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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花傘女 第七章

作者︰段小樓

「教授、教授,有他們的消息了!」

薛大冠像是听到什麼頭條新聞,慌慌張張地直奔進康納瑞位于路克索的研究室。

「你說什麼?!有他們的消息了?!在哪里?!」康納瑞死氣沉沉的臉上,終見一絲血色。

「我一早到警局去詢問最新情況,他們說,有三個人在尼羅河上游靠近亞斯文的地方被救起,其中有一位還是當初孔老大請去的女向導,其他兩位听說是……上星期咱們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國外佣兵。」這些消息讓兩人對于毓夫與翩翩的生死又冒出一股希望。

「奇怪,為什麼他們會和盜墓集團的人搞在一塊?」康納瑞接著問。

「據那位叫丁娜的女向導說,那是因為他們被沙漠龍卷風給吹走後,才會無意間與那些盜墓者踫上,最後他們是被挾持到阿布辛貝的一處偏僻大沙漠地帶,主要是希望孔老大能替他們帶路,好找出遺落在該地的寶藏!」這些都是警察花一天一夜問完筆錄後的結果。

康納瑞思忖片刻,對于阿布辛貝那座破舊的神殿依稀有了印象,不過,據說那是在埃及當地被稱為死亡神殿的地區,也是法老王詛咒最為狠毒的一個區域,能夠找得到的人並不多,即使找得到進得去,出不來的大有人在。

「那為什麼只有他們三人被發現?」思索片刻,他再追問。

「听說誤觸機關,掉到尼羅河的一處偏遠水邊。」他所知道的只有是這些。

「那她還有沒有說他們是否平安?」這是他迫切想知道的。

「她說應該很平安才對,因為她覺得那位盜墓的頭頭似乎想借助孔老大對地形的了解,深入神殿之中。」

「就算當時沒危險,要是真被他們發現那座神殿,能活命的機會也不會太大。」他喃喃念著。

「教授,你……你說什麼?」他听得清楚,但懂得迷糊。

這座神殿的秘密,他多少也曾涉獵過,但他從來沒有把握能進入其中探其究竟,而今為了毓夫,他該拋棄自己那分對生命的恐懼,迎向那最深不可知的神秘領域。

「大冠,你馬上載我到斐魯斯飛行技術學校去!」他拿起竹編帽,對著薛大冠迫切說道。

「你……你要做什麼?!」薛大冠跟在後頭,表情緊繃。

「我要駕輕型飛機,直接飛到阿布辛貝。」

「什麼?!你……你要開飛機?!」

康納瑞回頭睇他一記,「你來不來?」

薛大冠哪能在此時當孬種,只好囁嚅應道︰「來……這不就來了嗎?」

兩條岔路同樣深不見底,即使手電筒的電力開到最強,也看不到里頭到底有什麼玄妙之處。

雷鷹將寶藏圖遞到毓夫面前,傲慢地問︰「現在該走哪一條?」

「你態度能不能好一點?」翩翩從一開始就對這個人厭惡至極。

雷鷹對于這位從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有些不耐煩,也許是在他周遭身旁的女人從來不敢對他用責備的口吻,因此翩翩的態度更是讓他有重重被賞一耳光的刺麻感。

「階下囚還有資格跟我談態度問題?」

只要是雷鷹和翩翩兩人單獨的對話,一律都用德文發音,除了血蝶外,毓夫和羅尼好像在听外星人談話,只能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判讀事態的嚴重與否。

「階下囚也是人,你不要忘了,要不是他的關系,你們連大門都進不來,還敢在這頤指氣使,沒本事就要對有本事的人服氣些,人家才會心甘情願地幫你。」管他什麼殺手佣兵,翩翩認為對方欺人太甚,就是該罵!

「你不要命了,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里頭不知還有多少機關,你能保證殺了我們倆,憑你和那花痴女的智慧,能夠順利把寶藏拿走,全身而退?」翩翩擺出一副「你辦不到」的嗤鼻之態,將雷鷹的斤兩秤得是一清二楚。

就是這句話,像道符咒緊緊貼在他的罩門上,雷鷹不得不佩服毓夫的智慧、冷靜與應變的能力,若非看在他這麼有本事份上,誠如翩翩那女人所講的,他連大門都進不來!

「你們在講什麼啊?講得火藥味這麼重。」毓夫忍不住踏上前來問問情況。

「剛剛他對你講話的態度那麼傲慢,你都不生氣嗎?」翩翩真是服了他。

「他講話有很傲慢嗎?」他總覺得男人與男人之間口氣本來就不需要溫柔。「也許他也急了,在這種環境下,每個人口氣都難免會不好。」

「我在幫你你還在幫別人講話?」他怎麼都不懂得生氣?

「所以你剛剛講的那一串德文,就是在替我抱不平嘍?」他莫名浮上一層飄飄然的喜悅,開心地在她額際送上一吻。「如果能夠讓你替我出氣,那就請他繼續傲慢吧,我無所謂的!」

喔,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可以在任何逆境下還這麼開朗樂觀︰

「你剛說要走哪一條是不是?來,我來看看。」他開心地像個解說員,讓雷鷹也嚇了一跳,生怕他有什麼計謀。

只見毓夫將藏寶圖仔細看了一遍,這路線上所繪制的圖案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一邊的洞畫著一個類似鳥在飛的符號,一邊的洞畫的則是動物或是昆蟲在蠕動的符號,兩者上頭都畫了個叉叉,而在兩個洞的前方則畫著一道橫線,奇形怪狀的幾何線條,看得他實在是有點頭大。

「你們剛剛在經過這里的時候,有看到什麼橫向的路線嗎?」他問了眾人。

所有人一塊努力回想,並沒有任何印象,倒是雷鷹觀察到一件事。

「經過十二巨像之後,我看到岩壁上頭好像有一根橫狀的棒子,不知是木頭做的還是鐵做的,就嵌進上頭的石壁里頭。」因為覺得無關緊要,所以他沒特別去設想它的重要性。

雷鷹用簡便的英文說給毓夫听,讓他多了條線索。

他再次走到兩個洞穴前頭,再對照這上頭的符號,一只手順勢就靠在一旁的洞壁上,突然間,他覺得掌心傳來震動感,一波接一波的震麻感讓他開始覺得不安,這樣的震動一定是一種群體的行動,才會造成這麼大的震撼力。

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要造成這樣強烈的震動除了地震之外,像鳥……又像昆蟲的……

蚌然,他瞪大了眼楮,立即拔腿往回跑!

「快跑,這兩個洞穴都不能進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有人異口同聲問道,也隨著他跑回頭。

他們雖然還搞不清楚是怎樣的一個狀況,但從空氣及地面所帶來的震撼,就足以讓他們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要是我猜得沒錯的話,這圖上顯示的兩種符號,大概是吸血蝙蝠和噬尸甲蟲。」大伙邊跑邊听他說。「我曾經研究過幾種在沙漠地帶的生物,這兩種是惟一會致人于死命的!」

「吸血蝙蝠和噬尸甲?!」

每個人同一時間豎起寒毛,意識在還未全然恢復之前,便見後頭開始出現毓夫口中所說的兩種生物。

「媽呀,我不想死啊!」跑在最後的羅尼拼盡吃女乃的力氣,面河邡赤大力向前沖。

「快呀,跑快點啊!」除了毓夫外,雷鷹和血蝶早就一馬當先顧命去了。

「你就不要再管他了,那種人渣你救了他對社會也不會有幫助的。」翩翩急瘋了,拉著毓夫急于追上雷鷹與血蝶。

「翩翩!」他口氣突然變大,而且還有點凶。「怎麼我一再告訴你,你都不會听呢?他也是一條生命,你竟然忍心見死不救?我真是對你很失望!」

「哼,那你要去就去,我不管你了!」說完便邁步朝前跑去。

毓夫沒空去感受翩翩的心情,現下他立即奔到羅尼面前,拉著他一同往前跑。

「我……我不行了,你快……快跑吧,不……不要管我了!」沒有運動細胞的羅尼,臉上充滿痛苦表情。

「別怪我沒提醒你,這種蝙蝠和甲蟲可是會把你的肉一點一滴啃光,你的死亡時間大約會拖到十分鐘之久,因為它們不會直接咬你的致命點,你要是想要親眼看到你的下半身在你眼前消失,你就可以準備停下來!」話才一說完,他就看到羅尼兩條腿像加足馬力,一路狂奔而去。

這招確實有效,激起他的腎上腺素,讓他多出比平常兩三倍的體力。

當毓夫和羅尼一同到達那處嵌在石壁的鐵棒下頭時,雷鷹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大聲怒吼著,「現在要怎麼做?快呀!」

「快把我抱起來!」由于鐵棒被嵌在兩公尺高的石壁上,因此必須有人將他抱起才能觸及鐵棒。這個工作除了雷鷹之外,旁人根本無法勝任。

「高……高一點,再高一點!」毓夫使盡全力朝上頭伸展,但指尖還是差鐵棒一點距離。

「喂,你是沒吃飯嗎?虧你還長得那麼高大!」羅尼急得放聲大叫。

「你閉嘴,再吵我就殺了你!」血蝶拿著槍對準他,要他少開口。

「都別吵了!」翩翩一叫,看著甲蟲就要爬到她腳下,她整顆心都快要停下來。

「就……就快到了……好,我模到了!」毓夫一拉起鐵棒,他們所站的那塊地立刻變成一處傾斜的坡道,眾人像坐溜滑梯一樣朝地底滑去,就在眾人滑下的那一刻,上頭的石板瞬間恢復原狀,阻擋蝙蝠與甲蟲的入侵。

「哇,好險,差點就沒命了!」最後一個跌落平地的羅尼,在眼楮逐漸適應光線後,立刻大叫出聲,「天啊!怎麼全都是這個?!」

在這一條滑坡道的終點,是整個神殿的最底層部份,上頭開了幾個類似天窗的小窗口,看來是利用光線折射的作用,讓這處陰暗的地底能透進些許光線。

這下頭的面積大約有一個羅馬競技場那麼大,中央一條小壩貫穿其間,河的另一岸遍布著金銀珠寶,而在河的這一岸,則遍布著幾具人體的殘骸遺骨。

而這五人所有在之處,便是遍布枯骨尸骸的這一邊。

大伙全被這奇特又詭異的景象給嚇到,河的兩岸就宛如是天堂與地獄,所有的人慢慢朝向小壩方向而去,看到河里頭的水清澈如鏡,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生物暗藏其中。

「哇,有水耶,我快要渴死了!」羅尼正要沖過去,卻被毓夫斥聲喝住。

「不要靠近水源!」

羅尼的腳緊急煞了車,他不解地回頭看著毓夫,不明白這麼清澈干淨的水,為什麼不能喝。

「拜托,我喉嚨都快要燒干了,你不讓我喝水,是不是想讓我死啊!」

「要是你喝了,你才準備等死吧!」他對著河水說道︰「你們看看,這河里一點生物也沒有,河的兩旁也不見有植物生長,然後你們再看看這些尸首,我懷疑都跟喝這里頭的水有關。」

毓夫的推論大家默默贊同,這里頭陰森詭譎,到處充滿著死亡的陰影,為了活命,還是謹慎為妙。

「翩翩,過來我這邊,不要太靠近水邊。」發覺翩翩靠得太近,毓夫出聲關心,並要她到他身邊好保護著。

翩翩這回卻一反常態,丟了一句冷冷的回應,「不用了,我在這就行了,你還是多關心羅尼,他比較需要人照顧。」

這話一說出來,雷鷹和血蝶雖然听不太懂,但從翩翩的態度不難得知,一定是和毓夫吵架,而毓夫這下才知道,她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

原以為毓夫會說一些話來安慰她、哄著她,哪曉得翩翩這如意算盤打得真是失敗,毓夫不但不說,反而語氣出現格外的沮喪。

「如果你認為我去救一個人有錯,那我也沒什麼好替自己辯解的了。」他走到雷鷹前頭說道︰「再把藏寶圖給我看一下吧,我看看這里還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孔毓夫,你就不能多說點嗎?你對羅尼就關心得無微不至,對我就不可以多講個兩句話嗎?」她氣沖沖地主動走上前去,一個橫步跨腿,就站在他和雷鷹中間。

羅尼走上前來,看到兩人為了他吵架,心里雖然高興,但還是要裝出一副大好人的樣子。

「別這樣,都是我不對,你們就不要再為我吵了……」

「你少臭美,給我走開!」翩翩听了真想吐。

「不要生氣,生氣很耗體力的。」他看她氣急敗壞,心雖不忍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

「我就是要氣,氣死我自己又不會連累到你,我又不是你的,不用你那麼假情假意來關心我!」翩翩鬧起脾氣,一旁的人全都噤聲不語,不敢吐一口大氣。

「我沒有假情假意。」

「既然沒有,那為什麼就不能讓我一點,哄我一下會很困難嗎?」她干脆說出她心里的想法,女人不就是希望男人可以嘴甜一點,依著她一點。

「我沒錯要如何讓你?好……那好吧,都是我不好,全都是你對,可不可以?」為了要平息翩翩的怒火,毓夫只好承認自己犯錯。

「嗚嗚……可以。」這才像話。

她偎在毓夫懷抱中,而他則捧起她的臉,用指尖抹去她的淚,並且率真地朝她的唇吻下去,這一吻可讓其他人看傻眼,難道他們都不曉得還有別人,就這樣火辣辣地表現Love秀嗎?

「咳咳……」雷鷹一臉木然,以咳聲來提醒這對旁若無人的小倆口,該結束了。

毓夫視若無睹,依舊沉浸在翩翩那對水晶般的眸子里。

「現在我們惟一該做的,就是幫助大家一起逃離這里,你願意幫我嗎?」他捧著她精致的小臉說道。

「我……我願意,我願意幫你。」

「那太好了,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他牽著她的手,面對雷鷹。「這地方看來相當詭異,我看等我研究好這張藏寶圖,我們再做下一步的動作,你認為如何?」

「你該不會在盤算什麼吧?」只剩最後一道關口,雷鷹開始打算要怎麼殺人滅口,好獨吞所有的寶物。

毓夫搖搖頭,感慨雷鷹這美中不足之處。「你也太小看我了,眼前這些金銀珠寶對我而言,我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這圖上顯示出在那塊石匣內,有一根金鵝羽毛,如果你願意把那樣東西給我,其余的我一樣也不要。」

「哈哈,你終于說出你的目的了!」雷鷹目露凶光,看來合作關系就要告一段落。

毓夫再度搖搖頭,「那根金鵝羽毛是一項重要文化資產,我是打算拿到國家博物館,並不是要自己私吞。」

「少在那邊發表你的清高謬論,你想以考古之名行奪取之實,那我也能以奪取之名行考古之實,你把它交給我,我替你來交給博物館。」

「你?」翩翩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像你這種人會這麼有良心,魚都會爬樹了!」最後一句乃德國諺語,諷刺對方口是心非。

听到翩翩一面倒地替毓夫說話,雷鷹卻對愣在一旁的血蝶感到百般不諒解。

一道銳利眼光投向血蝶,這女人他將來一定會好好修理她,在孔毓夫這小子還未出現前,她對他可是迷戀崇拜得很,如今他一出現,她就像被奪去魂魄的軀殼,全沒了神智。

「你少廢話,快點帶我們過這條河,要不然看我會不會殺了你!」血蝶為了怕雷鷹起疑心,亮出槍來對準毓夫。

豈料雷鷹卻抓住時機,以用來測驗血蝶對他的忠誠與服從。

「正好,你馬上開槍,反正就剩這條河,我就不信這條河對我們而言會有多麼地困難。」雷鷹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好戲。

「可是……你看旁邊尸骨這麼多,一定是這河水有問題,你就等……」

「我叫你開槍你就開槍,听見沒!」看到她虛晃一招,還不是在替那臭小子說話,這樣明顯給他戴綠帽子,當場令他難堪,使得雷鷹再也無法容忍,瞠大眼楮咆哮說道︰「我叫你開槍,你听見了沒?」

血蝶對毓夫的好感讓她下不了手,雷鷹雙手青筋暴漲,拿起槍來在毫無預警之下朝著血蝶胸部開了一槍。

「砰!」

槍聲在洞內引起震耳欲聾的回音,血蝶的胸頓時爆出血柱,接著身形一晃,整個人便倒了下去。

「你怎麼……」毓夫準備沖上前去,但他走沒兩步便停了下來。

「我猜你並不想成為下一個。」槍口準星對準毓夫心髒。

「你為什麼要殺她?她……她是你的朋友不是嗎?」毓夫萬夫莫敵,不因槍口對準他而有所畏懼。

「為什麼?這還要問我嗎?全是你的杰作!」雷鷹雙眼充滿血絲。

翩翩看得出來這家伙不是什麼可以用話感化的人,立即跑到毓夫身邊。

「不要再說了,他的情緒不定,我們先去看看那女人再說吧!」翩翩一把將毓夫拉離致命的地雷區。

兩人來到血蝶面前,天啊,她流了好多血,這雷鷹還真是狠,朝著胸口就是一槍,雖不至于打中心髒,但像這樣流血過多,想活命也是難了。

「你忍著點,我先替你止血。」毓夫撕掉兩邊襯衫袖子,替血蝶緊急做了急救。

「不……不用了,我……我反而希望一死來解月兌。」她親自拉起毓夫的手,微微笑道︰「我……我從來沒看過像你這樣一個英勇又體貼的男人,若是我的一死能換來你給我一吻,我會很開心的。」

毓夫一听,羞得滿臉通紅,還偷偷看了翩翩一眼。

「我到旁邊去,你自己看著辦吧!」眼不見為淨,總不能跟一個快要死的女人爭風吃醋吧!

待翩翩走後,血蝶吃力地再揚起笑,「她……她好幸福,不過,我……還是祝福你們!」

她眼中的渴望讓毓夫矛盾不已,但為了不想讓她死不瞑目,他只在她額頭上輕輕烙下一吻。

「對不起,我……我只能做到這里。」

血蝶在流下兩行眼淚後,牽動著嘴角說道︰「這……這就夠了!」

當血蝶咽氣的那一刻,是帶著滿意的笑離去的,毓夫將她輕輕放下,死瞪著雷鷹。

「結束了嗎?如果結束的話,請麻煩上路吧!」無情的雷鷹臉上並沒有任何愧疚與感傷的神色。「你……你還算是人嗎?」毓夫握緊拳頭,要不是還要照顧翩翩,他一定會奮不顧身對他飽以幾記老拳。

「感情太豐富的人,成不丁大事。」他給他一個簡潔的答案。

「你會罪有應得。」毓夫知道這個人冥頑不靈,不再與他多說什麼。

「少廢話,聰明點就快點帶我過河,至少我會分你一箱金子,要是你還準備打算跟我斗,我會先殺雞徹猴。」他那對如蛇般的凶光,轉移到翩翩的身上。

「你敢!」

「你說呢?」

他連自己的女人都敢殺,何況是一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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