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男愛上花蝴蝶 第六章
昱廣百貨
「曦又。」
「有……」
于曦又懶懶地趴在櫃台上,勾人的美眸彷若失了焦,目光有些渙散地落在玻璃窗外的小便場上。
穿過小便場,可以看到百貨公司的後門,穿過後門可以看到外頭喧囂的大街;盡避外頭的夜色有點深沉,但是人潮依舊絡繹不絕,只是其中並沒有那一抹她想要瞧見的身影。
「怎麼,變成望夫石啦?」盧月若嘲弄地道。
「什麼望夫石?」于曦又沒好氣地啐她一口。
「-不是在等他?」盧月若看了她一眼,準備收拾架上的包包,結束一整天的工作。
「我是在等他,但才不是那麼一回事。」于曦又站起身子,跟著準備休息。
「不然呢?」
「我要錢啊……」嗚嗚,她好難過啊,她被銀行催得好緊,可天曉得她這個月的薪水老早就已經花到其他地方去了,就連最低應繳金額都籌不出來。「氣死了,他們總經理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早不回去、晚不回去,居然在那個當頭回去,害我還來不及開口,煮熟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
包過分的是,他一走就不回頭,而且至今完全沒有消失,原本還仰望他能幫她渡過難關,至今還卡著呢。
「曦又,听-那種說法,好像是要跟他拿夜渡資呢。」盧月若笑道。
「切,什麼夜渡資,-不覺得-的話很難听嗎?」她扁了扁嘴。「是他欠我的!他讓我身心都受到嚴重的創傷,原本就應該要賠償我的。」
「可是如果-真的不要,-大可以喊停,我看高秘書人滿斯文的,應該是不會霸王硬上弓才對。」兩人相較之下,她倒還比較願意相信高克勤呢。
「喂,月若,我發覺-沒有和我站在同一陣線喔-說這種話的意思,好像指設下圈套的人是我……」她抿緊了唇,一臉哀怨。「我是受害者耶,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耶。」
「是是是,只是他不來,難道-不會主動跟他聯絡?」
「-以為我會放過這機會啊?」她手中可是有他的名片耶。「可是我打去也沒用啊,他一直都在敷衍我,一接到我的電話,他就簡單含糊地匆匆帶過,說什麼他很忙啊、他很累啊……我呸,他們總經理不在時,他喊忙喊累倒還說得過去,可是他們總經理已經歸位了,他應該可以歇一口氣了吧?」
拜托,她會听不出那些都是他的推托之詞嗎?
原本她是打算要厚著臉皮纏定他的,可是這種話听久了,她實在也覺得累了、煩了。
「唉,依我看,-得要另謀他法,要不要找-姐商量看看?」盧月若好心地給她一點良心的建議。
「看看-,要是真沒辦法的話……」也只能如此了。
到時候肯定又要被姐姐給臭罵一頓。
對了,那個小氣男的總經理回去了,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再跟姐姐聯絡,姐姐不知道是不是被甩了?
她應該要找個時間去探望她才對,可若是姐姐真的被甩,那她要怎麼開口跟她借錢?
唉,很為難哩!
盧月若見她垮下肩頭走回櫃台拎包包,也走到門邊收拾小飾品準備關店,卻突地見著外頭廣場上有抹修長的身影。
「曦又,-的救星到了。」她勾笑喊著。
「我哪來的救星啊?」于曦又拎著自己的包包,不禁冷笑自嘲;但一瞧見盧月若的表情,她便不由得向外頭望去,果真見著高克勤緩緩朝她走來。
哇,現在流行頹廢風嗎?
他一個上班族去跟人家學什麼頹廢?留滿臉的胡髭是怎樣?哇,連氣色好像也不是很好哩。
「下班了?」高克勤走進專櫃,勾唇笑道。
「嗯。」見他開口問得很自然,于曦又只好也跟著回答得自然些。
「我送。」
「送我?」她挑高眉頭睇著他,不禁微-起眼。「先生,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嗎?」
「我能打什麼主意?」高克勤無力地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時間,向盧月若點點頭、打了聲招呼後,隨即就拖著于曦又往外走。「我有話要跟-說。」
說?說什麼?
說話為什麼要到她家說?這麼一來她的住所豈不是就曝光了?
于曦又一臉莫名地站在自家門口,猶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乖乖帶著高克勤來這里。
天曉得他在得知她的住所之後會怎樣騷擾她?雖說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但是一和他獨處就不會有好事。
頭一回,他撞進浴室瞧光她的身體;第二回,他在他家將她吃干抹淨;而這一回……嗯,世事難料,但是她怎麼一點也不討厭,甚至還有些期待的感覺咧?
「進來吧。」于曦又打開門,基于禮貌,她還是很客氣地招呼他。
「打擾了。」高克勤隨著她踏進客廳,一見到屋內的擺設,不由得有些傻眼。「這……家庭劇院組?」
懊要怎麼形容這里給人的感覺?是桃花源嗎?
外頭是樸素的公寓、樸素的大門,然而屋內卻是別有洞天,讓人好似跑錯時空一般。里頭不僅擺滿了最新科技的家電用品,包括四十二-的電漿電視、家庭劇院組,甚至還有充滿藝術氣息的別致水晶吊燈、義大利風格的沙發、巴洛克風味的地毯……
他不認為憑她的薪水能供得起這堪稱奢華的擺設,舉眼所見的豪華名牌家具,還有所有的電器用品……他可以想象她的負債是怎麼來的。
「干嘛,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啊?」于曦又自廚房里端來飲料,見他正搖著頭,隨即意會他的意思。「拜托,這里的東西又不全是我自己買的,你看得見的幾乎都是人家送的,好不好?」
不要把她看得很敗家嘛,她不過是偶爾會買得太開心而已。
「既然都是人家送的,-哪來的負債?」高克勤月兌掉西裝外套,緩緩地在昂貴的沙發上坐下。
「我……刷卡啊。」她沒好氣地把飲料遞給他。
「刷多少?」他伸手接過。
「你問這個干什麼,你是想要幫我還債不成?」她徑自拿出煙盒,然而見他雙眼瞪來,只好又沒好氣地收起。
她不是怕他,只是現在不是很想抽而已。
「我想了很久。」喝了口甜得教他想吐的女乃茶,高克勤抬眼看向她,低啞地道︰「那一天,我……很抱歉。」
總經理人雖然回來了,但他的情緒卻極端不穩定,讓他費了很大的心思安撫;然而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今天突然又恢復正常,所以他才可以撥出一點時間,好好地思量那一天的事。
「你有沒有搞錯啊?什麼叫作你很抱歉?你要說抱歉也不是現在說,你早該在那一天睡醒的時候,就要好好地跟我道歉。」算一算,現在都已經過好幾天了,他的抱歉會不會說得太晚了?「其實,你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畢竟那是你情我願,我只當是被狗咬就是了。」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也犯了大忌,讓人有機可乘,但是實際上,她那一天到招待所去原本就是打算要拍賣清白的,如今清白不再,她也沒撈到她想要的錢,只能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當我是狗?」高克勤提高音量。
「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听,但是我……」說他是狗已經算是給他面子了。「我知道你根本就不覺得愧疚,所以你可以不用太勉強自己來跟我道歉。」
「誰說我不愧疚的?」
「要是你愧疚的話,為什麼直到現在才來找我?」她不禁勾唇冷笑。「先前你們總經理不在,你說你忙,我還滿同情你的,但是你們總經理早就已經回去了,你還說你忙得抽不出時間,那就……」
「我要是不打算找-,何必在這時候來找-?」這女人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我剛下班,累得很。」
照道理說,他現在應該立即回家,好好洗個澡,準備明天所需的資料,基本上還可以多睡兩個小時,但是偏偏她又教他放不下心。
打從那一天起,不管他閑或不閑,于曦又的身影總是在他的腦海里晃來晃去,甩都甩不掉,彷若壞掉的放影機,不斷重復播放著那一夜的荒唐。
那晚只因她挑釁過了頭,教他也喪失了理智;回想她是處子之身,便覺得自己太過忘我,把她給傷了……他,很內疚。
「既然累了,那就回去休息吧!反正你要道歉也已經說了,我們大概沒有什麼好說的吧。」她都說了,就當是被狗咬嘛。
「我話還沒說完。」他忍不住發噱。
「你到底想說什麼?」不然他廢話那麼久,重點到底是在哪里啦?
斑克勤閉了閉眼,又揉了揉眉間,無奈地輕嘆口氣道︰「把-的帳單給我。」快點,不然他就要後悔了。
「我的帳單?」不會吧,他不會想看的。
「快點!」不要真等到他後悔!
聞言,于曦又飛快地跑進臥房,隨即抓出十來張帳單推到他的面前。
「就這些?全都是信用卡的?」見她點了點頭,他才一張張地往下看,可愈看臉愈綠,到了最後他一咬牙,徐緩地抬眼瞪著一臉無辜的她。「-到底是怎麼花錢的?」
有沒有搞錯,總共居然要兩百多萬?這女人……這一張、那一張,不對,是每一張都爆了!
「我也不知道啊,就是隨便買買,買啊買的,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啊。」她又不像姐姐那麼好命,三不五時還可以坑老爸一筆,她什麼都不能,只好靠自己,偶爾再靠靠好朋友。
唉,就知道這小氣男看到帳單,肯定會心疼得哭天喊地。
「買買買。」高克勤沉痛地扶住額頭,覺得後悔極了。「-到底是買了什麼鬼東西?-的薪水哩?」
太扯了吧,一個專櫃小姐的月薪能有多少?難道她自己不會量入為出嗎?
她不會笨得以為自己有辦法在一個月之內賺進兩百多萬吧!
「呃……我這個月的薪水買了一個包包和付了房租,就全部沒了。」于曦又搔了搔一頭波浪卷發,妖媚的大眼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
「-……我問-,一個包包到底要多少錢?」
「不會很貴啦!重點是柏金包不是想買就買得到,是我托朋友到義大利帶回來的,而且還是先下訂單、等了很久才買到的,不僅珍貴,還很保值喔。」她扁了扁嘴,一臉無辜而哀怨。「喂,那些帳單你要是沒辦法付就不要太勉強,我不會逼你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帳單有點嚇人,更知道他雖身為機要秘書,但是薪水大概也和一般高級干部差不多,想要他一口氣應付這麼龐大的卡費,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
不過,他一身名牌加持,是不是代表著其實他……很有身價?
「-以為我不能嗎?」她真以為這幾張帳單就會將他的老本給啃光嗎?她也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我沒有說你不能,你不要等一下又撲上來。」于曦又連忙後退數步,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能就能,不要隨便再找個借口對她胡來。
聞言,高克勤忍住將她丟到窗外的沖動道︰「不提那些,我們回歸正題,我可以請教-,-這一個月的伙食費有沒有著落?」
「那還不簡單,肚子餓了打通電話,就會有很多人自動帶我去吃飯,要是我真悲慘到找不到人請客,大不了多喝點水,再不然我廚房里還有幾碗泡面可以撐個幾天啊。」她不會很在意那種小事的。
他吐了一大口氣,做了幾次深呼吸,黑眸瞪向她。「-簡直是……」
「我又怎麼了?」她沒好氣地嘟起嘴。
「-、我……」算了、算了。「我告訴-,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再這樣的話,我不可能再救-了。」
「喔。」她也不敢奢望啊。
「那……明天……」
「我明天休假。」她主動打斷他。
「哦?那-的三餐怎麼打發?」他挑起眉,好奇地問。
「隨便啊。」這很重要嗎?而且關他什麼事啊?他該不會是打算……
斑克勤斂眼暗忖,過了半晌才突地抬頭道︰「明天我請-吃午餐還有晚餐。」
「嗄?」不會吧?怎麼會跟她猜的一樣?
「要不要順便再看場電影還是什麼的?」他徑自道。
「等等,你不用上班嗎?」明天不是周末耶。
「任性不是總經理的專利,我替他辛苦了那麼久,明天跟他請一天假一點都不過分。」反正該忙的他都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算再緩個幾天也無所謂。
「可是……」于曦又-起水眸睇著他。「你該不會是想要跟我交往吧?」
吃飯和看電影,听起來就像是滿完整的約會模式耶。
「交往?」聞言,高克勤不禁勾唇笑得很邪惡。「敬謝不敏。」
她要是每個月都丟給他一張帳單,豈不是要逼他哭死?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為我想跟你交往啊,我不過是問問罷了,要不然你干嘛沒事要請我吃飯?」啐,瞧瞧他那是什麼嘴臉,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她又沒逼他這麼做,真是個混蛋!
「因為-窮得連這個月的伙食費都沒有了!」她還不懂得要感恩?
他是好人做到底,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因為他內疚、不能原諒自己犯下的錯,所以才要補償她,別以為他真是個大善人,以服務大眾為志向,他不過是彌補她罷了!
于曦又睜大雙眼盯了他好半晌,最後才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有人想照顧她,她沒道理拒絕的,是不?反正她正巧愁著明天不知道要怎麼打發,有他在……想坑大概是坑不了,不過想要偷得一日溫飽,應該不成問題。
就當作是睽違已久的約會吧!
約會?這是哪門子的約會?
騙人、騙人,他騙人啦!
于曦又在心底咕噥了好久,瞪著正在廚房里忙碌不休的高克勤,再瞪向茶幾上頭擺著的幾張DVD,以及一台非常礙眼的電腦,突然有種很想大哭的沖動。
她的大餐、她的電影、她的約會,竟然都要在這小小的空間里頭完成……
拜托,她美麗的假期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好了,上菜。」
斑克勤穿著一件運動背心,配上一條刷白的牛仔褲,教人乍看之下還以為他是個剛出社會的新鮮人。
于曦又冷眼看著他來回搬了數樣菜,一一擺在她面前的茶幾上頭,隨即在她身旁落座。
斑克勤隨意地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趁熱用膳,之後便當著她的面快速地敲下電腦鍵盤,好似他忙得連跟她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她睇著他忙碌的模樣,不禁乏力地瞪著一桌菜肴。
每一道都是家常小菜,看起來就很令人垂涎;說真格的,會弄三餐、整理家務又會賺錢的男人,已經不多見了,可是她卻覺得無福消受。
拎起包包,于曦又起身打算離開。
「喂,-要去哪兒?」感覺身旁的人一有動作,高克勤隨即從電腦螢幕前抬眼。
「回家。」她說著,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我已經做好飯菜了,-卻要回家?」有沒有搞錯啊?
走到玄關前,她不禁回頭看他。「在這里也是一個人吃飯,那我干脆回家吃就好啦!」干嘛還特地跑到這兒來一個人吃飯?
聞言,高克勤無奈地放下手上的工作。
「開動了。」
「這還差不多。」見狀,她又繞了回來。
「吃吃看。」
于曦又看著他夾起一口菜,以為他打算要夾到她的碗里,誰知道他竟直接夾到自己的碗內,隨意地扒了幾口飯後,又開始盯著電腦螢幕看。
她-眼瞪著他。「喂,你不是說你有權利放自己一天假嗎?既然是放假,你干嘛老是要盯著電腦看?」雖說她看不懂上頭彎彎曲曲的曲線圖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但感覺上他根本就不是在放假,他不過是把工作挪回家里做罷了。
「有一些小細節要先處理好,要不然等到明天上班會很頭痛的。」他盯著螢幕,又扒了口飯,回應得很敷衍。
「拜托,你在休假耶!」于曦又有股拔掉他電腦插頭的沖動。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賺錢也不是這種賺法吧。」真是太令人火大了,居然藐視他眼前的大美人到這種程度,這根本是完全漠視她的存在。
她今天赴約是看在他要替她付帳單的份上,她才決定報恩陪他的耶,雖然她不諱言如果他持續那麼闊氣,她也不排斥跟他交往,可是看到今天這種情形,她不得不好好考慮了。
難道那一台鬼電腦會比她更吸引人?
斑克勤驀地抬眼睇著她。「是在賺錢沒錯,不過里頭更有不少人情壓力在,這是-不會懂的事。」話落,他隨即存檔關機,結束了最後一部分的工作。
「是啊,反正我只要會花錢就可以了。」她扁了扁嘴,大口大口地扒著飯,儼然將碗里的飯菜當成他的分身,毫不留情地吞吃入月復。
「說到花錢,難道-不覺得自己應該要學著如何理財嗎?」她都不知道他今天替她繳那些帳單時心有多痛。
這女人怎麼花起錢來一點概念都沒有,難道她都不用先盤算一下嗎?
「理財?」可不可以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談這種會讓她消化不良的問題?
天曉得她有多討厭數字,不,是數字討厭她,反正她永遠也搞不清楚那堆惱人的數字。
「-不會量入為出,至少也要開源節流。」高克勤認真地道。
「我已經很努力地開源了啊。」要不然她那一天怎麼會跑去招待所?
她倒覺得自己更少還算是相當負責,沒硬把自己的帳單推給別人,通常都是別人自願承擔較多,不過也是會有例外的啦。
「-還真敢說啊。」他勾起唇,皮笑肉不笑地瞪著她。「-那是什麼開源法?開不了源,-就節流嘛,少花一點不就得了!」
千萬別告訴他,她一天不花錢會死,那只會讓他叫她干脆去死死算了。
「我沒有花很多啊。」她很小聲地為自己辯解著。
「兩百多萬還說沒有花很多!」他不禁大吼︰「-知不知道一般的上班族,要存多久才存得到兩百萬?」
「我……」所以她向來不跟上班族交往嘛。
「真不知道-的腦袋里頭到底是裝什麼。」說她無知也好像不是;說她愚蠢又好像太過,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沒大腦!
「喂,高先生,我今天可不是來听你說教的,是你自己說要請我吃大餐、看電影,我才勉為其難來的耶,你居然……」看在他幫她繳了錢的份上,她也很忍耐著不和他計較,但是他真的是太得寸進尺了,她不還嘴,他倒是愈說愈起勁;她要是不阻止他,真怕他就這樣說到天荒地老。
「我有說大餐嗎?」他挑起眉。「難道電影就不能在家里看嗎?-不覺得待在家里看比上電影院來得方便多?有劇院組、冷氣、沙發、冷熱飲,又不用跟一群人擠廁所,-到底還有什麼不滿的?」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太可怕了,這個小氣男,全身上下不帶半點浪漫因子,務實無趣到令她想吐的地步。
「待會兒吃飽飯,-去洗碗、我來放DVD,看完電影之後,我再教-怎麼理財,將-的薪水作更有效的規劃和投資。」發表完今天的行程,高克勤壓根兒不管她的反應如何,繼續埋頭扒飯。
「嗄?」于曦又頓時傻眼。
怎麼會變成這樣?不會吧,今天是什麼日子,難不成是十三號星期五?
哇咧……她非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