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賭約 第九章
「你在胡扯些什麼？」
眾人驚訝地看著倪昊峻，倪有祥更是怒斥著，揮手叫保鏢上前。
倪昊峻凜冽的眼神瞄向夏德昌。「夏先生，不如你就給你的律師打個電話，詢問清楚吧？」
倪有祥緊張地看著對方。「夏先生……」
「你就是李淑心的孫子倪昊峻？」
夏德昌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倪昊峻，似乎響起了什麼事情似的，徒地挑眉，臉上的表情緩緩化薇陰狠篤定。
倪昊峻跟著挑眉，這個叫做夏德昌的男人，給他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那種熟悉的感覺，瞬間讓他心中的警鈴大響。
一個模糊的影響逐漸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他極快的在腦中分析這幾天所差得的的資料。突然間他的臉色轉白，雙拳握的死緊，然後一臉陰鷙地盯著夏德昌看。
多加推敲，他終于弄明白了當年事情的經過，很好，今天就讓新仇舊恨來個了斷吧……
倪昊峻輕笑點頭，指了指門口，「各位，今天的股東會議就到此為止，請不相干的人士離開會議室。」
夏德昌朝保鏢點頭，保鏢離開往旁讓開，其余的人忙不迭地離開，會議室就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夏天寧扶起李淑心在一旁坐下，驚愕地看著倪昊峻的背影。
又是這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在他那一張笑臉之下，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呢？
她突然很想知道，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麼.
「你剛才是什麼意思？」夏德昌的態度不再囂張，轉為沉著地問道。
倪昊峻朝伍浩元比了一個請的手勢，後者冷笑著看向夏德昌。「我的委托人倪昊峻先生，在半個月前就委托我收購倪氏集團股份，三天前，我已經以一點六億美金，從倪老太太手上購得百分之四十八飛股份，同時亦將倪有祥先生創立的天下公司收購，所以的資產轉移至倪昊峻名下。」
倪有祥後退一步，怔怔地拿著手機，彼端的律師也是為他稍來同樣的消息。
「這個表情很不錯嘛。我和女乃女乃已經等了好久，就是在等著你出手，祥哥。」他可以叫著小時候對倪有祥的稱呼。臉上卻無比凝重，曾經讓他以為最可靠的人，卻是最不值得信賴的人，這讓倪昊峻心寒了。
「女乃女乃，原來你早就知道峻是無辜的嗎？」夏天寧吃驚地看著李淑心。
李淑心看著兩個對峙的孫子，心痛地嘆息。
倪明錯愕地仰靠在椅子上，不斷深呼吸。
倪昊峻輕笑搖頭，眼底卻盛滿沉痛，「這半個月來，我故意對女乃女乃大獻殷勤就是為了要試探你。如果不是因為害怕倪氏集團會被我奪走，你就不會易容給我的樣貌，聯合夏德昌演出一場精彩的戲碼，這反倒讓你露出了馬腳。」
「你……你有什麼證據？」倪有祥心慌地喝斥。
「我想，和你合照的三位仁兄，已經在警局接受問話了。」倪昊峻嘆息，要走這一步棋並不難，難就難在找呢嗎才能讓倪明和曲晴體諒他的做法。
倪有祥挫敗地跌坐在椅子上，徒地激動扯過夏德昌的手。「夏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你說過，只要我幫你得到倪氏，你會好好地報答我。」
夏德昌睨著他，突然甩了他一記耳光。「給我滾開！」
夏天寧大驚，想要上前，卻被倪昊峻的冷斥聲阻止。
「現在是算賬的時候了，夏德昌。」倪昊峻擋在沖動的夏天寧面前，眯起眼楮打量著對方。「其實都是你在幕後主導著一切，倪有祥只不過是你的傀儡。」
夏德昌輕松地蹺起二郎腿，仰靠在椅子上，笑道︰「你比我想象中來得聰明，果然是一個難纏的人物。」
夏德昌擊了一下手掌，門外的保鏢立刻沖了進來，他深吸一口氣道︰「好了，鬧劇就到處為止。小子，乖乖把股權轉讓書簽了，我可以不計前嫌地放你們走。」
眾人大吃一驚，看著圍堵在他們面前的保鏢們，夏德昌陰狠地一笑，欣賞著眾人震驚惶恐的表情。
倪昊峻無視于面前的危險，盯著態度囂張的夏德昌，「女乃女乃，其實我早就知道倪家和夏德昌之間的恩怨。」
李淑心怔住了，夏天寧驚愕地看著他，一股詭異的氣氛在空氣中彌漫著。
「二十年前，夏德昌是爺爺遠在美國的得力助手，也是創立倪氏集團的功臣之一。但是一宗發生在美國的失信案，卻讓爺爺誤會了他是幕後黑手，他被當地的法庭判了入獄三年。三年後出獄的他，這才發現昔日的妻子和女兒已經不知所蹤，所有的朋友都遠離了他，于是他投靠了之前在獄中相識的黑幫老大，以洗黑錢的方式成立多間知名的投資公司，從此成了美國股壇的一個新勢力。」
倪昊峻一口氣說完，換來大家驚詫的眼神和夏德昌的訝然。
「李淑心，想不到你的寶貝孫子到是有幾分能耐。」夏德昌掩飾心底的震驚，瞄向愣住了的李淑心。
「對不起，是我們倪家對不起你們……」李淑心好半響才哽咽著，緊握著夏天寧的手。
「女乃女乃？」夏天寧不解地看著她。
夏德昌重哼一聲，看著夏天寧。「要不是看著她的分上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們倪家嗎？」
李淑心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拉過倪昊峻的手。「峻，听女乃女乃的話，把倪氏集團的股份都轉讓給夏先生吧。」
倪昊峻微訝地看著李淑心的表情，還有夏德昌看著夏天寧的神情，腦中突然「轟隆」一聲。
他竟然遺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就是夏德昌在看著夏天寧的那種神情，充滿了關愛……
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愛眼神……
夏德昌有一個比他年長三歲的女兒，而夏天寧剛好也比他年長三歲……
他失算了，現在終于明白為何女乃女乃遇襲的那晚，殺手只是將夏天寧弄暈，而不是一並滅口……
因為眼底盛滿了慣亂又復雜的情緒，夏天寧擔心地上前，卻被他眼里浮現的恨意怔住了。
「天寧，女乃女乃對不起你。女乃女乃也是在今早才知道夏德昌先生就是你的父親。」李淑心含淚看著她。
此話一出，全部的人都怔住了，夏天寧更是錯愕地後退了幾步才站穩。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只記得母親的樣子，父親這個陌生的名詞，從來不曾在她腦海里浮現。
但是現在，女乃女乃卻告訴她，眼前這個威脅著大家性命，威脅著倪氏集團安危的危險男人……今日是她的父親？！
她完全無法接受，猛地緊握拳頭大叫。「他不是！我沒有父親!」
夏德昌心底僅存的憐愛，在听到她的否認後立刻消失了，冷冷地瞪著她。「我早就應該知道，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在親人有危難之際，就會棄人于不顧的人！」
「你……你沒有資格職責我母親。」她勃然大怒地喊著。
他不是她父親！她沒有一個手段如此卑鄙的父親！
「賤人！」夏德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揚手就要甩她一巴掌。
「鬧夠了吧？」倪昊峻突然大喊道。
夏天寧激動地看著擋在她身前的倪昊峻，卻在听到他下一句後驀地怔住。
「你們父女的帳就留著以後慢慢算吧，現在該算一下你和我之間的舊賬了。」倪昊峻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魅的笑容，四周的溫度也跟著驟降。
饒是見慣世面的夏德昌，也不禁被他眼里的深沉給怔住。
「十三年前，拐帶了我並把我賣給人肉販子的人，就是你！夏德昌！」倪昊峻冷笑著，一臉陰鷙地看著夏德昌。「想不到我們能夠再見面呢，真讓我高興。」
一直黯然的伍浩元驚訝地站起，盯著臉上滿是恨意的倪昊峻，不由得挑眉。
事情怎麼會越變越復雜呢？伍浩元開始擔心。
李淑心和倪明倒抽一口涼氣，夏天寧則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夏德昌。
夏德昌打量著震驚的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倪昊峻身上，嘴角輕輕揚起。「沒想到當年只有七歲的你，在昏睡的情況下還可以認出我。」
這一番話足以讓倪昊峻失去理智，他沖上前一把扯過夏德昌的衣襟，夏德昌冷笑著，保鏢們的槍口幾乎同時抵在倪昊峻的腦後。
「不，被開槍！」夏天寧不由得驚呼沖上前，伍浩元連忙攔下她。
倪昊峻咬牙瞪著對方，隨即冷笑推開。「我怎麼會忘記改寫我人生的你呢？這些年來，我最想見到的不是我的家人，而是你。」
抵在他腦後的槍口跟著收起，夏德昌狂妄地笑著，張開雙臂。「是我做的又怎麼樣？倪家害的我家破人亡，連唯一的女兒也不肯認我！你是兩個老頭最疼愛的孫子，也是倪氏集團的希望，我偏要親手摧毀他們的希望！」
夏天寧的眼眶濕了，咬緊下唇看著他們。
夏德昌大步走到倪昊峻面前，憤怒地譏諷著。「這十三年過得還好吧？你真是命大，那個人肉販子專門把買回來的小阿解剖，出售他們體內的器官，你竟然還可以幸運地逃回香港當古惑仔！」
當年他是逃走了，但是卻陷入霍達克的手中。這是幸運嗎？倪昊峻斂眉，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十三年來，他過得很好，再好不過了。
不敢光明正大地在街道上行走，不敢去想以前的事情，不敢正眼看身上的傷疤，不敢承認自己對家人的在乎，不敢承認自己對夏天寧的愛意……
這些年來，他活的「好」極了！
「呵呵。」倪昊峻徒地發出笑聲，淚水卻在眼眶里打滾。
夏天寧怔怔地看著他微抖的背影，幾乎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悲動，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夏德昌瞪著他，心里不平衡到了極點，上前一把扯過他的衣領，抽出一把手槍抵在他的下巴。
「你笑啊，有本事就再笑笑看！」夏德昌厲聲叫著，發出狂妄的笑聲。
伍浩元擰眉，他已經無法再抽手旁觀了。豈知，他手勁一松，被他追逐手腕的夏天寧極快地甩開他，沖上前去緊緊地握著夏德昌的手腕。
「別開槍！我求求你，爸爸！」她再也無法忍受心底的煎熬，哭叫著懇求。
夏德昌難掩驚訝地瞠目，遲疑間，她已經擠了進來，擋在倪昊峻身前，槍口反而對準了她的額頭。
他張了張嘴，驚訝地看著保護自己的瘦小身影，心髒猛地收緊，擠成一團。
「要殺他，先殺我！」簡短的六個字已經顯示了她的決心。她張開雙臂，含淚看著夏德昌。
因為她父親的錯，他才會受了這麼對的委屈，而她這個罪人的女兒，卻剝奪一切屬于他的東西。
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護他，哪怕是陪上自己的性命。
「讓開！」夏德昌有些猶豫地看著她，厲聲喝斥。
「他是無辜的，錯不在他。」夏天寧流淚懇求，心痛地搖頭。「他已經被痛苦折磨了十三年！為什麼你還不肯放過他呢？」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讓開！」夏德昌咬牙喊著，臉上盡是恨意。
她深吸一口氣，凝視著不為所動的父親，顫抖的紅唇輕輕的逸出一句話。「不，我愛他。」
倪昊峻的呼吸頓時停住了！她說……她愛他嗎？
他不由得凝視著她的背影，那一句比核子彈還強上十倍的愛語，哄碎了他所有的顧忌，卻神奇地撫平了他千瘡百孔的心靈。
原來這就是讓伍浩元等人，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的愛……
他伸臂一覽，擋在面前的夏天寧被他緊緊摟在懷里，沙啞的桑應響起。「你真是個笨蛋……」
她怔怔地被他摟著，心底的罪惡感卻讓她痛苦地留下淚水。
倪昊峻陰狠地瞪著他，槍口直接對準他的眉心。「今天我就要讓倪正星後悔，讓倪家所有的人終生後悔。」
「不！不能這樣！讓我來代替峻！」李淑心被倪明抱著，不斷大叫掙扎。
伍浩元沒有絲毫擔憂之色，只是緊緊拉住夏天寧。
倪昊峻不由得笑了，森冷的笑容頓時讓對方一怔，「夏德昌，你想不想知道這些年來我過的是什麼生活？給你一個小提示，我並不是當小膘混哦。」
輕松玩笑的語氣配上他一臉深沉肅穆的表情，讓夏德昌不禁有些發寒。
「你想說什麼？」夏德昌挑眉冷哼著。
他的嘴角輕輕一勾，目光變得凜冽.「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太喜歡被人以槍口指著說話。」
夏德昌一怔，不由得狂笑出聲，倏地瞪著他。「你以為你在演戲嗎？耍什麼酷啊？呸！」
他認真地看著夏德昌，「如果你在三分鐘內，退出這里並立刻滾回美國的話，我可以放過你。」
他恨夏德昌，恨不得殺了他！但是力永遠無法化解仇恨，這些年的仇恨應該結束了，應該以和憑的方式結束。
多年來的血腥已經沾污了他的一雙手，他已經厭倦了這些血腥的氣息，不想再讓任何人有機會弄髒他好不容易變得純淨的心靈。
包何況，殺了夏德昌，天寧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
「峻，真的嗎？」伍浩元不禁插嘴，剛才峻的表情真的讓他放心了。
他輕笑搖頭，回首晲了伍浩元一眼，「我連霍達克都可以放過，為什麼不能過過這樣可憐的他呢？」
稗了這麼多年，真的應該放下了……
「可惜我並喜歡和平！」被忽略的夏德昌突然大吼一聲，用力朝轉過身的倪昊峻扣下扳機，夏天寧失聲尖叫，瞠目看著眼前突發的一切——
噗嗤！
空氣中頓時彌漫著肉類烤焦的氣味，夏德昌捧著皮開肉綻的右手，手槍掉落在地，惶恐地看著一臉笑意的倪昊峻。
「啊，我真健忘，竟然忘了跟你說，我擺了一顆微型炸彈在你手腕上。」倪昊峻把玩著手上的打火機，冷笑道，「如果你不喜歡和平的方式，我也不介意用粗魯的方式解決問題。」
夏德昌憤怒地朝發愣的保鏢們大吼。「動手啊！白痴！」
「小心！」夏天寧驚呼著，倪昊峻卻頭也不回的站在原地。
就在這些高達對外籍沖向他的當兒，會議室的大門徒地往兩旁撞開，兩個人敏捷的男人，極快地把這些保鏢都敲暈了。
「好久沒這麼痛快了！」棕紅色的頭發的辰也炫吹了一聲口哨，難掩興奮呢地走上前。
「你這樣是不行的哦，會上癮的。」丁埃洋始終保持衣服文質彬彬的樣子，同樣站在倪昊峻身後。
「真受不了你們。」伍浩元隨意將倒在他腳下的一人踹暈，也走了過去。
「你們……你們……」夏德昌做倒在椅子上，瞠目看著四人。
他的保鏢都是美國黑道最頂尖的打手，眼前這四人，竟然能夠在一分鐘將他們輕松打到……
最重要的是，站在倪昊峻身後，明顯是保護著他的三個出色的男人，加上其中一臉深沉笑意的倪昊峻，讓他驚恐不安地瞠目結舌。
倪昊峻這小子到底是誰啊？夏天寧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個變得無比陌生的倪昊峻。深沉敏銳，冷魅危險，在談笑間輕易制住對手，這才是真正的倪昊峻吧？
「別……別傷害他！」夏天寧想也不想就奔上前，緊握著倪昊峻的手。
他一怔，迎上她充滿關愛的眼眸，眸子里的深沉頓時隱去。
他輕蔑的一笑，把夏德昌扯起，湊上前在他耳邊低語。「游戲結束了，夏德昌，等著讓警方把你送進監獄吧。」
夏德昌垂下頭，忿恨不平的目光突然被左手背上的圖騰吸引，像是觸動某條神經似的，離開抬首，布滿驚懼的眼楮看著他。
夏德昌喃著，倪昊峻一怔，不禁松開手。
「發號令的‘峻’，也是年紀最小的機械神童，背後跟著的是三個最強的殺手……‘風暴’組織的傳奇人物……」
夏德昌像是一台壞掉的收音機，模糊不清的說著，但是站在倪昊峻身旁的夏天寧卻一字不丁听去了，她凝不定地望著臉色驟變的四人，錯愕的目光緊鎖著倪昊峻的臉上。
她听過的，有關于‘風暴’組織的是，里面有四個被媒體們稱為史上最凶殘冷的人，但是現在，這四個原本已經死了的人，卻活生生站在她眼前，而她愛上的那個男人，竟然就是負責部署所有暗殺行動，惡名昭彰的「峻」。
「天寧，我可以解釋……」他想握住她的手，她卻想觸電般地跳開。
「別過來。」她哽咽著後退，分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
他的心往下沉去，抿緊薄唇，拳頭握的格格作響。
他是壞人，是萬惡不舍的「峻」……他沒資格得到大家的諒解，，不堪的人不配獲得重生！
她霍然止步，他臉上隱忍的痛楚，驀地敲醒了她。就在她忍不住想上前安慰他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力道將她往後扯去，她驚呼之下被人緊緊地勒住脖子。
「讓開！」夏德昌猙獰地笑著，用力勒住背里的夏天寧。
眾人都是一驚，倪昊峻忍不住怒斥。「你還是人嗎？她是你的女兒！」
夏德昌晲了他一眼，譏笑的朝門口退去。「原來你真是當年那個了不起的殺手，你應該感激我才對，是我讓你擁有如此大的成就。」
「你該死！」他憤怒地吼叫著，卻不敢強行上前救走夏天寧。
辰也炫挑眉，悄悄地從褲袋中掏出一枚昏迷彈，卻被眼尖的夏德昌喝斥。
「別亂動！我很清楚你們四個的能耐，只要你們其中一個動一下，我就扭斷的脖子，我不稀氨這個反叛我的女兒！」夏德昌認真地吼著。
「該死，天下怎麼會有那麼多這種父親！」辰也炫不禁咬牙低咒。
夏天寧的呼吸變得困難，內心一片荒涼，原來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爸爸……
「我逃不了的話，也要拉她陪葬！」他吼著，懷里的夏天寧被勒得翻白眼。
倪昊峻緊握拳頭，深吸一口氣。「好，我答應讓你平安逃走。」
阻攔在門口的三人無奈地點頭，紛紛往一旁讓開。
夏天寧眼里盛滿動容的淚水，怔怔地凝視著他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孔。
「如果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肯定會殺了你。」他撂下重話，看著夏德昌一步一步退出會議室。
「放開天寧！」眾人驚詫地看著不知何時跑出會議室的倪有祥，他的雙手顫抖著，槍口對準背向他的夏德昌。
夏得昌一怔，轉身迎上一臉惶恐的他。「開槍啊，有本事你就開槍！」
「別沖動，祥哥！」倪昊峻第一次驚慌地叫著。
「開槍啊！」夏德昌緊緊勒住快要窒息的夏天寧，囂張地走上前。
「別逼我！」倪有祥豁出去的大喊。
夏得昌猛地大喝一聲，將懷里的夏天寧往倪有祥推去，倪有祥驚駭之下拋開手槍卻無法接穩她，看著她往旁摔去的同時，前方的槍口已經瞄準了他。
「去死吧！」夏德昌立刻搶過手槍，扣下扳機。
一個人影迅速地移動，槍聲響起的同時，夏德昌看著自己身上滴落的血，手上緊握的槍掉落在地上。
倪有祥怔怔地望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倪昊峻，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倪昊峻挑眉看著自己的左手，打火機中伸展出來的刀刀，已經有一半插在夏德昌的脖子上，對方的血跡正緩緩地順著他的指縫滑落。
血跡……遍地都是觸目驚心的紅……
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左手，左手的圖騰格外刺眼，他突然反胃得想吐。
沖上前來的伍浩元等人都楞住了，驚慌地推開他們擠進來的夏天寧，看著一臉厭惡的他，目光移向他月復部那個不斷溢血的小孔……
「峻！」她驚恐慌亂地看著石化的他。
他厭惡地松開手，徒地笑了，一抹驚人的血卻從唇邊流下，「我很惡心吧？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她怔住了，看著他閉上眼楮，緩緩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