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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哭冤家 第四章

作者︰可兒

便場上生起了火,眾士兵圍圈而坐,這次參與平亂的士兵共有百來人,除了一小部分是宇文晟帶來的護衛外,其余大多是從當地挑選而出,所以能為家鄉建功,眾人都十分開心,歡樂的氣氛很高昂。

千香閣的姑娘到達後,會場的情緒更加熱絡,眾人都放開心胸玩樂。

費嬤嬤來到宇文晟面前,跪下恭敬問好︰「奴家見過大將軍!」

宇文晟輕嗯了聲,示意她可以起身。

「謝謝大將軍!」費嬤嬤連忙答謝站起。

「交代你的姑娘要盡力伺候眾士兵們,別怠慢了!」宇文晟輕聲吩咐。

「是,是,奴家明白!」費嬤嬤態度恭敬的點頭應是。

「費嬤嬤,千香閣的花魁呢?怎麼還不叫她來服侍將軍?」桂堂沒見到花魁,連忙問費嬤嬤。

費嬤嬤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解釋︰「縴縴姑娘不好意思見那麼多人,想私下在房里伺候將軍,希望將軍能答應。」

「好大牌的姑娘,竟然和小王談條件?」宇文晟撇撇嘴不屑的說。

「不……不敢,奴家哪……哪敢和將軍談……談條件,求將軍恕……恕罪,奴家這……這就叫縴縴過……過來!」費嬤嬤以為宇文晟生氣了,「噗!」的一聲又跪下,結結巴巴連忙辯白,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費嬤嬤嚇壞了的模樣讓宇文晟覺得好笑,這樣的小事他不會放在心上。「你起來吧,也不用叫那個姑娘過來了,她既然想在房里等,就讓她等著吧!」

費嬤嬤心中暗自高興,冷汗早已濕透衣衫,若將軍真要縴縴立刻來伺候,她就玩完了,抹去冷汗,連忙退下,和杜五扶著褚縴縴到將軍房間。

「這就是將軍的房間。」僕人帶費嬤嬤來到房外,也疑惑的看了眼被扶著走,頭上還蓋著薄紗、好似昏迷中的女子。

「謝謝,我們帶人進去後,馬上就會離開。」費嬤嬤笑說,和杜五合力將縴縴扶入房間。

「她什麼時候會醒來?」費嬤嬤小聲焦急的問杜五。

「差不多半個時辰後,她醒來時體內的‘迷情散’正好發作,讓她春情蕩漾、舉止放浪,而將軍回房時一定也喝了不少酒,兩人便什麼都不會多說,直接就辦正事了!」杜五婬笑的說明。

「是這樣最好,萬一出了事,我們就等著人頭落地吧!」費嬤嬤皺緊了眉頭,心中忐忑不安。

「不會的,別擔心,就算明早縴縴醒來,腦袋也要迷糊個半天才會慢慢清醒,所以她什麼也不會對將軍說,放心吧!」杜五很有把握的告訴費嬤嬤。

事情已經到這地步了,她不放心行嗎?將縴縴安置在床上,費嬤嬤扯去里著縴縴的披風,露出她一身輕紗的暴露穿著,費嬤嬤和杜五急急的離開房間。

慶功宴開到越晚越熱鬧,在千香閣姑娘的溫言軟語下,眾士兵身心都放松了,談笑聲不斷。

宇文晟喝了不少酒,本來還想和眾人繼續同樂,但桂堂提醒他房里還有個花魁等著呢!

對此,宇文晟不太感興趣,美女他見多了,在邊關就有兩個能並稱北方第一美人的女子陪伴,她們是賣笑不賣身的青樓名伶,在跟了他之後便死心塌地,他若喜歡大可以將兩人都納為妾,只是他懶得處理這些繁瑣的事,她們了解他的脾氣也不敢-唆,乖乖的陪著他,不求名分,不搶地位。在宇文晟的觀念里,女人就該如此,听話順從是女人的本分。

所以對這個南方美人,說實在他沒多大的玩興,不過屬下的美意他也不好拒絕,若看不順眼大不了叫她走,也不是難事,因此宇文晟站起,踩著微醺的步履,沒有屬下護送,自己走回房間。

褚縴縴在全身如被火焚的難受情形下醒來,只呆了一-那,立刻就記起目前的情勢,她慌了手腳,想起身逃開。

可是一下地,頭重腳輕的感覺讓她站不穩腳又跌回床上,咬著牙,她無心去理會眼角直涌出的淚水,現在沒有時間哭,她要做的是趕快離開這個-髒的地方。

原來救她的費嬤嬤是妓院的鴇母,費嬤嬤救她不過是想將她推入火坑,知道實情時整個人都傻住了,回神後她只想趕快逃走。

可是費嬤嬤哪肯讓她離去,軟硬兼施的要她去服侍一個什麼大將軍,說可以榮華富貴一輩子,顯赫風光一生,她當然死也不肯答應了!為求自保,她只好老實說出自己的身世,以她總督千金的身分,她想費嬤嬤一定不敢對她胡來。

她沒想到費嬤嬤不相信,還譏笑她胡說八道,任憑她解釋了幾十次,還拿出娘交給她的信當憑證,費嬤嬤依然說她是亂編唬人,不但搶走了她的信,還要她不準反抗,否則會有辦法讓她答應听話,然後她就被囚禁起來了。

褚縴縴急瘋了,哀求費嬤嬤放過她,也努力在房里找出路要逃跑,可是都沒成功,最後她只能縮在牆角抱頭痛哭,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竟然讓她淪落到妓院里。想到費嬤嬤要她服侍男人,她就想吐,不要,打死她也不會同意,不要!

她哭了一整晚,沒吃沒喝,只希望自己能立刻死去,不要留在妓院被侮辱。

第二天,費嬤嬤進門來問她的意思,她原本乘機要逃出去,但是門外站了四、五個大男人,她逃不掉,只能求費嬤嬤相信她真的是總督的女兒,求費嬤嬤快放她出去。

費嬤嬤沒將她的話听入耳,仍是逼她去伺候那位大將軍,褚縴縴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坐在地上痛哭,喊著娘救命,希望娘快來救她,救命啊!

費嬤嬤和她耗了一天,最後費嬤嬤也沒耐心了,便要人強逼她喝下一種帶著藥味的烈酒,說她這樣就會听話了。

褚縴縴猜也猜得出自己喝下的一定不是好東西,所以拼命掙扎不喝,灌入她嘴里的酒也都盡量吐出來,不過仍是被濃烈的酒味醺倒了,不支昏過去。

醒來後,褚縴縴就發現自己在另一個陌生的房里,她沒有第二個念頭,只想立刻離開這里。

褚縴縴扶著桌椅一步步吃力的往門的方向走去,才移動四、五步,就走得她氣喘吁吁,到底費嬤嬤是喂她吃了什麼藥,為何一點力氣都沒有,連走路都這樣困難,真能逃得出去嗎?

縴縴感到灰心,眼淚又成串落下,她舉起衣袖要擦眼淚,入眼的薄紗讓她嚇了一大跳,趕忙低頭審視自己的衣裳,天啊,她……她竟然穿著單薄的紗衣,連肚兜也沒穿,身軀完全顯露出來,羞得她瞼又紅又白。

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她要穿這樣出門?萬一被人看到了,她還有臉活下去嗎?可是她也不能留在這里啊,那個什麼大將軍可能馬上就要回房了,他對自己的企圖……縴縴沒有勇氣再想下去。

現在成了既不能跑又不能留下的局面,進退都沒有路,褚縴縴心力交瘁,再也撐不住坐在地上失聲痛哭,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啊?

宇文晟走入房中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一個女子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難過的哭泣聲听起來好似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低垂的瞼看不出她的相貌,但是她聳肩抽氣的模樣挺讓人心疼,宇文晟心中不由得閃過一抹憐愛。

靠近那女子,宇文晟蹲,大手抬起了她的小臉,要看看她的真面目。

驚訝同時寫在兩個人的臉上,宇文晟是為了縴縴的美麗,果真是個閉月羞花的大美人,得逃誒厚,讓人驚艷,這是一張能讓所有男人心動的臉蛋。

縴縴先是被突來的動作驚嚇住,等看清眼前貼近她的是個男人時,尖叫一聲,慌亂的手腳並用要遠離他。

宇文晟對縴縴激動的舉止有些不解,但他對她的美麗很滿意,所以不在意的模了下她的小下巴,輕挑出聲︰「你就是要在房里伺候我的花魁嗎?長得還真不錯!」

「不要踫我!」縴縴驚叫,立即揮手打去宇文晟的大手,像要擦去什麼髒東西般,用力的拭著被宇文晟模過的地方。

宇文晟眉頭皺起,他不喜歡她眼里憎厭的目光,憎厭,竟然會有女人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宇文晟心中不悅。

「你忘了你今晚要做什麼嗎?」宇文晟刻意貼近縴縴,語氣低沉陰邪。

「啊……別靠近我,你找錯人了,我……我要走了!」縴縴焦急推拒,掙扎著爬起要離開。

「你要走?」宇文晟眉毛蹙起,語氣又沉下幾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戲弄他嗎?

縴縴不願意和男人在同一個房間里,扶著身旁的桌子她奮力站起,腳步踉蹌的想快快離開。

宇文晟身影一閃,輕松的就轉到縴縴的面前,冷著臉看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縴縴緊急煞住自己,以免撞上宇文晟,她往後退幾大步,臉上全是戒備抗拒的神情,結結巴巴叫︰「讓……讓我離開,我……我不是你……你要的人,我是身……身不由己,讓我……我走!」想繞過宇文晟往門口走去。

宇文晟哪肯就這樣放她走,他跨兩大步又貼近了縴縴,「你叫什麼來著?嗯,縴縴,你的名字是縴縴嗎?」他記得費嬤嬤說出這個名字。

「我……我是叫縴縴,可是我……我不是……唉,我不會說,反正我……不要留在這里,你讓開,我要走了!」縴縴臉上浮起了厭惡的表情,不想和男人多說話,心中只有趕快擺月兌這一切的念頭。

又是這樣嫌棄的神情,這回宇文晟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很明白這個女人嫌惡的對象是他,這令宇文晟感到被冒犯,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你既然叫縴縴,又是從千香閣出來的姑娘,就該好好盡你的本分,這樣就想走,你以為小王是什麼?供你消遣的樂子嗎?」宇文晟微-起眼,語氣不善的靠近縴縴。

縴縴焦急的直搖著頭,她沒……沒這個意思啊,可是口拙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解說才好,又見他一步步貼近自己,縴縴情急之下管不住自己的尖叫聲,話順口而出︰「啊,走開,別……別再走過來,不要走近,我想吐了,走開,走……」看到陌生男人就已經讓她渾身不舒服了,何況這個男人身上有股濃烈的男人氣息,更使她反-,縴縴捂著嘴想要避開宇文晟。

她竟然想吐,因為看到他!宇文晟就算有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住發火了,沒人可以對他說這樣的話,尤其她只是個青樓女子,實在太過分了!

大手一捉,像拎小雞一樣,縴縴整個人被扣入宇文晟懷中,宇文晟粗暴的捏住她縴細的下巴,逼她近距離的面對自己,聲音冷怒︰「看清楚,小王就是你今晚要伺候的人,你最好別多說話好好服侍,否則小王不會客氣的!」陰沉的臉色讓他看起來氣勢更加嚇人。

縴縴嚇壞了,眼淚直流,拼命想從宇文晟懷中掙月兌開,驚急喊著︰「放……放開我,快……快放開,惡……惡心的壞人,快放開我,我討厭你,臭男人,好髒啊,別踫我,走,走開,-髒的壞人,壞蛋,放手,我……我真要吐了,我……哇……」

實在抑制不住涌起的酸液,縴縴「哇!」的一聲,吐在宇文晟身上。

宇文晟沒想到她真的吐了,一張臉黑得有如閻羅王,他大力將縴縴甩上床,將自己被弄髒的衣裳扯下,兩三下便光著身子,露出一身肌肉,也上了床。

縴縴被宇文晟這一甩弄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卻看到那個男人沒穿衣服,她驚叫還來不及避開,他就撲上自己。

「啊……你……你要做……做什麼?不要,不要啊!」縴縴被壓在宇文晟身下,她尖叫哭喊著拼命捶打身上的男人,使盡全力想掙開他,保住自己的清白。

想不到瘦弱的她,使起勁來像是撒潑的野貓,縴縴的指甲在宇文晟的皮膚上留下不少道紅痕,不過宇文晟不打算放過她,在她這樣冒犯他後,這個女人必須受到懲罰。

大掌捉住了她一雙小手,她踢個不停的腳也被宇文晟有力的雙腳制服,他看著滿臉淚痕的女子,毫不憐香惜玉的丟下話︰「這是你欠小王的,小王付了錢就要得到代價!」另一只手罩上了她小巧挺俏的酥胸,唇也落在她頰上。

「不!」縴縴尖聲驚吼,使出全身力氣從宇文晟掌中奪回兩手的自由,悲憤的她直接就往他臉上抓去,不管弄瞎他或弄傷他都好,要逼他放開自己。

宇文晟沒注意到她還有這招,臉急忙偏開,但縴縴的指甲還是在他頰上劃出一道傷痕,流出血來。

「你!」宇文晟怒極了反笑,臉上浮起了陰森的笑容,他兩只手用力抓住縴縴細瘦的手腕,粗暴的大力氣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對于她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臉,他沒有心疼。

「這是你自找的!」冷酷的丟下這句話,宇文晟的行動有如獅子在撕碎獵物般,狠準的攫住身下人兒,沒有前戲、沒有溫柔,他扯去她的衣裳,粗暴的佔有了她!

那種撕裂般的痛楚,瘦弱的縴縴無法承受,在他侵犯進入她的身體時,她同時暈了過去,黑暗成了她最好的逃避處。

★★★

沒有快感,只是純粹的發泄,在身體得到滿足後,宇文晟抽身離開。

看著臉色蒼白、昏迷躺在床上的女子,她身下紅色的血液非常刺眼,宇文晟皺眉俐落的跳下床,找出干淨的衣裳換上。

敗少有人能使他這樣沖動,喪失理智,尤其她還是個女人,但只要想起她對他嫌惡的模樣,宇文晟仍是憤怒的握緊拳頭,這是她應得的責罰,不值得同情。

宇文晟心中沒有愧疚,坐回床邊,他眼神停留在縴縴絕美的臉蛋上,伸手撫著她細滑的肌膚,她真的很美,讓他都不自覺的動了心。若她能像一般青褸女子那樣好好伺候他,說不走他還會為她贖身,讓她跟在身邊伺候,這對身為妓院的姑娘,可說是個天大的恩惠。

只可惜這個女人不知惜福,竟然惹他生氣,他沒降罪就萬幸了,不會再給她任何好處。

宇文晟收回手,厭惡的別開頭起身往外走,想出門叫青樓的人將縴縴帶走,床上的人兒嚶嚀一聲,緩緩張開眼醒了。

縴縴只感到下月復好痛,全身都在疼,她咬牙忍著痛楚費力坐起,當眼楮看到衣衫不整的自己,還有身下的血跡時,腦中「轟!」的一聲,將她給震呆了。

「我……我……怎……怎麼……了?」縴縴直楞楞的瞪著鮮紅的血,喃喃自語。

「你醒了!」一個冷淡的聲音插入她的思緒里,讓她由迷惘恢復清醒。

縴縴立刻轉頭看著站在房中的宇文晟,他穿著單衣,冷肅的臉上只看到漠然,雙手交叉著如山岳般矗立在她眼前。

縴縴再不知人事,再天真無知,由自己身體的情形也知道出了什麼事。

「啊──」被事實擊潰的她不敢相信的放聲尖叫,捂著耳朵,閉著眼,使勁全力說︰「不會的,不會這樣的,不要!」她竟然被……不要!

宇文晟被尖銳的叫聲弄得心情更加惡劣,他走到床邊,用力的扯下她蓋在耳朵上的手,大聲截斷她的喊叫︰「住口,別叫,不準叫!」

縴縴的尖叫被宇文晟的喝聲阻斷了,她抬起淚眼看著他,突然像發了瘋般又是咬又是捶打的攻擊宇文晟。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縴縴邊吼邊動手,恨不得殺了這個可恨的男人,被他玷污了,她還有臉活下去嗎?她活不了了!

宇文晟也被縴縴的又踢又打弄得火大,甩開她,離開床一些距離,冷聲質問︰「你在做什麼?」

「我要殺了你,你竟……竟然對我……對我……嗚……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縴縴哭倒在床上,小手捶著床板,悲泣交雜的怒吼。

「你忘了你的身分嗎?身為歡場妓女,伺候小王本來就是你的責任。」宇文晟說得冷酷無情,青樓女子對客人又打又咬,他還沒為此跟她算帳呢!

「我不是,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妓女啊!我是被逼的,我不是青樓女子,我爹是褚士軒,他是江南總督,我叫褚縴縴,是總督的千金啊,我真的是總督的女兒,可是為什麼沒人相信我,為什麼……為什麼?」縴縴聲嘶力竭的哭喊。

宇文晟被縴縴的話嚇了一大跳,臉色凝重了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滿心悲慟的縴縴不再害怕羞怯,她瞪大眼面對宇文晟,咬牙說︰「我爹是褚士軒,是江南總督,我叫褚縴縴,是總督的千金,你听清楚了沒?我家在揚州城,我要到雷峰鎮的外婆家玩,才由護衛保護著出門,哪知……哪知會遇到土匪強盜,護……護衛都被殺……殺了,連我的丫鬟都……不知道是生是死?我逃走後被費嬤嬤救起,沒想到費嬤嬤竟……竟然是妓院的鴇母,她……她逼我接客,我不願意,我也表明了身分,可是費嬤嬤卻……她卻不相信!如今,我……你對我.…你要我怎麼活下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麼可以?我恨你……我恨你……咳……」縴縴哽咽得直咳嗽,情緒激動得不能自己。

宇文晟神情愕然難看,明白她的身分後,他們之間的關系就變得復雜了。她若是官家千金,他就不能始亂終棄,雖然錯在千香閣的嬤嬤,但她失身于他總是事實,他必須負起責任。

「你的事小王會為你討回公道,而你,小王也會給你一個名分,不會讓你難做人的。」宇文晟冷靜的告訴縴縴。

縴縴止住了咳,宇文晟的話沒安慰她,反而讓她更加憤怒,有了勇氣,她緊抿唇下床,緩緩走到宇文晟身前,一字一字恨恨的吐出︰「我不希罕你的名分,我不要!我恨你,恨你這個卑鄙無恥的臭男人,你讓我感到惡心反胃,我不想見到你,要我一輩子跟著你我寧可去死,我死也不會讓你再踫我的!」這是她第一次豁出去放膽大聲罵人,因為她沒臉再活下去,既然要死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宇文晟臉色大變,他怒氣沖天的捉住她的手腕警告︰「你別太過分,就算是你爹也不能用如此的語氣和小王說話,小王會負責不是怕你,只是好心想幫你,小王也可以撒手不管,到時候你便什麼名分地位都得不到!」若他不是自制力強,早就將這個滿嘴刻薄卑的女人丟出去。

「放手,別踫我,」縴縴用力掙月兌宇文晟的手,邊搖頭邊後退,聲音淒厲的反駁回去。

「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欺負了我,再對我負責,我不要這樣的幫忙,我最恨的就是男人了,尤其是你,我不要你踫我,更不要看到你,我恨你,走,你走,我不要看到你……走,滾出去!」縴縴捉起能構到的東西直接就往宇文晟丟去,她邊丟邊後退,直至靠到了窗邊。

宇文晟揮手擋下飛來的花瓶、茶壺、杯子……心中真有沖動要將眼前的褚縴縴大卸八塊,她以為她是誰?竟敢叫他滾,就連當今皇上也不敢對他這麼說,不馴服這個女人,他宇文晟還有面子當王爺嗎?

「褚縴縴,你太不知好歹了,真是欠管教!」伸手要捉住她好好教訓。

「你不配,不配!」縴縴踫到窗子心中就有了決定,沒等宇文晟抓到她,她攀住窗欞一使力,整個人便翻出窗外,直墜下地。

宇文晟撲身上前要搭救時晚了一步,他怒吼一聲,也跟著飛身跳下。

想死嗎?他不會同意的,他們之間的債還沒弄清楚呢?

★★★

「還在說謊,老實說!」宇文晟鐵青著臉用力拍了下桌面,神情暴怒的瞪著跪在下面的費嬤嬤和杜五。

費嬤嬤渾身顫抖,嚇破了膽,「我……我……真……沒……謊……說謊……」

「木克,將兩人都拖下去砍了!」宇文晟冷酷下令。

「不要,不要,將軍饒命,饒命,奴家老……老實說,奴家說實話!縴縴的確是……是奴家從樹林邊救回來的,奴家見她姿色好便想要她成為千香閣的姑娘,因為她當初對奴家說她爹娘是一般的百姓,所以後來改口說她是總督千金時,奴家當然不相信,奴家若知道她真是總督千金,奴家打死也不敢動……動她的主意,絕對不敢的,求將軍明察,求將軍明察!」費嬤嬤邊磕頭邊說。

「逼良為娼,你們也太大膽了,眼里還有王法嗎?」宇文晟冷著聲音怒說。

「這都要怪小的一時被鬼迷了心竅,求將軍饒命,求將軍饒命……」杜五也抖著聲音求情。

問出了原因,宇文晟不想再看到這兩個人渣,交代給手下。「桂堂,這兩人交給你,你看著辦,這件事關系到朝廷命官的顏面,絕不可以流傳出去。」

「小的不會說,打死也不敢說出去,只求將軍能饒小的一命,求將軍饒命……」杜五哀求,費嬤嬤也迭聲保證不敢說,懇求宇文晟能開恩。

「帶下去!」宇文晟大手一揮,不耐煩的別開臉。

別堂領命,將費嬤嬤和杜五抓下去。

宇文晟辦完了費嬤嬤這事,快步走回房,跳樓自殺的褚縴縴雖然幸運的大難不死,但也傷得不輕,都兩天了還沒有醒過來。

「大夫,如何了?」宇文晟一走入房間就問守在床邊的大夫。

「啟稟將軍,還沒醒呢,不過小的有為小姐量過脈搏,發現她穩定多了,應該就快醒了!」大夫報告。

宇文晟坐在床邊,看著昏迷的褚縴縴,神情沉重,擺擺手要大夫下去。

「王爺,別擔心,大夫說褚小姐不會有事的!」木克出聲安慰。

「小王不是擔心她,只是不想有人死在小王手上!」宇文晟冷漠的說,不願意讓手下誤會他關心褚縴縴,他們之間沒有感情,只有債,他要等她醒過來,好好教訓她對他的不尊敬和忤逆,她還沒受夠處罰呢!

一會兒後,桂堂走入,手里還拿著一封信呈給宇文晟,「爺,這是費嬤嬤交上的,說是褚小姐的東西。」

宇文晟接下信打開一看,這是褚縴縴母親寫給娘家父母的信,信中提到褚縴縴羞怯愛哭又怕生的個性,致使她堅持不願意嫁人,她的爹娘實在勸不過,便想借著也將要出嫁的表姊好好勸勸褚縴縴,信里還寫著褚士軒對女兒的親事已經有了決定,對象是吏部尚書鐘正的兒子鐘敬杰,只是還沒讓褚縴縴知道這事,等她從外婆家回家後,這門親事便要公開了。

宇文晟看完信,沉默不語的將信放回信封收人自己懷中,他那面無表情的臉,讓桂堂、木克看不出主人在想什麼?

房里靜了下來,為了褚縴縴受傷昏迷,宇文晟延後回京的時間,除了自己的手下外,征召的士兵都回去了,所以目前在行館里只有二十來人,何時能動身離開,就看宇文晟的意思了。

其實,宇文晟應該通知褚士軒說明褚縴縴在行館的事,若他將褚縴縴交給她爹娘,便可以立即回京了,可是他卻將消息封鎖了,而知道褚縴縴真實身分的木克、桂堂也不敢多問,只覺得王爺這回處理事情的態度很奇特,原因除了王爺自己明白外,也沒人知道。

宇文晟定定的看著褚縴縴,腦里轉動著各種想法,他在考慮要如何安置這個麻煩的女人,想到她對自己無禮嚴厲的批評,他就忍不住心中有氣,從沒有人敢這樣罵他,褚縴縴是第一個人,該死的第一個!尤其她跳樓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不配!」這是什麼意思?她不配他,抑或他配不上她?他可以很肯定應該是後面的意思。

小小一個總督千金敢說他不配,這口氣宇文晟怎麼都咽不下,而她還敢在他眼前演出跳樓記,想藉此來逃開他嗎?她作夢,他不準她死,閻羅王就不能收她,要死也要先付清代價,他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此時床上的褚縴縴頭動了下,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似乎醒了。

「找大夫進來!」宇文晟對桂堂交代,注視著褚縴縴的動靜。

懊痛,好象有人在敲她的頭般,一次接著一次,不間斷的敲著,痛得她不能再睡下去,想醒來叫那人別折磨她了。

努力撐開眼簾,黑白分明的眼珠兒轉動了下,臉上神情仍是一片迷惘,感覺到有人在注視她,她慢慢的偏頭看去。

罷從昏迷中醒來的褚縴縴,看起來特別柔弱無依,當她一雙水靈靈眼楮對上宇文晟時,他感到心中微微震動了下。

「你醒了!」他還是同樣的一句話當開場白,神情冷淡。

她盯著說話的男人看了一會兒,又看看四周,在腦里思索著,最後不得不頹然放棄,她想不起來。

「這……這是什麼地……地方?你……你又是誰?」沙啞細弱的嗓音怯生生的問。

宇文晟听了問題,呆了半晌,揚眉反問她︰「你不認識我了?」

縴縴再打量著宇文晟,很努力的回想,可是她腦里還是一片空白,舌忝舌忝小嘴她搖搖頭︰「我……我記……記不起來……了,你……你認識我……我嗎?」

宇文晟發覺不對勁,連忙再問縴縴,「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縴縴睜大眼楮眨了眨,用力在找尋記憶,她是誰?叫什麼名字呢?但是腦中混沌,不管怎麼想,依然沒絲毫記憶,她看著宇文晟,語氣困惑又驚駭,「我……我是誰?我怎麼想不起來了?我……我到底是誰呢?」

宇文晟連忙叫大夫過來為縴縴檢查。大夫走上前,伸手要為她把脈,縴縴卻將手收回被里,眼里滿是懼意,「不……不要,別……別踫我!」下意識就是不想讓男人踫她。

縴縴的話引發宇文晟最難堪的記憶,他臉色含霜,粗暴的掀開被子拉出她的手。「快伸出手來給大夫檢查!」

「不要,不要,我怕!」縴縴反手緊緊捉住宇文晟的大手,恐懼的模樣可憐又無助。

一樣「不要」兩個字,只是這回她說來是那般的柔弱,和之前他听到的嫌惡語氣完全不同,她還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宇文晟真被褚縴縴的反應弄胡涂了。

不過面對如此嬌弱的褚縴縴,宇文晟的語調也不禁放柔。「別怕,伸手給大夫檢查,這樣大夫才知道你身體如何了?乖,听話!」

縴縴依然不肯,一雙小手緊緊抓著宇文晟,如同溺水的人捉住啊木一樣,她大眼里滿是期求,不想讓陌生男人踫到她,但對宇文晟她卻有另樣的感覺,看到他,她反而覺得很熟悉。

「將軍,這……」大夫一臉為難的看著宇文晟,不知如何下手檢查。

宇文晟只得靠近縴縴,扶起她半坐起,握著她的手,露出手腕一截給大夫量脈搏。

當大夫的手踫到縴縴的手時,忍不住將整個身子偎到宇文晟懷中,皺眉別開臉,忍住心中涌起的不舒服感。

就是這樣厭惡的舉動,縴縴的表情讓宇文晟感到眼熟,只不過這次對象是別人不是他,讓宇文晟心里感到一絲慶幸。

大夫仔細的檢視褚縴縴一番,沒發覺她有什麼異狀,溫和的告訴她︰「小姐,你再回想一次,想想自己的名字?想想家住哪兒?父母是誰?你好好想想。」

縴縴趕忙收回手放在自己胸前,依然偎在宇文晟的懷里,照著大夫的話低頭想了許久,可是任憑她怎麼回想,腦中記憶就像被人抽空一樣,她完全想不起過去,她慌了,大眼里又盈滿了淚水,雙手扶著頭無措的說︰「我……我想不起來,什麼都想不起來,我是誰?爹娘呢?家在哪里?我……我怎麼想不出來,為什麼記不起?」

「大夫,這是怎麼回事?」宇文晟質問大夫。

大夫又檢查縴縴前額的傷口,都沒問題,他明白了,馬上躬身稟明︰「回將軍,因為小姐頭部受傷,沖擊到腦,所以造成暫時性的失憶,只要經過一段時間休養好好回想,或是接觸到印象深刻和過去有關的事,自然就會慢慢恢復記憶了。這事急不來,不過一定能復原,小姐現在最重要的是安心養傷,別急著要回想過去的事,讓她心情平靜下來,記憶便會一點一滴恢復了。」

「大夫,你的意思是這狀況只是暫時性的,絕對能再記起,是不是?」宇文晟看著大夫。

「是的,這點小的可以保證,若小姐的親人能在小姐身邊提醒她過去的事,那小姐會更快恢復記憶,所以小姐不會有事的,請將軍放心!」大夫很有信心的回答。

「小王明白了,你下去吧!」宇文晟命大夫退下。

「王爺,既然有親人在小姐會更快記起,那要通知褚總……」

宇文晟嚴厲的眼神阻止了木克下面的話,跟在主人身邊那麼久,木克、桂堂對主人的每個眼神、手勢代表什麼都很了解,木克立刻住嘴不再說下去,桂堂也靜默,一切听從主人的意思。

「你……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我的家人又在哪兒呢?」縴縴仰頭看著宇文晟,小臉滿懷希望,自己既然和他在一起,他一定明白她的身世。

宇文晟看著嬌美的容顏,褚縴縴也羞怯的回望著他,她眼里都是對他的信任,宇文晟想到懷里的信中寫明,她爹娘已經為她訂了親事,他臉上一下子閃過許多復雜的情緒,其中包含著一個強烈的渴望,他無法壓下,這使得他做下了決定。

「你叫縴縴,是小王新納入門的小妾,小王就是你的家人。」宇文晟簡單的幾句話決定了縴縴的命運。

不錯,她是他的小妾,他宇文晟宣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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