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霸王 第五章
筆甫眷戀幾乎是被他半騰空地拎到一樓,緊接一聲巨響,門板便死命地合上。
「海皇大人,天氣熱,火氣別那麼大啊。」
「你來這里干什麼?」
埃皇瞥了她好幾眼,一看見她那雙笑得不懷好意的丹鳳眼,真的很想把她揪起來拴在腰間,不讓她這個「妖魔」為非作歹。
惡狠狠的想法才剛在腦中一閃而過,身體便如閃電般一震,他驚訝自己竟想對她實施這種不「人道」的行為!
包重要的是,這個想法背後,似乎暗藏著「獨佔」的意味。獨佔什麼?她嗎?
埃皇兀自愣了一下,身體仿佛打了一個冷顫,好可怕的想法……
「干什麼?」皇甫眷戀雙腳落地後,習慣性地將雙手掩在袖袍中,悠哉地走到室內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而且還坐得很用力。
「難道太學府我不能來嗎?況且我是來抓人回去的。」
她一邊說話,一邊翹著二郎腿的樣子,讓海皇非常不順眼。
「我一不在國宮你就開溜,怎麼說你也該乖乖等我回來才對。」
「你還真當自己是女王。」海皇很不給面子地哼了一聲,視線在她身上來回梭巡。
「難道我不是?!」陰涼的嗓音從她口中逸出,听起來怪里怪氣的,連表情也益發詭譎。
「我出訪別國,就算不能照顧你,你也該留在太和國宮,這是約定好的事。」皇甫眷戀有些不滿。想走就走,這怎麼成?
「你當我是你的‘入幕之賓’嗎?!」還乖乖地等她回來勒?!
「入幕之賓」四個字一出口,頓時就有一種莫名的氣氛在蔓延,听起來似乎有點曖昧不明。
「听你這麼說,好像也不錯。」她忽然收斂了表情,好似真的在認真思考。
埃皇大人要真是她的入幕之賓……似乎是非常不錯的主意,既能時時看守著他,也能好好培養他對她效忠的感情。
扁是用想的,她已經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興奮之情在升騰。
「停止你那種無邊際的幻想。」她的耳邊忽然傳來重而溫的鼻息,她一驚,聲音怎麼這麼近。
一回神便撞上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他半彎下腰,上身欺近她眼前,一字一字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還有,這個位置是我的。」
筆甫眷戀略微失神,很快又笑開,悠哉地起身。「還給你,這麼小氣,好歹你在國宮時我也有好好款待你,但你卻趁我不在時開溜。」
「難道這件事不是你鬧出來的?請你搞清楚,我是在幫你善後。」
「海皇大人,這件事我們是互惠互利呀,你不想跟宮少決斗,我也不過是想化解你們兩家的恩怨嘛。」皇甫眷戀背對著他,語氣輕浮調侃,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是我鬧出來的有失公正……啊?」皇甫眷戀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頸便被溫熱的大掌握住,輕輕松松地將她拎回去。
她的眼中快速閃過一道怨憤不滿的暗光。好樣的,海皇,越來越囂張肆意,完全沒把她這個國主放在眼里。
「你這個女人,不逼就不會說真心話,永遠不老實。」當初她為什麼將他押在國宮,什麼目的,她心里清楚。
埃皇的表情一斂,目光凝聚成一道光束,有些凝重地審視她。
她這個人,他從一開始就看不順眼,但卻讓他記憶深刻。
想他海皇,無論相貌美丑,從沒哪個女人讓他掛心過。
對于另一半的要求,他也未曾考慮過,這種風花雪月的事,他還以為要許久之後才會發生。
上主是覺得他日子過得太輕松了,認為該給他吃點苦頭,所以就給他這麼一個行為惡劣、性情詭異、不坦誠、不善良且居心叵測,還不承認自己是女人的女人!
他竟然看上她了?厭惡她個性的同時,卻又給她希望的承諾,難道他潛意識里是個變態嗎?
埃皇目光如炬且灼熱,死命地瞪著皇甫眷戀,瞪得她全身汗毛都豎起來。
他那是什麼眼神,凶惡之中又夾雜著不甘願,像要把她生吞入月復了一樣。
「我跟宮少對決的日子快到了。」她剛想要開口,便被他打斷,同時松開抓住她的手。
筆甫眷戀無法掩飾自己的詫異。他故意在逃避什麼?
「你想得到我這個人,不就是看中了我的天賦神能嗎?」
他突然將沒有被揭穿的事實說白,使得她臉色一變,有些防備地盯著他。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我,而是別人擁有這種力量,你會怎麼樣?」他突然問道。
怎麼樣?她怔愣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不是他還能是誰?她惦念著他這麼多年,留心他的一舉一動,除了他還能有誰?
如果不是他,換成別人,她還會像對待他這樣,也對另一個人,寄予如此迫切的渴望嗎?皇甫眷戀難掩不悅地緊抿著唇。這是什麼爛問題?她盯的人就是他,哪來這麼多假設!
埃皇將她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的面容看起來深沉而難解。
「天賦神能是種缺陷。」
「嗯?」似乎還在思考他的上一個問題,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你以為越強就會越無懼嗎?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力量越強,越需要相應的因素來維護。
天賦神能的最高層,一旦開啟,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與之抗衡,無論是對手還是自己,都會被吞噬。」
聞言,皇甫眷戀的丹鳳眼倏地睜大,竟然……有這個秘密?!
「我之所以不想跟宮少動手,是因為以宮少尚武之首的實力,可能會讓我不自覺動用‘合’系力量,如果他沒辦法抵抗,無論是他還是我,就只能等死。」
「你們之間不過是一般切磋,有必要搞得這麼轟轟烈烈嗎?」她有些急促地揚聲反問。
「在戰斗的狀態之中,一切都是變數,況且以他的個性,不可能敷衍了事。」海皇瞟了她一眼,她這麼激動干什麼?「不過或許言悅真的是契機。」
筆甫眷戀撇開臉,神情暗沉,已經沒有心情再听他說下去。
天賦神能這種東西,她不懂,只知道很強,強到可以助她完成某些事情。但她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缺陷,對手的力量越強,就越容易引發危機?如果是這樣,她該不該利用他做那件事?
那次讓她記憶深刻的挑釁,讓她跟冷紀河的關系從此斷裂的導火線,她為達目的不敢松懈,如今時機漸漸成熟,但她該不該利用他?
那時冷紀河雖然輸了,但同海皇一樣,都沒有認真對待,大司法的實力……她不就是清楚冷紀河的實力,才會那麼想要海皇的嗎?
陷入沉思的皇甫眷戀,沒發現海皇的目光緊緊地鎖在她身上,若有所思。
「又在算計什麼?」
筆甫眷戀心里無預警地一慌,下意識抬眼看他,他察覺她的眼神有些飄浮。這個女人在想什麼?竟然出現這種從未在他面前坦露過的眼神。
「沒啊。」她很快轉換眼中的神采,而後浮現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沉聲囑咐道︰「海皇大人,你千萬小心,別出什麼事。」
彬許,不會到那麼嚴重的地步,她想。
***
太和國慶典日當天,國宮前方歡聲笑語,舉國上下一片歡騰,熱鬧非凡;而後方的競技場,卻如雷電交加,風雲變幻以至天地同驚,塵埃落定後剩下的,竟是滿目瘡痍。
雖然海言悅在最後關頭心有所悟,和宮少合力抵擋住埃皇的力量,有驚無險地化險為夷,事情也如當初期望的那樣,言悅這個契機,改變了海宮兩家的關系,可是……
筆甫眷戀連靈魂都被震懾住,她徹徹底底地見識到,也再一次肯定,這世上絕對不可能有某種力量,可以抵抗海皇氣蓋山河的神能。
最高層的「合」系力量,竟是萬物俱寂、寸草不生。
筆甫眷戀閉上眼,懶散地倒臥在議事廳的長椅上,神情靜謐。
震撼住她的,僅僅是他的力量嗎?如果是這樣,過了這麼多天早就該平復了,但不停涌上心頭的,竟然是不知名的恐慌!
她的腦海里,會不經意地浮現那天的情景,連海皇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局面,張狂怒吼,被激發內心所有的戰斗,勢不可擋!
如果沒有言悅,會怎麼樣?輕則是他跟宮少兩敗俱傷,重則是……
倏地睜開眼,皇甫眷戀的眸光飄忽不定,她怎麼可能會恐慌?!等著見識這一刻已經整整五年了,如今,應該覺得高興才對。
埃皇能幫助她完成那件事!既然坐上了這個位置,就不可能再有放手的念頭,更不可能有一絲一毫的破綻和把柄,不能再讓任何人威脅到她!
鳳眼狠狠地眯成一條線,皇甫眷戀的神色看起來陰沉且無情,仿佛想藉此擺月兌心里無端竄起的軟弱情緒。怎麼可能會有「擔心」這種毫無用處的情緒,她不是早就鐵石心腸了嗎?
從得知自己會被父親放逐、變成一無所有的廢人時,她就逼自己不要再心軟。天下竟然會有這樣的父親,太和國的前國主,輕視自己的女兒,並打算只將她撫養到十八歲,就要讓她自生自滅。
女兒……什麼時候開始她連自己的性別都否認掉,是從父親正眼都不看她、卻說著讓她心驚膽顫的話開始嗎?
你這樣的女孩,根本不可能有所作為!
沒作為他就可以無所謂地遺棄嗎?沒那麼容易!她會讓他知道,放棄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她是沒有保護國家的力量,也沒有精明厲害的本領,但她很懂得利用人,就算被認定不配成為這個國家的領導者,她不也坐上了這個位置,抓住這份權力了嗎?
案親,你該瞑目了吧!筆甫眷戀掩在袖袍中的雙手,十指狠狠地緊縮互掐著。
埃皇,算她對不起他,事情結束後,她會好好的補償他,說不定一切順利,他不會發現什麼,那麼……
筆甫眷戀眸中頓時綻放出奪目的光芒,沒錯,海皇會幫她的,不知不覺就會幫她處理好,然後她跟他之間,將會有無限的可能。
當她這麼想的時候,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氣,但臉上的表情卻不見喜悅,反而更顯抑郁灰暗。可惡!
***
原本要下個月才會來太和國訪問的東南陵第一夫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改變行程,將到訪的時間提前到下個星期。
「第一夫人怎麼會把重要的國際交流當成自家的私事,隨便改變行程呢?」傳報消息的內務官也在一旁嘀嘀咕咕。
「說不定是突然開竅了呢,早點來看看到底有沒有機會搞破壞。」皇甫眷戀懶洋洋、滿不在乎地開口。「這不是很好嗎?該來的總是會來。」
她低沉而飄忽的口氣,讓一旁的海皇不禁皺起眉頭。雖然她還是那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樣子,但他總感覺到一絲不同,仿佛風平浪靜之下,正醞釀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算計。
「這個消息別急著通知風家,讓我們武白先生先放松一下。」她振了振精神,對內務官吩咐道。
斑……放松,她是想看風武白抓狂,然後才好讓他那個萬事皆能搞定的弟弟來幫忙吧。
「是,國主若沒其他的吩咐,下官先告退了。」內務官一邊說一邊瞄向海皇。還好有海皇大人,不然被國主這樣搞,不亂才怪,看樣子海皇大人似乎打算長時間守在這兒,一思及此,內務官笑得可開心了。
柄主眷無精打采地揮了揮手,示意他隨時可以走人。內務官離開後,海皇也沒有理睬她,逕自準備離開。
這女人不知道又在想什麼詭計,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不過,他也沒打算當她傾訴的對象。
「你要到哪里去?」他才走沒幾步,背後就傳來軟軟的嗓音。
「難道現在我去哪里,還要跟你報備嗎?」海皇半回頭,拋下話。
眼楮一眯,她向他投去暗含不滿的眼神。他這樣子哪有對她妥協的意思,他的姿態還不是一如既往的囂張傲慢,行為就更不用說了。
連那一頭深藍色的短發,都倔強地在跟她示威!
「海皇大人,要不得啊,你我朝夕相處才多久,你就嫌棄我啦。」聲音由遠及近,她起身向他走去。
埃皇眉梢一揚,不滿地轉身,直盯著來人。他厭煩她這種真真假假、敷衍了事的腔調,看來不讓她清楚明白他的底限,她是不會學乖的。
筆甫眷戀一走近,便發現他的唇角上揚,浮現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頓時心生警覺,腳步頓了一下。
仿佛察覺到她的動作,海皇快手快腳地拽住她寬大的袖袍,將她鉗制在自己身邊。「從現在開始,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那些小心機,也別對我擺出這副吊兒郎當的招牌笑臉,我說過的話,你最好用力記住,想要我對你不同,就先讓我看到你的不同。」
他不疾不徐地說完後,便松開她的手臂,瀟灑地轉身離開。
筆甫眷戀足足瞪著他的背影三十秒才反應過來,趕緊疾步追上去。
「海皇大人,我都在你面前泄過好幾次底了,你還不滿意啊?」
「要不是我強逼,你會乖乖說實話?」他不滿地輕哼一聲。
「您得體諒我啊,我長這麼大沒跟外人相處過。」她的表情看起不像騙人。
埃皇瞄了她一眼,她的話突然使他想起內務官曾經說過的。
「難道前國主還限制你的自由?听說你們父女的關系不是很好?」
筆甫眷戀的視線似乎被什麼剌了一下,猛地緊縮,眼睫微斂。
「看來內務官跟你說了不少事。」她冷聲道。「下次要記得告訴他,多嘴不會有好下場。」
「那就是真的了?據說前國主不是很看重你?」他繼續刺探她的反應。
「看不看重很重要嗎?現在我是國主,這就是事實。」
她的神情越見陰鷙,海皇越感興趣。「這麼說,你這種怪里怪氣的個性,不是天生的,而是因為有陰影?」
「我怪里怪氣?」皇甫眷戀揚高音調,下意識地抬起頭。
同一時間,海皇仿佛早已預料到她的反應,低下頭看著她,兩人的視線相接,她頭一次毫無防備地看進他深邃的雙眼,被他仿佛看穿一切的眸光震懾住,莫名一陣恐慌。
他不可能看穿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筆甫眷戀的眉心一蹙,心里閃過一個念頭,月兌口而出。「我們的關系確實不好,因為我的父親,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他不是要她說實話嗎?她就告訴他好了。
「他唯一看重的,是像海皇你這樣的人。」
埃皇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穩定,表情陰沉,但他什麼也沒有說,更沒有阻止。
「我這種人,在他眼里連次級品都算不上,應該直接被視為廢物吧。」語調雖然輕緩,但她的神情卻深深地透著怨恨。
「導致如今像海皇大人說的那樣怪里怪氣,父親真的要負上一些責任。」她邊說邊走,忽然發覺身邊的人,不知何時停住了腳步。
筆甫眷戀站定,神情冷凝,掃了他一眼。海皇大人干嘛停下來?
埃皇突然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焦點全都聚集在她身上,肆意地看著。
漸漸的,他火熱的眼,仿佛一點一點燃燒掉她的大袍,蝕入她的心,他那種看穿一切的目光,讓她非常、非常憤恨!
「你在同情我?」她的聲音如同鬼魅申吟。
埃皇終于邁開步伐,三兩步走到她跟前,不給她反應的機會,電光石火間,雙手一伸,將她攬進自己懷里,並重重地把她的臉摁進胸膛。
「我用得著同情你嗎?你這個狡猾的女人。」他渾厚有力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卻沒有心思反抗他,應該說,她根本就不想推拒,藉肋他的熱情、他的力量,本就是渴望已久的事。
原來被擁抱是這種感覺,可憐她在此之前,從來沒有人給予過這種撫慰,從來沒有!而他,又如何定位她?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
「舉止行為不男不女,性情詭異乖張,除了愛算計,根本沒有什麼優點,我若是你父親,恐怕也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兒。」
埃皇一邊說著,一邊感覺到胸前的瘦小身軀,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不過……」海皇眉梢一揚,似乎有些自我解嘲地輕牽唇角。難道他不是自找罪受?
「哼……你就是你,皇甫眷戀就是這樣的女人,喜歡你的人,無論如何都會喜歡。」就算知道有多變態還不是一樣想探究。
她貼在他胸前,抑郁與浮躁逐漸消散,心胸似乎也開闊了一點,因為他的話,她原本冰涼的心,注入一股暖流。
「我不是女人!」忽地,她大聲反駁,好像她就只听進他這一句話,其余的全當耳邊風。
埃皇真有一股想要掐死她的沖動。
「你不是女人,難道我會去抱男人嗎?」他不滿地放開她,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顧自地往前走。
筆甫眷戀不禁愣住,隔了好久才回神,低頭想笑,卻發現當自己真的想真誠地微笑時,臉部肌肉竟然有些僵硬。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笑了?
「還愣在那里干什麼?」前方的男人側頭喊了一句。
聞言,她擠眉弄眼、表情甚是怪異,隨即跟了上去。
兩人沉默地走了好一會兒,她的聲音才又冒出來。
「你知道那時候最得我父親歡心的人是誰嗎?是大司法冷紀河。海皇大人,你可知道大司法是什麼樣的人?」她恢復慣有的語氣說道。
埃皇眼中精光一閃,平淡地開口。「太和國眾人稱譽的大司法?」
「舉國上下沒有人不稱贊他,太和國最神聖的大司法,只要稍微靠近他,仿佛都會玷污了他的靈氣。」皇甫眷戀陷入回憶,神情漸趨和緩。
埃皇突然發現,他不喜歡她這種表情,尤其是想著另一個男人的時候,他倒寧願她回復調笑的模樣。
「冷紀河較我們年長,他成就最盛的時候,你我都還只是個孩子,曾有一度,我真的以為世上不會再有比他更聖潔的人,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
「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他不就貼身跟著你,你們兩人的關系很好嘛。」海皇的口氣听起來,明顯透露著不爽和酸意。
「我跟他是曾經形影不離過。」仿佛沒感覺到他的情緒,她抬起頭不甚明白地看了他一眼。
「太和國盛傳,我和他關系匪淺。」
「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海皇也不掩飾,直截了當地將自己的不爽寫在臉上。
「沒什麼意思呀。」皇甫眷戀調笑地打量他。「隨便說說。」
「隨便說說?听你的口氣好像很懷念他。」
「懷念他?」她的聲音忽然又變得低沉,一掃方才調笑的模樣。
這個善變的女人!
「是,懷念他。」她的唇邊忽然浮出一抹冷漠而詭異的笑。
「那為什麼不找他?」
「就算找回來,也會是個廢人。」
埃皇要很用力才听得清楚她在說什麼,她的話讓他心思一轉,或許,他應該親自調查一些事,听這個女人說話,永遠不知道哪句是真的。
「況且,我有海皇大人在身邊,還用得著別人嗎?」皇甫眷戀戲謔地笑著。
埃皇哼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瞥著她。「我在你身邊就足夠了嗎?」
「是啊,我可是盼了好久呢。」她立刻回答,快得好像早就預備好答案。
埃皇看著眼前這個瘦小的女人,她的表情撲朔迷離,似乎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