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傻小子 第一章
第一章
站在十樓的落地窗前,眺望晴碧如洗的藍天,黃金一般的陽光映射在趙風的笑臉上,沒有帶出一丁點的熱氣,有的就是淡如清風、似細雨的陰柔。
一個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人,半禿的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躬身對著趙風的背影,趙風沒講話,他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
趙風的視線慢慢地從那澄碧的晴空往下移,看到路面上,那小得像只火柴盒的粉紅轎車從大樓開出,一路橫沖直撞,趕著投胎似的朝遠方飆射而去。
不過是幾十秒的時間,粉紅色的車影已經徹底從趙風眼前消失。
他開口,聲音散發出某種王者的魅惑氣息。「事情都辦好了?」
中年男人打了個寒顫,明明已經入夏,面對趙風,他就是感到一陣發冷,連舌頭都凍得有些不靈敏了。
「是、是的,總經理,那個……大小姐和那位名叫岑晨的小姐已經互換了身分,小的也把家里那些熟悉大小姐的佣人、保鏢全調走了,日、日後就算大小姐想回來,也是沒人能認得她的。」
「記你一功,下去會計部領支票吧!」趙風揮揮手,讓人走了。
「謝謝總經理。」中年男子如蒙大赦般,跑得比飛還快。也不能怪他,面對趙風的壓力真的很大,尤其是在趙風玩人的時候,看著他那陰狠的手段,再有天大的膽子也會嚇得變成螞蟻那般大。
不過……也怨不得趙風。想這位趙總經理,出身雖然是差了點,父親經商失敗,背了一債,偕妻兒燒炭自殺,結果夫妻二人雙雙過世,只留下一對雙胞胎被救活了,可惜沒有親戚幫忙領養,被送進孤兒完。
他十歲以前都待在孤兒院,是容氏集團的前董事長看出他有才華領養他,下苦心栽培,這才造就出了今天的趙風。
但這容董事長也是有目的的,他栽培趙風,是希望他將來能人贅容家,好好幫容家守著偌大的家產和大小姐容蓉。
這前一項嘛,趙風很容易就做到了,容氏在他手上比在容董事長手上時硬生生擴大了一倍。
可後一個要求……若是容蓉大小姐乖巧一些,趙風倒也不介意娶她。偏偏容蓉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小姐,每天除了吃飯、睡覺、逛大街外,就什麼事也不會了;脾氣還特大,動不動就撒潑使刁,弄得整個家里、公司所有人見了她頭都要脹成三倍大。
趙風不想浪費時間去應付這樣一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所以容董事長一去世,他就任由容蓉離家出走玩耍去。
本來容氏家人業大,容蓉想偷偷離家出走也不簡單,尤其這位大小姐還是有名的沒腦子,從來只有闖禍的分,長到二十五歲,連穿衣服都要人侍候,無能可見一斑。
憊是趙風夠意思,設計容蓉玩心大動後,又派人天南地北尋找與容蓉長得相像的人,經過三年的布局,終于引得容蓉與那女孩互換身分。
如今,容大小姐成功快活玩耍去了,恐怕心里還得意自己聰明絕頂,想得出這「李代桃僵」的妙計,既能玩得盡興,又不怕有人嘮叨,等過些日子玩膩了,又可以回家當她的大小姐。
只是她哪里知道,之後她再想回來可比登天還難。趙風早阻斷了她一切後路,自這一刻起,她再也連絡下到一個親人或朋友,已經徹底被剔除于家族之外。
待中年男子離開,趙風轉過身,露出俊逸斯文的臉龐,唇角微微向上彎,乍看非常溫柔可親,不過再細瞧,又覺得他淡漠了一點,一身氣息陰沉得可以凍死人。
「無緣的岳父啊!你不能怪我狠心,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但你女兒的臭脾氣,是人都受不了,我只好請她在外頭玩玩。你在天有靈盡避放心,我不會餓死她的,不過要我娶她,那就恕難從命了。」
想像容大小姐身邊不再跟著人時時收拾善後,她會闖出多少禍,陷害多少無辜的人?
趙風眼楮眨了眨,管外頭那些人怎麼倒楣,禍不惹到他頭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我說小弟耶!麻煩終于走了,你可開心啦?」一個懶散的聲音打門口飄進來,隨之走進來的人不知是女是男,長發如雲,還著裙裝,明顯作女性打扮;但喉間一點淡淡的凸起,加上高人一等的身材,又很像男的。
趙風不說話,只是開始笑,不停不停地笑,直笑得那人一陣哆嗦。
「得了小弟,不過是二十年前設計容老頭子領養你而已,好歹容家沒有虧待你,你也做了二十年的大少爺,現在身價百億,這樣風光的人生,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看在我們是兄弟的分上,你也為難了我二十年,夠本啦!再來可別怪老哥翻臉了。」原來是趙風的雙胞胎哥哥趙鈺,他閃進辦公室,順手把大門給鎖了。
「大哥不知道,小人報仇是無止盡的嗎?」趙風笑得愈發歡暢了。「況且這‘少爺’的日子是你愛過的,我可不喜歡;既然你送的是我不愛的東西,我大可不必領你的情,是不是?」
趙風向來最討厭麻煩,恨不得能浪跡天涯、四處逍遙,對于名利權勢、勾心斗角,他是厭惡得緊。
偏偏呢,趙鈺貪好享受,十分懷念幼年的富裕生活,在孤兒院的日子里,人前人後拚命表現自己,就盼有誰能領養他,他又可以過好日子。
筆天不負苦心人,趙鈺在孤兒院苦熬了三年,終于遇上容老頭。可惜啊!要進容家有個條件,就是將來要娶容大小姐為妻。
可趙鈺不愛女人啊!他只好暗中設計自己的弟弟趙風,讓弟弟進容家。
趙風一開始完全不知情,只以為自己被收養了,一晃眼數年過去,才知道進容家主要並不是當養子,而是做贅婿,他一輩子都被綁住了。
趙風既氣哥哥,也怨義父,但……唉,想想,義父也是個痴情人,老婆生容蓉難產過世後,他就沒動過再娶的念頭,一心一意寵著女兒,結果教出一個刁蠻驕縱上了天的大小姐。
趙風恨不了義父,便將滿月復不滿都報復到趙鈺身上,以至于趙鈺都已經三十歲了,盡避條件過人,卻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所有情苗都在剛萌芽的時候被趙風摘得一干二淨。
現在趙鈺十分後悔,他想戀愛,想找個人暖床,不想到死都是童子雞一只啊!
所以在得知趙風終于弄走容蓉這尊大瘟神後,他就眼巴巴地趕來,希望趁著弟弟心情好的時候,兩兄弟好好溝通一下感情,即便不讓他談戀愛,也不要破壞他的一夜機會嘛!他已經三十歲了,連什麼叫「」都不知道,這樣很悲慘耶!
「你不愛容蓉,她不是已經離開,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容家了?現在公司由你作主,沒人敢吭第二聲,你該滿意了。」
「哼,要讓我滿意,除非這公司倒了,或者你來坐這個位置,讓我四處逍遙去,你辦得到嗎?」
「嘿嘿嘿,這兩項要求也太難了,抱歉,做哥哥的還真是辦不到。」別說趙鈺沒有經商天分,就算讓他去敗家產,上百億啊!他再會花,花上一百年也花不完啊!
「哪里難?你只要上拉斯維加斯豪賭一番,再有容家的兩倍家產,還不是一夕完蛋?或者,你規規矩矩剪頭發、換衣服,我幫你找一團菁英負責處理公務,你就每天坐在這間辦公室里簽名,也是可以的。」
趙鈺捉著自己的寶貝頭發尖叫。「男人的衣服多丑,要我穿,想都別想。至于把公司弄破產,你既然什麼都想到了,為何不自己去做?」
趙風瞪了趙鈺一眼,自顧自地走出辦公室。
他要狠得下心將容氏搞垮,也就不必這麼心煩了。
容老頭生前待他極好,天生就是個只會寵小阿的人。他是因為自有主見,才沒變成像容蓉那樣刁蠻任性的家伙,否則現在禍害天下的就不止容蓉一個了。
趙風很討厭容蓉那副臭脾氣,但對容老頭,心里卻是感恩得很。
如果趙鈺肯乖乖接班,放他自在逍遙去,他就不再為難趙鈺,不然……哼,趙鈺就等著做一輩子處男吧!
其實讓他更加懊惱的還有一點,容老頭過世前留下遺書,請求、拜托他在容蓉二十五歲時娶她,照顧她一輩子,也解決了容氏沒有合適繼承人接棒的窘境。可以說這場遍禮既是容蓉未來的保障,也象征了容氏的順利傳承。
如果容老頭是威脅他就好了,偏偏容老頭的遺書是極端的委婉,無限的哀求,讓素來吃軟不吃硬的他傷透腦筋。
他現在是把容蓉弄出去了,也派了人暗中保護她,保障她的基本生活和生命安全;但他還是得辦一場遍禮,象征性完成容氏的傳承。
問題是,他要到哪里去尋找新娘子人選?那個跟容蓉互換身分的岑晨嗎?
趙風越想越是惱,暗暗下定決心,要讓趙鈺那個始作俑者倒大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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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說岑晨一進容家,兩顆眼珠子就瞪得像龍眼那麼大。
有錢人家原來這麼氣派,看看那牆壁,不單單只是刷上油漆,還有一點點浮凸的花樣,似有若無,遠看仿佛一片山水,煙霞碧影,滌人心扉。再湊近細瞧,那漆粉中又帶著一點透亮,伸手一模,竟然潤滑無比。
這是怎麼做出來的啊?這根本不是一面牆壁了,就是一件大型工藝品嘛!
那天花板也是金線銀絲纏繞,中間吊著一大盞水晶燈,大燈套著小燈,層層疊疊,既顯富貴,卻又不露奢華。
看來容小姐沒有騙人,她是真正的有錢人,花個三百萬聘請一個人來當替身,就為了讓她四處去游玩。
只是岑晨不免懷疑,在這樣富裕的環境里,要玩什麼沒有,容蓉為何巴不得甩了這個家,好像這里是塊糞坑里的大石頭,人見人厭?
「這兒有如此恐怖嗎?」她小心地左瞧瞧、右瞄瞄。「感覺還好嘛!」
「小姐好。」好像電視劇里皇帝上朝,百宮應諾的宏亮呼喊聲讓岑晨腳一滑,差點摔個四腳朝天。
她緊張地拍著胸膛,看看左右兩邊,各排了十名僕人、守衛。
「大家好、大家好。」從來沒見過這等陣仗,她兩腿發軟。
二十個僕人、守衛都是趙風安排的「知情」人士,見岑晨如此差勁的表現,眼神不禁輕蔑起來。
他們都是些什麼人?容家里最「識時務者」,容老爺子一過世,他們就知道未來家里作主的再也不會姓容,而是趙風這位新老板。
也之所以,在真正忠心的下人都被調離後,他們還是安安穩穩地待在自己的崗位上吃香的喝辣的。
天生的勢利眼讓他們欺善怕惡,對于能壓服他們的,他們就縮起尾巴當烏龜,一旦主人得不到他們的認可,不好意思,讓他們弒主謀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岑晨一來就被他們看不起,未來的日子可難過了。
只是神經超大條的小女人猶不知自己落入怎樣的困境中,臉上掛著討好的笑,走向其中年紀最大的老者。「老先生,請問……那個……呃……大小姐……不是,是我的房間在哪里?」她也沒發覺,自己第一句話就露了馬腳。
老者不屑的聲音像是從鼻孔里噴出來的。「上樓左轉第二間。」
一堆僕人、守衛沒一個主動上前去幫她拎行李,若換成容蓉逛街購物回來,沒人上前服侍,一定是大發雷霆,將所有僕人、守衛集合起來怒罵一通,再扣薪水。
但岑晨不是容蓉啊!她打小案親就過世,由寡母養大,什麼苦活沒干過,就是不曾享受過被人服侍的生活。
也不在意那些人的無禮,她自顧自拎著小小的行李就要上樓進房去。
驀地,一個磁性嗓音淡然響起。「都殘廢了嗎?小姐回來了也不知道服侍。」
是趙風回家了。
決定留下這些人的時候,趙風就跟他們明講,定要將這假小姐當真小姐那樣對待,以免有客來訪時露了餡。
誰知這里一個個都是勢利眼,倘若這種情形被容家的故交舊友看見,岑晨的身分勢必瞞不住,最後倒楣的還是他,也難怪他要發火了。
趙風一現身,本來安靜的大廳立刻變成炸了窩的蜂巢,紛紛亂了起來。
三兩個女僕跑過去搶著毯蟑晨手中那個小小的、還不足兩斤重的行李。別奇怪她帶的東西怎麼這麼少,在她想來,不過是三個月的替身生活,有兩件衣服、兩套貼身衣物替換即可,哪里需要帶太多東西。
想那容蓉離家的時候,也什麼都沒帶,只抱了幾十萬現金,加上十來張信用卡。照她的說法是,這世間什麼東西錢買不到,所以她只要帶錢就好,其他的雜物不要也罷。
容蓉也跟岑晨說,她大可兩手空空進容家,因為家里什麼都有;加上她們的容貌、身材都有七、八分像,容蓉的東西免費借岑晨用,不過請岑晨用完後,記得在要離開時順手將東西都帶走,容蓉不習慣用別人用過的東西。
容蓉是真正的天之驕女,本來岑晨佔她一點便宜也無所謂。但自從她發現容蓉的東西樣樣華貴到不行,一套訂制內衣可能就是她一個月的工錢,她根本不敢用、也用不起,自然是乖乖帶著小小行李來上任了。
「不必麻煩了,行李很輕,我自己拿就可以了。」她居然跟幾個女佣搶起行李。
「不行啊!小姐金枝玉葉,這種粗活還是讓我們下人來做吧!」一個女佣說。
「服侍小姐是我們的本分,請小姐讓我們代勞。」另一個女佣說。
「可是……」岑晨還想辯解些什麼。
「夠了。」那原本就帶著一絲寒氣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做小姐就要有做小姐的樣子。」趙風淡淡掠過岑晨一眼,她就感覺好像被扔進冰窖里,凍得身子都僵了。
難怪容蓉當初就跟她說家里有個恐怖份子,一記眼神可以凍結一個人,奈何容蓉礙于父命卻得跟他結婚。父親遺命難違,她也沒轍,只求能在婚前有機會離家透透氣,不管花費多少代價她都願意。
岑晨本來還懷疑容蓉的話,只要還是人,哪里會有凍結人的眼神?又不是妖怪。如今親自見到趙風,感受到那腳底發寒的冷意,她才知道容蓉所言不假。
想到要代替容蓉與趙風相處……哪怕只是短短的三個月,她都覺得頭皮發麻。
不過趙風若非如此恐怖,容蓉也不會花三百萬請人來當替身。那三百萬對容家來說不算什麼,可對岑晨而言,卻是筆救命錢,有了這筆錢,她就可以為重病的母親進行血漿置換術,雖然不敢保證手術後母親一定康復,但起碼是個機會。
想到這里,岑晨隱隱對趙風產生感激,望著他的眼神也開始變得水汪汪的。
趙風有那麼一瞬間的呆滯;他本就不是生性嚴苛之人,會培養出這樣的陰沈氣質,全是為了在商場上奮戰。
容家家業龐大,奈何唯一繼承人的素質太差,全副重擔都壓在趙風身上。他十四歲就在公司里跑跳,剛開始是做點傳遞文件的小堡作,上了高中漸漸接觸到業務領域︰讀大學時,他已經做了容老頭的助理,雖然只是十名助理團中的一個,但在容老頭的特意栽培下,加上他個人刻苦努力,大學一畢業,他就升任經理職位了。
十幾年來的打拚,讓他學會一件事——哪怕是超人,也不可能事事都會,人是有弱點的,但要曉得隱藏。
而他掩飾的方法就是,多看、多听、多學習、少說話。
隨著日深月久,他的沉默被傳成陰柔詭譎、心機深沉、喜怒難辨;他沒有反駁,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曉得,他到底是已經被改變成那副德行,還是外人錯認了?
他唯一清楚的是,現在無論是公司或家里,甚至是去參加晚宴,只要他一現身,現場氣氛立刻冷三分,就好像他頭上刻了「強烈冷氣團」五個字。
趙風太習慣受人敬畏了,好難得出現一個不怕他的人,還用那種燦亮的眼神望著他,讓他不禁有些意外。
他的沉默戰術失效了嗎?淡然的目光掃過大廳里幾個還來不及逃走的守衛,就看他們一個個渾身哆嗦,逃得比飛還快。
看來他的陰沈氣勢猶在啊!怎麼這鄉下小女孩似乎不怎麼怕他,相反地……哇!般什麼鬼,她看他的眼神居然愈發水柔起來。
現在輪到他打顫了。被人怕得太久了,猛然出現一個對他表示好感的人,反而輪到他怕她。
他悄悄別過頭,避開她清澈有如一汪山泉的目光,壓低聲音,讓自己更加冰冷三分。「請小姐將行李交由下人負責,你跟我進書房。」
是不是錯覺啊?岑晨覺得周遭的氣溫好像又低了幾度,忍不住打個寒顫,左右瞧一瞧,每個人都把頭低下去,除了趙風,就剩一個她。
她瑟縮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小姐?你是說我嗎?」
「這里除了你,誰還配稱小姐?」該死,她一定要用那種隱含著感激和崇拜的眼神看他嗎?他快起雞皮疙瘩了耶!
「呃……」他說得也對,不過她听得很不習慣。「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叫我小姐?」
不敢看她的眼楮,他假裝沒听見她說話。「請小姐進書房。」
言語間,他迅速繞過她身旁,往穿廊方向走去。
「喂……」別拋下她啊!她不認識路,哪知書房在何處?
岑晨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他。「趙先生……」她話還沒有說完,他一記凌厲的眼神殺過來,截斷她的話。
「現在你是容氏唯一的繼承人、容家的大小姐,請你記住,做小姐就要有做小姐的樣子。過些日子,我會請人來教導你上流社會的禮儀規範,另外,你還得學習外語、插花課程,並且培養獨特的品味和眼光。」說完,趕緊走人,她那種水靈靈的目光簡直可以嚇死人。
岑晨則在身後僵住,腦袋像被磚頭砸到那樣,感到陣陣的痛、陣陣的麻。
她是不是听錯了,趙風好像已經知道她是冒牌貨,但為何不揭穿她,還要她學習如何當一個真正的大小姐?
她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自己似乎落入某種麻煩里了。
怎麼辦?還要繼續攪和下去嗎?可是容蓉給的錢都收了,現在說不玩,是不是太晚了?
有點後悔,早知道天上不可能掉餡餅,就算真的掉,也不可能那麼準砸中她;畢竟,她這個人從小就倒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