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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急救站 第二十二章 老狐狸

作者︰李涼

回到如玉莊,胡一鳴急著想把田葉青押往衙門治罪。

劉吉卻表示暫時押在秘室里,畢竟錢家尚未報官,而且,他仍有事待澄清。

胡一鳴無話可說。

斑化龍亦表同意。

業已勞頓一夜未眠,劉吉勸兩人回去稍作休息,養足精神再來。

胡一鳴、高化龍二人但覺應該如此,遂交代劉吉辦理一切,先行告退去了。

金三元想把田葉青押入秘牢,劉吉卻阻止,並支開他,表示要單獨問話,金三元只好進去。

劉吉把人帶到書房,始將田葉青喚醒。

田葉青一有知覺,已然悲叫他不是凶手。

劉吉笑道︰「稍安匆躁,一切好說話!」

他坐于書桌背後那張太師椅,舒舒服服晃起來。

田葉青掙扎爬起,喊冤一陣,終見書軒只抵劉吉、苗如玉、李喜金三人,總覺三人較可信。

于是他跪下,淚水涕流直拜叩道︰「小的真的沒殺人,還請少俠明查秋毫,還我清白。」

劉吉道︰「我是很想還你清白,可是證據顯示如此,叫我如何信你?」

田葉青道︰「這分明是栽贓,我根本沒養那毒蜂!」

劉吉道︰「照你這麼說,西門玉虎為何要栽你贓?」

田葉青道︰「因為他做賊心虛,我卻是那個替死鬼!」

劉吉道︰「你怎如此肯定他就是凶手?」

田葉青道︰「憑他的仇恨還不夠?何況蜂窩就在他家啊!」

劉吉道︰「鑰匙卻在你身上。」

田葉青道︰「那是他偷偷栽贓!」

劉吉道︰「在這麼短時間之內放到你身上?何況當時我根本未見著他近你身!」

田葉青道︰「這是有計劃的栽贓,他早就準備妥當事先藏于我身。」

劉吉道︰「連那藥丸一起栽贓?」

田葉青道︰「不錯,還請少俠明查!」

劉吉道︰「就是栽贓,他又怎知你會去那茶莊?你若是不去,他詭計根本就無法得逞的。」

田葉青道︰「這是連環計,只要把許素貞扣住,我一定會出面,當時除了西門玉虎,我又能說誰有嫌疑,他早算準這點,才設下一連串圈套!」

劉吉喃哺點頭︰「這倒是頗有道理……」

田葉青泣聲道︰「草民一向安貧樂道,不謀他求,又怎會惹上殺人罪嫌呢?還請公子查明,還草民一身清白。」

劉吉道︰「我會查明,只是此案太過復雜,你已經涉嫌,就安分點,有什麼說什麼,全力配合,我保證在未弄明真相之前,不讓你受到刑罰,你好自為之。」

田葉青拜禮︰「多謝公子照顧……可是草民真的毫無殺人動機啊……」

劉吉道︰「你唯一動機是在許素貞身上,畢竟他是她青梅竹馬情人。」

田葉青輕嘆︰「我自知高攀不上,又怎會強求啊!」

劉吉笑道︰「希望一切如你所說,阿喜,帶他到金總管那兒吧!」

李喜金頷首,終把人帶走,臨行,田葉青仍磕頭不斷,除了謝恩,還想表示清白。

苗如玉瞧來心酸︰「他真的會是殺人凶手?」

劉吉神秘一笑︰「當然不是!」

苗如玉一愣︰「你已知他不是凶手!」

劉吉笑道︰「如果這渾小子即能殺死老狐狸,那天下豈非全是混蛋!」

苗如玉淡淡笑起︰「你看出什麼?」

劉吉道︰「一團謎,誠如田葉青所說,陷阱一大堆!」

苗如玉道︰「照你這麼說,老狐狸根本沒死了?」

劉吉道︰「他要是這樣就死,也不會被我老爹看中,列名七大惡之中。」

苗如玉道︰「可是這灘血,還有無頭尸,又如何解釋?」

劉吉道︰「老套做法,他想抽身,總得找人頂替,如此而已。」

苗如玉道︰「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嫁禍田葉青和許素貞?」

劉吉道︰「這就得當面問他了,我只知田葉青不是凶手。」

苗如玉道︰「如果老狐狸役死,當然沒凶手了。」

劉吉道︰「錯了,凶手仍在!只是可能殺錯人而已!」

苗如玉道︰「殺錯誰?」

劉吉道︰「那假冒者,也就是那無頭尸。」

苗如玉道︰「凶手又是誰?」

劉吉邪邪一笑︰「難道你沒看出來,今日事情,只有兩位當事人?其中必有一位說謊,他可能就是凶手。」

苗如玉道︰「西門玉虎?」

劉吉笑道︰「既然相信田葉青無辜,只有找他頂替啦!」

苗如玉好奇道︰「你是如何看出,西門玉虎便是凶手。」

劉吉道︰「因為那些毒蜂,根本就是他所養的。」

「怎麼說?」苗如玉不解。

劉吉道︰「猜的!」

「猜的?」苗如玉想笑︰「猜的怎能拿來當證據。」

劉吉笑道︰「有時候,往往先猜中,再來找證據不遲。」

苗如玉道︰「我還是滿頭霧水,願聞其詳!」

劉吉笑道︰「如果凶手是田葉青,他會那麼笨到親自帶我們去拆穿他把戲?」

苗如玉道︰「或許他以為能嫁禍成功!」

劉吉笑道︰「憑他也想跟西門玉虎斗!」

苗如玉道︰「的確斗不過,只是要指認西門玉虎是真凶,沒有確實證據是不行的!」

劉吉道︰「一定會找出,只是……有些問題更復雜……遠比逼出他是真凶重要!」

「什麼問題?」

「比如說,若老狐狸沒死,這其中又隱含什麼陰謀。」

苗如玉恍然︰「也就是說,老狐狸也有陰謀!」

劉吉道︰「可能吧,我總認為其中必有原因!」

苗如玉道︰「你想到什麼?」

劉吉道︰「或許咱們可假設,老狐狸發現有人要殺他,故而把我們找來斗那凶手,來個兩敗俱傷,他則坐收漁翁之利!」

苗如玉道︰「若真如此,他的確是老狐狸,咱們夾在中間,的確不好辦事。」

劉吉道︰「所以說嘛,其中蹊蹺未弄懂,光找凶手,對我們不一定有利,何況問題仍多多……」

苗如玉道︰「還有問題?」

劉吉道︰「不錯!西門玉虎在三年前輸掉如玉莊,可是當時錢多財無精打采早就被我爹關在齊雲堡,他哪有時間偷溜出來賭博!」

苗如玉恍然︰「對呵!難道西門玉虎說謊!」

劉吉道︰「他若說謊,怎連田葉青、高化龍等人都知道此事?可見賭博之事,千真萬確!」

苗如玉道︰「你是說,另外有人頂替錢多財?」

劉吉道︰「也可以說錢多財在假冒這位錢老爺!」

苗如玉皺眉一笑︰「看來事情果真越來越復雜啦!劉大神捕,你覺得該從何下手?」

劉吉苦笑︰「我們目的是在找出真正錢多財,他卻是只老狐狸,難纏啊!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想出好方法,實是頭疼。」

苗如玉道︰「那只好裝不知,先把西門玉虎解決掉,問題越來越少,他自然會得意志形而現形。」

劉吉輕輕頷首︰「不錯,這是目前唯一路子!」他拿出西門玉虎所留字條和那本賬冊,仔細比對似在找尋什麼。

苗如玉道︰「你這是……」

劉吉道︰「比對筆跡,可惜不大一樣,我原以為西門王虎和老狐狸可能是同一人,現在得重新推斷。」

苗如玉怔愕︰「你怎會如此假設?」

劉吉道︰「老狐狸想掩藏形蹤,任何手段都使得出來,他亦有可能自導自演此劇,畢竟他易容功夫,已從君書平夫婦身上得到印證,他可以易容成任何人,在耍我們!」

苗如玉登時緊張,四處張望,回瞧劉吉,干笑道︰「要是他扮成你,我可就要倒大楣了。」

劉吉笑道︰「我豈是隨便可扮者!何況我們是他目標,他該留些空間讓我們表演吧!」

苗如玉笑道︰「說的也是,誰想冒充你,我一定第一個拆穿他!」

劉吉邪笑︰「怎麼猜?叫他吻你,以此證明?」

苗如玉瞄眼窘斥︰「正經些,咱們可還在辦案。」

劉吉邪笑︰「再正經,也沒有比此事更正經了吧!」

苗如玉更窘,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都已快被整死,還有心情想入非非,害不害躁?快辦正事,否則……」

「否則如何?」

苗如玉一時答不上口,窘斥道︰「否則我從此離你三百丈,讓你連影子都見不著,行了吧!」

劉吉皺眉︰「這倒是嚴重處罰!好吧,認真便認真!」

當下收起帳冊和字條,道︰「咱們這就休息,準備夜探西門玉虎,看看他耍何把戲,這夠正經了吧!」

苗如玉頷首一笑,道︰「這才像話!」但覺自己威力仍夠,甜蜜于心。

未久,李喜金返回,三人找了客房,徑自休息。

二更未到。

劉吉領著苗如玉、李喜金已潛往西郊茶園,想模西門玉虎的底子。

三里路,眨眼即至。

冷月青森,寒星黯投,古宅映著青白,門前破燈籠隨風 噠 噠搖擺,憑舌忝幾許鬼氣。

此時說它是棟鬼宅,決沒人反對。

劉吉潛往古宅,四處轉尋,並無動靜,遂交代苗如玉、李喜金躲在暗處監視,看看有無異狀,自己則掩門而入。

里頭一片漆黑,除了酒香,另有一股杉香味,那正是驅毒蜂之最佳味道。

劉吉走向桌前,發現那壇酒並末喝光,甚至另有數碗留在桌上,它原是西門玉虎斟給眾人喝的。

劉吉暗道︰「難道他不在?趁我們離開,他也走了?呵呵,這樣也好,可自由自在大搜查!」

當下他潛搜四處,並無結果,隨即登樓,探向那間毒蜂巢,可惜味道仍在,卻空空如也。

那杉香味更濃,卻找不出源頭,大概被人散成粉末,落個無跡可尋。

劉吉搜不出名堂,稍失望,只好返回大廳,正愁該如何接下去搜索之際,苗如玉已溜進來,低聲急道︰「阿吉,有新發現!」

「哦!」

劉吉趕忙跟她跳出外頭,往屋後那小山丘掠去,苗如玉指著一處矮茶叢,道︰「看,真正殺人蜂!」

劉吉仔細瞧往地面,果然見及一只拇指粗,全身漆黑,腦袋泛黃線之殺人蜂,往地底鑽去。

劉吉欣甚道︰「敢情蜂巢在地底?」

苗如玉道︰「恐怕是秘室,殺人蜂一向不喜歡悶在泥土中,它們喜歡較大空間,可以自由飛來飛去。」

劉吉眼晴一亮︰「既有秘室,那好辦!」

當下,他小心翼翼找尋,未久,果然在附近石椅上我出通路,呵呵笑起︰「看來不虛此行啦!你且在外邊守著,我去瞧瞧!」

苗如玉交予他一藥瓶,道︰「若有毒蜂,噴它們幾下便可!」

劉吉接過手,道聲謝啦,一溜煙,鑽了進去。

苗如玉想跟過去,但是李喜金躍躍欲試,為免添麻煩,只好作罷,兩人再次監視外頭,負起掩護責任。

劉吉方潛入秘道,一片漆黑,幸好他練過夜能視物,功力亦足,大概可瞧個四五分清楚。

然他仍覺不夠,偷偷拿出夜明珠,淡青光線照處,只見通道甚是寬敞。

他第一感覺乃是,此秘道和如玉莊秘室幾乎差不多,二十余丈長,空無一物。或許兩處產業原來全是西門玉虎所有,構築同樣,秘室也就理所當然了。

「會有機關?」

想及此如玉莊那亂箭穿射,他有所顧忌。暗發掌勁試試,並無反應,始敢小心翼翼潛去,果然安然無恙。

或許回頭另有作用吧?

但,那就等回頭再處理不遲!

劉吉潛過秘道,里頭出現較寬敞空間,另有幾道秘門。

劉吉先推開第一道,一陣藥味傳來,里頭擺了不少瓶瓶,看來是煉藥區,他無暇再搜是否有那驅蜂藥散。

他只覺先找出殺人蜂窩再說,隨即往第二道門推去。里頭堆置不少衣衫、假發,衣衫以黑色居多。

劉吉皺眉,敢情這家伙亦懂得易容功夫?

以後得小心辨認才是。

他再往前行七八丈,第三秘室出現。他推開瞧瞧,里邊除了石床之外,空無一物。無啥好搜,他再次往前探行三十余丈,忽聞滴水聲,仔細瞧來,有面牆仍保留原石。

其中一道裂滴出山泉,倒類似關外蕃人那口仙泉,只不過並非乳白色罷了。

劉吉暗笑,敢情地底別有洞天,石壁還長了青苔,說不定還可種花呢!

正消遣之際,忽聞嗡嗡之聲。

他直覺是毒蜂,警覺四瞧,發現幾只盤旋泉邊,甚且蜻蜓點水般在洗澡,比起尸蜂,干淨太多,但危險更多。

劉吉暗道︰「此口清泉,難道專為毒蜂而設?」

來不及思考,毒蜂突然飛走,似欲攻擊劉吉,但盤旋一轉,隨又往內洞飛去。

劉吉豈肯放過,趕忙追去。

他手中模模苗如玉所贈玉瓶仍在,膽子更大,追得更緊。

秘道已現天然,直往里頭深入,大約百丈左右,忽見天然石窟,一大群毒蜂粘滿四面八方,或而受到先前回來毒蜂示警,只只震翅輕鳴,嗡嗡之聲為之沉響,一股肅殺之氣,讓人背脊生寒。

劉吉直皺眉頭,暗道莫要被裹得滿頭包才好,他藝高膽大,雖心生寒意,但握緊玉瓶,仍壯定膽子,一步步往前逼近。

及近中央,蜂群已作勢欲攻,那似一張接著毒剌利鉤之天羅地網般惡蟲要是罩下,簡直有若掉入剌著無數利針之糞坑,還要讓人受不了。

劉吉暗叫媽呀!

他還是往前踏去。

眼看那蜂群已嗡嗡飛動,欲沖過來,劉吉心一橫準備撲殺之際,猝見一道黑影從秘窟盡頭閃出。

丙然是一臉蒼白如鬼之西門玉虎。

他似乎醉態已醒,面色帶邪,發出怪異聲音,制止毒蜂攻擊。劉吉見了皺眉而笑︰「敢情你和毒蜂甚是有緣,該封你為蜂王才對!」

西門玉虎淡笑︰「豈敢!咱們又見面了!」

劉吉道︰「你可有相見不如不見之感概?」

西門玉虎道︰「有一點,不過,那不能改變什麼。」

劉吉邪聲一笑︰「看來你並非真的醉鬼。」

西門玉虎道︰「你看來也非愣頭愣腦,劉千知之子,果然青出于藍!」

劉吉笑道︰「多謝夸獎,我既然來了,你也該知道我的來意吧?」

「知道,卻還想證實!」

西門玉虎道︰「你己把我當凶手?」

劉吉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西門玉虎淡笑︰「卻不知我何處露了破綻?」

劉吉道︰「毫無被綻,只是你該找個懂武功的人栽贓吧!找了那小子,殺了我,我也不相信他能收拾老狐狸!」

西門玉虎稍愣!隨又淡笑︰「沒想到毛病出在這里,唉!誰叫我已找出具有謀殺錢老頭動機之人,才勉強用他,結果仍出差錯!」

劉吉道︰「下次可要改進啦!」

西門玉虎道︰「還有下次?」

劉吉道︰「你總不會只殺一個人就滿足吧?例如說,你現在一定很想殺死我!」

西門玉虎道︰「會嗎?我有何理由殺你?」

「滅口!」

「滅口?」西門玉虎皺眉。

隨即暢笑︰「或許這是個好理由,不過,我實在有點舍不得,像你這種對手,已相當難找!」

劉吉笑道︰「可惜像你這種貨色,爛得可以!」

「你說我爛?」西門玉虎目光收縮,終也淡笑起來︰「或許吧,跟你比起,我是爛多了。」

冷邪一笑,大有走著瞧意味。

劉吉道︰「在殺我之前,我倒想澄清幾件事,不知你是否慷慨奉送?」

西門玉虎道︰「說說看!」

劉吉道︰「你當真在三年前和錢老頭賭過?」

西門玉虎冷道︰「不然,我的如玉莊怎會拱手讓給他!」

劉吉道︰「當時的錢老頭長得如何模樣?」

西門玉虎道︰「還不是那死樣子,小眼小鼻,肥脖子,現在則更禿頭,怎麼?你懷疑那場賭?」

劉吉道︰「不錯!」

「為何懷疑?」

「因為三年前,他還在坐牢!」

「坐牢?」

西門玉虎怔愕︰「當真!」

劉吉道︰「你看我像說謊模樣?而且,我也沒有說謊必要!」

西門玉虎目光直縮︰「你是說錢老頭有兩個?」

劉吉道︰「大概吧!」

西門玉虎冷斥︰「果然是老狐狸!」

忽又想到什麼,邪笑道︰「不過縱使如此,我的仇家還是那個跟我賭博者,我未殺錯人!」

劉吉頷首︰「說的也是,你確定兩個月前即盯上這位錢老頭?」

西門玉虎道︰「沒錯。」

劉吉哺喃說道︰「當時他正在關外,想辦法取得仙泉,又怎可能在此?

看來的確有兩人了……」

西門玉虎道︰「你是說,另一個錢老頭也回來了?」

劉吉道︰「不錯!」

西門玉虎冷笑︰「我看,連他也宰了算了。」

劉吉道︰「你本就該宰了他。」

「為什麼?」

「因為他既然是錢多財,當然仍可名正言順接掌這如玉莊,你想奪回的希望照樣泡湯!」

西門玉虎目光直縮︰「倒是棘手事,看來非宰了他不可!」

劉吉道︰「希望你還有機會!」

西門玉虎冷道︰「你想宰了我!」

劉吉道︰「無冤無仇,干嘛自找麻煩,不過為了自保,那又另當別論!」

西門玉虎邪邪一笑︰「看在另有錢老頭分上,我或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劉吉道︰「那先謝啦!倒是,你為了他而放了我,是何原因?」

西門玉虎道︰「利用你把他逼出來,豈非省事多多。」

劉吉笑道︰「倒是心意相通,我也想利用你找出他啊!」

西門玉虎笑道︰「看來咱們已臭味相投,可以暫時合作!」

劉吉頻頻點頭︰「不錯不錯,奇怪組合,奇妙感覺,相當剌激,倒是合作前我想知道,你第一次派出毒蜂殺人,當真把那人吃個精光。」

西門玉虎道︰「毒蜂沒那麼厲害,至少會留下骨頭,他卻失蹤,當時我認定他沒死,誰知事後又發現尸體,我才安心下來。」

劉吉道︰「這麼說,藏在許素貞臥房的尸體,不是你做的了?」

西門玉虎冷道︰「我恨不得想吃光他的肉,才養了尸蜂,怎還玩這把戲!」

劉吉道︰「那就是別人動的手腳?」

「應該這麼說。」

「為何要用‘應該’而不用肯定?」

「因為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受毒傷,躲入秘櫃,結果仍逃不了,才被吃光腦袋!」「這個笨蛋,他若想逃,怎不躲入秘室,豈非防蜂防毒?」

「因為他知我也知那秘室,躲了豈非白躲!」

「密室是你所築?」

「我祖父造的。」

「包括機關?」

「機關?」

西門玉虎道︰「何時裝了機關?」

劉吉暗想,或許是錢多財自行改裝,難怪此處毫無機關,道︰「那已經不重要,因為機關已被我破去,我只想知,你當真認為是錢老頭自己躲入秘室之中。」

西門玉虎道︰「猜的,直覺上,還是有人動了手腳成份較大。」

劉吉道︰「會是誰?許素貞?」

「她?」

西門玉虎道︰「不可能,她根本不會做這種事!」

劉吉道︰「為了你,說不定她會!」

「為了我?」

「不錯,你們不也有過一段情?」

西門玉虎臉面抽動︰「算了,我在她心目中跟老賊一樣,除了錢,她什麼都不愛,何況我現在一副破落樣,她或許為田葉青那小子,較有可能!」

劉吉道︰「可惜她也說不知道!」

西門玉虎道︰「你相信?」

劉吉道︰「和相信田葉青理由一樣,像他們這種老百姓,大多只想安定,犯不著惹上殺人罪嫌,何況她似乎也無此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人扛去藏起來吧!」

西門玉虎道︰「你是說另有其人?」

「你認為呢?」

西門玉虎不說話了,如果有,難道會是另一名錢老頭?

他如此做,用意何在?

他問︰「你認為是另一名錢多財干的?」

劉吉道︰「極有可能!」

西門玉虎道︰「他目的何在?」

劉吉道︰「那就得親自問他才知了!」

「或許吧!除了當事人,誰都很難猜知他自己心境!」西門玉虎淡笑︰

「咱們還是淡淡,該如何把老頭逼出來如何?」

說話間,言詞閃爍,相互利用甚濃。

劉吉呵呵笑︰「實是奇妙組合,忽敵忽友,妙哉妙哉,且听听你怎麼說?」

西門玉虎淡淡一笑,道︰「我還能說什麼?當然是一明一暗,相互運用,自該輕而易舉把人逼出!」

說話間,忽見毒蜂嗡嗡沉鳴,似若欲攻擊,劉吉趕忙提防,豈知大群蜂竟然往外洞飛去。

劉吉耳尖,似聞吹簫聲。

他怔愣︰「有人?」二話不說,潛身往回路逼去。

才探出七八丈,猝見一道人影閃動掠來,竟然是白臉吊眼,眉毛如虎之藍袍老頭,劉吉怔詫︰「西門玉虎?」

他正覺得這家伙怎如此快速轉向前頭?

他心念一閃,頓覺不對。

他回頭探瞧,竟然另有一位站立當場。

他霎時怔愣︰「兩個西門玉虎?怎麼搞的!」

還來不及作反應,後現身那位西門玉虎乍見劉吉,哈哈狂邪大笑︰「好小子,果然有一套。看穿我把戲,可惜只有死路一條!」

他猛地嘯出聲音,偌大毒蜂反撲過來,存心想殺人滅口。

劉吉見狀苦笑︰「媽的,簡直復雜透頂!」

他直覺兩人之中,必有一位是錢多財這老狐狸,眼看毒蜂凶狂攻來,他哪肯應戰,猛往里頭那名西門玉虎撲去。

急叫道︰「兄弟,你們先搞清楚再說!」

那名黑衣西門玉虎本想開溜,知被毒蚌纏上,已然走月兌不易,氣得哇哇大叫,只好迎掌相劈,並以驅蜂之術,不斷催趕毒蜂。

那毒蜂一時不知該螫誰,急得團團轉,形成有趣畫面。

藍袍西門玉虎見狀亦愣︰「敢情自家人在殺自家人,好,便決一雌雄!」

他哈哈大笑,復又嘯出更強烈訊息,迫使毒蜂反擊。

如此一吼,毒蜂果然如中瘋般,沒命撲向黑衣人,迫得他哇哇大叫,怒劈掌勁,硬想迫殺毒蜂。

劉吉見狀,已知黑衣人可能是假冒者,否則毒蜂不可能反擊他,心下一樂,暗道︰「莫非真是老狐狸?嘿嘿,且看你如何擺平此事。」

他本是撲在地面避「蜂」頭,此時更潛往內洞,想隔峰觀虎斗。

卻見那藍袍西門玉虎冷笑︰「敢冒充大爺,讓你來得去不得!」

他號稱鐵槍虎,隨身卻不見鐵傖。

只是此時一喝,立即從背脊抽出三節東西,這一旋接,鐵槍立現,一招「蟠龍出洞」,強勢無比剌撲敵方十數要穴。

黑衣西門玉虎為應付千萬毒蜂,已是捉襟見肘。

忽再被利槍攻擊,更見手忙腳亂,連閃數槍之後,左臂硬是被毒蜂螫著,疼得他哎呀尖叫。

一時火起,嗔斥道︰「不理你,還以為怕了你,什麼東西!」

他猝然伸手一翻,一把青森細針奇快無比撲來。

藍袍西門玉虎本是強佔上風,根本未把對方放在眼里,豈知突過反擊,又在亂蜂之中,怎能細瞧所有毒針?

但覺東西打來,正待抽身閃躲,卻因距離過近,閃之不及,硬是讓毒針撲臉撲身。哎呀疼叫,兩眼竟然被射中,疼得他落地打滾,兵器月兌手飛出,掙扎如殺豬。

那黑衣西門玉虎見狀哈哈大笑︰「什麼東西,也敢跟我斗!」

眼看驅蜂人已倒,他自大大方方喝著︰「給我螫死他!」

蜂群少了另一種訊息,果然反撲藍袍西門玉虎,蝥得他東滾西爬,簡直如癩皮狗,為那性命作最後掙扎。

黑衣西門玉虎見狀更是哈哈謔笑,直道這就是跟我斗之下場。

劉吉暗道老狐狸果然是暗器高手,一把追魂針讓人防不勝防,此時見狀他得意志形,不收拾他尚待何時?

當下凝足掌勁,猛地撲前,及近對手三尺之近,黑衣西門玉虎方自察覺,頓知不妙,猛地轉身想反擊,已是過慢,驀見劉吉掌勁劈來,當然一聲,打得他悶哼一聲,倒撞石壁,唉唉疼叫,凹若蝦米。

劉吉卻詫愣道︰「你身上藏了鐵板?」

方才一聲聲音不對,他不得不佩服對方狡猾。

黑衣西門玉虎忍痛謔道︰「不錯,我隨時隨地在等著跟你作戰,否則這一掌豈非要我命。」

劉吉淡笑︰「果然狡猾無比,你到底是不是錢多財?」

那人謔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劉吉道︰「是,饒你一命,不是,立刻宰了你!」

那人一愣︰「是仇家還能活命?為什麼?」

劉吉道︰「留下來榨出所有寶藏,再取你性命!」

那人哈哈大笑︰「原來是為了寶藏?我有寶藏嗎?與其事後也沒命,我怎肯說,只有拼啦!」

他猝然一嘯,毒蜂回頭欲攻劉吉。

他凌空一揚手,又射出大把毒針。

劉吉早有防備,冷笑道︰「憑這些就要收拾我,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他突然落地打滾,一掌掃向毒針,身軀彈起,喝地一掌打出黑團,直撲那人臉面。

那人冷笑,反掌即劈。

豈知這團東西竟然軟柔如水,這一劈掌,有若打向爛泥巴,叭然一聲,不但穿透指縫,更濺得他滿頭滿臉。

那黑衣人見狀叫糟︰「這是什麼?」

劉吉呵呵笑道︰「強力腐蝕漿,三分鐘不到,立即斃命!」

那黑衣人怔駭不己,猛抓雙手,往臉上抹去。

豈知越抹越糟,嚇得他心膽俱裂。

大叫道︰「不要不要,快給我解藥,我不想死呵!」

劉吉冷笑︰「要活命,先承認你是不是錢多財!」

「我是我是,解藥快來。」

「還得告訴我,寶藏在哪?」

「在運河……」

黑衣人急道︰「解藥給了,我再說!」

劉吉笑道︰「好吧!」

隨手拿出一團東西,丟去,道︰「抹在臉上便成了。」

老狐狸抓于手中,但覺和先前一樣是軟泥東西,怔道︰「你拿的仍是毒藥?」

劉吉道︰「不要疑心,同是一毒一解,混合了抹了便成了,快點,否則來不及,誰也救不了你。」

老狐狸寧可信其有,立刻往臉上抹去。

他己將假臉抹光,露出稍禿腦袋。

劉吉趁機又問︰「解藥已給,還不快說寶藏藏于何處?」

話末說完,無數毒蜂再次粘來,迫得他不得不東躲西藏以抗。

老狐狸邪聲冷笑︰「解藥既然已到手,我哪還用再說!」

說完,轉身即溜。

劉吉嗔喝︰「告訴你,那是假解藥,你死定了!」老狐狸冷笑︰「我不說出寶藏,你怎肯讓我死,差點還上了你當呢!再見,親愛的小朋友。」

說完一聲尖嘯,逃得更快!

劉吉登時怒叫︰「錢多財,你給我回來」

然那蜂群猛撲之下,他一時無法月兌身,眼看對方已快逃開,猛地一掌打去,可惜卻劈中他背脊鐵片,無動于衷,他甚至藉此勁道,逃得更快。

劉吉更是怒叫︰「給我回來」想追,又無法月兌身,急得哇哇叫,拿出苗如玉交予藥粉,硬往毒蜂撲打。

然毒蜂千萬只之多,一時又怎能撲殺殆盡,只好且戰且走,或撐到秘門,將其阻隔便是。

連戰幾回之後,忽見秘洞傳來一陣尖叫︰「小兔崽子,你敢把我弄成眼鏡猴」

此語一出,劉吉這才爆笑出口。

得意非常,道︰「看你日後如何見人?」

說完,一掌打得毒蜂東倒西歪,身形閃出「無影幻步」,奇速無比掠往發聲處。

幾個轉折,已到那滲有山泉處。

只見得錢多財本是洗臉,卻把臉面弄成七彩模樣,他剝下人皮面具,兩眼眶更見花紋,簡直亮麗無比。

他嗔恨直瞪劉吉,想開罵,猝覺不宜久留,先溜為妙,登時砸出人皮面具,奇快無比閃向他處秘道。

劉吉豈肯讓他走月兌,汕笑道︰「老狐狸,戴上眼鏡果然漂亮多多,怎樣?臉上亮明的日子,一定很風光吧?你不想擦掉嗎?可惜我好像听說這種染料可以深入皮膚,除了剝層皮之外,永遠洗不掉呢!」

他邊說邊追,存心把錢多財氣死。

錢多財果然恨得咬牙切齒。

追逃更急︰「這筆悵,日後再算!」

劉吉道︰「其實,只要你說出寶藏藏在何處,我可以給你解藥!」

「休想!」

「難道你當真想一輩子戴七彩眼鏡?」

「我自會想辦法解決!」

「放心,除了我的獨門解藥,天下無人能解!」

劉吉早知老狐狸易容功夫了得,遂和苗如玉共同研究出這味染泥。

它本是紅黃蘭三色,只要混在一起,變成七彩花泥且能滲入皮膚,根本難以洗掉,借此染往對方臉手或身體。日後自有個證明,沒想到剛出師即染上大魚,難怪他會樂翻天。

老狐狸一腔怒火無法發泄,怒斥一聲︰「可惡!」往那打坐之石室閃去。

他正待開門,劉吉一掌打得他悶凹晃退,跌坐石床邊。

劉吉則己閃入

見他無處可逃,邪聲笑道︰「眼鏡狐狸,你還是束手就縛吧!此處我己檢查過了,根本毫無退路,你死定啦!」

錢多財霎時怔恐。

他急往四壁瞧去,哪來退路,猝又模擊牆面,仍無動于衷。

他不禁苦笑︰「我認栽了,劉少俠果然厲害,我栽得無話可說!」

攤攤手,坐于床邊,一臉無奈。

劉吉笑道︰「既然人栽,就乖乖說出寶藏下落,還有最近的凶殺案,到底是怎一回事?」

錢多財輕嘆,想拭額頭汗水,卻發現雙掌亦是七彩顏色。

不由苦笑道︰「大少爺,先給我解藥吧!如今我雙掌見彩,臉又戴眼鏡,如何能見人?」

劉吉笑道︰「反正你一向喜歡易容,根本見不得人,帶著花臉又何妨?

呵呵,花邊眼鏡,最是新潮不過。」

他這才瞧清錢多財真正面目,小眼、小鼻,卻圓臉、肥脖,頭發稍禿,眉毛、胡子甚稀疏,倒像得了月兌毛癥的中年員外郎。

此時他再上一副七彩眼鏡眶,更形滑稽,越瞧越讓劉吉覺得捧月復欲笑。

劉吉道︰「幾日不見,毛都快掉光了。」

老狐狸干笑︰「老啦!又能如何?」

其實,他乃易容之便,才剃稀毛發。

此時他為讓劉吉相信此乃真相,故如此說出,日後也好再變花樣。

可惜劉吉早就看穿把戲。

冷道︰「我倒有禿頭水讓你抹,可惜縱使長得再多毛發,也掩不了七彩眼眶吧!」

老狐狸苦笑︰「所以,還請少俠賜我解藥,老夫感激不盡!」

劉吉笑道︰「那也得看你如何感恩再說啦!」

老狐狸道︰「為感恩德,老夫全力配合少俠任何問題,絕無後悔,虛言之處……」

劉吉邪笑道︰「那請說,寶藏到底藏在何處?」

「這……」

劉吉道︰「難道你想後悔?」

老狐狸干笑︰「寶藏實在不少,能不能一人一半?其實只要一半,己足夠你舒服大半輩子了……」

劉吉道︰「有了如玉莊,你照樣可以過得舒舒服服!」

老狐狸苦笑︰「那麼一大堆寶藏,只換回臉面這副七彩眼眶,實在有點劃不來吧?它以可讓全國名醫撞個頭破血流,為我醫治!」

劉吉邪笑道︰「說得沒錯,你既然想通寶藏可以買回,那跟我買不就得了,何必花時又勞神?」

老狐狸道︰「我是說,價碼不必那麼高,大不了,找個大夫換皮便是。」

劉吉訕笑道︰「那也得走出這石室才行!」

老狐狸一愣︰「你不讓我走?」

劉吉笑道︰「你以為呢?那本是我的東西,被你霸佔,還想叫我慷慨送給你?沒搞錯吧?」

老狐狸勞苦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我代你運出的分上……」

「一顆!」劉吉拿出一顆夜明珠,笑的甚邪。

老狐狸怔愣︰「一顆?」

劉吉邪笑︰「怎麼?嫌少?這麼大一顆,足足值上十萬八千兩,這可以雇用一百匹馬,來回關外跑一百趟,還有找呢!」

老狐狸苦笑︰「我是說,沒有我,這批寶藏可能會落入鬼王手中……」

劉吉斥道︰「沒有你,寶藏早就在我手中,一顆要不要?不要拉倒。」

他猛收回懷中,冷道︰「不說,休想離開此房,我會讓你發財窒息,吞下一百頓夜明珠,讓你死得風風光光!」

老狐狸一愣︰「真的要吞寶石?」似乎想試。

劉吉冷道︰「不錯!吞下去舒服,取出來就要開膛破肚,保證你更舒服。」

老狐狸登時怔愣。

他模模肚皮,哪還敢心存貪念。

劉吉怒斥︰「還不快說!難道要我真的開膛破肚?」

他拿出匕首一晃,嚇得老狐狸面無血色,急道︰「別亂來,我說!寶藏藏在……」又猶豫,甚是不甘。

劉吉喝道︰「還不快說!」

匕首更逼,嚇得老狐狸面無血色,輕輕一嘆︰「罷了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寶藏藏在運河東岸的桃花林中……」

「當真?」

「命都快沒了,要寶藏何用?」老狐狸不勝唏噓。

劉吉汕笑道︰「不伯你耍詐,否則剝你一層皮。」

老狐狸輕嘆︰「我全輸了,有什麼,你便問吧!」

劉吉冷道︰「當時你是如何瞞過鬼王,獨吞這些寶藏?」

老狐狸道︰「我只告訴他仙泉取之不盡,他已樂歪,又怎知另有寶藏。」

「原來他根本不知有這麼一筆寶藏。」

「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當時只有你——人,你又如何搬運?」

「誰說只我一人?」老狐狸道︰「另有鬼王手下一大堆人,我輕而易舉可利用。」

「他們不會告訴鬼王?」

「怎麼說?鬼王取了仙泉,樂歪之後己先行開溜。我只叫他們搬東西,他們未必知道一箱箱全是珠寶,縱使知道,也未必明了我運往何處,只要一入關,我請來一批人馬運送,神不知鬼不覺。」

劉吉頷首︰「不愧是老狐狸。」

「過獎,卻栽在你手中。」

劉吉笑道︰「彼此彼此,還虧你運回,否則我倒棘手萬分呢!」

「所以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不能分……」

「分你個頭!」

劉吉斥道︰「貪得無厭,騙了如玉莊還不夠?」

老狐狸干笑︰「沒人會嫌錢多吧……」

劉吉汕笑道︰「既然如此,還快馬加鞭,找我來此做啥?」

老狐狸輕嘆︰「那是我失策之一。」

劉吉道︰「我倒想搞清楚你到底存何居心?難道真是命在旦夕,非得要我解危才行?」

老狐狸輕嘆︰「失策便失策,不該引狼入室……」

「誰是狼?」

「嗯……引虎入室吧!」

「管你引什麼?我只想知真相。」

老狐狸輕輕一嘆,說道︰「都怪我不好,找個人頂替,結果那人卻越俎代皰,竟然想霸佔我的一切,才有此局面。」

想起往事,不勝唏噓,他感慨不已。

劉吉道︰「就是那名假冒你的人在搞鬼?」

「不錯!」

「他為何假冒你呢?對了,是你要他假冒你的!」

「不錯!」

「有何原因?」

「呃……」

「到現在,不說行嗎?」

「看來是不行了……」

老狐狸道︰「這是想瞞你父親之舉!」

劉吉一愣︰「怎麼扯上我父親?」

老狐狸道︰「別忘了,八年前,他正在逮捕我,我只好準備一個替身,結果乃慢了一步,足足被你老爹抓去蹲了八年苦牢。」

劉吉恍然︰「那家伙便是那假冒者?」

「不錯!當時他還是個小混混,誰知假冒八年之後,敢情已自居是我,還以為我死了,便開始無法無天,我好不容易月兌困,找到他,他卻想收拾我,實是枉顧江湖道義!」

「你這種人也有江湖道義?」

「誰說沒有!我一向最重視義氣。」

「是嗎?那也不會逃出齊雲堡時,一馬當先開溜,更不會瞞著鬼王,佔有那批珠寶吧!」

「他取仙泉,我取珠寶,各有所求,怎能怪我?」

老狐狸道︰「不管如何,那小子比我壞上一百倍,我才收拾他。」

劉吉道︰「所以你才暗中通知我,性命垂危,要我趕去解危。」

老狐狸道︰「不錯,他暗算我三次,還在飯中下毒,幸好我早有預防,否則豈非死個不明不自。後來西門玉虎又暗中以毒蜂報仇,我看機會來了,便請你前來觀虎斗。」

劉吉道︰「我看不是觀虎斗吧!而是你要讓我親眼看見替身尸體,以為你已死了,而後永遠逍遙法外,對不對?」

老狐狸干笑︰「有一點這麼意思,可惜卻失敗了……」

劉吉道︰「我搞不懂,你既然要我認為你己死,干嘛把替身弄得面目全非?讓人懷疑你詐死,這對你很不利!」

老狐狸輕嘆︰「我的確想如此,可惜第一次毒蜂突襲,早弄得他滿臉滿身腫脹,根本非我本人模樣,要是留下來,豈非等著人拆穿假身分,所以我才暗中盜走尸體,故意留下一灘血,讓人以為他被毒蜂吃個精光。」

劉吉道︰「果然好招,可惜毒蜂吃不了骨頭,你的計劃仍出現破綻。」

老狐狸輕嘆︰「若非如此,我早詐死成功,當時你發現疑惑,又四面查詢,我只好另找他人,將替身身上的衣服、戒指等特征東西穿戴在他身上,藉以假冒,結果,你還是不信!」

劉吉道︰「未見真面目,我怎相信,只是你為何要藏尸于許素貞房中?」

老狐狸道︰「反正她不是我妻,留在身邊也沒用,干脆一並解決,日後省事不少。」

「你果然心黑手辣!」

「人各自立場不同。」

「你卻隨時可犧牲人家!」

老狐狸目光收縮道︰「人在江湖,總是有些無奈,何況她並沒死!」

劉吉斥道︰「若非我,她豈非死了?說你惡,你還真的惡到極點。」

老狐狸輕嘆︰「日後,你自會知道我心境……」

劉吉冷道︰「現在已明白得清清楚楚,你連田葉青也陷害!」

老狐狸道︰「是他自己攪進來,沒想到卻牽涉西門玉虎,壞了我大事。」

劉吉道︰「所以你就假冒西門玉虎前來想殺人滅口,只是人未找著,卻被我遇上。」

「這種人活著也無多大用處,不如早日替他超渡算了!」

劉吉邪笑︰「你這種人也差不多,不如早日超渡你算了!」

他漸行逼近,嚇得老狐狸面色陡變︰「你想殺了我?」

「不然還想殺死自己不成?」

老狐狸見狀驚駭不己︰「你敢食言!」拼命劈掌抵擋,可惜全無用處,猛又翻出毒針,極欲自保。

劉吉喝喝訕笑︰「不想殺你,把你玩死總行吧!」

他眼看毒針近來,一掌打得散飛,其勢更猛,欺劈欲收拾老狐狸。

老狐狸只能棄甲而逃。

銀城之獅掃描校對及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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