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 第十章
‘天!水柔,你們終于回來了!可把我給急壞了!’千雲大老遠就看見水柔的馬車,忙不迭地迎上前去。
馬車由柳彥駕駛,小彥則開心地坐在爹娘中間。
‘雲姨!’小阿子蹦蹦跳跳地撲到千雲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那家伙沒有欺負你們吧?’千雲抱住小彥,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模樣,斜睨著柳彥。卻只見水柔滿臉嬌羞,而柳彥卻是一臉幸福得意之色,像是已經擁有了全世界。
‘千雲’水柔在柳彥的攙扶下下了馬車,嬌柔地偎在丈夫懷里。
‘哦原來如此啊!’
駱千雲這才恍然大悟,斜睨著柳彥道;‘大將軍果然是大將軍,三言兩語就把咱們螺石鎮的第一大美人給收服了,真不簡單!’
‘這一切,還多虧了駱姑娘!’柳彥感激地向她道謝。
‘哼,我就說嘛!只要是我駱千雲出馬,準是好事,你說是吧,冰塊?’她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男子。
‘冰塊?你是說弘毅?’柳彥望向一臉尷尬的張弘毅,那個冷面男子。
他所認識的弘毅被人稱作冰塊?仔細看看還真有點像。
‘將軍’張弘毅尷尬得不知該說什麼好。都是這男人婆自己想出的怪稱呼,他也無能為力。
‘哇!雲姨。’小彥突然插嘴。‘你自己已經找到保護你的人啦?那小彥就不用幫你找嘍!’小阿子的觀察力最是敏銳。
‘小表!胡說些什麼!’千雲悴道。一張俏臉卻紅了起來。
柳彥帶著笑,對著千雲說道;‘你和弘毅想怎麼樣我是沒興趣管啦,現在最重要的是,我要帶著水柔上京面聖,給她一個最盛大的婚禮!’
‘柳郎P’水柔驚異。‘可是我’她還沒想到這個問題。
柳彥伸出一指按住了她的唇。‘什麼都別說。我要你以將軍夫人的身分,風風光光地進入將軍府,而小彥,將是我賁虎將軍最鐘愛的兒子!’
‘那真是太好了!我一定要到京城去參加你們的婚禮!’千雲全然忘了方才柳彥對她的揶榆,開心地嚷著。
‘這是當然,你是我們夫妻的恩人,更是小彥的雲姨,自然少不了你!’柳彥笑道。
‘爹、爹,我也要參加!’小彥在一旁急得趕快大叫,免得漏了他一份純真的話語,讓眾人笑開了眼。
‘紅蠍,我要你污了她的身子,記住,除此之外,不可讓她有一絲損傷!’紅衣女子拿出三千兩銀票丟在男子眼前,眼底充滿了憤恨。
她不殺她,但要她生不如死!
‘小辦,我不要你的錢。’紅蠍捉住她白女敕的手腕吻住。‘我只要你和我們的兒子,三個人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雖然他不是什麼善類,但他對小辦卻是真心的。
小辦重重地甩開他的手。‘別傻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可是——我要你替我辦完這件事,然後我才肯跟你遠走高飛!’
‘小辦’他更進一步地摟上她的腰。‘你難道就不能忘了柳彥,忘了這一切,讓我們帶著孩子重新過活嗎?’他早已厭倦這種無意義的殺手生涯了。小辦的心,總牽在柳彥的身上,即使她想回報他的愛,也已被仇恨所淹滅,他真怕,怕她被恨意所吞沒。
十年的殺手生涯,他還不清楚過多的恨,是會怎樣毀了一個人嗎?他不希望他所愛的女人遭受這種苦痛。
‘不!沒見到那女人痛苦,我絕不甘心!是她,就是她奪走了我的一切!這輩子,我絕不會原諒她!紅蠍,你要幫我!現在,我只剩下你了!’
辦蠍皺起了眉,將她抱在懷里,冷靜地道‘我懂。’-
央嗇
依舊是紅燭喜幛,依舊是洞房花燭夜,不同的是,昔日的冷清早已如過往雲煙,滿室回蕩的全是賓客的慶賀歡笑聲。
真是今非昔比啊!
水柔靜坐在床榻邊,頭蓋底下的笑意卻是一刻也未停。想起行禮時她自頭蓋側瞧見柳郎那傻笑著的模樣,就讓她一陣心動。
他是真愛她的,看他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輕嘆了口氣,是那種充滿了滿足的嘆息。
娘和妹妹、王大夫都被柳郎一起接進了將軍府,本來也要千雲一塊兒住到京城來的,她卻推說舍不得錦繡坊,仍要留在螺石鎮。
想想也是,辛苦一手建立起的生意,怎舍得就這樣丟下呢!所以也就隨她了。但無論如何,只要她願意,她總會是將軍府里的嬌客。
現在的柳郎,滿月復詩書、身懷絕技,還當上了鎮國將軍;今天的婚禮,就連皇上也親自前來,雖然只是短暫停留,但不知羨煞了多少王公貴族。這不就是當年她心中所想要的婚禮嗎?而且她還有了小彥!
但如今她知道,應該說她肯定,就算現在的柳郎仍是一文不名、粗魯不文;婚後,她仍要和他一塊兒住在山中的小屋,她仍是一樣的愛他!
甚至更愛!畢竟,那樣的柳郎只屬于她一人,而身為賁虎將軍的柳郎卻還屬于皇上!
愛真的很自私,不是嗎?她寧可拿這所有的榮華富貴換得和柳郎時刻長相伴,也不願見他征戰沙場,為他擔驚受怕。
但她想她真的不能再要求過多了。她的際遇,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呢!
一切都很圓滿,除了小辦。
想到這里,她不禁皺起了眉頭。
據柳郎說,小辦在拿了十萬兩銀票後,便帶著孩子遠走高飛了,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到哪里去了,也沒有人再看到過她的蹤影。好像,她就這麼消失在空氣中了。
雖然她騙了他們,但水柔還是可憐她。
小辦之所以會這麼做,全是因為她太愛柳郎,這的確不能太苛責她,畢竟一個無法得到真愛的女人是很值得同情的。也難怪她會做出那些事,只不過,她用錯了方法。
這些天來,柳郎還一直憂心忡忡地叨念著,深怕她會再次出來破壞他們,但現在,他該放心了吧?
新房的門在這時被輕輕打開。水柔頓時緊張起來,等著柳郎的到來。
‘水柔?’他喚她。聲音卻有些異樣,約莫是酒喝多了!
她輕聲回應。‘柳’才開口,冷不防被一只手嗚住了口,就此失去了意識
‘你還把她帶回來干什麼?’一個尖銳的女聲沖進她腦海。是誰?好熟悉的聲音,是我認識的人嗎?水柔模模糊糊地睜開了眼,卻看不真切。
‘小辦,你別這樣!將軍府的戒備實在太森嚴了,要不是因為婚宴醉倒了些人,我還很難下手,那種情況下,你要我怎麼做?’一個男子沉著聲音回答。
真賣的情況是,他根本無法下手!只要想起柳彥可能采取的報復,他就下不了手。他並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怕小辦和他們的兒子受到傷害。
小辦?是小辦把她捉來的?這個認知讓她很快地清醒過來。
‘小辦?你’
‘呵,醒啦?那正好i’她轉向那個黑衣男子。‘現在四下沒人,你總該可以‘辦事’了吧?’
‘小辦你∣工那男子皺眉。‘你真要我這麼做?’他不相信,有哪個女人會讓自己的男人去踫別的女子?除非她根本就不愛他。
本來他以為只要將水柔捉來略施薄懲,安撫一下小辦就行了。但看她眼底的憤恨,怕是怎麼也無法平息得了的。
‘你還懷疑嗎?’
水柔被他們的對話驚嚇住了。‘你你們想干什麼?’她一坐起,全身竟無力地癱軟下去。‘不!不要過來!’她無力地喊叫。
小辦大笑。‘叫啊!叫啊!相信我,不會有人听見的!紅蠍,快上啊!還等什麼?’
京城郊外的木屋,回蕩著小辦的笑聲。紅蠍卻仍佇足不前。
‘小辦,求求你,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水柔無助地哀求著。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小辦帶著恨意地笑著。‘我恨死你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五年來,跟在柳彥身邊的是我、陪他上床的也是我,我對他付出了一切,換來的是什麼?’她大叫。‘沒有!什麼都沒有:從頭到尾,他的心里就只有你!你∣井柔!當年我真該一刀就殺了你i’
‘小辦’她飲泣。她不知道她這麼恨她。愛,竟可以讓一個女人瘋狂到這種程度!
‘是你自作聰明要離開他的。那時,我只想先成為他的妾,再慢慢讓他厭惡你、離開你:但是你你竟選擇離開。’
原來她早有預謀!水柔不敢相信地瞪視著她。
她彷如陷入當時的情境中。‘剛開始,我以為這是出乎意料的好運——後來、後來我才發覺事實並不是如此!都是你是你的離開讓他斷絕了一切對女人的愛意,是你帶走了他的心,而我甚至沒有機會讓他愛上我‘’
‘小辦,求求你,你現在有了愛你的人,還有孩子,你應該多替你的孩子著想啊!就算是為了孩子,你放過我吧!’她懇求著,期望能藉著母親的天性讓她改變心意。
‘不!我不甘心!你看著吧,我絕不會讓自己落入柳彥的手里的。我要你永遠得不到柳彥!’她瞪視著她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紅蠍!動手!’
‘不’水柔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翻下了床榻。
辦蠍無計可施,只得拉起跌下床的水柔,在她無力的捶打中解開了她的衣襟。
水柔拚了命地掙扎著。‘不!不要’若是被人污了身子,她寧可死!
‘叫什麼叫!’小辦上前重重地打了她一掌,惡狠狠地道。‘再叫、再叫我就一刀殺了你!紅蠍,你還在等什麼?難道連你都要背叛我嗎?’
辦蠍只是捉住了水柔,遲遲下不了手。
柳郎!小彥!原諒我!
傲不猶豫地,水柔一咬牙,咬住了自己的舌頭,鮮血,自唇角流出。
‘啊i’小辦緊張地大叫,忙上前捏住她的雙頰,不容她自盡。‘想死!沒這麼容易!紅蠍,還不快!’
說時遲那時快,柳彥持劍沖破房門,一劍砍向趴在水柔身上的禽獸。‘放開她!’他大吼。
辦蠍一驚,整個人翻落床下,輕巧地轉身滾到小辦腳邊,拿出了小刀,將小辦護在自己懷里。
‘將軍小心!’不需人提點,柳彥一個回身,猛地將劍刺向他胸口,紅蠍憑著殺手高超的身手,機警地閃過,未料劍卻直刺入了小辦的肩頭,鮮血頓時染紅了衣襟。
‘小辦!’紅蠍心痛地大吼。
所有的人在一瞬間將他倆團團圍住,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你你你竟然想置我于死地!’小辦指著柳彥,不敢置信地瞪著他。紅蠍在瞬間點了她的穴道,止住了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柳——柳郎——不要-...’
無暇顧及那女人,柳彥沖向床榻抱起奄奄一息的水柔,驚恐地喚著;‘水柔!水柔!你怎麼樣?’
‘柳——郎——’水柔睜開了雙眼。看見柳彥,眼眶立即涌入淚水。
柳郎找到她了!
‘噓——別說話,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他掰開她的嘴,幸好,只咬傷了舌頭。他將她擁入懷里,心猛地揪緊。‘你真傻!要是真的死了,你要我和小彥怎麼辦怎麼辦!’
‘柳郎——我——不能對不——起你——’她斷斷續續地說著。他現在是將軍了,她絕不能因為自己而讓他蒙羞。
‘你死了才是對不起我!’他心痛地大吼。‘無論遇到什麼情況,我都不許你這麼做!听見了沒!’
水柔無力地點頭,一滴淚水滑落在他身上。
‘啟稟將軍!里面找到一個男嬰!’一名兵士自另一個房間沖出,手里抱著個嬰兒。
‘是我的!是我的孩子!’小辦這時才自震驚中恢復神智,尖叫著搶回孩子。
‘還給她!’柳彥厭惡地命令。
‘孩子!娘疼,別怕!’小辦抱回孩子,瞬間臉上又恢復憤恨的表情。‘柳彥!你是怎麼找到這里的?我所有的心血全被你給毀了!’
‘找你?’柳彥抱起水柔。‘從你離開的那天起,我就派人盯住你這惡毒的女人,沒想到,你竟敢這樣對待我的水柔?’他怒不可抑。
‘我發誓,你會得到應得的報應!’
‘柳郎’水柔的小手按住他的胸膛,仿佛在提醒他別讓自己被恨意所吞沒。‘別——怪她——’
‘她這樣對你,你還要我別怪她?’柳彥無法相信,他的妻子竟還同情他們的敵人?‘你知道你在要求什麼嗎?’
就算他肯放過他們,朝廷的律法也容不下這種做奸犯科的男女!更何況,他們傷害的還是他摯愛的水柔!
‘我知道,但——這不——這不能怪她——要怪,只態怪她對你太執著了。你忍心苛責一個為愛而犯下錯誤的女人嗎?她的心,比任何人都痛楚啊!’他拉住丈夫的手。‘請你——放過他們,就算是為了我——’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給我住口!’小辦歇斯底里地尖叫,卻引得她懷中的孩子嚎啕大哭起來。
‘小辦!’紅蠍接過孩子,一手仍摟住她。
‘不,小辦,我不是在同情你。’水柔含著淚解釋。‘你現在有了孩子,還有深愛你的男子,為什麼到現在,你還是執迷不悟呢?強求的感情是不會有結果的。難道——你就忍心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爹娘?你忍心辜負他對你的一片深情。’水柔指向紅蠍。這黑衣男子的所作所為都明白地告示著,他愛小辦。‘小辦’水柔語重心長地說;‘你現在該珍惜的是眼前得來不易的幸福啊!’
‘小辦我愛你,還有我們的孩子。’紅蠍深切地望著她。小辦垂下了眼,一滴晶瑩的淚珠,滴落在地上。
‘柳郎’水柔轉而望向夫婿,滿眼乞求。
‘水柔你’柳彥無法拒絕她的要求,最後,握住了拳,大聲下令道;‘今日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違令者死!’
‘謝謝你,柳郎!’
數月後_.京城軍府。
‘娘:你看那蛐蛐好好玩耶,會跳呢!’小彥在後花園里,開心地逗弄著草地上的蛐蛐。
‘嗯,好好玩,小心別摔傷了!’水柔眼里帶著笑意,看著眼前的兒子。‘娘,我會的。’小彥認真地點頭,說著蹦蹦跳跳地跑到湖邊去了。柳彥站在一旁環住愛妻的腰身,深情地在她頰邊印上一吻。水柔也回吻他。
‘你知不知道,我最愛你的溫柔。’柳彥摩娑著妻子的秀發,低聲地說。
水柔笑著仰望夫婿。‘我的溫柔全是因為有你。’
柳彥握住了她的手,靜靜地享受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水柔’他喚她。‘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他欲言又止。
水柔轉過身,捧住丈夫的臉。‘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啊,怎麼,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怕我生氣?’瞧他一臉緊張的。
‘不,我是怕你听了之後,就不要我了。’他一臉擔憂,竟像真的似的。
‘傻瓜!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她鼓勵他。‘有什麼事就說嘛,藏在心里可是會生病的喲,你不希望我替你擔心吧?’
‘水柔記不記得以前我說過小辦背著我和情人私會的事?’
‘記得啊,怎麼了?現在又提起?’
‘其賣並不是我發現她的不貞,而是因為我發現她懷了孩子。’他咬牙說完。
‘因為發現她懷孕?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水柔滿腦子一團亂。
柳彥深吸口氣。‘兩年前,我受了傷,發了一場斑燒,痊愈後,大夫就宣布我不會再有子嗣,也就是說——我們不能再有孩子了!’
他把話說完後迅速地轉過身子,生怕看見水柔臉上的表情。
水柔呆愣了許久,眼底蓄滿了淚水。‘柳郎’
他不敢回頭。
她自身後攬住他的腰,將自己貼在他身後。‘那個傷,是你胸前那道長長的傷疤嗎?’她憐惜地扳過他的身子,撫上他的胸膛。
‘是’
她扳下他的頸項,獻上她的吻。
每回見到他胸前的疤,總會讓她心疼好一陣子,但沒想到,這道傷痕還隱藏著他另一層痛苦。那他在不知道有小彥的時候,更不知有多麼難過。
柳彥摟住妻子,忘情地回吻她。
‘如果今天不能生育的是我,你還會不會要我?’結束一個纏綿的吻之後,水柔微喘著氣息問。
‘要!當然要!你是我一生鐘愛的寶貝,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影響我對你的愛!’他熱切地對她宣示情感。
‘這就是了i’她眨著晶亮的大眼望著他。‘那你怎麼可以認為我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放棄你!’
‘可是每個女人都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她捂住他的嘴。‘我們已經有小彥了啊!’
‘但是——’
‘但是我們還可以領養一堆孩子,每個孩子都會是我們最鐘愛的寶貝!’
‘水柔∣∣’他感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柳郎以前的我們雖然相愛,但就是因為愛得不夠,無法彼此信賴,所以才讓我們走了那麼一大段冤枉路。’她握住他的大手。
‘現在,我們一同經歷過活垣一切,你還懷疑我們的愛是那麼禁不起考驗嗎?’
‘不,不是的!’他慌了。‘我只是’
‘既然不是,你又何必擔心呢?這一切都是命,也許老天要我們這樣,就是希望更多的孩子能從我們這里得到幸福,不是嗎?’
是啊!他為什麼沒想到呢!
‘還有,你別忘了!-還給了我們小彥,有了這麼多幸福,我們應該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柳彥看著愛妻的笑臉,也跟著大笑了起來。‘對!你說得沒錯!我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爹!娘!快來啊!我找到一只烏龜了!’小彥的聲音自涼亭傳來,回蕩在充滿綠意的庭園中。
‘就來!’夫妻倆相視一笑,忙著奔了過去。
春天,早就來了,你還沒發現嗎?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