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有理 第七章
兩人一身是血的回到元家莊,嚇壞了所有人。
「怎麼會這樣?發生了什麼事?莊主!」邢總管驚惶失措的上前,想要扶住元孤擎,卻教元孤擎給阻止。
「不用了,邢總管,差人請大夫進莊。」
「是。」
邢總管擔憂立即喚人請大夫去。
「風情,扶我回踏雪閣。」元孤擎低喃。縱使自認為傷勢不重,但是失血過多是事實,他已經有點頭暈目眩了。
「好。」
撐著他逐漸變重的身子,柳風情知道他快撐不住了。心里又慌又急,卻強迫自己不可以軟弱。
「乖女孩。」元孤擎輕吻一下她的頭頂,在她的扶持下回到踏雪閣。
才安頓好元孤擎,替他剪去傷口邊的衣裳,看到那個猙獰的傷口,她又忍不住辦了眼眶。
「很痛,對不對?」
她心疼的低喃。
「已經感覺不到痛了。」
他說的是實話。
「奇怪,大夫怎麼那麼慢?」柳風情焦急的在門口張望,心急如焚。
「過來坐下,風情,別慌。」
「我沒慌,我只是……只是……」柳風情回到床邊,坐在床沿,心疼的望著趴躺著的他。
「吻我一下,我就會沒事的。」
元孤擎對她溫柔的一笑。
柳風情蒼白的臉瞬間染上一層薄暈。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她不依的嬌嗔。
元孤擎抬手勾住她的頸子,拉近她。
「我說的是真的,你的吻,可以讓我精神百倍。」
「你……」
「吻我,風情。」
深情的望著她,他渴望她的吻。
柳風情紅著臉,緩緩的低下頭,羞澀的輕吻他溫熱的唇。
一陣驚慌雜錯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踏雪閣的門被推開。
「孤擎,我听說……」嬌女敕的聲音瞬間變成不敢置信的抽氣聲,兩個纏綿深吻的人影倏地分開,分別望向闖進來的人。
懊美的姑娘……
柳風情在心里低嘆,卻驚愕的發現元孤擎在眨眼間所有溫柔盡斂,顯得異常的冷酷。
「誰準許你擅自闖進來的?!」元孤擎冰冷的眼神瞪著臉色蒼白的元夢茵。
「我……」
元夢茵捂著疼痛的胸口,那里,在看見方才那種景象時,被狠狠的刺進一把刀,而他的冰冷無情,更像是用那把刀無情的刨挖著她的心。
「你已經違背了自己的承諾,我想你該……」冷瞪著元夢茵,元孤擎繼續吐露無情的話語。
元夢茵痛苦的揪著胸口,盈盈水眸盈滿關心、憂慮,以及傷痛。
「孤擎,別這樣對我,我只是听說你受了傷,我擔心,什麼事都顧不得,我只想立刻知道你好不好……」
「我的死活與你無關,滾出去,別污了我的踏雪閣!」
「孤擎,別這樣對我!你說過……」元夢茵悲傷的大喊。
「不管我說過什麼,那都已經過去了!」撇開臉,不意迎上柳風情驚疑的眼神,他安撫的拍拍她的手,對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找上這麼一個不堪人目的女人?她根本配不上你,我才是……」
「住口!你為什麼不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面目,不堪人目的是你!」無孤擎冷酷的說,想要起身親自將她丟出門,卻讓一雙柔弱的手給阻止。
「別,你受傷了,別起來呀!」柳風情急道,輕壓在他身上的手略微顫抖著。
那美姑娘的話一點都傷害不到她,她擔憂的,是他們之間那種愛恨交加的情緒,她……是誰?
元孤擎冷酷的臉因柳風情的話柔了下來,「別擔心,我沒事。」
眼紅的望著兩人親密的模樣,元夢茵眼底交雜著哀傷及恨意,感情一下沖破理智的防線,她不顧一切的沖上前。
「你走開!不要靠近孤擎!」元夢茵大喊,想要扯開柳風情。
「啊!」柳風情驚叫一聲,下一瞬間已經被元孤擎給扯上床,護在身後,而元夢茵,則被元孤擎狠狠的一推,跌坐在地上。
「孤擎?!」
元夢茵驚愕的望著他,他竟然……
「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讓邢總管看著你,給你一天的時間整理行李明天就到別莊去!」元孤擎冷酷的說。
「不!我不走!我不離開元家莊,我不要離開你!」
「滾出去!」
元孤擎沉聲大吼。
「莊主,顧公子和斐大夫來……哦?大小姐?!」邢總管領著顧卿琰和斐郁琳進門,這是他第一次踏進踏雪閣,很意外的在這里看見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
「邢總管,請大小姐離開踏雪閣,還有,命幾個丫鬟幫大小姐整理行李,明天大小姐要到別莊去。」
「是,莊主。」
邢總管恭敬的說。
「不!我不離開,孤擎,別要我走,我很認命,我已經很認命的守在尋春院了,為什麼你還要……放開我,邢總管,你想以下犯上嗎?!」元夢茵沉痛的表情轉為低喝。
「抱歉,大小姐,莊主之命難違,請隨奴才離開吧!」邢總管架住元夢茵,急急將她拖離,隱隱之中,抓握住她手腕的手一僵,他驚愕的發現她竟然……
似乎發現邢總管驚愕的眼神,元夢茵隨即嗚咽一聲,自己轉身奔離踏雪閣。邢總管愣愣的望著自己的手,是他的錯覺嗎?應該是,一定是,那麼柔弱的大小姐不可能……
「你先下去辦事,邢總管。」元孤擎的聲音打醒了發愣的邢總管,見他匆匆離去之後,他才轉頭望向他護在身後的柳風情。
「你沒事吧?」
柳風情抖著唇,一臉淚水酌望著他,隨即眼光移向靜立在一旁的兩人,她像是看見了救星般的急喊,「斐姑娘,求求你,快救救他,他的傷口又流血了!」
斐郁琳快步的上前,「趴下。」她冷淡的命令。
「快趴下,讓斐姑娘看看啊!」柳風情焦急的推著他。
元孤擎無奈的一笑,趴在床上,對上顧卿琰似笑非笑的臉,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幸好你們沒有把斷木拔起,要不然血會流的更多,拖到現在可能就沒救了。」斐郁琳就事論事,實話實說。「不過,也因為斷木留在傷口太久,可能會感染。」
柳風情抽了一口冷氣,捂著嘴泄出一聲嗚咽。
元孤擎無奈的一嘆,輕輕的握住她的手,對斐郁琳道︰「別嚇她。」
斐郁琳莫名其妙的望他一眼,隨即又專注在傷口上。「我沒有嚇人的習慣。」
她一向實話實說,照實稟報病情。
「你啊!沒看見柳姑娘擔心的哭成了個淚人兒嗎?還講!」怪哉,一張如此丑陋的臉,哭起來竟然那麼令人心疼,讓人不舍?真是怪哉!
斐郁琳懶得理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家伙。
「我要將斷木拔出來,你,過來壓住他。」她對顧卿琰道,滿意的看見他立即上前壓住元孤擎,旋即轉向柳風情。「你,出去。」照這情形看來,這柳風情在這里只會礙手礙腳。
「不,我想陪著他……」
「出去,你在這里只會礙事。」斐郁琳堅持。
「我不會礙事,請你讓我留下來。」柳風情哀求。
「斐姑娘……」元孤擎想說什麼,卻被斐郁琳故意加大的手勁給弄得呼吸一窒,忍不住低咒一聲。
「孤擎!」
柳風情驚喊,撲上前想探視他。
「你看,你現在就開始礙事了。」斐郁琳攔住她。「出去,除非你不想讓元莊主接受治療。」
「好,我……我出去,我出去……」
「風情,我沒事的,你不要擔心,知道嗎?」拉住她冰冷的手,元孤擎安撫她。
「別忘了,你答應我你會堅強的。」
深吸一口氣,柳風情穩住自己失序的心情,點點頭,轉身離開臥房。
「好了,礙事的人走了,我要開始了。」毫無預警的,斐郁琳一把將斷木拔起,惹來元孤擎一聲痛苦的低嚎,噴灑而出的血注在三人身上暈染開來。
「該死!你想殺了我嗎?!」
元孤擎低咒。
彼卿琰則閉眼,替元孤擎默哀。
「阿彌陀佛。」
彼卿琰道。
斐郁琳露出一抹淺笑,有著她一貫冷冷的調調,卻隱隱有著一絲絲溫度。
「最困難的結束了,我要開始治療了。」
當門從里頭開啟時,柳風情立即上前,焦急的望著斐郁琳。
「他……」
「他太累了,現在正睡著。」斐郁琳主動告訴她。
「他的傷勢呢?沒事吧?」柳風情擔憂的問。
「那種小傷,死不了人的。」斐郁琳不在意的擺擺手,緊接著突然湊進她的耳邊。「你上次給我的東西,為什麼我做失敗了?一踫水就被洗掉了?」
「嗄?」柳風情有一瞬間的迷惑,心神仍留在擔憂元孤擎的傷勢上,一時之間無法轉換得如此快速。
「柳姑娘!」斐郁琳催她,看了一臉狐疑的顧卿琰一眼,她將柳風情拉到一邊。
「啊?喔!你有照我寫的做法嗎?」
「當然有。」
「那應該不會錯啊!」
「可是就是錯了。」
「啊!不對啊!你怎麼這麼快就做了,紫靈花要曝曬九天才能研磨成粉,今天不過才第三逃邙已。」
「你沒說紫靈花要曝曬九天。」斐郁琳控訴的說。
「對不住,是風情疏忽了。」
「看來我又要去找藥材了。」斐郁琳望了望天色,現在趕上山,也許她能趕在天黑前回來,旋即又面對她。「還有沒有你忘了交代的事?」
柳風情立即不好意思的搖頭。「沒有了,保證沒有了。」
「好,告辭。」斐郁琳對她揮揮手。
「斐姑娘,請留步。」
「還有事?」
「孤……莊主的傷勢,風情在照顧上需要注意些什麼嗎?」
「我開了一張藥單放在桌上,一天三回,照三餐飯後服下,那是防止傷口化膿的,另外還有外敷的草藥,一天換一次,切記不可以踫水,也別讓他做太激烈的動作,免得傷口又被扯開,到時我可能就要把傷口給縫合了。」
「縫……縫合?!」就是在傷口上穿針引線?!
「沒錯。就是這樣了,還有問題嗎?」
「吃食方面需要忌口嗎?」
「不要喝酒就行了。」
「風情知道了,謝謝斐姑娘。」
斐郁琳淡淡的一點頭,轉身離去,一邊的顧卿琰意外的沒有跟上去,反而來到柳風情身邊。
「顧公子不追上去嗎?」柳風情微笑的問。
「不了,我可沒時間一天到晚纏著人家。」顧卿琰聳聳肩,正事還是先辦辦至于那種「小事」,就等他空閑時再說嘍!「我可以和你談談嗎?」
「公子請說。」
「柳姑娘對孤擎的過去知道多少?」若他沒有看錯——唉!瞎子都感覺得到,他怎麼還會看錯咧,那麼他們兩人的感情有很明顯的進展,只是,孤擎對她說了多少?她又能接受多少?
柳風情淺淺的一笑。「公子指的是那些命中帶孤煞,一生注定無妻的傳言?或者是三任夫人意外身亡的事?」
彼卿琰緩緩的笑了,「看來孤擎都告訴你了。」
「沒錯,莊主都對風情說過了,顧公子擔憂的是什麼?」
「你認為那是意外嗎?」
「那一定是意外。」
「如果我說不是呢?」
「難道顧公子也相信那些無稽之談?」柳風情蹙眉。
「我不相信那些,但是……如果那些‘意外’其實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因素,你要怎麼辦?」
柳風情一震,驚惶的望著他。
「顧公子的意思是……」不會的,怎麼可能呢?!
「我的意思是,三任夫人之死,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而那個人,或者那些人,在今天又開始行動了。」顧卿琰慎重地說。
柳風情臉上的血色瞬間退盡。「公子是說,今天的馬車意外……不是意外?!」
「沒錯,我在來之前先去查看過那輛馬車,輪軸斷裂的缺口,有人為破壞的痕跡,你想想,如果輪軸再晚個半刻鐘斷裂,你們會是什麼下場?」
柳風情打了一個冷顫,再晚個半刻鐘,那馬車剛好行經最狹窄的路段,一邊是斷崖,一邊是絕壁,他們的下場,肯定是跌落斷崖粉身碎骨!
「為什麼……」
「人為財死,金錢能蒙蔽一個人的良知。」
「是誰?」柳風情急問。
「不知道。」顧卿琰沉吟了一會兒,似乎下了決定。「也有可能……因愛生恨。」對于元夢茵和元孤擎的過去,他是唯一知道的人,只不過他該告訴她嗚?他不知道,他還在猶豫。
因愛生恨?
柳風情腦海里立即浮現那個美麗姑娘的身影。
「那位姑娘……是誰?」邢總管稱她是大小姐,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她……叫元夢茵,是孤擎同父異母的姐姐,兩人同年,她只大了孤擎三個月而已。」
是姐姐?不,不像,他們之間的感情糾葛,一點也不像是姐弟之情!
「別想太多,柳姑娘,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有心理準備,在元家莊里,處處都有可能是陷阱,那些陷阱都是足以致命的,如果你無法應付,那我可以安排你離開。」顧卿琰故意說道,雖然他不認為她會選擇逃走。
「不!我不會離開這里。」
「軟弱的人,在這里是無法生存的。」顧卿琰提醒她。
「我不軟弱,也許我的外表看起來太過柔弱,也許我動不動就流淚,但是我韌性強,不管任何事都無法擊退我的!」她終于徹底了解,為什麼孤擎叫她要堅強了。
彼卿琰微笑地望著她,眼底有些許的贊賞。
「你是一個好姑娘,莫怪孤擎會摒棄外表的迷思,對你如此迷戀。」見柳風情紅了臉,顧卿琰也不再多談。「該說的,我都說了,往後,孤擎就交給你了,他能保護你的,希望你能救贖他的心靈。」他意有所指的道,轉身瀟灑的離去。
救贖他的心靈?
疑惑的望著顧卿琰的背影,難道孤擎他……
挺了挺身子,她不再多想,迫不及待的走進屋里。
暗處,陸封銘和元武邢兩人偷偷模模的走了出來。
「你听到沒有?」元武邢低喃。
「嗯,看來表哥真的要那個丑廚娘耶!」陸封銘不可思議的道。「可惜,至少也要讓她受點傷嘛!那麼當我們把傳言送進她的耳里,她才會嚇得趕緊逃走啊!可是她竟然毫發無傷!真是白費力氣。」
「這次的‘意外’,堂哥如果沒有護著她,她早就玩完了!」元武邢惋惜的說。實在沒想到元孤擎竟然會舍己救人!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元武邢沉吟,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邪惡的計劃,就算堂哥真要那個丑廚娘,但他相信,堂哥絕對不會娶她,假如堂哥只是要個子嗣好傳承,那麼如果丑廚娘懷的孩子是他的,到時再將堂哥……
扒呵……那麼將來元家莊依然會落在他的手里!
腦子里轉動著壞主意,他覺得這個辦法極好,不過,他並不想讓陸封銘參與。
「再說吧!我還沒想到。」
「一群飯桶,為什麼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恭親王憤怒的掃落桌上的東西,對著底下一千屬下咆哮。
「王爺息怒,屬下已經查到一些蛛絲馬跡。」
「說!」
「是。據調查,那柳老頭子已經病筆,就葬在城外的山上,而之後,柳姑娘是隨一男一女離開客棧,至于到哪里,屬下還未查到。」
「一男一女?是什麼身份?」柳老頭死了他一點都不意外,柳老頭本來就該死,竟然敢帶著柳風情逃走!他該慶幸自己死的早,否則讓他找著,他會讓他生不如死!
「是外地人,不過那女的是名大夫,男的身份還未查出。」
「把他們兩個帶過來!」
「哦……」
「有問題?」恭親王挑眉。
「是……屬下曾經找過他們,不過那男人的武功高強,屬下不是對手。」
「飯桶!」恭親王怒喊,一揮掌,每個人都得到一巴掌。
「再多派些人去,一定要問出他們將柳風情給帶到哪里去了!」
「是。」
可惡!恭親王憤怒的一拳捶向桌子,她到底躲在哪里?!
渴望得到她卻得不到的煩躁在他體內狂燒,光是想像她的美貌、窈窕的身材、細女敕的肌膚,以及那酥軟人心的嗓音,他就欲火難耐。
他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
「來人!」恭親王揚聲喊。
「王爺有何吩咐?」
「給我找個女人過來!」找不到正主兒紓解他狂烈的,就暫時找替代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