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債冷君 第四章
"卡特，你的公司什麼時候被拍賣？我為什麼一點都不知道！"洛鋒驚愕地瞅著卡特。
頃刻間，卡特如斗敗的公雞般，垂頭喪氣說著︰"因為公司連連虧損，又無法爭取到演出的機會，我不得已才向銀行貸款，但是情況並沒有好轉，最近我連利息都付不出來。上個月銀行通知我要拍賣公司，我……"眼看自己數年的心血就要付諸東流，卡特難掩傷心之情。
洛鋒無奈地看著卡特，驀地他竟有個異想天開的想法。他一直苦惱著為什麼唐洛集團不找他，如今卡特公司被唐洛集團所收購，將來他不就名正言順歸屬于唐洛集團旗下嗎？那他就有飛黃騰達的機會了。
洛鋒立即轉移注意力，面帶微笑地瞅著龔浩野。"那我是屬于卡特公司的音樂家，將來是不是也歸屬于唐洛集團的旗下呢？"
卡特看著面帶諂媚笑容的洛鋒，心中不由一陣惱怒，"真是個見風轉舵的小人。"
報浩野在洛鋒的身上打量著，莫名地冷笑二聲，"對不起，洛先生，我們集團不打算將你納入旗下。"
報浩野的答案令洛鋒當場錯愕不已。唐洛集團還是將他排除在外？
"為什麼？"洛鋒忍不住頹喪地低吼著。
"不為什麼，只是我們不欣賞洛先生的為人與作風，一個成功的音樂家必須具備良好的品德與道德修養，這一些似乎正是洛先生您所欠缺的。
"龔浩野不假思索地譏諷洛鋒。
看著灰頭土臉的洛鋒，卡特忍不住訕笑，"沒想到竟然有人能一眼看透你，哈哈！"
報浩野一臉正色地瞅著卡特，"你是不是想保有卡特公司呢？"
卡特一臉詫異地注視著龔浩野，听他的言下之意，彷彿他還有機會可以保住鮑司。"你是說……我還有機會保住自己的公司？"
"是的！有一個辦法，不過要看你願不願意做。"龔浩野胸有成竹地說。
"有什麼辦法？你快說！"卡特見還有一線曙光，心急如焚地追問著。
"就是∣∣"龔浩野詭異地斜睨卡特一眼，慢條斯理地說︰"和洛依小姐解除婚約，並要洛依小姐到唐洛集團工作一年，以抵償你銀行的欠債。"
"什麼？"卡特頓時傻了眼，"要我和洛依解除婚約？"
"還要洛依小姐到唐洛集團工作一年。"龔浩野無情地提醒著卡特。
洛鋒驚愕地揪著龔浩野的衣襟，"為什麼指名要我妹妹？"
"哼！這是我們集團總裁開出的條件，至于是什麼理由，我也不便奉告，答不答應全看你們自己。"龔浩野不屑地將洛鋒的手撥開。
卡特心中暗自琢磨著，反正洛依一直都沒給過他好臉色，既然對方開出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條件，不如就將洛依拱手讓人，至少他還可以保住鮑司。
"好！我答應你，和洛依解除婚約。"卡特爽快答應。
洛鋒忍無可忍地瞪著卡特，"你竟然答應這種荒謬的事。"
"哼！反正洛依的心中根本沒有我的存在，拿她和公司比較，我寧願選擇公司。"卡特斬釘截鐵、無情地說道。
洛鋒惱羞成怒地坐在椅子上，怒視著卡特。
"至于要洛依到唐洛集團工作一年，就得靠你了。"卡特看著滿臉怒氣的他。
"休想！"洛鋒捺不住心中的怒氣，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
"如今你不願意都不行了。"卡特語氣冷淡地說著。
洛鋒怒視著卡特，"為什麼？"
"剛才他已經說得很明白……"卡特瞟著龔浩野，"唐洛集團不願意和你簽約，你也只能靠我，如果我倒了，你的前途不就注定要黯淡無光了嗎？只要我沒倒，你就還有一線生機。"他極力慫恿著洛鋒。
洛鋒仔細琢磨卡特的說辭，其實卡特說得一點都沒錯。如果卡特倒了，他這一生也注定玩完了。
"好吧，我試一試。"洛鋒勉為其難地答應。
卡特的臉上隨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他轉看向龔浩野，"貴集團開出的條件，我們全答應了。"
"既然你們已答應，我也該回去覆命，不過一切手續必須等洛依小姐到集團來報到後才能合法辦理。"龔浩野神秘詭異地說著。
"好。"卡特不假思索地答應。
報浩野的工作已經圓滿達成，他匆忙地辭別卡特和洛鋒離去。
洛鋒卻抱著頭苦思，他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讓洛依心甘情願地到唐洛集團工作……
圓滿達成任務的龔浩野逕自走進唐洛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連門口的總裁助理都不敢阻擋，她知道總裁一向只見龔浩野，其余人一律皆算閑雜人等，不得接見。
"事情辦得怎樣？"齊雨棠迫不及待地詢問。他說過，有一天他會一一討回屬于他的東西。
"有我出馬，會搞砸嗎？"浩野面帶笑容、自信地說道。
"謝謝你。讓你親自出馬有些過意不去。"齊雨棠面色凝重。
"瞧你說的是哪門子的話！你幫我的還不多嗎？算是我還你人情好了。"龔浩野豁達地說著。
"說到人情，應該是我欠你人情才是，要不是你，我哪能建立這個王國呢？"齊雨棠感慨不已。
"其實我只是幫你出主意罷了，唐洛的一切都是靠你自己建立的。"龔浩野不願居功。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阿曼？"齊雨棠瞅著面前的至交。
"怎麼？事情替你辦好了，就焦急地想趕我走呀？"龔浩野笑謔嘲諷著齊雨棠。
"我才不是這意思！我是擔心你的子民的安全，好歹你目前還是阿曼的王子，總不能將自己的國家撇下不管。"齊雨棠替他擔心。
"話是沒錯，但是我始終還沒找到能醫治我母後疾病的醫生，怎能空手而回呢？
"想起他母親的病，原本帶著笑容的臉龐倏地黯然失色。
"我已經聯絡我姊姊雪芙，也許她可以幫你母親治病。"齊雨棠極力安撫他，看著滿面憂容的浩野，他的心中也有幾許悒郁。"放心，只要雪芙一說有把握，就絕對沒問題。"
報浩野勉強地擠出笑容，"也許吧。"他非常明白母親的病情，在眾多名醫皆束手無策的情況下，他已經有些感到絕望，卻又不願隨便放棄任何希望。
齊雨棠安慰地拍著他的肩膀，"我的朋友，要有信心，千萬不可以絕望。"
報浩野無奈地勉強一笑。他知道好友的關心，試著振作起精神不讓朋友擔心。
"雨棠，我今天無意間听到卡特說了一句話。"龔浩野突然改變話題，帶著促狹的笑意偷瞄著齊雨棠。
齊雨棠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卡特說什麼？"
"他說洛依的心里始終沒有他。依你猜想……洛依心里的人會是誰呢？"龔浩野藉機嘲諷齊雨棠。
"管她心里那個人是誰，我一點都不在乎，我只記得她是如何的背叛我！
"回想往日的一點一滴，齊雨棠不禁怒火上升。
報浩野見他依舊無法平復往昔的心頭之恨，便也不願多說了。
"我先回去休息。"無奈地搖搖頭，龔浩野走出他的辦公室。
見他離去，齊雨棠心煩意亂地打開抽屜，看著躺在里面的一張相片，相片里的女孩臉上漾著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塵封的記憶再次打開，愈來愈清楚、愈來愈鮮明∣∣
那是齊雨棠第一次應邀來到雪梨，他記得那天的天氣非常溫暖，他優閑地在著名的"麥覺里太太椅子"花園公園散步，巧遇正在作畫的洛帆，立即被洛帆大膽用色的畫法深深吸引，忍不住駐足觀賞他作畫，便因此打開話題聊了起來，這才發現兩人興趣接近，更是相談甚歡。
他是將美化為一個個跳躍的音符的人；而洛帆則是將美的事物留在畫布上的人。他們二人都同樣想留住美的事物。
在他們相談甚為愉悅之時，倏地有一名女孩一手拎著公事包，一手拎著午餐跑過來，氣喘吁吁地將午餐遞給洛帆。"吃飯！"
洛帆瞅著齊雨棠，笑嘻嘻地指著洛依說︰"她是我老姐，洛依！"
圓潤嫵媚的麗容因跑步而泛紅，宛如黃鶯出谷般的嗓音，不禁令齊雨棠的眼楮為之一亮，驚為天人！
她如花的笑靨打亂了他的理智，一向如止水般的心湖不斷地漾起一波波的漣漪。
之後，他和洛依雙雙跌入愛的漩渦里，彼此相愛著。
雖然他時常巡回世界演奏，不能和洛依常相聚，但是他一直以為他們會像一般兩情相悅的情侶，終會攜手走進禮堂，在神的明證下共同許下愛的信約。
哪知世事不盡如人意，洛依背叛了他倆的誓言，他也因此而誓言不再愛她。
一想起那段令他憤恨的往事，他的心就隱隱作痛，那兒有著永遠無法撫平的傷痛。
他忿忿不平地拍著桌子，"我說過，我會回來要回我的東西！"
下班後的洛依，迫不及待地沖進銀行，將今天所領的薪水全匯給遠在法國的洛帆，她一定要讓洛帆安心地完成他的學業，實現他的夢想。
每當洛帆的學校成績單寄到洛依的手里時，就是她最快樂開心的日子，因為她可以從成績單上看到洛帆的努力，那可證明她一切的犧牲與苦心都沒有白費。
當她處理完事情走進家門時，卻瞥見坐在客廳里的洛鋒，她不想理睬他，企圖從他面前快步通過，但是∣∣
"洛依。"洛鋒喚住了亟欲躲開他的洛依。
听到洛鋒的叫喚聲，洛依無奈地停下腳步，但是卻頭也不回地背對著洛鋒。"什麼事？"
"我有事想告訴你。"洛鋒不停地盤算著該怎麼說出要她去唐洛集團上班的事。
"什麼事？說吧，我正洗耳恭听著。"語氣是不變的冷淡。
"卡特說，要和你解除婚約。"洛鋒緊盯著洛依的背脊。
洛依不禁一愣！
這確實是她從洛鋒的嘴里听過最好的消息。她腰桿一挺，深深吸口氣，"怎麼？他想通了？"冷笑一聲。
"但是他有一個條件。"洛鋒吞吞吐吐地說著。
洛依猛然回頭看著洛鋒，睜著一雙圓大的杏眼直盯著他，"他要什麼條件？"
"條件是……你要到唐洛集團工作一年。"洛鋒猛吞著口水。
"什麼？要我到唐洛集團工作一年？"洛依捺不住地驚愕尖叫。
"是的，因為他的公司被唐洛集團收購了，但是唐洛集團開出一個條件，如果你能到唐洛集團工作一年就可以抵銷卡特在銀行的貸款，公司還是歸屬于他。"洛鋒一口氣將事情全說明清楚。
"要我去工作一年抵他的銀行貸款？"洛依冷漠地譏諷著，隨即怒視著洛鋒。
"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你不斷逼我做一些我不願意的事，現在居然還想要我幫他還債？"
"如果你不去，那就表示你和他之間還會有婚約存在，他可以隨時和你完婚。
"洛鋒也捺不住地恫嚇著洛依，企圖讓她就範。
"你∣∣"洛依忍無可忍地怒瞪著洛鋒，心中想著，如果她答應了，將可以擺月兌卡特這個惡夢，但是洛帆上學的費用豈不泡湯？
她面臨著兩難的困境。
"要我答應可以，我必須和唐洛集團的人談過再說。"洛依終于肯退讓一步，她心想，只要能不耽誤給洛帆的一切費用，她也心甘情願。
洛鋒見洛依終于肯點頭答應，他不禁大大松了口氣，焦慮的臉龐終于露出笑容。
洛鋒和卡特終于與龔浩野取得協議，也決定讓洛依親自去見唐洛集團的總裁。
洛依惴惴不安地走進唐洛集團的大門。卡特開出要她在唐洛集團工作一年的條件，方肯取消他們之間的婚約。與卡特取消婚約一事，雖是她一生夢寐以求最大的心願，但洛帆的生活費用和學費又該從何而來，那是她最大的煩惱所在。來唐洛集團的一路上，她總是不斷地祈禱著，但願上天能顯現出奇蹟，讓她能如願以償順利地與唐洛集團的總裁談妥，只要能支付她薄薪，讓她順利地供洛帆畢業，不要說是工作一年，哪怕是二年、三年，她都能接受。
她神情不安的走到唐洛集團總裁辦公室門外，面對著婀娜嬌美的助理小姐，洛依全身的神經倏地緊繃起來。"你好，我叫洛依……"忽然她感覺自己口乾舌燥說不出話。
齊雨棠的助理布萊妮，以不屑的眼神睨視著洛依，"你就是洛依。"大眼在洛依的身上打轉著。
"是的！我就是洛依。"洛依緊張地回答，這家公司的氣勢令她手足無措。
"進去吧，總裁正在等你。"布萊妮以一副把人瞧扁的眼神瞅著洛依。
洛依霎時覺得心頭有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她調整自己的呼吸，深深吸了口氣，這才鼓起勇氣推門走進去。
辦公室里的懾人氣勢震懾住她。
洛依走到辦公桌前，面對背著她坐在椅子上的總裁說︰"你好，我是洛依。"
倏地，座椅上的人轉了過來。
洛依萬分震驚。怎麼會是他∣∣齊雨棠！她今生最愛的男人。
她一臉驚慌，"雨……棠！"
"你作夢都沒想到會是我吧？"齊雨棠緊鎖著眉頭，冷言冷語地嘲諷著。
的確，洛依作夢也想不到會是他。眼前的他外表一點都沒變，還是俊秀非凡，但是他俊秀的臉龐上多了一層冷峻，冰冷的眼中看不到一絲溫柔，與之前她所愛的雨棠判若兩人。
她緊瞅著令她終日魂縈夢系的雨棠，心亂如麻，一切的思緒在剎那間全亂了，滿懷期盼的心瞬間跌落到絕望的谷底。她可以看出雨棠眼中的恨意，再也沒有什麼比這更傷她的心了。
洛依半晌不出一聲，令齊雨棠不悅地瞪著她，"為什麼不說話？"他大聲斥喝著。
突兀的一聲狂吼，令洛依嚇一跳，睜著一雙驚惶的眼問︰"說……說什麼？"
看洛依一臉被驚嚇而倉皇的模樣，齊雨棠心里倏地有股心痛的感覺，為了不讓自己被她的柔弱而軟化，他忿然地轉過身背對著她。"你要求見我，有什麼事？"冰冷的語氣依舊強硬。
"我……我……"洛依心痛得無法言語。
"到底什麼事？"齊雨棠不耐煩地大吼。他知道如果再繼續面對她，他所有偽裝起的強硬將會悄然崩潰。
"是你要求我為你工作一年，請問要我做什麼？"洛依整個腦子是一片混沌，已然忘了她來這里的目的是要爭取傍薪。
"我要求你？洛小姐，你弄錯了吧。是你的未婚夫答應將你押在我這里工作一年，以抵償銀行的欠債！"齊雨棠依舊在言語上無情地打擊她。
"隨你怎麼說。"洛依願意默認承受。
"明天開始你到我辦公室來上班，打掃清潔、倒茶，一切工作都由你負責！"齊雨棠沒想到自己會出此言，將她留在他的辦公室里？他不禁怔了一下。
"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洛依終于想起她要見他的目的，于是鼓起勇氣說出來。
"什麼條件？"齊雨棠稍稍有些軟化，語氣不再那麼強硬。
"我要領薪水。"洛依態度強硬地說道。
"好！我會付給你薪水。"齊雨棠倏地又燃起另一股怒火，她竟敢開口要薪水，他知道卡特和洛鋒早已阮囊羞澀，難不成她還要賺錢救濟他們。
"謝謝。"洛依輕聲答謝。
倏地，齊雨棠大步走到她面前，臉上掛著一抹邪婬的笑意，大手輕捏著她的下巴，"如果我給你的薪水不夠，你偶爾還可以「兼差」，我會另外付費的……"隨即他發出一陣冷笑。
洛依知道雨棠故意要污衊她，忍著心痛猛然甩開他的手，噤聲不語。
"怕什麼？你又不是沒做過，何必要假扮清高呢？"齊雨棠冷言譏諷著她。
洛依並沒有忽視他言語中的嘲諷，頓時只感覺到一顆心彷彿被他無情地撕裂開來，不停地在滴血，她對他一片真心，他卻視她為靠著靈肉賺錢的妓女。
就算是妓女，她也有一份自尊，他卻無情地踐踏她的自尊，蹂躪她的真情。
洛依再也忍受不了，她掩面抽泣地沖出他的辦公室。
齊雨棠見她傷痛莫名地沖出辦公室，他的心像被人掏空似的揪痛不已，此時他才明白，原來他對她的愛還是如此之深，只是相對的，對她的恨也深，他忘不了她的背叛。
正準備走進辦公室的龔浩野，正巧遇上掩面奪門而出的洛依，他一頭霧水地瞅著洛依的背影，然後才悄然走進齊雨棠的辦公室。
"喂！罷才發生了什麼事？"龔浩野指著門外，意思是問奪門而出的人。
"沒什麼。"齊雨棠神情黯然，無奈地說著。
"剛才那女孩是誰？"龔浩野還沒搞清楚那個掩面低泣的女孩是何人。
"洛依。"齊雨棠聲音喑啞，心里卻有萬般理不清的愁緒。
"她就是洛依？"龔浩野臉上有著顯而易見的訝異。
齊雨棠抿著嘴，不再多說什麼。
報浩野察覺到齊雨棠心里有著極大的沖擊，雖然雨棠嘴上不說，但臉上的抑郁卻表露無遺。
他忍不住偷偷地竊笑，雨棠嘴里總說有多麼恨她、怨她，但是一旦再次見面，他的怨、他的恨似乎都被滿心的深情愛戀給融化了。
齊雨棠的腦海里一直浮現著洛依的身影，相隔一年沒見，她瘦了，也憔悴許多，原有晶瑩雪白透紅的肌膚，而今卻黯然失色，原有的朝氣也蕩然無存，彷彿身心都受到極大的創傷，難道∣∣這一年來，她過得不是很好？
隨後他立即想起，洛依此次前來見他，似乎很在乎她的薪水。
他早調查過卡特和洛鋒，他們的經濟情形每況愈下，卡特甚至因而失去他的經紀公司。難道她真那麼愛卡特？
為了他，她竟然答應來上班以抵銷銀行的欠款！思及此，再次撩起他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