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力大小姐 第五章
第三章
「所以……即使他把我剝光光，也無所謂？」夏瑞希美眸圓瞠，不敢置信的看著親愛的母親大人。
她以為，當她逃回家告訴母親「那人」的變態思想，母親就會打消邀請他來當荷真H.Z首席設計師的念頭，孰料——
「老婆，你……」夏雷一雙牛眼爆凸，「不！我不贊成讓瑞希去當他的助理，我堅決反對。」想把他的女兒剝光光，那個免崽子是不想活了不成！
終于听到饒富人性的話語，夏瑞希立即坐到父親身邊，勾住案親的臂彎，頻頻點頭。
何直帶刺的溫柔眼神朝丈夫一睞，「能被知名設計師剝光是她的榮幸，想當知名設計師就要有被剝光的心理準備。」
「我才不想有這份榮幸！」夏瑞希噘高嘴。
「我倒是擁有這份榮幸二十多年了……」夏雷笑咧嘴的同時，被母女倆狠瞪了白眼。
「爹地，你。」拍了父親一下，夏瑞希立刻坐得遠遠的。
「我……我只是說出事實。」再度接到妻子的白眼，雷老大忙不迭噤聲，不敢再說話。
「媽咪，我又不想當知名設計師，所以，我才不想被剝光。」夏瑞希緊揪著領口，仿佛那個變態男會突然沖出來把她剝個精光。
「你若未將自己磨練成知名設計師，那以後荷真H.Z怎麼辦？」
「有你呀。」
「如果我老了、死了呢？」何真輕嘆口氣，「我若走了，帶領荷真H.Z的人，必須是自家人，而且要有實力。」
「我……我可以呀！」夏瑞希心虛回應。可她真的從未想過媽咪若不在，自己是否有能力穩固荷真H．Z在台灣時尚圈第一女裝品牌的寶座。
「瑞希，你……」她想再對女兒說些道理，忽見佣人自外牽來兩只龐然大物，嚇得躲到丈夫身邊。「那是什麼？」
「呃，是小姐叫我……」佣人被她過度的反應嚇到，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大寶、二寶，過來。」夏瑞希笑著召喚。
「不準讓它們進來！」何真失控的叫著。
「把它們牽走，快點牽走。」護妻心切的夏雷猛揮著手交代。
待佣人牽著狗離開，夏瑞希滿眼失望。「媽咪，你不必怕它們，大寶、二寶它們很溫馴的，而且也很可愛。我一開始也有點怕，不過它們很會撒嬌。」
「你去哪里帶狗回來的？」何真拔高聲音問。她不是怕狗，是怕狗掉毛，她無法忍受屋里掉了一堆毛。
「就霍天雋那里。」她在逃命之余，大寶、二寶居然跟在她的車後跑，她想，它們一定也很想逃離那個變態男住的地方，既然有緣相識，索性就將它們一起帶回，助它們月兌離苦海，也算功德一件。
一听到狗是從霍天雋那里帶回來的，何真失控的心緒匆地穩定了些。
「狗是他養的？」
「對呀！」
「他讓你帶回來的？」
「不是。我開車回來，它們一直跟在車後頭跑，我就把它們帶回來了。」
「瑞希，你怎麼可以隨便把別人家的狗帶回來？」夏雷頗理性的開口道︰「這樣是不可以的，如果他要告你，你可能會吃上竊盜、侵佔罪。」
「我沒想那麼多。」她純粹只想拯救可愛又可憐的狗兒罷了。
「明天就把它們送回去。」何真以命令的口吻道︰「答應他開的任何條件，他若不來，你就留在那里直到他點頭為止。」
「媽咪！」
「老婆——」
總覺得屋里有狗毛，她輕掩著鼻，不理父女倆的抗議，逕自走上樓，溫柔的眼神里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
她的眼光向來精準，不管是在設計服裝上，抑或是……挑女婿，不論是荷直《H．Z的接班首席設計師，或是夏家女婿，霍天雋都是她心目中唯一的首選。
「爹地……」
「好、好，別擔心，我上去勸你媽咪，放心好了，爹地絕不會把你推到壞人身邊去。」
「還是爹地最好，爹地……」
「咪兔。」
夏瑞希欲哭無淚的重回白色小屋。
昨天，爹地信誓旦旦的說「放心好了，爹地絕不會把你推到壞人身邊去」，結果咧，一大早他就和媽咪同聲同氣，要她趕快把狗載回來還霍天雋，並且說服他到荷真H.Z，如不然，要殺要剮都隨他……
雖然爹地沒明說，可他的意思就是這樣！
嗚，為什麼她有種從嬌嬌女變成被人虐待的小養女的錯覺？
到了目的地，大寶、二寶開心地躍上白色木棧道，朝它們的窩狂奔。
欸，連狗都背叛她。
「偷狗賊！」
立在田邊踟躕之際，身後突然有人大喊了聲，嚇了她好人一眺。
回頭一看，不是別人，正是想剝光她的變態男，她拉緊領門，下意識地退了兩專。
看看他，打著赤腳，肩上扛著鋤頭，媽咪居然要她來向他學習服裝設計！
或許之前他的確是連國際服裝設計大師都贊揚的設計奇才，但現在，瞧他沾滿一身泥，顯然想放棄服裝設計打算務農，依她看，荷真H.Z里的任何一位新設計師實力都比他強。
「我才不是偷狗賊！」抬高下巴，她反嗆。搞清楚，她是拯救它們好不好！
見到主人回來，大寶、二寶狂奔而來，圍在他身邊……歡迎他歸來？當下，夏瑞希感到無比沮喪，她真心誠意解救它們，它們居然還樂得圍著變態男打轉。
眼前，活生生是一幅樂陶陶的歸田園居景象。
模模愛狗的下巴，霍天雋睞她一眼，「既然你把狗送回，我就不追究了。」說罷，他扛著鋤頭走上白色木棧道，往白色小屋走去。
瞪著他高大的背影，等距離超過十步，夏瑞希才尾隨跟上。
「你跟來做什麼？」走到屋外的涼椅，回頭見她就在他身後不遠處，放下鋤頭的同時，他納悶的問。
「我答應你。」挺起胸膛丟出四個字。她可不是膽小表，就算他再怎麼變態，她也不會再被嚇跑的。
昨天媽咪的提問，讓她正視荷真H．Z接班人的問題。她深知自己目前還未有領導荷真H.Z的能力，既然媽咪鎖定他，那她就勉為其難，紆尊降貴，勸他到荷真H.Z當首席設計師。重點是，她沒忘記他點頭之後她能得到的好處。
「答應我？」他眉頭微皺，一臉茫然。
往前走兩步，抬高下顎，夏瑞希像只高傲的孔雀。「是你自己說的，只要我在這里住三個月當你的助理，你就願意到荷真H．Z當首席設計師。」
原來是這事，他只是隨口說說，她居然當真。
「我說的是，我會考慮。」他重申。把大腳伸向屋外的水龍頭下，將沾滿一污泥的雙腳沖洗干淨。
意思就是——即使任由他將她剝光三個月，他也不一定會答應。這簡直就是佔了便宜還賣乖嘛！
「嗯，你會考慮。」她甜笑的重復他的話。好啦，他最大，他老大高興怎樣就怎樣。
「還有——」甩干腳上的水漬，踅回涼椅前，霍天雋兩手環胸看著她，黑眸里藏有一抹促挾。
「還有……睡覺不準關房門……」眨眨眼，她囁嚅道︰「還有……還有……」
「要有隨時被我剝光衣服的心理準備。」他一臉正色，替她把話說完。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如果她答應，他絕對會「做到」。
咬唇，夏瑞希極不甘願的點頭。「我、我答應。但是，我要先聲明，你絕對不準對我有非分之想。」她兩手交叉死命的護住胸前，仿佛他隨時會撲過來似的。
她願意為藝術犧牲，願意為荷真H.Z和買不完的珠寶名牌犧牲，但僅限于讓他剝光衣服，絕不容許絲毫侵犯她。
霍天雋睨她一眼。她很漂亮，這點，不容置疑，身材也挺好，但……
「我沒興趣。」他淡淡的說。
什麼？她有沒有听錯，他沒興趣？騙鬼！他明明就在她替雜志拍的封面上寫著最想剝光的第一名，還敢說對她沒興趣。
只是，為什麼她會這麼激動？他既然說沒興趣那便相安無事，這不是她想要的嗎？好吧，她承認，頭一回听到年輕帥哥直截了當說對她沒興趣，還是有點小小挫折。
「把高跟鞋月兌掉。」
沒問為什麼，她照做。
「衣服也月兌掉。」
「現在？在這里？」他會不會太猴急了點？
左右張望了下，他淡然道︰「這里又沒別人，當場換有何不可？」
「可是，有你呀！」她緊張的月兌口而出。
霍天雋莞爾，「你最好能習慣在我面前月兌衣。」以後多得是機會，不是？
說得也是，她都答應任他隨時剝光她，可，第一次難免會扭捏嘛！
「請問，要我月兌衣服做什麼？」該不會他興致一來，想在她身體作畫，來個人體彩繪？可是能不能先把作畫工具準備好，再叫她月兌呀！
「屋里有幾件我做給稻草人穿的衣服，你去換上。」他指著客廳的方向。
稻草人的衣服？夏瑞希一張俏臉垮下。要她穿稻草人的衣服，是怎樣？難不成稻草人缺貨，要她站在田里扮稻草人趕麻雀？
見她躊躇，霍天雋無所謂的聳肩，「你不換也可以，走吧！」
「去哪里？」
「挑柴。」
「挑柴？你要我去挑柴？」她拔高聲音問。
「不然？」他挑高眉，「還是你這個小助理留在這里泡茶，我這個主人自己去挑柴好了。」
小助理……對喔，她差點忘了她是來當助理的。可是，也不用這麼急吧，她才來不到半小時，就馬上編派工作給她，還是挑柴這種粗活……嗚，她寧願月兌光讓他做人體彩繪，或者干脆站在田里當稻草人趕麻雀，也不想去挑柴。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