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養小富婆 第十二章
「睿純……」她看著他麻木的神情,胸口突然一痛,接著便想也不想的踮起腳尖擁住他,「它不會恨你的,它一定知道你不是故意遺棄它……」
他沒料到她會突然抱住自己,隔了好一會兒才啞聲道︰「你又不是它,怎麼知道它心底想什麼?」
「我知道的……我也叫小藍不是嗎?所以我知道的,那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自責……」關梓恬很認真的肯定。
其實她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但他卻有種被原諒的感覺。
他覷著懷里的女孩,雙手仿佛有自我意識的環上了她的腰。
她心急的繼續安慰著,一點也沒發現他們這樣的姿勢有什麼不對,「現在你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東西了呀,那種事不會再發生……」
關梓恬說了好一會兒話,才發現男人始終沒回應,她疑惑的抬起頭,視線卻對上一雙飽含柔情的黑眸。
「……睿純?」
熾燙的唇驀地壓了下來,覆住她的嘴,讓她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她腦袋昏沉沉,只覺得自己被他的氣息包圍,他有力的掌緊貼著她的腰,他的唇舌恣意攻城略地,吞噬了她的聲音、她的思考……甚至她整個人。
關梓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放開自己的,只覺得腦袋因他熱情的吻融成一團,熱呼呼的無法思考,眼底滿滿映著他的身影,除了他,什麼都看不見。
他專注的看著她,而當她開口時,第一句竟不是質問他為何吻她,而是——
「我全身都髒兮兮的……」
這初吻好像不是很浪漫啊!她有點哀怨的想。
袁睿純被她的反應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卻又好像有點理解自己喜歡上這傻乎乎的女孩的原因。
「不問我為什麼吻你?」他撩開她因汗濕而黏在頰上的發。
確實她鼻尖上還有灰塵呢!但他卻覺得此刻的她正閃閃發亮,美得讓他移不開目光。
關梓恬其實很想說,就算不問,她也已經知道答案,他的眼楮一向比他說出口的話誠實。
她看到了他的心,而她發現自己並不排斥。
不,或許不只是不排斥而已……
但瞧著他想說什麼的表情,她還是問了,「為什麼吻我?」
男人淡淡的笑了,那抹笑使那張看起來很凶的臉變得好溫柔,溫柔得讓她幾乎忘了呼吸。
「小藍,你說我已經有能力保護自己喜歡的東西了,那麼,你願意成為讓我保護的人嗎?」
呃,難道他們這樣就算正名了?
初吻事發兩天後的下午,反應慢好幾拍的關梓恬才突然醒悟過來,接著雙頰飛紅,心律不整。
實在不能怪她反應如此遲鈍,那天他又沒把話講明,而這兩天他們的相處模式和之前也沒有太大不同,他忙他的工作,她照樣幫他煮三餐,只有偶爾她對上他的目光時,會讀到某些熾熱的情感。
哎哎哎,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必梓恬拍了拍自己快燒起來的臉蛋,決定去廚房做點事好轉移注意力。
「喵!」一只貓悄悄跟上她。
「嘿,灰灰,不行哦,廚房很危險,你不能跟進來,知道嗎?」她回頭叮囑。
可惜貓兒听不懂她的話,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瞪著她,照樣黏在她身邊。
這孩子實在黏人啊,偏偏廚房的設計又是半開放式,沒法關門將它隔在外面,她一時間有些為難。
「怎麼了?」袁睿純下樓時便看到這一幕。
「我想去廚房做事,可灰灰一直要跟我。」
「現在好像還不到晚餐時間。」他挑了挑眉,走至她身旁,彎腰一把抱起了灰灰。
「呃,我想做些點心,你好像還沒吃過我做的甜點吧……」總不能說是自己想他想到心跳臉紅,只好趕快找點事做轉移注意力吧。
「這麼好?但是我只請你準備三餐,做甜點沒有加班費耶。」
聞言,關梓恬微蹙秀眉,忽然有種不太開心的感覺,「我才不是為了什麼加班費……」
盡避她不大懂人與人相處間那些彎彎繞繞的,卻總覺得他這樣的說法像特意要和她劃清界線,心頭仿佛籠罩一片烏雲,沉沉的壓得她胸口悶痛、喘不過氣。
難道他們之間就只有主雇間的關系?
「傻瓜。」袁睿純空出了一只手,點點她的額,「我這麼說,你應該要罵我、對我發脾氣才對吧?」
咦?她怔怔望著他。
「難道你以為我前幾天吻你是吻好玩的嗎?而且我們明明就已經交往了,我這兩天待你和過去一樣,你怎麼什麼都不問?」見她仍是一臉傻愣,他忍不住嘆氣,「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傻女孩呢?」
他這兩天一方面是忙新作的事,另一方面也是存著試探的心理,想瞧瞧她會有什麼反應?沒想到他沒行動,她也就呆呆的沒動作,一點兒都不懂得爭取自己的權益,真是笨得可以。
看來他不牢牢看著她不行吶。
這會兒關梓恬總算听懂他話里的意思了,心頭烏雲散去,再次晴空萬里,紅唇揚起輕快的弧度。
「其實我不是很確定交往的意思……」她努力思索,試著用言語表達自己的想法,「我對我的未婚夫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就算發現他另有女人,並還和那個人圖謀我的財產,心里也是驚駭多于傷心難過,所以……我不曉得真正的交往該是什麼樣子?」
那天睿純吻了她,還說想保護她,她心底有感動、有開心,更多的是兩情相悅的幸福感,可若問她交往前後究竟要有何分別,她依舊茫然。
「你啊!」見她那認真卻迷惑的神情,袁睿純的心頓時軟了,其中還夾雜絲絲疼痛,原本想抱怨她對自己不夠積極之類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他再嘆氣,「你和那混帳算什麼交往?以後我說的才算數。」
「哦?」她眨了眨眼,感覺胸口像是有只蝴蝶正撲撲拍著翅膀躁動著。
他將灰灰塞進她懷里,好空出雙手輕撫她發、她的臉頰,「小藍,我過去太醉心于事業,又對人沒什麼好感,因此同樣沒有和誰交往過的經驗,和你一樣都需要學習,不過我想給你一項交往的權利。」
「從今以後,你可以過問我所有的事,你對我有任何疑問,都有權要求我據實以告;只要你不喜歡我的所作所為,就可以要求我改,知道嗎?」
「……什麼都可以?」這權利好大,她有點驚嚇。
「什麼都可以。」袁睿純肯定的點頭。
「那如果……我的要求很過分呢?」
「你會提出很過分的要求嗎?」他反問。
「不會。」她支吾了下,「如果我任性的希望你偶爾放下公事,多花點時間陪陪我……這算是過分的要求嗎?」
他笑了,「當然不算。」他還求之不得呢。
好無聊啊!
「唉。」趴在地上和貓玩了一整個早上,正腰酸背痛的關梓恬,忍不住發出第N次嘆息。
此刻她百般無聊的賴在沙發上,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今天睿純一大早就去台北處理關于簽新約的事,要她不必為他備餐,她平白多了天假,卻忽然不知道要做什麼。
現在才下午四點,還得熬到晚上才會見得到他回來。
想想自從被睿純「撿」回家,他們還不曾分離超過半天以上,更別提兩人交往之後,除了他外出工作時,他們幾乎可說是形影不離。
如今,他才外出了一個早上加一個下午,她就覺生活頓失重心……這種感覺還真討厭。
關梓恬不喜歡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但又不知該如何排解,心里煩悶不已。
「喵。」灰灰跳上來想向她撒嬌,卻一腳踩到遙控器上,電視螢幕啪的亮了起來,出現新聞畫面。
「你真是!」關梓恬好笑地拍了拍它的頭,拿起遙控器想關掉電視,卻在看到螢幕上的人時,不禁呆了。
電視里,一名女記者正追著某個她很熟的身影,不住地問道︰「劉總經理,听說關家酒樓目前重心都放在美國,且才剛改選完董事會,您怎麼會挑這時間突然回台,是關家酒樓在台灣有什麼新計劃嗎?」
「不好意思,我這次是為私事返台的。」男人很客氣的回答。
然而了解他脾氣的關梓恬卻知道他的耐性已經快用完了,那越走越快的腳步說明了他的不耐。
「可以說一下是哪方面的私事嗎?」記者不死心地繼續追問。
「我是回來找人的,至于其他,很抱歉暫時無可奉告。」他只肯說這麼多,然後便坐上那早已等在前頭的車子,揚長而去。
記者還說了什麼,關梓恬已經听不進去了,她的注意力完全停留在劉昊揚最後的話上,其他再也無暇顧及。
小泵丈說,他是回來找人的……是找她吧?
但公司的事不是很忙嗎?他怎麼能就這樣丟下一切跑回來?
盡避鏡頭只是匆匆帶過,但她還是看出那張原本極好看的俊容上寫滿了疲憊,她突然有些愧疚起來。
其實這些日子,她把事情前前後後想過了,陳廷威和小梅想謀財害命雖不假,但事情與小泵丈及老管家他們肯定無關。
小泵丈多麼深愛小泵姑她是知道的,也承諾要照顧她,而老管家在她還沒出生時就已經在關家工作了,是個忠心耿耿的下人,于情他們不會害她,而于理殺死自己對他們也沒太多好處,應該不會想害她。
自己躲了起來,沒和半個人聯絡,他們肯定很著急吧?
關梓恬突生一股沖動,讓她抓起一旁的電話,撥打了某支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專線——
「喂,我是劉昊揚。」電話那頭的聲音听起來很疲倦。
她遲疑了下,才開口,「小泵丈,是我……」
然後她听到一陣抽氣聲,接著是男人一連串急切的問句,「梓恬?!天,你現在人在哪?人還好嗎?有沒有怎麼樣?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在結婚前一天失蹤?你先前才出車禍失去記憶,讓我擔心得不得了,接著人又失蹤……」
一大串問話炸得她頭昏眼花,不過听到那熟悉的關切,關梓恬心頭一暖。
其實她對睿純說過的話,放在自己身上又何嘗不適用?
這世上,還是有很多關心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