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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神關小刀 第十九章 脫胎換骨之術

作者︰李涼

必小刀則親自走一趟洛陽城,買了些奇奇怪怪東西而後返回,有的交給阿祖,要他小心照料,他則親自躲在神劍宮中的地牢里頭,鎮日敲敲打打。

此事終于在次日被師爺所知,他已親臨地牢,忽見小刀月兌光上衣,手持大錘,竟然在火堆旁鑄造特大型手鐐腳銬。

司徒昆侖不解,問道︰「你鑄此東西,有何用意?」

必小刀冷笑道︰「我恨一個人,準備把他銬在這里毒打一頓!」

司徒昆侖道︰「該不會是我吧?」

必小刀瞄他一眼,邪邪笑道︰「你說呢?」

司徒昆侖黠眼一笑︰「想銬我,可沒那麼容易啊……」

「所以說,我怎敢大歲頭上動土?」關小刀忽地笑得獻媚︰「何況您還是我武功的偶像,我還想跪下來拜你為師呢!」

司徒昆侖呵呵笑聲不斷,大加贊賞這小子頗識時務。

他道︰「那你最恨淮?」

「公孫白冰!」

必小刀猛地大捶火紅鐵塊,鏘然一響,火花四濺,和著汗水說道︰「他又想騷擾神劍門,我準備把他銬在這里,一輩子毒打!」

司徒昆侖暗愣,莫非傳信之事已被識破?問道︰「你怎知他要來?」

必小刀黠笑︰「我消息靈通!」故作神秘狀。

司徒昆侖從他眼神猜出,自己送信之事。他根本不知,遂坦然笑道︰「大概是夫人向你說的吧?就像上次,你替她找回龍鳳王佩,她現在又找你幫忙了?」

必小刀子笑道︰「不好意思,上次讓你難堪!」

司徒昆侖擺手︰「算啦!我只是想讓夫人了解公孫白冰的為人而已。」

必小刀瞧他手腕,說道︰「唉呀!你的手越來越白了,幾乎返老還童,跟公孫白冰差不多,我量量看!」說著想伸手量去。

司徒昆侖不禁嗔斥︰「放肆,沒大沒小!」

甩袖縮閃,實是不習慣被人扣住。

必小刀只能干笑,裝模作樣地比劃著,笑道︰「真的,師爺肌膚越來越女敕,是否吃了什麼補藥、神丹?」

「有嗎?」

司徒昆侖帶喜一笑︰「倒是頭發黑亮不少,大概神功有成吧!」

必小刀笑道︰「看來過不久,師爺準會變成年輕小伙子,到時,屬下可要替你做媒啦!」

「少在那里鬼扯!」

司徒昆侖輕斥,卻面帶微笑︰「有公孫白冰消息,立即通知我,不準你蠻干,知道嗎?」說完,登梯而去。

必小刀拱手道聲知道了,待他走後,笑的更邪︰「不讓我量大小,我就做的小一號,準扣得你皮痛肉疼,叫苦連天。

他仍卯足勁道打造手鐐腳銬,甚且頸銬、腰銬,連大腿、膝蓋都造出鐐銬,準備把人銬得像裝進鐵棺材。

如此,已花去他三天三夜時間。

隨又花三天三夜時間,把石牆換成厚鐵牆,再把它穿洞心所有鐐銬固定其上,復又焊燒接妥。如此說它鐵棺材,亦不為過。

必小刀試了又試,終于滿意暢笑︰「除非他能背著大鐵牆四處亂轉,否則就好好在這里耀武揚威吧!」

對于自己滿意杰作,他頗具信心。

待最後檢查過後,方始收拾東西,向三爺稟報工作進度去了,隨即又開始進行下一步驟。

他已找向攬月樓,準備和夫人商量要事。

夫人但知小刀求見,難得展露笑顏相迎,方見面,總對他上次拿回玉佩,替自己解危之事道謝連連。

必小刀只能打哈哈應付。

夫人甚快備茶水,關小刀倒也喝它幾杯,無意間注視夫人,她仍是美若天仙。只可惜蒙上一層憂郁,否則必定更楚楚動人。

夫人直表示少了安盈盈,一切顯得空洞許多。關小刀省略安盈盈被國之事。只表示她孩不久可能回來,夫人衷心祈禱。

香茗三杯之後,關小刀才說明來意︰「屬下要夫人幫忙,設計逮住師爺。」

說及師爺,夫人怒火又起︰「我無時無刻想收拾他,你說,我要如何配合?」

必小刀道︰「只要偷偷放出風聲,說您最近喜歡邀月而舞即可!」

「邀月而舞?」

夫人怔詫不解︰「就這樣,老狐狸就會上勾?」

必小刀笑道︰「對啊i師爺對夫人可說心儀已久,您的一舉一動,他特別感興趣。」

夫人听來,不由覺得惡心,嗔噴道︰「他最近老是找理由接近我,讓人受不了,不知存何居心。」

必小刀道︰「大概夫人太漂亮了吧!」

「不準你胡說!」

夫人輕斥,畢竟此事讓人想來臉紅,但斥完又覺後悔,不該對小刀如此言重。

必小刀並不在乎,畢竟他還有更驚天動地的事情要說出,淡笑道︰「屬下一點也沒胡說,夫人可記得幾天前,師爺突然送信前來,一隨後又突然消失?」

夫人怔詫︰「那丟石塊示警的就是你?」

必小刀頷首︰「正是,那字條根本是師爺自己寫的、他可仰慕夫人太久了,甚至還費盡心思挖條秘道,準備隨時光臨此地。」

「挖秘道?」

夫人怔愕不已︰「他當真挖秘道到這里?」

必小刀頷首︰「您跟我來!」

帶著夫人走出躍魚亭,繞過花園,來到池邊一處假山石,找著機關,一按扯石塊,假山石突然陷下,出現一條秘道。

夫人見狀,整個人怔嚇得搖搖欲墜,沒想到師爺當真做出如此卑鄙舉上,自己的隱私幾乎不保。

卻不知此秘道已挖通多久?他又窺探自己多久?天啊!一個婦道人家竟然遭此窺探,那比月兌光她衣衫還來得讓她難受,她氣得欲哭無淚。

必小刀瞧她反應過度,只好說道︰「還好,這秘道在半月前才挖通,夫人不必過于緊張。」

于若寒聞言,稍為好過些,復問︰「你怎知半月前才挖通?」

必小刀道︰「我現在當他跟班,當然探知消息,雖然假山看來古老樣子,那是刻意偽裝,夫人大可不必太在意。」

于若寒果然安心許多,勉強吸氣,恢復鎮定,又自怒罵師爺未免太可惡。她道︰「我得立即毀了這秘道!」

必小刀道︰「自該毀去,不過屬下和三爺擬了一個計劃,便是準備把他困在秘道中。」

接著將計劃大略說一遍。

于若寒聞言後,額首說道︰「我願配合,只希望那老賊快點上當,否則……真叫人寢食難安!」

想及有人可隨時間進自己住處,她已毫無安全感,驚懼之心可想而知。

必小刀道︰「就只這幾天,夫人千萬別露痕跡,否則將前功盡棄。」

于若寒道︰「我盡量,唉!一個公孫白冰已夠可怕、現在又多出一個老魔頭、實是禍不單行。」

自覺紅顏禍水,非她莫屬矣。

必小刀很快將秘道恢復原狀,並交代夫人暫時不便對任何人提及。

至于邀月而舞一事,隨夫人安排便是,只要風聲傳得出去,司徒昆侖遲早會上勾。

夫人答應盡量配合之後,關小刀這才告別離去。

是夜,夫人似乎看開了,換上較為輕爽羅裙,如若起舞,將更美艷動人,然而她還沒開放到盡情歌舞局面,頂多只是要丫鬟擺置琴桌,彈它幾首便是。

然而盡避如此,關小刀似找到寶似地,趕忙奔向師爺府中告狀。

方抵獨尊樓前,關小刀已猛敲門,迫得師爺親自迎接,聞及要事,立即帶往書房詢問。

必小刀劈頭即道︰「不得了啦!門主夫人突然發春似地起歌起舞,照我想法公孫白冰一定快來了!」

司徒昆侖怔詫不已︰「夫人起歌起舞了?」

必小刀猛點頭︰「是啊!我偷偷溜去看,她好像中了邪似的,變成個騷娘們,跳的舞可火辣辣,我還懷疑她是否服了興奮劑呢!」

「當真?」

司徒昆侖透過幻想,夫人要是做出撩人體態,簡直勾魂奪命,他全身不由一顫,臉面漸紅,大概婬心已起。

必小刀仍加油添醋,說及夫人可能患了思人病等等挑撥言詞,逗得司徒昆侖呼吸急促,沖動,只能坐下掩飾。

司徒昆侖突然喝道︰「不準胡說!」

這一喝,迫得關小刀驚愣當場。

司徒昆侖斥道︰「夫人名節高高在上,不準你胡說八道!」

「屬下只是想說,她有此反應,可能公孫白冰要來了……」

「胡說!鮑孫白冰算什麼!她恨他!」

「呃……大概是吧!」

「回去!這種事,不準對任何人說,否則割你舌頭!」

「是,屬下不敢了……」

必小刀趕忙拜禮退去,心頭卻竊喜萬分。

照這老狐狸反應,應該忍受不了煽情,可能今晚立即行動,如此,將免于夫人多挨苦日子,又可將人困住,實是一舉數得。

他趕忙奔回神劍宮,照計劃進行。

至于司徒昆侖則已欲火難挨,每幻想夫人可能撩裙起舞姿態,他已自焚身難忍,此時又無丫鬟可宣泄。

在掙扎無可忍受之下,突然沖出來,抓了一名年輕守衛進房、竟然胡亂想非禮,那守衛嚇得面無血色,眼看就要被雞好得手,他乞聲急叫東廂房有某人姘頭。

司徒昆侖掙扎過後,終于放棄守衛,直往東廂房掠去,找那姘頭、以解決獸欲。

守衛逃過大難,兩眼含淚,穿了衣服,知道此處再也不能待,于是找了角落,連東西也不敢收拾,徑自逃離這可怕的魔窟。

這司徒昆侖似乎對女人有一手,找到東廂房那半老徐娘,照樣整得她欲死欲仙,婬叫連連,還好她說來亦算老手,否則準被整死。

在春風一度之後,老徐娘已癱在床上不動,司徒昆侖自覺跟上次一樣,婬樂之後又滅口,這才穿衣揚長而去。

回到獨尊樓前、突然想到那守衛,登時喝問︰「人在哪?」為了掩飾罪行。他當然準備殺人滅口。

然而其他守衛齊聲回答人已逃走,他當場喝令,派人追殺。端的是冷血心腸,欲置人子死地而後始暢快。

待幾名蒙面殺手路去,他方自安心步入獨尊樓。

冷靜過後,復又想起夫人可能之撩人姿態,欲火又自蠢動,但有了宣泄,較能控制。

他不由幻想,如若夫人當真發騷、自己調情不了,化成公孫白冰,照樣要把她弄到手,想及此,婬心大起,笑聲更邪,瞧瞧天色,二更將過,正是時機,遂找向秘道,一溜煙遁了進去。直往宮中那頭行去。

半刻鐘光景,盡頭已至,他小心翼翼潛推石塊而去。

琴聲傳來,讓他興奮不少,遂再潛往較佳地區,準備瞧個究竟,再計劃如何進行下一步。

他方潛至屋頂角落,躲在暗處等待已久的關小刀已先後腳之差,潛人秘道。

必小刀邪笑不已,此次進來個甕中捉大鱉。

他算準步伐,大約行出三百丈,已把身上攜帶之炸藥埋妥,隨即引燃,轟地一響,震耳欲聾,果真把秘道炸垮。

必小刀忍著耳疼,徹底檢查一遍,但覺垮得牢不可破,始揚長退去。

至于司徒昆侖,雖然听得轟聲,卻因過遠,且在地底,顯得沉悶,勉強只引得些微震動罷了,他做夢都未想到乃有人在計算他的秘道。

尤其是門主夫人特別經過指示,在听得轟聲之際,得做出吸引某人動作。

她早想好,猝聞轟聲,她先是怔停,道聲︰「什麼聲音?」突又伸手抹向額頭,說聲︰

「好熱啊!」

身形一斜,左肩袖滑了下來,露出一截白女敕肩頭。

丙然把司徒昆侖挑得血脈責張,呼吸急促,差點沖出去瘋狂非禮一番。

夫人自知轟聲已響,司徒昆侖可能已在附近,方露肩頭,已覺惡心,立即抓緊衣襟,無心再彈琴,只以手指按得鏘鏘亂響,心緒甚亂,那司徒昆侖卻幻想成她思春難熬,不禁暗自叫好。

他正想動腦筋,待如何接近夫人之際,猝聞左殿廳傳來「有利客」喝聲。

此一喝聲傳來,夫人更是驚愕,急叫著︰「快進房!」

催著丫鬟,急步往房中奔去。

司徒昆侖哪知一場好戲被攪得亂七八糟,嗔怒中還想躲身以待機會。

豈知那黑衣刺客竟然逃向這頭,他自覺莫要淌這渾水才好。趕忙縱身落地,潛向秘道即逃。

必小刀早就躲在外頭,但見老家伙潛入,心下暗喜,喝著「別逃!」名為追殺刺客,卻故意跳落假山,雙腳一踩,秘道裂動。

他「咦」了一聲,嚇得司徒昆侖準備強掌抵擋,也好保有秘密。

必小刀卻道︰「刺客溜到哪?」

司徒昆侖聞言,暗喘大氣,敢情未被識破,他哪知這是小刀做戲,竟然暗拍胸脯直叫好險。

必小刀更自想笑,復又「咦」了一聲,說道︰「三爺,諸位劍手可注意到,這里有個裂縫,好像是秘道?」

此語一出,司徒昆侖老臉頓僵,沒想到仍是前功盡棄,外頭既然來了如許多人,他想保住秘道已是不可能,暗恨中,已棄守而逃。

他想,現在唯一做法是居中毀斷,待有機會再修復,以免一通到底,秘密全被拆穿。

他一開溜,關小刀正巧翻開秘道,喝著邪笑︰「果然有秘道,三爺,快!」立即穿沖而入,迫得又猛又急。

司徒昆侖此時只想毀秘道以自保,當然進得更快。

然而數個起落,猝見前頭悶黑,他輕掌推去,竟然擋牆擋壁,嚇得他趕忙煞身,只差半尺,即可能撞得滿頭包。

他怔詫模著泥塊︰「垮了?怎會垮去?難道是方才那轟聲?」突然想到什麼,登時驚叫不好,想反身抽退,後頭已傳來呵呵邪笑聲。

火折子一亮,關小刀瀟灑自在,擋住去路。

「是你?」

司徒昆侖發現只有小刀一人,已自冷笑起︰「原來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不動聲色,慢慢移步。

必小刀笑道︰「哪里,你很配合,讓我的計劃很成功。」

司徒昆侖邪笑︰「你不怕我把你宰了?敢三番兩次惹我生氣?」

必小刀笑道︰「怕死啦!所以才干方百計想收拾你!」

「就憑你,也想擋我?」更移步伐。

必小刀喝道︰「別動別動!」

對方還在動,他無奈輕笑︰「是你逼我的,我是擋不了你,不過這香腸就說不定了!」

猛地點燃一束雷管,砸丟過來。

「這是……」

「進補的東西!」

「你敢!」

司徒昆侖猝然猜知是炸藥,登時任焦急煞,欲退無路,欲前被封,急得他想發掌打向雷管。

豈知小刀早算準時間,他方舉掌,炸藥轟然炸開,炸得司徒昆侖衣裂肉黑,他雖帶疼,卻想搶時機,厲吼︰「納命來……」欲沖撲過來。

必小刀豈能讓他得逞,登時反斥︰「你才納命來!」

彼不得耍逗,雷管三支丟去,炸得石屑亂飛,他復又丟出一大把、兩大把,丟完後,猛往前狂奔,猛又撲沖地上,雙手掩耳。

就在撲沖地面之際,轟然暴響傳來,一道怒風帶塵,掃得小刀王前前拖進三數尺。整個人像被活埋似的。

許久許久,方自塵埃落定。

必小刀這才連連打咳坐起,頭暈目眩使他難挨,甩甩頭,醒醒腦,耳根仍嗡嗡生疼,心頭卻帶著欣慰,直道要命。若再靠近幾丈,可能會七孔流血而死。

他想著,在如此威力之下,難道還有活命可能?然而再想及司徒昆侖一身能耐,他不敢停留,登時跌跌撞撞,退出秘洞。

出口處,門主夫人早等在那里,待認出小刀之後。她欣喜道︰「封住他了?」

必小刀笑道︰「差不多啦,多謝夫人幫忙,現在可封住出口啦!」

夫人正為此而來,遂要丫鬟丟下炸藥,轟聲再起,終把假山、秘道同時炸去,以絕後患。

必小刀另有任務待辦,不敢多做停留,趕忙告別離去,直奔宮外街頭一角。

在那里,早已圍住層層人影,除了胡三爺、七絕劍手、阿祖,以及十數名護衛之外,另有師爺人馬亦出動,趕來瞧個究竟,他們只不過聚在較遠處,想一探虛實再決定是否行動。

當然,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被活埋的會是自己威凌天下的主人。

必小刀早就算及此點,故而先賞司徒昆侖一支雷管,把他炸得滿面生黑,縱使突然爬起,也未必讓人識得他是誰。

及近人群,胡三爺瞧及他已說、「他可能沒死!」

必小刀哦了一聲,覺得意外,卻也覺得並不意外。

胡三爺道︰「我听到地底有人在敲打。」

「那就是他了……大家準備抓人吧!」

必小刀說完,亦伏地聆听,果然听得砰砰脆響聲,不由眉頭直皺,這老狐狸簡直耐命,如此轟他,還炸不死?

師爺人馬中,已有人發問︰「是誰在里頭?為何不見師爺?」

必小刀瞄向他們,訕笑道︰「你們師爺到洛陽當男妓去了,里頭是公孫白冰,他偷偷潛來,這次讓他來得去不得!」

那頭人馬聞及師爺去處,不再多說,畢竟師爺最近,眾所皆知,半夜溜去買春,亦非奇事。

倒是公孫白冰,已讓他們找到發泄對象,眾人全都凝起真勁,準備撈點油水,舒活舒活筋骨。

一群人正待動念之中,猝見地面叭然一響,石塊彈噴數尺高、敢情有人即將月兌困,阿祖趕忙把巨網張開,一頭交給小刀。準備一舉成擒。

猝又見及地面砰砰暴響不停。

石塊彈跳更高,猛又轟響,地面如小型火山炸出泥柱煙塵。眾人以為目標沖出,可惜泥煙散高,竟然不是,已自失望。

那泥柱噴高後,往下落去,地面已形成凹洞,卻不見人影出現。關小刀卻暗笑,老狐狸果真狡猾,不敢徑自沖出,還以石柱試探。

心念正轉,泥洞猝又顫動,一道黑影奇速無比沖噴而出。

必小刀正等這一刻,猛地拖網罩來,黑影反沖,拖得巨網如縮傘往上帶,阿祖拖力不住已松手,尖急大叫。

必小刀見狀,猛喝一聲,大刀往泥洞打去,雙腿一勾,方始把巨網扯回,那黑影似已強弩之末,被扯之下,已跌回地面,大群人如見落水狗,都欺過去喊打。

黑影尖急大叫︰「我是……」

必小刀更喝︰「別讓公孫白冰溜走」一馬當先撲去。

十數人跟著欺打下來,後頭更有無數棍棒,刀柄猛打猛砸,果然打得黑影唉唉痛叫,當然,痛叫聲亦包括師爺手下措黑油,竟然連小刀也偷模幾拳。

小刀目標只有老狐狸,強忍被揍疼痛,猛把巨網滾了又滾,甚至把自己滾和一處,但見牢不可破,才喝著三爺趕忙抓網進去

三爺自知目標被擒,喝來七絕劍手,抓起巨網中之小刀和老狐狸,快速奔往神劍門,方才結束此鬧劇。

師爺手下暗竊喜,自以為不但透到公孫白冰,還暗中揍了關小刀,實是一舉數得,回路上,總是慶聲不斷。

三爺人馬則不吭不響,硬把老狐狸抓入宮中,且立即把人往地牢送去。

三爺猛地抓扣差不多奄奄一息的司徒昆侖右手,奇準無比地扣在鐵壁手銬上,方始敢解開巨網。

解到一半,關小刀始落地叫疼,卻也苦笑不斷︰「我已搞下清,誰比較慘啊!」

阿祖見狀,呵呵直笑,仍自心疼地拿出金創藥,要他敷用。

必小刀瞄眼︰「沒搞錯吧?這是腫瘤,要推拿,金創藥想擦什麼?一擦就好,這麼靈?」

阿祖但覺困窘,一時情急竟然搞錯,猛地收起,嗔斥道︰「不要算了!讓你再生瘤!」

手指一扣,頑皮又敲他腦袋,疼得他哇哇痛叫,阿祖已跳開一角。呵呵直笑。

小刀想找他算帳,猝見司徒昆侖乍動,他猛地驚急,叫著︰「待會兒再和你算帳!」反過手,幫三爺解網,並把司徒昆侖四肢百骸全銬在鐵壁上。

此時的司徒昆侖有若炭焦的黑人,被銬成「大」字般,粘在鐵壁,根本已動彈不得。

必小刀仍不放心,猛地伸手點他數處穴道。

本以為指勁點處,得讓對方更形軟弱、豈知數指下去,似點中痛處,司徒昆侖突然哇哇痛叫,雙目瞠如銅鈴,囂叫中,四肢掙扎繃緊。

但見條條肌肉,霸勁橫現,很似乎欲掙破鐐銬,嚇得關小刀直叫︰「快拿網來!」回頭欲尋,巨網卻已被割開,派不了多大用處。

還好司徒昆侖掙扎一陣,或許受傷頗重,無功而弱,不得不軟力下來,冷喘幾口,厲聲又起︰「你們敢暗算我,不要活命是不是?」

必小刀邪邪笑道︰「早就不要命了,不過,你的命一定比我先走一步!」

司徒昆侖厲吼︰「你敢只要我一死,陰陽之毒,天下無人能解,還不快放開我!」

必小刀斥笑︰「放了你,我馬上要死,我會那麼笨?」

司徒昆侖斥道︰「現在放人還來得及,我會網開一面。」╴關小刀笑道︰「別痴人說夢話啦!聰明的師爺,請多多想想。」

這話倒是喚醒師爺,他自知要這渾小子放人,恐怕不容易。

只好轉向胡三江,冷道︰「三爺如此做,未免太過分了吧。你雖輸我,仍讓你自由,且留生路、你竟然暗算老夫,若傳到侍衛隊耳中,神劍門豈非立即自相殘殺?」

胡三江道︰「你不該練了邪功,這非神劍門行徑,我不得不留你于此。」

司徒昆侖斥道︰「邪功有何不好,它足可天下無敵!」

胡三江道︰「你卻先用邪功傷了門主及自家弟兄,這又如何解釋?」

司徒昆侖斥道︰「那是你們挑釁,何況我傷而未傷。仍讓你們自由。」

胡三江道︰「我們卻奇毒不解。」

司徒昆侖道︰「誰說不能解,你們根本中毒而未毒發,和常人有何兩樣?我難道對你們不夠寬宏大量嗎?」

胡三江冷眼瞧人,不再言語,此人心智未免太過偏差矣。

司徒昆侖還在叫。

必小刀斥道︰「有完沒完?好吧!你既然不怕毒,那我喂你萬毒之毒奪命無形丹,服過之後,跟常人無異,只不過半個月不服解藥,會全身化血而亡,這個夠意思了吧!」

說完,他從口袋抓出一粒白色藥丸,猛地捏向司徒昆侖嘴巴,就要逼他服下,司徒昆侖見狀掙扎怒叫,復又牙關緊咬,死也不肯服下此毒。

必小刀沒想到他牙勁仍猛,幾番捏扣,總不得法,遂放棄,訕聲說道︰「怎麼,你也對中毒而未毒發嚇個半死?虧你還是金剛不壞之身呢!還說我們肚量小,真是大話直說,狗展直放,放心,這藥丸,我會利用邪術化入你肚子,到時誰先死,還不知道。」

司徒昆侖氣得七竅生煙,猛一運功,掌指變紅,且冒紅煙,他不禁哈哈謔笑︰「有膽現在殺了我,否則只要我月兌此困,你們所有人別想活命!」

必小刀淡笑︰「我是想宰了你,可惜找不到你罩門死角,你大方些,說來听听如何?」

「我根本沒死角!」

司徒昆侖哈哈大笑︰「你們等著償債吧!炳哈哈……」

那狂笑聲不斷,嘴巴張得杯口大,關小刀猛叫可惡,丹丸一丟,咕嘟一聲,竟然被司徒昆侖吞入月復中,火熱之氣立即升起。

必小刀登時怔詫︰「唉呀,你敢偷吃我的奪命丹?」

司徒昆侖臉色大變︰「那是什麼丹丸?是誰煉的?」

必小刀一嘆道︰「當然是三十年前轟動武林的毒婆娘田仙花所煉的毒丹,夠水準吧!」

從小,他從母親口中听得不少用毒高手,臨急中,也就搬出這麼一號人物。

這毒婆娘三十年前簡直風行一時,只要她手中白花一晃,立即可毒死一客棧人畜,尤其她配的一味無形無味之毒,至今無人能解……當然亦無人見過,因為見過、聞過者全都魂歸西天。故而威名讓人聞之變色,歷久不衰。

司徒昆侖聞言,更是面無血色︰「你怎有她的毒丹?」

必小刀訕笑︰「笑死人,我娘就是她徒弟之一,當然有這玩意了。」

「你娘?」

司徒昆侖想及藥姑既能解百毒,當然也會用毒,不禁完全相信,突然哈哈狂笑起來︰

「好吧!就賭賭看,是你的毒丹厲害,亦或我的毒功厲害!」

此時既然得不到解藥,他只好寄望讓自己練成金剛不壞之身的毒功,或可真能化去此毒吧!

必小刀自也不甘示弱,冷笑道︰「早死的一定是你,你好好仟梅吧!」

當下不再理他,和胡三爺、七絕劍手等人退出地牢,連連帶上兩道鐵門,始把司徒昆侖吼聲隔絕于里頭。

必小刀方踏出秘牢即道︰「我看,得先殺了他,否則夜長夢多。」

胡三爺輕嘆︰「話雖不錯,可是門主中了掌毒若未解去,要是真的只有他能解,豈非自斷生路?」

阿祖道︰「小刀他娘不是能解嗎?她還是毒婆娘的女徒,一定有辦法的。」

必小刀干笑︰「我娘哪是毒婆娘之徒,胡謅的,只是唬死他罷了,不過,她對解毒,的確有一套,我對她有信心。」

胡三爺輕嘆道︰「還是等你娘來了再說,這段期間,我們輪流看管,想必司徒昆侖再厲害,一樣耍不出名堂。」

必小刀無奈道︰「結論還是一樣,好吧!為了門主著想,暫且留他一命便是,這家伙名堂不少,我先看守,你們隨時準備支援。」

胡三爺遂征得七絕劍手同意,七人已坐守地牢四周,關小刀則干脆返回牢里,此後將日夜不斷監視。

至于阿祖則輪派為送飯菜之人。

胡三爺但覺此事告一段落。拷始前去向門主通報。

隨後還招來所剩幾位天龍騎弟兄,要他們趕道襄陽,先調一些人馬回來支援便是。

對于門主,胡三爺還是以捉到不明敵人為掩飾,以免他不易偽裝個性,在盡是師爺眼線之下露了破綻。

至于關小刀返回秘牢,復又跟司徒昆侖冷眼相望。

兩人卻各懷心思。

司徒昆侖在方才厲吼後,整個人已較恢復鎮定,見及小刀,冷道︰「你又回來做啥?」

必小刀道︰「你不是拚命叫我回來?我便回來了。」

司徒昆侖道︰「我是要你回來放人,你放不放?」

必小刀笑道︰「放,一定放,不過,得在我研究之後才放。」

「你想研究什麼?」

「研究人。」

「誰。」

「你!」

「我?」

司徒昆侖一愣︰「我有何好研究?」

必小刀訕笑︰「可多啦,例如說,你練了陰陽魔功,會有什一麼下場?你到底是否刀槍不入?你的毒功是否真的解不了,還有你是天生,還是後天亂色?我要研究你這個色人,為何對女子這麼殘暴?你這個品種,是屬于人種還是獸種?」

司徒昆侖聞言嗔斥︰「你胡說什麼?我是人,食色性也,如此而已。」

必小刀邪邪笑道︰「是嗎?我看你一點都不像人,活像發紅的妖人,我得仔細研究,不急不急,咱一樣一樣來,首先研究,炸藥真的炸不死你嗎?」

他抓出一把尖利匕首,慢慢走向司徒昆侖,東比西劃地,似想宰人切向。

縱使司徒昆侖具有刀槍不人之能,此時亦難免心頭發寒,冷斥道︰「有膽等我功力恢復再試!」

必小刀笑道︰「怎麼,你怕了?」

匕首往他肩頭抹去,霎時傳來司徒昆侖悶斥︰「你敢-」疼痛使他全身抽搐,但只一顫,隨又抽平,很似乎乍痛之後,已然無礙。

必小刀只不過挑起黑疤。

在確定那些黑疤是炸藥炸傷之後,和著泥血所結成。

他始滿意笑起︰「原來刀槍不入也抵不過炸藥威力,不過,你能挨過幾百斤炸藥未喪命,甚至只是灼傷,或有內傷吧?不管如何,能活下來,的確十分厲害,佩服佩服。」

司徒昆侖冷斥︰「有朝一日,你也會有報應。」

必小刀笑道︰「你都不怕報應,我還怕什麼呢?一個好好的師爺不當,老是耍陰謀,可願意告訴我,你從小到大,一共害死多少人?」

司徒昆侖冷斥︰「什麼害人?身在江湖,不是殺人就是被殺,大家早有心里準備,談什麼誰害誰!」

必小刀冷道︰「你的江湖夠狠毒,別忘了,我是關老爺後代,還知道什麼叫盡忠守義,誰像你,完全不忠不義,連門主也敢陷害,連夫人也敢染指,你還算是人嗎?」

司徒昆侖斤道︰「我哪陷害門主?是他軟弱無能,根本無法領導本門,我哪染指夫人?

對她表示愛慕也錯了嗎?你懂什麼情義,江湖情義又值多少錢!」

必小刀冷道︰「情義不能以錢衡量,你愛慕別人可以,就是朋友之妻不可戲,你那不是愛慕,而是有計謀掠奪,虧你還滿嘴大道理!」

司徒昆侖冷斥︰「夫人根本不愛門主,眾所皆知。」

必小刀斥道︰「那是你自己胡亂猜想!反正你心性已邪,說什麼都沒用,我不想和你談夫人,那簡直侮辱她,運功吧!我且試你刀槍不人有多大能耐!」

刺刀猛地往對方大腿刺去。

司徒昆侖悶哼一聲,趕忙運勁擋去。肌膚的確滲出些許血痕、但隨即又把利刀彈回,且對方不免痛楚。

必小刀皺眉︰「難道你功力一弱,即可殺傷?」利刀改刺為拖,這一切,劃出紅痕,似乎並未流血。

司徒昆侖為之哈哈大笑︰「爛刀一把,也想傷我,還早得很!炳哈……」

必小刀試了幾次,終于發現陰陽邪功的確有護體之妙,只可借對方受了內傷,在功力不濟之下,總難免護身無力而受傷。

至于有關疼痛反應,小刀總覺得,那是毒功中之毒性流竄所致。

因為第一次挑肉瘤,第一次戳肌膚,他必痛叫,但毒功一運,淡紅血液(或許帶毒液)

一涌來,他即不痛不癢,可見已被麻醉了吧?

必小刀道︰「刀子或許殺不了你,不過,有必要,我會在你身上捆大把炸藥,準轟得你舒舒服眼,你覺得這意見好不好?」

司徒昆侖聞言,本是嗔怒欲吼,突又壓抑下來,笑道︰「我一向對你不差,你何需苦苦相逼!」

他已想到,激怒對方,說不定當真換來炸藥纏身,此時該是自保時刻,若能逃過此劫,一切又將是另一種局面,故而放低身段以自保。

必小刀自知他陰謀,也不點破,淡聲笑道︰「我哪逼你?只要你好好跟我合作,例如說交出武功秘籍,或交出解藥,我照樣不為難你,甚至替你解毒,那樣,大家仍是一團和氣,不是很好嗎?」

司徒昆侖笑道︰「不錯,這正是我所析求,只可惜秘籍被李春風盜去了,我可能提供不了什麼,至于解藥,我還在研究,不過就快了,你只要稍等幾天,我一定奉上。」

必小刀道︰「那就等你奉上,咱再談解毒之事,倒是李春風,現在在何處?」

司徒昆侖突地恨道︰「這賤人,練得神功後,偷了我不少靈丹和秘籍,不知藏到哪去,我也在找她,若我到了,必定給她好看!」

必小刀道︰「這麼說,你也不知他下落了?」

司徒昆侖冷斥︰「她遲早會回來,我等著收拾她!」

必小刀此時已伸伸懶腰,道︰「我看再談下去,也談不出什麼結果,有點困了,你也休息吧!明幾的太陽可愛得很,明兒見啦!」

當下找向牆角,抓出一捆炸藥當枕頭,倒地便睡。

司徒昆侖怔詫道︰「你要睡在此?」

必小刀道︰「不然,怎叫患難兄弟,你也睡吧!明兒精神會好些。」

司徒昆侖暗斤小賊頭,竟然帶著炸藥看管,自己想突圍,恐怕都沒了指望,看來只有暫時死了這條心,改天再找其他機會吧!

他說道︰「既然是好兄弟,能不能把手銬腳鐐調松些,這不好受……」

必小刀輕嘆︰「沒辦法,它已燒死,那天我要量你尺寸,你偏不要,現在我真的無能為力,抱歉。」

司徒昆侖又自暗恨,當初竟然沒想通對方計算的是自己而非公孫白冰,否則豈會栽得如此冤枉?然而栽都栽了,他只好苦中做樂,道︰「沒想到公孫白冰比我瘦多了……」

必小刀笑道︰「他最近在減肥,我看你三數天後,也許會跟他差下多苗條吧!」

司徒昆侖干笑著,直道希望如此,心頭卻忿罵不斷。他甚至立下毒誓,一有機會,必定抽此人筋皮。

必小刀則不斷說些風涼話,直到沉沉入睡為止。

司徒昆侖豈有心情入睡?他只想掙月兌桎-,在掙不月兌之下,只好運功療傷,也好期盼神功恢復,得以破鐵銬而月兌困。

不知不覺中,雙方已漸漸沉默,牢房為之靜默,幾乎落針可聞。

沉靜中,不知過了多久,忽聞外頭有人喧叫,並傳來腳步聲︰「起床啦!吃飯啦!」

聲音未落,阿祖已撞了進來,他手提竹籃,倒是準時替主人送飯過來。

必小刀惺松中驚醒,自嘲一笑︰「哇,我真的睡著了?」自嘲坐起,瞄向司徒昆侖,還粘在壁上,他暗呼好險。

司徒昆侖已自邪眼瞄著阿祖,那眼神總不懷好意。

阿祖並未注意,他只關心小刀,復道︰「睡豬哩,還不去洗把臉,吃飯啦!一身髒得嚇人。」

必小刀嗅了一聲,道︰「那你好好看著他,我去去就來!」

阿祖頷首一笑︰「去吧!餓死算了!」

必小刀轉頭警告司徒昆侖別亂動,這才快步溜出地牢,洗去了。

司徒昆侖卻似被阿祖美色所迷,猛吞口水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阿祖目光這才旺來,尚未開口斥言,司徒昆侖忍不了婬心似地又叫︰「敞開胸脯我看看!」

此話氣得阿祖火冒三丈,怒斥道︰「看你媽的頭!」

甚想一巴掌摑過去,復覺惡心,抓起小刀那大刀,當做木板摑去,叭叭兩響,打得司徒昆侖哇哇大叫︰「臭娘們,你敢打我?」

「我還想挖你眼珠呢!」

阿祖嗔怒難消,大刀猛地刺來,往他眼珠刺去,司徒昆侖趕忙閉目運功,雙方吱吱喝吼,抗爭一陣,或許對方神功了得,抑或大刀刀尖不夠鋒利,老是激之不了,數刀刺後,阿祖怒氣宣泄不少。

始收刀回來,嗔斥道︰「臨死老賊,還敢色心包天,難道要我閹了你!」

司徒昆侖雖知處于劣勢,但總有一股難忍沖動,邪聲又笑起︰「其實你是男的也沒關系……」

那笑聲似乎連男人亦能引起他興趣。

阿祖聞言,不禁想吐,嗔怒喝道︰「去死吧!」

大刀當真亂砍復砍,殺得司徒昆侖唉唉痛叫,卻又享受虐待般地興奮哈哈怪笑,惹得阿祖更火,砍得更凶。

猝而關小刀已撞了進來,臉發仍溫,卻來不及抹干,他乃被爭吵聲嚇著,急忙趕來瞧瞧,見人即問︰「什麼事?」

阿祖嗔怒道︰「他是天下最惡心的禽獸,竟然連男人……」

想及骯髒事,他實在說不出口,大刀猛地砍向對方腦袋,叭然一響,打得頭昏眼花。

他棄刀而退,斥叫道︰「有空把他宰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他,惡心惡心!」猛地奔退鐵門。

忽又想到什麼,猛轉身黠笑︰「你小心,他可能會非禮你!」

說完怪笑而去。

「非禮我?」

必小刀感到莫名想笑而呵呵笑起,轉向司徒昆侖,邪笑道︰「你是不是練了陰陽魔功,已分不清男女,只要能亂搞就好?」

司徒昆侖似知失態,冷哼一聲︰「你胡說什麼?」

必小刀道︰「我胡說?沒關系,我多的是時間,慢慢會讓你心服口服!吃飯吧,吃完了,咱們還有戲要唱!」

抓來竹籃,里頭饅頭稀飯皆有,他遂抓起稀飯,先存幾口再說,忽又瞄向司徒昆侖,道︰「你可幸福得很,連吃飯都要人侍候!」

司徒昆侖道︰「嫌麻煩,不會放人?」

「是啊,該放人,不過得等我研究完畢才行。」

必小刀拿個饅頭,走向前,一手塞入他嘴巴,邪邪笑起︰「慢慢啃啊!要是掉了就沒了!」

司徒昆侖倒是識趣,吃得特別小心。

牢中一時沉默。

必小刀不久已把早上餐吃完,邪邪一笑,走了出去,再回來時,已抱著一盆仙人掌,準備置于司徒昆侖下方。

司徒昆侖急道︰「你想干啥?」

一開口,所剩饅頭落地,還好只剩些許,掉了亦不足惜。

必小刀邪笑道︰「你不是很色?這仙人掌足可讓你禁欲,以免讓你胡思亂想!」

司徒昆侖聞言,哭笑不得,斥道︰「我已受制,又能如何?你白費心機!」

「是否白費,且等後果再說!」

必小刀已從胸口慢慢抽出一件軟紅東西,甚且騷首弄姿。

司徒昆侖急問︰「那是什麼?」

「美人穿的肚兜也!」

「你也穿肚兜?」

話未說完,關小刀已抽出一件泛紅鎮白邊肚兜,方自一晃,司徒昆侖已唉呀尖叫,連連扭動,想避開仙人掌,可惜連腰部、大腳都被扣死,根本無法閃避、急得他猛運功抵擋。

必小刀驚笑道︰「這麼靈?說你色,你還不承認?美人來也!」

他復擺出美人姿態,搔首弄姿之間,已挑得司徒昆侖方寸大亂,整個人已抖抽不定。

必小刀干脆猛一旋耍,將肚兜罩向他臉面,終挑得他叫聲更急,全身血脈責張,掙得鐵銬  作響。

一時情急,竟然一吸一咬,把肚兜吸咬人嘴,甚且想吞食入月復。

必小刀怔愕道︰「這樣也能吃嗎?」

司徒昆侖哇哇吼叫,當真把肚兜吞食殆盡,嚇得小刀怔愣當場,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徒昆侖吃過之後,哈哈狂笑︰「還有什麼,盡避拿來吃!」

必小刀不禁搖頭苦笑,直道變態,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再整對方。

司徒昆侖則狂笑不斷,他似乎對于越奇特之事,越覺得感興趣。

必小刀不得不暫時改變對策,盡往他武功方面下手,司徒昆侖卻對武學之事只字不提,似乎深怕小刀得知而變成可怕對手。

必小刀當然不能明問,只能暗探。

然而除了得知《陰陽真經》練過之後,能刀槍不入之外,他根本探不出什麼名堂,不禁覺得泄氣。

次日,小刀無聊,再拿肚兜耍逗,豈知司徒昆侖似已免疫不再對此產生太大興奮,關小刀只好失望放棄。

及近傍晚,忽見司徒昆侖全身暴漲,甚且發出紅煙,關小刀自知他在運功,趕忙全神戒備,以免對方月兌逃。

那司徒昆侖全心運功,兩眼下時翻紅,他似想擠斷鐵銬,亦似想從體內擠出什麼,就像生孩子,拼命用力再用力。

必小刀暗想,莫要真的離譜到男人也會生孩子吧?

司徒昆侖仍在掙扎,甚至吼叫,時間分稍流逝,那毒煙越來越濃,猛穿出肌膚血疤。

那血疤似已化硬,被毒煙穿透之後、已自爆裂,發出咯咯之聲,旦往地面掉落。

必小刀但見血疤不斷掉落,怔詫中已想到什麼︰「金蟬月兌殼?巨蛇蛻皮?」原來對方運功,是在逼落身上粘滿的血疤?

他怕對方當真金蟬月兌殼,趕忙找來巨網,再次把老魔頭罩住,以防萬一。

司徒昆侖始終拚足全力運功,只見血疤不斷掉落,從額頭、臉面,以至于肌膚、四肢百骸,每掉一塊,新女敕肌膚即現一層,返老還童感覺,使關小刀頗為心動。

尤其司徒昆侖那頭灰發,亦自漸漸掉落,已快變成大禿頭,然禿頭上,仍見得細黑毛發正在成長,更讓人瞧之感受出那股月兌胎換骨之妙境。

幸好,對方骨頭沒縮小,未月兌胎到變成嬰兒地步,他整個人仍被卡在鐵銬里,使得關小刀寬慰不少,且放松心情,看看這老妖人變化吧!

那司徒昆侖全身原是裹上一層被炸藥轟傷而和著泥灰的血疤,此時不斷逼落血疤,整個人有若大蛇月兌層皮似的變出新肌膚。

在月兌剝之間,總見紅霧直冒,待血疤落地,紅霧散去,整個肌膚已變得光滑女敕亮,哪還見得什麼皺紋?

必小刀正奇異地瞧著如此變化,口中咋舌不斷,直道這是哪門功夫?邪得可以。

忽見老妖臉面最後一塊血疤從嘴邊掉落,他怔愕不已︰「連胡子都不見了?」

此時的司徒昆侖果然月兌光嘴邊本是短鬃粗粗的灰胡,一時長相變得生女敕,頗不搭稱。幸好臉型,眉毛仍在,否則小刀幾乎認之不出。

必小刀立即舉刀挑向那頭發、胡鬃血疤,想了解,到底是被扯斷,抑或自然月兌落。

但檢查過後,毛發囊部,皆參在干疤上,顯然是跟肌膚一起月兌落,如此可謂名符其實的月兌胎換骨吧?

必小刀卻有了新想法︰「只月兌皮、未換骨,否則豈非月兌困而出?」仍自加以監視。

足足耗去一時辰之久,司徒昆侖始把身上血疤逼落,還好,有件爛衣遮體,否則他將變成果身妙現。

褪盡血疤之後,他似大病初愈,噓喘不已。

此時他瞧來有若光頭和尚,毛發、胡子皆不見,只留一張未帶皺紋的臉膚。

然而看起來,並未變年輕多少,否則小刀已無法認出他是誰,盡避如此,若未親眼目睹,必定不敢認他即為司徒昆侖。

必小刀道︰「我以為真的月兌胎換骨,原來充其量也只是換皮而已。」就像受傷的皮剝落,換來一張較女敕肌膚而已,對于月兌胎換骨之術不禁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司徒昆侖已醒神過來。

但覺體力充沛,登時狂聲厲吼,猛地掙扯,哇哇大叫中,只見得鐵銬  作響,似要崩斷。

必小刀瞧來心驚肉跳,趕忙抓來炸藥,喝著︰「你敢掙斷,我跟你同歸于盡!」

司徒昆侖未加理會,仍自掙扯,越拚越勁,猝見紅霧成流,在他嘯吼之際,旋掃成風,帶動血疤亂飛。

必小刀嫌髒,退至一角,照樣把炸藥抓得緊,並通知外頭七絕劍手,隨時準備逮人。

還好,司徒昆侖掙扎半刻之後,始終無法突破身上十數道鐵銬,以致于敗退下來,汗流滿面。

必小刀這才噓氣︰「王家鐵鋪的精鋼果然不差,我打的手銬更是一絕,老狐狸你死了這條心吧I乖乖呆在此,我保證你能安享余年!」

司徒昆侖掙扯不月兌,復聞此言,怒意更起,厲吼尖叫︰「還不放我出去」再次掙得鐵銬  作響。

必小刀此時已對鐵銬具有信心,便笑道︰「省省力氣吧,我這閻王銬,無人掙得了,小心掙出病來!」

司徒昆侖仍自怒罵不已,本以為傷勢恢復,可以破困而出。誰知仍是階下之四,這對他一向高高在上的打擊,實是太深,他一時難以接受,掙扎更熾。

必小刀笑道︰「別鬧了,你變年輕還不夠嗎?其實你該感激我把你銬得回春有術,這是每個老人所夢想的,有何好爭?」

司徒昆侖一愣︰「我返老還童了?」

必小刀笑道︰「沒感覺嗎?聲音都變年輕多多,自己沒听出來?」

「我……會有這種事?」

司徒昆侖說句話,而後自己听,自行感覺,果然失去以前粗沉帶威嚴,換來較尖亮聲音。

一時間憂喜盡來,憂者,他喜歡威嚴,此時可能失去;喜者,變成年輕,此乃可遇不可求啊!

必小刀笑道︰「可惜不夠甜,如果再甜些,準可變成娘娘腔哩!」

「胡說什麼,快拿銅鏡來!」

司徒昆侖急于瞧瞧自己長相。

必小刀笑道︰「保證讓你滿意,拿銅鏡太慢了,我的匕首亮得很,讓你照照便是。」

當下抽出匕首,晃向老妖。

反照處,司徒昆侖睜眼即望即瞧,女敕臉未見著,卻發現大光頭,不由驚愕︰「我變成和尚了?」

必小刀笑道︰「有何不可,只要年輕,何在乎什麼長相?就連胡子也可舍去,不是嗎?」

司徒昆侖根本無法接受,厲吼︰「不行!還我頭發。」又自不斷尖吼掙扎。

必小刀瞧他就快瘋狂,尤其叫聲實在刺耳,這道︰「急什麼,你的大光頭正長出黑發呢!禿不了的啦!」

「我不信!」

「真殘!說不听,非要動手?」

必小刀突然伸手,揪向他腦袋,毛發雖短,照樣揪他幾根起來。

司徒昆侖登時唉呀痛叫,竟然暗喜暢笑起來︰「我真的沒禿,那可好,可好!」差點喜極而泣。

必小刀訕笑道︰「你當然好,連胡子都沒了,日後可變成小白臉,足可勾引全天下婦女啦!」

司徒昆侖聞言哈哈謔笑,心頭復又幻起三宮七十二院的妃子娘娘,然而這念頭一閃即弱,似乎已降低不少。

必小刀還在挑逗他,邪笑道︰「怎麼樣?我先到洛陽找個美女前來陪你如何?」

司徒昆侖竟然冷喝︰「來點更刺激的吧!什麼女人我沒見過。」

必小刀唉呀一聲︰「胃口越來越大啦!我可幫不上忙嘍!」

「你來陪我,那才夠刺激!」司徒昆侖突然哈哈大笑,笑中帶邪,當真想非禮某人似的。

必小刀直叫惡心,斥笑道︰「老妖怪,難道你已經走火人魔,連男人你都要?惡心惡心!」

司徒昆侖哈哈再笑︰「別人我不清楚,不過對你特別感興趣,冤家,可有意思?」

「惡心!惡心!」

必小刀訕笑道︰「有人竟然想非禮我?」

他突抓大刀,猛往司徒昆侖打去,叭然一響,司徒昆侖唉呃悶叫,整個人抽顫,一張臉變得紫紅,哪還說得只字半語。

必小刀這才邪笑道︰「這就是想非禮我的後果,怎麼,很爽吧?」

司徒昆侖已疼得無法回話。

必小刀卻對他惡心已極,心想鐵銬既然能因得住他,自己已無必要再待在此。

于是找來七絕劍手商量,讓他們監管,交了那束炸藥,再說及司徒昆侖已月兌皮月兌發,在七絕劍手嘖嘖稱奇之後,他始扛著大刀,徑自出了牢房。

他找向三爺,把情況報告一遍,三爺自也想看看司徒昆侖變化。

小刀則利用時間出宮,回到闊別已久的租屋處,那安盈盈無緣的房東老公康太平早就不知去向,留下一堆灰塵家具,幸好他住二樓,遂往樓上爬去。

心頭卻想著,房東既然開溜,哪天把這家店頂下來,開個小鋪子,倒也可安享余年了吧!

幾天折騰,他的確疲倦,方回房,來不及寬衣解帶,已自倒床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聞樓梯叭叭作響,他被嚇醒,直覺有變,趕忙抓刀欲防,外頭已傳來阿祖聲音︰「有人嗎?」

必小刀聞言,方始噓氣,憨笑道︰「原來是這家伙!」忽而產生一股沖動,想探探他身分,于是把刀放下,潛向門角,準備突襲。

阿祖哪知伏兵,仍自喊叫,徑往木門行來、待要伸手推去,木門乍開,關小刀喝地一聲欺撲過來,嚇得阿祖驚惶唉呀尖叫。

正待躲閃,豈知他武功本弱于小刀,被此一撲,竟然被撞抱滿懷,壓至地面。

必小刀頓聞淡淡香氣,似吸來興奮劑,更形威凌喝喊︰「你到底是誰?是男是女?」一雙手猛抓,就欲掀扯阿祖胸襟。

嚇得呵祖面無血色,驚急掙扎尖叫救命,卻似阻止不了,急心一動,張嘴猛咬對方手臂,換來小刀殺豬式叫聲,沒命滾逃躲去。

阿祖一咬得救,趕忙抓衣滾立而起,嗔中帶笑罵︰「可惡,!連我也敢非禮!」

必小刀哇哇叫道︰「你亂咬什麼?瘋狗嗎?」

阿祖謔笑︰「就是瘋狗,咬死你算了。」

獠牙示威,威風八面。

小刀撫著手臂,自討沒趣道︰「只不過耍耍玩玩。」

按邪笑道︰「除非你是女的,否則發什麼飆!」

阿祖一愣,的確,若是男人,抓扯衣衫,根本算不了什麼,不由女敕臉一紅,斥道︰「誰像你這麼沒家教!再亂來,小心我咬破你手臂!」

必小刀自嘲道︰「踫上瘋狗,倒霉!」

不敢再耍下去,冷道︰「找我何事?」

阿祖瞄眼︰「沒事不能找你?我是來收債的!」

「收債?」

必小刀怔愕︰「我欠你?」

阿祖道︰「當然欠,算算足足欠我三個月薪水,外加利息,出差費,借支費,不多不少,算你一百兩好了。」

「這麼多?」

必小刀皺眉︰「不是說好三兩銀子一個月的嗎?」

阿祖瞄眼︰「那只管三餐,你要我東奔西走,水來火去,必要時還得趕夜班,冒性命危險,莫說三兩,就算三十兩也未必有人肯干!」

手一伸︰「拿來!否則拆你老巢!」

必小刀苦笑︰「哇哇哇,什麼世界,跟班逼主人?天理安在?」

阿祖斥道︰「欠錢還債,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賴不掉,還不還?不還,拿你去賣!」

必小刀苦笑道︰「你忍心逼良為娼嗎?為了區區百兩銀子,要把我賣了?」

「你……」

阿祖女敕瞼稍紅,嗔叫道︰「你自甘墮落,我是把你賣去當苦力,你偏想落入風塵!」

必小刀嘆息︰「當苦力能賺什麼錢?倒不如當相公來得輕松。」

「惡心!」

阿祖斥笑︰「銀子快拿來,我已呆不下相公房,惡心!」

必小刀攤攤手︰「銀子早花光,上次夫人賞的夜明珠,倒還有幾顆,你要用,拿去吧!」

反手往鞋子抓去,準備挖出什麼。

阿祖怔愕︰「你把珠子藏在鞋底?」

必小刀道︰「不然哪里最安全?」

「太髒了,惡心,我不要!暫時讓你欠著!」

阿祖捏著鼻子,趕忙開溜,老遠斥話過來︰「警告你,再不洗澡,我不想干了!」匆匆落梯而去。

必小刀自得笑︰「也不想想,夜明珠這麼大顆,怎能藏在鞋底?

他只不過裝個樣子,隨即從大刀柄旋轉開來,抓出顆晶亮夜明珠,心里實在許多,但只瞧幾眼,還是把夜明珠旋回刀柄上。

隨後他掠往屋頂角落處,那正是前次安盈盈帶他藏身之處,後來已變成他的藏寶窟。

他掀開木板,伸手探去,抓出包東西,選了幾錠元寶,再把剩下的置回原處。

他喃喃說道︰「跟了我那麼久,也該輕松下啦!」

說完掠回地面,抓了衣衫,跑到後院打水洗澡,再換上干淨衣衫,始精神飽滿走出住處。

阿祖早躲在暗處,但見小刀出來,心下暗喜,已從小巷繞到另街道,悠哉走著,小刀果然先後腳之差,追了過來,見人即叫︰「薪水來啦!我不必賣身了。」

阿祖轉頭瞧去,見及元寶,任愕道︰「你何來元寶?」

必小刀自得笑︰「本人神通廣大,拿去吧!」

阿祖接過手,掂著斤兩,呵呵笑起︰「沒想到你也會藏私房錢?」

必小刀笑道︰「對付你,不多藏些銀子,豈非要當乞丐?」

阿祖斥笑︰「我那麼可怕嗎?」

必小刀道︰「世上若有吸錢鬼,非你莫屬哩!」

「哪有!我只不過拿我該得的而已!」阿祖笑眯雙眼︰「看在你準時交款份上,我請你吃頓飯如何?」

必小刀道︰「不必了,到時莫要加利息才好,我請算啦!」

難得空閑,小刀遂提議到洛陽吃喝頓,阿祖自是求之不得,于是兩人連袂同行,直奔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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