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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神亂配對 第四章

作者︰褚月

擺澤彥辦事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當白雪冬帶著主治醫師到病房時,他還是一臉的反對,準備好好跟黑澤彥溝通,怎知她出去買個東西回來就完全變了樣,他不僅讓主治醫師親自去辦理出院手續,還派了公司的人過來幫忙搬東西。然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她人已經站在黑澤彥的宅處,將黑澤彥安置到主臥室的大床上,好奇的她開始在四處巡禮,哇……這里真大。這是她逛了一圈的感想。

不管是客廳、餐廳、書房、臥室、浴室,全都以暖色系的地磚鋪陳,牆壁則是以乳白色調為主,所有的家具擺設都很簡單,沒有太多資飾,整體的感覺十分明亮。

打開落地窗,由陽台上眺望,四周全是一幢幢的大廈,道路,車輛和行人都變得好小,視野極佳,真不曉得夜晚的景況是如何?「張秘書,之前叫你訂購的桌子什麼時候會送到?」黑澤彥半坐在床上,整個人顯得放松許多,果然還是回到自己家比較自在。「在。總裁,送貨員大概會在下午五點前將桌子送到。」

「瑞穗的案子現在進行到哪了?」

「已經到了最後簽約的階段,如果沒有差錯,這二天就可以,完成雙方的合作關系。」

「如果?」他聞言,眉頭一皺。「你現在給我的是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不,不是的。」張秘書嚇一跳,馬上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誤。

「那就不要讓我听到任何不確定的字眼。」念在他的心情不錯,懶得跟他計較。

「是。」呼……張秘書暗自松了口氣。

「沒什麼事就回公司去吧!」掃視房間,黑汗彥突然發現某人不見了。「白雪冬!」不待在他身邊,跑到哪里去了?

「我在這里!」如雷的吼聲,讓白雪冬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跑回臥室,中途還絆到桌角,差點跌在地上。

「你慢點。」呆子!走個路都不會。听見桌子的踫撞聲,他敢打包票,一定是她撞到了。他揚聲交代,嘴角不自覺的上彎。

總裁在笑!張秘書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進「精英」四年以來,從沒有見過黑澤彥這麼自然的笑過,以往他的笑容都是公式化的。白雪冬到底有什麼魅力,可以吸引黑澤彥?他的目光移向剛進門的人影。這會兒,他真的對她另眼相待了。

「張秘書,你可以回去了。」他不喜歡他看白雪冬的眼光。

擺澤彥冷聲命令。

「是。」冷箭射向他的背。張秘書登時不敢多作停留。

「張秘書,再見。」她微笑揮手,移開一步讓他過。「黑先生,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誰要你跟他打招呼的!」為什麼她對別人的態度很親切,對他不是客套就是畏懼?黑澤彥不悅地想道。

「我……」她被凶的一頭霧水。

「我什麼我!以後不準你跟我公司的人說話。」平常覺得可愛,但在這時候他最氣的,就是她一臉茫然的表情。

「為什麼?」她不懂。明明在醫院里她可以跟他公司的人說話,現在卻完全不行?

「不準就是不準,哪來這麼多疑問。」

「為什麼?」她不死心的追問。

「過來。」

「做什麼?」問歸問,她還是乖乖地舉步到床邊。

「扶我起來,我要上廁所。」他命令道。

「哦!」白雪冬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抬著他的手臂起身,再一步步地扶著他往另一扇門走去。「到了,我……我可以先出去嗎?」又到了令她尷尬的時刻。

「你要我用裹著石膏的手腳站著上?」他瞪了她一眼,才不肯這麼輕易地放過她。

「哦……」就知道逃不掉。她嘟著嘴想,應道。

「還不快點。」他催促著。

「好啦!」她還沒動作臉先紅了。

「你還真容易臉紅,都已經見過這麼多次了,還會害羞啊!」

他忍不住調侃她。

「不要說了!」她的臉頓時成了紅關公,連脖子都紅個徹底。

接下來是一連串讓她很想昏倒又不能昏的動作,直到他回到床上,她都還可以听見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黑先生,沒事我要出去了。」她現在只想躲到角落去消除方才看到的禁忌畫面。

「慢著,我有件事要跟你說。」貪看她嫣紅的臉蛋,他的視線未曾移開過。

「什麼事?」她被他看得有些手足無措。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還是得問一下你的意見。」

他小心地掩藏心底的打算。

「哦……」

「剛剛在醫院我忽略了一件事.回到這里我才想到,之前你都是白天照顧我,晚上則有護士可以代替,但現在我人在家里,那晚上的時間就剩我一個人了。」他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臉上更不帶任何表情。

「什麼?那怎麼辦?」她大驚。

「你覺得呢?」他一股「我在跟你商量」的表情。

「啊!擺先生,可以叫你的家人來照顧你啊!」蹙眉想了一會兒,她忽地大叫,對自己想到的人選敗是滿意。

「雪冬,我住院時,你那時看過我的家人來探望我?」他定定地看著她。暗自慶幸當時瞞住消息是正確的決定。

「你沒有家人嗎?」原來他是孤兒啊!難怪防衛心這麼重,對每個人都凶巴巴的。她的心登時溢滿同情,也為他以前的態度作解釋。

「你想到哪兒去了?誰說我沒有家人。」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誤會了。他在心里覺得好笑。

「是你說沒有人來醫院看過你的!」她調切地反駁。

「我是說過,但不代表我沒有家人,我有個母親。」

「那她呢?為什麼都不來看你?」怎麼會有這種事?兒子出車禍了,做母親的竟然都沒出現。她替他感到生氣。

「她現在人在國外旅行,而且我沒有告訴她出車禍的事。」

他半假半真的說道。

「為什麼不告訴她?」她不懂。

「她都六十幾了,好不容易放松心情出國度假,何必要她中斷行程,而且說了只會讓她擔心而且。」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也認同他的作法,但問題又回到原點。「那現在怎麼辦呢?」

「你覺得呢?」他又把問題丟還給她。

「我覺得?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又不能找他母親,她也沒別的法子可想。

「你可以改成全天照顧我啊!」他隨口提出要求。

「這怎麼可以!」她大叫。

現在她早出晚歸已經是極限了,再改全天,事情就會露餡的,到時候還得了?

「那就算了,頂多我晚上忍著點別上廁所,別做其他活動就好。」他故意把話說盡。

「可是……」她苦著臉,整個人陷入兩難的境地。

「別可是了,就這麼決定。」這就是他要的。「雪冬,去廚房拿水給我。」

「哦!」她呆呆地領命出去。

白雪冬一踏出門口,黑澤彥的臉馬上漾出狡償的笑容,他相信以她的善良,這件事到最後就會照著他要的方向進行。

現在就看明天了!

晚上回到家里走進房間,白雪冬還在為白天的事煩惱。

怎麼辦?黑澤彥現在一個人在家沒人可以看顧他,不曉得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如果他真的內急,忍不住下床,然後摔倒怎麼辦?腦中浮現一堆畫面,她越想越恐怖、越想心里越不安。

「不行,不能放他一個人在家里!」她大聲地告訴自己。

「可是要怎麼跟爸媽還有哥哥他們說呢?總不能告訴他們實情吧!」一想到家人,她的臉又垮下來。

「啊!對了,找迎春幫忙想辦法。」她連忙翻出電話簿撥電話找人,可是電話響了半天就是沒人接,她只好改打手機,偏偏听到的是語音留言。

「迎春,你到底跑去哪里了?」掛上電話,她的臉幾乎快揪成一團了。看著電話簿上孤單的幾個人名,真的只有迎春、之夏和碧秋跟她最好,也最關心她。

「要找之夏幫忙嗎?可是她好忙哦!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去‘四季’也是帶著筆記型電腦邊工作邊和她們聊天。」她自言自語著說到最後,還是決定不要麻煩之夏比較好。

「找碧秋好了,現在這個時間,雖然她在家忙著做加工,但應該比較有空幫忙。」決定了對象。她趕緊撥電話去求救。

「喂……我是何碧秋,你哪位?」話筒里傳來溫潤的女聲。

「是我,雪冬。」

「雪冬,是你啊!最近在忙什麼啊?怎麼都沒見你去‘四季’?」听見熟悉的女聲,她有一秒的停頓隨即繼續手上的工作。

「我……」

「干嘛吞吞吐吐的,你該不會惹了什麼禍又被禁足了吧?」

她開玩笑的笑道。「其實……」她訥訥地說道。

「不會真給我猜中吧!」沒有反駁的聲音。何碧秋馬上聯想到之前她發生的烏龍事。

「嗯。」她發出一個單音。

「好吧!說來听听。」本著有趣事可以听的心情,她勉為其難地停下手邊的工作。

「事情是這樣的,半個月前我……」她喃喃地說著最近發生的事,還有現在遇到的難題。

「那位黑先生真可憐!竟然因為你接二連三的受傷。」听完她的事。何碧秋只有這個感想。

「碧秋……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怎麼她和迎春的反應都一樣。白雪冬極力的澄清自己。

「不是故意的,就把人家害的手腳骨折了,如果是有意的,我看現在他不是在某某墓園里,就是在某某靈骨塔了。」她忍不住爆出大笑。

「碧秋,你怎麼可以詛咒黑先生!」她不依地叫道。

「好吧!算我失言。」她連忙收起笑聲,換上正經的口吻,「現在你的問題是黑先生搬回家里,可是你只能在白天照顧他對吧!」「嗯。」她點點頭。

「那你想要我怎麼幫你?」她涼涼的問。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嘛!」「好吧!你今天跟他討論時,沒要他晚上另外請看護嗎?」她提了個意見。「沒有。」對呀!她怎麼沒想到這個?

「那不就得了。」

「可是不行啊!當初是我害他受傷的,怎麼好意思叫他花錢請看護?」她突然想道。

「說得也是,就算要請也該是你出錢。」她順口說道。

「碧秋,人家又沒有錢。」她認真的答道。

「我知道……那你現在的意思是想去他家住,以方便照顧他羅?」

「嗯。」

「哦……我知道了。」這小妮子真的很單純耶,一個正值芳華的女人,住進單身男子的公寓里,也不怕人家對她大施魔掌,雖然那位人士正處在行動不便的狀態。

憊有不是她生性多疑,她真的覺得那位黑先生有點怪,好好的醫院不待干嘛大贊周章的搬回家,莫非他有什麼目的?

再說以雪冬這種頭腦不靈光、手腳又笨拙的女人,一般人巴不得早早恭送她走人,怎麼他可以忍受她不停地出狀況,而且還長達半個月?難不成……他「煞」到雪冬了?

思及此,她差點被口水嗆到。如果黑先生真如她所想的「煞」到雪冬,那她真要為他的勇氣喝采了。沖著這點,她願意免費提供意見,甚至要地把雪名打包給他都可以。

「碧秋,你不能只說知道啊!幫人家想想辦法嘛!」她嘟嚷著。

「好……明天早上我去你家。」

「你來我家干嘛?」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當然是幫你說服家人讓你去照顧黑先生啊!」「不行啦!我到現在還沒跟他們說黑先生的事。」不然她何必撥電話找人。

「不會吧!原來這半個月你都是暗度陳倉到醫院照顧人啊!」原來還漏掉這一段。

「什麼暗度陳倉?好難听,人家只是怕被罵才會瞞著他們嘛!」白雪冬嘟起嘴。「是……我知道了。」不錯,還懂得什麼叫暗度陳倉。「還是一樣,我明天過去幫你。」

「碧秋,你要怎麼幫我?」她的眼楮為之一亮。

「就說我要帶你去旅行就好。」雖然她得冒著被拆穿之後,讓白家人列入不受歡迎的劉象。唉……做人家的朋友真難。

「可是我要跟他們說去哪里旅行啊?」這麼突然可以嗎?她猶豫著。

「別想那麼多,先休息一下,到了再叫你。」

家人任由她這麼去旅行,並沒有特別提醒她,她自己也不解為何會「放水」。

也許這是原因之一,其他的就只有天曉得了。

碧秋送白雪冬到了黑澤彥住處就離開了。

白雪冬揮手道再見,便轉身走進大廈,經過警衛的通報,她順利地坐上電梯直達頂樓,用昨天她離開時黑澤彥交給她的鑰匙開門。「白雪冬!你跑到哪里鬼混了,現在才來!」見她出現在房門口,黑澤彥劈頭就吼道。

「對不起!你一定忍很久了,我扶你去廁所。」以為他是內急才發火。她趕緊放下行李走到床邊。

「不用了!罷才公司的人有來幫我。」

「對不起!是我太慢了。」她再次道歉。

「那行李是怎麼回事?」忍住即將上揚的嘴角,黑澤彥不讓內心的得意彰顯出來。

扒……事情果然照著他的計劃走。

「哦……我昨晚想了很久,決定搬來這里,好方便照顧你的生活起居。」她吶吶地解釋。

「那你是怎麼跟家人說的?」他難得好奇。半個月相處下來,他多少了解她家的狀況,也知道她來看護他的事,家人並不知道。

「就……就跟他們說我要跟朋友去旅行啊!」臉上浮現紅雲,她為自己的謊言感到難為情。

「原來如此。」挑眉,他敢打包票一定有人幫她找借口,否則以她單純的個性,是不可能成功的。

「那現在我該做什麼呢?對了,你吃過早餐了嗎?」她一問完,馬上就發現腳邊的垃圾桶里有食物的余屑。

「我吃過了,你先去找個房間整理行李吧!」心情大好,他臉上浮現難得一見的笑容。

「你笑了!」她瞪大眼叫道。

除去冷硬、面無表情的臉孔,黑澤彥整個人散發著炫目的魅力,令她呼吸一窒,心跳莫名加快。

「我笑需要這麼驚訝嗎?」笑容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消失,反而揚得更高。「當……當然啊!從認識你到現在我從來沒看過你美啊!」她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原來的熱潮未褪,這會兒又被他看得連耳根都開始泛紅。「說不定以後你會常常看見。」

她的慌亂,他瞧在眼底,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笑容對她有著影響力。

「哦……那……那我先出去了。」心慌意亂的感覺,令她不知所措,連忙跑開,還差點投到自己的腳。

「走慢點!沒有人在追你!」想到未來這種戲碼會常發生。

他不禁大笑。頓時,整個房間充滿地渾厚的笑聲,白雪冬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房也跟著震動,卻不懂為什麼?只是提著行李慌張地逃開。

接下來就看他怎麼玩這場游戲了……

襖華的勞斯萊斯停在「精英科技」大樓門前,穿著黑色西裝的司機先行下車,繞過車頭恭敬地打開車門,讓一身名貴旗袍的洪秀妹舉步下車。

「老夫人,好。」

「老夫人早。」

穿越大廳,走進專用電梯,所有看見她的人,無不必恭必敬的行禮。

他們的稱謂,令她的下巴揚得更高,表情更加倔傲,全身散發令人不敢逼視的氣勢。

「老夫人,您早。」通過服務台人員的通知,張秘書已經先行在電梯門口等候大駕。

伴秀妹瞪了他一眼,直接走進辦公室,卻看不到該在的人。

「總裁呢?」

「報告老夫人,總裁跟客戶有約,現在不在公司。」張秘書連忙拿出已經準備好的說辭。

「張秘書,我來這里幾次了?」她微皺起眉,很不滿意他的答案。

「第、第三次了。」他緊張的差點結巴。

「很好,那為什麼作母親的一直看不到自己的兒子呢?」她的話說得慢條斯理,卻令人不寒而栗。

「這……這是因為總裁最近的行程太滿了。」他可以感覺到自己在冒冷汗。

「你沒有跟總裁說我在找他嗎?」

「有……有,我有提過,但總裁真的很忙。」他再次強調。

「真的忙到連見母親的時間都沒有?」她懷疑地看著他。

「是的,真對不起,我一定會再跟總裁提的。」他只得硬著頭皮連三保證。

「很好,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自己看著辦。」她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便轉身踏出辦公室,心里卻另有打算。

這個澤彥到底是真的在忙?還是听到她要跟他提聯姻的風聲,所以在躲她?這點有必要好好調查。

「是。」目送總裁的母親離開。張秘書不禁感到很委屈,一邊要他瞞著事實、一邊卻逼著他要人,兩邊都這麼強勢,這年頭食人俸祿真難,或許他該考慮離職,換個比較輕松的工作。

嗚……他苦著臉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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