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奶茶慕斯 第五章
張羅一家點心茶坊是這樣忙碌的事情,不單要采買、準備的東西很多,還有許多細節要一一盤算計劃。
務求完美的練筱茵,舉凡每一個烘培器皿、電器,乃至餐盤刀叉,全都是她巴著何之雅、許斐茵逛遍北部的店家買來的,就連甜點的選單也都是自己手工一筆一畫,精心繪圖拼貼而成的。
而今天她正在試作幾種自己研發改良的新甜點,因為她要創立最別出心裁的甜點午茶坊。
「灑上糖花一定更漂亮。」右手一抓,熟練的在女乃茶慕斯上灑上繽紛的糖花,練筱茵露出滿意的笑容。
捧著剛完成改良的女乃茶慕斯往櫃台的透明冰箱放去,水沒來得及喝一口,練筱茵又轉身進去注意著烤箱里改良後的姜佩拉蛋糕,她忙得暈頭轉向,卻盈滿喜悅的心情。
門口來了」輛黑色房車,男人穿著襯衫、刷白的牛仔褲,願長挺拔的身影率先下車。
「哇,我聞到甜點的香味了。」深深的呼吸,一嗅到空氣中有蜜糖似的甜味,齊勛整個心情都放松了許多。
開幕在即,知道女兒每天忙得天昏地暗,練父打算來幫忙,出門前湊巧遇上李憲還有久違的齊勛,就順道邀他們一道過來參觀。
「不錯,一眼就能吸引眾人目光。」李裔贊賞著。
看著半敞的店門,練父說︰「茵茵鐵定在里頭忙著。」
「你先進去幫茵茵的忙,我陪伯父在附近看看。」
「好,那我就先進去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可以試吃。」齊勛性感的唇露出那過于青春的笑容。
有好多年不見了吧!
不曉得當年那個凶狠的小胖妹現在變成什麼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圓嘟嘟的可愛,還有那脾氣不知道改了沒?
但,大概很難,爸爸說女人的野蠻跟任性是與生俱來的,就跟男人的一樣改不了,可他還是挺想看看她是否真如父親所說的那樣。
挺想她的,真的……不過,可不代表他想追求她或娶她喔!
雖然他對女生的畏懼已經好上大半,但他對婚姻中的女人一點好感都沒有,他不希望跟老爸老媽一樣,把折磨對方當作人生的樂趣,他的想念,不過只是想看看她有啥轉變。
走著小巧別致的花間小徑進到茶坊里,前方的玻璃展示冰箱里,正放著好幾個慕斯蛋糕,他雙腳一蹲,傻愣愣的看著展示櫃里的甜點,旁邊還有好幾種他叫不出名字的糕點,不過無所謂,因為看起來都很好吃。
懊多年沒好好吃上一個甜點了,這種精致的點心,才是他的最愛。沒來得及走進後方的點心烘焙室,齊勛已經先淪陷了。
幾近依戀的望著展示冰箱架里的甜點,感覺自己被媚惑了,他忍不住伸手用渴望的心情踫觸著冰涼的玻璃,根本無法離開須臾。
「我得先吃上一口,要不,真是對不起自己了。」
一看到甜點,他根本忘了自己是要來幫忙的,徑自從櫃台的抽屜里取出一只瓷盤跟銀叉子,便朝著架上的點心開始進攻。
第一口,「嗯,綿綿軟軟,是沁涼可口的女乃茶慕斯!懊吃,真好吃……」接連又是好幾匙,剎那間,齊勛口中塞滿了女乃茶慕斯。
懊吃,茵茵做的女乃茶慕斯每每都讓人印象深刻,那一次雖然被打得頭破血流,可那是他第一次吃到美味的女乃茶慕斯,這麼多年來都讓他懷念不已,雖然那個慕斯害他狂拉了一個晚上。
不過,現在她的手藝應該有長進了,不至于又害他拉肚子吧?掙扎一下,齊勛心想,先吃再說,誰叫他就是愛吃甜點。
意猶未盡,齊勛又取了不同口味的甜點,三兩下同樣是蕩然無存。結果一個高興,他差點把身體部埋進玻璃冰箱里。
正捧著剛出爐的姜佩拉蛋糕走來,練筱茵只見有個男人把上半身探進她的冰箱里,並狂吃了她今天的心血,連忙驚慌大喊。
「小偷!有小偷——」她擱下手中的蛋糕,趕忙操起後頭的掃把,使勁的揮打過去,正中他的臀部,「看我不打死你。」
「別……哎呀,疼……」滿口蛋糕的齊勛,連呼救討饒都不容易。
「死小偷,竟然敢偷吃我的甜點,你這個壞蛋,人模人樣的不學好,闖進人家店里偷吃甜點,你還我,把我的女乃茶慕斯還來——」眼尖的練筱茵看見一旁女乃茶慕斯的殘渣。
她這輩子最討厭人家偷吃她的女乃茶慕斯,而這個死小偷偏偏踩到她的地雷,大啖她的女乃茶慕斯。
練筱茵齜牙咧嘴的追打著偷吃賊,只見他們兩人在店里環繞追逐著,擾得驚逃詔地。
「恩不素賊啦——」口中的蛋糕阻礙他的發音,全是含含糊糊的。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少跟我狡辯,都已經人贓俱獲了,還不承認。你等著,我馬上扭送你去警局吃牢飯。」飛天掃把一扔,打個他的腦袋正著,練筱茵補上綿密的拳打腳踢,當場把偷吃的家伙扭打在地。
「呃!」額頭好痛,仿佛十多年前曾有這般的疼痛過,好不容易將口中的蛋糕咽了下去,齊勛只得狼狽的說︰「別打了,我是來幫忙的——」幫忙?她哪有找人來幫忙?會是阿爹找的工讀生嗎?
「你是……」她把他的頭扭轉過來,打量著這個偷吃賊。
眉是眉,眼是眼,長得倒挺俊俏的,卻偷吃她的甜點。
「茵茵,你這是在干什麼?」練父與李裔一走進來,只見滿地瘡痍,披頭散發的練校茵正扭著早一步進去的人,掃把就在一旁的地上橫躺著。
她一把抹去額上的汗,「阿爹,我抓到偷吃賊了,這個家伙潛入我們店里,把我剛剛研發改良好的甜點全吃個精光,實在太可惡了!」她說得義憤填膺。
「茵茵?!你就是茵茵!」
看來她的脾氣真是一點都沒有變,一樣的凶狠潑辣!
「不行啊!你這哪里來的蠢夫,敢偷吃我的甜點,真是活膩了。」
「怎麼沒人跟偶說,茵茵已經變成這瘦不拉幾的難民樣,偶還當她是水呢!救偶……人家的脖子跟胳膊都要斷了。」齊勛仍口齒不清的哀懷著。
額頭跟胳膊傳來的痛楚,讓他完全相信眼前這縴壞的女孩的確是茵茵沒錯,也只有她能夠把他欺凌得這麼慘烈。
同時,他也信了老爸的話,女人的野蠻、任性就和男人的一樣,永遠也改變不了——「稀哩呼嚕的還這麼多嘴,你這個小偷,喔不,叫你小偷還算客氣,我看你分明是江洋大盜,光天化日就偷吃我的甜點。」練筱茵火氣正旺,「現在人贓俱獲你還敢狡辯,萬一進了警局,你這盜匪搞不好搖身一變,成了物主,而我反倒成了賊啦!」
李裔拉出一張椅子在一旁坐得安穩,也沒吭聲,只是扯著一抹笑,看著這每見面必吵的一對寶,他只能說是命中注定。
腦子靈光一現。咦,雖然阿勛對女生的排斥不再那麼嚴重,但,可還沒看過他有要好的女朋友,為此,阿姨都不知道打了多少國際電話來哭訴,甚至懷疑起自己兒子的性向。
如果把阿勛這小子扔到茵茵身邊,讓他更習慣女人的存在,那阿姨就不會三天兩頭的對他哭訴,或要他去徹查阿勛的性向,這麼一來,他不但可以幫忙治療這家伙的毛病,讓阿姨感激得痛哭流涕,還報了他不務正業之仇,豈不美哉!
誰叫這小子回國不肯接管他家的飯店,唬弄他說要從基層干起,現在跑去當飯店的清潔工,偌大的飯店就給他處置,幸好阿姨沒回台灣,要不然他這個當人表哥的就得慘死街頭了。
「敢說我是難民——」練筱茵補上一腳,「你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蠢夫?」
李裔從容一笑,「茵茵,快放手,听裔大哥說,伯父怕你一個人忙不過來,要我幫你找個小助手,他平常在我們飯店當清潔工,可是對甜點很有興趣,我想說你正好從義大利學成歸國,他有空暇時來幫忙,順便學學怎麼做甜點,免得三天兩頭我們飯店的甜點師父被挖角,我就得頭疼了。」
他的話一出口,不止練父傻得張大了嘴,就連趴在地上的齊勛也頻頻回頭對他使眼色,似是在責怪他的瞎說,要不是不想又惹毛這女人,折磨自己的皮肉,而且嘴巴的蛋糕也還沒完全吞咽下去,他真想大聲問表哥到底想搞啥鬼。
「原來是來當我的助手啊!可他也太貪吃了吧?」她挑眉,一臉的不信任。
「放心,他就怕人凶他,你管管他,他就不敢了。」李裔爾雅一笑。
「茵茵,還不快放手。」練父雖不明白眼前是什麼情形,不過為了不讓女兒又抓狂,也就沒多說什麼。
不過他心里倒納悶,這兩個孩子是怎麼搞的,每回一踫面老是非死即傷的,難道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最好真的是助手,不過我看你比較像是出世來偷吃我女乃茶慕斯的禍害,你叫啥名?」
「水、水……」他搶過櫃台上方的白開水,咕嚕咕嚕的灌下一大口,「馬克,大家都叫我馬克。」齊勛馬上報出自己的洋名,私底下則咒罵著眼拙的練筱茵。
懊吧,就順水推舟,當作兩人是初初見面的陌生人,要不然難保她不會心仇舊恨一並算上,屆時他想全身而退可就難了,只怕醫院得住上十天半個月的。
不過,該跟表哥算的賬,可絕對不能省,請叫他就這樣賣了他的自由。
「什麼馬克不馬克的,當心我把你燒成馬克杯。」她出言恐嚇。
「才不要……」什麼馬克杯,簡直亂來!
「茵茵,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他吧!他今天可是滿心歡喜來幫忙的。」李裔說。
聞言,練筱茵這才驚覺自己的潑婦樣全落入她心儀男人的眼中。天啊,顏面丟盡了……松開他的手腳鉗制,她沒好氣的回了句話,「幫忙,我看他是幫倒忙!瞧,店里全給他搞亂了,而且我要請人試吃的蛋糕有三分之二都進了他的肚子里,難不成要把他砍了請人吃?」
她收斂了許多,不再頤指氣使的撒潑,兩頰甚至泛起了微粉的色澤,至是因為李裔在這兒。
「茵茵,我想一定是你的甜點做得太好了,他才會吃個精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打從前起,就跟你一樣愛吃甜點的。」練父圓著場,卻讓狼狽為奸的兩人嚇得挑眉,紛紛扔過制止的目光,免得穿幫。
「誰跟他一樣,他分明是偷吃的行為,何況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效。」她噘著嘴,賞了個白眼給齊勛。
練父驚覺失言,心虛的閉嘴。
他並不明白李裔干嗎唬弄女兒,但,想必有他的用意,待會得問問他到底想怎麼著。
練筱茵禁不住的搖頭嘆息。一樣都是男人,怎麼裔大哥就是翩翩風度的令人心折,這個不知哪跑來的家伙,除了懂得欣賞她的甜點外,其他的簡直就不值一提,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
「是真的好吃嘛,尤其是那些女乃茶慕斯,堪稱一絕。」
「女乃茶慕斯!你不會全吃個精光了吧?」練按茵撥開覆面的亂發,趕緊回頭察看冰箱展示架里的現況。
竟然連一個也不剩——
必過頭,那眸子已經發出怨懟的目光,「死馬克杯,你還人家的女乃茶慕斯啦!可惡的貪吃鬼……」記憶中,自從小學第一次做的女乃茶慕斯斷送在某人手上後,這是她養精蓄銳好幾年改良後的首次嘗試,為的就是希望傳說中女乃茶幕斯的魔法,會為她帶來渴求已久的愛情。
誰知道,裔大哥還是一個都沒吃到,至落入這個鬼馬克杯的肚子里。為什麼她老是遇到這些貪吃鬼?!齊勛垮著臉,一臉的無辜,「實在太好吃了,所以我就……我願意賠償。」
她實在太凶了,劈哩咱啦罵人的模樣,跟他阿娘沒啥兩樣,都是恐怖女人國出產的劣等貨。
「你拿什麼來賠——」她氣得直跺腳,實在很想哭。
「我可以幫你打掃,當你的小助手,做牛做馬可以嗎?」
雖不喜歡跟女生接近,但這樣一來,他不是有更多的機會,可以吃到茵茵親手做的甜點?
不過萬一她知道他就是齊勛,會不會一刀殺了他?打了個冷顫,他簡直不敢想象,只得誓死撒謊。
「馬克,我看你今天別回飯店工作了,留在這里幫茵茵吧!」
「喔。」齊勛甩甩發麻的胳膊。好疼!幸虧他不是娶這種女人當老婆。
「好了好了,別吵了,趕快整理去。」練父搖搖頭,催促這兩個鬧事的惹禍精停止爭吵。
「你這個超級渾蛋——」她氣呼呼的往後方烘焙室走去,不想再看到這家伙一眼,以免把自己氣死。
齊勛一臉苦笑,他也不想惹她生氣,可是女人都特愛生氣,老爸是這樣說的。
「李裔,跟我來,」練父好奇的拉著他往外走去,「干嗎要唬弄茵茵啊?」
「伯父,你不覺得他們兩個很搭嗎?」樣愛吃甜點,茵茵脾氣火爆,那小子耐打,性子也算溫和,所以這種人絕對會對茵茵好,你看這多好的組合。伯父,我知道你很關心茵茵的終身大事的,這回我幫你斟酌、斟酌,不會讓茵茵受累的。」
打小練家老爸就對他挺信服的,他說啥,他都覺得很有道理,這回想必也是,老人家的心里,他清楚得很,要不然怎麼在飯店界工作?
「哈哈,還是你這孩子聰明,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
「所以伯父也要保密喔!可別說露嘴。」
「好,保密——」
被操勞了一天,齊勛頂著疲累的身軀回到飯店宿舍,連忙打了電話去給李裔。
「喂,您好,我是李裔。」
「我知道你是那個沒人性的表哥。」齊勛咬牙切齒的道。
「阿勛,是你啊!」他放緩了臉部線條,笑著說。
「笑,虧你還笑得出來,表哥,你到底是安啥心?」
「我能安啥心,我是在幫你吶,你喜歡吃甜點,我讓你在茵茵身邊當助手,包準你甜點吃到爽。」
「我原本也是這樣想,可是她實在不像個女生,差點沒把我的骨頭給拆了。」
「誰叫你偷吃了人家的甜點,活該受點罪。」
「我不管,現在我沒敢跟她說,我就是當年偷吃她女乃茶慕斯的家伙,飯店你自己去忙,我沒空理你。」
「唉,少爺,那飯店听說是你家開的,你可以再隨性灑月兌一點。」
「今天是誰好心幫我攬工作?」
「你……」疏忽,真是大意失荊州,他原想捉弄表弟的,沒想到竟是變相延續對自己的酷刑。
「我要去睡了,暴累的。」骨頭都要散了,不過幸好今天的甜點吃得夠多,要不然這樣勞累的工作下,他只會血糖過低而死亡。
「唉,你的員工,那個想辭職的法國廚師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齊勛徑自掛了電話。
累,給他一個舒服的睡眠吧……
練筱茵一早準備開門營業,才下了車,就看見被她稱為馬克杯的那家伙像個看門犬似的,已經在店門口等候多時。
「早。」
「不早了,警告你不要拐著彎來消遣我睡過頭。」已經半個多月了,她還是沒給他好臉色過,尤其是早上,嗜睡如命的她脾氣更是暴躁。
「你還是活力過人,呵呵……」這女人的脾氣真糟,看來他今天又得將皮繃緊一點,只得笑得尷尬。
「又來干嗎?別說你今天又不用上班了,嘴巴閉上,牙齒太白很刺眼。」她擱下包包冷冷說。
這家伙三天兩頭的來,真不知道他是失業賴上她,還是真的想來幫忙!她可沒打算多發一份薪水聘請他這個貪吃鬼。
說到貪吃,這家伙覬覦她的甜點倒是千真萬確,因為戀香點心茶坊的甜點從來沒有隔夜的機會。
只要打烊時間一到,店門一拉下,這家伙哪都不會去,只會賴在櫃台的冰箱前大吃特吃,活像是餓死鬼投胎轉世的。
「我今天上晚班。」他尾隨其後的回答。
「晚班?」她挑了眉,「你到底是在哪工作?不是放假就是晚班、早班的。」
之前他好像有拉拉雜雜的說了一長串,可她也沒仔細注意,只是覺得既然還有工作,那他在這里出現的頻率會不會太高了點?
「在飯店當清潔人員。」
「哪一家?」
「君詠飯店。」
「是裔大哥工作的那家飯店嗎?」她忽地旋過身,一把拉著他的手腕問,眉開眼笑的,活像中了樂透,「呵呵,憲大哥好像有說過,瞧我這記性。」
「嗯,是啊!」這不早說過了,她高興個啥勁兒?可見她有多心不在焉,記性比豬還糟。
練筱茵圍好圍裙推了他腦袋一把,「好小子,就你有這等好運氣。」
可以跟裔大哥同一家飯店工作吶,為什麼她就沒這麼好的機會?咦,他跟裔大哥在同一家飯店工作,那她以後不就可以親手做蛋糕請他送去給裔大哥了嗎?
扒呵,就是這樣!
嘖嘖,瞧她晚娘臉瞬間變成了甜姐兒臉。
「怎麼,你很喜歡到飯店工作?」女人的心情轉變真大,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到哪里工作都一樣,重點是跟誰工作。」她笑盈盈的轉身到後頭忙碌去了。
「唉,我帶了……」
來不及說完話,只見她已經進去烘照室,開始她的工作,留下他一人在外頭,不過至少她心情變好了。
齊勛的腕上留有余溫,空氣中留有一抹淡香。他知道她喜歡表哥,可他也不討厭她,尤其是她做的甜點,怎麼辦?
幸好他沒打算交女朋友結婚,要不然就兄弟板牆了。
「喂,馬克杯,你幫我把外頭的桌椅排好,然後別忘了掃掃地。」練筱茵從烘焙室朝外頭喊著,「記得-沒營業前,木門要關上喔!」
「我知道。」他模模口袋里的糖心蛋,決定自己吃掉它,「馬克就馬克,干啥叫我馬克杯……」撥開了蛋殼,白女敕女敕的蛋白好像他空白的感情,咬下一口,甜甜的糖心蛋,吃在嘴巴里卻覺得有點苦。
扒,原來他也是會嫉妒的,嫉妒表哥可以輕易得到茵茵的笑容,不像他老是挨她的白眼,然而這事兒表哥卻一點也沒放在心上,真讓他好生的嫉妒。
不,他是不要、而且害怕婚姻的,女人是最麻煩的他可沒忘,怎麼會嫉妒起表哥呢?
「喂,今天做啥蛋糕好咧?」她語調里有著快樂。
「看你啊!」反正你做的甜點都很好吃,我有得吃就好。齊勛在心里暗自嘀咕著。
「那好,就來個露意沙蛋糕和水蜜桃巧克力蛋糕好了。」練筱茵的聲音總是響亮,「喂,你外面打理好進來幫我喔?」
「好。」
難得她親口邀他,而這恰恰是他最喜歡的事,至少她做甜點的模樣,和藹可親多了,而且他還可以第一個品嘗她的手藝,雖然她平常還是凶巴巴的,但那已經是她最溫和的時刻了。
甩開嫉妒的心情,他趕緊幫她張羅著開店。要不那女人待會又要表演她的河東獅吼了,到時只會苦了他的耳朵跟嘴巴,因為她準會連試吃一口的機會都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