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魔,點楮 第七章
沒想到棘手的衛十燁竟然追來了?!
可惡!他畢竟還是個魔,沒有真正屬于自己的身體,仍會受除靈師的影響。
瑯琊手一使勁,牆壁碎裂。那聲音驚醒了昏迷的張雅兒,睜眼向四處張望,怎麼這次醒來是在一間破廟里?調回視線,見到瑯琊的手指出血,張雅兒二話不說,立刻撕下自己的衣袖細心綁好他的傷口。
「你怎麼不愛惜這身體?!懊歹秋風大哥也與我是舊識。」
瑯琊揮開她的手。「煩!」
「煩的話就讓我回去哪!」她是巴不得快離開。
瑯琊嘲諷一笑。「你舍得回去?你不是喜歡這「男人」?」
「秋風大哥已死,我不允許你拿他來開玩笑!」張雅兒氣憤地表示。
瑯琊扣住她的下顎。「要記得,現在與你交談的不是杜秋風!」
「我當然記得!你不必次次提醒我。」
第一次見到死而復生的杜秋風,憑著與杜秋風相識許久,她就認定他不是杜秋風,當她質問對方「你是誰」時,就忽然沒了意識,醒來後已在杜府內。
雖不知他究竟是什麼,但憑她的感覺,瑯琊絕對不是個好對付的家伙。
問了好幾遍他綁走自己是為何故,但就是得不到明確的答案,再待下去,還真怕會被他宰了。
不過,也別問她為何不想逃,既然瑯琊不綁住她的手腳,就是料定她沒有逃月兌的本事,而事實也證明,她的確沒有竄逃的能力。
苦命的她喔!誰來救救她?
「嗯……」
驀然听見柔弱的申吟,張雅兒立刻再仔細往四周猛瞧,果然在一堆干草堆上找到人。
她上前觀視,竟是袖姊!
「袖姊?你怎麼會在這里?」張雅兒一邊扶起柳紅袖,一邊問瑯琊︰「你又抓袖姊來做什麼?你究竟要從我們身上拿到什麼?」
柳紅袖撫著疼痛的頭,急忙抓著張雅兒的衣袖。「雅兒,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袖姊很擔心哪。」
現在也別問袖姊為何在此處,還是趕緊離開比較重要。
「瑯琊,你要什麼,我們張家都能給你,但是請你千萬別殺我們!」
瑯琊冷冷地笑。「殺兩名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我沒這麼無聊……」
張雅兒才剛松了口氣,但瑯琊接下來的話又令她緊張萬分。
「不過,既然拿不到卷靈軸,留她何用?」他雖不殺女人,但沒有用處的,何必留下?!
張雅兒一听,立刻挺身擋在柳紅袖身前。「我不準你傷害袖姊!」
「雅兒,不可。」柳紅袖驚慌地想將她拉到身後,奈何剛清醒,身體還不太靈光。
「讓開。」瑯琊低低一喊。
「你可以把我們丟在這里,你自己離開。」
「我的事,需要你決定嗎?」他沉聲問著,眼底逐漸浮出不悅。
「雅兒,你讓開!」柳紅袖原就想保護張雅兒,不可能讓她為自己犧牲。
「你要就殺了我們兩個!」張雅兒固執不讓開。
「別以為我不敢動手!」他冷冷地說。
「你動手吧!」
「雅兒……瑯琊,雅兒無錯,你不能殺她,要殺就殺我吧!」柳紅袖拉不動張雅兒,只好出聲。
「哈哈哈……你們兩個感情倒是挺深的!」瑯琊一伸手,攬過張雅兒,一手掐上她的頸子。「再次輪到你抉擇了,你死,她就能活下來,如何?」
張雅兒雙手想扳開瑯琊的蠻力,奈何瑯琊的力道卻是她不能動搖的。
「匡當!」一把銳利的刀子掉在柳紅袖面前。
「不要,袖姊,不要!放手!放手啊!」
柳紅袖拾起刀子,緩緩往頸子一擺,在看了張雅兒一眼後,毅然決然地要橫刀,就在此時,一道無形之氣碎裂了刀子,刀子應聲斷成兩截。
祝火的身影來到她身後,扶著她。「你要是真的自盡,看我放不放過張府的人。」
「祝火!」柳紅袖見到祝火來到,緊張的表情放松不少。
「很好,來得真快。還有另一個呢?」
「瑯琊,你殺戮太重,隨我回去吧!」衛十燁由破廟外踏入,清澈如水的嗓音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回去?我本活在這世上,哪里都是我可去的地方,又要回去哪里呢?衛十燁!殘月在找你,你還是想想該如何自保?」
衛十燁皺眉,怎麼又一個來威脅他?!這個殘月到底找了多少魔來尋他?
「瑯琊,放開她,我可不與你計較。」衛十燁又說。
「哼!帶著這女人,你以為我愛嗎?」瑯琊輕笑一聲,充滿嘲弄,隨即消失無蹤。
「真不知悔改!」衛十燁丟下一句,跟著離去。
被丟在地上的張雅兒,一爬起身便罵著︰「該死的家伙,就不要半路給我遇到。」
「袖兒,我去幫忙。」他怕衛十燁一人應付不了。
柳紅袖緊抓著他的衣袖,點頭,神情卻是不舍。「小心點。」她還有話沒對祝火說,她想告訴他,她一直、一直都……
像是了解袖兒的心般,祝火親吻她的額,深情凝視她。「等我回來。」語畢,隨即追上衛十燁。
模著額頭的溫度,柳紅袖知道祝火明白她的心了。
張雅兒上前握住柳紅袖的手。「袖姊,我沒事,你呢?」
「我也沒事。」
張雅兒眨眨眼,帶著懷疑的口吻說︰「袖姊,那個……家伙應該不是人吧?」
「當然不是-的杜大哥是真的死了。」
張雅兒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對嘛!那家伙跟杜大哥的氣質根本沒得比,還妄想霸佔大哥的身體為所欲為,真是痴心妄想。」
「雅兒,我們先回去吧!」
「袖姊,我還有個問題……」
「什麼?」
「那個祝火表哥……好像也不是人吧?」
沒想到遇上這種情況,雅兒依然不改她敏銳的性子,要她怎麼解釋呢?
「雅兒……」她苦笑。
張雅兒雙手搭上柳紅袖的肩。「放心吧!袖姊,既然你喜歡他,我會努力學著忘記一切,不過要我喜歡他,恐怕還要一段時間。」有些事情她想問了也沒什麼用處,干脆不問了,反正袖姊永遠都是她的袖姊。
「……謝謝。」
這場面,似乎也只能說這兩個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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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琊!」
憑著自身相似的氣息,祝火快衛十燁一步追上他。
瑯琊在空中回身,凜凜瞪著祝火。
「呵!有了身體後,你的個性也變了,居然以為自己也是人嗎?但是,祝火,你永遠都不可能是人的,因為你是魔!打一開始,就是只魔。」瑯琊試圖再挑起祝火過去的狂妄。
彬許過去的他總是沉淪在戰斗的快感中,時時都要找人挑戰,仿佛唯有在征戰中才能獲得身為魔的意義一般。
坦白說,那時他的確和瑯琊一樣。
他們都不懂生命的意義,人的一生猶如光火一-那就消逝,而他們卻是無盡無期,久了,也是會疲累的。
瑯琊找到的目標便是爭斗,而他卻是尋到了卷靈軸,還有袖兒。
挑戰是能沸騰血液,但平靜安逸的生活才是幸福。他誠摯期望瑯琊有一天能明白自己好不容易才體會的道理。
「瑯琊,我是不是人不要緊,而是我對于「祝火」這個名字有了新的看法,也有了新的目標。」
「為了那個女人?」
「瑯琊,我不否認,我變了。經過那麼久的歲月,什麼都會變的。」
瑯琊冷冷一哼。「但不會變的就是我們之間的仇,一次解決吧!」
「瑯琊,既然你執意,這次,我也不會讓了。」
「少說大話!」
殺意一起,祝火全身籠罩一股淡淡的湛紅之氣。
這次,他為了袖兒,更為了自己。
同為魔,祝火與瑯琊看似相似的招式,卻有著不同的目標,發出來的氣也有些差別。
不如過去的無端好戰,今日,祝火是有了想保護的對象而全力以赴,釋放出來的力道明顯強出瑯琊幾分。
招招攻得瑯琊不得不退後,但瑯琊也非省油之燈,要發泄被關在鬼門之內的怨氣,他也一點都不留情,極端招式不斷朝祝火猛攻。
一來一往間,祝火卻因為初為人,體內的魔氣尚未凝聚完全,而不幸讓瑯琊擊中倒地。
瑯琊冷冷一笑。「祝火,身為人,你注定要敗在我手上。」
「是嗎?」趕到的衛十燁,一個守靈封印不偏不倚打在瑯琊身上。
「衛十燁,你竟敢偷襲?」
衛十燁淡淡地笑。「言重了,我是光明正大。」
封印一進入身體,瑯琊便覺得不對勁,等他發現衛十燁對他做了什麼時,為時已晚。
「衛十燁,你給我記住──」一對二,他肯定佔不了便宜。撂下話,瑯琊轉瞬消失在現場。
一時間,原本激烈的場面回復最初的寧靜。
「你對他做了什麼?」祝火負傷起身。
「我將他的氣徹底封在杜秋風身體內,又暫時封了他的魔力。」辦妥事情,衛十燁總算能喘口氣。
「多謝。」
衛十燁睇了一眼祝火。「自古以來也沒听過魔會愛上人,真是曠古絕今哪!」
「別把話題放在我身上。你要離開了?」
「這是當然,既然鬼門再開,我自然是要回三國一趟。我明白你與殘月有交易,我也不便讓你不好交代,等我離開後,你再告知即可。」一提到殘月,衛十燁的神情顯得憂郁。那小子依然不死心。
「我不曉得你們之間有何紛爭,只是,你既是個人,又承襲他的血,還是回到他身邊讓他保護,殘月有不少敵人,應該也會替你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且一旦你有萬一,他也不可能活得下去。」
衛十燁銳眸一抬,殺意在那一-那間浮現。
「原來這秘密你知情。」
「收起你的殺意,你與殘月對我都有恩,我不是恩將仇報的那種人,不過你也可放心,清楚這秘密的沒幾個,只要你不踫上他們,就不會有事。還是回殘月身邊吧!」祝火給予忠告。
衛十燁淡淡地笑,點了頭,是收下祝火的告誡,但做不做仍是要看他的決定。
「好了,我也該告辭。希望下次再見時,我還有命喝你們的喜酒。」
「衛十燁!」祝火喊住欲離開的他。「有困難記得來這里找我。」
衛十燁擺擺手,神態灑月兌。「希望別有那麼一天,告辭。」
終于,事情告一段落了。
祝火回到張府,在庭園里找到柳紅袖,並告知她適才所發生的事情。
「結束了?」
「嗯。」
柳紅袖偎在他懷里。「不知怎地,我從瑯琊身上感受的不只是殺意,還有一股淡淡的憂……」
祝火低首解釋︰「妖與怪有形有體,他們能愛人,鬼雖有形無體,但在陽間的日子也讓他們嘗過所謂情愛滋味,唯獨我們──魔,一個連身體也沒有的東西,如何愛人或是讓人愛呢?」
視線掃過祝火平靜的雙眸,一股無奈疾閃而逝,讓她眼眶積了水。
「祝火,我會愛你一生一世,直到我死。」瑯琊的事讓她感觸頗深,終于,她願意表明心意。
人生在世短短數十年,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就算兩人身分不同又如何?就算她會比他早死又如何?至少她曾進駐過祝火的心,那就夠了。其余的,她已無暇再管,她只想把握當下。
「我知道。」他很清楚懷里的人兒有多麼愛自己。
「現在我跟你求第三個條件,假使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再去愛別人,知道嗎?」她清楚常人的生命與魔無法相提並論。
「袖兒,你就是介意這點才遲遲不肯回應我嗎?」對于她的心意,他很心疼。
「先答應我。」
祝火輕撫她的頭,眼神專注地落在她臉上。「恕我無法答應你這條件。」
「為什麼?」她不解。
「因為卷靈軸。」
「卷靈軸?」
「卷靈軸是每個魔都渴望的東西,但有能力進入卷靈軸的少之又少,能力不高的魔,只會成為卷靈軸的犧牲品,你可知為何最後瑯琊也放棄卷靈軸嗎?」見柳紅袖搖頭,祝火再解釋︰「那是因為一旦讓卷靈軸賦予身體後,他便不再是個魔,而是與你們無異的尋常人,是能保有過去的魔力,但壽命已不再長,短短數十年光陰罷了。說不定我還會比你先死呢!」最後,他輕笑。對此結果,並不遺憾。
柳紅袖環上他的腰。「我不許你比我先死,要不,我會傷心一輩子的!」
祝火愛憐地拭去她的淚水。「那麼,我會努力比你多活一天,葬了你後,再陪葬你身邊,好嗎?」
柳紅袖听了猛點頭。
祝火笑得溫柔。「你這淚人兒!」
柳紅袖雙手三兩下將自己濡濕的臉弄干淨。
「對了,我想到一個問題,瑯琊被封入杜秋風的身體,也會減少壽命嗎?」
「不會,不過他一輩子也不能離棄那個身體,否則他會死,他應該暫時無法來找我麻煩了。」
柳紅袖不再問了,專心地趴回專屬于她的位置,知道了太多也無濟于事,她只要祝火永遠在她身邊就好。
之後,待張承宇由揚州趕回,祝火便帶著柳紅袖離開張府。
張家兩老握著她的手,神情十分不舍。
「紅袖,記得要常回來看伯父、伯母。」季氏早將柳紅袖當成自己的女兒,如今女兒要離開自己,自然傷心。
「紅袖會的,你們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紅袖操心。」
「紅袖,路上小心。」張承宇知道自己無望,轉而祝福。
「會的,承宇哥。」
「袖姊,你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喔!」張雅兒哭哭啼啼地說。
「當然,你要乖一點。」
「會啦!」
柳紅袖如今可以走得安心了。
經過市集時,栗子還領著書肆的學子們前來送行,惹得柳紅袖一路上淚眼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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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溫州,柳紅袖欲回明州。
「又沒到清明。」
「回去看看也好。」柳紅袖擔心萬一他們倆走過千山萬水,趕不及回來掃墓,那可糟了。
祝火沒有答腔。
柳紅袖一副小媳婦模樣。「再說,我也得正式將你介紹給我爹娘認識哪!」
听見這回答,祝火才滿意地笑了。「幸好你還懂事。」
「要不要起程?」她甜甜地笑。對于安撫祝火,她愈來愈有心得。
「要見未來的岳父岳母大人,焉有不去之理!走吧,娘子。」
柳紅袖一臉羞答答。「我還沒過門呢!」
「等見了他們,你就等于過門了。」
一路上,小兩口本來趕路趕得好好的,怎知半途殺出一出「惡徒調戲良家婦女」的劇碼。
「救命哪!」一名聲音悅耳動听的美麗姑娘慌張地由小路一頭奔跑過來。
「嘿嘿!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你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啦!」首先登場的是個尖嘴猴腮的男人。
「小美人,過來跟我們走吧!」第二個小頭銳面,也好不到哪去。
「是啊,包-吃香喝辣!-的身材真好哪!」第三……唉!不提也罷。
怎麼惡徒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還下流難听,真是天生只能當惡徒。
祝火一臉無所謂,柳紅袖卻看得一心想救人。
「祝火,他們……」柳紅袖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該出手。
祝火不悅是不悅,但可不代表想英雄救美,而是那群人騷擾了他們的旅程,壞了他的興,他見了就煩。
祝火微-眼,不搭理。
「那姑娘很可憐,救救她吧。」
「哼。」一聲哼代表他的不滿與不願救人。
柳紅袖扁了嘴,只好身先士卒。
「你們這……」想罵人的話尚未出口,就讓祝火掩住嘴拉了回來。
「你去,想湊一雙啊!」
「嗚嗚……」那你又不救人!柳紅袖被-住嘴,說不出話,僅能以單音表達。
祝火搖頭。「算我怕了你,不過我出手很重的……」
柳紅袖在他出手前扳住他的手。「別殺!」
奈何不了柳紅袖的執意,祝火邁開步伐,既然要他別殺,那只有身體力行來解決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身手愈來愈矯捷,或是他們太糟糕,三兩下就讓他擺平。
望著他們邊逃邊撂下狠話的模樣,祝火僅以拍拍衣袖回應。
「祝火,你好厲害!沒想到你還真有幾手。」柳紅袖上前來稱贊。
祝火抿唇不語,壓根不接受這強逼任務後的稱贊。但完成她想救人的願望,以後就不關他的事了,于是退到她身後。
落難的美麗姑娘見到祝火長得一表人才,頓時心生愛慕,無視面前的柳紅袖,殷勤地對祝火表達善意。
「多謝公子搭救。」
柳紅袖對這姑娘的表現無動于衷,一臉仍是笑笑的。
祝火卻十分不悅,口氣森冷地回道︰「是她要我救你,謝她吧!」
直到公子提醒,李虹雁才瞧見她身前還有位姑娘,連忙歉意連連。「不好意思,虹雁一時心慌,沒注意到姑娘的存在,多謝姑娘出手相救!」
柳紅袖很清楚任誰見了祝火這一張俊臉後,都無法視而不見。「沒什麼的,我不過出了張嘴。對了,姑娘怎麼會遇上那些壞人?」
美人淺淺一嘆,也是一幅美畫,看得柳紅袖腦子里又浮上一幅美麗的畫。
祝火太了解她的心思,即使對方是女人,也不許她的心分給別人,于是順手掐了她一把。
柳紅袖痛得臉色微變,但礙于有第三者,不宜發怒,只好忍下,默默搓著發疼的腰肢,暗暗在心中罵著︰祝火,給我記著!
「家父重病,我為了幫家父祈求早日康復,所以去了山上的廟,誰知回程卻遇上這幫歹徒,而家丁們也讓他們打跑了,幸好遇見公子和姑娘的搭救,要不然虹雁就……」再說下去就是難過的場面,李虹雁哭了起來。
「真麻煩。」祝火小聲道,僅柳紅袖一人听見。
原以為救人就算了,怎知現在連對方如何遇上麻煩也要管,在接觸到柳紅袖那過分關心的雙眸時,祝火知道這趟面見岳父岳母之行終將延後。
「倘若姑娘不嫌棄,願不願意讓我們護送你回府?」
李虹雁閃著水汪汪的眼,目光越過柳紅袖注視著俊美的祝火,重重點頭。
「-真要送她?」祝火可不是那種會把不滿藏在心上的人。
柳紅袖將他拉至一邊。「呃,都說出口了,反正幫人就幫到底嘛!要不然待會兒她再遇上壞人,我們豈不白忙一場!」
「我不去!」看那女人就知道是個麻煩,而他向來厭惡麻煩。
柳紅袖扯扯他的衣袖,懇求著︰「祝火,你最好了喔!」
「好你個頭。」祝火兀自生著悶氣。就因為太好,才讓她騎到頭上。
「別這樣嘛!大不了……大不了我也給你一個願望。」
祝火睨著她,得逞的奸詐隱藏得極好。「你說的喔。」
「是啦!」跟魔談交易,還是很吃虧。她無奈地想。
「好,就送她回去。」這下,換他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