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球貓 第三章
藍舒日一瞧見搶到繡球的人,不敢置信的瞠大眼。
「龍嚴?!」他震驚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失聲大喊。
「龍嚴?」藍老爺一驚,這才定楮瞧了瞧立于大廳之上,昂然挺拔的男子。
雖然龍嚴名聲響亮,可早在四年前藍家所有生意便全由兒子負責,他不再管事,也就理所當然的不再「拋頭露面」。麻城也挺大的,要巧遇一個人並不容易,所以他並不曾見過龍嚴,原來這人就是龍嚴嗎?原來麻城的霸主是長這模樣?
長得很俊嘛!而且氣勢傲然……
噗!藍老爺忍不住噗哧失笑,龍嚴臉上那幾道鮮明的血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看起來挺熟悉的?
不過就算如此,那幾道血痕也無損他那股傲然氣勢,他可以理解他為何會有霸主之稱了。
「爹!」藍舒日蹙眉。在這麼嚴肅的情勢下,爹竟然失態,雖然龍嚴臉上的狀況是有點可笑。
「抱歉,兒子,你來處理,我看著就好。」藍老爺-著嘴,眉眼都帶著笑。
藍舒日暗嘆了口氣,轉向龍嚴。他微-著眼審視著他,奇怪了,那種傷痕……很眼熟。
龍嚴不發一語,傲然的立于廳上,從一踏進藍家大廳,他一雙炯然的眸子便定在藍舒日臉上,眼底有絲激狂一閃而過。
「為什麼你會來搶繡球?」藍舒日質問。
「是你們家的「繡球」自己跳到我懷里的。」龍嚴低沉的簡單解釋。
「繡球自己會跳到你懷里?哼,我看你們是故意來搗亂的吧?龍華呢?他就沒點擔當,自己出面……」藍舒日一頓,錯愕的張著嘴,因為他看見「繡球」從龍嚴懷里掉了下來,然後飛快的「滾」出大廳,還留下一聲「喵嗚」的叫聲。
「啊?是圓圓嗎?」藍老爺訝異的喊。
是圓圓。
藍舒日俊美的臉黑了一半,原來他家的繡球真的會「跳」進人家的懷里!
這也解釋了為何他們會覺得龍嚴臉上的血痕很眼熟了,因為那是圓圓最拿手的杰作,這兩年來經常可以在藍家下人的臉上、手上看見。
「你不會以為搶到繡球就能夠娶我妹妹吧?」就算繡球自己跳進龍嚴的懷里,他也不會承認這件婚事!他也相信,龍嚴不可能真的要娶舒月才對。
「我以為只要條件符合,就立即拜堂成親。」龍嚴說。
什麼意思?這家伙真的想娶舒月?!
「你的條件不符!」
「敢問哪個條件不符?」
「你的年齡。」
「我今年剛好二十八,應該還在條件範圍內。」藍家拋繡球招親是麻城第一大事,他雖然沒興趣參與,但也多少知道藍家開出的條件。
可惡,早知道就設定年輕個兩歲!藍舒日在心底低咒著。當初因為擔心願意入贅的男子不多,所以年齡限制才寬松了一點……對,入贅,這家伙絕對不可能答應入贅的!
「你不會願意入贅藍家的。」這點一定沒問題,堂堂淮南兩路的霸主,絕對不可能答應入贅藍家的!
「我無所謂。」龍嚴聳聳肩。
「什麼?!」藍舒日驚愕的大喊。他……他說什麼?他嫵所謂?意思是怎樣?
「入不入贅,我無所謂。」龍嚴並不認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是建立在這種事情上頭。
然而實際上是,龍嚴是個自我到目中無人地步的人,才懶得去理會旁人的觀點,凡事他高興就好,霸道的很。
「你……不可能願意的,你是麻城的霸主,是稱霸淮南東西兩路的霸主,怎麼可能願意入贅?!」藍舒日根本不相信。「是龍華的詭計對不對?你們一定有什麼陰謀!」
「接到繡球完全是意外。」龍嚴審視著藍舒日,心中思索著他和龍華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為什麼他看起來恨死龍華似的?
「所以這件婚約無法成立,龍堡主可以離開了。」藍舒日下逐客令。就算當初他月兌口說過就算嫁給龍嚴也不能嫁給龍華,可他絕對、絕對不要和那個該死的混蛋變成姻親!
「不。」龍嚴斷然拒絕。
「龍堡主……」藍舒日沉下臉。
「日兒,你不覺得很難得嗎?」一直默默無語審視著龍嚴的藍老爺終于喃喃的開口了。「圓圓竟然願意讓龍堡主抱著呢。」他心頭有些怨念的說,因為女兒的寵物平時連模都不給他模一下,他怎能不怨呢?
藍舒日一怔,不與人親近的圓圓現在竟然主動跳進龍嚴的懷里,而且還讓他抱了那麼久……
是這樣嗎?舒月會用圓圓當繡球,是代表她有什麼打算吧?
這麼說來他就不該用自己的私怨來處理這件事,是嗎?
「你願意入贅藍家?」他還是很難相信。
龍嚴微挑眉,「我說過,我無所謂。」
「那麼龍家堡呢?」
「有龍華。」
「為什麼你執意要娶舒月?」
「我二十八,是該成親了。」龍嚴聳肩。
藍舒日微-眼,「你要成親一定非常容易,沒有必要入贅。」
龍嚴還是聳肩,沒有回答。
這家伙!藍舒日抿唇,這家伙比他那個混蛋弟弟更讓人生氣!
「我必須告訴你,舍妹身子骨自小就不好。」
龍嚴直視著他,一會兒之後才開口,「我知道。」
他知道?「而且有極大的可能性是不允許生子的。」
他還是聳肩。「無所謂。」
又是無所謂?!這是他的答案,或者這三個字根本只是他的口頭禪?
「就算龍家無後你也不在乎?」他一點都不相信。
「龍家尚有龍華。」就算龍華一樣無後也無所謂,反正龍家並沒有列祖列宗會跳出來大罵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大道理。他姓「龍」,是他自己取的,沒有先人,所以就算沒有後人也無所謂。「還有問題嗎?藍少爺?」
憊能有什麼問題?他不爽姓龍的娶妹妹嗎?
「爹,你有話要說嗎?」藍舒日轉向當閑人的藍老爺。
藍老爺沉默了一會兒,才徐徐的開口道︰「龍堡主,月兒是藍家的心肝寶貝,如果有人讓她受了委屈,不管對方是誰,藍家就算拚了所有,也會替她討回公道。」
「我會記住的。」龍嚴點頭,
「那麼這件婚事就這麼定了,因為是入贅,所以龍堡主就暫時先在藍莊住下,所有成親的細節由我們負責準備,明日一早巳時一到立即拜堂。」藍老爺做下最後的決定。
「槽了糟了,小姐,大事不妙了!」桂花又十萬火急的沖進-綺樓。
正在為圓圓恢復原狀的藍舒月微微一嘆,頭也沒抬的輕聲道︰「桂花,深呼吸,從一數到一百再開口說話。」
「不行啊,小姐,沒時間讓桂花數數了,大事不好了啦!」她頭一次沒听命行事。「小姐,圓圓把事情給搞砸了,-知道接到繡球的人是誰嗎?」
「我正等-說呢。」
「小姐,接到繡球的人是龍嚴,是龍嚴啊!是那個麻城的霸主啊!」桂花幾乎是哀嚎著。
「龍嚴?!」藍舒月一雙秀眉訝異的微揚。「怎麼會是他呢?」
「咪嗚。」圓圓蹭了蹭主人的腿。
「圓圓,你怎麼會挑中龍嚴呢?」藍舒月將-抱上大腿。
他很棒吧!是他喔!圓圓興奮的叫著。
「小姐,我看圓圓根本就是胡搞一通,現不可好,老爺已經允了這樁婚事,明日巳時一到就要拜堂成親了!」桂花埋怨的瞪了圓圓一眼。
「明日拜堂啊……」藍舒月順著-的毛發,不解的蹙眉。「我是要招贅的,龍嚴怎麼可能願意入贅呢?-肯定是听錯了。」
「小姐,桂花沒有听錯,那個霸主確實答應要入贅。」
藍舒月楞住了。「這……太不合常理了!」
「怎麼辦?小姐,-真的要嫁給那個可怕的霸主嗎?」桂花憂心忡忡。
「他很可怕嗎?」藍舒月低聲的問。
「當然可怕,雖然我只看見他的背影,可是他又高又壯,渾身充斥著一股凜然的氣勢,光是看到背影,我的雙腿就忍不住打顫!天啊,我相信他只需要用一根小指頭就能置小姐于死地!」
笨蛋桂花,是他耶,他不會傷害主子的啦!圓圓對著桂花低咆。
「都是你啦,什麼人不好選,竟然選到最可怕的霸主,你害慘小姐了啦!」桂花對著-罵。
「桂花,-太夸張了,長得高壯不代表就是有暴力傾向。」
就是說嘛!否則-就會變成最暴力的女人了,笨蛋桂花。圓圓噴著氣,嗤之以鼻。
「話是這樣沒錯,可是那個龍嚴真的很可怕呀!小姐,-千萬不能嫁給那個人啊!」
「桂花,我爹不是已經答應了嗎?」藍舒月心不在焉的說,思索著龍嚴為何願意入贅?
男人之所以願意入贅,無非是因為有利可圖,可是堂堂一個稱霸淮南東西兩路的霸主,怎會貪藍家這樣一塊小餅呢?如果不是為利,究竟是為什麼呢?
「小姐?小姐?」桂花輕輕搖著出神的她。「小姐,少爺來了。」
藍舒月回過神來,正好看見藍舒日跨進門來。「日哥。」
他抿唇,一臉凝重的在她對面坐下。
「舒月,我想桂花已經迫不及待的告訴-結果了,是不是?」
「嗯,桂花提了,不過我不懂,為什麼龍嚴願意入贅?」
「我也不懂。」藍舒日聳肩。「相信我,我為了讓他打消娶-的念頭,甚至告訴他-的身子可能無法承受生子,而他竟然說無所謂!」
藍舒月更加驚訝了。「所以這件婚事無可轉圜了,是嗎?」
藍舒日點頭。
「爹讓他暫居客居,明日一早就拜堂成親。」他睨向桂花。「我來這里是為了不讓某個不知輕重的女人太危言聳听,壞了-的心情。」
別花心虛的低下頭,不敢吭聲。
藍舒月失笑。「日哥,不打緊的,我早就仿了心理準備,不管嫁給誰都無所謂的。」
「又是無所謂。」藍舒日嘆氣,他現在對這三個字很不爽。「算了,雖然我不太甘心把-嫁給龍嚴,可是我無法否認龍嚴是所有搶繡球的男人里條件最好的一個,如果說圓圓會喜歡的是這樣的人,我不得不說,圓圓的眼光實在是太高了一點。」他拍了拍在妹妹腿上的圓圓。
「咪嗚。」-得意的低鳴,親昵的用鼻子頂了頂藍舒日的掌心。
「好了,桂花,不要再在小姐耳邊搬弄任何事,等會兒我會差人將鳳冠霞帔送過來,明日一早小姐就耍拜堂成親了。」
「是,桂花知道了。」桂花嘟囔著,她哪有搬弄什麼?她說的全是實話啊!
「舒月,今天-一定累極了,早點歇著,明日才有體力和精神……」藍舒日突然沉默下來,深深的凝視著她。
「日哥?」藍舒月疑惑的低喚。
「沒想到-真的要成親了。」他低喃。「想到要讓另一個男子擁有-,我心里就不舒坦。」
「嘻嘻,總有一天,也會有另一名女子擁有你啊,日哥。」藍舒月失笑。
「那是很遙遠的事,而且還不一定……」藍舒日一頓,轉移話題,「舒月,如果-現在後悔的話,我還能替-作主。」
藍舒月微霉一笑。「日哥,不用為我擔心,我沒有後悔。」
她……無所謂的,真的。
深夜獨自一人時,龍嚴臉上的神情一反之前傲然的平靜,顯得激狂。
凝望著手中的絲絹,絹上繡著一株紅梅,點點殘紅,栩栩如生。
他閉上眼,斂下滿心滿眼的激狂,握緊手中的絲絹。
找到她了……
突然,他猛地張開眼,之前的情緒已然改變,手中的絲絹往懷里一塞,鷹眸銳利的掃向房門。
「龍華!」他沉沉的開口。
「嘖!憊是被發現了。」一聲刻意壓低的嗓音戲謔的響起,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一名氣宇軒昂的男子跨進門來。「大哥。」龍華打聲招呼,自動自發的勾了張凳子坐下。
「你還敢出現。」龍嚴斜睨著他。
「大哥……噗!我的天啊!大哥,你臉上是怎麼回事?」龍華噴笑,指著龍嚴臉上的爪痕。
龍嚴冷冷的瞪著他。「再讓我看見你的嘴角往上勾,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大大的笑容一僵,龍華萬分困難的壓下嘴角,不讓它們叛變,也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楮,不要再去看那讓他想噴飯的臉。
嗚嗚……好痛苦喔!
「咳咳,大哥有抹藥嗎?」
「有。」他特制的透明膏藥,這種淺顯的傷,大概二到三日便能痊愈。
「看來明日拜堂的時候,大哥還要頂著這張臉……」嗚嗚,不行了,好想笑喔!
「你現在回來做什麼?老死在外頭不就好了。」龍嚴有點惱怒的說。
「大哥要成親,身為弟弟的我怎能不來道賀呢?」龍華壓著嘴角,怪聲怪調的說。
「要不要順便去向藍舒日道聲恭喜?我想他應該會很「高興」見到你。」龍嚴挑眉,故意道。
龍華尷尬的干笑兩聲。
「龍華,你還欠我一個解釋,說要娶藍家人的人是你,結果我要派人到藍家提親,你又躲起來不見人影,你到底在玩什麼?」龍嚴沉著臉,冷冷的望著這個玩世不恭的弟弟。
「我沒有玩什麼,只是我要娶的藍家人並非藍舒月。」
「藍家只有藍舒月這個掌上明珠,沒有其他……l龍嚴一怔,瞪著他。「是藍舒日?」
「是藍舒日。」龍華不避諱的點頭,難得一臉嚴肅的望著兄長。「大哥,就算你反對也沒用,我是不會……」
「那不關我的事。」龍嚴打斷他。
「哦?」龍華楞了楞。「大哥不反對?」
「那是你的自由,關我什麼事?」龍嚴不解的望著他。
啊,是啊,他差點忘了大哥這性子了,那種太過超月兌世俗的個性,不了解的人,說他「唯我獨尊」、「傲慢無禮」,可他也從不干涉,或反對他人的任何決定,他說那是個人自由,當然,後果也要自己負責。
「我只是不知道你有龍陽之癖,有點訝異罷了。」
「我沒有龍陽之癖,只有他。」
龍嚴挑眉,那就是龍陽之癖了,不是嗎?「可是他看起來很討厭你,甚至說恨死你也不夸張。」
「他不是恨我,他只是吃醋。」龍華得意的說。
龍嚴蹙眉。「吃醋?」
「他以為我要提親的對象是他妹妹,所以他吃醋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是兩情相悅?」
「哦……」龍華語塞。「他比較……難搞一點,不過他只是害羞罷了。」
「我看是你一頭熱,所以藍舒日才會那麼討厭你,而他之所以怒火沖天,也不是因為吃醋,而是因為你一邊招惹他,一邊又打算向他妹妹提親。」龍嚴直接道破。
「我又沒打算向藍舒月提親,是大哥你會錯意了。」
「你能怪我會錯意嗎?」龍嚴挑眉。「而且我相信如果我沒會錯意的話,你現在的下場貶更淒慘。」向藍舒日提親?哼!那藍舒日肯定會追殺他到天涯海角。
「這已經不重要了,反正現在要成親的人是大哥你。」龍華辯解。「說到這個,大哥,我實在搞不懂,你怎麼會答應入贅呢?」
「為什麼不答應?總之就是拜堂成親,入贅或娶妻有什麼差別嗎?」
「差別在于他人的眼光,入贅對男人的名聲總是不太好。」
「別人的感覺關我什麼事?」
「呵呵,是啊,的確不關你的事。」龍華失笑。
「對了,入贅之後我就要住在藍家,所以龍家堡就交給你去發落,如果你不想要,就隨便你處置,不需要問過我了。」龍嚴不在乎的交代著。
「龍家堡交給我?」龍華瞠大眼。「大哥,龍家堡是你這兩年多來辛苦建立起來的霸業,你舍得拋下?」
「你太夸張了,做那些生意只是覺得有點意思,用來打發時間罷了,談不上什麼辛苦,也沒什麼舍得不舍得,不就是做生意。藍家也是經商的,想做還伯沒得做嗎?」他又不是特別喜歡經商,只是閑來無事玩玩罷了。
龍華暗嘆在心里,說實在的,凡事無所謂的大哥,認真說起來其實是有點「無知」的,至少和正常人的「認知」有很大的差異,就像此刻他完全會錯他的意一樣,舍不得的是龐大的產業和利益,以及建立起來的名聲,誰會舍不得「工作」來著?
「我能力不足,可能沒辦法撐起大哥闖下的這一片天,我得找幫手才成。」看來大哥是真的要「拋棄」龍家堡,以及這兩年多來闖下的霸業。
「你如果有辦法,就把藍舒日拐去幫你,藍家有我就夠了。」一山不容二虎。
他是無所謂,不過藍舒日就不知道了,日子久了總是會有問題。
「這我會好好斟酌的,不過,大哥,你真的不後悔嗎?」
「後侮什麼?我決定了什麼大事嗎?」
龍華無言了,若終身大事不算大事,毫不猶豫的舍棄人人覬覦、求之不得的霸業也不算大事的話,那他已經不知道在大哥心里,什麼樣的事才算是大事了。他真想知道大哥執著于某件事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只不過這種事怕是永遠不可能發生的吧?
「是沒有。」既然大哥都這麼說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對了,大哥,既然你是要「嫁」進藍家,當然需要準備一些「嫁妝」才對,免得讓人笑話咱們龍家堡不知禮數,是吧!」
嫁妝?
龍嚴蹙眉思索,「好,我列一張清單,你去幫我備齊我要的東西,趁著拜堂的時候,直接送進-綺樓里就行了。」
啊?龍華怔楞,他只是隨便說說,意在調侃,沒想到大哥倒是認真了。
是在意他人笑話龍家堡不懂禮數?
才怪!若是這個理由,大哥就不會要他趁著拜堂的時間將東西送進-綺樓了。
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接過龍嚴快速列好的單子,他掃了一遍,楞住了。
「大哥,這些東西……」
「你辦不到?」龍嚴挑眉。
「呵!辦得到,當然辦得到。」認了,這是他自找的差事,怨不得人。「咳,我該離開了,明日我會前來觀禮。大哥,先恭喜你,我走了。」不行了,再不走,他就快忍不住要笑場了。
龍華擺擺手,離開客居,半途拐了個彎,嘴角勾起壞壞的笑容,干脆去見見那個火爆的小子,順便拐拐他,看能不能把他拐到龍家堡去陪他一起做牛做馬。
龍嚴沒有留他,抬手揮出一道勁氣將房門關上,再次拿出懷里的絲絹。
在他的人生里,沒有後悔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