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逗美人兒 第五章
她這個丈夫有著雙重人格。看著依然沉睡的常逸居,岑小小心里想著。
在外面,他是一個冰冷無情的商場金童;而在臥房里,他是一個溫柔、熱情的情人。
原本以為這個婚姻對她來說一定毫無快樂可言,可是以目前的情形看來,她的婚姻,比她所料想的好太多了。
他長得真是好看,她抬起手,踫一下應該沒關系吧!他還在睡,而且看起來睡得很沉。
沿著他的額頭、眉毛、鼻子、嘴巴一路滑下,來到赤果的胸膛時,她的手微微一頓,好奇的踫了一下他胸前的兩點突出,似乎感覺他的身體一震,飛快的抬起眼看他是不是被她吵醒,還好,他還在睡。
在他的肚臍眼繞了一圈,咦?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好像看見他在被單覆蓋下的那……那個地方又開始變大了?頂著被單,昂首挺立著!
幾次下來不是羞的閉緊眼,就是匆匆一瞥,從沒有仔細的看過,現下何嘗不是一個好機會?趁著他還在睡……
岑小小偷偷的覷了他一眼,真的還在睡,深吸一口氣,她輕輕的將被單拉開。
哇!她無聲的低呼,老實說,男人的那個……哦,不怎麼好看耶,她左瞧瞧,右瞧瞧,耶?它正快速的長大中!才剛想伸手踫踫看,冷不防的,她的身體被人猛一提,驚呼一聲,已和常逸居面對面。
「哦?咳!你醒了?!」岑小小尷尬的紅了臉。
「對,我醒了。正好發現有人趁我睡覺的時候吃我豆腐。」常逸居好笑的看著她,眼底燃燒著被她無知的動作所挑起的沉猛。
「哦?這……關于這個我可以解釋的……」她結結巴巴的話在常逸居將她的頭壓下時消了音……
「哦,看樣子火氣真的很大,好吧!我就長話短說了。」管邵穎識相的說。「出事了。」
憊真是簡短,沒頭沒尾的,不過常逸居听得懂。
「哦?」常逸居不急不徐的淡應。「‘通遠’有動作了。」
「耶?這樣你都能猜到!你早料到了,是不是?」
「他做了什麼?」常逸居心不在焉的說。
「我相信你無恙,對吧!」這「通遠」找人下手也不會調查一下,竟然找上邵穎,活該他們要鍛羽而歸了,殊不知管邵穎的身手可是全常弘最了不得的,連他都望塵莫及呢!
「那是當然的,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是吧!」
「既然如此,你打電話來做什麼?嫌工作太閑啊!」常逸居沒好氣的說。
「我太閑!這種話你竟然說得出口!」管邵穎不平的喊。「我說我英明的老板啊!你什麼時候要歸隊?」
「我能干的特助怎麼了?」
「你這麼不務正業,我很累的耶!」
「再說吧!沒事別打擾我。」
「唉!我怎麼那麼苦命啊!」
听著管邵穎的抱怨,常逸居收了線。
丟掉電話,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我們可以專心的辦事了。」他低沉的說。
久久……
「公司有事,對不對?」岑小小窩在常逸居的懷里,慵懶無力的說。
輕輕撫著她光果的背部,慢慢平息方才的高潮激情。「是有點小事,不過邵穎能應付。」常逸居也不隱瞞,因為那麼龐大的企業,說沒事誰會相信?
「到公司去吧!」
常逸居望著她。「真要我去?」他緩緩的問。
「嗯。我可不要做個禍水,讓君王不早朝。」岑小小俏皮的吐吐舌。
「我們正新婚耶!」常逸居不滿的看著她。
「你的身份不同啊!鮑司如果出事,你這個老板總不能不管,把事情都推給助理吧!」
「好吧!就听你一次。」他決定到公司一趟,通遠的事雖不棘手,但拖著也不是辦法,早點解決也好。
「那我留在這里陪爸媽……」
「不準!」常逸居打斷她。「你要跟我回市區去。」
車子順著山路蜿蜒而下,累了一夜的岑小小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常逸居愛憐的看她一眼,將冷氣轉小,打開音響,流泄而出的是她喜歡的鋼琴演奏CD,放慢車速,在七彎八拐的山路上盡量讓她坐的舒適。
彬許他的車速真的太慢了,後面有兩輛吉普車跟的很緊,他打方向燈示意讓後方的車子超車,一輛吉普車超了過去,但是另一輛似乎沒有反應,沒多久卻又突然加速,砰的一聲,撞上他的車尾!
「啊——」岑小小驚叫一聲醒了過來,還好她有系安全帶的習慣,否則這會兒可能在椅子底下爬不出來了。
「Shit!」常逸居低咒一聲。抓穩方向盤的同時也分心觀察她,關心的問︰「你沒事吧?小小?」
「我……還好。怎麼回事?」她驚魂未定的轉頭看向車後,這一看才發現那輛吉普車又快速的接近了。「常逸居,它……它……它……」
「小小,坐穩了!」常逸居踩下油門,吱地一聲,車子像箭般射了出去,著實讓小小嚇白了臉。
綁面那輛吉普車似乎沒料到他們會突然加速,而且速度這麼快,所以讓常逸居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常逸居趁著一個大彎之後,不在那輛吉普車的視線範圍內,來個大回轉,往回開,不到五秒鐘,就看見那輛吉普車迎面而來。
岑小小震驚的看著兩輛車愈來愈近,常逸居的車速不減反增,而且……而且竟然與那輛吉普車面對面!
「常逸居!」她大喊,嚇得臉色發白。他瘋了!
貶撞上的!她在心里大喊,卻發不出聲,只能看著兩輛車愈來愈近……
在最後一剎那,吉普車的車頭一拐,擦撞山壁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常逸居在不遠處又是一個回轉,然後停了下來。
「待在車里不要出來。」他冷冷的下令,然後開門下車,緩緩的走向那輛正冒著煙的吉普車。
岑小小怎麼待得住,不听他的話,跟著他後頭下車。
常逸居听到關門的聲音,蹙眉的回過頭來,「我叫你待在車上。」
她停下腳步,此時此刻的常逸居,顯得異常的冷酷狠絕,那冰冷的瞳眸讓她差點立刻回到車上,如果她沒有看到那一幕的話……
轉彎處又出現一輛吉普車,它正快速的接近常逸居。
「常逸居!」她沖向他,在千鈞一發之際推開了愕然的常逸居,然後砰的一聲,她感到一陣劇痛,感覺自己騰空彈起,她听到常逸居的狂吼,還沒感覺到自己落地之前,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小小!小小!」常逸居飛快的爬了起來,踉蹌的沖到她落地的地點,恐懼的看著從她身上溢出的鮮紅液體,顫抖著手緩緩的將她朝下的臉轉過來,血一直從她的嘴角流出,常逸居狂亂的高聲喊︰「不,不!小小!」
賓士車以瘋狂的速度駛進醫院,一隊醫護人員已經在場待命,管邵穎指揮著醫護人員,將渾身是血的岑小小推往手術室。
常逸居眼神狂亂的跟在一旁,他握緊她的手,一直對著她講話,直到手術室前被攔了下來。
他揪住主治醫生的領子冷聲的警告,「她不可以有事,否則我會要整家醫院陪葬!」
醫生蒼白著臉直說會盡力,在一旁的管邵穎看不過去,上前拉開他,示意醫生快點進手術室救人。
「你這樣子他的壓力更大,如果他嚇的發抖,怎麼進行手術?」
常逸居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懊惱的扯著頭發。
「怎麼回事?」管邵穎坐在他身邊,抓下他的手問。
常逸居緩緩的告訴他經過。
「是我害了小小,如果不是我太大意,她也不會為了救我……」常逸居說不下去,那血淋淋的一幕,猶在他的眼前,就像電影倒帶一樣,一次又一次在他腦海放映。
「是‘通遠’?」管邵穎疑問。
「對,是‘通遠’,因為那輛企圖撞我的吉普車駕駛,就是‘通遠’的小開。」常逸居冷硬的說。
「你有何打算?」管邵穎問。
「全面封殺‘通遠’,一個月後,我不要在商場上看到‘通遠’的存在。」他冰冷的眼神是絕對的無情冷酷。
避邵穎為「通遠」默哀了三秒鐘,當老板想要它們死,它們是不可能活下來的。「通遠」啊「通遠」,你錯在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常逸居,也錯在傷了岑小小,而這將成為你的催命符啊!
手術進行到第三個小時,期間警方來了又走,全由管邵穎代為出面處理。到了第四個小時時,走廊盡頭突然出現一個匆忙奔至的人。
「小小怎樣了?」陳志明抓住常逸居的衣服,焦急的問。
常逸居撥開他的手,責備的望向管邵穎,多事的家伙!
「小小到底怎樣了?!」陳志明見常逸居根本不理他,怒急低吼。
「還不知道。」管邵穎代為回答。「手術還在進行中。」
陳志明痛恨的看著常逸居,常逸居則冷冷的迎接他的視線。
他有什麼資格這麼看著他?就算要批判,那也要小小親出口來,他,算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我听警方說,歹徒的目標原本是你?但現在為什麼會是小小躺在里面,性命垂危?!」
「住口!小小不會有事的!」常逸居冷冷的喝斥。
「常逸居,為什麼你造的孽要由小小來承擔?你如果不能給妻子一個安全無憂的環境,那你根本就不應該娶妻!看看你把小小唉成什麼樣子了!」陳志明大吼。
「夠了!陳志明,既然你已經從警方那里知道事情的始末,你是小小的朋友,你應該了解小小為什麼會這麼做。」管邵穎看到老板因陳志明的話而臉色慘白,心下喊了一聲糟!這老板該不會真的認為自己害了岑小小吧!
陳志明一震,會這麼做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小小愛常逸居。
堡士匆匆走過來。「傷患需要輸血,醫院里AB型的血液不足,我們已經向其他醫院緊急調血,不過來不及,你們誰是AB型的?」
「我是Q型,我可以輸給她。」陳志明立刻說。
「我是AB型的,用我的吧!」常逸居上前。自己的妻子自己救,哪用得著陳志明。
「好,你跟我來驗個血。」護士帶著常逸居進入手術室。
陳志明看著關上的門,心中百味雜陳。
小小,你一定要平安無事!
抽了一千五百西西的血,常逸居整個臉色亦加蒼白,若不是醫生嚴厲的阻止他,他會毫不猶豫地把身體里所有的血全抽給她。
勉強自己下床,搖搖欲墜的顛向一邊的牆壁,他不能躺在這里,這里離小小太遠了。
「常先生!」拿著一些點心進來的護士看到他立刻驚喊,放下手中的點心,上前扶住常逸居,想將他帶回床上躺著。「你在做什麼?!快回床上躺好,你現在還不可以下床啊!」
「我不能待在這里,我要去陪我的妻子!」常逸居冷聲道,縱使人非常的虛弱,他的霸氣依然不減。
「常太太還在手術室里,你現在過去根本無濟于事,倒不如好好的休息,早點恢復元氣,等你太太出來的時候你才能守在她的身邊。」護士說的合情合理。
「可是……」
「常先生很愛常太太吧!」護士羨慕的說。
常逸居的思緒回到第一次見到岑小小的情景……那是一個充滿陽光的午後,他的座車經過「愛情郵差」,當時正好塞車,所以當他听見一陣隱隱約約的歌聲時,他被那清靈的歌聲所吸引,緩緩的從公事中抬起頭來,從車窗望出去,那是一個屬于陽光的女孩,抱著滿懷的花朵,旋舞著為花朵分類。
他要她!才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要她。
車陣終于開始移動,他沒有要司機停車,直到回到常弘,他才要邵穎調查她的資料,從此,他經常獨自一人驅車來到「愛情郵差」,就只為了看她一眼,看看她那陽光般的笑容和歌聲舞影。
「對,我愛她,很愛很愛……」常逸居低喃。順從的躺回床上,護士說得沒錯,他必須先恢復元氣,等她出來之後,他才能全心守著她。
「手術還要進行多久?」常逸居問著護士。
「對不起,我不清楚,不過如果手術完成之後,常先生還在這里的話,我會請醫生到這里向你報告的。這些東西是給你吃的,補充一下養分,也好早點恢復元氣,你吃完後,休息一下,我不打擾你了。」
堡士出去後,常逸居看著桌上的餅干和鮮女乃。
厭惡的皺眉,不過想到岑小小,他還是將東西拿起,兩三口將它們解決掉。
「耶?我沒看錯吧?」好死不死,管邵穎正好在這個時候進來。「我英明的老板竟然在喝他最厭惡的鮮乳?!」像是突然發現太陽打西邊出來似的,管邵穎驚奇的喊。
「不要讓我看到你的嘴角有一點點的變化,否則我會把你調到西伯利亞去。」常逸居警告。
他才剛要揚起的嘴角硬生生的、勉強的維持住平衡,這真是非人的待遇啊!
「你到這里做什麼?不是要你守在手術室外嗎?」常逸居冷聲問。
「哦,我有一點事來不及告訴你,所以我想有陳志明在,就……」
「該死的,老婆是我的,憑什麼讓那個家伙守著?!」常逸居沉聲道。翻身就要坐起,卻被管邵穎給壓住。
「你稍安勿躁,我把事情報告完就立刻回去,OK?」管邵穎實在無奈。
「你最好長話短說!」
「OK,我長話短說。」管邵穎從公事包里拿出一疊資料。「這是‘通遠’近幾年來所做的較大投資,大部分都在東南亞一帶,我發現一些有趣的東西,他們的進出口貨物,明的不說,暗的就精彩了,舉凡槍炮彈藥、毒品私貨,統統包辦了,我查了一下,‘通遠’很有可能是國際販毒集團和軍火走私集團在台灣的一個據點,這些資料里有一張名單,是‘通遠’銷貨的其他分支,以及與‘通遠’官商勾結的名單。」他將資料一一的交給常逸居。
常逸居冷眼看著手上的資料。「我沒看到什麼名單。」他抬起頭來,將資料丟給管邵穎。
避邵穎一震,飛快的翻看手上的東西。「怎麼會?我明明……」真的沒有!
「我精明能干的特助,竟然把最重要的東西給掉了?我該說什麼嗎?恭喜你回歸于凡人的生活?」
避邵穎鏡片後的眼楮閃過一抹冷厲,怎麼回事?資料為何會憑空消失?
看來他還有的忙了!
手術進行了整整十一個小時。
當手術室的門緩緩的開啟,幾個神情疲憊的醫生走出來,常逸居和陳志明立刻沖上前去。
「岑小小的家屬?」主治醫生留下來面對家屬,其余會診的醫生先行離去準備休息。
「我是她的丈夫。」常逸居站在醫生的面前。
「喔!是常先生。」主治醫生向常逸居略一點頭。
「我太太怎麼樣了?」常逸居沒心情和他客套,直接問出心里最擔憂也最害怕的問題。
「手術很成功,不過還沒度過危險期,必須在加護病房觀察幾天。」
常逸居蹙眉,醫生根本沒有把他要的答案告訴他。
「她的情況到底如何?」常逸居重新問一次。
醫生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緩緩的嘆了口氣。
「她傷的很重,最嚴重的是月復部的傷勢,脾髒、胃髒、腎髒都破裂了,月復部的髒器合並損傷治療效果都不太樂觀。」
常逸居听了醫生的敘述後,臉色蒼白,傷心、心痛極了,她竟然傷的這麼重!
而醫生因職責所在,繼續將病奔的病情說了大概。
「還有……她懷有一個月的身孕,只是……她的子宮受損非常嚴重,經過極力搶救,雖然保住了她的子宮,但是往後她要生育的機率幾乎等于零。」醫生說出最令人痛心的消息。
小小背孕了?!他竟然都沒有發現!他無緣的孩子!
「她會好,對不對?」常逸居慘白著臉低聲的問。
主治醫生默默的看著他。
「該死的,你說話啊!她會好,對不對!」常逸居在久等不到醫生的回答,怒聲的吼著。若不是管邵穎在一旁拉住他沖動的身子,他一定又揪住醫生的領子了。
「她的存活機率有五成,只要度過這五天的危險期,那麼是的,她會好。」
「五成?」常逸居踉蹌的後退一步,小小,他的小小只有五成的生存機率?!只要能平安的度過這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