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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心漢 第四章

作者︰黎孅

從小被寵到大的歐陽靖,向來只有別人听他話的份,唯一一個被他疼寵的人,只有宋苑櫻,一這個他母親買來的小小童養媳。

不知是醫生的新療法有效,還是宋苑櫻的到來真有沖喜的效果,總之,從小病到大的歐陽靖就這樣慢慢恢復了健康活力。

他重拾課本回到學校上學、參加社團,打球、慢跑、運動,做一切他這個年紀少年會做的事情,不會再稍微運動就感到呼吸困難,像溺水的人般。

他個性好強,什麼事都要做到最好,即使近一年未回校園,他也督促自己要跟上進度,絕不輸給任何一個人。

他意氣風發的重返校園後,不僅出身富裕、成績優秀,運動又全能,長相更是清俊白皙,完全是讓女孩們仰慕的那種白馬王子,因此,他總有收不完的情書,情人節也有吃不完的巧克力。

只不過不論誰的心意他都不願收,只肯吃某個人做的巧克力,課余之外的時間也全都給了這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一路拿第一名的他,在身體恢復健康之後順利念完國中、高中到了大學,而宋苑櫻也一直陪在他身邊,當他的小苞班。

這天,是一年一度的二月十四日西洋情人節,為了畢業的專題口試,歐陽靖一整個寒假都在宿舍待著,但今天他特地回家一趙,跑到宋苑櫻報名上課的烹飪班等她下課。

他花了兩個小時車程回來,又花了半小時在她烹飪教室門口等待,人是等到了沒錯,但也看到一個小王八蛋擋住她的路,以搶匪之姿奪走她手上包裝精美的提袋。

「苑櫻,這是給我的對吧,你真好。」

「不是,那是……」才踏出烹飪教室就被同校的學長擋住去路,宋苑櫻大驚失色。

學長露出一個自認帥氣的笑容,非常快速的打開提袋里的紙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里頭其中一塊巧克力蛋糕就往嘴里塞。

「謝謝你給我的情人節巧克力……唔?」他一口咬下,發現味道不對,但已來不及了。

「小櫻,我的蛋糕呢……咦?學長,你吃了喔?好吃嗎好吃嗎?」一個活蹦亂跳的少女隨後走出來,看見自己做的巧克力蛋糕在別人手上,立刻詢問道。她雙眼帶著期盼的光亮,希望能從對方口中听見贊美。

可惜,莽撞學長被口中的巧克力蛋糕毒害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根本說不出話來。

宋苑櫻抱歉的對學長說︰「對不起,那是我幫玲玲拿的……」

「很好吃對吧?學長,那就送給你了,不要客氣。」活潑豪邁的少女快樂地拍了下學長的背。

噎得漲紅臉的學長一個不小心,就一這麼把蛋糕吞了下去,一臉驚恐的問︰「我會不會死?」

「吃不死人的啦,哈哈哈哈……」少女爽朗的叉腰大笑起來。

「苑櫻。」

在這混亂的時候,宋苑櫻听見一個熟悉的嗓音,她抬頭順著聲音望去,看見自己最熟悉且想念了很久的人,歐陽靖。

他就站在不遠處,專注火熱的眼神凝視著她,讓她忍不住唉羞的微笑起來。「靖哥。」出聲的同時,她腳步早巳沒有停留地走向他,臉上帶著甜美的笑。

歐陽靖原本因她被其它男生騷擾而不滿,可看見她毫不遲疑的走向自己後,他滿腔的怒火便輕易被化解。他目光不禁放柔,伸手觸踫她白皙的臉頰。

她害羞的低下頭,不敢迎視他太過熱切的眼神。

主動地牽起她小手,他輕聲道︰「回家吧。」

「嗯。」她乖順的點頭,任憑他牽著自己,尾隨他一同回家。

「學、學妹……」後頭痴心傻等、誤食毒物的學長,心碎了一地。

「學長,你死心吧。」熱情大方的少女開口了,她叫玲玲,是溫柔嫻靜的宋苑櫻學校的死黨,她以過來人的口吻安慰學長道「你剛轉來所以不知道,那個帶走小櫻的家伙叫歐陽靖,是我們學校的傳奇校友。小櫻從小學到現在,眼里也只有歐陽學長一個人啦。學長他人是很Nice,不過事情要是扯到小櫻的話……總之你小心點,歐陽學長佔有欲避滿強的,剛剛沒有用眼神殺死你,找都覺得奇怪呢……」

一個圓型的巧克力蛋糕擺在桌上,上頭沒有繁復的裝飾,就僅是以巧克力為基底,再灑了一層巧克力粉在上面,模樣跟市面上販賣的沒兩樣,相信味道也不會差到哪里。

這是宋苑櫻親手為歐陽靖制作的情人節巧克力。

他不愛甜食,但卻會吃她做的巧克力,而且一年就這麼一次,所以她花費了很多苦心,為不愛甜食的他特別做了不甜的巧克力蛋糕。

可現在,在這情人節的夜晚,蛋糕仍好好的擺在桌上,沒有人動一口、吃吃看是否如外表般美味。

人呢?去哪兒了?

細細的嬌吟聲以及帶著粗喘的男性嗓音,自房間的另一頭傳來。

「嗯……不要了……」宋苑櫻眉頭輕攏,小臉暈紅,額上點點的汗水及滿布的朝紅,是動情的證明。

「乖,再一下就好。」歐陽靖在她耳邊輕柔地哄著,但侵犯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令她發出無法抑制的細喘。

此際,在歐陽靖的房間里、他的大床上,兩副年輕的軀體正纏綿交疊,譜著最原始的律動。

「啊……討厭,你騙人……」沒一會她嬌嬌弱弱、可憐兮兮的指控。

他笑了出來,低頭吻住她嘟起的小嘴,吞下她所有的嬌啼,然後如她所頤地釋放。

餅後,歐陽靖將臉埋進她頸窩,細細地舌忝吻,她虛軟無力的嬌軀。

而宋苑櫻呢?早因為他太過猛浪的激情,累得在他臂彎里一下就睡著了。

見狀他不禁失笑,胸口漲滿柔情,忍不住吻了吻她發際,然後將她攬進懷里,陪她睡一會兒。

對她,他愛不釋手。

原本只想把她當成妹妹的,什麼時候起,他倆變成這種關系了?

本來歐陽靖便知道自己非常疼愛宋苑櫻,幾乎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她吃的用的穿的玩的,每一樣東西都得經過他同意才能放行。

她從小學到高中的學業,是他親自家教為她補習,他不願她去外頭上補習班,更不想讓她跟其它家教老師獨處,就算對方是女性也一樣。

甚至,他讓她小學就轉學,與他就讀同一所私立學校,方便他就近照料她。

所以了,從國中起他身邊就有流言傳出來,說他歐陽靖眼中只有宋苑櫻,這個他母親為他討來的童養媳。

不過,沒人膽敢在他面前提起「童養媳」這三個字,唯一一個以此嘲弄他的人,後來被他打碎了門牙。

可,若不是妹妹,也不是他所認定的伴侶,那他對她,是怎樣的心態呢?

如果不是那一天,她滿十八歲的那天,在他們家門口被他撞見有人跟她告白、親眼看她差點被人強吻,恐怕他到現在都還不明白自己的心。

原來早在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之前,他的舉動就已經認定了,她是他的。

而從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他的苑櫻眼中只有他,她學烹飪是為了他,不愛念書卻拚命補習想考上好大學,也是為了他。她所做的一切、學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關系。

她愛他,祟拜著他,為他而活。

于是後來,歐陽靖打跑了那個想偷香的小膘蛋,拉她進家門,帶她到他房里,然後又氣又妒、又憐又愛地吻了她。

從那一天起,他們就開始了這樣的關系,沒有明說是否在一起,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而她,是他第一也是唯一的女人。

然而她還太小,也太柔弱,她需要再多努力一點,在他身邊才不會吃太多苦。

歐陽靖回想起過去的點滴,從不得不接受有她出現的事實,到對她轉變為妹妹似的疼愛,再到最後成了男人對女人的獨佔……這意想不到的心情轉折令他啞然失笑。

「嗯……」

在他懷瑞安睡的人兒,悠悠地轉醒。

「情人節快樂,我的苑櫻!」他戲謔地笑吻她,然後看她嬌羞的模樣,他很愛這樣逗弄容易害羞的她。

宋苑櫻悠悠睜開眼,就看見歐陽靖放大的俊顏,他帶著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手還非常不安分的在她的身軀上游移。

「靖哥。」她不禁臉紅,又想到他剛才的佔有……頓時感到十分不自在。

拉高被單,她想躲,想把自己藏起來。

「還會害羞?看來做得不夠多次……」

︰這跟那一點關系都沒有!」怕他真的會再來一次,她連忙驚呼。

能跟喜歡的人做這件事情,她感到無比的幸福,但是他的熱情實在太旺盛,總讓她沒辦法招架。

真是搞不懂,明明看起來瘦瘦的,他怎麼有那麼過人的體力……

「是嗎?都做過多少次了還怕我看,不是做太少那是什麼?」見她驚慌,他就想逗她,帶著有點邪惡的笑作勢掀被子。

「啊!不是啦……」她驚慌地想搶回被單,可哪是他的對手?根本一下就曝光了。

經過一翻「打斗」後,柔弱無力的她被他壓制在身下果裎以對,而且還被惡質霸道的詢問。

「不是?那是什麼?」他干脆伸手把她攬過來。

「因為、因為……我看見你,就覺得很不好意思……」敵不過這個男人,她只能軟軟說出自己的心聲。

只要看見他,她就會想到他對她的好、他為她醋勁大發的樣子、他因她一點點的小安撫就化解勃發的怒氣,還有那些甜蜜的折磨……然後就覺得很害羞。

「是這樣子啊,」其實歐陽靖早就知道答案,她看著他的眼神崇拜又信賴,愛戀滿溢。

可知道是一回事,親耳听見的感覺又完全不同。他不笑了,深深凝視懷中的她,胸口漲滿一股即將滿溢的情緒,既愛憐又滿足。

「干麼這樣看人家啦……」

「你再說話,我就吻你。」

宋苑櫻驚嚇的閉上嘴,但是歐陽靖說話不算話,即使她閉嘴了,他還是吻了她,然後以她阻擋不了的熱情將她席卷,無力再抗拒……

歐陽靖不是不負責任的男人,但他也沒打算那麼早結婚,所以跟宋苑櫻的關系,他選擇隱瞞母親。

母親對他寵溺放縱,對苑櫻卻很嚴厲,而苑櫻一直相當敬畏這位「媽媽」,總是乖巧听,應對非常得體。

但紙是包不住別的,在完成專題口試的那一天,歐陽靖回到家,發現宋苑櫻正被自己的母親責打,還罰她跪在祖先面前懺悔,原因是整理她房間的女佣發現了藏起來的以及避孕藥。

母親為此十分震怒,責打不檢點的她,她哭哭啼啼,卻無論母親怎麼逼問對方是誰都不肯講。

歐陽靖見狀上前攔阻母親,心疼宋苑櫻白女敕的肌膚被打出紅痕,心疼她哭得委屈依然什麼都不講。

「我把你養到這麼大,你隨隨便便跟一個男人……你……」見兒子護衛的模樣,邱盈珊更是一肚子火,就像全天下的母親發現未成年女兒跟男友發生關系時,那樣的生氣震怒以及心疼。「你再寵她啊!這種事情……這種事情……」

她手中握著家法抽打在苑櫻身上,但雙手卻是顫抖的。

「媽,好了,苑櫻房里的和避孕藥,是我買的。」歐陽靖見母親又要動手,急于保護心上人的心態讓他站出來,承認了。「我就是你口中說的那個野男人。」

豈料他這一承認沒有讓母親息怒,反而更惱火,他生平第一次被打,就是這個時候。

「啪!」一個巴掌把他的臉打歪,他被打得頭暈眼花,有點不敢相信一向寵愛兒子的母親會打他。

「我是怎麼教你的?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你這樣糟踏人家?搞得她有委屈不敢講還要幫你隱瞞!我是這樣教你的嗎?你有沒有要負責?啊?這種事情為什麼是讓苑櫻來扛責任?你是不是男人啊?你沒要負責我就打死你……」

「我當然有……」因為做賊心虛,歐陽靖也不敢忤逆母親。

「那就把婚事辦一辦,給我當個負責任的男人!」

于是,就這樣,因為被母親發現了他們的好事,歐陽靖在大學畢業前成了有婦之夫。

娶宋苑櫻原本就是他人生計畫的一部分,而這件事情現在提前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只是享受著婚姻的樂趣、小妻子的甜美溫柔,和她對丈夫無微不至的照料。

他有自己的骨氣,結了婚就不想靠家里,因此搬出家里跟妻子過著兩人世界的生活,開銷任賴他從十五歲便開始投資的基金、外匯、股票來支持。這麼多年過去,他有一筆不小的存款,養個妻子綽綽有余。

原本他不懂投資,是母親丟了一筆錢給他,說要讓他學著當個男人,他不服輸,邊玩邊賠邊學,才這麼學到了投資的眼光及技巧。

這樣的生活很不賴,無憂無慮,研究所和婚姻,他兩邊都應付得游刃有余。

可惜好景不長,婚後沒多久便發生一件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歐陽靖那強勢厲害的母親,病倒了。

而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董事會部分股東這時又打算撤資,歐陽集團股價一落千丈,身為獨子和未來繼承人,歐陽靖必須扛起這一切。他進入公司暫代母親職位,與董事會以及銀行代表周旋,在學業、事業與家庭間忙得暈頭轉向。

他太累了,沒有力氣再去照料、體諒妻子,因此只能敷衍她,總是跟她說︰「乖,听話,幫我照顧好媽,再忍耐一陣子我就可以多陪陪你了。」

可是,當他說服銀行代表,找到資金買下拆伙股東的股份,在工作上意氣風發地成功了,母親的病也好了時,自己卻沒辦法再跟妻子好好的相處。

因為那時,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懂他的困難、可以跟他商討公事、有共同話題的女人。

一個美騰自信、擁有碩士學歷、談吐這之有物的女強人,跟她談話,他覺得很輕松。

「靖,你今天要回家嗎?我炖了湯,媽媽說很好喝。」宋苑櫻在電話那頭道。

「不了,我晚上會去睡在研究室。」想到回家又要面對妻子故作開心的笑臉、充滿期盼的眼神,他便直覺地想逃避。

母親病倒後,家里的事情一團亂,他原以為柔弱的她會哭哭啼啼,可她並沒有,她盡責地做好妻子的本分,照顧母親和家里,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但是,每當回家之後,看見她臉上疲憊不下于自己的神情,面對她溫柔的照料,他卻覺得呼吸困難,因為他無法回應……她也需要被照顧的無聲請求。

「喔,那……你不要太晚睡喔,要注意身體。」

「知道了,我先忙,不講了。」听出她的語氣從開心轉為落寞,他的心更為浮躁,忍不住想結束通話。

「靖,準備好了嗎?」

在辦公室門口,那位身材高跳、氣質打扮干練優雅的女郎出現了,親密的喊他。

歐陽靖抬頭,對她微笑道︰「好了,走吧。」

女郎很有分寸的謹守界限,他也維持著紳士風度,兩人始終保持一段距離。

他只是,需要松一口氣而巳。

再怎麼逃避,家還是得回,這是身為人子、人夫的責任。

餅了幾天,歐陽靖論文趕上了進度,他回到家,滿心喜悅的宋苑櫻立刻為丈夫做了一桌子的菜。

「靖,你瘦了好多,工作和學業兩頭忙,一定累壞了……」她心疼的撫模丈夫消瘦的臉頰。

滿桌精心烹調的菜肴都是他愛吃的料理,是她為他親自準備的,想替他好好補一補。

是男人都會滿足于妻子殷勤的照顧,享受其中,但歐陽靖卻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壓力好大,妻子的完美、體諒,令他覺得好累又力不從心。

于是他避開她的觸踫,隨口轉移話題,「最近有什麼事嗎」」

「還好,媽的身體好多了,吵著要回公司上班,說要讓你好好念完書不要煩惱工作的事情……元董下個月壽宴,邀請我們參加,你覺得送什麼禮物比較好?我挑了一個水晶花瓶……」她一邊為他布菜,一邊說著家里的瑣事。

菜色很精致,但他卻沒什麼胃口了。

「……媽問起你,問你什麼時候回家,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幽幽的話語稱不上指控,卻像把利刃直接戳進歐陽靖的心窩,他胸口那種煩悶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急欲抒發。

他不回家,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因為這樣,他更不敢回來面對她無聲的委屈。

「苑櫻,我們……離婚吧。」靜默了一會,他說,語氣淡漠。

「什麼?!」宋苑櫻笑容停在嘴角,以為自己听錯了。

「我累了,我們離婚吧。」他疲憊地伸手按著太陽穴,桌上的食物一口都沒動。

「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嗎?」她慌了、亂了,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她的丈夫難得回家了,卻突然要跟她離婚,毫無預警的開口就說要分開?!我做錯了什麼?我哪里不夠好?你告訴我,我會改……不要這樣……」

她倉皇失措,卑微的討好,向他乞求、承諾會攻掉自己讓他不喜歡的缺點……她,一直是為他而活的啊!

見她這模樣,歐陽靖更倍感壓力,窒息得陝無法呼吸,急欲解月兌的沖動令他口不擇言。

「你會什麼?你連大學都沒有去念,你懂我在煩惱什麼嗎?真是傻孩子。你看看你現在住的,你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受我的照顧才有?問我為什麼不回家嗎?因為我看見你就感覺快窒息,我回家到沒有辦法放松,我的妻子不懂我在煩惱什麼,我累了!」

宋苑櫻震驚地張大眼看他,心彷佛凍結,她從來不知道這些殘忍到令她無從反駁的話,會從他的口里說出來--

她沒有念大學,所以不懂他的煩惱,沒有辦法為他分憂解勞……

也對,是她不夠聰明,以為自己努力學習當個好妻子,學做菜、做蛋糕、學禮儀、照料好他的生活,就是對他最大的幫助,沒想到她錯了,她做的一切反而讓他窒息。

他要的不是溫柔的菟絲花。

「是因為她的關系吧?」她哭了,懦弱的哭了。「我知道我比不上她……」

不是沒有听說過那個和他感情太好的女性員工,但她以為那只是傳言,他不會這樣對她,她一直深信他很愛她,相信他們的婚姻沒有問題。

是她太天真,她的婚姻哪里沒問題?問題可大了。

「如果是因為我沒念大學的關系,我可以去念。靖,我不要離婚……我不要離婚,我不要離開你……她的事情,我……我可以當作不知道,我不要離婚……」她淚眼蒙朧,泣不成聲的告訴他。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當作不知道他外面有個小三,就是不要離婚。

「你為什麼搞不懂?跟別人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只是不想繼續這種生活了。我們都還年輕,不用葬送自己一生。」听見她這麼沒骨氣的話,歐陽靖莫名的生氣了,他冷冷地凝望她說。

宋苑櫻心都碎了,才沒多久的時間,他竟已用「葬送一生」來形容他倆的婚姻?是他們真的太早婚了?還是根本不夠相愛?或者……是她真的不夠好?

「我不要……」她哭著搖頭,拒絕離婚。

他凝望著她的眼神讓她心慌,想再說什麼,可在那樣不帶感情甚至是有點厭煩的目光下,她再也開不了口。

「我想說的說完了,你自己想一想。」語畢歐陽靖突然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們的家。

從這一刻起,宋苑櫻便再也見不到她的丈夫,無論她如何難過,他就是狠下心來不再理會她,也不肯與她聯絡,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最後,為了能見他一面,她只好傷心欲絕的答應離婚。

再見一面,見最後一眼,他決絕冷酷地簽了字,主動結束他們短短九個月的婚姻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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