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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花 第六章

作者︰雷恩那

驀里亂一思千緒

三年後

江南秋。未到黃昏時分,渺渺霧氣已從湖面升起,那霧色漸升漸濃,環湖的垂條綠柳、系在湖畔的幾艘輕舟、橫過湖面的一道長長孔橋,被這氤氳色調淡淡覆過,像隱進畫中,茫茫不著形。

柳歸舟剛與人在湖心小亭談完事,兩隨侍小廝上前收拾茶具和茶點,他則與那人步出小亭,並肩走在霧中孔橋上。

「柳兄,那事情就這麼敲定了,中秋之前,小弟上南浦柳莊拜會。」說話之人聲音清雅,語調徐緩溫和,感覺是個性情極好、沒什麼脾氣的斯文公子。

柳歸舟微微一笑。「是我有求于你這位「佛公子」,本該由我上江南玉家拜會,如今反倒要你親自去一趟柳莊。」

盡避有求于人,他神態仍偏冷,若非適才在湖心小亭里相談甚歡,對這位「佛公子」感覺頗好,他是連笑也用不上心。

這次出三川南浦,行了兩天舟船來此,就為玉家「佛公子」。

前些時候,一則奇詭的江湖傳言傳進他耳中!

傳說江南玉家有位受了神佛加持、早非凡身的公子,凡經過他雙手施法,能治天下百病,又說這位公子私下替人醫治,原是不分男女老幼,後來幾位被治愈的待嫁姑娘竟反咬他一口,硬賴他醫病的法子太曖昧,壞了姑娘家清白,還陸續鬧上玉家討公道。

罷听到這傳言,柳歸舟雖覺是無稽之談,卻對此事上了心。

他來此之前曾作過尋訪,兩個月內尋到三名受「佛公子」治愈怪病的男女,細問過後,那三人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過程似睡著一般,全身輕飄飄泛暖,待清醒過來,病痛真一消全散。他百思不得其解,遂以南浦「隨波公子」之名投帖江南玉家,今日會面于湖心小亭,長談過後,才弄明白當中玄妙。

「柳兄,是小弟多有怠慢,無法在家中設席款待。」玉澄佛神情靦眺。「先前施異能治人,替家里惹來一些麻煩,我鐸元堂兄為這一代的「玉家元主」,他一向不樂意我這麼做,要是知柳兄來意,堂兄他……嗯……」話未竟,他靦眺又笑,像是沒法請人家上家中小坐,有多對不住似的。

柳歸舟了然頷首。

片刻過去,他才啟唇道︰「你願上南浦柳莊,施異能治我心脈舊疾,柳某感念恩情,這恩是必然要報,你若有什麼要求,盡可說出,我必全力以赴。」

玉澄佛溫文笑著,搖搖頭沒多說。

兩名貼身小廝拎著收拾好的茶具糕點追上來了,一個是這兩年徒長身高、不長肉的陽春,另一個則是玉澄佛的忠心娃兒臉小廝隨樂。

長長孔橋已走到盡頭。下了橋,兩名清俊鮑子相互拱了拱手,各自告別。柳歸舟負手立在橋邊,若有所思望著對方漸漸沒入霧中的身影,想著今日與對方這一會。

他不習慣求人,常是別人求他的時候多些,就連當年養他心命的那口純陽女血,也非他用求的方式得來,倒像那姑娘求他去飲。

……雖然世間很純、很純的純陽女並非只我一個,但我就想你飲我一人的血便好,你別去飲其它姑娘的。

……你活不了,實在可惜,沒把你救活,我會扼腕至極的,所以……你就認了我這一口血,當我的人,可好?

她是被他這張臉給迷惑了。他只需淡淡勾唇,目光一幽,她就如瞧見肉骨頭的犬崽兒,興奮得小臉血紅,垂涎得雙眸發痴。何不各取所需?他也想嘗嘗欲騰神顛的滋味啊!他唯一沒算到的是,與她玩在一塊兒,玩到最後,他竟也入魔障。

某種柔軟的東西因她而生,讓他常因她感到難受,可怖的是明知難受,還受得甘願得很、理所當然得很,絲毫不想剔除。

他不求人,然這一次卻對初次謀面的玉澄佛開口。

求成這一次,欠人一次,倘若「佛公子」一身異能真能徹底除去他舊疾、他不飲那口純陽女血,她腕臂的疤痕也就不會再增加。

她每每劃出自己的血,總眉開眼笑,彷佛挨那刀之苦不是苦,她樂意至極。

她那股痴傻勁兒實在教他……教他周身泛顫,左胸繃疼,陌生得不像他……

暗嘆了口氣,他收回目光,旋身走往另一方向。

陽春跟在他身側好一會兒,忽地輕聲問︰「公子,咱們既然都來這兒了,要不要上「飛霞樓」問問二姑娘在否?」

柳歸舟步履徐穩,淡聲道︰「中秋將至,明早就回南浦吧。」

陽春眼珠子一溜,似是猜著什麼,笑道︰「去年和前年的中秋,二姑娘早早便來,還帶來各種口味的大小月餅和幾壇子好酒,說是要跟公子提前過佳節,二姑娘先和您過完節,這才趕著回家過節……咱們明兒個一早回南浦,說不準二姑娘已在莊里了!」主子沒回話,但陽春覦見了,主子冷冷淡淡的美唇在偷笑哩!

柳歸舟萬萬沒料及,他黃昏時分回到落腳的客棧「來喜苑」時,會在苑內供往來客倌和宿客們用膳飲茶的大堂上遇見花冷香。

喔,不是「遇見」,是他瞧見她,而她呢,正大大方方、甚至大膽妄為地坐在那兒,任眾人瞧個盡興。

堂上只要是生了雙目的,不管男女老少、不管偷覦或直瞪,全在看她。

相識以來,他從未見過她做這身妝扮

發髻高高的,一幕梳得烏亮的發絲垂散下來,她壁髻上簪著一朵金紅花飾,別著幾根瓖玉釵,蜜臉顯然細心妝點過,眉翠唇朱,眼尾還給抹了細細的金絳色,杏眼一瞟,真如勾魂……

他嘴角那抹維持一整路的偷笑徹底消失。

她暖色的外衫領子滾著一圈白茸茸免毛,樣式可人清純,不清純的是她的舉動兩只柔萸扣著外衫,這兒拉拉、那兒攏攏,偶爾不小心還小露香肩,听到有誰吞口水,她不怒,竟嬌嬌一笑……

「……公子,這、這……二姑娘她這是演哪一出啊……」陽春瞠圓眼。

「我就看她演哪一出。」

對主子太過平靜的聲音感到納悶,陽春呆呆地調回視線,這一覦,觀得他膽戰心驚嗚嗚嗚,主子嘴角不僅沒了笑,還抿得死緊,一瞬也不瞬的美目燦燦發亮,那兩道光……那兩道光……嗚嗚嗚,可是既恨又惱啊!

這一端,花冷香無端端感到一陣寒。

原想再露多些的肩頸忙縮回領子里,兔毛好暖,她側頰踏了贈,半瞇眸,「唉」地滿足輕嘆,她還沒嘆完,堂上就听見掉杯子、掉碗筷的聲響,好不熱鬧。

她蹭完左頰換右頰,想起那年被「漁幫」整得元氣大傷,賴在南浦柳莊調養身子時,柳歸舟讓人幫她準備新衫,那衫子領也是滾著暖呼呼的兔毛,八成從那時起,她就喜歡上這種款式的衣衫,看上眼,入了心,欲放不能放……

欲放不能放……都糾纏成這樣,他也放不開她吧?呵呵……

痴痴亂想,幾要痴痴笑出,她趕緊抿住桃唇,墨睫一掀,掠開的眸光倏又回到某個定點,疑惑頓生。

……是她眼花吧?

肯定是眼花!

那男人此時定在柳莊等著中秋前的純陽女血進貢,哪會出現在這兒?八成是適才想他想得太過火,才會一睜眼就把某道身影瞧成他。

炳哈,她這是春心蕩漾啊蕩漾,等辦完事情,提早上他那兒快活逍遙!這一次,她定要壓著他練「玉房秘術」里壓軸的那幾式高招!半年不見,她好饞、好饞啊……

發著美夢,她險些垂涎,呵笑了聲,跟著卻忍不住縮縮脖子,低聲嘟嚷。

「唔,怪了,今兒個怎麼這麼冷?哪來的風……」

入夜,「來喜苑」前頭大堂也落下門板,椅凳全倒扣在桌面上,留守的伙計在櫃台後累得直打盹。

燭光幽微,四周靜悄悄,連街上的狗吠聲也听不到。

苑內後方有三、四十間房,今晚下榻的客人不少,住房約莫滿了七成。

報冷香在堂上用完飯、喝過茶後,還在苑內的天井賞月,逗留了一會兒,這才輕慢慢地走回向店家討來的房間。

她住下的這一處甚為偏僻,離大堂遠遠的,也不如天井邊那幾問方便,伙計若送個茶水、熱水什麼的,也得走走繞繞個幾圈才能送到。

費了番力氣才把妖媚臉妝卸干淨,頂著這妝她實在不習慣,但「飛霞樓」眾妹出手,哪有不抓著她大妝特妝的理?

卸妝後,臉蛋舒服好多,她散了發,跟著燃起燻香燻了燻周遭。她和衣上榻,連鞋也沒月兌,拉來被子把自個兒蓋得僅露出半顆小腦袋瓜。她調息,像睡著似地徐長呼息,在暗中靜候。應該至少過兩刻鐘了,房中依舊幽靜,她縮著身子一直沒動。

眼皮略合,她趕緊用力眨眨,可不能困呢,今晚若不出點事,她明天還得繼續頂著艷妝招搖。快把事情辦妥,她也才好提早找那男人快活、討滋潤去,所以,快來吧!快出事吧!泵娘她等著呀!

她再次眨眼保持清醒。

上一瞬,床榻內牆上哈東西也沒,豈料她眸子一合一睜的瞬間,灰撲撲內牆上竟多出一道黑墨墨的影兒。

膘帳東西!

她暗罵一聲,心中陡驚,沒料到來者身手如此了得,比夜風還輕無似的,她什麼也沒察覺到,對方已杵在榻旁。

怕是連外頭負責監視的姊妹們,也沒誰察覺她房中有異!

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

那人在榻邊坐下,傾身欲近,花冷香驀地出招,掀被翻身,扣在指尖的芙蓉金針隨即彈出。來人絕對是高手,暗中對斗,竟也輕松閃過她近距離射出的金針。

一招未中,花冷香無暇懊惱,伸手模到預先藏在枕下的銀匕,疾揮而出,正要揚聲喚來埋伏的姊妹們,哪知銀光乍現之際,她腦中一僵,因短匕上幽冷的銀輝照出那男人一雙黑亮亮的玉瞳。

隨即,她手被扣住,人被壓倒,小嘴被另一張嘴封堵。

在男歡女愛這事兒上,「飛霞樓」眾妹們總說要多方比較,要勇于嘗試,才知什麼是好、什麼叫壞。但她沒得比較,也用不著比,她就只跟他玩,跟他在一塊兒,很滿足、很快活,很……很想一直跟他要好,那就好……

「柳歸舟……」銀匕月兌手落地,盡避她雙腕被他按住,兩腿卻難耐地環上他的腰。

他強吻她,她更要強吻回去,舌纏唇吮,鼻息交融,深入彼此。

當男人濕潤潤的薄唇離開她的嘴時,花冷香不依地嚶嚀,忍不住嘟唇湊近。她還想繼續,額卻被對方抵住,兩人鼻尖相觸,男人的美目在閱暗中爍光。

「原來真是你……我今兒個在堂上瞄到,還以為自個兒眼花呢……」她低喃,笑意隱隱,貪婪地嗅著他的氣味。

柳歸舟克制著,克制得太辛苦,一向徐淡的聲音變了調,艱澀得磨耳。

「妳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妳們?花冷香微怔,隨即苦笑嘆氣。

「唉,你察覺到啦?是啊,除我外,「飛霞樓」還來了幾個姊妹,在外頭打埋伏……柳歸舟,你怎麼來這兒?見到你,我可……我可歡喜了……」

他雙目微乎其微地細瞇,硬著聲不答反問︰「為何打埋伏?」重點是,她盛裝打扮,賣弄風情,到底想引誰入甕?

烏發披散開來的蠔首難耐地在枕上晃了晃,咬咬唇,她細細道出

「……幾日前,有三名女子接連在「來喜苑」出事,夜里被人模上床,兩位是過路商旅的家眷,一位是獨自來江南投親的大姑娘……」低幽吐氣。

「……很慘的,三位身上都帶傷了,尤其是那姑娘,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皆傷,大夫們不敢醫治,「飛霞樓」里的姊妹知道此事,把她們接了去,如今就安置在「飛霞樓」內。」聞言,柳歸舟閉閉眼,似無奈嘆息。

「……所以,妳是引蛇出洞的那塊肉?」

她嘻笑。「大姊說我常跟大娘和姑姑們待在自家場子弄那些迷香、迷藥,要不就出船接運貨去了,較少在「飛霞樓」露臉。再有,她們說我許久沒妝扮,都跟男孩子似的,所以就派我上場啦!」

這臉蛋、這身段、這清脆帶嬌的聲音……她要像個男孩子,也沒誰敢稱自己是姑娘。

明知她眼界里只他一個,被她痴痴看著,他已覺理所當然,今日在堂上見她公然勾引眾人目光,不少眼楮全痴痴看她,他一股火氣倏地盤在胸口,感覺自己像是許久沒動怒,上一次動怒,還是因她傷在「漁幫」之手。

若非是她,他心緒何曾讓誰主宰過?

報冷香又嘆。「柳歸舟,希望那名采花賊沒你這身功夫,要不,我可頭疼啦!打不過又偷襲不了,唉……干脆躺平隨便他。」不知說了哪句他大爺不中意听的話,壓著她的男人噴氣般低哼,熱息沖出,唇要悶暈她似地再次封吻而下。

于是,小舌被吮疼,桃唇被吻腫,但她很歡快、很樂……唉,她永遠抵拒不了他的主動啊!

「……唔……是真的……七十二妹說過,要真遇上惡賊采花,打不過對方,智斗也行不通,真真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時,就別抵抗,真給對方強了去,也不是什麼天崩地陷的事,順便想辦法讓自個兒舒服才要緊……總之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事後再給他好看!唔唔……」剛能喘息,又被堵嘴了。

喜遭狠吻,花冷香興奮反擊,圈著男人腰際的玉腿開始來回摩掌。

兩具身子纏得跟炸麻花似的,若非柳歸舟不願在此處跟她要好,欲火當真一發不可收拾。

他將糾纏間翻上他身軀的花冷香重新壓倒,一手要去拉開她的腿,她偏不依,勾得更緊,還故意弓起蠻腰。他咬牙吞下該死的申吟,睦瞪她痴賴嬌臉,听到她在幽暗中嘻嘻竊笑。

喀聲音極輕,不細听根本無法捕捉,有誰正試圖從外頭挑開門閂。

柳歸舟耳一動,大掌捂住報冷香的唇,不待他進一步提點,花冷香便也察覺有異。

她沒再跟他鬧,拉下他捂嘴的掌,悄悄探手欲取金針,秀腕又被按住,她試著動了動,男人力道很輕,她卻擺月兌不掉。

算了,有他在,她總不會真被誰給采花吧?

這幾年,他眉宇間的病氣雖未能盡除,但無損他奇清俊美貌,有純陽女血相助,一身內家功力亦慢慢練回,對付小賊綽綽有余。

她愉悅地隱個呵欠,偎進他懷里,連賊影攏將過來了她也不睬。

啪!啪!啪!

連三下的指氣疾發,柳歸舟先發制人,他身軀動也未動,反手便出招,眨眼間定住對方。

「呃……唔呃……」連啞穴也被封了。

「好樣兒的!」花冷香從男人懷里爬出,樂道︰「你捉賊手法如此干淨利落,不當捕快太可惜了。」

柳歸舟俊臉微抽,亦跟著翻身坐起。

她躍下床榻,模至桌邊,急著點燈想看清那婬賊模樣,哪知火剛燃起,一股指氣竟把紅苗掃滅,她再點,又被滅掉。

什麼意思嘛?

「柳歸!」她不及問出,混著熟悉氣味的暖氣烘近,男人無聲無息來到她面前。

她抬頭分辨那雙暗中閃爍的美目,似有隱隱火氣……他惱什麼?

「妳露得很習慣,根本不介意給陌生人看了,是嗎?」柳歸舟淡聲問,幫她拉攏因方才的糾纏而弄得松敞又縐巴巴的衣襟。

「呃……」花冷香一時間無話,總覺他語氣雖淡,話中卻暗藏洶涌。仔細想想,這男人近兩年似乎變得越來越古怪,不過……嘿嘿,也越來越英俊可人就是了!她沖著他笑,彎彎眸子盯住他小有火氣的眼,方寸一熱,驀地撲進他懷里。

「柳歸舟,你舍不得我露呀?」

「妳愛怎麼露就怎麼露!」他哼氣,重新扎緊她腰帶。

「可是只能露給你瞧,是嗎?」

他抿唇不語,亦不掙月兌她的捆抱。

哪知等不到他出聲,花冷香開始撒賴,拿身子直蹭著他。「是不是嘛?是不是嘛?你說嘛、說嘛!」

房中還有個賊呢!要他說什麼?還有她……她……實在胡來!

柳歸舟俊臉泛熱,身體發燙,正打算將她推開,有人選在此刻再度夜闖。

「二姑娘不要怕!」

「撐著點!」

「姊妹們上啊!」這一回,前來夜闖的人可是大大方方、大張旗鼓、砰砰磅磅地闖將進來!嬌聲亮喝,門猛地被踢開,三扇窗被撞破。來者成眾,半數舉著火把,火光昊員,瞬間照亮房中景象。

「飛霞樓」的大金釵領著練二十四劍陣的姊妹們,內一圈、外一圈,團團圍住所有逃路。

「二姑娘,妳何時練的點穴手法?厲害啊!」某姊妹用劍尖戳著定在榻邊的賊。此賊身穿夜行衣,手中尚拿著迷魂香粉,不及撒出就被封穴。

姊妹們七嘴八舌道

「二姑娘,咱們埋伏在外,只瞧見一個賊模進房,怎麼現下有兩個?」

「原來有同伙啊!二姑娘,大伙兒等著妳發暗號,妳怎麼沒發?一個對付兩個,妳……妳……呃……沒事吧?」

這一方,瞧過眼前勢態的大金釵雙手盤胸,腳底開始打拍子。

「妳們瞧,二姑娘她像有事的模樣嗎?小香啊,不是金釵姊姊我叨念妳,妳看上這個婬賊,想跟他玩玩,那也無可厚非,但至少來個暗號嘛!大伙兒在外頭干等,提心吊膽的妳知不知道?」略頓,大金釵媚眸瞟向猶被花冷香抱住的男人,美臉一紅,見獵心喜。「哎呀呀,是說……這位英俊鮑子何必辛辛苦苦當采花賊呢?您要心癢難耐,奴家陪公子樂呵樂呵,如何?」

究竟誰心癢難耐啊?

報冷香嘿嘿又嘿嘿地干笑,眼珠子滴溜溜轉,最後還是認命地往上偷覦

丙不其然,男人那雙微微細瞇的漂亮長目再次閃爍異輝……老天!嘴角甚至勾笑,笑得如此輕松無害!

皮笑肉不笑的笑也能笑得這麼好看,實在是……笑得她額角抽搐,心慌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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