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自戀狂 第十章
發表會開始的前一個小時,身為艾爾菲的人事部經理,史凱歌簡直急躁得要抓破頭了。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辦大型活動,也不是沒見過什麼大風大浪,事實上讓他如此焦躁的理由也不是這些。
大概在兩天前,朱劭亞告訴他,他親愛的弟弟仍沒答應「出借」他身為朱家男兒完美的臉蛋和身材,堅持不上伸展台「賣肉」,于是就在昨天,朱劭亞偕同史凱歌一起拜訪他的三阿姨--朱芙蓉。
在史凱歌這個年齡,都還記得朱家姊妹風光的時期,尤其是朱芙蓉,在當年,台灣哪個男人不把她當成夢中情人、性感女神!她主演的電影更是場場賣座,部部經典。
不過身為朱家女人,感情生活自然是八卦媒體的最愛,在當時保守的社會風氣下,朱芙蓉甚至大膽地做出一件在華人社會掀起小龍卷風的驚人之舉。
二十五歲那年,朱芙蓉未婚生下一子,到現在二十多年了,孩子的父親是誰,都還被兩岸三地的狗仔們列為無頭公案,因為查不到線索就是查不到線索,無論怎麼捕風捉影,朱芙蓉永遠露出她傾倒眾生的微笑,沉默不語。
懊吧!史凱歌也承認,他是朱芙蓉的影迷,所以才死也要當跟屁蟲去見他少年時心目中的偶像和女神。
當他見到朱璽雅--當年那個令全球華人好奇不已的非婚生子,再加上朱芙蓉一直很保護這個兒子,十五歲以前都沒讓他曝光過地住在英國。他不得不承認,朱家的基因真是得逃誒厚,生男個個俊美無倫,生女個個風華絕代,他生平頭一次見識到竟然有男人可以如此匹配「冰山美人」這四個字!
精致深刻的五官、頎長的九頭身比例--這自然是朱家的招牌--白皙的皮膚和沉靜儒雅的氣質,則是每個學音樂的男子獨有的特質。
貶談的過程中,朱璽雅沒有第二號表情,更不曾開口,只是冷冷的、淡然的,連端坐著都優雅得不食人間煙火,好像萬事皆不擾其心似的寧靜。
接著在史凱歌賣力地說服了二十分鐘之後,朱璽雅起身,輕輕地,以他帶著英式腔調的法文向朱劭亞說了一句︰「請另請高明。」接著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飄然離席。
史凱歌再次看了看手表。很好,就在他剛才不斷來回踱步,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當口,又過了半小時,也就是說,再半個小時發表會就要開始,可是走主場的男模還是連個影子都沒有,他能不急嗎?
朱劭亞由後台走出來,來賓有些已經陸續進場,後台整個進入備戰狀態。
「我要你送邀請函給秦芹,你送了嗎?」朱劭亞拉住史凱歌問道。
想不到這位大少爺都火燒眉毛了,擔心的卻是與眼前無關的問題。
史凱歌沒好氣地道︰「送了。不是我要說你,代替喬治的模特兒怎麼辦?」
朱劭亞沒看向他,只是一個勁地盯著伸展台底下,還有入口處,「我自有打算。你確定秦芹會來嗎?」
「不知道,東西我送到了,但來不來得她自己決定。」老實說,從其他人口中知道當時的情況,史凱歌實在不認為秦芹會願意前來。
朱劭亞點點頭,面無表情,眼神卻不經意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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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芹一直在艾爾菲附近徘徊了好久,始終沒有勇氣走進去。
她害怕再踏上艾爾菲,在那里,她被譏笑得體無完膚,自以為是的愛情被鄙夷地當成不知羞恥;她害怕那里的每一個人是否會和那天一樣,用譏屑的眼神看她,在背後竊竊私語。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勇敢的女子,甚至是有點懦弱的。
依照排演的進度,發表會大概是一個小時,中間有休息時間。秦芹看了看手表,如果再不進去,發表會差不多就要結束了。
不知道劭亞最後有沒有找到替代的模特兒?秦芹的心思總忍不住飄到他身上,擔心著他一直在煩惱的事情。
彬許可以由後門進去。秦芹忽然想到。
只要進去看一眼就好,確定發表會一切順利,她就離開。
因為這場發表會,艾爾菲每一個出入口都有人進出,而且附近的交通變得十分擁塞,停車場已經沒有多的車位,于是受邀來賓、各國媒體的采訪車便擠進了方圓十里所有的停車場,車潮更是差點把附近塞得水泄不通。
所幸,秦芹本來就不屬于那種存在感鮮明的人,尤其當發表會正在進行,也沒有人會去注意到她,她只要盡量避開曾經一起共事的同事就好。
她一路毫無險阻地來到會場,也許是因為原本空曠的地方擠滿了人,與她記憶里那個讓她被眾人嘲弄的地方有些出入,拿出邀請卡進到會場綁,站在人群的最後方,她反而不那麼害怕了。
原本走主場的喬治,一場秀下來會換四套衣服,第一套和第四套分別是開幕和閉幕的壓軸。秦芹這才知道朱劭亞直接讓還是新人的裴伊扛下這個大擔子,而原本裴伊的部分則找其他新人替代。
對這個決定最訝異的莫過于史凱歌了,不過這倒讓他再次體認到朱家大少爺的感情智商和他對工作的嚴謹態度呈反比。
裴伊的確有相當優渥的條件和不可忽視的潛力,將來必定是亞洲最耀眼的一顆明星,而朱劭亞願意撇開個人私怨挑中他,實屬不易。
只不過更讓眾人跌破眼鏡的,還在後頭。
發表會到這里,只剩最後的重頭戲,這時前面出場餅的十二位女模會全部走出來,壓軸的男模則會如眾星拱月般最後登場,老實說,連對裴伊很有信心的史凱歌也不禁擔心了起來。
畢竟挑大梁的十二位女模都是萬中之選,而為了給足朱劭亞里子和面子,艾爾菲女模的三大天後更是全都出場力挺,裴伊得要在這樣的陣容下,不被蓋過風采和氣勢,要讓人感覺是「眾星拱月」而非「眾星戲月」,以一個菜鳥來說是困難了點。
當最後的這一刻來臨時,史凱歌發現自己是白擔心了。
眼看走在最前頭的林寶兒以風情萬種的姿態搶走眾人的注意力,史凱歌卻發現應該要在後台準備出場的裴伊抱了一大束花朝他走來。
「你在這里干什麼?」
裴伊笑開了一口白牙,神秘兮兮地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秦芹看著已經看過不下數十遍的演出,此刻卻覺得耳根發熱、掌心冒汗。
她忍不住在心里為裴伊加油,也為朱劭亞祈禱,希望發表會能夠畫下完美的句點。
隨著那些謀殺底片的女模一個個姿態婀娜地登場,一時間星光燦爛猶如一場絕代盛宴,忽爾燈光漸暗,黑夜的帝王終于降臨……
秦芹屏住棒吸,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完全移不開視線。
曾經無數次和名模們站在世界的舞台上,接受群眾的掌聲,朱劭亞自然毫不怯場,他的出現立刻壓倒性地奪走眾人的目光。
再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黑夜帝王的角色啊!秦芹下意識地抬起手,揪緊了心口的衣襟。
他是冬夜里,令群星光輝黯淡的銀月,不嗜穿黑色,卻總給人黑夜般的氣息,冷峻、優雅、高傲,讓地上的凡人望而生畏。
秦芹整個心里、眼里,都只剩朱劭亞的存在,那曾經被他的刻薄所傷害的心,又開始狂烈地鼓動。
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從來沒有缺損過啊!
朱劭亞依然如以往般,在人群中輕易地尋覓到秦芹的身影。
她總認為自己平凡得吸引不了人群的視線,平凡得教人看過就忘,可她卻不知自己總讓他將視線在她身上駐留,在茫茫人海中只注視著她的存在,然後刻印在心里牽牽念念難以忘懷。
朱劭亞深邃的長眸始終睇凝著秦芹的方向,人群中有人如痴如醉,有人臉紅心跳,鎂光燈則盡職地閃個不停。
不知何時,原本出場的女模們全都一一退場了,只剩下朱劭亞一人的伸展台,讓人感覺到他強烈的存在已不需要任何陪襯。
「我有些話想說。」音樂聲漸漸減弱,朱劭亞戴著小型麥克風,當他以低沉而好听的嗓音開口時,全場靜得像突然間被淨空似的。
「我做錯了一件事,一件我會後悔一輩子的事。」朱劭亞的眼始終緊鎖著秦芹一人,「我說了違背自己心意的話,傷到了我想珍愛一輩子的人。」
現場開始有些嘈雜的聲音,可秦芹完全感受不到,她全心全意注視聆听的只有朱劭亞。
「小芹,我喜歡妳,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妳。」
嘈雜聲變成了一片嘩然,有人不敢置信,有人心碎地捶胸頓足和尖叫,八卦雜志的記者們當然不會放過這精采的一刻。
秦芹腦袋一片轟轟然,覺得自己今天也許根本還沒醒過來,她的心髒像要跳出喉嚨似的。
台上的朱劭亞這時單膝跪了下來,「對不起,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嘈雜的現場瞬間又靜默了下來,而順著朱劭亞的視線,所有人往後看去,直到全部的目光都落在秦芹身上。
秦芹從來沒被這麼多人注視過,她緊張得冒著冷汗,心髒跳得飛快,懷疑自己在下一刻就會暈倒。
這是不是另一場玩笑?又或者,只是她的夢境?
這一刻,全場鴉雀無聲,等待著這個意外插曲的轉折與結局。
秦芹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可她明白絕不能就這麼掉頭離開,否則朱劭亞會成為眾人的笑話,難堪得無法收場。
他曾經那樣殘忍地對待過她啊!可是她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讓她心目中完美的王子殿下受挫。
但是她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他為她編織的童話。
那太美了,美得不真實,是她從來也不敢想象的。
進退維谷之間,身後卻有個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有些僵硬而緊張地轉過身,看見史凱歌抱著一束花站在她身後。
「劭亞要我給妳的。」史凱歌把花交到她手上,「我不知道原來他老早就想用這個方法跟妳道歉,不過他知道妳可能會因為不想他當眾出糗而勉強點頭原諒他,所以他想出了一個不讓妳為難的方法。」
「如果妳不願意原諒他,就走上去,把花交給他;如果妳願意原諒他,就把妳的手交給他。」史凱歌看了一眼台上的朱劭亞,然後道︰「我知道他有時候幼稚到讓人受不了,可是如果是過去的他,就算要道歉,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當眾說出口,更不會想到別人是否會為難了。」
秦芹抱著那束香水百合,看向朱劭亞,所有人則看著她。
他們當然不知道史凱歌說了些什麼,只想知道秦芹會走上台去,或者掉頭離開。
緊抱著懷里的花束,秦芹給自己加油打氣,原本顫抖得有些發軟的腳忽然間有了力氣,腦袋也不再嗡嗡作響,她緩步走向伸展台。
至少,為了劭亞,為了她的王子,她一定要有勇氣把這段路走完。
這一刻,她完全忘了自己只是平凡的丑小鴨,也忘了和在場所有光鮮亮麗的男男女女相比,自己是多麼黯淡,因為不相關的思緒再也千擾不了她。
秦芹踩著階梯拾級而上,終于在朱劭亞眼前站定。
朱劭亞抬起頭望著他數日來思思念念的人兒,沒有人知道其實此刻的他和她一樣,內心惴惴不安,像在等著裁判的判決。
在地獄里沉淪,或終于擁抱所愛,重回天堂。
有人在鼓掌,有人吹口哨,鎂光燈閃個不停,當眾人以為秦芹沒有離開已代表答案,卻不知道朱劭亞仍在等待。
一個藝術家或設計師的作品不會說謊,可是有時候一個人反而會說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話。
是啊!她又何嘗不曾對自己言不由衷?她早巳愛上她心目中完美無瑕的王子殿下,早已在心中編織著唯美的夢,卻一再騙自己不曾心動過。
三天來的分離,那些眼淚、那些心碎,沒有一次是因為怪罪。
既然沒有怪罪,又怎會有不原諒?
他眼里的害怕失去,再次扯痛了她的心,她真的舍不得他這樣。
輕輕地,秦芹將自己的右手伸向他。
朱劭亞心里難掩狂喜,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又獲得上天眷顧,卻也害怕下一刻一切再度成為泡影。
王子立刻握住了他心愛人兒的手,溫柔而熱切地在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今生今世,他會深情守護,所以,請不要離開他。
朱劭亞起身,一手關掉耳機上麥克風的開關,輕撫秦芹的臉頰。
「小芹,妳真的願意原諒我嗎?」他的聲音里難掩緊張與惶恐。
秦芹羞赧地垂下眼,「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只怪自己。」
他再次執起她的手,親了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妳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他的語氣仍然難掩孩子氣地耍賴。
秦芹看著他,愛意與心疼更劇,卻害怕表達出來。
「我愛妳,真的愛妳,給我時間讓妳相信我。」
秦芹眼眶泛紅了,失去的勇氣一點一滴地回到她的心中,她點點頭,微笑著。
「我也愛你。」也許比她自己所發現的更愛……
朱劭亞再也忍不住塞滿心頭和胸懷的狂喜,緊緊地抱住心愛的人兒,將數日來的相思化為深切的熱吻。
那一天,台上的兩個主角,完全遺忘了底下躁動的人群和閃個不停的鎂光燈。
對戀人們來說,天下間其他的事物,原本就是多余的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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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與他的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童話故事都是這樣寫的。
秦芹和朱劭亞當然也很幸福,只不過王子殿下依然任性、驕傲、沒耐性,冷酷的面具一旦被撕破,立刻火山爆發,無人能幸免于傷……
一如今日。
「搞什麼!我說過多少次了,這不是我要的效果,不是叫你換掉嗎?」大恐龍的火山怒吼再次響遍艾爾菲。
小卒子們紛紛抱頭鼠竄,大角兒們當然就首當其沖,繼續讓大恐龍的火山怒吼凌虐耳朵。
這時候大伙心里都很哀怨,為什麼身為太子殿下的私人秘書,那個唯一能讓森林大火在瞬間熄滅的太子妃今天卻請假呢?
原來太子妃讓女王傳召去了。
朱紫薇今兒個心情特別好,拉了兩個準媳婦上街血拚,順便再帶去讓自家姊妹瞧瞧,她的兩個兒子多能干,交了兩個乖巧的好媳婦,可以想見再過不久,她就可以當全台灣最年輕、最美艷的女乃女乃了,怎麼能不獻寶一番呢?
這下火山爆發卻沒有及時雨來搶救,簡直就要山崩地裂了。
「對不起,劭亞在嗎?」
輕柔而微怯的聲音響起,照道理來說對嘈雜的現場就像在大洪水里投下一顆小石子,激起不了任何漣漪,大概也沒什麼人會注意到。
不過,只要暴走的大恐龍有注意到就好了。
朱劭亞轉過身,背後像有滔天怒火在狂燒,待秦芹有些害羞而局促不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突然出現的三月春風伴隨著小雨竟然就這麼澆熄了火山熾焰。
為什麼他總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也許就是因為在他眼中,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弱、那麼的無助、那麼的需要憐愛……
「小芹。」回異于上一刻的夜叉臉孔,火山沉寂了、休眠了,小報和小草遍布山頭,蝴蝶蜻蜒在跳舞,一片旖旎爛漫,讓原本還在心里求神拜佛、哭爹喊娘的工作人員瞬間覺得,能夠活著真是太美好了!
「妳怎麼來了?我說讓妳放一天假的。」免得逛街逛到身體累壞了,他會舍不得啊!
秦芹還是不習慣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這麼親密,朱劭亞幾乎是一走向她,就將她整個摟在懷里。
她紅著臉小聲地道︰「我替你帶了便當。」
朱劭亞不只孩子氣,還特別挑食,之前在天台和她一起吃便當時,就經常把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挑開。
現在只要她有空,一定替他準備中午的便當,便當里當然都是他愛吃的菜色,不過她自從發現就算她「不小心」弄了他不愛吃的,他還是會硬著頭皮吃下去,就更加深了她要每天做便當給他吃的決心。
「我剛好覺得有點餓,我們回辦公室去。」朱劭亞簡直像小阿子般開心,立刻把工作全丟給了松本龍一。
十二樓是朱劭亞的專屬空間,擺設和格局同樣有著他濃烈的個人色彩和風格,除了工作室和會客室,還有一個他專屬的小休息室。
當秦芹打開了便當盒蓋,香味撲鼻而來,朱劭亞的眉頭卻一凝。
有他最討厭的紅蘿卜。
「怎麼了?」秦芹當然注意到他的表情,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她的臉上露出了受傷且不安的神色。
「不喜歡吃啊?」她的手指絞在一起。
「不,很香,看起來就很好吃。」好吧!他就勉為其難吃光它們好了,雖然他認定紅蘿卜是世界上最惡心的食物之一,不過經過他的小芹溫柔的巧手烹煮過後,地位好歹會高個幾階,變成有點惡心的食物,還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
「那就快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秦芹笑得小臉散發出柔柔光輝。
相處愈久,她就愈懂得如何安撫和馴服這個任性的太子殿下。
朱劭亞看著她。既然要吃掉這麼討厭的食物,不如就吃得開心一點。俊美的長眸閃過一抹惡魔的算計。
半摟半推地和秦芹來到沙發上坐下,大野狼再次露出欺騙無知少女的微笑,「小芹,我覺得妳最近好像胖了一點點。」
「咦?有嗎?」無論一個女人愛不愛美,「胖」字永遠讓她們提心吊膽。
「我是說好像。」他繼續笑得一臉和藹可親,大掌輕輕地在她藕臂上來回撫模著,另一手則名正言順地探進她的上衣里,「胸圍跟腰圍不知道有沒有跟上次量得不一樣?這樣我新做的衣服就要替妳改一下。」
她內衣暗扣再次神奇地快速被解開。
「沒有吧?我穿舊衣服都沒覺得自己變胖啊!」她最近也沒有吃很多或睡很多,怎麼會變胖?不過劭亞是服裝設計師,對這些一向很敏感,眼楮一看就能瞧出端倪,他說的應該八九不離十了吧!
秦芹雖然不算愛美,但再怎麼不愛美,還是會擔心的。
「我幫妳看看。」拉著秦芹坐在他懷里。衣服是出自他的手,自然最知道怎麼月兌,于是三兩下秦芹的上衣連同內衣都已被丟在地上。
「等一下。」秦芹臉紅了紅,「萬一有人進來……」
「不會,我剛剛有鎖門。」呼吸再次變得濁重深沉。
不是說要看她有沒有變胖嗎?秦芹輕抽了一口氣,身體發熱,腦袋也隨著胸前的撫弄開始渾渾噩噩的。
「哪有……這樣量……嗯……」她忍不住縮起肩膀,向後躺向他寬闊結實的懷里。
「怎樣?」他溫熱的呢喃傾吐在她耳邊,舌尖輕舌忝渾圓的耳珠,「我只是想看看妳的胸部有沒有變胖。」
是這樣嗎?
問句還來不及問出口,她立刻舉白旗投降地嬌喘連連。
「胸部好像有變胖一點點,接下來看別的地方好了……」隨著惡魔般的耳語,大掌滑向月復部,「月復部沒有變胖,有沒有開心一點?」
她本來就沒變胖吧!秦芹忍不住嘟起嘴,卻無法抗議。
朱劭亞向下滑的大掌又三兩下月兌掉她的束縛,令她赤果地靠在他懷里,她羞赧地將臉偎在他的頸窩。
大野狼終于露出真面目,舌尖順著耳垂向下,開始在她雪白的頸子上烙下紅痕。
「我餓了。」不過,他沒說是肚子餓吧?「妳得把我喂飽才行。」說著露出了奸計得逞的微笑。
可以想見,朱劭亞這一餐,還真吃得「色、香、味」俱全……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