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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豹的逃妻 第九章

作者︰卡兒

齊寧芙和齊霧狂決定今天搭機返回台灣。

齊寧芙神情落寞地與齊霧狂走進韓國漢城的金浦機場,她紊亂的思緒猛然回想起那天,同樣是在金浦機場里,她與亞軒初次的邂逅是那麼地匆匆,萬萬沒想到日後會因機緣巧合,兩人居然產生了牢不可分的情意。

牢不可分!

她忍不住嗤笑,傷心的淚水又悄然蒙上眼眸︱︱她偷偷地擦拭著淚水,不想再讓霧狂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自從和亞軒決裂之後,她的淚幾乎流成河,淚水不斷流下彷彿沒有乾涸的時候;雖然心里不斷鼓勵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勇敢地跨過這情關,但是∣∣她做不到!每每想起亞軒,想著他的溫柔,想著他的體貼,想著他的疼愛,她的心便如絞碎般疼痛。她真的做不到!走出亞軒的感情世界,似乎是比登天還難。

看這情形,她今生注定要擁著這份懷念,終其一生∣∣"寧芙,你在想什麼?"齊霧狂瞧出她一副失魂落寞的模樣。

"沒︱︱沒什麼!"齊寧芙嚇了一跳,支支吾吾說著。

真的沒什麼嗎?她簡直是在自欺欺人。

眼看機場內的看板已打出"準備登機"四個字,她的臉色登時發白,心情也陰沉起來。就這樣?就這樣離開韓國、離開亞軒?她依依不舍的雙眸不停地四處張望,她想多看一點,因為她的初戀就要留在這里。

"走吧︱︱"齊霧狂的心情也隨著她的沉郁而低落。

齊寧芙略仰著頭瞅著他,依然不語,只是抿著嘴。

在齊霧狂的眼底,她是多麼的渺小嬌弱,他的心倏然生起一股罪惡感,彷彿她的初戀就毀在他手里;雖然他們並不是同胞親兄妹,但是兩人之間濃厚的兄妹情,讓他看了她為這份情所付出的傷痛,亦感萬分心疼。

坐上飛機,她執意要坐在窗戶邊,她將頭輕抵著窗戶,為她的初戀致上最深沉的哀悼。

當飛機緩緩攀升之際,底下的韓國也逐漸地渺茫∣∣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下。

終于回到家了。

齊寧芙臉上的悵然驚動了齊家上下,更是惹得百合姨和女乃女乃心疼。而百合姨心里更為內疚,因為當初如果不是她鼓勵寧芙去韓國,今天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必到家後的齊寧芙,日漸消瘦。

看著她每天沉默不語,靜悄悄的,女乃女乃的心就像被針扎了般疼痛。原來的寧芙每天笑口常開,屋里處處充斥著她純真的笑語,整個屋里熱鬧烘烘的好不熱鬧,如今卻︱︱她悄然地走進寧芙的房間,見寧芙一臉惆悵,細眉淺蹙,坐在窗邊仰頭望著天空。

"寧芙。"女乃女乃走到她的身邊,憐惜地輕喚著她。

齊寧芙看了女乃女乃一眼,立即站起來。"女乃女乃。""寧芙,告訴女乃女乃,你是不是在想那男孩?"女乃女乃面帶微笑瞅著她。

"我︱︱"齊寧芙愁眉不展地低著頭。

"別騙女乃女乃,女乃女乃雖然人老了,但心卻是亮的。"女乃女乃故意笑謔。

"女乃女乃,我是在想他。"齊寧芙不敢瞞騙女乃女乃,只得承認。

女乃女乃笑嘻嘻地瞅著她。

"霧狂回來後在我面前一直夸讚他,我相信他一定是個很不錯的男孩,我深信我孫女的眼光。""女乃女乃,現在說這些都是多余的,我們已經分手了。"說至此,她心里有著肝腸寸斷的痛楚。

"為什麼分手?霧狂說得不清不楚的,我想听你說,你們吵架了?"女乃女乃追問著。

女乃女乃的話再次觸痛她的心,她噙著淚搖搖頭。

"不是吵架?那一定是他辜負了你的感情?"女乃女乃揣測著她的神情,再問。

齊寧芙拭著眼角的淚水,還是搖頭。

"既然都不是,那你們為什麼要分手呢?"女乃女乃停頓了一下,隨即月兌口道︰"他不願意與你結婚?""不!不是的︱︱"齊寧芙再也抑不住心中的傷痛,奔進女乃女乃的懷里,淚潸潸地哽咽說著︰"他要我當他的妾!""當他的妾?"女乃女乃亦驚愕住,"他已經有家室?""沒有……"齊寧芙愁腸寸斷的語不成句。

"沒有!那他為什麼要你當他的妾?"女乃女乃完全無法理解。

"因為他有未婚妻,他母親過世時,曾經囑咐他一定要找到他的未婚妻∣∣"說至此,齊寧芙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

"原來是這樣。"女乃女乃這才明白。"他叫什麼名字?"她隨口問道。

"他叫靳亞軒。"說出這個名字,讓她更是悲痛欲絕地淚潸潸。

"哦!他叫靳亞軒∣∣"女乃女乃微微一怔,突然覺得這名字好耳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听過?

看著寧芙淚如雨下,她忍不住嗟嘆一聲。

"唉!阿子,強求的緣不會圓,既然你和他沒緣分,不如就慢慢地忘了他,你往後的日子還長吶!"女乃女乃勸著她。

"女乃女乃……"她再也忍不住地放聲痛哭。

女乃女乃從寧芙的房間出來後,心里仍一直想著,"靳亞軒"這名字真的好耳熟,但就是記不起來在哪听過?

"女乃女乃,寧芙現在怎樣?"百合姨擔心著寧芙,焦急地趕來探問著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看到她,彷彿見到可以解答心中疑惑的人般,急忙問︰"百合,你來剛好,我想問你,我們認識一個叫靳亞軒的人嗎?""靳亞軒?"百合姨思索半晌,回答道︰"我們沒認識姓靳的人啊!怎麼了,媽您怎麼突然間問起這個人?""剛才我問寧芙那男孩叫什麼名字,她告訴我說叫靳亞軒,我當時就有一種感覺,好像曾經在哪里听過這名字。""靳亞軒?媽,經您這一提,我也覺得好像在哪听過這名字……"百合姨的腦子拼命的轉呀轉,極力想找出這答案。

沉寂了好長的時間,百合姨突然一聲驚叫︰"媽!我想起來了。""你想起來了?在哪听過?快說。"女乃女乃捺不住焦急地直追問。

"媽,您還記不記得,寧芙的親媽媽淑敏,當初將寧芙交給我們時,曾經說過寧芙和一戶姓靳的人家有婚約!""哎呀!對喲,我怎麼忘了這檔事!"女乃女乃不禁自責起來。

"可不是,唉!連我都忘了這檔事。"百合姨無奈地嘆口氣。

女乃女乃忽地想起來,"那男孩該不會就是寧芙的未婚夫吧?"她睜大眼楮瞅著百合。

百合姨當場愣住了,吶吶地道︰"會嗎?天底下會有這麼巧的事?""我剛才听寧芙說那男孩要娶她,但是要寧芙當他的妾,因為那男孩有個未婚妻……"女乃女乃邊說邊思忖著。

"要真是這樣,那該怎麼辦?"百合姨開始慌張起來。

"趕緊讓霧狂去聯絡一下,看能不能請他來台灣一趟,我們好證實一下,如果真是寧芙的未婚夫,一切都好辦了,也省去這兩個孩子為感情而苦惱。"女乃女乃心急如焚地說著。

"但是……媽,萬一不是呢?豈不是讓寧芙再受一次傷害?"百合姨已是心亂如麻。

"說得也對,這該怎麼辦?"女乃女乃頓時茫無頭緒。

"不如這樣吧!淑敏當初不是拿了一塊玉佩,說是當初訂婚之物嗎?不如就讓霧狂拿著這塊玉佩再去一趟韓國,去證實一下,如果那男孩真是寧芙的未婚夫,就請他到台灣來迎娶寧芙,萬一不是的話,那就此作罷!依您之見,這辦法好嗎?"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這法子了。

"這主意不錯,就這麼辦。"女乃女乃同意她出的主意。

"可是必須等霧狂回來才行。"百合姨焦心地道。

"霧狂又去哪里了?"女乃女乃等不及問著。

"他去參加什麼品酒大會,要四、五天後才回來。""好吧!如果真是寧芙的姻緣,相信也不在乎這四、五天。"女乃女乃也是莫可奈何。

"說得也是,是寧芙的,躲也躲不掉。"百合姨這才覺得心情輕松不少。

她們兩人由衷希望,這個叫靳亞軒的人,真的就是寧芙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夫。

一來,她們可以完成淑敏的託付,二來,兩個真心相愛的年輕人就可以攜手同心到老!

矮國房里,靳亞軒仍一心掛念著寧芙。

他自始至終都無法改變對她的任何一絲情愛,他承認心中最愛的人兒是她!

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她的一顰一笑,深植在他的腦海,烙印在他的心坎,銘刻在他的骨髓,任憑地老天荒亦難磨滅。

但是另一個無情的事實卻也時刻提醒著他︱︱程靜月,他指月復為婚的未婚妻!

天啊!

老天為什麼要戲弄他?為了母親的遺命,他一向潔身自愛,不停地告訴自己已是有未婚妻的人。

但是︱︱為什麼?

當他與寧芙從相遇到相愛,他卻忘了自己是訂過婚的人?

而今,他不但傷害了寧芙,更讓自己每天活在痛苦的深淵中,不可自拔。

"豹頭︱︱"看著他這副頹廢萎靡的模樣,忠心耿耿的安炫著實于心不忍,他走到亞軒面前勸道︰"豹頭,請不要再糟蹋自己了,自從寧芙走了之後,你一直不吃不喝,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看他原本英俊的容顏如今滿佈著傷慟和痛苦,頭發凌亂,鬍子也不再整理,整個人頹廢毫無生氣,不再笑也不再有怒,面無一絲表情,就如同一具活木乃伊般。

"豹頭,我求你說說話,好嗎?"安炫心急如焚,眼里忍著悲愴的淚光。他也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寧願流血也不流淚,但是眼睜睜看著亞軒如此自我摧殘,他著實心痛不忍。

靳亞軒似乎听到了他的聲音,有氣無力地喃道︰"安炫,我做錯了嗎?"安炫听到他終于肯開口說話,剎那間喜極而泣,緊緊握住他的手激動哽咽地喚著︰"豹頭︱︱"靳亞軒定神瞅著安炫,再次問他︰"我錯了嗎?""豹頭,在我看來,你這次真錯了。"安炫非常肯定的回答他。

"真的?"他似乎仍有一絲不肯定。

"是的,霧狂那天說得對,人一生只有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情,程靜月雖然是你的未婚妻,但是這幾年來,你所付出的心力相信已經足夠了,就算有一天她真的出現,你也對得起她。"安炫一口氣說了一大篇。

"你真的認為︱︱我已經對得起她了?"他想探個明白。

"是的,你為了一個從未見過的未婚妻做到如此程度,已經足夠了,但是你現在卻對不起寧芙!"安炫直言無諱。

"我對不起寧芙?我真的對不起她∣∣"靳亞軒倏然情緒激動了起來。

"豹頭,去找寧芙。"安炫鼓勵他。

"找寧芙?"死氣沉沉的眼神倏忽閃過一道光芒。

"是的,去找寧芙,否則你將會悔恨終身。"他深信這後果是不容置疑的。

"寧芙……會原諒我嗎?"靳亞軒呆滯地喃喃低語。

"會的,霧狂不是說了,寧芙一直深愛著你,相信她的難過一定不亞于你,難道你舍得她難過嗎?"安炫故意刺激他,希望能將他喚醒。

"不!"靳亞軒霍地站了起來。他不能讓寧芙難過,她的淚水足以讓他痛不欲生。

"豹頭,既然你不舍得寧芙難過,那就去找她!到台灣找她。"安炫眼底閃過一抹欣喜。

"到台灣找寧芙?"他還是猶豫不決。

"是的,到台灣找寧芙,對她表白你的愛。"安炫卯足力氣為他加把勁。

安炫的話無非帶給他莫大的鼓勵,霧狂說得沒錯,安炫說得也有道理,為了一個未曾謀面的程靜月而毀掉他和寧芙的幸福,太不值得了!

他終于想通了,倏然笑容滿面地擁著安炫的肩膀,"你說得對極了!我不應該為了一個不知其人的程靜月,而葬送我和寧芙一生的幸福,我決定要去台灣!我要去找寧芙!"安炫看他終于想通了,亦為他高興不已。

靳亞軒循著霧狂留下的地址,來到桃花源齊家大宅前,跟隨著亞軒前來的安炫,對其宏偉的建築驚訝不已。

靳亞軒還深深記得,寧芙曾經說過她最喜歡玫瑰花,來這之前他找遍了所有各式各樣的玫瑰花,他要給寧芙一個夢幻般的求婚。

求婚!

他的心里不免有著一絲不安和惶恐,他擔心寧芙會拒絕他這份誠心,因為寧芙忿然離去的剎那,她眼神中的那抹恨意至今依然令他記憶猶新,讓他無法忘記。

他心神不寧地站在門前,猶豫地裹足不前。

"豹頭,既然來了,還不進去?"安炫心急如焚地催促著。

靳亞軒的臉上有著一分喜悅,卻還帶著一絲的猶豫,"安炫,依你想寧芙會答應我的求婚嗎?"安炫第一次看到心目中的偶像豹頭也有心緒失措的一天,他忍不住抿著嘴偷偷竊笑,"豹頭,不是有人說過,既來之、則安之!"靳亞軒心想也對,既來之、則安之!他深吸一口氣道︰"走,我們進去。"他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跨進齊家的門檻,安炫也隨之跟進∣∣這時,百合姨恰巧經過主屋的堂廳門口,赫然瞥見站在庭院中、神情躊躇不安、四處張望的靳亞軒和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的安炫,她納悶地走到兩人面前。

"你們找哪一位?""請問寧芙住在這里嗎?"靳亞軒帶著一絲的不安,態度恭敬的詢問。

"寧芙是住在這里?請問你貴姓?"百合姨一听是找寧芙,好奇的眼神便直在他身上打轉。

"我叫靳亞軒,從韓國來的∣∣"靳亞軒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情。

百合姨听到"靳亞軒"三個字,一張嘴驚訝地合不攏。前一天還和女乃女乃討論著等霧狂回來讓他再去一趟韓國,將她們所懷疑的事情加以證實,如今靳亞軒竟然就站在她的面前,這樣的巧合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議。

"你真是靳亞軒?"百合姨不能置信地再次確定他的身分。

"是的,我是靳亞軒。"靳亞軒溫文有禮的回答。

百合姨禁不住懊奇地仔細瞅著高大壯碩的他,半晌,又忍不住地掩嘴輕笑,"不錯!憊真不錯!"她連聲稱讚著。

"請問您怎麼稱呼?"靳亞軒禮貌詢問。

"孩子們都喊我百合姨。"百合姨面帶微笑瞅著他。

"哦!原來是百合姨,之前我常听寧芙提到您,百合姨。""你今天來找寧芙有什麼事嗎?"百合姨瞥見安炫手中那一大束的玫瑰花,心里猜測著他的動機。

"我是想︱︱"高大偉岸的靳亞軒霎時一陣臉紅,"向寧芙求婚。""真的,你是來跟寧芙求婚呀!"百合姨驚喜地忍不住大叫一聲,壓根兒顧不得儀態。

靳亞軒面露笑容,羞澀地點頭。

"好,進來坐。"百合姨將手一擺,請他們進入大廳。

兩人隨著她走進大廳。

"你們請坐,我這就去叫寧芙。"說完,她喜不自勝地小跑步到後面臥房,路上還不忘交代下人︰"快去給姑爺倒茶。"給姑爺倒茶?

但情急之下順口而出的話,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百合姨並不是先找寧芙,而是先去找女乃女乃,她一路小跑步沖到女乃女乃的面前急喚︰"媽!媽!來了∣∣"她上氣不接下氣,氣喘吁吁的。

女乃女乃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來了?誰來了?慢慢說。""是寧芙在韓國認識的靳亞軒,他來了!"女乃女乃愕然一驚,"真是他來了?""可不是,我都嚇了一跳,他說要跟我們寧芙丫頭求婚!"百合姨欣喜若狂。

"真的?"女乃女乃擔憂的心,在這瞬間終于可以放心了,她臉上也露出笑容。"走,我也去瞧瞧。""我得先去通知寧芙,那丫頭這幾天被自己折騰的也夠受罪了,不如先讓她高興一下。"百合姨心疼著寧芙,寵愛地說著。

"說得也對,你趕緊去告訴寧芙,我等不及想再看到這丫頭臉上的笑容,听到她開懷的笑聲。"女乃女乃不禁感慨地道。

百合姨等不及想看到寧芙的笑容,立即撇下女乃女乃前往寧芙的房間。

"寧芙!寧芙︱︱"她還真是心急,一邊跑一邊喚著。

齊寧芙在房間里就听到百合姨一路●喝著她的名字,她納悶地打開房門,站在門前,看著一臉笑意的百合姨喘噓噓地跑到她面前。"百合姨,出了什麼事?瞧您這副高興的樣子。""走!"百合姨不說緣由就將她拉出房間。

齊寧芙感到莫名其妙,忍不住苯著︰"百合姨,您到底要拉我去哪?"百合姨一臉神秘的笑,"你甭問太多,跟我走就對了。"齊寧芙滿是疑惑又無奈地隨她拉著,也不再多問,一路隨著她來到大廳。

走進大廳的剎那,齊寧芙驚見亞軒和安炫都站在她眼前,她不禁驚愣住。

這是怎麼一回事?亞軒怎麼會出現在她家大廳?

靳亞軒一見到她,又急又窘地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

"寧芙。"他緊握住她的手,默默地傳達對她的思念。

齊寧芙又驚又喜,美麗的瞳孔泛上一層薄霧,"真的是你,亞軒∣∣"她霍地投進他健壯溫暖的懷里,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思念化作淚水,潸潸落下∣∣"寧芙∣∣"靳亞軒心痛地低喚︰"還恨我嗎?""不∣∣"她在他的懷里猛搖著頭,因為思念他,她每天幾乎都以淚洗面,如今能再次回到她懷念的懷抱,她還能說恨他嗎?

在一旁的百合姨看著眼前這對有情人,忍不住抿嘴輕笑,但願所有的陰霾在這一刻都能化為一縷輕煙隨風散去。

安炫更是笑逐顏開,他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走到寧芙身邊。"寧芙,這里一共有一百朵玫瑰花,每一朵都是豹頭對你的愛意。"齊寧芙看著安炫手中這一百朵玫瑰花,不由得再次怔愣住,她疑惑的眼神凝睇著亞軒,"這∣∣"靳亞軒深情的眼眸緊緊鎖住她,"請嫁給我!"他柔情真摰地低喃。

"嫁給你?"齊寧芙又愣了一下,隨即細眉微蹙,"當妾?""不!我想通了,我已經無法再接受另外一個女孩,如果我再執意這麼做,只怕會傷害了我們三人,傷了我是我活該,但如果傷害了你,將會使我痛不欲生。寧芙,我要你當我的老婆。"他真摰坦然地說出心底的感受。

齊寧芙剎那間恍覺如夢,一時難以相信自己的听覺。"真的嗎?""真的,我對你的愛就如這一百朵玫瑰,相信我,嫁給我!"他再次深情地尋求她的應允。

齊寧芙瞬間桃腮微暈,羞赧不已地垂下頭偎在他的懷里∣∣半晌,女乃女乃的聲音從後面傳進來︰"怎麼?事情解釋清楚了嗎?"齊寧芙听見女乃女乃的聲音,連忙害羞地離開亞軒懷里,低垂下頭不敢正眼瞧著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女乃走到靳亞軒面前,仔細地瞧著他。

靳亞軒難得靦腆,他回望著眼前白發蒼蒼又面帶親切笑容的老人。"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滿意地點點頭,"坐。"百合姨早己等不及要將這天大好消息告訴女乃女乃。她走到女乃女乃身旁道︰"媽,亞軒向寧芙求婚了,寧芙也答應了。""答應?該不會寧芙願意當他的妾吧?"女乃女乃驚慌地問。

"不!亞軒是要娶寧芙當這個∣∣"百合姨俏皮地豎起大拇指。

"真的?"女乃女乃回眸瞅著一臉酡紅的寧芙。

齊寧芙笑靨如花地嬌羞點著頭。

女乃女乃又回頭看向亞軒,"你想通了?""是的,女乃女乃。我想通了,無論如何我不能失去寧芙,我不再執著于母親的遺命。"他真心誠意說著。

"好,想通就好。"女乃女乃笑逐顏開地坐在椅子上。她看著亞軒,似乎有什麼話想對他說。"亞軒,女乃女乃想問一些不得體的事,請你多見諒。"靳亞軒神情坦然,一點也不以為意,"女乃女乃,有什麼問題,您請盡避問。""听說你有個未婚妻,她叫什麼名字?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女乃女乃慎重地詢問著。

齊寧芙感到為難,倏然喊道︰"女乃女乃∣∣"女乃女乃比個要她噤聲的手勢,齊寧芙只得乖乖的閉嘴,沉默不語。

靳亞軒卻神情自若,毫不遲疑的回答︰"她叫程靜月。""程靜月!"不僅是女乃女乃嚇了一跳,連在一旁的百合姨都驚呼出聲。

女乃女乃和百合姨都大感意外地相視著。

女乃女乃趕緊吩咐著百合︰"快去我房間將淑敏交給我們的玉佩拿出來!"百合姨連聲應好,踩著慌亂的腳步跑了進去。

齊寧芙被女乃女乃和百合姨的驚惶失措給驚懾了!

而靳亞軒更是錯愕地眼楮睜得好大。玉佩?這二個字深深地震撼了他!

頃刻間,百合姨手捏著一個小錦盒沖回了大廳。"媽!在這。"女乃女乃伸手接過錦盒瞅著亞軒輕聲喚道︰"你過來。"靳亞軒惴惴不安地走到她的面前。"女乃女乃。""你可認得這塊玉佩?"女乃女乃打開手中的錦盒,只見盒里赫然出現一塊和他胸前一模一樣的玉佩,只是他身上這塊刻著龍紋,而女乃女乃手中的那一塊則刻著鳳紋。

他終于找到了另一塊玉佩。

他又驚又喜地掏出掛在身上的那塊玉佩,"女乃女乃∣∣"他驚喜的說不出話來。

女乃女乃更是喜極地噙著淚水。"我終于替淑敏完成心願了。"她模著亞軒身上那塊玉佩,翻過背面,果然看見刻有"靳亞軒"三個字,而自己手中的這一塊背面則刻著"程靜月"三個字。

百合姨忍不住直呼︰"天意!真是天意!"靳亞軒雖然看到了另一塊玉佩,心里卻還是忐忑不安,他手指著女乃女乃手中的玉佩,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是寧芙的玉佩。"百合姨捺不住地沖口而出。

"寧芙的?"大夥兒全愣住了。

百合姨解釋道︰"寧芙本名叫程靜月。""寧芙本名叫程靜月?"靳亞軒已經無法思考,只能像只鸚鵡般地重複百合姨的話。

女乃女乃忍不住插話︰"寧芙的父親和我的兒子一同搭上死亡飛機,從此寧芙的媽媽因為思念丈夫,終日郁郁寡歡,最後她還是無法捱過來,臨終之前將寧芙託給我,也將這玉佩交給我,並且說寧芙未出世時就與靳家指月復為婚,靳家送了這塊玉佩作為訂婚之物。

當時我曾經對她母親說過,我不會逼寧芙嫁給一個她從未謀面的男人,我希望她能嫁給一個會疼愛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她母親也同意,所以我一時忘了這檔事。"女乃女乃最後忍不住輕嘆一聲,"還真如百合所說的,天意呀!"靳亞軒更是捺不住心中狂喜,他神情激動地雙手按住寧芙的肩膀。"原來你就是程靜月!天啊,你竟是我苦苦尋找多年的未婚妻!"齊寧芙一時還無法接受這事實,她滿臉錯愕。"我就是程靜月?"百合姨微笑著走到她的身邊,"真的,你真的就是程靜月。"齊寧芙驚喜地側頭看著百合姨,"我是程靜月?"百合姨肯定地點點頭。

齊寧芙又轉而凝睇著亞軒,"我是程靜月!"靳亞軒毫不思索地將她擁入懷中。"寧芙∣∣"看著眼前這對深情的人兒,百合姨微笑道︰"是你的就是你的,無論天涯海角都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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