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煉百嬰魔血 施法取胎兒 2
與之同時,高歡出鞘的長劍亦迎住了另一團雀鳥也似的東西,劍未到,一股劍氣已先將之束起來,也隨著劍一抖,那只雀鳥給抖飛高牆外,爆開了一團煙霧。
斑歡身形隨即倒翻,正好趕及最後一只飛進來的雀鳥。琳琳的劍卻已在這時候刺進了那只雀鳥的身子。
「不好」高歡目光及處,一聲驚呼,目標原是那只雀鳥的劍轉落在琳琳的劍上,便要將琳琳的劍挑飛。
那只雀鳥被劍穿過,發出一下非常奇怪的聲響,雙冀便停止了拍動,赫然是一只木鳥,雕刻得栩栩如生,一看便看出是一只烏鴉。
琳琳目光雖然沒有高歡杜鐵心的銳利,劍刺過這只木烏鴉的時候亦已看得清楚,才感覺一陣詫異,高歡的劍便到了。
這一劍還未挑上琳琳的劍,那只木鳥鴉便張嘴發出了一下慘厲的尖叫聲;明明是木雕刻的,那剎那竟然變成了一只真的烏鴉,傷口一股鮮血噴出,噴向高歡的面上。
斑歡很自然的將頭偏開,眼前那剎那還是出現了一片血紅色。
那若是血,應該很快便消散,可是,那股鮮血竟彷佛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血紅色。
斑歡不由一聲驚呼,他的劍還是將琳琳的劍挑飛半空。
穿在劍上的烏鴉同時在劍鋒上月兌出,突然又飛舞起來,而且迅速的變大,羽翼展開,覆蓋整片血紅色的天空。
斑歡知道這是幻覺,也知道那只木烏鴉噴出來的其實不是鮮血,只是那種會令人產生幻覺的煙霧,他已經迅速將呼吸閉住,卻不知道是來不及還是那種煙霧無孔不入,幻覺還是隨即出現眼前。
他第一個念頭便是要撲返廳堂,沖入房間,保護依依。可是目光一轉間,整個身子竟然是飄浮在血紅色的天空中,腳下沒有土地,又那里還有房屋的存在?
這只是幻覺!
斑歡心中很清楚,可是眼前所見的就是幻覺,連方向都已迷失。
「依依」他放聲大叫,如有一種感覺,耳中听到的都是淒厲的鴉啼聲,自己的大叫聲完全被鴉啼聲掩蓋,連自己也听不到。
然後他看見杜鐵心,看見琳琳,還有數十個江湖朋友,都在血紅色的天空中翻滾,在那只奇大無比的烏鴉羽翼拍擊下掙扎。
鴉啼聲越來越淒厲,回音激蕩,震耳欲聾。高歡心懸依依的心,簡直要碎裂滴血,可是連方向也失落,又能夠做些什麼?
他撕心裂肺的大叫、掙扎,一個身子在奇大的鴉嘴下翻過、沖前。
那剎那,他的感覺就是沖入一個無底的深淵中。
驚呼聲從房外傳來,依依听得很清楚,不由忘記了痛苦,一個身子方要坐起來,眼前便出現了一片血紅色。一個戴著烏頭面具的人也就在這一片血紅色中出現,迅速的向依依迫近。
這人便是幻魔!
他披著一襲編繡成鳥羽也似的披風,身形移動同時披風大展,整個人看來就象是一頭羽-怒展的烏鴉。
兩個丫環原是給驚呆在當場,看見幻魔迫近,還是不由得月兌口驚呼。幻魔鳥爪也似的一雙手隨即落在她們身上,左右一分,那兩個丫環立時飛摔開去,血流披面,當場喪命。
幻魔的左爪緊接落向依依的面龐,他是戴著一雙鳥爪也似的手套,卻完全是精鋼打造,開碑裂石,那兩個丫環又如何禁受得住?
依依一身武功,看見幻魔迫近,忍痛從床上一滾而起,卻仍然快不過幻魔那一抓,一個身子立時掉回床上,幻魔的另一只爪同時落在她隆起的肚子上。
依依一聲慘叫。
門窗慘叫聲中碎裂,高歡杜鐵心一齊沖入,目光及處,正好看見幻魔將血淋淋的胎嬰從依依肚中抓出,放進一個皮囊中去。
斑歡杜鐵心目眥迸裂,狂吼撲前,在他們眼中幻魔這時彷佛沒在血海中,波動起來。
眼看他便要消失在血海中,高歡人劍已撲到,一劍正劈在鳥頭面具上。
一聲異響,鳥頭迎劍分開兩邊,鮮血激射,慘叫聲響起來同時,那一片血紅色亦消失,一切剎那間回復本來面貌。
斑歡杜鐵心心神同時一清,看清楚置身在房間中,也看清楚倒在地上,一個頭被劈開兩邊的並不是幻魔,乃是那個接生婆子。
他們也清楚的看見依依穿腸破肚,浴血橫尸在床上。
然後他們听到了窗戶拍擊聲,回頭望去,只見窗戶仍在搖動。
「幻魔」高歡撕心裂肺的狂吼,沖向那面窗戶,沖出窗外院子,也連隨又沖進血紅色的幻境中。
接著沖出來的社鐵心也不例外。
幻魔立在高牆上,正好回頭,發出一陣淒厲的鴉啼聲。
斑歡杜鐵心還有百數十個江湖好漢鴉啼聲中一個個離弦箭矢也似射出,追射向高牆上的幻魔。
這之前幻魔先後已劫殺了九十八個胎嬰,受害者都已齊集在這莊院中,每一個都已準備拚命,身形展開,極盡所能。
幻魔卻就在這時候幻化成一只大烏鴉,淒厲的鴉啼聲中沖天飛起來,飛進血紅色的天空中。
「這只是幻覺,大家追」杜鐵心狂叫聲中身形更快。
大烏鴉飛越莊院,迅速地消失在血紅的天空中。高歡杜鐵心他們追越高牆,卻隨即追進一片沙漠內。
在他們的記憶中那本來是一片草地,現在卻變成了黃沙萬里。
回頭再望,連莊院也消失,繼續追出來的人就象是幽靈一樣,一個個突然在沙漠中浮現。
「怎會變成這樣子的?」琳琳幾乎要哭出來。
「是幻覺」高歡大叫。
「這只是幻覺!」杜鐵心也很明白,卻不能夠將吸入的迷煙迫出體外,將幻覺消除。
他們根本追不了下去,一個個仰首呆望著當空的烈日,灼目的日光令他們根本不能夠迫視,那種酷熱的感覺更就強烈。
烏雲突然四方八面涌來,將那一片血紅迫散,連烈日也掩蓋。
一道電光劃破陰暗的天空,霹靂聲中,暴雨突然灑下。
是真雨,萬里黃沙在雨中沖刷干淨,草地莊院終于出現在眾人眼前。
斑歡雙手承接著雨水,呆子也似喃喃道-「是真的,是真的……」
在他周圍的江湖朋友不少都做著同樣的動作,杜鐵心看在眼內,由心寒出來。
斑歡隨即將承著的雨水潑在面上,大笑起來,笑得那麼悲激。
杜鐵心探手按著高歡的肩膀,-息道-「冷靜一些,這些朋友的遭遇也是這樣,心情的難過,跟你並沒有分別。」
一個江湖朋友也就在這時候僕倒地上,以拳擊地,嘶聲大叫-「一追便追進幻境,叫我們怎樣追?這個仇怎樣報?」
斑歡這時候卻已冷靜下來,揮手大呼-「我們還有一次機會,幻魔要找一百個胎嬰,我這個只是第九十九個!」
語聲甫落,又是霹靂一聲,一道電光照耀長空,也照亮了眾人才升起一絲希望的面龐。
到處都是鐘乳石,燈光照耀了色彩繽紛眩目,人在洞中要看出這個洞有多大實在不容易。
洞當中一塊人工-出來的平地,被刻鑿成一個奇大的八卦。
一個石鼎正放在八卦當中的大太極上,冒著煙,翻騰在石鼎里面的是滿滿的血水,還有一個個胎嬰。
任何人看見一個這樣的石鼎,相信都難免有惡心的感覺,幻魔則例外。
他仍然戴著那個烏頭面具,但從鳥嘴傳出來的笑聲已不難發覺他看見這個石鼎的喜悅興奮。
這鼎百嬰魔血已經接近成功,加上手上這個,就只差一個胎嬰。
他雙手捧著那個取自依依月復中的胎嬰,腳踏八卦,嘟喃著向石鼎接近。
那種嘟喃聲有如咒語,他雙腳或前或後、或左或右,終于按步法踏遍了那整個八卦,來到石鼎前,雙手將那個胎嬰放進鼎內。
一股奇腥的血霧即時從鼎內冒起來。
幻魔並沒有躲避,血霧中一陣狂笑,一陣鐵鏈曳地聲也就在這時候傳來。
「燕北」幻魔悠然回頭。
一個手腳都鎖上,相貌俊秀的青年曳著鐵鏈在鐘乳石中走出,向幻魔走來,一面的悲痛之色。
「爹」他的語聲在顫抖,不錯已目睹接近百次,他的感覺仍沒有麻木。
幻魔一面大笑,一面將鳥頭面具取下,迎向燕北;他一頭白發,滿面皺紋,卻面白無須,那面龐白得來非常怪異,就象是抹上一層白堊。
他的相貌跟燕北簡直就象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若不是年紀有異,只怕一些分別也沒有,也所以先看一個,再看另一個,甚至有一種這一個是那一個易容化裝的感覺。
也所以幻魔對燕北這個兒子視之如珠如寶,寄望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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