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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偷小千 十六 刺殺樓竹

作者︰李涼

彩虹軒,倚湖而立。

分東西兩樓,樓與樓之間掛有高懸如拱橋的雅致通道,因而得名。

夕陽金光散撒,虹軒格外耀眼,真如天邊彎虹。

湖面倒映樓影山光,如夢似幻。

如果小千知道此軒住的是武功排名與李憐花同居第四位的「彩虹三鉤」樓彎,他可就要吊著膽來了。

樓竹正是樓彎父親。

既然兒子功夫如此了得,其身為父親者更不必說了。

不知小千拿什麼去宰人家?

兩人來至此,已是第二天黃昏時刻。

小千決定晚上再下手,是以兩人躲在含情山腰附近。

他們並沒觀察情況,也許自認為此事太簡單了吧?

倒是大板牙接不到生意,又被小千拖來,一臉呶樣,滿是委屈。

小千手肘踫他肩頭,含笑道︰「干嘛繃著臉?既然來了看看也好,有什麼好蹩腳的?

要學會做個樂觀派的人!」

大板牙瞪眼嗔道︰「什麼叫樂觀派的人?」

「這個……」小千想了想,突然說出一個很奇怪的答案︰

「就像茶壺一樣,都燒得紅紅的,它還有心情在吹口哨!」

大板牙突然忍不住的笑起來,罵道︰「要燒紅才能變成樂觀派,你自己去燒吧!」

小千呵呵笑道︰「不燒紅,光吹口哨也行。」

「我就是不吹,我就是要悲觀!」大板牙故意為難的說。

小千無奈道︰「你不想當茶壺,我再找個比喻好了。」

大板牙斥道︰「無效,我拒絕變成樂觀派!」

他態度甚為堅決?

小千已睨眼道︰「真的?任何方法都無效?」

「不錯!」

「沒有商量余地?」

「沒有!」大板牙甚得意的回答,已稍露笑容。

小千呵呵笑道︰「你現在不是滿開心樂觀的在笑?」

大板牙霎時知道自己已失態,趕忙裝凶道︰「這是痛苦的笑容,我內心還是很悲哀。」

「好吧,既然你樂觀不起來。」小千狡黠直嘆道︰「我看這筆生意也不適合你,只有我自己干了。」

他無奈又裝腔作勢的嘆息。

大板牙卻驚愕直瞪了眼︰「你說什麼?」

「我說啊……宰掉樓竹的事,本來要偷偷交給你去辦,也好讓你過癮一下,沒想到你一直樂不起來,為了怕誤事,我只好自己干啦!」

大板牙急忙激動搶口︰「你說的是真話?」

小千無奈道︰「不然我又何必叫你樂觀一點?」

「我現在就很高興很樂觀了,你看我的笑容!」大板牙裝出最迷人的笑意,兩手還撐著嘴角,果然迷人多了︰「我哪會悲觀嘛!罷才的話是逗著你玩的!」

小千也笑的開心︰「你真的不悲觀了?」

「你看我的笑容不就明白了?這是嬰兒最純真無憂無慮的笑。」

「這樣我就放心啦!」小千邪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逗我,所以我也是逗著你玩的,別放在心上。」

說完,他已呵呵邪笑不已。

大板牙笑容又僵住︰「什麼?你剛才說的全是逗我的?不是真的要我去接這筆生意的?」

小千含笑道︰「對啊!你不是說我用任何方法都無法逗你變成樂觀派的人?」呵呵笑道︰「我只是想證明一下,你的嬰兒笑容太感人了!」

大板牙氣得直跺腳︰「臉綠綠,你不得好死!我現在就讓你綠了臉!」

一個欺身就想往小千身軀撲去,就算打不著,壓也要把他壓扁。

小千卻穩得很的叫道︰「再打下去,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大板牙一個拳頭就要落在小千身上,聞及此言,馬上移了方向,整個人已欺向小千左側,終于避開傷及小千。

他又怔愕︰「臉綠綠,我感情脆弱,你不要再刺激我了好不好?」

小千輕笑道︰「我沒有刺激你啊!反正你要殺,我多留一刀給你不就成了?」

其實當大板牙和李憐花談生意時,小千已想過,讓他嘗嘗也好,省得他一口氣憋咽不下。

另一方面也好試探一番,如果行,將來大可兩人一起干,若不行,他也該死了這條心了。

大板牙那張臉像柔軟的面糊似的,要捏成啥樣就啥樣,又驚喜,又激動、又感激、又得意的變了變,一張嘴張呀張的,半晌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還是怕小手又來個「說說而已」。

「臉綠綠,你再騙我,我決定把你列為拒絕往來戶,永不往來!」

小千呵呵笑道︰「我錢多多,還怕你不往來?別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好好想著今晚如何收拾那家伙吧!」

他指著遠處金碧輝煌的彩虹軒。

大板牙至此才真的相信了,霎時露出一副惺惺相惜的笑容;「我就知道我一生中最大的好處是交了你這個朋友!」

小千邪眼嘲訕道︰「你不是說交上我是一生中最大的錯誤?」

大板牙登時困窘的張口結舌,干笑道︰「那只是說說而已,別當了真,呵呵,人生難免有錯誤的決定,我是個勇于認錯的人。」

小千道;「好吧,我就勉強原諒你一次!」轉視彩虹軒︰「你要接生意,就得好好計劃一番,免得砸了咱們綠豆門的招牌。」

「沒問題,我一定青出于藍,一吹氣就把那小子給吹散了!」

大板牙一陣欣喜,馬上瞧往彩虹軒,觀察一陣,疑惑道︰「這樓有兩座,那家伙到底在哪一座?」

小千白眼道︰「我連人都沒看過,我哪知道他蹲在哪里?」

大板牙干笑道︰「我的意思是說,利用你的‘超能力’!」

「你就沒有‘超能力’?」

大板牙干笑道︰「我要是有,我就是門主了。」

小千笑了起來,罵道︰「那你還想青出于藍?」

大板牙窘笑道︰「這是指……你是臉綠綠……我的臉就來個臉藍藍或臉黑黑的意思……」

小千睨眼道︰「你的怪解釋倒也不少,不過還算你有理!」

他自得的已用起「超能力」,裝腔作勢的已利用目光掃向彩虹軒,又睜眼又閉眼,一副認真心靈溝通模樣。

其實他所謂的「超能力」,也只不過是以直覺反應,利用動物本能去感覺某種事情,此種方法除了有危險逼近時較為明顯,其他則效果並不好。

而感應誰住在何處,他根本就是裝著玩的!

他是在利用豐富的經驗,以及敏銳的判斷力來猜測樓竹可能在哪座軒樓?以達到他「超能力」的效果。

只瞧上兩眼,小千已狡黠笑起來︰「那家伙一定住在左邊那座軒樓。」

「真的?」

「你懷疑我的超能力?」

大板牙急忙道︰「不不下!我是說,你感覺得出來,我可沒辦法,你說個原因,也讓我感應一下嘛!」

小千得意一笑,隨後已指向彩虹軒︰「你看右邊樓房,燈火較亮、較多,還掛了不少窗簾,這一定是小表住的,左邊的就單純多了,只有老頭子才會如此,清清淡淡的燈火,簡直快斷了氣嘛!」

大板牙恍然道︰「對啊!我怎麼沒感應到?」呵呵一笑︰「不過現在感應還算來得及。」

小千瞄他一眼,邪笑道︰「現在目標有了,你如何去解決他?」

大板牙考慮半晌,道︰「干脆把立在水中的兩支腳給鋸斷,讓樓房倒入水中,活活把他淹死!」

說完,他已黠逗的笑著。

小千笑罵道︰「你去鋸吧,那麼粗的石柱,包準讓你鋸上三個月!」

大板牙呵呵笑道︰「我想創造驚人記錄。」

小千捉狹道︰「最好連你也一起壓死,免得你將來後悔為什麼沒把另一棟也一起鋸掉。」

大板牙干笑道︰「說著玩的,」他已恢復正經︰「我們先泅水到樓腳下,然後再偷偷潛入他房間,然後再一刀把他殺了。」

小千道︰「李憐花說他武功不低,你有把握一刀就解決?」

大板牙正色道︰「我很有把握!」

「才怪!」小千瞄他一眼︰「只要他一叫,死的人就是你嘍!」

大板牙狡笑道︰「我自有秘招。」

「哦?」小千諧謔道︰「難得你留有秘招?」

大板牙笑的更奸︰「我早已把其他人留給你應付。」

「什麼?你叫我擋其他人?」

「不錯!這秘招很管用吧?」

小千哭笑不得︰「你這種獵手,實在是天下最差的一個。」

大板牙黠笑道︰「卻是最安全的一個。」

小千本就有意跟去,而且時間也不多,他不願再瞎扯,遂道︰「好吧!如果你死了,我還得降級,這多劃不來?」

大板牙雖得意小千被他「擺道」,但他仍不明小千此話,問道︰「我死了,你還是門主,降什麼級?」

小千瞪眼道︰「你死了,我就沒屬下,還得門主兼屬下,這不是降級是什麼?」

「哦……這……」大板牙已恍然而謔笑不已︰「這樣也好啦!從今以後你要好好保護我,否則你隨時都有降級的可能。」

小千亦謔笑道︰「你放心,要是逼急了我,我會把你開除,另收門徒!」

大板牙聞言,笑聲弱了不少,轉為干笑︰「反正時間還久,以後的事不是你能料想得到的。」

小千瞅著他,邪笑道︰「我豈會料想不到?你除了當我手下外,已無去路可走了。」

「誰說的?」大板牙轉樣道︰「人家還搶著要我呢!」

「你能當什麼?」小于捉狹道。

「午夜牛郎!」大板牙得意道︰「多情夫人還等著我去侍候她呢!」

小千登時苦著臉猛點著︰「是是是!我果然無法料想我甘拜下風!」

能逼得小千如此,何嘗不是件大快人心之事?

大板牙笑的更得意,至于「午夜牛郎」,如果情況真是如此(讓小千癟心),他認為當當也是無妨。

隨後兩人又扯了一陣.決定以暗殺手段進行,若出了事情,能拼則拼,不能拼就溜。

在別人面前,他倆一副武功高強模樣,但真正要對上敵手,兩人還是會考慮自身的安危。

尤其小千發現自己並無神功,只是以寶衣護體,更該小心了。

雌伏一陣,直到三更,軒樓燈火弱了許多,兩人才褪下衣衫,露出黑水靠,暗中潛下湖水,泅向軒樓。

遠望如塔的閣樓,近處一看,倒也頗為寬廣。

兩人泅至近處,小心翼翼的爬攀樓面,隨後已往樓閣模去。

樓分三層,每層布置不同,皆清雅月兌俗。

兩人很快潛向預先算妥而帶微光的臥房。

燈光微亮透出紙窗,一片寧靜。

小千細聲道︰「就這里,準錯不了!」

大板牙把小刀抓得緊緊︰「沖進去宰了他?」

小千覺得不妥。「奇怪?怎會如此安靜?」

他感到不安,大板牙卻道︰「人睡著了,當然那麼安靜了這正是下手好機會2」

小千以手指戳破窗紙,往里面瞧,薄薄白床罩里,躺著一名白發老人,看他模樣,似乎睡的很熟。

為爭取時間,小吧也不再猶豫,馬上推開紅檜門扉,和大板牙已溜了進去,再掩上木門。

老人仍未察覺而熟睡。

小千狐疑道︰「這麼呆憨的獵手,怎能當我對手?」

大板牙細聲笑道︰「所以交給我來辦,是最恰當不過了!」

兩人又逼近床沿,輕紗都已掀起,老人睡的仍安穩。

大板牙已把短刀對準他胸口,準備一刀了結他性命,然而見及老人慈祥臉孔,他反而猶豫了。

他瞧向小千,目光十分無奈……

小千也覺得奇怪,這老人一點也不像獵手,俱有那種凌厲之氣,不禁想及他可能不是樓竹。

遂以手勢要大板牙注意,如若他是樓竹,一刀就要解決,若不是就放過他。

大板牙雖猶豫,仍點了頭,抓著短刀的手已滲滿汗水。

小千很快欺向老人,細聲問道︰「喂!你是不是樓竹?」

老人沒反應。

小千又問了三次,愈問愈有氣,不禁出手打老人一個耳光叫道︰「我在問你,听見沒……」

突然發現自己忘了身在險處,竟然如此大聲,趕忙把聲音縮小,瞧向正以責備眼光瞟向自己的大板牙,干干的裝笑著。

兩人也注意四處有無動靜,還好並無異樣。

小千這才放了心,又往老人瞧去,想責他不回答之罪,一個巴掌又摑下去。

「死老頭,你耍什麼脾氣?你到底是不是樓竹?真的睡死了不成?」

老人仍無反應。

小千更覺氣忿,想再加勁道摑下去,猝然間,他已覺得不妙。

別說是武功高強的獵手,就算常人,挨了如此之多的巴掌,早就該醒來才對,老人為何不醒?

「老頭你醒醒!」小千猛然抓起老人肩頭搖晃不已。

老人仍是熟睡,甚至頭已往後仰垂。

小千急忙探其鼻息,驚叫道︰「沒氣了?」

大板牙一陣失望;「是誰那麼可惡,先宰了他?」

放下老人,小千沉吟道;「李憐花難道會擺我的道?」想了又想;「不可能嘛!我跟他合作還算愉快。」

兩人竟然還在此逗留,專心的討論老人之死,也不想想此地之危險,以及所有可能的陰謀。

大板牙露出一絲希望︰「也許他根本不是樓竹,我們找錯了地方。」

小千道︰「我也這麼想,再怎麼說,李憐花也不會失信才對!……」

突然轉身走向門扉︰「走,咱們找人問問就明白了。」

大板牙跟了過去,道;「要是此人真的是樓竹,這筆錢算不算?」

小千道︰「當然算,李憐花自己叫我們來,是死是活,他可沒說,他只說我們之中一定要一個死掉,現在死的是他,輸贏已分,他敢耍賴,我就拆了他骨頭。」

他大方的打開門,正想走向樓梯口之際,已有兩名年輕男女,焦急奔登樓梯,兩人乃听及此樓有吆喝聲才趕來瞧瞧。

他倆正是彩虹軒年輕主人。

男的叫樓彎,二十余歲,長的甚是俊美英挺。女者是他妹妹樓影,美貌天仙,氣質不俗,一身修長身軀更是曲線玲瓏,動人已極。

小千乍見兩人,不知大難已至,還天真的可以,向兩人招手含笑道︰「你們來的正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生死攸關,他還有心情向對手請教問題?

樓彎見及小千和大板牙身穿黑水靠,又帶了刀,三更半夜還出現于此,定非善類,馬上將腰際懸掛的白色彎月狀兵刃摘下。

再一推開,已形成一副S型兵器。

他冷道︰「兩位是何人?為何夜闖彩虹軒?」

小千道︰「別急嘛!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房里那老頭子可是叫樓竹?」

樓影斥道︰「你敢真呼家父名諱?太不把彩虹軒放在眼里了!」

小千和大板牙對望一眼,各有心情。

小千覺得此次生意淡而無味,還沒接到手就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大板牙則認為,自己好不容易才爭取到這份差事,本想好好的表現,如今又要失望了。

兩人卻沒想到,眼前就有大禍臨頭。

樓彎驚急問道︰「我爹他怎麼了?」

小千手指往後面一比,輕笑道︰「睡的很甜。」

「你們進入過臥房?」樓彎馬上想及父親武功並不在自己之下,怎會讓人潛入還未察覺?

難道真的遭了殃?

「妹妹,你快去看看爹怎麼了?」

樓影也知事態不妙,馬上掠身飛撞臥房。

小千和大板牙可鎮定得很,他倆都想著,背著這個黑鍋也無妨,反正人都死了,還可以以此提高獵手身價。

小千輕輕笑道︰「不必看啦!你老爹早就壽終正寢,與閻羅王喝酒聊天了。」

話方說完,寢房已傳出樓影悲淒叫聲︰「爹--」

樓彎不由臉色大變,哆嗦的抖顫起來,他哪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尤其分開不到幾刻鐘,再見一面就已天人永隔?

「你當真殺了我爹?」

小千仍是談笑風生︰「你說呢?」

大板牙狹道︰「你怎麼不問我?那我會告訴你,我也有份,是大份的!」

樓彎蒼白的臉更是駭人,雙目暴出青光,冷森道︰「你們為何要殺我爹?」

小千道︰「你知不知道你爹的身份?」

大板牙輕笑回答︰「他是天下最老的獵手,我們也是獵手,賭上了就會如此,老兄別那麼緊張……」

「你胡說!」樓彎怒斥道︰「我爹他已五年未離開此樓,怎會是獵手?」

小千神秘兮兮笑道︰「很多獵手的身份都是很隱密,藏個五六年,算不了什麼?」

此時樓影已滿臉淚痕,哀切欲斷腸的奔出來,她已忍住哭聲,起而代之的是一團復仇熾火。以暗器方式來對付輕功高強者,正是最佳策略,樓彎真不愧為排行武林前茅的高手。

現在反而苦了小千,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有挨刀的可能。他急叫道︰「你們怎麼可以用此招?這是暗器打法,不算正招……」

話未說完,啊的一聲尖叫,左小臂已吃了一刀三寸長血痕。

樓影驚愕︰「你不是刀槍不入?」

小千急忙罵道。「是你們亂用把式,分了我的心,否則你們休想傷得了我!」

他怕對手識破自己身穿寶衣,並非刀槍不入而弱了威風。

樓影、樓彎兩兄妹聞及此言,實猜不透他是何心機,如此高的身手(他們認為)竟然會說出不怎麼成熟的話?高手過招,全憑本事,豈有規定不能用飛擲手法?

兩人狐疑,但仍再次出手,新月鉤又掛向空中。此次兩鉤更加威猛,不停在空中盤旋相互踫撞,以踫擊之威力,更加快速的沖向小千,又旋又飛實讓人難以捉模。

小千吃過一次虧,心頭已生懼意,不想再胡纏了,想想大板牙也該逃得差不多,現在不月兌身,尚待何時?

「看彈!天下第一暗器!」

他故作姿勢,威猛打向樓彎和樓影,逼得兩人真以為有暗器而閃避。

小千見機不可失,馬上反手抓過一張椅子摔向空中,沒命的已往窗戶竄去。

臨走,他還留下捉狹笑聲︰「老兄,那是零蛋,就是什麼都沒有的意思!再見!」

說完,人也穿出窗外,直落湖中,逃之夭夭。

樓彎、樓影兩人正覺上當之際,空中椅子已被新月鉤如鋸輪般鋸攪而碎,反射兩人身上,反而使兩人真以為有暗器,又再次閃躲。

直到樓彎見及是木片時,才怒不可遏的罵道︰「小瀕子手,我饒不了你!」

兩人接過反旋回來的新月鉤,已追向窗中,往湖中瞧去,一片靛藍,早已失去兩人蹤影。

樓彎心神一閃,道︰「他們剛落水,必定會爬上岸,我們尋向岸邊,若發現有弄濕痕跡,就是他們走月兌方向。」

樓影頷首,悲切道;「哥,你一定要把他們殺了,替爹報仇!」

樓彎忍著悲痛,點頭道︰「我會的,走吧,別讓他們走月兌了!」

兩人已掠身穿窗而出,如大鵬展翅飛出十余丈,再一個借力點向橋欄桿,已飄向岸邊,露了一手不俗的輕功。

未再停留,兩人分左右兩邊,繞著湖面追了下去。

丙然不出樓彎所料,湖岸留下了濕跡,兩人各自往不同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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