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手邪怪 第十四章
魚、自二人終于找到了小熊、小冰和李悔。
白芝是要出家的人,真不想再破壞魚得水和李悔二人,她知道李悔對魚得水的情感有多深?
她也知道魚得水對李悔也已諒解,建立了情感。
她要走,但魚得水留她不放,至少也要留她一個月。
小熊和小冰看著很不順眼,小熊背後道︰「魚大哥,你為了和那娘們上床辦事,曾泡過一天的澡,發誓永不再和她來往了!怎麼又泡在一起了呢?」
魚得水道︰「白芝也沒有什麼。」
「沒有什麼?世上還有比她更爛的女人?」
「小熊,不可以這樣說話!」
「魚大哥,你變了!」
「我沒有變。」
「我以為你對不起李悔。」
「我沒有對不起她,她要是看不慣,可以找別人,應該還有比我好的人。」
小熊道︰「魚大哥,你被一個鬼迷住了,她不值得呀!」
「我自己以為她值得就成了。」
小熊一扭身就出屋而去,正好看到李悔在她房中縮回身子,這證明她也听到了他向交談的一切。
小熊在門口道︰「李悔,你別介意!」
李悔道︰「介意什麼呀?」
「魚大哥鬼迷心竅,但終有一天會看穿那個爛女人。」
李悔道︰「你以為是爛女人,人家不以為就成了!」
「哼!真是武大郎玩夜貓子各好一鳥。」
小冰也道︰「我也感到有點惡心。」
「這樣好不好?咱們來一次捂鼻運動!」
「小熊,什麼捂鼻運動?」
「見了那女人,咱們就捂起鼻子,表示她已經爛了臭了!我不信不能把她氣走!」
「好,咱們馬上開始。」
這天晚上,魚得水居然和白芝同房。
小冰和小熊差點氣炸了肺。
他們對魚得水有一份尊敬,不好意思太粗魯,但第二天小冰和小熊見了白芝就捂鼻子。
甚至小熊還作嘔吐狀及嘔吐聲音。
魚得水看到,最初也不出聲,可是次數多了就忍不住不悅地道︰「怎麼?吃了蒼蠅啦!」
小熊捧著肚于道︰「只怕比吃了蒼蠅還惡心!」
「我看你是吃了屎哩!」
小熊道︰「有時候臭魚爛蝦比屎還離聞!」
「哼!元事生非!」
小冰在一邊大笑,道︰「小熊,也有人專門喜歡吃臭雞蛋臭鴨蛋的,至于臭魚爛蝦有人特別有胃口,越臭越過痛,臭豆腐要是不臭,誰吃?」
小熊道︰「小冰,你這話真是一針見血!」
這天晚飯時,不見了李悔,四下找過都未找到。
小熊道︰「魚大哥,李悔被你氣走了!」
魚得水道︰「她又不是小孩子,走不走是她自己的事。」
小冰道︰「魚得水,你沒有良心!」
魚得水也不和他們理論,但是白芝也不見了。
于是大家都外出找尋,準也不知道魚得水是在找李悔還是在找白芝︰小熊和小冰以為他是在找白芝。
結果找到快到半次,一個也未找到。
小冰和小熊一起回來,見魚得水一人在獨酌。
小熊道︰「魚得水,以前由于你有義氣,有膽識,我們都願意為你執鞭隨鐐,但是現在我們對你倒了胃口!」
魚得水不出聲,好像未曾听到他的話。
小冰道︰「李悔是個好姑娘,而且她的敵人大多,要是她遇上敵人或壞人而失陷,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魚得水自斟自飲,頭也沒抬一下。
小熊道︰「這個人完蛋了,我們走吧!」
二人正要走,魚得水道︰「到那里去?」
「這你就別管了!」
「我這麼做自有我的想法。」
「你有什麼鳥想法?你不過就是迷上了那個騷貨!」小熊道︰「那騷貨在古龍水中泡上八天八夜我也不玩。」
小冰道︰「別說了,我們走人!」
兩小走了,魚得水暗暗跟著,他當然不會放心兩小離開,他的確有他的想法。
此刻是三更到時刻,兩小上了街,這工夫看到李悔和一個年輕人並肩走著。
這年輕人竟是司徒勝,也可以說是白芝的師兄。
小熊拍拍後腦道︰「小冰,原來如此?」
「什麼原來如此呀?」
「原來魚得水冷淡李悔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
「你看!是不是有點親呢?」
小冰循著小熊所指的方向望去,立刻發現了李悔和司徒勝並肩邊走邊談,看情形不像是初交的樣子。
司徒勝是白雨亭之徒,人品不錯。
李悔和這小子結合,也不惜為理想的一對。
小冰道︰「你以為他們配對如何?」
小熊道︰「我十分贊成,總比魚得水那個忘恩負義的家伙好得多。」
「你以為魚得水可能有成全他們的意思?」
「這……」小熊道︰「有嗎?」
小冰道︰「全得水這個人和一般人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他的確有很多地方不一樣,咱們可別被他騙了!」。
小熊道︰「要不要招呼李悔?」
小冰道︰「為什麼要破壞他們?」
小熊道︰「的確不忍心破壞他們……」
二人暗暗跟著,發現李悔和司徒勝雙雙進入另一家客棧中。
司徒勝認識李悔是很自然的事,因為司徒勝是白雨亭之愛徒,白雨亭又有三重不同的身分。
一是李闖心月復,一是吳三桂的至友,一是福王的近衛。
這樣的不同身分是絕對不容許集于一身的。
白雨亭居然就能作到,而且並不沖突。
李悔看出司徒勝和乃師不一樣,為人十分正派。
這工夫小冰忽然扯了小熊一下,道︰「看!魚得水出來了!看看他要到處何去?我們別被他看到。」
「八成去找白芝。」
小冰道︰「會不會是去找李悔?」
「會嗎?」
「如果是去找李悔,咱們該不該告訴他李悔在那家客棧中?」
小熊道︰「咱們先跟跟看再說……」
二人跟來跟去,跟進了勾欄院。
兩小傻了眼,魚得水居然是這種人。
小冰道︰「原來這人很下流!」
「想不到!」小熊道︰「白芝這爛貨配他還真是門當戶對。」
小冰道︰「咱們進去看看。」
「看什麼?有什麼好看的,咱們兔為別人操心,回去吧!」
二人回客棧睡了一夜,到魚得水房中看看,還沒回來。
小冰道︰「原來是個的捕頭。」
小熊道︰「也許現在還膩在妓女的熱被窩中。」
小冰道︰「走!咱們再去看看。」
小熊道︰「也許已經走了……」
二人經過李悔的房間窗外向內望去,嘿!她居然在內,正在梳頭。
小熊道︰「李悔,你何時回來的?」
「昨天晚上。」
兩小互視一眼,心想︰「還是這丫頭正派,並沒有和司徒勝宿在同一客棧中,雖然在同一客棧也未必不清不白,總是要避些瓜李之嫌。」
李悔道︰「二位要去那里?」
小熊道︰「只是上街走走,一會就回來。」
二人到那勾欄一問,昨夜確有那麼一位客人嫖了桂花,桂花是這勾欄中的紅倌人,方圓百里內元人不知。
只不過龜頭說那位嫖客剛走不久。
小冰道︰「走了!會不會沒有回客棧?」
小熊道︰「管他!既然來了,就見見那個桂花姑娘。」
「干啥?為魚得水涮鍋呀!」
「你胡說什麼?問問看,昨夜春風幾度?」
「呸呸呸!問這個干啥呀?」
「問問也挺有意思,看看這小子對野花、野草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標頭說桂花在睡覺,不見客。兩小稍一折騰,龜頭就受不了哩!叫來打手,自然也不是兩小的敵手。
在風月場所充當抱台角的貨色大多是不入流的。
好手不會到這兒來討生活。
這種人是好漢惹不起,賴漢不敢惹。
抱台角的被打得算青眼腫之後,龜頭只好帶他們去見桂花。
這女人還躺在床上,睡眼惺松地道︰「小三子,你敢打擾我睡眠?」
標頭叫小三子,急忙顛著來到床前低聲說了幾句話,桂花這才打量兩小,還有點不信呢!
就憑這兩個小毛頭,這兒五六個大漢對付不了他們?
在這混生活的人,卻又不能不信邪,誰的胳膊粗,誰就吃一份。
別花披衣坐在床上道︰「小三子,上茶!」
標頭正要張羅,小熊手一揮道︰「免了!」
標頭退出,小熊道︰「桂花,你昨夜接了一個年輕客人?」
「是的,小弟,」
「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小弟!」
「那我叫你小爹……」
「呸!我才不會有你這個爛污女兒哩!」
別花道︰「兩位小祖宗有何貴干?」
「只想和你聊聊。」
「歡迎得很,坐呀!」
小熊道︰「昨天晚上那客人在此過夜對不?」
「是呀!」
「他姓魚?」
「對!」
「你們玩了幾次?」
別花一愣,忽然笑了起來。
小冰道︰「他娘的!是不是姓魚的很會玩?你對他很滿意是不?」
「不是!」桂花道︰「昨夜等于‘拉干鋪’!」
這種風月場所中的術語,兩小還真不懂。
小冰道︰「‘拉干鋪’是啥意思?」
這是華南一帶的術語,也就是不和妓女玩,只是借她的床(或炕)睡一夜,大多為酒醉不能回去去才如此的。
別花知道兩小還是外行,道︰「‘拉干鋪’就是不和姑娘玩真的,各睡各的,互不侵犯……」
「什麼?他會讓你閑著?」
別花點點頭︰「昨夜一關門,他上床就睡,我嘛!收了人家的渡夜資,不能不侍候他,我問他要不要?他不耐地叫我別吵他
兩小愕然,小熊道︰「你是說,你們就這樣各睡各的渡過一夜?」桂花攤攤手,道︰
「是呀!世上什麼人都有!」
兩小默默走出勾欄。
小熊道︰「我懂了!」
小冰道︰「我也有點懂了!」
小熊道︰「你懂什麼?」
小冰道︰「魚得水故作下流……」
「對,你可知道原因?」
「是不是作給李悔看的?」
「為什麼要作給她看?」
小冰搔搔頭皮道︰「故意氣走她。」
「為什麼要氣走她?」
小冰道︰「他娘的!你這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你說,為什麼要氣走她?你一向是比我聰明的。」
小熊道︰「小冰,魚得水近來發現李悔非但不爛,而且冰清玉潔,心地也善良,不免自慚形垢,產生了自卑,以為配不上她,所以……」
「所以故作下流,明知她和司徒勝認識,也知道司徒勝在這鎮上,等于變相地撮合他們?」
小冰想了一會,拍拍前額道︰「小熊,還是你行!」
「這沒有什麼。」
「不!我腦子里裝的是漿糊,你腦子里……」
小熊道︰「是麥茶?」
二人大笑不已。稍後二人趕回客棧,卻發現李悔仍在,魚得水並未回來。
小冰道︰「李悔,魚得水呢?」
「沒有看到!」
小熊道︰「李悔,你知不知道他昨夜在何處?」
李悔笑而不答。
小冰道︰「你似乎知道?」
李悔道︰「知道又如何?」
小冰道︰「只怕你知道得不徹底。」
李悔道︰「什麼叫徹底?」
小熊道︰「他昨夜雖宿在桂花那里,但他……」
李悔道︰「我知道。」
兩小同時失,聲道︰「你也知道?」
「對,我也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很難過。」
「其實他也許基于一種尊敬,太自卑,以為配不上你才會作出這事,希望把你嚇跑,遠離他。」
李悔淒然一笑,「他未免太不了解我了!」
小冰道︰「這話念︰麼說?」
李悔道︰「他過去和白芝過從甚密,我一直都能原諒他,原因是他們的關系不同,而,我的出身又不好。」
小熊喟然道︰「李悔,你真是個好女人。」
冰道︰「魚得水這家伙沒有福氣。」
小熊道︰「可是這小子不見了,他去了何處?」
李悔道︰「我們等他一兩天再說。」
小熊道︰「你們看到沒有?江南也是人心惶惶,似乎清兵勢如破竹,好過的日子不多了!」
魚得水也未離開太遠,他本想暫時離開李悔,使她有較多機會和司徒勝交往,他是衷心希望他們交好。
但是就在他離開勾欄出鎮不遠,看到山坡上疏林中有一座尼庵,尼庵大門開啟,走出一位年輕尼姑。
最初魚得水並未在意。
尼姑嘛!都差不多,剃光了頭,乍看不男不女,但仔細看她們走路的姿態即可看出。
還有尼姑看來幾乎分不出丑俊。
由此可見,頭發對女人的重要性,可以說剃光了頭發的女人,如果看起來還美的話,那必是一位美人了。
事實上男人也是一樣,如果剃光了頭,看來還英俊,這男人不是美男人,也相當夠看的了。
魚得水忽見這女人轉了方向走去。
本來她應該向這邊走的,因為這是條順路。
像她現在的走法,就不是走的正路而是草地上。
魚得水忽然目光一凝,注定在這尼姑身上。
由這身段看來頗為眼熟。
盡避尼姑的緞衣是寬大的,但自寬大緞衣仍可看出身段是否窈窕?
魚得水忽然追了上去,這尼姑似在回避他。
她同門後本是向這邊走的,似乎看到他才轉了向的。
追上之門,在她迎面一看,魚得水面色一肅,吶吶道︰「白芝,你是白芝,你真的出家了!」
「阿彌陀佛,小尼法號了意……」
「白芝,你果然出家了!」
「施主不要再叫小尼的俗家名字,小尼有如昨日死今日生,一切隨緣,魚施主,別了……」說完要走。
魚得水一攔,道︰「別忙!你這麼堅決,我倒是十分佩服!真沒有想到啊!」
白芝還真是心如止水,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道︰「施主不必見怪,有一天你看破紅塵也會如此的。
魚得水道︰「你早就和這尼庵住持說好了?」
「是的,她是舊識。」
「你以為能習慣這種枯寂的生活?」
「當然!」
「白芝,我對你很了解,我以為你不能。」
白芝淡然道︰「施主的看法是施主個人的事。」
「所以我以為你也不必勉強自己。」
「小尼絕不會勉強自己,而且真能四大皆空……」
說完,轉了方向走遠了,魚得水沒有再攔阻她。
如果她真能作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當然好。
只怕她是一時沖動,熬不了那種寂寞的生活。
「其實我又何必多管這閑事?」
他攤攤手,看她的樣子還真有些「森羅萬象,夢幻泡影」的心態,似乎真能作到「萬事皆緣,隨遇而安」的境界。
他自毀形象,旨在成全李悔和司徒勝。
白芝匆匆削發,是不是也為了成為全和李悔?
這樣看來,「性本善」之說是可信的了。
再壞的人,本性還是很善良的吧?
魚得水覺得自己是最最不潔的人了,他不能污染李悔,所以暫時不想回去。
這天晚上就宿在山洞中。
夜風甚大,還夾雜著雨點子,洞中有點料峭。
他蜷在一角干草上,有點睡意。這工夫突然听到衣袂破空聲由遠而近,顯然是極高的輕功造成的。
魚得水一躍而起,藏在洞內的凹縫中。
人在洞口處停了下來。
只聞一個中年人的口音道︰「姑娘一直在跟蹤在下?」
「咽……」
「為什麼?在下自信與姑娘從無過節!」
「當然有原因!」
「希望姑娘告知原因。」
「可以……」這女人忽然出了手。
魚得水探頭望去,不由大力震動︰這女人居然又是那個蒙面蓮足女人,男的卻是「南宮一朵雲」南宮遠。
似乎又是這女人跟蹤南宮遠,且主動向他動手。
她的目的似乎和對魚得水相似。
可自跟想自他的武功路子中得到什麼秘密?
兩人在洞口內動手,十分黑暗,因為天在下雨。
雨雖不大,卻因天無星月,能見度極差。
只不過在洞內向外看,由于洞內更暗,就比較可以看清些了。
魚得水發現南宮遠在三十招後,也非此女敵手。
這女人真是了得,由此女的身手可知「菊夫子」的身手是如何了得了。
「姑娘,咱們無怨無仇……」
只不過這蒙面女人仍然加緊搶攻,六十招後,南宮遠躲躲藏藏,十分狼狽,甚至再二三十招就會失招了。
魚得水十分好奇,這女人到底目的何在?
真的只是想看看這些人(包括魚自己在內)是不是昔年害「菊夫子」的人?
南宮遠連連退避,甚至已被蹭了一掌時,這蒙面女人突然收了手,射出洞外,似乎已經走了。
南宮遠喘息著自語道︰「奇怪,這年輕女子可能是「四絕」的後人,莫非是「菊夫子」
的後代?」
他喘息了一會,出洞而去。
這工夫卻自洞側巨石後走出一人,魚得水已習慣于黑暗中視牧。看清之後。不由心頭猛然一跳。
這人居然是湯堯獵頭湯。
以湯堯此刻的舉措或神態看來,這家伙不單純。
因為他一邊低頭想。一邊用手比量。
有時是比量那女子的招式,有時似乎是比量那女子的腰身甚至三寸金蓮,似乎十分困惑不安。
魚得水突然心中一動,也可以說心頭一驚。
他想起了「八斤半」的事。
由「八斤半」想起了湯妻的蓮足。
「是湯堯的老婆,這怎麼會?」
魚得水見過湯妻,那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家碧玉,賢妻良母,溫順姻靜,絕對不可能是個高手。
只不過由湯堯的舉措看來,顯然連他自己都在懷疑了。
湯堯突然撤出他的「桃花」名刀一揮,道︰「如果我施展那幾招的話,她是否能接下來……」
他沒有說下去,也沒有真的施展什麼絕招。
刀入鞘,人也消失在洞外了。
魚得水楞了很久才走出來,當然三個人一個也不見了,他卻不能不想湯堯剛才所說的一些話。
「如果我施展那幾招的話,她是否能接下來……」
「這是啥意思?」
其實這意思十分簡單,似乎湯堯身負絕技,但有幾招絕學從未示人,不知施那絕招是否能接下那蒙面女人?
顯然湯堯也在懷疑那女人是他的老婆。
魚得水決定到湯堯家去一探。
他回去留了一張字條;說是有急事離此三至五天,叫他們別走,如非走不可,留下暗記連絡。
魚得水對于人性似又多了一層了解。
他和湯堯算是至交,似乎湯堯也有秘密未告訴他。
只不過他過去也有秘密未告訴湯堯。比喻說,「叟」是他的老丈人這件事,他以前就沒有告訴湯堯——
幻想時代掃描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