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心動 第九章

那女人就真的低著頭猛看她的原文書呢！

她難道就不能分個一、兩秒抬頭看看他嗎？

「看著我好嗎？鏡頭在這里。」攝影師不知說了第幾次同樣的話。

斑琳琳曉得倫青烈在看哪里，于是她故意慢慢移動身體，擋住他的視線。

清楚她的心機，倫青烈憤而轉頭面對鏡頭。他的能力不只讓人失去記憶，最大的功效還是催眠，透過鏡頭，他開始對攝影師下暗示——

只見攝影師愣了愣，隨即喊來衛綾安。

「做什麼？」被點名的衛綾安不明不白的問。

「我想拍一組火熱的照片當作這次的海報，需要一個女性角色，既然你是他女朋友，就只好請你代勞了。小君，帶她去化妝、換衣。服。」

不讓衛綾安有說話的機會，小君和另一女性助理便架著她到化妝室。

攝影師常常會有驚人之舉，大伙兒都見怪不怪了，況且要拍火辣鏡頭，他們當然也想親眼目睹了。

「我覺得不妥，企劃書里並沒有這項要求，攝影師，你不能擅作主一張。」高琳琳喜歡倫青烈，當然希望那個女主角是由她來擔任。

「要不，你來拍好了。」’攝影師如是說，一點都不把高琳琳放在眼底。

「這……」高琳琳忍著氣道︰「我們就是信任你的專業才請你來拍。」

「那就少廢話！」

一句話堵得高琳琳氣在心底，也把這帳算在衛綾安頭上。

「好了，女主角好了。」

背後遭人用力一推，穿著紅色性感小禮服的衛綾安就這麼站在眾人面前，讓她向前也不是，想後退又有人把關。

誰來救救她啊？

驚訝于她的美麗，倫青烈愣了幾秒，才趕緊起身迎接他美麗的小鮑主。執起她的手，他落下一個吻。「我的小鮑主，你真美！百，可別氣我，這又不是我害的，是攝影師‘自己’決定的。」「我好緊張，叫他們不要看我。是不是我不好看？」她緊張得手都發抖了。倫青烈忽然抱起她，走到鏡頭前坐下。「我也不喜歡他們看著你，但誰叫你太美了，讓我都忘了阻止他們。我的小甜心，你真的好美！」

「動作自然點，好，就保持這個姿勢不動……我要照了。」

「喀喳」、「喀喳」——

「青烈……」快門聲加上眾人的目光，令衛綾安身體有些緊繃。

「不用怕，我不會讓你的照片流出去的。」這些照片可是他要自己拿來私藏的，怎麼可能會讓它流出去呢，想都別想。

「真的？」她的手緊緊環住倫青烈的脖子。

「放心……你身上好香！」倫青烈的唇開始在她身上磨蹭。

「不要啦！我怕癢……呵，不要啦！」想躲也躲不過，衛綾安試著擁手去擋。「喀喳」，又听見快門聲。「他不會連這些也照進去吧？」她擔心的問。

「當然了。」他授權的，攝影師敢不照。

「可是……」

「綾，我想吻你——」

「什麼？」

倫青烈捧著衛綾安後腦的手一使勁，就讓他輕易吻上她的唇。

舌唇交纏，火辣辣的鏡頭使得攝影棚內一時鴉雀無聲，只剩還清醒的攝影師猛按快門。

就連偷偷跑去請張如琪過來的高琳琳也嚇了一跳。

「張姊！」一瞧見張如琪，大伙兒紛紛作鳥獸散。「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結束一個熱吻，倫青烈還把他的小美人摟在懷里。「照片拍完了，我就請攝影師幫我拍幾組相片留念，誰叫我們兩個都沒時間出去玩呢。」

「張姊，照片已經拍好了，倫先生又開了口，我也不好意思拒絕這對小戀人。」攝影師幫著解釋。

「你剛剛不是說……」

倫青烈快一步捂住衛綾安的嘴，不讓她有發言的機會。

直到此時，她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天！讓他這麼一攪和，她剛剛背好的重點又化作一片空白，誰來幫幫她啊！

ｏｅｏ

為了補償她的損失，倫青烈要幫她找一個最棒的家教，要她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店候著。

衛綾安邊看書邊等，左等、右等，終于等到——花店老板。

「你好。」

「鞏先生，你是青烈請的家教？」

碑青韶含笑道︰「不信我有這能力？」

「不不不，是更佩服你了，又懂花，又會經濟。」

「還好，只是興趣罷了。」

「你們真是表兄弟？」

顯然這小妮子的注意力不在功課上，而是在某人身上。鞏青韶喝了口紅茶，準備出賣弟弟︰「想問什麼盡避問好了，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真的？」鞏青韶的爽快讓她睜大了眼。「那我就問了。他是不是一直都這麼霸道？」

碑青韶想了想。青烈從以前就愛命令別人做這、做那的，應該差不多就是了。于是他點頭。

「我想也是，他的霸道渾然天成，好像一生下來就是那個性，怎麼說都沒辦法糾正過來。」她跟著數落他的不是。

「哈！」鞏青韶忽然笑了起來。「別看他意氣風發的，當初，他也有段挺窩囊的日子呢！」想起了「小綠」，他實在忍不住發笑。

「什麼時候？」听到他有弱點，衛綾安趕忙問，想拿來當日後的擋箭牌。

笑聲才歇，鞏青韶神情又回復以往的溫和。「他忘記了，就算你怎麼跟他說，他也不會記得的，就像……」她忘了他一般。

「鞏大哥，有時候我覺得你說話好深奧，好像很了解所有事情一樣。我們兩個是不是真的失去過記憶？」鞏青韶的態度讓她感覺他好像是站在台下看著他們兩人一樣，無論台上上演什麼戲碼，他總能看透其中的微妙。

「綾安，有很多事、很多秘密我雖然知道，但無法告知，那些必須等青烈主動跟你提起才行，那是他的責任，我不能越權。曾經他認為愛情是無聊的東西，很浪費生命，所以他從不踫，直到他遇上你。你改變他不少，他真的是深愛著你的。雖然你們曾經分開過，但如今又再度重逢，我想這是上天巧妙的安排，我希望看見你們有好結局。」鞏青詔的語氣夾著淡淡的憂傷。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她試探性的問。

「是的。」他坦承不諱。

見他雙眸染上淺淺的無奈，衛綾安就知道自己不該再探人隱私，便轉移話題︰

「你覺得幸福嗎？」

碑青韶頷首。「我很幸福，因為我愛她。」

衛綾安雙手一合，置在胸前，衷心道︰「幸福就好。本來嘛，身高不是距離，年齡不是問題，愛情是沒有理由的，最好全天下人都能幸福。」

「綾安……」

「嗯？」她說了什麼嗎？為什麼鞏大哥會笑得如此開心？

「青烈能遇上你，真好。」

「如果你能說更多他的秘密，那就更好了。」

「既然你這麼誠心，那我就偷偷告訴你……」

^#^

噩夢！

真的是噩夢一場，一早就听見歌劇，注定他今天的壞心情。

「可惡！是誰在放歌劇？」倫青烈讓歌劇的嘈雜聲驚醒，坐在床上吼叫。在客廳的衛綾安不禁竊笑。

「早，起床啦。這是我最喜歡的歌劇，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所以你有耳福了。」她不怕死的前來說明。「我最恨……歌劇了。」話才說完，倫青烈就起身抓住她。「關不關掉？」

「不關。如果你敢關掉，我們從此分道揚鑣。」她故意氣他，誰教他每每都佔上風，這回終于換她揚眉吐氣了。

倫青烈撇撇唇，無所謂道︰「那我出門不就好了。」

但古人︰「一日之計在于晨。」早上沒遇到什麼好事，基本上這一整逃詡不會順利的，由倫青烈的實例即可證明——

浴室里——

「是誰把我的毛巾、牙刷換成綠色的！」他咆哮。

衛綾安樂不可支。

餐桌上——

「為什麼我的餐具都是綠色的？」他鐵青著臉色問。

衛綾安掩面偷笑，隨即故作鎮定。「這樣比較好區別，而且綠色對眼楮也很有幫助。怎麼，你不喜歡綠色嗎？」

「不……」倫青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才把那個字從齒縫間擠出來。「我怎麼會討厭……綠色，其實，我也挺……喜歡的。」才怪，不知怎地，他最恨的就是綠色了。

衛綾安雙手擊掌，高興的說︰「那太好了！我想把屋子里的粉色全部都換成綠色的，一片綠油油，就好比置身郊外，你說好不好？」

忍無可忍，倫青烈終于討饒︰「是不是我得罪你了？」

「沒有。你不喜歡我的改變？」

衛綾安怯怯一笑，殊不知這一笑令倫青烈疼到心坎里……

「沒有、沒有，我非常喜歡你的改變，你不要這樣笑了，我看了都難過。如果你想把牆壁漆成綠色，我決不反對，只要你別這樣笑了。」他心疼的說。

以往，任何女人的任何表情對他來說都無關痛癢，但唯有她，唯有這個怯怯的笑容能挑起他的傷痛。

「真的？」

「我說話算話。別再那樣笑了。」

衛綾安點點頭。「那我們等一下去公司。」

「為什麼？不是說今天休假？」

「張姊昨晚有打電話給我，要我今天一定要帶你去攝影棚拍照，她說這組比較趕，所以……」在他凌厲的眼神下，她的聲音也漸漸卡在喉間出不來。

「要拍叫她自己去拍，今天我休息，不去就是不去！」管他是天皇老子，他不做就是不做。

「你不去，那我要哭了……」不得已，她使出鞏青韶傳授的最後手段。

「你……真是胳臂往外彎，好啦！去就是了。」

倫青烈重重嘆口氣。想來他是真的注定栽在這女人手上，誰叫他最怕她的笑容和眼淚了。

*^0^*

結束拍照，兩人在公司附近的簡餐店內用餐。

衛綾安眼前只注意到桌上的美食，完全無視附近的情況，所以就連倫青烈生著悶氣也沒瞧見。他不停的以指背敲著桌子。

听見聲音，衛綾安終于抽空抬頭。「怎麼了？這里的東西還不錯，不餓？」

餓，他當然餓啊！只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實在難以下咽，尤其該注意他的人偏偏只顧著吃飯，讓他更是沒有心情進食。

見她狼吞虎咽的，就曉得她餓過頭，想想後，他說︰「還好，你餓你快點吃。」

她微笑。「那我就不客氣了。」話一說完，她頭又低下。

倫青烈則專心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你這里沾到飯粒了。」邊說他邊以食指沾了她嘴角邊的飯粒，送進自己嘴里。「慢慢吃，沒人跟你搶，我這里還有……先喝湯，別噎到了。」

原本有點聲音的餐廳，這會兒完全靜悄悄，幾乎每個人都在注意這對小戀人的下一個動作。

「怎麼不吃紅蘿卜？」他把她挑出的紅蘿卜又撿了回去。

她苦著一張小臉。「不要，我不喜歡紅蘿卜，我不喜歡它的味道。」

「不吃就別回家。」他要脅。

她一口一口咬著。「討厭。」

慢慢的，注意的目光減少，倫青烈才稍稍放松的開始解決自己已冷的食物。

酒足飯飽後，衛綾安喝口檸檬茶，滿足道︰「好飽。你還是餓了吧？」

吃不下，一半是由于店內的氣氛，另一半則是上午所發生的事情。

他承認他是長得一副招蜂引蝶相，走到哪都有女人無視于他暴躁的脾氣而粘上來，以往他都不理不睬，但這次他存心讓「蝴蝶」停在他身上，是想測試衛綾安是否會嫉妒。

結果當然是慘遭滑鐵盧！他身上都快被蝴蝶停滿了，而他唯一在意的那位小姐卻閑閑在一旁與其他工作同仁瞎聊，絲毫不在意他身上有多少只花蝴蝶在偷吃蜜。

想當然爾，他氣炸了，在攝影內發了一頓脾氣，那位當事人卻依舊不干她事的勸他息怒，也不過問一下他動怒的理由為何。

「對了，你剛剛在氣什麼啊？」

「哼！你也會在意我？」他有些高興，雖然是晚了些，但也不無小補。

「不是啊，是張姊要我問你的，不過我也想知道你究竟在氣什麼。」雙手抵著下顎，手肘撐在桌上，她樣子頗為悠閑。

「你對我究竟是怎樣的感覺？為什麼有這麼多女人巴著我不放，你都不會稍稍關心一下？你難道一點都不嫉妒嗎？」他終于問出心底的疑問。

四眸對看一會兒，衛綾安沒氣質的笑了。「哈！你也會在意我嫉不嫉妒啊？」

「衛綾安！」

「好啦、好啦。」稍微收斂，她又說︰「我太了解你了。一個對女人不假辭色的男人，你想他對自己送上門的女人會有什麼樣的感覺呢？所以你說我需不需要嫉妒？況且，我很相信你。」

一句「我太了解你」就掩蓋過接下來的解釋，光憑這句話，倫青烈便覺得他們真的可以一同度過後半生歲月。

愛情在人生里雖佔了大部分，但也非絕對，若沒有對彼此的了解與信任，兩人是無法長期一起走下去的。

「上次吃過陳小姐的醋後，我就一直告訴自己要大方點，不要大小家子氣，不過你若要我表演‘嫉妒’的感覺，那也是可以的。況且，女人吵架可不太好呢，很沒有氣質，我也不喜歡跟人吵架，所以還是作罷。我回家再表演給你看好了。」

欣賞完她精彩的個人演說後，他搖搖頭道︰「回家了。」

「你該不會真的要我表演吧？」

@_@

今天攝影里不太平靜。

早上十點，倫青烈原本與一位知名攝影師有約，要拍這期服裝雜志的封面，但衛綾安記錯時間，以為是下午一點，結果等他們趕到時，攝影師李先生早就氣沖沖離去了。

「為什麼會出這麼大的紕漏呢？安安，你也有多年經驗了，難道還不清楚守時的重要！」張如琪難得對衛綾安開罵。

「今天就要交底片，你說該怎麼辦？」高琳琳也自以為是的責罵起衛綾安。衛綾安不懂明明是高琳琳告訴她下午一點到就好，而且昨天倫青烈忙到兩、三點，她想讓他多睡一點，沒想到卻搞砸了事情。

「對不起！」這三個字是她唯一能說的了。

斑琳琳看著低頭認錯的衛綾安，心中頗為得意，沒注意到倫青烈正瞪著自己。

倫青烈摟著她的肩，對張如琪︰「雖然攝影師走了，照片還是要拍的。就找小陳來好了。」

「小陳的技術怎比得上李先生呢。」高琳琳不悅道。

「他不足的部分就由我來補，畢竟主角是我，我表現得好不好也是很重要。張姊，你說呢？」

看著全身散發出認真感覺的倫青烈，張如琪頷首。

「張姊，怎麼可以！」她好不容易設計讓衛綾安出錯，怎能如此就放過她！

「我說可以就可以。誰去通知小陳？」不理會高琳琳，張如淇也投入拍照行列。

靶染到倫青烈的高昂氣勢，大伙開始分工合作，只剩高琳琳一人生氣的直跺腳。

最後，在眾人的努力下，終于將封面照順利完成，並送到客戶那里。

「張姊，對不起。」

「算了，下次不要再犯就好了。你今天也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不要再遲到了。」工作圓滿結束，張如琪的氣也消了。

「是。」說完，衛綾安獨自一個人跑到角落里發呆。

「怎麼了？」倫青烈在她身旁坐下。

「對不起，今逃詡是我的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家也不會弄到這麼晚了。」衛綾安自責的說。

「可是你明明沒記錯對不對？」

她點點頭。「我真的沒記錯，可是……」

倫青烈攬過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肩上。「我知道你沒記錯，那不是你的錯，別再自責了。剛剛我讓小斑以我的名義請其他工作人員去吃一頓，吃完後，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的，你就別再介意了。」

「你好溫柔。」

「廢話不對你好，我還能對誰好。」

「你昨天沒睡好，今天又這麼累，我回家幫你按摩好不好？」她貼心的表示。

「這可是你說的喔！」

「嗯。」她用力點頭，再三保證她的真心。

「那我要‘全套’的。」

「什麼是全套？」她緊張的問。

「就是舒服到睡著啦！你腦袋到底裝了什麼？」他笑道。

她小聲咕噥︰「我又沒看過，怎麼會知道。啊，對了，等一下我們先到芸石姊的店好不好？我有東西要拿給她。」

「不會耽誤太久？」他耐著性子問。

「絕對不會，一、兩分鐘而已。」

她是保證一、兩分鐘，結果花了十幾分鐘，害得倫青烈心情愈來愈不好，遂走下車來看看，沒想到卻見她趴在門外沒有進去。

「你在做什麼？」他怒道……

見他也來了，衛綾安連忙示意他小聲。Ｉ

「干麼不進去？」

「我也想啊！本來是想等芸石姊的客人先走，可是他遲遲不走，然後他們兩人就開始接吻了，現在你叫我怎麼進去嘛！」衛綾安搔搔頭，臉紅的說。

倫青烈壓根不在意是誰在里面熱吻。「你不好意思，我幫你拿進去。」

「不要啦！你這麼進去會打擾他們的……」哇！他把手伸進芸石姊的衣服里了。她驚訝的尖叫。

倫青烈立刻捂住她的嘴。「別看了，限制級畫面，小阿子不宜。」

她扳開他的手，不服氣道︰「我已經滿二十了，再說，不讓我看看限制級是什麼樣于，我以後怎麼教孩子啊！」

「就怕你自己上了癮。」他回道。

「會嗎？」她驚呼，更想試試自己的定性。「回家試試好了。」倫青烈語帶玄機的摟著她回到車上。「怎麼試？」她不解。「我勉為其難犧牲形象，表演給你看，保證你會愛死。」看來新婚之夜得提早過了，不過也無妨。

注意到他的語調曖昧，衛綾安連忙搖手。「我看還是省了，限制級就是限制級，我寧可當個小阿子。」

「是嗎？」他詭異一笑。

「沒關系，不看限制級也不會怎樣。」看他的笑容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她寧願不要。

衛綾安堅持，只可惜，倫青烈早打定主意了。

今晚，看來有個纏綿的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