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女不受教 第五章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剛泡完藥浴的錢多多,一瞧見綠袖又拿出某種不明物體,小嘴立即溜出一串詛咒,然後不善地瞪著綠袖捧在手上的東西。
「這個是蜂蜜。」綠袖微笑的將拿在左手的一小瓶蜂蜜放置在桌上,再放下右手的大碗。「大碗里的是白茯苓研磨而成的細末。」
「它們是做什麼用的?要拌蜂蜜讓我吃嗎?」錢多多戒慎地問。
「不是的,是讓-敷臉用的。」綠袖搖頭微笑,開始將蜂蜜調入攪拌。
「敷臉?!」錢多多瞠大眼,拿蜂蜜敷臉干麼?養螞蟻嗎?嫌她長得太漂亮,要讓螞蟻來咬花她的臉嗎?
「其實細看下來,-的五官長得並不差,只是-又黑又瘦,皮膚又干燥,還經常蓬頭垢面不修邊幅,所以看起來才覺得很丑。」綠袖客觀的評論。
「是喔,還真是多謝-了。」錢多多撇撇唇,真不知道她是在褒還是貶她。
「用這個敷面,可以改善-暗黑的膚色,讓-的皮膚水女敕白皙。」
「如果我說,我絕對不會讓-把那種東西涂在我臉上呢?」
「那麼綠袖只好再去告訴爺了。」
「我就知道!」錢多多又是一串詛咒。「可惡,要是讓金銀那臭小子知道的話,怕不把我給笑死。」
「怎樣呢?綠袖可以為姑娘效勞了嗎?」
咬牙、撇唇,最後,錢多多問︰「「這種東西要用多久?」
「大約兩刻左右。」
「好吧!反正只有兩刻,我忍耐一下就成了。」她算是挺識時務的,讓綠袖伺候,總比讓柳兆宣動手來得好,經過洗澡事件之後,她不再懷疑,如果她拒絕敷面,他絕對會將那一碗黏糊糊的東西直接倒在她臉上。
她躺了下來,感覺到那冰涼的觸戚在臉上蔓延開來,召不住又開始低咒。
「幸好這東西只用一次,要不然我……」
「誰說只用一次?」綠袖問。
室內突然變得很安靜,錢多多全身僵直,良久之後,礦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一個字一個字地問︰「-不要告訴我,以後我還得天天敷這種東西?」
「當然不用。」綠袖輕笑,在她松了口氣時才繼續說;「只要四天一次就可以了。」
錢多多聞言,立即跳了起來。
「搞什麼東西,我為什麼就得……」
「錢姑娘,-這樣亂動會前功盡棄的,再不趕緊冷靜下來,是不是要再重新來一次啊?」
錢多多雙手握拳,重來一次?!那干脆殺了她好了!不得已,她只好重新躺了下來。
「做這些事都是為錢姑娘好啊!爺這麼用心,為錢姑娘弄來這麼多養顏的秘方,錢姑娘實在不應該再這麼詛咒爺了。」
「為我好?放屁!他全是為了他自己。」
「這里還真臭啊。」突然,柳兆宣的聲音插入了兩個女人之間。
「爺!」綠袖一驚,忙站了起來,萬萬沒想到天色都晚了,他還會過來。
「姓柳的,你說什麼臭?你鼻子有問題啊!」錢多多心情正不爽,又因為臉上敷著那一層黏糊糊的東西不能亂動,只好用舌戰了。
「錢姑娘?!」綠袖驚惶失措地低喊,不敢相信她竟敢對爺如此不敬。「-別說話啊。」而且據說敷著臉說話會有反效果的。
「放屁!我為什麼不能說話。」她以為綠袖是擔心她對她家爺不敬,一惱起來,也顧不得什麼了。
「綠袖,-先下去,時間到的時候再過來。」
「可是錢姑娘不能說話……是,綠袖退下了。」綠袖本還想說什麼,但見他示意,便連忙離開這處是非之地,免得遭池魚之殃。
「姓柳的,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說這里臭?」
「怎麼不臭?我听見有人用嘴巴放屁呢,燻死人了。」柳兆宣故意道,「看來要改造-,首先得洗一洗-那張臭嘴。」
「喂!姓柳的,你可別太過分了,我都這般任由你們折騰了還不夠嗎?你還想怎樣才滿意?整死我嗎?」
「整死-對我可沒什麼好處。」他拉了張板凳坐到床邊,望著她只露出五官的瞼,再對上那雙不馴的眼,忍下住笑了。「這倒是我頭一次見-這般「乖巧」。」
「你在說什麼屁話……」
「除了那張嘴之外。」他蹙眉。
「柳兆宣,你到底來這里做什麼?專程來消遣我的嗎?我已經累了一天,不想在睡覺前還見到你,那會讓我作惡夢,你知不知道啊!」
「-很討厭見到我?」這對柳兆宣來說還真是新鮮的體驗。
「笑死人了,我當然討厭見到你,巴不得你滾到天邊去,不要出現在我面前。」錢多多故意道,等著看他變臉。
可沒想到柳兆宣只是點點頭。
「那還真是可惜,原本我是想,-進府已經半個月了,可能會想出門,或者回家一趟,結果既然-這麼討厭見到我,那就算了……」
「不可以算了!」錢多多打斷他,急急忙忙的跳了起來,結果一個不慎,絆到床沿,整個人便直挺挺往床下摔。「啊--」她嚇得尖叫。
「嘿!」柳兆宣一驚,下意識的張開手臂接住她,她就這麼重重的跌進他的懷里。
背里的重量讓他差點岔了氣,不過同時也松了口氣,瞧她這沖勢,若真跌下床,可能會摔斷骨頭吧。
「哦,天啊!」她低呼,慘了,自己臉上的敷面膏全都孝敬在他的衣服上了。
「-還好吧?」應該沒撞到什麼地方吧。
「我很好。」她心想他一定會生氣的,所以懦弱的不想起來,不想面對他的怒氣。
「-還想賴著多久?」柳兆宣身子僵了僵。
「錢姑娘,-怎麼……」綠袖听到尖叫,擔心的跑了進來,一瞧見室內的情景,忍不住一驚,「我……對不起,我……什麼都沒看見。」掩著臉,她匆匆的跑了出去。
「該死!」柳兆宣低咒,這種情形任誰見了都會覺得曖昧。「起來。」
「你答應不要生氣,我就起來。」
「我答應,-可以起來了吧!」
錢多多緩緩的離開他的懷里,垂著頭不敢看他,也不敢讓他看見她的臉,一心只擔憂自己不小心闖下的禍,完全沒注意到兩人之間的曖昧氣氛。
「下次小心一點,別這麼莽莽撞撞的,否則……」叮嚀的聲音突然一頓,瞧見了自己衣服上不該存在的東西。瞬間,他便理解為什麼她會賴在他懷里不起來了。
瞪向她不敢面對現實的頭頂,他幾乎想要抬手掐死她。
「錢、多、多!」他咬牙。
「這……不能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趕緊跳離他,縮到床角去,戒慎地瞪著他,揣測著接下來需不需要用武力解決問題。「你答應不生氣的,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柳兆宣瞪著她一臉的慘狀,在看見她眼里的戒慎後,突然覺得這種情景真是可笑。
「我的天啊!看看-的樣子……」一串笑聲突然竄出他的口,「我沒見過比-更慘不忍睹的女人了。」方才曖昧的感覺一掃而光,這樣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曖昧得起來。
錢多多一愣,現不是什麼情形?他真的不生氣?
「我這麼慘不忍睹還不是拜你所賜。」她低聲抱怨,瞧他笑得多開心,就足見她有多慘。「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看你自己的衣裳吧!」她得意的說。
「如果說我將明天的外出取消的話,我相信-一定不會見怪才對。」竟敢給他表現得這麼得意。「請恕我告退,錢姑娘,我得去換下這一身狼狽。」他故意文雅地道,然後在她錯愕之際轉身離去。
在門外踫見綠袖,柳兆宣慶幸天色暗了,她才沒見著他衣裳上的杰作。
「綠袖,錢姑娘的臉要重新敷一次。」
「是,爺。」綠袖垂著頭,不敢瞧他,匆匆走進房。
柳兆宣開口想解釋,又覺得沒有必要,相信很快綠袖就會知道,他和錢多多之間不可能有她以為的那種事發生。
「我的天啊!錢姑娘,-怎麼會變成這樣啊?」
房里,傳來綠袖的驚呼,柳兆宣聞聲,笑著搖搖頭,離開了棲鳳閣。
此刻,並不是休息時間,錢多多卻悠閑的躺在樹干上,微風徐徐,吹得她昏昏欲睡。
丹青課提早結束,因為她嚇跑了教導她的雲夫人。
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因為她已經事先警告過雲夫人了,可是雲夫人卻嗤之以鼻,當她是找借口避免出丑。好吧!反正她們這些貴夫人就是瞧不起她,那她就畫啦!結果,如她所料的,嚇壞人家了。
真是的,那柳兆宣肯定又會對她叨叨念念好一陣子了。
想到柳兆宣,她忍不住噘起嘴,如果他不提,她根本不會這麼想出門,可他偏偏提了,然後又取消,讓她更加渴望出門了,她幾乎要以為,他是故意整她的。
「錢姑娘,錢姑娘!」綠袖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嘖,這綠袖為什麼不饒了她呢?
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乖乖的坐在繡架前,一針一線的學習刺繡,看能不能別將自己的手指頭也加進繡圖中,可她討厭學女紅,更討厭那個老太婆,听說那老太婆是柳家一名遠房的親戚,還是個不知到幾品官的夫人。
第一天上課的時候,就像是怕她不知道她瞧不起自己似的,總是拿言語攻訐她,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彷佛她必須感激涕零地跪地叩拜,感謝她撥冗前來教導她似的。
斑,要不是念在老太婆年紀一大把的份上,她肯定會狠狠的教訓她一頓,而不是忍氣吞聲的乖乖學刺繡,讓自己的手指頭傷痕累累。
「錢多多,-給我出來!」張倫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一左一右,朝她的藏身處包夾而來。
「搞什麼啊!張倫那家伙不跟在柳兆宣後頭,跑來湊什麼熱鬧?」肯定是柳兆宣派他來找她的。她就偏偏不下去,怎樣,有本事就來抓她呀!
「找到沒有?」
綠袖的聲音從下頭傳來,錢多多詭異一笑,從葉縫偷偷的往下瞧,就見綠袖和張倫兩人在她偷懶的這棵樹下踫了頭。
「沒有,我這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見到那家伙的影子。」張倫火氣挺大的。
「我這邊也沒有,怎麼辦?昨兒個晚上錢姑娘很生氣,說爺詆騙她要帶她出府然後又取消,你想錢姑娘會不會一氣之下,自己溜出府了?」綠袖擔憂極了。
「不太可能。」張倫懊惱的踱步,「門房那兒我問過了,沒有瞧見錢多多出去,後門的守衛也說沒有,牆那麼高,她又不會輕功,爬不過去的,除非她搬梯子,可工房的人說梯子並沒被借走。」
嘖!這張倫還挺細心的嘛,連工房那邊都想到去求證,只可惜,他就沒想到她就在他們的頭頂上。
「那怎麼辦?要不要多找些人一起尋找啊?」
「也只好如此了,我去回報爺一聲,再請路總管多派幾個人幫忙,-就先再到處找一找。」
「好。」綠袖點頭,轉身又往另一個方向尋去。
「該死的錢多多,別人的課不逃,偏偏逃老妖婆的,根本是找麻煩。」張倫低咒,正準備跨步離去,冷不防上頭傳來一聲涼涼的調侃。
「原來我叫她老太婆還算客氣了,有人叫她老妖婆呢。」
「錢多多!」張倫一驚,頭一抬,從葉縫中露出來那張黑黑瘦瘦的臉,不是錢多多還會有誰。
錢多多身手俐落的抓住樹干,一個挺腰擺蕩,手一松,穩穩的落在他面前。
張倫見狀,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端莊的淑女?哈!下輩子吧。
「嘿嘿,張倫。」她笑得很詭異、很算計。
「干麼發出那種恐怖的笑聲?」張倫頭皮一麻,戒慎地瞪著她。「我奉勸-最好立刻回棲鳳閣,老妖……哦,我是說宓夫人已經等很久了。」
「嘻嘻,張倫,我想出去逛逛街耶!」綠袖說的對,柳兆宣不帶她出去,她不會自己出門嗎?不過拉個墊背的也好,會方便許多。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的回絕,這錢多多未免太過天真。
「是嗎?好吧。」錢多多也不多說廢話,聳聳肩與他擦身而過,往棲鳳閣的方向走去。「看來我只好告訴老太婆說有人在她背後叫她老妖婆嘍。」
「站住!」張倫大喊。
「還有事嗎?」她佯裝疑惑的轉過身來。
「算-行。」他咬牙切齒,不甘願的三個字從齒縫中進出。
「什麼算我行?我不懂耶。」她好無辜地眨眨眼。
「錢多多,-不要得寸進尺了!」他氣得想吐血。
錢多多知道凡事適可而止,所以點點頭,「還愣在那兒做什麼?我等著你帶路呢。」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扳回一城的。」張倫惱怒的咕噥著,心里已經開始思索,要怎麼跟柳兆宣交代了。
錢多多跟在他身後,無聲的笑了笑,她現在心情很好,所以一點都不在意。
「啊!對了,張倫,你要帶我出門玩兒是沒問題,不過記得要派個人通知綠袖,免得她到處瞎找,知道嗎?」
張倫差點罵出口,他帶她出門玩?!明明是她威脅他的好嗎?
「我知道。」忍耐、忍耐,為了主子,他一定要忍耐,就算他多麼想掐死她也不行。
半年,這家伙只會在府里待上半年而已,現下已經過了十七天,到時候就毫無瓜葛了。
半年……嗚嗚,好遙遠的半年啊!
走遍大街小巷,錢多多巡視了一回「地盤」,在張倫和綠袖愈見訝異的表情下,和過去的街坊鄰居談天說笑,幫他們解決一些大大小小的問題,還掏腰包為一些貧病的人家請大夫。
沒錯,綠袖是跟上了,在張倫派人通知她的時候,她正好就在不遠處,所以就急急忙忙的追了出來。
他們甚至听見那些人稱錢多多為「小菩薩」!真是看不出來,實在太令人意外了。
接近午時,錢多多終于停下腳步。
「我肚子餓了。」她道。
「錢姑娘,廚子一定有準備咱們的午膳,所以咱們回府用膳吧。」綠袖跟在錢多多身旁,在張倫的示意下勸道。
「哪有這回事,人都出來了,還專程回家吃飯,太麻煩了,外頭又不是沒地方吃飯。」錢多多才不想這樣就回那個牢籠去,反正柳兆宣一定很生氣,那就干脆待久一點再回去嘍。
她抬手隨便一指,「咱們就到那里吃飯吧。」
襖華大酒樓?!
張倫和綠袖面色一白,他們又不是和爺一起出門,怎麼可能進豪華大酒樓用膳呢?負擔不起啦!雖說林老板可能會給他們掛帳,可……還是不要的好,畢竟他們可是偷溜出來的,留下太多目擊證人實在不智。
「喂喂喂,-給我回來。」張倫及時將已經踏上豪華大酒樓階梯的錢多多給扯回來。「-瘋了,我們不可以進去。」
「為什麼不可以?」錢多多雙手-腰,不善地問。
「當然不可以,錢多多,-有銀子嗎?-知道在那里吃頓飯得花掉多少銀子嗎?」
「怕什麼?柳兆宣和這里的老板不是好朋友嗎?咱們吃他一頓又怎樣?如果他真的這麼小氣,大不了記在帳上,等柳兆宣來的時候再和他算嘍。」
「說的好。」帶笑的聲音從大門傳來。「錢姑娘都這麼說了,我怎麼可以表現得太小氣,請進、請進,今兒個三位在這兒的消費,我請客。」
張倫听到那個聲音,臉色發白,怎麼好死不死,今天林承雨竟然會在豪華大酒樓?他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免得去面對殘酷的現實。
「听到沒有,人家林老板是做大生意的,不會在乎這麼一頓的。」錢多多笑著拍拍張倫僵硬的肩膀,拉著同樣僵硬的綠袖,大大方方的跨進豪華大酒樓。
她啊!早想進來參觀參觀了,過去沒機會,這會兒有柳兆宣當冤大頭,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太浪費了。
大老板親自引路,吸引了酒樓里不少人的目光。
「咦?那不是柳相爺的侍從嗎?」有人認出了張倫,開始交頭接耳。
「的確,可怎麼沒見到柳相爺?」
「听說柳相爺失寵,被皇上罰閉門思過呢。」
「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
「不就是半個多月前的事嗎?你沒听說白家父女急急忙忙的和柳相爺撇清關系嗎?白凜之那老家伙甚至還趕緊替他女兒定下一門親事,就是怕那柳相爺糾纏不清啊。」
「嗯,也難怪啦,人家白姑娘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就是說啊,不過就是便宜了楚大人,你們沒瞧見他這幾日春風滿面的,要不是白凜之堅持年底再成親的話,楚大人肯定三天之內就將第一美人給迎娶回府了。」
「的確,這會兒楚大人可是將柳相爺給狠狠的比下去了,誰不知道他一直眼紅柳相爺的得寵,又嫉妒柳相爺能抱得美人歸。」
「就是說啊,這下最得意的,我想莫過于楚大人了。」
錢多多被帶上二樓,那些流言耳語也因此中斷了。
「臉色那麼難看干麼?」她望向張倫,「瞧你一臉菜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家死人了咧。」
「錢多多,-不說話沒人當-是啞巴!」張倫沒好氣的說。
「笑死人了,本來就不會有哪個人這麼無聊,把不說話的人都當成是啞巴。」錢多多嗤笑。「你啊你,不過是一些流言,說說而已,又不會少你一塊肉,你要真听不過,大可沖到他們面前大罵一頓,警告他們不準再胡言亂語。
「要不然就像我一樣,當成茶余飯後的消遣听听就算了,你一張臉臭成那樣又有什麼用,憋死自己罷了。你說對嗎?林老板。」末了,她還將林承雨拉進他們的談話中。
林承雨聞言,微微一笑,這錢多多挺有趣的,她原是低下階層的人,進了他的豪華大酒樓卻一點也無局促之感,反觀一旁僵著身子的綠袖,雖說兩人同屬一樣的階層,可她畢竟身在宰相府,應該比錢多多更鎮定才對,但事實卻不然。
「的確,若是這麼在意流言,生活可就難過了。張倫,多學學人家錢姑娘的豁達,對你有益無害。」如果兆宣也像她一樣,可能就不會有這場賭局了吧!
他將他們帶進包廂里,想到隔壁包廂中的客人,也許……他可以觀看一場懊戲,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呢。
「看吧,我在江湖上混那麼多年可不是混假的,連林老板都贊同我,你啊,多學學吧!」錢多多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瞧見他們都站著,還伸手招呼他們坐下。「站著干麼?站著會吃得比較多嗎?」
張倫翻了一個白眼,林老板在場,他們怎麼敢坐下,誰像她一樣沒神經啊!憊混江湖咧,不過是地痞的女兒,說什麼混江湖。
小二動作迅速的端上一盤盤的佳肴,然後又快速的退下。
林承雨揚唇一笑,「你們都坐吧,我還有事要忙,就不招呼你們了。」他可不能耗在這里,該去安排好戲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