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的誘惑 第五章
甭星淚首演的成功,連帶的讓所有參與的演出演員身價三級跳。
「曼菲一定很後悔,沒有參加孤星淚的演出。」指揮家托斯卡開了瓶香檳。
「她離開英國到米蘭去了。」奧利佛接過托斯卡倒的香檳,啜了一口後道。
「她很懂得經營自己,你們放心好了,兒個月後她又生龍活虎了。」南諾天淡淡地說著。
「我相信。明年過完年,她將要在米蘭的卡拉歌劇院演出蝴蝶夫人。」
「哦?」南諾天看了一眼奧利佛,「如果我來改編蝴蝶夫人,我會將蝴蝶夫人的故事背景由日本改為中國的唐朝。」
「還有什麼特別的構想嗎?」托斯卡好奇的問。
「沒有,只是想換換口味,賦予故事新的生命。」這跟民族大義無關。
「孤星淚今晚將演出最後一場,演完後我要好好的度一場假。」奧利佛伸伸懶腰,興奮說。
「到哪里去?」
「出海吧!好久沒出海了。」
「一個人嗎?」諾天問。
「有沒有興趣帶著你的小仙女一塊兒去啊?」奧利佛眨眨眼楮,調侃地問道。
「誰是小仙女?」托斯卡好奇的問道。
南諾天換了個姿勢,清清喉嚨,不自在地說,「一個好朋友。」
jjwxcjjwxcjjwxc
最後一場甭星淚終于謝幕了。由于觀眾群的安可聲不斷,所有的演員又從後台出來再謝了一次幕。
就在掌聲雷動中的一聲,硝煙四起。
「炸彈爆炸了!有人放了炸彈!」
「快逃命啊!」
「炸彈開花了!」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混亂,觀眾群紛紛往四周的安全門亂竄。
第二顆炸彈又爆炸了。尖叫聲更大,場面更加混亂。
「救命啊!我的腳不能動了!」
「我快要死了!我的手臂不見了!」
「我的眼楮看不見了。」
哀號之聲不絕于耳。
到了第二天,事情才理出頭緒。
「諾天,總共死了十個人,三十二個輕重傷。」會計師謹慎的回答。這是警方的資料。
「保險理賠金多少?」這是比較實際,比較重要的問題。
「一百八十萬英鎊。」
「劇院的損害約略估計出來了嗎?」
「大約五百萬英鎊。」
「這樣吧!保險金留下一百萬英鎊,其余就當作罹難家居的理賠金。」他的太陽穴已隱隱作痛很久了。
奧利佛拿了一份報告交給南諾天。「諾天,中東的恐怖份子出面宣稱這次的爆炸案是他們干的。’’
「那些混帳東西!」南諾天忍不住咆哮道。
「連美國人也拿那些亡命之徒沒辦法。」
「我一定要宰了他們。」
「如果諾風在就好了,他絕對有本事宰了他們。」
「大伙都還好吧?」
奧利佛點了點頭。「只是受了點驚嚇,你的小仙女在救人的過程里受了點傷,不過不要緊,只是皮肉傷。」
由于恐怖份子將炸彈全放在觀眾席,舞台上的大部分演員才能毫發末傷。
「她在哪家醫院?」為了處理一些後續問題,他還來不及問她是否受到嚇。
「不礙事,回南園休息了。」
這時,南諾天的行動電話響起——
(恭喜你啊,南諾天,真是蒼天有眼。不知道這稱不稱得上是報應啊!)電話那頭傳來了唐曼菲的聲音。
「唐曼菲,你少幸災樂禍了。」
(最好再來顆炸彈,炸掉你的南園。)
「謝謝你,我不會這麼倒楣的。」
(是嗎?中國古諺說得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說完,電話立刻被掛斷。
jjwxcjjwxcjjwxc
雷弦歌因為要救一位滑倒的老婆婆,因而右腳果被尖銳物給刺傷,當時血流如注。
南諾天回南園後,立即沖進雷弦歌的臥房。
「你的腳怎麼樣了?」他憂心如焚。
「不要緊。」
見她沒什麼大礙,他才放下一顆心。
「這麼用功,還在背劇本?」他看著她手上的劇本道。
「利用時間啊!」
「我的歌劇院被炸壞了,必須重建,在重建完成之前,我得替你另作安排。不然,你好不容易剛剛建立起的聲名很快就會被人遺忘。」這是一個現實的環境,要生存就必須如此。
「其他人呢?」
「他們在這個圈子全是老鳥了,別人會來疙他們,他們也懂得如何選擇對自己最好。但你不同,我答應過你,要好好經營你的。」他憐愛地撫著她的頭發。
可是,我不要離開你!她在心里吶喊著,不敢出口。
「我會替你挑選懊的劇本,最好的戲。」
她只能將話藏在心里,乖乖地點點頭。
「別躺在床上看書!來,我抱你到書房去。」他攔腰將她抱起。「你還是太瘦了,怎麼都喂不胖?」
「你喜歡胖小姐嗎?」
「如果你指的胖小姐是變胖後的你,那麼,我的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這麼會說話.」
他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走向電腦桌,將電腦打開,發現E—Mall上的電子郵件已經大塞車了。
「我的弟弟們從世界各地寫郵件來關心劇院的爆炸案,我來看看他們寫了什麼。」
「真羨慕你有這麼多兄弟。」她是個孤兒,非常渴望擁有親情。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我們六兄弟到明年十月,就足足有十年未見面了。我們分開時,最小的弟弟諾奇才十六歲,現在應該有二十五歲了。」
「老天真是開了個玩笑。」她心中好痛,為他而痛。
「第一封是老三諾塵寫來的,他是個律師,目前在舊金山,他是我們六個兄弟里口才最好的,而且頭腦細膩、冷靜;老二諾言是個醫生,哈——他說他家里的魚缸最近熱鬧非凡,好幾條魚媽媽都生了小魚。諾言是個心腸柔軟的好醫生,他常常到非洲義診。」
「諾言是哪一科的醫生?」
「婦產科。下來的老四和老五是雙胞胎,諾揚是
老四,是個電腦公司總裁,目前主要居住在香港,
他所經營的公司是股票上市的公司;諾風是老五,
行蹤飄忽不定,喜歡冒險,听說他最近交了個女朋
友了,馬上準備結婚。」
「這麼快?」是速食愛情嗎?
「沒辦法,為了破解咒語,咱們兄弟全卯足了心
力。」
南諾天在鍵盤上按了個跳下頁的鍵,「老ど諾奇
巴母親住在台灣。」
「你們六兄弟都還沒人成家嗎?」她問。
南諾天搖搖頭,「相愛的人可遇而不可求。但要破解咒語不是結婚就能算數的,這也是我和曼菲遲遲未結婚的原因︰我們並不相愛。」
「可是我知道唐小姐非常愛你。」她的心里酸酸的。
「是嗎?哼!她愛的男人可多了,只要上她的男人她全愛。」
「怎麼會這樣?」原來大人的世界這麼復雜。
他蹲在她身前,握著她的手,輕輕地撫模蓍。「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婚姻里有不貞與背叛,記得我們第一次在一起的那晚嗎?’’
她點點頭。
「我和曼菲那晚解除婚約後,我才要了你。」
忠貞、不背叛,多麼簡單的要求!但也是多麼難的要求!在現今的社會,又有多少人做得到?
「我想,你若能做到如你所說的忠貞,你的婚姻生活已經滌訕了八成以上的幸福基礎。」她羨慕他未來的妻子,但不可能是她。
「願意成為我的幸福基礎里的另外兩成嗎?」他又再度求婚了。
「不!我不能。」她仍然拒絕他。
「為什麼?」
「為了你。」
「給我一個解釋。」
「不要問了,好嗎?」她抽開他的手,拿起劇本繼續背誦,她不知該如何給他解釋,她想起了唐曼菲的威脅。
jjwxcjjwxcjjwxc
星期天,南園來了個訪客。
從不曾在星期天出現南園的奧利佛居然也來了。
「你應該就是諾天的小仙女,對不對?」戴著寬邊帽的年輕女人,朝雷弦歌禮貌的笑了笑。
「我叫雷弦歌。」
「她叫羅莉莉。」奧利佛幫她介紹。
「要你多嘴,我自己會說。」羅莉看來並不領情。
奧利弗仍然嘻皮笑臉,毫不以為意。「喝點什麼?」
「我要喝諾天的招牌調酒。」
「那是什麼玩意兒?」奧利佛嚷道。
「你真的很煩耶!諾天會調給我喝,不用你管。」
南諾天看著兩人斗嘴,突然靈光一現,難道奧利佛單戀的對象就是莉莉?
澳天他得好好逼供。
「咱們到起居室坐吧!別站在這里吹風。」羅莉莉爽朗地道。「外頭的黑大個是不是叫吉姆?」
「是啊!怎麼樣?」
「諾天,你應該給他加薪。我要進門前,正好看見他扶起一位在附近慢跑跌倒的民眾。這麼好心的人,現在很難找得到了。」莉莉嗓音較粗,與她女性化十足的模樣大相逕庭。
「你還是一樣雞婆耶。到印度學了三年瑜珈,也沒看你修身養性,脾氣也沒改好。」奧利佛嘟噥道。
「你說什麼?」羅莉莉大為不滿。
「我說你的脾氣還是一樣壞。」
「脾氣壞只有對你,我對別人可好得很,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昨天你來接機時,不是早已領教過了?」
不一會兒,他們一行四人走進起居室。
「哇——諾天,你們家真是千變萬化,裝潢又換了,是不是有錢沒地方花啊!?」羅莉莉是個有名的守財小盎婆,看到有人花錢像流水,忍不住就要叨念兩句。
「現在你看到的裝潢將維持三年不變。」南諾天微笑地道。
「為什麼?」羅莉莉張大著嘴,疑惑看著三人。
「奧利佛沒告訴你嗎?」
羅莉莉搖搖頭,微眯著眼,瞪向奧利佛。
「我的歌劇院被恐怖份子炸毀了,我得花錢再蓋一個;破壞總是比較容易的,建設則要花好幾百萬英鎊。」
「哦——真可惜。」她嘆了一口氣,「啊!對了,玫瑰園還在嗎?小仙女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看看?」
羅莉莉牽著弦歌的手,微笑的離開起居室。
兩人在通往玫瑰園的路上散步,早晨的露珠不時從樹葉上掉落。她們來到一張椅子上休息。
「你是不是愛上他?」羅莉莉順手摘下一朵玫瑰,送往鼻尖嗅著,神情瀟灑。
雷弦歌很驚訝。「愛上他?」
「嗯!昨天由機場必家的路上,奧利佛講起你和諾天的事,我猜的。」
雷弦歌笑了笑。「告訴我,你曾是他的情婦嗎?」
「諾天是個很特別的男人,許多人都想成為他的情婦,但不包括我。我曾經是老南夫人的特別護士,可惜不是南家人兄弟任何一個的情婦。」她的口氣帶著玩笑。.
「可惜?」弦歌不解。
「開玩笑的。我很喜歡南家的每一個人,老南夫人沒有女兒,所以一直把我當女兒一樣看待,我的心比較野,常常不在英國,每年輪流往六兄弟不同的落腳處走走,常有免費的度假活動。」她愛極了那樣的生活。
突地,雷弦歌腳旁的花叢動了一下,跳出一只可愛的松鼠。
「好可愛,誰的?」羅莉莉對小動物一向有莫名的好感。
「奧利佛。」
「他可真有閑情逸致。」羅莉莉從松鼠的後頸將它捏握起來。「是只公的。」
當羅莉莉把松鼠放回地上,松鼠隨即一溜煙往樹上竄。
「你們上過了嗎?」羅莉莉的口氣很自然,就像問她中午準備吃什麼般。
雷弦歌不喜歡對外人談論這麼隱密的事,至少羅莉莉對她而言仍是個陌生人。
「我這個人說話很不懂技巧,也可以說很直,反正一根腸子通到底。不過,我希望你不要被那個色膽包天的惡棍給毀了。南家的人注定要娶相愛的女人為妻,除非他愛你,而你也愛他,否則你們之間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知道。」雷弦歌頭一次為了南諾天在外人面前泫然欲泣。
「唉!男人被沖昏頭時,總是情話綿綿的,你要小心!」她自己也曾吃過同樣的虧。「奧利佛曾說過你總是能看穿他的事,我覺得你連小松鼠的心事也能看穿。」雷弦歌以另外一種方式間接承認羅莉莉剛才問及的問題。
「你恨他嗎?」羅莉莉問。
「諾天嗎?不會,他是我的恩人。」至少他讓她站在舞台上。
「而我恨我的那個他。」羅莉莉站起身來逕自往玫瑰園深處走去,完全不管雷弦歌是否跟進。
「有的時候,愛與恨之間根本很難區分。」雷弦歌喃喃自語道。
jjwxcjjwxcjjwxc
自從雷弦歌拒絕南諾天的求婚後,他們就未再有肌膚上的接觸,連一般的親吻都沒有。
縱然她的心里有著失落感,回頭想想也未嘗不是圓滿的結局。她並未懷孕,他也不需勉強自己硬要負責。他應該趕快找一個他愛的女人結婚。
終于有一天,她下定決心,便向他開口︰「諾天,我要離開。」
南諾天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為什麼?」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
「你想到哪里去?」
「總有人願意給我機會演戲的,我現在不再沒沒無聞了。」
「有誰會請你演戲?再拿身體來交換嗎?」
雷弦歌聞言,臉色蒼白,嘴唇微微地顫抖著。「你說得對,也許我可以再用身體去交換,畢章一次和一百次是一樣的。不是嗎?」
「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南諾天被她的話激怒了。
「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演戲一直是我一生的唯一目標,現在你的歌劇院毀了,留在這里對我而言,已不再具任何意義了。」她提高音量道。
「你的意思是在告訴我,這段日子來的所有情分全是出自于你的演技?」
「可以這麼說。」她決定狠下心來。
「你讓我佔有你的身體,也是因為想利用我?」他憤怒地抓住她的肩膀搖蔽著。
「沒錯!」她流下淚水,狠心的說。
「你這個賤人!」他揚手重重地摑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她也不閃躲,任由他宣泄。
「這個行業本來就是在賣弄色相,我只是選擇你做為我那方面的啟蒙老師。」再打吧!最好恨我一輩子,這樣總比悲劇發生得好,雷弦歌心里思忖著。
他徹底地崩潰了。
「你走吧!」他傷心欲絕。
「謝謝你。」
「滾!」他吼著。
jjwxcjjwxcjjwxc
離開南園就像進來南園時一樣困難,雷弦歌的內心感觸頗深。
「雷小姐!」吉姆叫道。
「我要走了,這段日子以來,真的謝謝你!再也沒有比這里更像天堂了。」雷弦歌流著淚向吉姆道別。
「我送你一吧!」
她搖頭,拒絕了吉姆的好意。「你還有工作。」
「不要緊的,老板若知道我溜班開小差是因為送你一程,他不但不會炒我魷魚反而還會高興呢!」
「還是不要吧!今非昔比了。」她看了一眼南園,提起行李箱便離去了。
小雨迷蒙,雷弦歌攔了一輛計程車。
她坐車來到公園路一幢公寓前,出來開門的陶花潔掩不住臉上的訝異。
「咦?你怎麼有空來找我?」
「我想在這里借住幾天,等我找到工作和住的地方後,我就離開。」
「好啊!我爸媽剛好到中國大陸探親去了,三個月後才會回來。他們不在,訪客也變少很多,所以多的是空房間,你愛住哪間就住哪間。」
雷弦歌隨著陶花潔的腳步走過長廊,心里仍被離緒濃濃的侵蝕蓍。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相思病?否則怎麼才剛離開南園,就又想著里面的那個人。
「這個房間喜不喜歡?」陶花潔打開一扇門。
雷弦歌點點頭,走了進去。
「你什麼時候養了鴿子?」雷弦歌看著窗口飛來靜靜啄食的白鴿問道。
「三天前。我在每個房間的窗口全放了米粒,讓鴿子自由啄食。很好玩的!」
「你總是這麼快樂。」
「而你總是那麼心事重重。怎麼了?」陶花潔問。
「我又得重新開始了。」雷弦歌微弱地笑一笑。
「南先生的歌劇院被炸彈炸毀的事,我昨天才知道。你看我多混,每天不問天下事。他一定很難過吧?你們吵架了嗎?」陶花潔拉著她的手坐下。
雷弦歌搖搖頭。「沒有。」關于這事,她不願多談。
「好吧!等你想時再告訴我。來,我帶你去認識一個朋友。」
「誰?」
「我的表哥,周躍升。」
jjwxcjjwxcjjwxc
「嗨!花潔表妹。」
「嗨!躍升表哥。這位是弦歌,她很喜歡演戲,想請你介紹表演機會。」
周躍升看了一眼雷弦歌,笑得非常燦爛。「你們找對人了,最近我有個音樂劇,正好要找一位年輕女孩演出,如果弦歌小姐有興趣的話,可以試試看!」
「真的嗎?我不會令你們失望的,周先生。」雷弦歌覺得自己運氣不錯!有了工作機會後,生活就有著落了;而且還是自己熱愛的表演工作。
「叫我躍升。」
「是啊!你又不是陌生人,叫他名字就好了。」花潔有意湊和他們倆。
「這是我的名片,明天你到帕第頓車站等我,我接你去劇團。」周躍升為自己能夠找到音樂劇尚缺的要角而松了一口氣。
「這麼快?」雷弦歌還沒有調適好。
「嗯!你得盡快加入彩排。」
「太好了!躍升表哥,這頓飯算你請客哦!我替你找來了一流演員。」陶花潔咯咯笑著。她最喜歡逗她這個表哥了,躍升表哥脾氣好,又有耐心;最主要的是,表哥才華洋溢,弦歌一定也會喜歡他的。
「我請客吧!」雷弦歌搶先道。
jjwxcjjwxcjjwxc
倫敦帕第頓車站
弦歌很早就到了。昨晚她睡得不好,一合上眼.南園的一切又歷歷在目。
「你很準時。」周躍升站在她身旁。
「要坐火車嗎?」她問。
「不!我的車就在前面轉角,吃過早餐了嗎?,
雷弦歌點點頭。
「陪我再吃一點吧!我還沒吃。」周躍升禮貌地邀請她。
她跟著他進入一家有著濃濃咖啡香飄出來的餐廳。周躍升像識途老馬似地和店老板輕松地聊天點餐。順便也給她叫了一份。
「我吃不了這麼多東西,躍升。」她急著拒絕。
「沒關系,吃不了我替你吃。」
「你常來這里吃早餐嗎?」
「不是很常,一個月三次左右。」說完後,他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
「你這麼年輕,就有屬于自己的劇團真是不容易。」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簡單!她希望自己也能在這一行佔有一席之地。
「我不年輕了,只是看起來年輕罷了。」他朝她眨了眨眼。
「花潔告訴我你有一卡車的優點。」她看了堆在眼前的食物,她真的吃不下。
「花潔又在替我廣告了?」他的眼里全是笑。
苞這樣的人相處,想不笑都很難,所以她也笑了。
「你之前可有舞台經驗?」他問。
她點點頭。「演過孤星淚里頭的艾潘妮。」
「南諾天的孤星淚?」
「是的,你看過?」
「南諾天的歌劇,我每一出都看。最近他的新聞不少,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他的歌劇院被炸是你離開的原因嗎?」
周躍升很聰明,雷弦歌心想。生怕他一眼洞悉她,她笑而不答。
「微笑表示默認嗎?」他猜測著。
「我可以保留一些嗎?」
「當然可以。重新蓋一座歌劇院得花上一些時間,看來歌劇迷要等個三年才能再看到南諾天的神來之筆了。」他覺得非常可惜,因為他一直是南諾天迷。
「你看過諾天演的戲嗎?听說他曾經登台過。」
「十年前看過,他只演過一出戲後即轉居幕後。」
「什麼原因?他演得不好嗎?」
「不!他演得好極了。」不一會兒他已將早餐一掃而空。
「那是什麼原因?」她曾問過奧利佛,得不到答案。
「有許多不同的版本。有人說南諾天失去了作戲的熱情;有人說南諾天想要捧紅一個女演員,所以放棄幕前而專心于幕後。」周躍升憑著記憶娓娓道采。
一個女演員?她相信躍升所說的一定是唐曼菲。
「躍升,我什麼時候可以拿到劇本?」她想盡早投入工作讓自己麻痹紛亂的心緒。
「我的戲是一出音樂劇,與你之前熟悉的歌劇有所不同。劇本一會兒到劇場時會給你,你得花更多的時候在角色的揣摩上,因為你比別人少了許多練習的機會。」躍升的劇團很久沒有閃亮的星星出現了。而他相信弦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