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鷙囂徒 第一章
拉斯維加斯
絢爛的燈光,七彩繽紛的轉換仿若鬼魅般蠱惑眾人的心神,單坐在舞台邊的柔軟發上,便能感受到心蕩神馳的快感,更遑論眼前妖嬈惹火的月兌衣舞娘,恣意妄為地擄獲所有的感官享受。
若隱若現的炫耀舞衣,包里著曼妙娉婷的身軀,揮著惹人心癢的玉指,撒下意亂神迷的魅惑,滿堂的熱度沸騰到最高點。
支寧宇慵懶地坐在沙發里,十分享受眼前的一切。
「支先生,關于這一份合約,您覺得如何?」
一名中年男子,身著筆挺西裝,隔著玻璃桌,落座在支寧宇的對面,一臉的誠惶誠恐。
「不錯……」支寧宇一雙黯沉的黑瞳直盯著台上的月兌衣舞娘,嘴上不甚在意地回著意興闌珊的話語。
「那可否請您在上頭簽字?」那男人拿出手帕擦了擦汗,一臉誠懇地看向支寧宇隨興的眼瞳。
這一紙合約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是挺重要的,卻又關系著他公、未來的存活問題,所以,不管要他使出如何卑鄙的手段,他也一定要讓支寧宇簽下這份合約。
「這……」
支寧宇不耐煩地將視線自身材惹火的舞娘轉回眼前中年發福的男子上,濃眉半挑,眼臉微斂,望向桌子上的合約,有著不可一世的王者氣勢。
這一筆生意是可以合作的,條件不錯,利潤不錯,每一項契約上皆利于他的公司,他沒道理不接這生意,可是……應該可以更好,成本可以再降低,利潤可以再提高。
「我希望可以再加一些內容。」
支寧宇瀟灑地自西裝內袋里,拿出一份新的契約書,不甚在意地扔到那中年男子的面前。
那男子輕輕地將那一份契約書打開,看著里頭的黑字,一張惶惶然的臉扭曲地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支先生,這契約……」他還來不及將話說清楚,就被支寧宇給打斷。
「如果你覺得可以,不妨在下頭簽下你的名字;若是這份合約不合你的意的話,你就走吧。」
支寧宇將話說完,性感的嘴撇了撇,隨即又將灼亮的黑眸鎖在台上煽惑人心的女體,當眼前的男子不存在一般。
那男子抬眼看了看他,又萬般沉痛地看著手上這一份契約書,心里頭不停地謾罵著眼前這個內斂沉穩的男人。
不愧為商業界的惡鬼,吃人不吐骨頭;居然早就將他這一份合約看得仔細,還將所有的投資報酬率算得清清楚楚地擺在他的面前,讓他的冷汗直流。
這男人……真是不可小覷。
「支先生,咱們可不可以再商榷?」那中年男子伸手拭了拭額前的汗珠,逼不得已地再開口詢問一次。
他也想要有點利潤,否則他何必千里迢迢地找上這商業惡鬼給予他幫助呢?
他等了一會兒,瞧支寧宇並沒有任何反應,他便順著他含欲的冷鷙雙眸望去,視線落在鄰桌一群又笑又鬧的男男女女身上。
眼見一位身穿小禮服的女子,猛地在座位上站起,抬起姣麗的腿,便往台上走去,看似和台下的人打了賭似的。
音樂乍響,上台的女子和身旁的月兌衣舞娘一同舞動著身軀,雖然她很認真的跟著月兌衣舞娘的舞步,仍舊是跟不上舞娘多年的舞蹈技巧,和著台下的噓聲,她便甩甩及腰的烏黑發絲,氣惱的走下台。
這女子瞧來粉女敕可人,清純可愛得讓人直想呵寵她,可是女人天生的魅力卻尚未散發出來,難怪會被台上那個舞技純熟、熱情四射的舞娘給比下。
那女子甫下台,便又和台下的男男女女喧囂一番,看在中年男子的眼里,這純粹是一群不知人間疾苦、只知吃喝玩樂的闊氣小開,大概是適逢學校放假,才會到這里聚鬧。
他不屑地笑了笑,冉探向支寧宇的眼瞳,頓時發現他笑了——
性感的唇角正浮現著飽含的狩獵冷笑。
他再回頭看了看那女子,絲毫不懂得那一位女子究竟有著什麼魅力,竟讓這位浪子對她鐘情有加。
不懂歸不懂,但是,他現在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支寧宇簽下這一紙合約。
「支先生,我在這秀場的上頭,替您留了個房間,若是累了,可以上去休息。」那中年男子笑了笑,十足的哈巴狗樣。
支寧宇托在臉上的手未支開,兩顆晶亮的黑珠子斜睨著他,旋即揚起一陣邪佞的笑。
「是嗎?」他淡淡地開口。
這老狐狸當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呢!
為免他反悔,中年男子趕緊將懷中的鑰匙拿給他。「不妨等到明天,咱們再來談談這個合約。」
支寧宇笑了兩聲,俊俏的臉上多了幾分邪氣;他半挑起眉,好笑地看著眼前無所不用其極的老狐狸。
約過了幾分鐘,舞娘的秀完了,音樂停了,支寧宇才伸出手接過那張卡式的鑰匙,緩緩地站起身,單手整理了上微皺的西裝,才優雅地往一旁的電梯走去,走了兩步,倏地停下,轉過身子說︰
「合作愉快。」
???
支寧宇走進套房里,快速地淋浴一番,搭了件浴袍便往外走。
站在床頭櫃邊,氣定神閑地點上一根煙,倏地發現,他的大床上躺了一個人,若依落在棉被外的烏黑發絲瞧來,應是個女人。
支寧宇笑了笑,坐在這柔美的女性嬌軀身旁,輕吐著煙圈,大手緩緩地拂過這蓋在棉被底下的軀體。
蚌地,這軀體一顫,隨即探出頭來,露出了一張花顏月貌,抬起一雙醉意朦朧的大眼直瞅著他。
「你是誰?」她皺了皺眉頭。
支寧宇的黑眸倏地一黯,一雙魔性的眼瞳直盯著她看。
這女孩是誰呀?
他抽了一口煙,眯起灼亮的眼眸,在腦中思考著這是怎地一回事。
罷剛的記憶迅速地飛入他的腦中,他記得他看中意的應該是台上那位夠冶艷、夠噴火的舞娘,怎會換上了這個小家碧玉?
他再細想,驀地想到在同一個時間里,有一個小女孩似乎也正巧上了台……難道那一個老狐狸會錯意了?
懊死,那個老狐狸居然搞錯了!
支寧宇嘆了一口氣,一整個晚上的好心情全都不見了,將手中的煙捻熄,順勢要站起來,卻讓身旁的女孩抓住了手。
「你怎麼在嘆氣?」那女孩像是倦極了,雪白的玉指攀在他肌理分明的手臂上,另一手則輕揉著睡意的水眸。
支寧宇回過頭瞥了她一眼,隨即將她的手拍掉,走到酒櫃旁,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一口一口地啜飲著。
「你生氣了?」
那女孩掀開被子、站起身,小步地走到支寧宇的身旁,絲毫沒有感沉到自己正身處險境。
支寧宇不置可否地瞥了她一眼,便又繼續喝酒,美眸襲上了絲絲不悅;若不是自己的原則問題在作祟,他老早把她壓在床上,哪里容得了她張著一雙瀲灩水眸在他的面前恣意走動。
「你有煩惱?」
那女孩見支寧宇悶悶不樂的樣子,便湊近他的身子,玉指輕撫著他略皺的眉間,游移曖昧的指尖緩緩劃過他微欽的美睫,反倒將支寧宇高張的撩撥得更徹底。
她的身子偎近,帶有甜甜的香味,還有一股濃濃的酒味,很顯然的,她是喝醉酒了。
支寧宇這一輩子最不願意招惹的女人有兩種;一種是不解世事的小女孩,一種則是嗜酒成性的女人。
敗不巧,眼前這位不知名的女子將他最厭惡的類型,一起擺在他的眼前,直教他忍無可忍。
他的雙手毫不憐香惜玉地推開她柔軟的軀體,眼睜睜地看著她跌個四腳朝天。
跌了個四腳朝天的冷映兒趕緊站起身,拉了拉身上俏麗的小禮服,確定自己並沒有走光後,便又帶著一抹甜甜的笑,偎在支寧宇的身邊。
「我跳舞給你看好嗎?」
冷映兒踮起腳尖,將艷紅的唇貼在支寧宇的耳際,小小聲地說著。
「不用了!」他沒好氣地吼道。
他拽起她雪白的藕臂,像是拎只小雞一般地往外走去,直要將她推出他私人的空間里。
懊死的老狐狸,不管他是不是搞錯了,明天那一份合約都休想他支寧字會簽字!
「嗯……我好不舒服……我想……」冷映兒話還沒說完,便在支寧宇剛沖完澡的身上吐下一堆穢物。
支寧宇雙眸一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是招惹了什麼麻煩,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軟倒在他腿邊的女子,再將她拖到浴室去。
「見鬼了,真是莫名其妙!」支寧宇沖洗著身上的穢物,陰鷙的雙眼一瞥,瞧見躺在地上的她身上也有穢物,他便一把將她拖過來。
「听著,我是要幫你沖身體,你可別以為我有什麼意圖,我對乳臭未干的女孩子沒興趣。」
支寧宇一邊月兌著她的小禮服,一邊冷聲提醒著她,以防她事後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外加一張長期飯票。
可禮服才月兌下,他便住了口;一雙邪魅的大眼黯沉了下來,目不轉楮地盯著她赤果的嬌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