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情閻羅 第四章
接連著幾天洛風都沒有出現,冷翡翠簡直急壞了。
不可否認的,那天他那番無情的話的傷透了她的心,但可悲的是,她還是愛他呀!
一想到他殘忍的言語以及冷漠的眼神,她的心就痛得好像針在扎一樣,但要她對他死心,她真的做不到。
她知道他一定是因為害怕,所以才總是以冷酷的言語來傷害她,相信只要自己加倍的愛他、證明自己對他的愛,總有一天他會愛上她的。
而當務之急,就是得先找到他。
雖然她不知道這次柴特爾的炸彈事件他有何打算,但只要他一句話,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來幫助他完成任務。
即使犧牲她自己。
走進警署後,冷翡翠著急的往重案組走去,辦公室內淨是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忙碌身影,沒有她急著想要見到的人。
她一個伸手,抓住經過她身旁的人,「米勒,你知道洛風在哪里嗎?」
「你好。」看見她,米勒親切的打了聲招呼。「找英格警官嗎?我也有好幾天沒有看見他了。」
冷翡翠臉色微變,「那你知道他可能在哪里嗎?」
米勒朝她露出一抹洞悉的笑,「你們吵架啦!」
翡翠尷尬的點點頭。「前幾天我們為一點事起了一些爭執,之後他就沒有再回來,我好擔心他。」
米勒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他那麼大的人不會出事的,更何況英格警官的身手好得不得了,沒人能動他分毫的。」
她當然知道。「可是我……」
看見她焦急的模樣,他也略感不安。「要不這樣吧!我知道他常去一家酒吧喝酒,你可以到那里踫運氣。」
冷翡翠大喜,「謝謝你。」
接過米勒遞過來的名片後,冷翡翠隨即驅車趕至米勒告訴她的那間酒吧,下了車,她急急忙忙的推開雕鏤著美麗浮雕的大門。
進入酒吧內,冷翡翠立刻被那高雅恬靜的氣氛所吸引住。
這里不同于她所知道的酒吧,雖然人潮並不如一般的酒吧來得多,但卻顯得高級許多,置身其中的感覺也不錯。
看見她,湊上前的服務員似乎顯得很驚訝。
「小姐,我們這里是不招待女客人的。」
冷翡翠沒有听出她話語里的意思,逕自四處探看著。「小姐——」
冷翡翠微蹙眉,不悅的轉過身看著那名女服務員。「很抱歉,我是來這里找人的,請你不要妨礙我。」
一听見她的來意,女服務員立刻嚇得跑去將酒吧的經理請出來。
「小姐,你來這里有什麼事嗎?」
冷翡翠板起臉孔,莫名其妙的看著那名被請出來的人員。「我來這里只是要找人,你們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
「請問小姐要找的是……」
冷翡翠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告訴她們,至少請她們找,總比自己亂無章法的找要來得快速多了。
「我要找的人叫洛風•英格,麻煩你們了。」
一听見這個名字,女經理臉色微變。
看出她的改變,冷翡翠犀利的看著她為難的表情。「怎麼,他不在這里嗎?」
女經理支支吾吾的看著她。「他在後面那間包廂里,不過他現在可能不太方便出來見你,我看你還是等一下好了。」
她暖昧的模樣加深了冷翡翠的懷疑。
不顧女經理的阻止,她連忙跑向走廊後的那間包廂,一把推開。
苞前的一幕讓她無法置信的呆楞住。
只見暈黃微弱的燈光下,一名光果著胸膛的男人正急切的在身下的女人體內進出。而那寬闊強壯的背,是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
像是感應到她火熱的注視,那名在女人體內進出的男人臉孔轉了過來,如鷹隼一般銳利的灰眸像兩把刀,狠狠的插在她滿目瘡痍的心上。
「誰教你跑到這里來的?」
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的滾落她哀傷的小臉,她無法置信的搖著頭,卻仍舊揮不去跟前這令她心痛的一幕。
「出去!」他陰冷的斥喝她。
冷翡翠咬住發顫的唇,抖個不停的雙手死命的抓緊門。
「我叫你出去你沒听見嗎?」
他凶惡的眸光以及殘忍的話再次將她無情的推落萬丈深淵,再也忍受不住心碎,她掩面飛奔離去。
☆☆☆
如果她對他的愛少一點,她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苦?
閃耀著哀淒光芒的美麗紫眸幽幽凝望著天空,心痛的淚已然干涸。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轉瞬間變得灰暗陰沉,幾片烏雲掛在天上,片片白雪自天空飄落下來,一如她現在的心清。
縴細白皙的小手緩緩的探出溫暖的大衣外,任由片片雪花溜過她顫抖的指間。
風,無情的吹過;雪,綿綿的下著。
懸宕在眼眶里的霧氣凝聚成淚珠,像兩道急湍的水流緩緩淌下她蒼白的頰。
為什麼她對他的愛意與關懷,最後總會成為笑柄?為什麼她對他無悔的忍讓與付出,最後換得的是無止境的痛苦。
承受不住被深深劃在心上的疼痛,虛軟的雙腿無力地跪至地面。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她只不過是愛他,但他喜歡的卻是她的身體,她只不過就像個一般平凡的女人一樣渴望得到他的愛,但他根本吝于給予。
熱辣辣的淚溢出她的眼眶。
是不是該是她放手的時候呢?
老實說,在找到他之前,她曾幻想過無數個與他再次邂逅的畫面,那里頭有歡笑、有喜悅,卻怎麼也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記憶中的他是那麼樣的溫柔,對她呵護備至、對她深情款款,但現實中的他,卻是她怎麼樣觸模不到的。
她真的好害怕呀!
十年過去,她發現自己對他的愛有增無減。
她愛上他的狂野、愛上他的笑容,更愛他看著她時的溫柔眼神;但現在,他變了,變成一個讓她怎麼也捉模不定的冷酷男子。
她該逃避還是該放棄?
逃避他時而無情的戲弄與嘲諷,或是放棄她對他那盛滿了深深濃濃,一輩子也永遠抹煞不掉的愛?
淚水緩緩溢出她的眼眶,一雙溫暖的手臂驀地自身後抱住了她。
冷翡翠一驚,猛地轉過身,便望進那一雙令她又愛又怕的灰眸中。
洛風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皺眉看著她被風雪凍得紅通通的臉頰。「天氣這麼冷,你怎麼站在這里呢?」
他的出現讓冷翡翠有一剎那的驚愕。「你怎麼……」
知道她想問什麼,他略嫌粗魯的拉住她的手走向一旁的敞篷車,沒有解釋在酒吧里看見她心碎絕望的小臉時,竟讓他心頭升起一股心疼的情緒,因而跟在她身後離開。
「洛風……」冷翡翠滿懷期望,小心翼翼的看著他。
他不耐煩的皺起眉。「少羅唆!」
被他一喝,冷翡翠嚇得連忙噤聲不語,心頭卻不由得暗自希望他會突然離開酒吧是因為她的關系。
☆☆☆
一路上,洛風板著一張臉載著她狂飄回家。
進了屋內後,他將她帶進臥房里,然後霸道的替她放了一池的水,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讓冷翡翠暗喜在心頭。
在她恍惚的瞬間,他已一把除下她身上的衣物,抱著她一起滑入浴白中。
「瞧瞧你,身體都凍僵了,莫斯科的天氣你又不是不清楚,還這麼不懂得保護自己,你想讓我急瘋嗎?」
他著急的語氣讓冷翡翠原本死寂的心又活了過來。
她轉過頭,半帶著企盼的眼神望著他。「你關心我嗎?」
洛風直勾勾的瞅著她,深透的灰眸中閃過一抹掙扎,像是在與自己的情感對抗,最後一抹笑爬上他好看的嘴角。
「是的,我關心你。」
他的話差點讓冷翡翠興奮得飛起來,她連忙低下頭,遮去唇上的笑。
彬許他對她並不是全然無情的,現在他已經承認關心她,只要她再努力一點,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向她承認愛她了,是不是?
思及此,她開心的掬起水拍打著。
看她玩得不亦樂乎的模樣,他不由得失神的撫著她泛著光彩的小臉,她臉上散發出來的美麗神采所吸引住。
他目光往下移,在看見她堅挺的乳峰時,灰眸變得熾熱而深沉。
靶覺到他火一般的視線,冷翡翠一抬起頭,就被他眸中危險的光芒嚇住,她羞得轉過身,掩去赤果的身軀。
笑意浮上他火熱的眼眸中。「我幫你洗澡。」
「不用了——」
冷翡翠羞得連忙拒絕,卻發現他已拿著香皂往她身上抹,然後大膽的握住她的徐徐著。
冷翡翠驚喘一聲,害羞的扳開他的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的手凍僵了,還是讓我來吧!」
「沒關系,我——」
她的話才剛到嘴邊,就被他厚顏無恥的舉動嚇住,他將雙手沾滿肥皂泡沫,沿著她白皙的頸項一路下滑至她飽滿的酥胸,冷翡翠顫抖了下,只能無助的躺在他懷里任由他貪婪的手揉捏她已然腫脹的蓓蕾。
他邪惡的俯在她耳畔賊笑著,「怎麼樣,喜歡嗎?」
冷翡翠簡直羞死了,根本說不出話來。
「不說話就是代表不滿意羅!既然你不滿意,那我可得再加油一點。」
他邪笑了聲,將原本背對著他的冷翡翠扳轉過身子面向他,然後抬開她的腿跨在浴白兩側,讓她一絲不掛的美麗呈現在他跟前。
冷翡翠被這種曖昧的姿勢嚇壞了。「不要……」
「我要。」
強烈的快感讓他滿足的嘆了口氣。「我有多久沒踫你了?」
冷翡翠尷尬的紅了臉。「兩個禮拜。」
一抹邪笑爬上他的唇角,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鮮紅的雙頰。「啊,沒想到你記得那麼清楚,看來你也渴望很久了。」
他露骨戲弄的話羞得冷翡翠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
他揚起嘴角,嘲笑她的害羞,「承認自己的沒什麼可恥的,我要你,你也要我,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眸中的喜悅褪去,他的話讓她想起酒吧里的事。
「那個女人呢?」
說話的同時,他將她的腿撐開,再度探入一指,緩慢的撥弄她隱密的。
「哪個女人?」
冷翡翠嬌喘出聲,顫抖地道︰「那個……在酒吧里的女人……」
「你是說她呀!」他邪笑,突然抽出手指,嘲諷的看著她失望的表情。「怎麼,吃醋了?」
她深吸口氣,努力平息胸口那把竄升的火苗,略帶哀傷的看著他。「對你來說,我可能沒有吃醋的權利吧!」
他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你怎麼會沒有吃醋的權利?」
冷翡翠滿懷希望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
他噙著一抹笑,貪婪的攫住她一只蓓蕾揉搓著。「你當然有吃醋的權利,難道你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冷翡翠眸中的企盼猛地被粉碎。「就因為我是你的女人?」
他微挑眉,「怎麼,這個理由還不夠?」
「你明知道我要的是——」
他冷冷的打斷她的話,灰眸里的柔情已不復存在。「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不要再說一些我不喜歡听的話。」
她閉上眼,擠出了個哀淒的笑。「是呀!什麼話才是你喜歡听的?」
他的眼危險的眯起,「不要擺出一副死人臉,我不喜歡。」
她抬起頭,唇邊的顫抖令人心疼。「說真話你不喜歡,假話你也不喜歡,跟你在一起的這些天來,我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你。」
他沉下臉,「你不需要了解我。」
她的頰邊浮起了抹虛弱的笑。「不是我不需要了解你,而是你根本不要我了解你。對你來說,我恐怕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吧!」
他憤怒的抬起噴火的眸子瞪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搖搖頭,感覺心又痛了。「不是我想說什麼,而是你期望我說什麼,如果你要我說假話,我就說;如果你不要我說真話,那我就再也不會說了。」
他的眼憤怒的眯起。「什麼真話、假話,你是什麼意思?」
她苦笑,「我的意思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他沉默半晌,陰鷙的看著她布滿傷痛的小臉。「我已經說過,你是不可能得到我的愛的,所以也不要再耍那些沒有必要的心機。」
冷翡翠一愣,抬起受傷的眸子望著他,「你認為我在耍心機?」
「難道不是嗎?」他冷哼。
她抖著雙唇。「我沒有。」
「如果沒有,你又何必大費周張的對我說這些?」他嘲諷的冷睇著她,「你真愚蠢的以為我一定會沉淪在你的誘惑下?」
冷翡翠心如死灰的大喊︰「不……」
他惱怒的咬牙,不悅的站起身。「我不管你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如果你不乖乖的遵守游戲規則的話,你馬上給我滾!」
一滴淚滑下她蒼白的領,在水面上激起了個美麗的波紋。
她仰起頭,對上他冷酷的灰眸。「給我個答案。你真要我遵守游戲規則,只乖乖的當個听話、不說真話的女人嗎?」
他陰沉的看著她,沉默不語。
不顧急涌而出的淚,她認直的看著他。「回答我。如果你只希望我當個遵守游戲規則的女人,從今以後,我就再也不會說了。」
他拿起架子上的衣物,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要的不是一個將真話掛在嘴邊的女人。」
冷翡翠一愣,緩緩的浮起了抹看似蒼涼的笑。「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說一句任何你不喜歡听的話。」
她的柔順反倒激出他體內不滿的情緒。
他咬了咬牙,惱怒的瞪著她好一會見。「希望你說到做到。」說完,他轉身離去。
看著他決然離去的身影,冷翡翠的一顆心碎了。
在他選擇之前,她原以為他會渴望得到她愛,但沒想到最後他還是選擇和她維持游戲交易的關系而已。
看來,他是真的不愛她,如果他愛她的話又何以忍心放下她一人傷心獨自離去;如果真愛她,他也不會忍心傷她如此深了。
她閉上眼,感覺淚水不斷滑下眼眶。
彬許,該是她放棄、死心的時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