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公主 第七章
自從那夜有了皇上的允諾,答應她絕對不會因為她的私自逃月兌而出兵賀蘭山之後,哈蓮娜逃跑的行為便越來越變本加厲。
她甚至在與皇上用完晚膳的那一天晚上就企圖再度逃走,還好守夜的侍衛發現了她,這才沒讓她逃出去。
接著沒隔幾天她就上演一出逃跑記,一會兒沿著皇宮屋檐逃,一會兒打扮成太監想溜出宮門外,又或是干脆躲在廚房里,想躲在送生鮮食材進宮的小販的便車里溜出宮去,但不論她怎麼逃,總是會被抓包,而每被抓回來一次,看守她的侍衛就更加嚴密,最後幾乎是到了要將她居住的地方團團圍住的地步,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面對哈蓮娜完全不領情,而且不斷逃走的現象,獨孤胤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有好幾次他看著狼狽被抓回來的哈蓮娜,甚至憤怒得想要上前賞她幾個耳光,打醒她那不識相的腦袋,但最終還是舍不得。
他知道自己寵壞了哈蓮娜,所以才會讓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做錯了嗎?
難道愛一個人,所以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是不對的嗎?
炳蓮娜難道不愛他嗎?可是她曾經親口說過她也喜歡他的啊!那麼她又為什麼要不斷逃跑呢?
這個女人到底都在想些什麼?他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這一天,哈蓮娜又用計打昏了兩個侍衛,然後偷偷換上侍衛的服裝溜了出去,只是這次她還沒走出御花園就又被抓了回來,正在上朝的獨孤胤听到這個消息,氣得當場就變了臉色,然後隨便找了個借口先行離去,而皇上竟也沒有刻意為難,頗讓其他朝臣面面相覷,不知一向淡然的凌安王為何今日如此失態。
獨孤胤氣呼呼地走到哈蓮娜的房里,就見她披散著一頭秀發,萬般沮喪地坐在床沿。
「哈蓮娜!」他抑制不住脾氣,口氣不是很好地喊她。
炳蓮娜抬起眼,他一驚。她哭了?
雖然她臉上沒有淚水,但紅腫的雙眼以及小臉上淡淡的水光,都顯示出前不久她才哭過的痕跡。
她哭了……這是他第一次發現她哭,之前被抓回來的時候,她頂多是又氣又跳,從來不會哭的。
「哈蓮娜?不要以為裝哭我就會心軟!」他其實已經有些心軟了,但這次他絕對不能再原諒她!
不只因為她不顧自己的情意而三番兩次的逃跑,更重要的是,宮里現在都知道他凌安王的未來妃子一天到晚只想逃跑,這教他的顏面往哪擺?他好歹也是個男人,管不住自己的女人,豈不是讓人笑話?
「壞人……」話才一出口,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壞人……為什麼把我關在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黑水……我要見我阿娘……」
阿娘?原來她是因為思念親娘,所以才傷心落淚嗎?
親生母親早已過世的獨孤胤听見她這樣一說,再硬的心也軟了下來,他緩步走到哈蓮娜身邊,伸出一只手輕輕抬起她的臉,只見那小小的臉龐上盈滿了晶亮的淚珠,墨綠的眼瞳在淚水的浸潤下化成一丸碧玉琉璃,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獨孤胤看得呆了。
炳蓮娜吸吸鼻子,看見他那副愣呆的模樣,也是覺得莫名其妙。
他干嘛這樣看著自己?好像他從來沒有見過她一樣。
「喂!你發什麼呆?你今天不是又要來教訓我的嗎?這次是要罰我不準吃飯?還是不準走出房間一步?」她月兌逃不成,心里自然有氣。
獨孤胤這才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哈蓮娜微噘的女敕紅雙唇,喉嚨突然變得干燥。
猛地他低下頭吻住那猶如花瓣般散著甜香的雙唇,哈蓮娜一驚,隨後掙扎起來,兩個人扭動了一會便突然失去重心一起往床上倒去。
獨孤胤強壯的男性軀體就這樣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差點透不過氣來,她雙手不斷捶打著男人的胸膛要他離開,可是獨孤胤怎會放開她?
她張嘴想要喊叫,卻只是更讓獨孤胤趁虛而入,只能發出模糊不清的掙扎聲。
到最後,她根本呼吸不到空氣,就在她臉色發白,差點就要昏死過去的時候,獨孤胤終于放開了她,氣喘吁吁地俯看著她。
炳蓮娜趕緊做幾個深呼吸,正想慶幸自己大難不死的時候,一只火燙的大手突然伸進了她的衣服內。
「你……你要做什麼?」她有些驚慌。
「既然你遲早都是我的人,現在要了你也不為過吧?」他強自壓抑著激動的,揚起一抹邪氣的笑容,「要了你的身子,你就是我的人了,看你還想不想逃跑!」
「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這是皇宮,我是王爺,這里我只怕皇帝,只可惜皇兄早已默認我倆的婚事,我相信他也不會反對我這樣做。自古以來,哪個女人不是這樣臣服在男人的身下?你也不會例外!」
「獨孤胤!你要是真的這樣做,我絕對會恨死你一輩子的!」
「我怕你愛死我都來不及呢!」
听見他這麼不要臉的回答,哈蓮娜已經怒火攻心,她從小就習武善騎,雖然個子嬌小,長相甜美,但力氣卻絕對比一般文弱的中原女子要大,獨孤胤沒想到這點,還以為她就像往常爆里那些女人一樣,只要稍加脅迫與壓制,便根本無法反抗他。
再說,他可是堂堂王爺,這宮里還從來沒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旨呢。
「你這大色鬼!」話語一出,她便俐落地掙開獨孤胤的鉗制,然後膝蓋狠狠往上一頂,她本來只想頂開男人的月復部,沒想到距離沒算好,她這一頂,竟重重頂在男人的胯下。
只見獨孤胤痛得悶哼一聲,隨即翻倒在床上,雙手搗著兩腿之間,一張臉盡是痛苦的神色。
「哈……哈蓮娜……你竟敢踢我?還是踢我那里……」他倒在床上,額上冒出冷汗,一雙細長的眼狠狠地盯著罪魁禍首,「你知不知道光這一踢我就可以處死你!」
「我……我沒有踢,我只是頂一下而已,是你自己太沒用。」她還在嘴硬,但其實頗為擔心。「你……有沒有事?」她俯向前想要看清楚。
「有沒有事,你自己不會模模看!」他還是一臉痛苦,但嘴角卻露出不易察覺的狡猾微笑。
「模模看?」這個……她從來沒有模過男人的那里耶。
「怎麼?連模一下都不敢?怕我吃了你嗎?」
「誰怕誰?模就模嘛!」果然是個禁不起激將法的傻女人。
她將手放在獨孤胤的,突然驚呼一聲,「哇!懊像真的很嚴重耶!你那里腫得好大!怎麼辦?要不要叫御醫來?」
「不用了……只要你輕輕模一下,我就會覺得好很多了。」他暗笑,這丫頭連男人最基本的生理反應都不知道,看樣子她絕對還是個處子。
「是嗎?」她有些狐疑,不過還是照做了,「是這樣模嗎?」她的手輕柔地上下撫弄,獨孤胤躺在床上一陣舒爽,臉上的表情也舒緩許多。
「沒錯,就是這樣。」
「可是……」哈蓮娜歪著頭,「我怎麼覺得你那兒腫得更大了?」
「哈蓮娜。」他突然喚她,那種語氣里有一種濃濃的她說不出來的什麼,有點沙啞,有點誘人,讓她听了臉紅心跳起來。
懊奇怪,明明他只是喊她的名字而已,為什麼她會覺得身體里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被挑動了?
「怎麼了?還很痛嗎?」她掩飾住心里那股騷動的不安,擔憂地看著他。
「好多了。被你一模就舒服多了。」
「真的嗎?」她終于稍微放心了。
「你想不想讓我更舒服?」
「嗯……」她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其實你是個好人,我逃跑了這麼多次,你還是對我這麼好,也沒把我關進大牢里,然後不吃不喝虐待我。我也不是不感激,可是我真的很想回家……」她嘆了一口氣,「每次逃跑又被捉回來,我總覺得對不起你……所以如果有什麼事情能讓你覺得舒服、覺得快樂的話,我願意試試看。」
她這番剖白誠摯又天真,讓獨孤胤听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明明逃跑是她不對,可是她這會兒坦白認錯,如果他再繼續責怪她的話,反而變成是他不解風情了。
也許就是她這樣直率毫不隱瞞的性格,讓他越來越被她深深吸引吧?
「哈蓮娜,你真的願意?」
「嗯。」她很用力地點點頭。
「好,那我來教你……」肚子里的小包狸在暗笑,「不過這有點難,我怕你學不會耶。」
「沒關系,我很聰明的,學東西很快,以前學騎馬的時候,我學不到半個月就能騎馬去幫舅舅牧羊了,你放心。」
有了哈蓮娜的保證,獨孤胤再拒絕也就說不過去了,于是他立起身,將哈蓮娜擁入懷里,「首先,從這里開始。」他用手指輕輕摩挲她的下唇,然後吻祝
嗯嗯,這個是接吻,她知道,其實她也很喜歡和獨孤胤做這種事呢!每次只要兩人的唇瓣相接,她便覺得身體里升起一種無法言喻的酥麻感覺,甚至讓她的膝蓋都軟了,好幾次站都站不穩,只能軟軟地靠在獨孤胤身上。
「再來,是這里……」他吻了吻她的耳垂,不意外地听見她發出一聲驚呼。「喜歡嗎?」
炳蓮娜認真的想了一下,感覺是有些奇怪,但是她卻不討厭,于是點點頭。
「再來是這里,」他吻上她的脖子,潔白的膚色如同羊女乃一般,似乎還微微散發出帶著野地氣息的女乃香。
炳蓮娜的身子抖了一下,身體里有種莫名的正在慢慢加溫,然後如同流水一般緩緩流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蘇醒過來。
「再來……」難得見到哈蓮娜如此乖巧溫馴的模樣,他不禁也情心大動,呼吸有些急促。
咦?他為什麼開始解她的衣裳?為什麼他也解開了他自己的衣裳?
「你為什麼要月兌衣服?」
「這樣我等會兒才會更舒服埃」他笑咪咪地說,一臉無害。
炳蓮娜居然也真信了他,傻傻地看著他褪去身上衣物。
「接下來,要這麼做。」他終于露出狐狸偷吃得逞般的笑容,「雖然等下你會有些疼,不過卻會讓我很舒服喔,你能忍受嗎?」
「嗯,沒關系,只要你舒服就行了。」哈蓮娜很有義氣地說。
床上的紗帳被放了下來,帳內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兩具不著寸縷的軀體慢慢糾纏在一起,漸漸地,偶爾能听見幾聲嬌喘與男人粗重的喘息,然後是輕聲喊痛的聲音夾雜著男人低沉的安慰,空氣的溫度慢慢升高,繚繞著一種誘人的氛圍,女子的聲音漸漸轉為興奮愉悅的嬌吟,讓人听了臉紅。
傻傻的小羊就這樣被大野狼毫不費力地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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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蓮娜,不要再逃了好嗎?」高chao過後的男人精實的身體上猶有薄薄骯光,他緊緊摟著在自己懷中的女人,在她耳際輕聲呢喃︰「我愛你,我愛你……不要再逃了,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妻,和我共度一生可好?」
炳蓮娜睜開眼,見到男人深情的目光,不知道為什麼,在剛剛的激情過後,她此刻的心柔軟得像是水一樣,只要輕輕一撥弄,她便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隨著水波載沉載浮,所有的感情全系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你……舒服了嗎?」她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那個地方,還疼嗎?」
「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了,」他疼惜地用鼻子觸了觸她的額頭,「倒是你,第一次一定會痛吧?嗯?」
即使再懵懵懂懂,她也知道剛剛兩人做的事是魚水之歡,她本來有些排拒,但草原民族對于貞操觀念並沒有中原如此重視,也沒有守身如玉的觀念,加上她又擔心自己的抗拒會讓獨孤胤的「傷勢」更加嚴重,于是便忍了下來,任他為所欲為。
「還好啦……」她稍稍挪動一下腿,雙腿之間黏膩又酸疼的感覺讓她紅了臉,「只是有點不習慣,感覺好奇怪。」
「是嗎?」他將臉埋進哈蓮娜散在床上的如雲秀發中,深深呼吸一口,那是草原的味道,自由的味道。
莫名地,心里有些慌,他的本能告訴他,即使哈蓮娜的身子已經是他的了,但她卻依然有可能舍下他而寧願回去那不見天際的草原去。
「哈蓮娜,看著我。」他很溫柔地命令著。
墨綠色的雙眸眨了眨,听話地看著他。
「我愛你。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墨綠眼眸再次眨了眨,似乎並不是很明白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當你遇見了一個人後,即使你沒見到他,想的卻都是他。當你吃到好吃的東西時,想的也都是那個人會不會也喜歡吃。也許你見到那個人的時候,總是不給他好臉色,可是當那個人離開時,你卻又覺得舍不得,開始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炳蓮娜歪了歪頭,「你說的那個人好像就是你嘛!」
「是嗎?」細長的眼因為笑而變得如同一輪彎月,「那就是愛。舍不去、拋不下,因為愛情已經在你心里扎根,怎麼除也除不去,除非老死。」
「那你是說,我到死都擺月兌不了你的糾纏?」天啊!她不要啦!她還想回去過快樂無憂的日子呢!被他這樣一說,難道愛上了一個人就萬劫不復,直到死亡才能擺月兌嗎?听起來真是可怕。
「你當然也可以換一種角度來看,」他吻了吻她的臉頰,「愛上一個人,如果那個人也愛你的話,兩個人一輩子長相廝守,不是很快樂嗎?哈蓮娜,你愛我嗎?」饒是他貴為王爺,一生之中從沒有被女人拒絕過,但面對哈蓮娜,他卻有些怯了,只是他不想讓別人知道而已。
「我想,如果你剛剛說的那些是愛,那麼我是愛你的。」她很誠實地回答,墨綠的眼瞳看著男人露出舒心的笑容。
情不自禁地,她用手撫模著男人的眉宇,感受著那細細的眉毛劃過指尖的感覺。癢癢的,細細的。
原來肌膚相親是這樣的感覺。
「你快樂嗎?」她微笑的問他。
「當然。沒有比听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承認她愛我,更令人快樂了。」
「可是,你剛剛說,兩個人長相廝守,不是應該要兩個人都快樂嗎?」她的眼里幽幽地閃著一種他無法形容的情緒。「你快樂了,但是我不快樂。這樣也算是愛情嗎?」
「你為什麼不快樂?」修長的眼微眯,打量著眼前他永遠也無法了解的小女人。
「我不屬于這里啊!我的家不在這里,我的親人不在這里,我所熟悉的一切一切都不在這里。」
「難道有我還不夠嗎?」他近乎情急地喊出聲,心里的不安更加擴大。
「為什麼有你就會夠了?」她反問他。
「因為我愛你!」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炳蓮娜垂下眼,「那我就不懂了。」
「哈蓮娜,」他更加樓緊懷里的女人,深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似的,「答應我,不要再逃了,好嗎?」
「如果我逃了,你是不是會很傷心?」她又想起采蒔說過的話。
「會!絕對會!我會傷心死的!貶傷心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每天每逃詡想你,每天每逃詡恨不得能看見你!炳蓮娜,不要再逃了!不要再測試我的耐心了!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此生我只會愛你一個女人,你就不要再逃了,乖乖地做我的妃子吧?」
背里的女人安靜了一會兒,最後才終于抬起頭來看他,露出有些虛弱的笑顏。
「我明白了。」
「哈蓮娜?」他仔細看著她的神情,卻再次發現自己猜測不出她真正的心意。
「我答應你,我再也不逃了。」她幽幽地說著,盡避露出笑,但語氣里卻似乎沒有一絲喜悅。
「哈蓮娜,我保證你不會後悔的,我會好好愛你,照顧你一輩子,讓你忘記家鄉的一切,讓你的心里只有我。」他近乎激動地抱緊她,滿足地閉上雙眼。
終于讓他等到了這句話。
炳蓮娜也閉上了眼,卻悄悄嘆了一口氣。
她也希望如此……
這個男人用他的愛情編織了一張牢牢的網,她沖不破也逃不出,如果再繼續掙扎下去,只會弄得兩敗俱傷吧?
她不是不感動于他的愛情,也不是不訝異他的執著與耐心,只是家鄉的一切還是不斷呼喚著她,所以她才會本能地想要逃月兌這個牢籠。
可是這個男人說,如果她離開了,他會很傷心、很難過。
她知道那就是所謂的「相思」,在族里她也曾見過有其他的男孩子為舅舅的女兒們患上如此的相思病,原本她還曾嘲笑那些男人沒有男子氣概,但如今她親眼見到獨孤胤也露出這般神情,那種得不到的不安與失落,卻讓她的心揪痛起來。
不想見到他難過,不想見到他傷心。
所以她決定留了下來。
為了那個男人的愛情,她終于決定放棄自己的羽翼,甘願做一只籠中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