恩賻,而且自己也愛她,難道要這樣望著他死嗎?
「唉,師父呀!我人概要違背你的遺言了……」
鐵木神劍朱魄此刻那雙銳眸,始終凝視著古西風臉容上的變化,他知道古西風漸漸被自己的話所動了,他又冷笑道︰「古師弟,你還是明智一點吧!不然,萬邪教主踫上你,你也難逃她藥物的誘惑,叫你怎樣便怎樣,難道你真要讓那首歌的秘密,被別人得去嗎?」
「為兄得到那首歌詞,尋著,‘蒼穹秘笈’後,也不會一人獨得的。」
其實,鐵水神劍朱魄,內心是懷著如何陰辣的心機,他想古西風一說出歌詞後,立刻殺了他。
迸西風突然冷冷問道︰「你當真有把握治她的殘疾嗎?」
鐵木神劍朱魄,笑答道︰「只要古師弟說出她得到何種傷疾?為兄包準能夠治好她!」
迸西風險容泛起一陣紅潮,吶吶道︰「她是吃了銀蛇劍仇恨天的‘陰火蝕魂丹’了」鐵木神劍一听說是陰火蝕魂丹心中暗駭,忖道︰此丹,師妹的萬邪教真經上,听說也沒有解藥,這怎能治療她?
狡猾的朱魄,他心內急付著,口中卻一陣哈哈大笑,道︰「古師弟,真是艷福不淺了……」
迸西風听他所說,知道是意指什麼,他臉色倏變,冷冷道︰「她已是古某的妻子,你不要胡言亂語,你是否有把握治療?」
鐵木神劍朱魄,腦際閃出一道靈光,笑道︰「此種藥丹,在當今江湖武林人物的心里,已是一種絕望,但為兄卻知道有這藥物,能夠解此藥力……」
迸西風急聲問道︰「是什麼藥物!」
鐵木神劍朱說,沉嚕了一陣,道︰「此種藥物,為兄也知道那個地方有,只要你把歌詞交換,為兄絕對指示你去取。」
迸西風急道︰「只要你能把藥物取來,解得她藥力,古某定告訴你蒼穹恨歌詞!」
鐵木神劍朱魄,心中暗喜,他狡猾地道︰「這怎麼可能,如我療治她,而你卻……嘿嘿!」
迸西風當然懂得他語意,怒喝道︰「你怎麼如此多心。古某難道會失信嗎?」
鐵木神劍來魄,好笑道︰「好說!好說︰為兄想,古師弟絕不是那種人,不過……」
迸西風已被雲燕子的殘疾,悲痛、得腦智混亂,他現在心內只有期望使雲燕子復原,根本沒有想到對方有詐,他急問道︰「不過什麼?你快說呀?」
鐵木神劍朱魄道「我的意思,是現在就交換……」
迸西風打斷地下面的語言,道︰「你是說現在就把歌詞念給你听,而你把那藥物及生長的地方告訴我,是嗎?」
鐵木神劍朱魄,呵呵笑道︰「古師弟真是聰明人,為兄就顯此意,未知你以為然否?」
迸西風冷冷一笑道︰「你那藥物,是否真的能解去‘陰火蝕魂丹’藥力?還是待你替她治愈後,古某再面授歌詞吧。」
鐵木神劍朱魄,道︰「這點也難免你疑心,不過這樣也好。你把歌詞預先抄寫好了,明夜三更時分你在城西‘大安古廟’等我,然後,我們互相交換東西好吧!」
迸西風道︰「但你要待完全解得她藥毒後,方可退走!」
鐵水神劍朱魄,笑道︰「當然是這樣,這你就放心?」
迸西風朗聲道︰「君子一言,」
鐵木神劍來魄,接道︰「快馬一鞭!」
語聲一落,朱魄猛轉過頭,眸中暴出一般殘人凶光,逼視著混天掌陳廣倫,那魔鬼似的身軀,已經緩移近。
混天掌陳廣倫,已知道他要殺了自己滅口,不由心中大急,如不露出身份是不行了,因為他知道,朱魄決不會放過自己。
迸西風一見朱魄移身向陳廣淪,,乃大聲叱道︰「朱魄站住,你何故要殘殺一條人命?」
原起,古西風在剛才,曾受到陳廣倫眼中傳神示意,知道此人絕不是奸邪之徒,所以,才會出聲阻止。
鐵木神劍朱魄,回頭說道︰「古兄弟,你難道要使為兄以後道受很多麻煩嗎?殺了他對你有利得很,不然,他向萬邪教主進言,明夜之事就休想能……」
語言末歇,混天掌陳廣倫,突然暴喝道︰「古少俠,你作要听他的言語,要知江湖上波譎雲詭,何況像他這種狡猾奸詐的惡徒所說的話怎能相信,為何不去請求彩巾蒙面人……」
迸西風被他一語道破,如夢初醒。
鐵木神劍來魄,目見陳廣倫破壞了他的心機,心中大怒,一聲冷笑道︰「陳香主,你膽子真大極了,本掌教司,立刻叫你血濺眼前。」
混天掌陳廣倫聞言,突然俯首一陣呵呵狂笑。
笑聲激昂,壯烈凌雲,音波有如萬馬奔騰,震人耳膜,那絕非這一位香主的功力所能發出的長笑。
鐵木神劍朱魄心頭猛地一驚,難道此人真是臥底的……
朱魄臉色倏變,殺機頓盛,厲聲叱道︰「陳廣倫,你是誰?」
混天掌陳廣倫,猛地一陣笑聲,冷澀澀地道︰「朱魄,你未免有些太自命不凡了,哈哈!老夫的名號嗎?以你這種好徒還不配問,今夜也該是你霉星高照,走倒運了。」
鐵木神劍朱魄,一听他的語言,整個肺幾乎都氣炸了,一聲陰森刺耳怪笑揚起——
他手中鐵木劍,突暴起一片烏光,歹辨凌匹至極,直向陳廣倫射去。
混天掌陳廣掄,雖是一位極負名望的高手,但對于朱魄仍不敢有所輕視,只听他暴喝一聲,雙掌一推,如電推出。
掌勢甫出,如平地涌起風雲,勢如排山巨浪,盤卷疾速涌了過來。
鐵木神劍朱魄,一見掌勢,臉上突然變色,但是听他冷笑一聲,整個人卻如箭般,人劍合一,直穿過鋼鐵似的勁風牆,直射陳尸倫。「嘶!嘶!」一陣勁氣擦身聲響——
混天掌陳廣倫的身軀,已如電閃飄出去,朱魄一劍頓時落空。
他又是一聲狂笑,左手猛拍,一溜星形罡氣,已挾帶凌厲寒骨的勁風,如影隨形擊向混天掌陳廣倫。
混天掌陳廣倫,身軀又是怪忽一閃,再次躲過此掌。
但朱魄的鐵木劍,已隨著掌勢甫出,同時猛劈過來。
這一下真的快如電閃,混天掌陳廣倫,眉頭一皺,腳步如旋,身形又疾閃出去。
呼!的一聲,朱魄的左掌,又連續擊出三掌。
三掌一出,空氣呼嘯激蕩,排山倒海的勁氣,已如江河倒瀉般,分自極怪異的角度,漫卷而到,周圍壓力頓時驟增。
混天掌陳廣倫,被他一連竄攻勢,迫得心頭火起,暴喝一聲,雙掌突化成千百只掌影,浩浩不絕的無形勁風,已如移山填海的威勢涌出。
鐵木神劍朱魄,心中暗喜,忖道︰「這一下可立刻叫你斃命!」
原來朱魄,已迫出歹毒霸道至極的「熱寒二氣神功」的酷熱勁氣。
但事實卻沒有他想象的那般容易,瞬間,雙方勁氣,互相接觸,只听——
「劈拍!」一聲如雷般震撼山岳的暴響——
四溢回旋的勁氣,疾厲銳嘯聲中——
混天掌陳廣倫,身形一陣跟隨,暴退四五步。
而鐵木神劍朱魄,也感手臂一陣疼痛,身子不自然的遲了三步,迫使他下一招的凌厲劍勢,無法發出。
這真是不可一勢的朱魄,感到驚駭不已,萬沒想到一位香主的功力,竟有超過四位壇主、及銀蛇劍仇恨天的可能。
混天掌陳廣倫,一接他掌勁後,心頭一陣血翻氣涌,他暗道一聲︰「好險,若不是自己見機得快,運出護身罡氣,大概就要傷在他的手下,這廝的功力,真是不容輕視。」
銼本神劍朱魄,突然一陣陰森冷笑︰「好功力!好功力!朱某真是走眼了!」
混天掌陳廣倫,冷笑道︰「朱魄,你干脆收拾起你那套嘴皮上的功夫,陳某不是三歲的孩童。」
鐵水神劍朱魄,笑道︰「好說!好說!你的心機城府,真是超人一著,不過,你也休想守著活命了。」
混天掌陳廣倫,突然呵呵一聲長笑,道︰「朱魄,你們萬邪教,可說是陰溝里翻船了,但是,以你之力,我想看你怎樣難為我,最好還是搖著尾巴,投入那婬婦的兩臂之間去吧!」
鐵水神劍來魄,被他這種至損的語言,激得臉色變為鐵青,雙眸暴出一股極為殘毒的凶光,怒視著陳廣倫。
魔魂怪生古西風,此刻已緩緩地走了過來。冷笑道︰「朱魄,你今夜真的難逃活命了!」
鐵木神劍朱魄,知道事態嚴重,自己一但被兩人聯手合攻,真的極難安以身退,他突然朗笑一聲,道︰「古師弟,你怎麼對此不相信為兄的言語,人說︰上山打虎,也是親師兄弟,難道為兄會對你施計。」
迸西風不屑的語言,道︰「朱魄,你這種陰狠毒辣的家伙,你得再妄施詭計了,古某早就知道你的底細。」
鐵木神劍朱魄,嘆聲道︰「罷了!罷!如你這樣一說,為兄也無可奈何!」
「不過,為兄要盡點人情,現在即刻說出那藥物及所在,讓你自己去尋,如果真能解得她的藥毒,你有感恩于我,再把歌詞教我好了?」
那藥物,對于古西風實在有著無比的誘惑力量,唉︰這也無怪他是如何愛著雲燕子,因他是一位快意恩仇之人,雲燕子對待他,恩深似海,而且,她也把貞操全部貢獻給她。就猶如是他的妻子,他怎會置她生命于不顧。
迸西風冷道︰「你不妨先說出來,如真能解救她。古某也不會失信!」
鐵木神劍來魄,內心驚起一絲極為歹毒的心意,但他外表卻不露絲毫詭譎之色,連聲道︰「好好好。我就說出來。」
「那藥物稱曰‘陰珠革’,草長三尺。頂頭長著三葉,葉似珍珠狀,連環六圓節,不過,有用的並不是草,而是陰珠草王葉中間的一顆珍珠似的花朵。」
「此草盛長陰森潮濕之處,為兄是最近在春水的團靈山一處水澤旁,偶然發現那片珠草,本來我早就想全部采來調配套藥物,但因那花朵還沒有全開,所以,等待至今,還沒有去采取。」
「這陰珠草,通常沒人知其功用,為兄得一部‘奇靈草書’,才知此陰珠草的奇特功用。」
他這一番話,確是說得逼真已極,使人無法不相信。
迸西風冷冷道︰「你那部‘奇靈草書’是否可借古某一閱?」
鐵木神劍來魄,輕嘆了一聲,道︰「唉!迸師弟,你怎麼不相信找,‘奇靈草書’為兄並不常帶在身邊,如你這樣深疑,我也無話可說,現在暫告失陪了,祝你如願以償。」
語畢——
鐵水神劍朱魄,身形一長,接連幾個縱躍,已消失在夜幕中!
迸西風腦際陷入一片沉思,他想︰「以鐵木神劍朱魄。這種陰恨殘辣,詭譎狡猾地好徒,絕不會這樣對待自己,不過他既然說出陰珠草之地……」我不妨去查探一下,反正蒼穹恨歌詞,還沒吐露給他,如是虛語,自己只不過白跑一陣罷了。
混天掌陳廣倫,突然抱拳為禮,道︰「古少俠之名,盛傳江湖武休,今日老夫一見,確是人負其名,武功蓋代,品貌超塵月兌俗,肝膽照人。」
混天掌陳廣倫,這種慕維言語,毫無夸大之詞,亦無其它作用,完全出自他的肺腑。
魔魂怪生古西風聞言,微抱拳還禮,謙虛道︰「不敢當!不敢當!迸某只不過一草莽武夫,怎當得起閣下夸獎。古某敢問閣下,真實名號?」
混天掌陳廣倫,知道自已再無法在萬邪教臥底,現出本來身份,也無甚關系,當下朗聲說道︰「老夫蒙受江湖武林朋友不棄,取了個揮號‘天混地掌’名為鄺東倫。」
魔怪生古西風聞言,朗聲笑道︰「久仰!久仰!原來尊駕是二十年前,名震武林的天混地掌鄺東倫大俠。」
原來這位冒充萬邪教神火壇首席香主的混天掌陳廣倫,便是當年名震武林關外大使——天混地家鄺東倫。
天混地掌鄺東倫笑道︰「人老了,不中用了!今夜一見古少俠,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若不是當今武林,氣焰陡長卑賤邪惡好徒,大肆乘張,老夫也不人再出來現丑了。」
魔魂怪生古西風,朗聲道︰「鄧大俠,俠義熱腸,在下實欽佩莫名,當今武林已漸步向恐怖末日之途,我們是武林道一份子,當然應略盡綿薄,挽救大勢。」
「敢問鄺大俠,臥底萬邪教,是否有所作為?」
天混地掌鄺東倫,道︰「老夫臥底邪教,不是想要有所作為,不過,老夫現在是受人之命,至于詳情,恕無法奉告,這點,古少俠定能寬恕一二。」
迸西風一听他受命于人,心頭著實一震,暗忖道︰「以他這種成名露臉的大俠,居然甘願屈膝于人,實使人難解那麼對方的武功一定高絕已極……」
迸西風心內想著,口里朗聲語道︰「哪里!哪里!別人之隱事,在下絕不願盤人根底。」
天混地掌鄺東倫,道︰「古少俠,你是否有些懷疑老夫,為何甘願屈就于人是吧?」
其實,老夫所受命之主人,乃是一位天縱之才,無論哪一地方,實都使人嘆服,而且深具挽救武林之心,她為著維持正義,掃蕩妖孽之主旨,廣張正義之勢力,所以才羅集武林中的俠義之輩,群策群力,共襄大舉。
迸西風听得心中激動不已,他朗聲問道︰「鄺大俠,敢問此人是誰?」
天混地掌鄺東倫,心中一動,朗聲問道︰「正義門士,血魔門主,也是武林傳說紛壇神秘的彩巾蒙面人。」
迸西風急聲道︰「鄺大俠,你是否能帶我去求見她,古某有事要委托!」
天混地掌鄺東倫,道︰「古少俠是否要求她療治尊夫人的殘疾!」
迸西風忙答道︰「是!是!請你帶我奉見她如何?」
天混地掌鄺東倫,遲疑了一陣,輕嘆道︰「尊夫人所中的是武林中傳說的絕癥婬藥,不知在下門主能否醫得?不過以她那種才能,大概會有一些希望,但是,我們門主,若非是本門中人,她都不願接見,這如何是好?」
迸西風听得,暗忖道︰「听說她是俠骨熱腸之人,難道真會見死不救嗎?哼!原來也是一種徒負有虛名的俠義之輩,唉!天呀!為何武林里,都出現了這類人物。」
天混地掌鄺東倫,突然叫道︰「有了!」
他滿臉喜笑道︰「古少俠,不知你是否願意加入我們血魔門?」
迸西風冷然道︰「古某有師命在身,恕難接受此份情意。」
要知,古西風是如何冷傲怪僻性格之人;他豈肯奴顏卑膝于人。
天混地掌鄺東倫聞言,一聲淒涼地嘆息道︰「可惜!可惜!不然血魔門多了古少俠一人,定會更有利于武林,所作的也是更加廣闊起來!」
迸西風鼻孔中輕哼了一聲︰冷冷道︰「鄺大俠你體要多費唇舌,古某生性獨行其事,不願被人束縛,如沒有另外的事,古某就告失陪了。」
語畢,古西風已走向雲燕子身側,俯身把她抱起來,他星目望著她那熟睡的嬌艷欲滴的臉兒,想到她六日後便告身亡,星目熱淚,不禁滴滴而下。
天混地掌鄺東倫,這時也發出一聲淒涼的嘆息——
這聲嘆息,是代表他對古西風的拉攏失望了。
驀在此刻——
朦朦朧朧的月色下,疾速奔來二條人影,他們四道冷電望到古西風,及天混地掌鄺廣倫,像似怔了怔,其中一人驚聲叫道︰「你……你不是古西風少俠嗎?」
由這聲顫抖的問話,使我們知道他的心內,充滿著是驚,是喜的心情。
迸西風抬頭一看來人,點頭道︰「江南雙豪,呵!賀家兄弟,難道你們不認識我古某了。」
這二人正是雙南雙豪。只听霹靂手賀堅,朗聲大聲道︰「古少俠,你……完全復原了,我們是否在夢中相會!」
迸西風淒涼嘆息,道︰「賀兄,我們雖然是身在陽間,但是和夢里相見又有何異?」
旋風客賀儀,驚聲道︰「古少俠!雲姑娘怎麼樣了,她……她死了……」
原來他們听到古西風消極、悲愴的言語,又看到他懷中的雲燕子,一動也不動,連胸部起伏的鼻息全無,因為雲燕子遭了不測。
迸西風聞言,更加淒傷蒼涼,道︰「她還沒死!但不久就要月兌離塵世……」
迸西風語至此處,禁不住內心的悲痛,星目已蘊含了一串熱淚。
霹靂手賀堅急聲問道︰「古少俠,雲姑娘怎樣了,她是中了好人毒手……」
迸西風道︰「她被銀蛇劍仇恨天害了,吃下一種毒藥……」
旋風客賀儀問道︰「古少俠,是什麼毒藥,難道是種無救的毒藥?」
迸西風點一點頭,淒然道︰「是世間沒有解藥的毒藥。」
霹靂手賀堅忙道︰「有!有!世間任何一種毒藥,都有解救的藥物,只是早與遲施救的差別而已。」
旋風客賀儀也接聲道︰「古少俠,你不是中過萬邪教主的‘酷骨殘魂明功’嗎?中了這種極陰辣的毒功,通常都是絕望的,但你不是被救了麼?」
迸西風聞言,忙問道︰「賀兄,你們知道是誰救了我?」
江南雙豪聞言,心神不禁各自一呆,同忖道︰「他怎麼不知道是誰救的,難道不是她……噢!對了,她是不願被他知道,而在把他救活後,就離開了……」
江南雙豪心里急忖著,兩兄弟各自面面相覷,四道冷電,各射出一股尋問的光芒,他們像似說,要不要把彩巾蒙面人留的條子交給他。
天混地掌鄺東倫,突然走來,朗聲笑道︰「江南雙豪你們是否去了幽翠谷?」
旋風客賀儀道︰「多謝這位高人,昨夜援手相助,因我們兄弟為尋找雲燕子姑娘,古西風少俠,遲遲還沒上幽翠谷。」
天混地掌鄺東倫,道︰「你們可知道老夫約你們兄弟上幽翠谷何事?」
旋風客賀儀,道︰「我們兄弟不知,望前輩告知是幸!」
天混地掌鄺東倫,道︰「你們兄弟可有一枚截心小劍?」
旋風客驚聲語道︰「前輩可也是血魔門中人?」
「是的,老夫不過是早先加入了血魔門,奉門主之命,擔任探擦萬邪教內部組織之任務。」
旋風客賀儀,喜道︰「望前輩告知真實名號。」
「老夫便是天混地掌鄺東倫。」
「啊!你……你是天混地掌鄺東倫大俠?」
迸西風輕蔑不屑地冷哼一聲,冷冷道︰「江南雙豪,原來你們也是血魔門中人。」
霹靂手賀堅道︰連聲道︰「是是是!迸少俠,我們兄弟都是未來的血魔門中人,我們門主武功奇詭,絕高,而她……」
他正要滔滔不絕地稱贊血魔門主,古西風突然仰首一陣震撼蒼穹的長笑——
笑聲深含著一股悲倫,淒涼的意味。
旋風客賀儀,目見古西風好像不大喜歡听自己門主的事,心內迷糊難解,他忙問道︰「古少俠,你怎樣了?」
迸西風笑聲一斂,冷冷問道︰「賀家兄弟,古某昔日承,你們多方照顧,此恩此德,來日定當圖報,現在就此告別了。」
說著,古西風懷抱著雲燕子,舉步欲去。
霹靂手賀堅忙叫道︰「古少俠,暫請留步,兄弟有話問你。」
迸西風緩緩轉過頭來,冷冷道︰「賀兄,有什麼話,盡速吩咐,古某無此悠閑的時間。」
霹靂手賀堅,道︰「古少俠,你知不知道,救你的人是誰?」
迸西風冷然道︰「剛才兄弟不是請問了你們。」
霹靂手賀堅道︰「救你的人,便是血魔門主,也就是彩巾蒙面人。」
迸西風怔了一怔,冷笑道︰「他的救命之恩,我以後自會報答地。」
原來古西風的心內,已認為彩巾蒙面人是位假仁意之人,原來他在蒼涼的神秘院落中,受到那孩童許字奇的氣,與那救他的人種種神秘的氣氛,感到有一種不自然的感覺,最先,有種莫大的好感,但今夜見了天混地掌鄺東倫,說她那種自傲自居氣派,冷傲的他,心中就有了氣。
現在,听救他的人,正是那神秘的彩巾蒙面人,內心更燃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
霹靂手賀堅道︰「我們門主,絕對不會接受你以後的恩惠,只是兄弟知道我們門主,定和你有種不平凡的關系。」
天混地掌鄺東倫,听賀堅說門主和古西風有種不平凡的關系,不由怒聲道︰「賀堅,你說什麼?你們還沒有入本門,怎這樣大膽,胡亂說出門主和此人有關系。」
霹靂手賀堅,輕聲道︰「鄺大俠,此中真相,我們兄弟還不大清楚,只不過是一種猜測,還要古少俠來證實一下。」
天混地掌鄺東倫,冷冷,笑道︰「江南雙豪,你們兄弟是由誰推薦的?血魔門絕對不要這種不忠實門主的人。」
霹靂手賀堅笑道︰「我們兄弟,是錦衣秀土華松溪老前輩推薦的,我們絕對沒有不忠實門主的心理。」
迸西風一听錦衣秀土,臉色微變,驚聲道︰「怎麼,錦衣秀士華松溪老前輩,也加入了血魔門。」
他實在感到驚愕了,連這位三十幾年前,武功獨步武林的錦衣秀士,也加入了彩巾蒙面人的麾下,這怎不使人感到奇怪,古西風這時對于彩巾蒙面人,又有一種另外的看法了,這看法是關于她有能力控制眾高手的力量。
天混地掌鄺東倫,笑道︰「不但是錦衣秀士加入了血魔門,連東海島的四位魔頭,也是我們血魔門中人。」
迸西風冷森森道︰「鄺東倫,本來古某是非常尊重你,但哪知道你是一位專怕馬屁的人,哼!血魔門門主,古某有機會,定要斗一斗她,到底是怎樣一個三頭六臂的人物。」
天混地掌鄺東倫聞言,心中大怒,道︰「古西風,老夫先前以為你是一位義搏雲天之人,原來你卻是一位狂夫,哼!憑你那身武功,恐怕要勝老夫,就很難了。還敢夸口從我們門主。」
霹靂手賀堅,生怕他們一言不合,沖突起來;忙道︰「古少俠,我們門主確是和你有著關系……」
迸西風已冷冷截斷他的語言,道︰「古某不認識她,你們不要多說了。」
霹靂手賀堅,道︰「古少俠不知你平身認識了幾位女子,那一位是最親密的人?」
迸西風誤會地諷刺自己,冷冷一笑,道︰「一萬個,怎麼樣?這個數字不多吧!」
迸西風突然又是一陣淒厲、刺耳的悲愴長笑——
他沒有再打招呼,抱起雲燕子緩步走去。
霹靂手賀堅忙道︰「古少俠!迸少俠!請暫時留一會,賀某有件東西交給你。」
迸西風不再理他們,頭也不回地走著,瞬間,已走出五六丈。
就在此時——
治渺的蒼穹,突飄來一縷悠遠的鐘聲——
「叮!叮!鐺!鐺!」
這鐘聲,響起得太突然了,劃破沉寂的周遭。
鐘聲一連交響了十下,余音悠悠而絕,周遭又是一片死寂樣的陰森恐怖!
天混地掌鄺東倫,一听十下鐘聲,臉色驟變,急聲向江南雙豪道︰「我們門主已在幽翠谷,發出緊急命令。招集十位血魔門人,我可趕快去!」
語聲中,天混地掌鄺東倫,身形急射而出。
迸西風聞此鐘聲,也感奇異,不自主地凝神寧立下來。
這時江南雙豪已奔至他身側,霹靂手賀堅交給古西風一張條子,道︰「古少俠,這條子是彩巾蒙面人,救你離去時,留給雲姑娘的,你看一看條子中言語後,思索一下,你是否認識她。」
「雲姑娘所中的殘疾,大概彩巾蒙面人能救得,你不妨去找她,我們兄弟為血魔門中人,現在門主下命召集,我們于此暫時分別了,後會有期。」
語畢,江南雙豪各自展開身形,聯袂跟隨天混地掌鄺東倫而去,瞬間,立刻消失在芒芒的夜幕中。
雹耿星火,夜寒如冰——
一彎眉月,接在天空一角,灑下一片冷淡的霜輝。
此際,已是初更時分。
迸西風長身凝立著,星目凝視到那張條子,只見上面寫道︰
「雲燕子妹妹︰
他所中的‘酷骨殘魂陰功’,明日即能完全康復,使他成為生龍活虎般的英雄,他極感激你的恩情,他愛你,希望你也能愛他,照護他,使他慘痛的心靈,能得到一絲溫暖的安慰,我請你勿把此字條的事情地露于他,此事如讓他知道,定會害了他自已及我,天涯海角的苦命人,祝你們永遠幸福。」
魔魂怪生古西風,一口氣看完字條之後,若似夢吃般的喃喃道︰「她是誰?她是誰?」
他的腦際立刻陷入了一年前的回憶,千萬縷思潮,有如大海中層層波浪,在他腦海中洶涌,澎湃著……
這張字條,不是分明深深地露出一片哀怨,纏綿悱惻,動人已極的情愛麼?而她又不是嫉恨,而是心有著極大的隱痛,內心的愧疚……
她是誰?……
這一個疑問,又沖進了他的腦際,但他無法解答出來。
霹靂手賀堅的語言,又響人了他的耳內……
「古少俠,你平生有幾位認識的女子,最親密的女人。」
雲燕子……熊如雲……耿晶星……
迸西風想至此處,驚聲叫道︰
「是她?難道是她?是耿晶星……是已死的耿晶星?她還活著嗎?她還活著嗎?……」
迸西風又回憶到一年前,南海幻魔宮哀恨千古的一幕!
他的耳中又想起一聲淒厲,哀怨,如杜鵑啼血,淒楚已極的厲聲嘶喊,道︰「風哥,你快走呀,星妹九泉之下,永遠的愛你,你快點跑呀……」
隨著他又听到一聲響澈雲霄的淒厲慘嗥,及一聲極盡淒切,臨死前的淒厲嘶喊,道︰「風哥……星妹……先你而去了……你……」
嘶喊之聲,立刻中斷!
「星妹,你……你沒死……你不會死去,蒼天不會叫你死去……」
迸西風想到此處,一聲淒厲的叫聲!「是!她就是星妹,絕對地是,絕對地是……」
迸西風星目又望著那張字條,一字一字地讀下去,讀到天涯海角的苦命人……他哀叫一聲,晶瑩的珠淚,已如中斷了線的珍珠,顆顆而下,立刻濕透了雲燕子整個胸部衣衫。
雹晶星,是他心中最先印下的情人,初戀是一個人生命中,永遠不會忘懷的,何況那時,他內心所遭受的創傷,是如何的淒痛!
雹晶星那份生死在天,高風亮節的情愛,是如此的感人,在他心中是如何的深刻,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昔日那哀絕千古的情愛,在他腦海中永遠難忘!
這時,古西風的耳際響起了她的聲音,眼楮幻出她的倩影,他鼻中又噢到她身上特有的處女芬香……
他緊緊地擁抱雲燕子,幻想著,以為她就是耿晶星。
唉!雹晶星當真是如此佔據他整片心嗎?
是的,古西風至死也愛她,他和熊如雲發生關系也就是誤會她是耿晶星,才造下那種恨事。
迸西風漸漸地清醒了,當他星目認清懷中是雲燕子時,他那顆心,又陷入痛苦的深淵里。
他想到身在虎穴的熊如雲,在懷中垂死的雲燕子!
這兩個人都是和她有過夫妻關系的人!
熊如雲是他恩師文儒冠士熊曲星的獨生女兒,她的身世最淒涼!
雲燕子是他的恩人,是一位極熱情愛他的人!
唉!呀,這三女一男的復雜情愛,要叫他專心于何人?
迸西風整顆心,漸漸地滲出血來,混亂了,永遠地紛亂了!
倏地——
迸西風星目暴出一股幸福的光芒,喃喃夢吃道︰「我不放棄任何一個人,我都愛她們!」
但是,他的,就能這樣如願嗎?
人生的旅程,往往不是平坦的道途,而是荊棘,高山,怪石!
人的命運,也不是幸福,滿足!而是多舛,坎坷。
我要找到彩巾蒙面人,證實她是不是耿晶星……
他喃喃自語著,凝立的軀體,開始向前移動了……
驀地!
一聲淒厲,刺耳的喝聲,道︰「給我站住!」
迸西風听到這聲厲喝,心胸氣血,猛地一陣翻騰,剛才那些紛至沓來的混亂心緒,立刻被這聲厲喝,震得煙消雲散。
他轉過頭來,星目注視處,他眼神為之一呆。
「給我走過來!」
這聲厲喝,又如雷般響起,震人耳膜。原來不知在何時,古西風丈外,凝立著一位白頭長發女子,面容晶瑩如玉,嬌女敕已極,毫無一絲皺紋,身著淡藍色華麗衣衫。
迸西風剛才一下看得呆愕住了,就是這位女子像怪異己極,若由她那滿頭蒼白的頭發看來,她倒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婦,但由她的臉容看來,卻象二十幾許的嬌麗少女。
她那雙美眸,露出一道銳利如霜刃的寒電,含著無比威嚴,古西風雙目交接之下,內心不由得機伶伶地打了個寒戰,因她的眼神,實在太尖銳了,使人不敢正面觀之。
迸西風知道這位白發女子,武功定奇詭絕倫,其實他哪里知道這位女子,是當今天下武林,武功最奇高的異人。
天生冷傲的古西風,目見此女子聲色疾厲地叱喝,心中不禁有氣,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如此頤指氣使?」
白發女人聞言,像似怔了怔,她決沒想到古西風如此大膽,但听她又厲聲喝道︰「你這登徒子,百般勾引良家婦女,玩一個放棄一個,老娘要立刻斃了你!」
迸西風听她自稱老娘,心中一震,但仍面泛怒色,道︰「你不要如此含血噴人,古某堂堂男子漢,豈容你這種婦女之輩叱責。」
白發女人真被古西風這種冷傲氣魄所懾,她好似又回到五十年前,那位使她苦心破碎的男人,當時他就是這種氣魄。
白發女人臉色微變,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快說!」
迸西風冷冷道︰「你是誰?為什麼不先說出來!」
白發又人真氣得全身顫抖,一聲冷聲,整個人已直欺過來,左手疾伸,一下扣住了古西風右臂關節。
迸西風心中大駭,她的身法竟如此絕快,使自己要閃避的念頭,還沒掠起,右手關節已被扣右半身立刻勁力頓失,但他左手仍緊抱著雲燕子嬌軀。
白發女子又厲聲,迫問道︰「你說不說!」
要知古西風在當今武林已是有數的高手,萬沒想到一下便被人鉗制,那麼她的武功,真是駭人听聞了。
迸西風怒喝,道︰「不說,不說,你又待怎樣?」
白發女人舉起那雙瑩王雪白的右手,喝道︰「你不說老娘立刻劈碎你的腦袋。」
迸西風淒涼一笑,道︰「古某武技不如人,死而無恨,但你這種迫人的手段,實叫人難以心服。」
白發女人聞言,為之一呆,原來古西風臉上那絲淒笑,含著無比失望,悲倫之色,白發女人本是淒傷的斷腸人,她當然意識到其中意味。
她突然改變語音,輕聲道︰「你是誰?為什麼認識她?她現在怎樣了?」
這三個連串的問號,問得古西風迷糊不已,那麼此女人是誰?白發女人問話中,已松了他的右手關節。
迸西風答道︰「在下魔魂怪生古西風,下面二個問題恕我無法答復。」
白發女人一听古西風報出名號,臉色驟變,厲聲道︰「你……你是文儒冠士之徒……」
她說話中,全身顫抖,芳心像接受到無比震驚。
白發女人臉上立即泛起一股駭人殺機道︰「你……你那老鬼師父,現在那里,快說出來!」
迸西風更加驚愣,從來沒有人敢辱罵自己恩師,而她是誰?听了自己是文儒冠士之徒,臉色便變到這種駭人的地步。
迸西風冷哼一聲,冷冷道︰「你是誰!竟敢如此猖狂。對待在下恩師這般無禮。」
白發女人知道古西風這種人,不能夠加以厲迫,只有顫聲問道︰「你……你師父難道沒有提起老娘……啊!他不會的,那無良心的人……」
迸西風聞言,心中大驚,淒聲叫道︰「你……你……你是我的師父,聖心倩文華雪君老前輩?」
是的,此白發女人正是文儒冠士臨死前,談起的聖心倩女華雪君。
她听古西風能喊出自己的名號,那不是證明文儒冠士,並沒有忘記自己,聖心倩女華雪君,不禁又想起音年愛恨交加的往事。
她顫抖的語音,道︰「古西風!你知道我昔年的往事麼?他現在何處?你快說呀!老娘要找他算帳。」
迸西風最先是不知此白發女人是誰?這時候他知道了,此人就是恩師臨死前,囑自己要拜的第二位師父,聖心倩女華雪君。
她昔年那段恨情,古西風非常明了,他心中也無比同情這位聖心情文,看她那滿頭雪白的長發,古西風便知道她在五十年的悠長歲月里,是如何憂愁、孤獨地過著日子,而他也知道她,絕沒有把恩師忘記,可能是時時刻刻地想念他,但恩師,他已不在人間了……
迸西風想至此處星目熱淚如泉涌了出來,淒涼的語音,道︰「華老前輩,在下恩師,早于一年前已離開塵世了。」
聖心倩女華雪君聞言,恍似晴天一聲霹雷,當頭擊下,其實在無比地愛他,但怪僻的性格,促使她突然發出一聲淒厲、刺耳,極的怪笑!
笑聲,含著無比的淒涼,猶如孺婦悲位,巫峽猿啼,不忍听。
倏地,笑聲倏斂!
聖心倩女華雪君,臉色冰寒如霜,冷冷道︰「那無心腸的人,是否囑你來,赴五十年前之約?」
迸西風連聲道︰「沒有!沒有!老前輩你不要誤會,我師父說極愛你。」
聖心倩女華雪君,厲聲一笑,道︰「好個無良心的人,竟然也教出這樣無良心的弟子,雲燕子現在怎樣了,你快說出來,不然,我立刻斃了你。」
迸西風自從知道她是未來的師父後,他對于她的厲聲叱喝,已不再泛起怒意,而且他也知道她這種怪僻性格,是昔年情場失意所成的,這點,自己恩師也無比的後悔,他死前囑自己,不要太對她意氣行事。
所以,古西風聞言,厲聲道︰「華前輩,雲妹中了奸人的婬毒,六日後就要死了。」
聖心倩女華雪君,喝道︰「是什麼藥物,你快說!」
迸西風臉容泛紅,吶吶道︰「是……」
他實在難以啟口,聖心倩女華雪君,已急聲道︰「是什麼?你快說呀!」
迸西風知道不說不行,只有道︰「是‘陰火蝕魂丹’!」
聖心倩女華雪君,驚叫道︰「什麼?陰火蝕魂丹!」
迸西風淒聲道︰「她是被萬邪教副教主——銀蛇劍仇恨天強迫吃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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