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的白玫瑰 第十章
對黑恕原來說,王雪葳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東京畫展結束後沒多久,他在A大美設學院聯展時受邀剪彩,遠遠地和王雪葳打過照面,但王雪葳連看也不想看他一眼,親匿地挽著男友看畫展去。
他間接得知那個男孩的名字,也看過他的作品,更在王雪葳不知道的時候和他講過幾句話──畢竟身為藝廊主人和知名的藝術品經紀人,聰明一點,懂得為自己打算的年輕人都知道要把握機會上前攀談。
必程時他與黑善真一起離開、身為晚輩,理所當然擔任起姑姑的司機兼男半。
「怎麼樣?這屆的水準不差吧?」黑善真笑問道。
擺恕原不置可否,走向停車場時,瞥見禮堂前也才剛走出會場的那對小情侶。
「野鴨配鳳凰。」他輕到幾不可察的聲音這麼道。
「什麼?」黑善真沒听清楚。
擺恕原微笑,「沒事。」當然也不干他的事,只是無意識地將在東京遇見的那只小鳳凰、小玫瑰,擺在一個比其他人都高一些的位置。
只有高一些些,而且僅僅是一種淺薄的印象,還不到有重量的程度,比如某個令人記憶深刻的過往里曾經驚鴻一瞥的美景,觸動心頭微妙的反應,就此與眾不同,而貶低她的男伴則是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在作祟。
小女孩開始在他心里越來越鮮明,美麗的印象萌生出了重量,是在她初次的個人畫展之後。
謎一般的,嬌弱的,逞強的,孤傲的,攪亂他的心,明明是個稚女敕且未成熟的小女孩啊!她卻挑起了他對她矛盾的。
既想守護,又想征服︰即想憐惜,又想毀滅,這樣的矛盾多麼的吸引人,吸引他毫不遲疑的要將她緊抓在手里。
他想要折斷她的翅膀,像要將玫瑰無瑕的白色花瓣揉碎在掌中,就算拉她墜入地獄也要與她痴纏,要以牢寵禁錮她,看著她用純潔的心靈與眼楮面對黑暗時會有多麼的無助……
可是看著她從眾人注目的舞台上像斷線的女圭女圭般倒下,他竟然有一種奮不顧身也絕不使她摔得支離破碎的念頭,抱住那個輕得令人心驚的身體時,有一只無形的手捏緊了他的心髒。
她在他心頭的重量,並不是一天造成的,強大的與執念讓他沒看見那道感情的絲,明明縴細不清,卻在她與他的追逐之中,在他完全無所覺之時,不斷地將他纏繞又纏繞……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對小女孩的執著可以算是男女之情,只是他始終不看好也不滿小女孩和她男友的感情。
那個男孩子,沒有足以匹配他的小女孩的靈魂,小女孩以為自己找到了真愛,可是他們之間所謂的心靈交流恐怕只是小女孩的一相情願。
為什麼他會知道?
斑哼……因為他總是看著他的小女孩啊!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黑恕原認為這理所當然到不需要去質疑。
他的小女孩,根本不願意長大,因為世界太一污穢、太雜亂,她自以為用一種把自己抽離的方式就能完全不被影響,所以大家都以為他的小女孩文靜又沒有存在感……哼!世人總是眼盲的,他不覺得奇怪,他的小女孩在他眼中可是驕傲的小鳳凰、舉世無雙的白玫瑰呢!
不願意長大是社會所不允許的──也許根本是她男朋友所不允許的──于是小女孩又發展出一套她的處世哲學,假裝自己長大了,她總是表現的成熟、有禮、冷靜、穩重……黑恕原不知道這中間她那個男朋友的影響有多少,他不懷疑那個男的或多或少灌輸了他的小女孩一些俗氣的觀念,于是他的小女孩一日一日穿著越來越老氣,滿是迂腐皺紋的外皮。
真是礙眼的教他受不了!
瞧瞧他的小女孩終于把那俗氣的男人甩了之後……什麼?人家說是那俗男甩了他的小女孩?黑恕原聳肩,反正他不強求盲目的人會有多高明的見解,誰甩誰並不是重點,重點是,誰在關系破裂之後反而得到並成長更多?
他看著她的小女孩,在那段愛情里給得太多,愛自己太少,直到感情走到盡頭,她已然忘了該怎麼愛自己。
可是,小女孩哭著說她不想懂他的用心……那就算了,誰教他那麼寵她?她不想懂,那麼,他就連她自己的份,連她該愛自己,該寵自己的那份,都由他來做吧。
看看他的小女孩,越來越有小女王的樣子了,現在他私心地喊她小女王,同時擁有了小鳳凰的驕傲與白玫瑰的純潔,而他心甘情願成為她的將與臣,為她打江山,為她解憂愁,為她溫暖芙蓉帳……
枕在胸前的頭動了動,他懷里的小女王醒了。
眨眼看著落地窗外的天色,想起躺在黑恕原懷里睡著之前的事,王雪葳又有一種想繼續沉睡的沖動。
她蹺掉了初審!如果復審沒拿到十位教授和副教授一致滿分的評分,那她就死當定了。
可是她現在好懶得管那些,什麼都不想管……
嚶嚀著,嘟著嘴,王雪葳蹭了蹭頰邊的「枕頭」撒嬌。
擺恕原笑得寵溺極了,為著他的小女王一個小小的動作,滿滿的愛憐與柔情幾乎要漲痛了他的心,他吻了吻她。
「醒了?肚子餓不餓?」再啾一口櫻紅可口的唇,恨不得將眼前的小情人吃掉。
「嗯……」王雪葳伸伸懶腰,坐起身,發現她整個人是跨坐在他身上,臀下正好是令人臉紅的部位。
「還好。」她現在還不是那麼想吃東西,倒是心頭那種一直被呵護的甜,還有他們曖昧親密的姿勢,讓經常被黑恕原以喂養的她月復部和臉上升起烘然的熱氣。
她看著眼前寵她至極的情人,想起他們的一年之約就要屆滿,心慌得她疼痛且幾乎要窒息。
她有沒有辦法留住他?她再也無法回去過沒有他陪伴的日子……
「怎麼了?」瞧她又露出那種泫然欲泣的表情,黑恕原坐起身,捧著她桃子般的臉蛋,「還在難過?」他拇指輕柔地撫過她紅腫的眼,分別在她眼瞼上親了親。「你請假休息幾天,我會陪你,等你心情好了,看是要再回學校上課,或是暫時辦休學,明年再回去念大四。」
她為他的話睜大眼,根本沒想過有必要辦休學。
「可是……」她不想浪費多的錢,這些年她將那筆賣畫的錢信托,還是得省吃儉用,畢竟她得為未來打算。
「我說過,你不想管或不想面對的事就交給我,多念一年並不會怎樣,我會照顧你。」
他是說……
「你會再陪我一年嗎?」她怯生生的問出口,難掩喜悅,又害怕只是自己誤解了他的意思。
擺恕原睇視著她,心想也許該和他的小女孩解釋清楚,他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理會一年之約的時間約束。
就算一年到了,無論誰輸誰贏,結局只會有一個,當初他說若是他倆都輸了游戲,一切不過是回到原點……
可是他也沒說,所謂回到原點,就是兩人分手吧?他當時已經在追求她了呢!必到原點就是叫他再追她一次而已。
他許久沒回應,王雪葳的心一點一點地凍結,失去他的恐懼讓她顫抖,胃部緊縮。
無論用什麼方法,她也要留他在身邊!
「你說過……」她緊張得聲音顫抖,為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感到口干舌燥、手心冒汗。「除非我主動跟你……跟你……」
「?」黑恕原挑眉,又露出了挑逗人心的笑,只是不解他的小女孩怎麼忽然提起這個?
原本緊張得舌頭都要打結的王雪葳臉色爆紅了。
說來汗顏,這一年來,她每次都很享受他的「服務」,可是一次也沒主動過,雖然常常是他不顧場跋、不顧時間,想欺負她就欺負她,可是每次她都陶醉得不能自己。
噯……越想越羞,越羞臉越紅,總之他並沒有真正吃了她,雖然她很懷疑這樣玩了一年也撐了一年,對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在想什麼壞事?嗯?」他湊向她,偷咬一口紅女敕女敕的蜜桃。
她不屑用身體綁住一個男人,雖然剛剛那一瞬間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想起他一年來的忍耐,她真的覺得好愧疚。
沒辦法,每次想提起勇氣,看到他的尺寸後就開始打退堂鼓。
可是……她怕以後沒機會了!這一刻……不,應該說這過去一年里,她好想真正的成為他的女人。
王雪葳粉拳緊握,眼里閃過一抹堅決。
擺恕原幾乎是好整以暇又好笑地看著她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小動作,等著看他的小女孩在玩什麼花樣。
王雪葳像要上戰場的小兵,一臉就算要當炮灰也絕不臨陣月兌逃的認真模樣,然後她開口……
呃……嘴巴張著,怔住。
難道她要直接跟他說,她要跟他?
不是吧?這好羞哦!扁想像她就臉紅紅。
呆了三秒,她終于想到還有「身體力行」這招。
沒錯,就是身體力行!王雪葳開始深呼吸儲備能量,因為每次黑恕原吻她都讓她覺得自己快缺氧,她想像自己是一顆氣球,全身吸滿了空氣……
擺恕原終于不客氣地爆笑出聲。
吸滿了空氣的氣球瞬間像被刺了個洞,空氣泄光光。
「你笑什麼?」王雪葳嗔怒地噘起嘴。
可惡!唉她前功盡棄。
「小女孩,」黑恕原簡直要笑出眼淚來了。「你不會是想對我做人工呼吸吧?」瞧她賣力的像在做悶氣前的準備,吸到臉頰都鼓起來了。
「我……」王雪葳小臉爆紅,覺得自己要做的是那麼唯美的事,他竟然笑她要做人工呼吸,她覺得好委屈。
擺恕原傾身在她嘟嘟的唇上親了親,忍不住促狹道︰「你真的想對我做‘人工呼吸’嗎?」他笑得曖昧極了。
王雪葳想起自己剛才的決心,決定一鼓作氣……
不再有多余的猶豫,她頭一次主動吻上黑恕原。
他眼底有著驚喜,因為這小小的一個舉動,這個從來只是害羞地承受他挑逗的小女孩的吻,立刻讓他苦苦壓抑著的情潮掀起滔天巨浪。
他按捺著,享受這個熬了一年才得來的吻,小女孩的技巧生澀,但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女人的吻能讓他如此心神激蕩,讓他甘願從此只為她守候。
這個讓他變得溫柔的特別存在啊!竟然迷惑了他,等到他發現自己冷酷而毫無感情的心被她帶進了情網之中,冷血為她沸騰了與溫柔,他的心與她合而為一──他的心是她,她是他唯一的愛,至此再也收不回來。
王雪葳很努力很努力的吻著,吻到覺得嘴巴有點酸。
天!她真的佩服黑恕原,要這樣吻得一個人暈頭轉向好難啊!而且更難的是要同時扒光他的衣服,這對她來說是超高難度的「特技」,每次他都讓她感覺那不過是小case,他永遠能在她回神前把她扒得一件不剩。
王雪葳顧得了一就顧不了二,她正專心地在和他襯衫上的鈕扣搏斗著。
他的小女孩好認真啊!擺恕原即興奮又好笑地欣賞著她專注月兌他衣服的模樣,壞心地打算好好享受這特別的一刻,當然三不五時配合她粗魯又沒耐心的動作,半自動地為她月兌掉自己的上衣。
精壯結實的上身映入眼簾,王雪葳小臉又燙得可以煮雞蛋了,因為實在太養眼,她忍不住呆呆地多看了幾秒,直到「被害苦主」干咳了兩聲,她才回過神來,紅著臉,若無其事地繼續朝下半身進攻。
實在是很想笑,但還是忍耐住懊了,要是現在破壞了他的小女孩的興致,他會惋惜到抑郁而死的。
這腰帶的結構怎麼有點復雜,真討厭!王雪葳擰眉,手忙腳亂,等她解開腰帶,額上已冒出了一層薄骯。
擺恕原不舍地擦了擦她的額角,小女王以畫畫般的用心繼續跟他的衣服搏斗。
他非常配合地抬腳,褲子被月兌下,他還是一臉好整以暇,然後發現他的小女王在盯著他的內褲時整個人紅到像泡在紅色染缸里一樣。
盯著那包裹著每次都讓她害怕到手腳發軟的男性的內褲,王雪葳突然覺得自己面臨著天大的難題。
「咳!」被月兌到只剩一件內褲的「苦主」又干咳了一聲,強忍著笑意開口,「小女孩。」
王雪葳因為這聲呼喚身體震了震,表情像是做壞事被抓包的小阿,她當然不是蠢到認為黑恕原沒發現她月兌他衣服,而是突然驚覺她這個獻身計畫有個非常讓她挫敗的漏洞──
她根本沒辦法在十秒內月兌光他的衣服!
動作慢吞吞,偷襲被抓,還獻身個屁?
「如果我沒有自作多情猜錯的話,你打算月兌光我衣服,對嗎?」黑恕原臉上的興奮與他的興奮同樣明顯,王雪葳看著那又開始壯大的男性部位,手腳發軟。
「我……我要……」她不能臨陣退縮!王雪葳給自己打氣。
「要什麼?」他壞心眼地問。
「要……」
「我可以當你是主動獻身嗎?我親愛的小女孩。」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啊!燒得他疼痛,而他在知道小女孩的意圖之後,已經再也忍耐不下去。
王雪葳好羞好羞,但仍是用力點頭。
擺恕原臉上的笑像是終于準備享用獵物的野獸,嗜血而近乎瘋狂,他全身肌肉因欲火而債張著,他一把拉她入懷,反身將她壓在身下,不準備給她反悔與全身而退的空間。
他不能弄痛她,可是身下的連他自己也感到恐懼。
的獸已經饑渴太久,可是他仍必須讓他的小女孩準備好才能接受他。
棒著衣服,他不費力氣地使她的酥胸月兌離內衣束縛,俯以唇舌勾引敏感的神經,黑恕原一邊月兌下綁得他疼痛的內褲,一邊技巧高超熟練地在他的小女孩的女性幽壑間,很快令她的情潮支配了她,令她的血液為他而翻滾沸騰……
饑渴的之獸貪得無厭,他幾乎把她折騰壞了,一次又一次地要她、愛她,不知是第幾回他在她體內釋放後,他才終于記得提醒自己該讓小女孩休息了。
「對不起,小女孩……」他聲音痦啞,有濃濃的不舍和心疼,不住地吻著她的眉眼和唇。
王雪葳累得連手指都懶得動,但她仍是嘟起嘴。
「人家不是小女孩了……」她是他的女人了啊!
擺恕原笑著,愛憐地又吻著她,「在我心里,你永遠都純潔的像小女孩,像需要保護照顧的小女孩。」讓人擔憂心疼的小女孩……
嘴角終于綻出了笑花,她真的好開心!可是好累好累,身體好重,眼皮也好重,明明之前才睡過,她卻覺得自己好像跑了馬拉松加十項障礙賽那麼累。
「小女孩,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免得她又偷哭,他舍不得啊!
「嗯?」她的聲音模模糊糊的,低低咕噥著道︰「人家想跟床黏在一起……」
「跟我黏在一起不好嗎?」他笑道,一邊替她蓋好絲被。
瞧她累的,等她休息夠了再跟她說吧。
只是,有句話一定要先告訴她。
「小女孩。」
「嗯……」這聲不知是睡夢中的申吟還是回應。
「我愛你。」
必應他的,是一陣規律的、小小的鼾聲。
擺恕原忍不住失笑。
他的小女孩真的累壞了啊!
窗外天色已暗,看來他來不及帶小女王出門吃晚餐了,可是又舍不得她醒來餓肚子,黑恕原起身,隨手拿起襯衫披在肩上,準備打電話叫飯店外送。
站在房門口沉吟了一會兒,不想小女王吃冷食,他突然又改變主意,很快地穿好衣服,然後走進廚房。
喂飽女王,是身為臣子的職責啊!從來都懶得自己下廚的黑恕原,又為了他的小女孩破了例。
從今以後,也只為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