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王的玩物 第六章
被好了衣裳,浣凝正擦拭著臉。
小啞女走進房里,浣凝放下布巾,以前額的發遮住她小時摔倒所留下的疤痕。
「啊啊……」小啞女發出聲音,引起浣凝的注意。
她手上端了碗冒著煙的姜湯。
「不用了,我並沒有哪兒不舒服,你喝吧!」浣凝笑笑。
小啞女指指臉,「啊啊……」
「你是說萬一生病就不美了?」她明白她的意思。
小啞女的父母在戰亂中餓死,機諄的父親在路旁見到發燒昏迷的她,將她帶回來當下女。
那場病使她喪失說話的能力。
小啞女點點頭,心虛的顫抖,
「瞧你激動成這樣,鐵定是大娘交代你非要讓我喝不可。」
浣凝接過碗,若有所思的盯著白煙。
「啊啊……」小啞女伸出手,有阻擋的意味。
堯潞威脅她在浣凝的姜湯中下毒,喝下後會令面孔腐爛。
「有時候,我寧可不要這張臉,太多人被它迷住,意圖侵犯。我希望我長相平凡,能與夫偕老,攜子同樂,那樣的日子多令人向往。」浣凝吐出內心話,臉浮上一抹淡笑。
「啊……」小啞女眼角泛著淚光。
「哎呀,看看我怎麼了,把你嚇成這樣。」
她端起姜湯欲暍,小啞女卻慌張的搶過去連碗帶湯丟出窗外。
「嗚嗚……」小啞女慚疚的捂住臉哭泣。
「別怕,我沒怎樣。」
浣凝看出小啞女的反常,唯一的可能是那碗湯有問題。
「啊……」她眼中閃著歉意。
「沒關系,我不怪你,真的。」
門在此時被推開,見著是機諄,小啞女更恐懼了。
「滾,你給我滾!」他一臉森寒的拉過小啞女。
「機諄,你嚇到她了。」浣凝蹙眉,他的暴怒來得莫名其妙。
小啞女慌忙的逃出門,直到機諄關上門,浣凝才收回擔憂的目光。
柄諄像頭受傷的野獸,揮掉梳妝台上的物品,以及桌上的茶具和花瓶。
「天,你做什麼!」浣凝大喊,他這樣子使她膽戰心驚。
「可惡的你!」機諄低聲咆哮,抓住她的雙臂。
她痛得倒抽口氣,沒出聲。她有多久沒見過他暴怒了?她實在無力招架。
「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他想試著溫柔,她卻逼他殘酷。
他承認他長期征戰沙場,不了解女人,可是他縱容她,她的要求他辦得到,為何她就是不能?
「昨晚我說得很清楚了,你放我下來。」
浣凝臉色蒼白,狼狽的被他摔下,咬住下唇不出聲。
「別跟我提昨晚!你的演技一流,可以與冬貝見面後又投入我的懷抱,我輸了,可以嗎?」
「機諄!」她見到他受傷的神色,
她伸出手要安慰他,一顆心揪得死緊。
「如果你現在要安撫我,我不反對!」他粗蠻的將她推倒在桌子上。
「冬貝僅是來告知我她平安無恙。」她的手壓在他的前胸,盼他听她解釋。
「然後順便敘敘舊情?」機諄嘲諷道。
「機諄,你誤解我的意思!」
「是你太自私,而我竟愚蠢的憐惜你!彬許我不該被你如此操控,讓你進而欺騙我!」
他的手放肆的滑入她衣裳內,捏揉她的渾圓,不再憐香惜王。
「我沒有欺騙你!」她疼得皺眉。
他要在這種情況下佔有蹂躪她,她躲不過,何況他本來就有權利這麼做。
「你口口聲聲說沒有……」他扯下她的上衣,眯眼在她雪白的手臂上梭巡,沒有,上頭空無一物。「你的守宮砂呢?」
「誰會有那種東西?」
「很好,你沒落,還是你早給了別人?」他凶惡的低吼,薄唇肆掠她的身子。
「機諄,你冷靜!相信我。」
即使是疼,但他的手還是令她幾乎嬌吟。
「我相信過你一次了,浣凝,是你欺騙我!」
他撕裂她的肚兜,贊嘆她的美,嘴唇進而吸吮,一想到冬貝也曾這樣對她,他的動作不禁粗暴起來。
「你最終還是在意我是否是處子之身。」
她的雙眼泛紅,不斷倒抽著氣。
「對,我在意,非常在意!冬貝沒資格讓你張腿,你不該背著我--他偷情!」
「住口,如果你要找你口中的妓女,大可以去找!」他傷害了她,她心口正淌著鮮血。
「你何嘗清純到哪里去?」他鉗住她掙扎的手。
「我承認我沒告訴你一聲就見冬貝是我的錯,但咱們只是單純關心彼此,你沒權利剝奪!」
他蹂躪著她的椒乳,手往下移去。
「你們關心彼此?而我卻像個傻子!浣凝,你夠狠,以淒楚的模樣取得我的同情,然後再放在腳下摧殘。」
「不是那樣!」她搖著頭。
「那告訴我,你的守宮砂呢?」
他鉗住她的肩膀,鷹隼般的眼充滿紅絲。
「我沒落,那次我逃走了。」她抬起受傷的眼對上他的。
「別想再欺騙我,我不會再上你的當!」
他拉開她緊閉的腿,手指毫不遲疑的探入。
「機諄!」她尖叫一聲,仰起頭。
「冬貝他到底對你多好?你說啊!」
「勝過你無情的對待我。」浣凝咬住下唇。
「好啊,等我玩弄了你,再將你丟給他,那時,你們可以成雙成對。」
柄諄低下頭,欲品嘗她的櫻唇。
浣凝撇開臉,拒絕他的殘酷。
她眼神空茫。她封閉自己,卻又苦苦追求,她追求一個能待她好,一生只眷戀她一個女子的人,難道這也錯了?就在她想付出真心時,他卻硬生生的扼殺了它。
她嘗到了心口淌血的味道。
「如果這樣你能快樂,我不反抗,女人只是男人發泄的工具,僅此而已。」她不再掙扎,在他扳回她的臉時凝睇著他。
柄諄停下了動作,該死的,他沉溺在她楚楚可憐的眼神里。
「什麼意思?」他平靜了下來,盯著她頸項上的吻痕。
「你什麼也不懂,我的心好痛。」
她皺著眉,硬將眼淚逼回眼眶中。
「浣凝!」他的胸口撼動著。他可以不在乎,只要她回頭,他可以不計較!
「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好痛好痛!」
柄享的情緒不再激動,他攏眉注視著她。大掌撫過她的發,那道他未曾注意到的疤痕引起他的注意。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仔細的端詳。
「不,不要看!」
推開他,拉起肚兜,她轉身往內寢跑。
「浣凝!」他低吼,被她鎖在內寢門外。
她不止將他鎖住,連心門也堅持將他往外推。
浣凝捂著胸口,渾身發抖,對機諄的叫聲充耳不聞。
她什麼也不要听,她要找回漸漸迷失的自我,只是這麼做好難好難……
****
柄諄接到飛鴿傳書,緊盯著上頭的內容。
澄貝子才離開沒多久,半個月後又將再度造訪西寧,因為事情有了結果。
瞪著窗外綻放的梅花,他想著浣凝的堅強。
小小的年紀,她能承受多少欺陵鄙夷?
她將自我封得好緊,只有冬貝能探索。
原來她會害怕受傷害是這樣來的。
竭盡忍住沖去擁住她的激動,機諄一遍又一遍的重讀手上的信,生怕誤解每一字一句的意思。
他傷害了她!將她的渴望當成自私,將她的追求視為無理,他又何曾明白她的憂慮?
他不在乎她的貞操給了誰,只要她注視他。
望向緊閉的西廂,他嘆口氣,前往練功房。
堯潞鬼鬼祟祟的出現。今早她瞧見系著紅巾的飛鴿,那是澄貝子的發束,她認了出來。
似是有天大的事要發生。
她推開書房的門。在下人來打掃前,她要找到那封信。
堯潞很快的發現那封信,看過之後她呆了半晌,由震撼中回神後,她嘴角浮上笑意。
她又有了對付浣凝的新法子,她閑來沒事的姊妹們有得忙了!
****
房內充滿了花香。
浣凝面帶微笑。這花是她栽培出的新品,紫色花瓣十分迷人,可惜生命短暫了些,一夜就凋謝,故有一夜香之稱。
小啞女自方才堯潞進房時就害怕得直打哆嗦,她躲在嬌小的浣凝背後,額頭上冒著豆大的冷汗。
「看,這不是挺美的嗎?」
這些日子來,浣凝總是這樣平靜,即使機諄偶爾的體貼使她感動,但她還是決定封鎖自己。
她禁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
「喂,咱們是專程來找你的!」堯潞的奴才叫囂。
浣凝置若罔聞。
「裝聾作啞嗎?小賤人一個!」
「我只知道不請自來的人沒有規炬,是不?」浣凝有了回應,淡淡的瞥瞥她們。
「可惡,你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底!」她們大怒,把小啞女自她身後拉出來。
奇的是,堯潞遲遲末開口。
她看好戲似的站在一旁,就要看浣凝能高傲冰冷多久,她要慢慢的撕裂她的自尊,使她成為手下敗將。
「放開小啞女,不干她的事。」
小啞女即使害怕,仍對浣凝猛搖頭。
「她們是沖著我來的。」浣凝安撫她。
「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顧慮到別人!」
「我命一條,你們要,來拿。」
浣凝無畏的盯著她們,小啞女不斷搖著頭。
「你……」她們為之氣結。
「我真為你們感到悲哀,為了權勢,你們個個變得面孔猙獰,假如我消失,你們誰來掌王妃之位?」浣凝輕描淡寫的問。
她們面面相覷,浣凝說中她們的心思。
「伶牙俐嘴,咱們差點讓你唬了!」有人立刻出聲掩飾心虛。
「把小啞女趕出去。」堯潞終于開口。
小啞女被推出門,她在房外徘徊,忽然靈光一閃,跑去找人來。
「王妃。」堯潞突然有禮的喊,
眾人一陣訝異,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們是來教訓浣凝的呀!
「不敢當。」浣凝淡漠的回應。
她一轉身,堯潞馬上進行粗暴的行動。
「啊!」浣凝皺眉,臉孔漲紅。
堯潞扯著她的長發,她整個人往後仰,堯潞陰險的眸子注視著她的臉。
「你憑什麼當王妃?」可惡的女人,倔強的不認輸。
「嫉妒已使你喪失心智了。」浣凝倒抽著氣,上蒼,她近乎昏厥。
「嘴巴還能說話,很好,跟你額娘一樣好強,但那又如何?她只是一個殺人凶手!」堯潞冷冷的笑道。
「你胡說!」
「少來了,一切的事我了若指掌,那個澄貝子將所有的事查得一清二楚,你額娘為了爭奪權位,對衛妃的格格下毒。」
「不,不是那樣,是有人陷害她,他們誤解了她!」
意外的,堯潞見到了浣凝情緒激動的一面。
在這冰冷淡漠的面孔下,竟有一顆如此脆弱的心,難怪機諄要將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呵護她。
「就是這樣,信上寫得明明白白。」
堯潞使了一個眼色,奴才們馬上起哄。
「殺人凶手的女兒,豈能當王妃!」
「是呀,還故作清高!」
「哼,禽獸不如!」
此起彼落的聲音逼得她頭昏腦脹。
她好不容易才集中力量推開堯潞。
堯潞驚駭的瞪大眼。
壓抑的記憶如洪流般席卷著浣凝。「你……」
「殺人凶手就是殺人凶手,你抹滅得了?」堯潞得意的挑挑眉,她是贏家!
浣凝看著她們,覺得四周動了起來,她們的面孔與欺陵她的嬪妃們相映。
那些嬪妃們對她丟石頭的時候,有冬貝護著她,可是這次沒有人協助孤苦伶仃的她,所有的一切逼得她幾乎發瘋。
「殺人凶手,你身上流著殺人凶手的血!」
浣凝披散著頭發,她們步步往前欺,她只能往後退。
「我額娘不是殺人凶手!」她大喊,一如她童年受嘲笑時般反抗。
「事實擺在眼前,你想,王若是知道你丑陋的身世,他會怎麼做?」堯潞毫不留情的給予一擊。
浣凝如遭雷擊般僵直身子。
一旦他明白她根本沒有格格的權勢地位,她的額娘背負著殺人罪名,他會如何?
「何不親自來問我?」
柄諄倚在門口,目光直視著浣凝。
「王,你來了多久?」堯潞喜孜孜地問。
浣凝咬住下唇,見著他,她一丁點的防備隨之瓦解,眼中氤氳的水霧刺疼了她。
「有一會兒了。」他懶懶的邁開腳步。
他眯眼數了數,她們剛好七個人。
「那王全听見了?浣凝是殺人凶手之女,沒錯吧?」堯潞幸災樂禍。
「唔……」機諄挑挑眉。他警告過堯潞,他的人她少動腦筋!
「不,我額娘不是殺人凶手!」浣凝突然大喊,欲奔出門,機諄卻一把擁她入懷。
浣凝渾身顫抖,他的胸膛好溫暖……
「王!」就在同時,機諄射出毒針,七個女人異口同聲哀叫。
柄諄摟緊浣凝,但願那群廢物的叫聲沒擾亂她的心湖。
「堯潞,我早警告過你,我的人你最好少動。」
他沒將她們踢出門算是仁至義盡,是她們逼他無情。
「王,饒命……」
「全給我滾!」他低喝,記得浣凝害怕血腥場面。
所有的人都已離開,只剩他們倆,浣凝呆滯的靠在他懷中,四周安靜無聲。
他以為她已平靜下來,于是抬起她的臉,卻看見她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又紅又腫。
「浣凝。」他低聲一喚,她忽地震了一下。
「別靠近我,你走!」
求他別再逼她,她偽裝的堅強已破碎,往後要如何面對他?
「我不會傷害你,你把我想得太膚淺了。」
他硬是逼她與他對視,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教她重新面對那個好想蘇醒,活在壓抑下真正的自己。
「不!」她搖著頭,可是掙月兌不了他的鉗制。
「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他的手指撫著她的唇,胸口揪緊。
「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豈能感受?」不要,她不要他對她好,這只會令她陷得更深。
「就因為你額娘對人下毒?」
她顫抖的手捂住嘴,嬌小的身子月兌離他的懷中。
「不,所有人全冤枉了她,當時根本沒查個水落石出。」
「是你一相情願的認為她羞愧的投井自盡。」他道出事實。
他說中了她的心思。她咬住下唇,怕眼淚會傾泄而下。
眼眶脹痛,她努力不眨眼,怕眼淚會出閘傾泄。
「浣凝,勇敢的面對,不是每個人都會因為這事瞧不起你。」至少還有他陪她。
「我……」
「我絕不會讓你成為下堂妻。」這是他的承諾。
她因抽噎而渾身抖動。
下堂妻……她額娘叮嚀交代的話在她耳邊響起。
為什麼他可以慢慢的縫合她的傷口?這個男人,她好想跟他過一輩子!
嘴角釋出一抹笑,她豁出去了。
她緩緩的倒下,眼角流下淚水。
「浣凝!」機諄慌亂的大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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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凝昏睡了一天一夜。
大娘聞訊趕來,見到機諄一臉憔悴,紅絲布滿雙眼,她佯怒的將機諄趕出房間,要他到客房稍作休息。
為浣凝的唇上藥,大娘不禁落淚。
這孩子的事她略知二一,一個女子要求至愛的人陪在身邊錯了嗎?男人天生就有權三妻四妾,到處拈花惹草,若女人提出要求,就說女人自私,這太不公平了。
「大娘?」浣凝醒來,听見大娘的嘆息,她虛弱的喊。
「哦,浣凝,我的孩子!」
浣凝偎進她的懷中,淚水吞入月復。是上蒼要彌補她,送她一個親切的大娘!
「機諄剛才被我趕出去休息,你要不要見他?」
她想,卻說不出口。
「浣凝,逃避是種愚昧的行為,你應該已經踏出第一步了,不是嗎?」大娘握住她的手。
「我想見他,大娘,勞煩你兩個時辰後再叫他來。」
大娘盯著浣凝,唇角漾苦笑。
這孩子是為了讓機諄多休息,多麼善體人意啊。
****
陣陣輕輕的細啄擾亂著浣凝的好眠。
她眨眨眼,瞥向窗外,外頭一片灰暗。
「你睡得夠久了。」機諄低笑。
她轉身瞪他,「我很累,不想理你。」說完,她閉上眼楮。
「不行,有些事情你還沒解釋。」他壓住她,往她雪白的脖子吻去。
「機諄,你正經些。」她的臉漲紅,推著他的身子。
「我夠正經了,浣凝,我等著弄清楚,否則沒完沒了。」他抓住她掙扎的小手。
「是你不早喚醒我,現在三更半夜,我要睡了。」
他眼底散發出危險訊息,男性強烈的抵住了她,她終于不再扭動身子。
「曉得危險了?」他揶揄。
「放開我,我不舒服。」她逃避著他的眼。
「真的嗎?我有辦法讓你舒服,想不想試試看?」他的黑眸炯然有神,胸口燃起。
「快放開我!」她面河邡赤。
柄諄俯近她,親著她的臉。
「有個法子可以轉移我的注意力,你可以考慮采取。」他給她一條退路。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沒有人值得我信任。」浣凝淡淡的道,她有股沖動,希望他明了她渴望的心要的是什麼,十七年來,即使是親近如冬貝,也不懂她最熱切的盼望。
「我是你丈夫,這還不夠?」他捧著她的臉問。
「機諄,我從沒奢想過要別人來探索我,男人全是沖著我這張臉而來,有的表面上風度翩翩,其實全是假惺惺。」
心中有一股壓力緩緩釋放,她終于決定說出一切。
「我坦承,我迷惑過這張臉。」他的語氣明白表示那是過去的事。
浣凝微微一笑。她只要他眼底有她,即使以後分開,她仍擁有這些回憶,只不過那時她恐怕已香消玉殯吧。
「後宮佳麗三千,我額娘何其有幸受寵,瞬間多少護羨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可是當時間慢慢流逝,皇上喜新厭舊,她只好認命,畢竟自己年華老去,但她還是痴痴的等,等了好多個夜晚,黎明,夜晚……」
那些日子多麼不堪呀!
而天真童稚的她,又怎麼知道她心中的痛?
「浣凝。」他吻吻她蹙緊的眉頭。
「我見過她在夜晚哭泣,她只是希望丈夫多看她一眼。那天,衛妃的格格中了毒,真相還未大白,皇上就治了額娘的罪,她不是愧疚,是要證明她的清白,所以她投井自盡,丟下了我……」她竭力忍住眼眶中的淚,咬住下唇。
「夠了,我懂。」
「我額頭上的傷疤每天提醒我,她七孔流血!」
「別再想了。」他溫柔的吻著她。
「抱緊我,我的要求只有這麼多。」
柄諄順著她的意,好久,他們都沒說話。
「浣凝,你還有我。」他拍撫她的背。
「機諄,我不值得你這樣,我只是在意額娘的話,她要我嫁作平凡婦,日子過得平淡就好。」她擦去眼淚。
「除非你現在離得開我。」她注定是他的。
「你願意放我定?」她訝然地問。
「走得了,我就放你走。」機諄笑笑。
「說了等于沒說。」
吁了一口氣,這些事……有一度,她以為他會棄她而去。
「明白就好!憊有誰會像我這麼大方?一個死也不想嫁來的格格,若不是看在她有膽子,我早打了回票!浣凝,咱們這輩子牽扯不完了。」
「我不欠你什麼。」她一笑。
「有!」他低喊,吻得她意亂情迷。
「什麼?我沒有什麼可以彌補你。」
「把這個給我。」機諄指指她的心。
「它價值連城,我要慎重考慮。」
「浣凝--」機諄一路索吻。「你怕成為下堂妻?」
「胡說。」浣凝不承認。
「說得也是,你還沒付出。這段時間像頭野獸般發怒的人似乎全是我、格格,你真厲害,讓百萬統領失去理智。」他的手描繪著她的臉部輪廓。
「別這樣,機諄。」她哭笑不得。
「我這人向來要求公平。」
「你把我弄胡涂了,你的寵妾成群,不差我一個。」
「那又如何?」他不怒反笑。
她對那些女人耿耿于懷,表示她在意!
「懶得跟你講了。」他看出她的心思了。她立刻閉上眼。
「睜開眼。至少你得問我為何犧牲我的衣服讓你的淚沾濕。」他握住她的小手。
「你果然有目的!」她揮開他。
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臉,測試她臉頰發燙的程度。
他邪邪的一笑,浣凝知道他想做什麼--
不料他往她胸口襲去的唇轉而吻她粉女敕的臉頰。
「我要你為我洗衣。這件棉襖是上品,弄髒了它,你要負責。」機諄咧開唇。
她不禁迷失在他的溫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