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雨,柔! 第三章
貼著喜字的大紅蠟燭熾烈的燃燒著,與寢宮里逐漸燃起的激情相應和。
司寇陽的吻由花雨的香唇進而游移至她無瑕的粉頰和雪白的玉頸上。她甜美得出乎他的想象,像個誘人的糖,讓他放不開,直想將她吞入月復里。
司寇陽大手摘下花雨頭上的鳳冠丟在一旁,然後抱起她大步走向床鋪。
報雨體內的酒意此時已經全部發作,她陷入迷糊、混沌中,全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報雨躺在床上,明眸半睜,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司寇陽難得對女人如此體貼,看著花雨白皙的肌膚被艷河誶兜襯得瑩白如玉,粉頰因為喝酒而透著嫣紅,如此美麗絕色的容顏,還有一身的縴柔窈窕,教他不禁怦然心動。
傳言中儒國里出美人,尤其又以王室公主為最佳代表,個個都是絕色佳人,如今親眼目睹,證實傳言不假。
既然心動,他也不再客氣,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要將她變成他東寇國名副其實的帝後。
司寇陽大手撫上她柔美的曲線,在手掌感受到滑膩膚觸的同時,他的吻再次印上了花雨的小嘴,但這回是來勢洶洶,要嘗盡她所有的甜美。
司寇陽加諸在花雨身上的每個動作,都讓她無意識的嬌吟出聲。
褪去兜衣後,花雨美好的身子完全展現在司寇陽眼前,他心跳加快,欲念狂涌而上,腦里心里只有她的身影,急切的要得到她。
司寇陽也褪去自己的衣裳,面具卻仍然留在臉上,健碩、結實身軀此時已無所遮掩,他左邊胸膛上有道又長又寬的疤痕,疤痕從肩頭直至大腿,幾乎佔滿他整個左半身,疤痕糾結、黯沉的模樣,看起來非常嚇人,只是在昏沉中的花雨當然沒有任何反應了。
雄偉的身軀俯身覆上她嬌小的身子,修長的玉腿被強壯的腿所分開,司寇陽低頭吻著花雨肩上疤痕的同時,也毫不猶豫的沖破花雨的處子之身。
「啊!」花雨的申吟聲微弱得可憐,身子的不適讓她腦袋輕輕地轉動,小手無意識的抗拒,但馬上便被司寇陽按下,他用溫柔的動作化去了她的反抗,當初時的不適過去後,接著而來的便是極致快感了。
在迷茫中的花雨像是掉入一個銷魂的天堂里,無盡的歡快直沖她而來,她只能攀住司寇陽的健壯身軀支撐著自己,然後隨著他舞動,承受著莫大的快樂。
終于連最後一絲神智也放棄了她,花雨帶著歡愉沉入深深的夢里……
???
「疼啊……」
報雨發出痛苦的申吟,整個人無意識的換個睡姿,蜷縮著身子繼續睡覺。只是那如撕裂般的疼痛仍是不停的侵蝕著她的頭,讓她無法安眠,想再換個睡姿,她的四肢也是酸疼不已,越來越多的痛楚逼得她不得不睜開眼楮。
「天呀!懊疼啊!」花雨抱著頭,難過的啞聲叫道。
「帝後醒了!」在一旁伺候的澄雁听到花雨的聲音趕忙說道。
澄鶯便快手快腳的端起桌上的瓷碗來到床邊。「帝後,喝下醒酒湯您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報雨強忍痛楚抬頭看著澄鶯和她手里端的碗,「喝下它真會消除頭疼嗎?」
「是啊,這是御醫特制的醒酒湯藥,會讓帝後您舒服許多的!」澄雁回答。
「扶本宮起來!」花雨無力的吩咐。
澄雁立刻小心的扶起花雨,讓她喝下醒酒湯。
湯甜甜的,還有蜂蜜的香氣,真好喝,也正好可以滋潤她干澀的喉嚨。花雨將碗里的醒酒湯全部都喝下。
溫熱的藥湯的確讓她舒服了些。
「這醒酒湯是從哪里來的?」花雨隨口問起。
「是帝君命御醫準備的。」澄鶯笑著應答。
這答案讓花雨有些驚奇。司寇陽他實在不像會關心妻子的人啊!
報雨想下床,但是胸前的錦被一滑落,她馬上就感到一股涼意襲來,她低頭一瞧,才發現自己竟然不著寸縷,她急急地抓起被子蓋住自己,配紅著臉,慌亂的責問宮女,「為何本宮沒穿衣裳呢?」
澄雁、澄鶯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輕笑。
澄雁回答,「帝後,您忘了嗎?昨晚是您和帝君的洞房花燭夜啊!」
這話提醒了花雨,她急忙回想昨夜的情形……司寇陽回寢宮後就先喝酒,讓她等了好一會兒才來掀開她的紅巾,她見到他的真面目,也看清楚他的左臉戴著一副銀白鐵面具,然後他又繼續喝酒,沒酒了就命令她倒酒,可是她拿不起大酒醞,反被大酒醞的酒氣給嗆得站立不住而坐進他的懷里,接著就是兩人喝合巹酒,同喝一碗女兒紅,她的回憶到此就打住了。
綁面呢?!那時她似乎是喝醉了,還和司寇陽說了許多話,但內容她記不起了,只略憶起他好像有掐住她脖子的舉動,是不是她惹他生氣了呢?再來還有什麼事?
報雨用心的在一片茫然中尋找昨夜的記憶,但腦里卻捕捉不住一些些的真實,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絞盡腦汁回想,在她手踫到肩上的疤痕後,腦子里驀然閃過一道記憶!
疤痕?對了!司寇陽看到她肩上的傷疤了,是他強行褪去她的衣裳看她身上的疤痕,他好像還說了一句話,是什麼話她實在想不起來,然後……然後……
報雨動了動身子,四肢百骸卻立刻傳來酸疼的感覺。她心一凜,顫抖的掀起錦被觀視,床褥上的血跡證實了她的猜測,司寇陽真的對她……
老天,他們已經是有親密關系的夫妻了!
報雨將臉埋入被子,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她是嫁給了司寇陽沒錯,昨晚也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可是他怎能在她完全沒有意識下侵佔她的身子呢?這種事不是夫妻互動配合才能做的嗎?為什麼他卻如此待她?
報雨滿腦子的慌亂無措,身子被佔去,但她卻連一絲的經過都記不住。
那是她身為女人最寶貴的初夜啊,卻被他這般輕易的奪走,而她竟是這麼胡涂的失去,教她怎能接受呢?
想起司寇陽昨夜的冷漠陰沉,他眸子里從不曾顯現出一絲柔情,他究竟是以怎樣的心情來得到她呢?只為了一時的需要嗎?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是個什麼樣的經過,更加不能接受自己竟還要為如此莫名的遭遇而付出全身酸疼的代價!
報雨的一顆心沉入了黑暗谷底,冰冷孤寂,她覺得自己像個棄婦,更像件物品,似乎她的存在只是為了滿足丈夫的,她只是東寇國的帝後,伴在帝君身旁的女人而已!
「帝後,您怎麼了?」澄鶯見花雨久久不說話,神情黯然,擔心的出聲叫喚。
「帝後,是不是您還很不舒服?那奴婢馬上就去找御醫來。」澄雁急忙著要行動。
報雨飛快阻止,「不用了,本宮已經好了許多,不要驚動御醫,你們伺候本官穿衣吧。」
澄雁飛快的拿來花雨的衣衫,和澄鶯一起服侍花雨穿衣,但是錦被一掀開,花雨兩腿間刺目的血跡就讓澄雁、澄鶯愣住了。
報雨也愣愣地看著干涸了的紅色血跡,那是她純潔的象徵,卻也代表她已經成為人妻的事實。
澄雁先反應過來,「奴婢先打水讓帝後沐浴淨身。」她招了澄鶯急忙下去準備。
報雨抿緊唇陷入沉思。至少司寇陽還對她有興趣,她應該感到高興才是,如今都已成了事實,一切也不得不有所轉圜,終究他們是夫妻,有這層關系並不為過,不論他對她這個帝後滿不滿意,總是接受了她,出嫁從夫,她還能有什麼選擇嗎?唯有認分的承受下來,這兒就是她的家,他也是她這一生唯一的依歸。
這樣一想,花雨心頭的重擔減輕許多。既然順從了和親安排嫁過來,再不適應地也要去習慣,就像她已經出嫁的姐妹們,她們現在能有幸福的生活,也一定是經過了調適,她們可以,她當然也行,她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絕不讓人看輕她。
有了目標,花雨感到整個人輕松多了,連頭疼、身子的不適也好了大半。
澄雁、澄鶯備好水後,花雨便在浴池里好好的沐浴、洗滌,洗淨了身子,也將愁緒給洗去了。
穿好衣裳,花雨坐在銅鏡前讓兩名宮女梳理發絲,這時她才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帝後,午時已過,是未時了。」澄鶯回答。
「這麼晚了!」花雨驚愕。那不大半逃詡過去了,想不到自己竟會睡得這麼晚,這是她成為帝後的第一天,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事要她處理?
「有沒有人有事要見本宮的?」花雨趕快問起。
「回帝後,沒什麼大事,不過這月鳳宮的總事棠姑想來向您請安,正等著您傳令接見呢。」澄雁表示。
儀容整理完畢後,花雨便下令,「那就傳棠姑吧!」
「是!帝後,您餓不餓,需不需要奴婢也準備膳食?」澄雁詢問。
報雨點點頭。
澄雁便退下做事。
「棠姑是個什麼樣的人?」花雨詢問身旁的澄鶯。
「棠姑為五十來歲的婦人,身形圓胖,看起來很能干,對奴婢和澄雁也很親切,還告訴我們許多宮中的規矩呢!」澄鶯笑著回答。
听來這棠姑似是不錯的人,花雨心中有些底了。
一會兒後,棠姑就領著七、八位的官女走入寢官叩見花雨。
「棠姑率領月鳳富宮女見過帝後,帝後萬福!」
「你們起來吧!」花雨應著。
「謝帝後!」
棠姑和眾宮女恭聲回應後站起。
報雨看著棠姑開口,「你就是棠姑,這月鳳宮是由你在管理吧?」
棠姑恭敬回應,「回帝後,是的,棠姑一直都待在月鳳宮里做事,月鳳宮目前總共有八位官女,二十五位僕婦,以及十多名婢女,帝後有事盡避吩咐,奴婢們會盡心服侍帝後的!」
報雨淺笑道︰「本官初來乍到,對宮里諸事、禮法都不清楚,還需要棠姑幫忙了。」
「這是棠姑的職責,棠姑會恪守本分為帝後效命的!」棠姑有禮的回答。
「澄雁、澄鶯是本官帶來的隨身宮女,她們對此地並不熟悉,也要煩勞棠姑你費心指導了!」花雨再提起。
「棠姑遵命!」棠姑恭聲回應。
這時澄雁已在外廳備好膳食,花雨先摒退了宮女們,留下棠姑,她邊用膳邊听棠姑說明王宮里的情形。
在用膳間,花雨已對王宮有了大約的認識。
「帝後,王宮內苑里宮殿、樓閣不勝其數,棠姑一時間也無法全說明白,若帝後有空,棠姑可以帶您四處走走、看看,如此一來帝後便能很快了解宮里的情況了。」棠姑建議。
報雨點點頭。「這的確是個好方法,不過現在天色已晚,改日吧!今天介紹到這兒也足夠了,棠姑,你先退下吧!」
「遵命,棠姑告退!」棠姑行禮後,便離開了寢宮。
報雨也緩步走出寢宮,倚在回廊看景色。
東寇國靠海,所以天氣是比中儒國來得冷,花園里滿是海棠、芙蓉、菊花,點綴其間,雖然不至于蕭瑟,但也沒有春夏時花團錦簇的繁榮。
她只站了一會兒,便感到寒意,連打幾個噴嚏。
「帝後,外面寒氣重,您還是快回寢宮,以免著涼了!」澄雁勸著花雨。
報雨依言走回寢宮。
天快黑了,今晚司寇陽還會來月鳳宮嗎?花雨有疑問,更有滿心的期待。
???
夜已深,他該是不會來了!
偎在暖暖的軟榻上看書的花雨,見已到就寢時分,仍未看到司寇陽,猜測他是不來了,而澄雁、澄鶯則還在寢宮忙著整理她帶來的嫁奩。
「別弄了,你們忙了一天也累了,早些下去休息吧!」花雨開口吩咐。
「帝後,您要就寢了嗎?」澄鶯問起。
「本宮還不困,想再看看書。」花雨應道。
「那奴婢們就先伺候帝後更衣。」
兩名宮女將手邊工作告一段落,為花雨更衣,然後才退下。
雖然沒等到司寇陽,她也不會失望,反而有松了口氣的感覺,她還是倚在軟榻上繼續看著書,看了一會兒後,她的眼皮重了起來,不知不覺的打起瞌睡。
半夢半醒間,花雨沒听到「帝君駕到」的通報聲,也沒听見走近她身旁的腳步聲,是臉上的觸模才驚醒了她。
「誰?」花雨警覺的睜開眼出聲,先注意到的是那副銀白的面具,再來才是司寇陽的臉,他人就坐在榻邊,大手還停留在她的頰上。
「在這里睡覺,會受寒的。」司寇陽淡聲告訴花雨。
報雨嚇了一大跳,馬上手腳並用的從軟榻上坐起,瞪大眼看著司寇陽,「你……你怎麼會在這……這里?」
「朕不應該來嗎?」司寇陽好笑的反問花雨。
報雨忙搖頭,結巴的解釋,「不……不是,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呃……帝君,臣妾……臣妾是訝……訝異這麼晚了,帝君,你怎麼還……還沒休息呢?」
「朕就是來月鳳宮安歇的!」司寇陽好整以暇的回答花雨。
他的意思不就是今晚要在她這里待在她這里……花雨錯愕了下,才想到地尚未行禮,急匆匆地下榻致意。
「對……對不起,臣妾有失禮……禮數了,臣妾見……哎呀……」太慌張便會出錯,花雨竟一腳踩在自己的裙擺上,站不穩身子,她心急的忙要平衡,另一只腳卻也同樣絆到了裙擺,結果單薄的紗衣發出了撕裂的聲音,她人也隨之倒下。
司寇陽反應快速,大手一伸就捉住了花雨,將她帶入懷里,使她免于摔倒的疼痛。
報雨反手摟住了司寇陽,俏臉漲紅得有如隻果般,又羞又怯,「對……對不起,是臣……臣妾太笨手笨……腳了!」天,她怎會出這樣的糗!
「面對朕,你就這麼緊張嗎?」司寇陽語氣里有絲笑意,他被花雨手忙腳亂的模樣逗笑了。
報雨被司寇陽笑得更是難為情,紅紅的臉兒深埋在他懷中。
報雨的薄紗襟口被扯裂了,露出她一邊的肩頭,那塊被火灼燒的疤痕正巧又顯露出來。
看到傷疤,司寇陽的心便充滿了柔軟,擁緊花雨,俯下頭,吻著那塊疤痕。
報雨嚇得身子僵直、緊繃,小手推拒著他。「不……不要……」她下意識抗拒著他的行為。
司寇陽大手抬起她的小臉,讓她面對著他,「你不喜歡朕親近你嗎?」他直言詢問她,語氣莫測高深。
報雨望著司寇陽,心慌慌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可是由他的言行舉止里,她也訝異的發現今晚的他和昨夜是完全不同。昨夜他漠寒冷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教人害怕;今晚他雖然也是淡漠、不夠和悅,可是身上的冰寒之氣消失了,讓人容易接近。
為何會有這樣的改變,莫非昨夜對他而言也有著特別的意義?那他就不是只將她當成發泄的物品了,她在他心中也是有分量的!
這令她心里涌上歡喜,原來他不是完全無情冷酷的人,他還是有感情的,所以才會在乎她喜不喜歡他的親近!
而她更不是寡情無義之人,既然做了他的妻子,她就有絕對忠誠于他的觀念,不管他是邪是正、外人又是如何的批評他!她都不會再有二心!
如今他待她有情,她當然是更加高興了。
「你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是欣喜你接近了!」花雨輕聲細語,身子也放松下來,臉上布滿滿嬌羞怯意。
美人含含羞自是萬分動人,司寇陽看得欲念大動,立刻低下頭,薄唇攫住了粉紅小嘴。
報雨不再反抗他的求歡親近,也敞開心去體驗這種陌生的感覺。
報雨的乖順讓司寇陽滿意,他龍心大悅,更加無法放開懷中的佳人,擁她躺倒在軟榻上,要她的念頭急切了起來。
這個能坐也能躺的軟榻如同一張小床,可以躺上兩個人,讓司寇陽可以肆無忌憚的索求花雨的愛。
不一會兒,花雨身上的薄紗已被褪下,兜衣帶子也被解開,司寇陽的唇欺上她雪白的肌膚。
昨夜的酒醉、無意識讓花雨雖是已經歷過親密關系,卻生澀得有如第一回,她難為情得手腳不知道該怎麼擺,更加不明白要如何應付司寇陽在她身上造成的戰栗、歡快,只有無措的嬌吟,小手緊緊地抓著他厚實的肩頭。
當花雨的肚兜離身後,司寇陽的舉動越加狂野了,他身上也褪得只剩下件單衣,衣帶松開,露出了胸膛。
司寇陽的手逗弄著花雨身子每處敏感地方,讓她幾乎快承受不了磨人的快樂,她微閉起眼楮,虛軟的捉不穩他的臂膀,小手滑到他的胸膛上,卻模到了凸起不平、高低糾結的痕跡。
報雨覺得怪異,忙睜開眼楮看去,在明亮的煙火下,讓她看清楚了司寇陽身上張牙舞爪般的疤痕,這令她禁不住深抽口氣,呆愣住了。
司寇陽察覺到身下人兒的變化,他隨著花雨瞪大的眼神看去,立刻就發現她的異樣,他的熱情也頓時冷了下來,放開她後,他退坐在軟榻上,不打算穿上衣衫蓋住傷疤。
「很丑惡、很駭人,是不是?」他神情陰霾,嗓音更是冷凝凍人。
報雨張目結舌。
這令司寇陽的臉色更加難看,語氣似冰鋒刺人,「你連話都說不出,是因為這些疤痕實在太猙獰、丑陋,嚇壞你了?」
報雨睜大的眸子里此時流出了眼淚,嚶嚶哭了起來。
她竟然害怕得哭了出來?!司寇陽臉上揚起了毀天滅地般的狂暴,從齒縫中擠出了森冷陰寒的話語,「你當真怕成這樣?可惜朕是你的丈夫,你就是再懼怕也要接受這些恐怖疤痕的!」他的大掌粗魯的將花雨的小手按壓在自己胸膛糾葛的疤痕上,逼著她接受。他心想,她若還敢露出鄙夷、畏縮的神情,他可能會忍不住當場殺了她。
報雨淚如雨下,哽咽說出,「你……很……很痛吧?這……這麼大的傷……傷疤,很……疼吧!」
司寇陽眉頭糾結,神情並沒放松下來,「你說什麼?」他銳利的目光緊盯著她。
「你傷……傷得這麼嚴重,絕對是非常……非常的痛了,這麼痛你是怎……怎麼承受下來呢?你一定也吃……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吧!」花雨邊哽咽邊說,臉上布滿愛憐,小手輕撫著他的傷疤。
司寇陽听清楚了花雨的意思,劍眉因驚愕而蹙得更緊,同時也感覺她小手怯憐的撫觸著他的胸膛。
「你哭是為了朕所受的苦,不是因為畏懼這些丑惡的疤痕?」他驚疑開口。
報雨哭泣著搖頭。「不丑,這疤一點都不丑,可是誰都不應該承受這種育苦,上天怎以能如此折磨夫君你呢?怎麼狠得下心啊!」她的心好痛,丈夫受苦,做妻子的她當然也難過,尤其她還吃過同樣的苦楚,所以更是了解。
「司寇陽陰森的臉依舊,眼里仍是滿布寒霜,花雨的眼淚卻似滾燙的沸水燒灼他的心,也燙傷了他的自尊,「聯不要你的同情,滾開!」他大力甩開她的小手,轉身背對她。他憎恨同情!
報雨的小手撫上他的背脊,輕柔的嗓音誠摯動人,「雨兒不是同情,是感同身受啊!」
司寇陽一震,兩手緊握成拳。「住口,別對聯說好話,聯不听這些甜言蜜語!」他飛快的跳下軟榻
「夫君,你為什麼不相信雨兒的語呢?我們是夫妻啊,夫妻本就該誠心相待,禍福同享的,雨兒也曾被火灼燒,夫君若能本會雨兒那時的痛苦,那雨兒為何不能同樣明白夫君所受的折磨呢!」花雨邊哭邊解釋。
她的話重重敲擊著司寇陽的心,力道之大令萬丈堅冰都被撞碎,他挺直著背脊,在心軟接納與無情拒絕間徘徊。
只是花雨一聲接著一聲的哀淒哭泣,讓司寇陽听得好難受。這個女人存心要用眼淚來淹沒他嗎?他是個無情人的,眼淚是無法撼動他的,她再哭也沒用!
不過他堅定的心還是在哀柔可憐的哭聲中軟化了,司寇陽實在無法漠視她為自己掉眼淚,他的冷酷完全敗下陣來。
「不要哭了!」司寇陽僵直著身子,撂下話。
報雨的哭聲還是未歇,繼續無助的飲泣。
司寇陽受不了她的哀憐聲音,他皺眉的轉回身面對花雨,她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全落入他眼里,他在心中輕嘆了聲,走近軟榻,放柔了聲音,「你……你別再哭了,不要哭了。」
報雨抬起淚眼望著司寇陽,嬌憐輕喊,「夫君!」她大眼一眨,又有兩行淚珠滾下。
「夫君」兩個宇融化了司寇陽心中的寒霜!他坐回軟榻將花雨摟入懷中,輕聲安撫,「不哭,不要哭了,雨兒,你就別哭了,不準再哭了,不哭了。」
報雨依偎著他,水氣汪汪的眸子定在他戴著面具的左臉上,「你的臉也被灼傷了,是不是?」她直接伸手拿下他的面具。
「住手,不準亂來!」司寇陽想阻止,但是懷中人兒的眼淚教他遲疑了下,面具便被她給摘下了。
同樣是不平、糾結的暗色傷疤,從眼角到臉頰,佔去他大半的左臉,看上去的確是猙獰嚇人,令人畏懼,花雨這才了解他戴面具的用意。
「很恐怖……」司寇陽冷笑的要出聲譏諷,卻被她的小手輕捂住嘴,阻去他的話。
「夫君,別拿話來傷害雨兒,更別傷了你自己!」花雨溫柔說著,鼓起勇氣,貼近他並吻著他左臉的疤痕。
「你……」司寇陽震撼于花雨的舉動,錯愕的愣住了。
報雨俏臉配紅,羞怯的偎在他的肩頭,嗅聞他身上的氣息,她的心中開始有夫妻與共的感覺了。
司寇陽的心被暖意包圍,頸旁輕淺的呼吸、懷中柔軟的身子,還有縈繞在周身的甜甜香氣,他被冰封的情感似乎又蘇醒了。
「雨兒!」聲低沉的輕喟後,他們的唇緊密貼合,這個吻只有真誠和坦然,沒有隱藏和欺瞞,當一切的秘密都真相大白,他們更能毫無保留的相愛了。
從軟榻換到了床上,激情繾卷正慢慢展開,幸福的生活也自此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