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的甜心 第八章
罷煮好一小兵海鮮面,正打算享用宵夜時,門鈴驟然響起。
鄔雲兒有些疑惑的抬起頭,奇怪,學姊沒說今天會過來啊?而知道她住在這里、會來拜訪她的人,除了提供這間套房借她住的學姊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至于哥哥和爸爸,她到現在還不敢讓他們知道,她不希望哥哥因此去找袁首陽的麻煩,惹來無謂的風波。
她放下筷子起身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打開,一看見來人,她驚愕的張著嘴,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對方就劈哩啪啦訓了她一頓。
「-竟然沒有確認對方是誰就把門打開,-不知道現在社會治安敗壞到什麼程度嗎?居然連這點基本的危機意識都沒有,-要我怎麼放心讓-一個人在外面生活?」袁首陽雙手環胸,對她的大意頗有微詞。
鄔雲兒愣愣的听訓,直到他彎身提起腳旁的旅行袋,不等她這個主人邀請,便徑自踏進她的小天地,還大大方方的參觀了一下套房內部時,她才慢慢的回過神來。
「你……你到這里做什麼?!」她終于出聲質問。
「找-啊。」他在和室桌旁坐下,看見桌上熱騰騰的海鮮面,湊上鼻子聞了聞。「好香,是-的晚餐?」疑惑的看了看時間,「九點,這麼晚了-還沒吃晚餐?-怎麼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不是,只是宵夜啦!」她下意識的澄清。
「宵夜?」
「我今天晚餐吃得比較早,所以現在肚子餓了。我知道睡前吃東西會發胖,我也不是天天吃……」
「肚子餓就要吃,管他胖不胖!」袁首陽打斷她的解釋。她又不胖,只是比較圓潤而已,抱起來很舒服啊!「也給我來一碗吧,我晚餐還沒吃。」
「你自己都沒吃了,剛剛還在教訓我?你怎麼到現在還沒吃晚餐?這樣會把胃弄壞的。」她立刻將桌上的面推到他面前,「這碗面你先吃,我再去煮。」將筷子遞給他,然後走到套房附屬的小廚房準備再煮一碗。
「只有一碗?」袁首陽起身,跟著來到用簡單的隔簾做區分的小廚房,掀開隔簾,看著在單口爐前燒水的她。
「我沒料到有訪客。」鄔雲兒老實的說,蹲下從小冰箱拿出材料切洗。「你先吃沒關系,我會多煮一點,等一下你還可以再吃一碗。」他食量不小,一碗充當她宵夜的面是填不飽他的肚子的。
她真的很單純又體貼,一下子就被他轉移了注意力,知道他餓著肚子,就忘了質問他來的目的,只忙著要填飽他的肚子。
看著她為他忙碌,在過去這似乎是理所當然的,可現在卻讓他有點感動。
只有一點,他在心里強調,真的只有一點,畢竟他們現在正處于「協議」離婚狀態,她沒有必要再這麼遷就他,但是見她還這麼關心自己,他才會有那麼一點感動,完全沒有其他任何含意!
直到他的晚餐和她的宵夜都解決了,鄔雲兒才再次注意到丟在倚子旁的旅行袋,並疑惑他為何出現在這里。
「那是什麼?」她疑問。
袁首陽挑眉。「它看起來像什麼?」
「行李?」
「沒錯,就是我的行李。」
「為什麼它會在這里?」她甩開心中的期盼,不會的,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袁首陽故意抬手模了模她的額頭,露出擔心的表情。
「干麼?」她緊張的拍開他的手,身體向後縮進沙發里。
「看-有沒有發燒啊。」他眼帶笑意,卻仍一本正經的說。
「我好得很。」他是什麼意思?
「既然好得很,為什麼從我進來到現在,-盡問一些白痴問題?我的行李會在這里,當然是我帶來的,-剛剛沒看見嗎?」
「我當然看見了,我的意思是,你帶行李來這里做什麼?」他絕對是故意的!
「我總需要一些換洗衣物和日常用品吧。」他站起身,從旅行袋里拿出鹽洗用具,拿進浴室擺放好。
「你……你干什麼?你放在那里做什麼?」鄔雲兒腦袋混亂的跟在他後頭嚷,「你干麼把衣服吊進我的衣櫥里?」
袁首陽微笑的攬著她的肩,把她帶回沙發上坐好。「因為我要住在這里。」
「住、住在這里?!」鄔雲兒尖叫。
「我沒告訴-嗎?」他裝傻。
「沒有。」她只覺得頭昏腦脹,「你明知道你沒有告訴我!」
「是嗎?那我現在告訴-了。」他輕輕拍拍她的頭。
「你不可以住在這里!」她跳了起來,決定為自己的權益作戰。
他偏頭笑望著她,「那-是要跟我回家嘍?」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決定要離婚了!」
「我沒有決定要離婚。」他反駁,「要跟我回家嗎?」
鄔雲兒胸口一窒,轉頭避開他的眼神,「你知道我的條件。」
「如果我現在答應-,-會相信嗎?」
鄔雲兒想也沒想的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更何況是一夜之間!
「我自己也不相信。」袁首陽聳肩,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傷痛,心頭也跟著一緊,不過他不想欺騙她,在這段婚姻里,他唯一還能坦然無愧的,就是自己不曾欺騙過她,「既然-不跟我回家,我只好搬來這里了。」
「你不可以……」
「我當然可以,夫妻有同居的義務,只要我們還是夫妻,我就可以和-住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樣?!」鄔雲兒懊惱的喊,「我還你自由,你應該很開心,為什麼還要來找我?你明明不要這個婚姻的!」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不要這個婚姻?」袁首陽反問,不過他似乎不需要她的回答,「雲兒,我並不打算離婚,我也答應-,不會強迫-跟我回家,這樣可以嗎?」目前,他所能給的承諾只有這麼多了。
「你沒有必要住在這里。」
「我要參與我的孩子的成長,-不能剝奪我的權利。」不得已,他只好拿孩子堵她。
丙然,鄔雲兒語塞,雖然仍為難的看著他,可是卻沒再說什麼了。
敗好,第一步滲透計畫,成功。
「時間不早了,睡覺吧!」他朝她誘惑的一笑。
鄔雲兒望著他一會兒,轉身走到交櫥前打開衣櫥,拿出一個枕頭和一條棉被,直接塞到他的懷里,再將原本作為活動隔間的和式屏風推到床腳處,隔出里外之分。
「請在那邊自己找個地方睡覺。」她指著電視和沙發之間不大的地板空間。
「雲兒,-要我睡地板?」他簡直不敢相信。
「沒錯。」
「我們是夫妻耶!而且那張床夠大。」
「你想睡床?」
「當然!」
「好吧。」上前接過他懷里的枕頭和棉被。
「等等,-干什麼?」他正訝異她的妥協,卻見她蹲在地板上鋪棉被。
「既然你要睡床,那我就睡地板,床讓給你。」鄔雲兒無所謂的聳肩。
「我們一起睡!」
「不。」堅決的拒絕。
「雲兒!」
「不要。」她拉著棉被就要躺下。
「夠了,-睡床,我睡地板。」他怎麼可能讓她睡地板!
「你確定?」鄔雲兒挑眉,「有很多豪華舒適的地方歡迎你去睡,你不用這麼委屈的。」
「閉嘴,否則我就不管-的意願,一起睡床了。」他哪會不懂她的用意,反正他是賴定了,不會輕易離開的,睡地板就睡地板!「快去睡覺,免得我後悔。」
鄔雲兒慢吞吞的繞過屏風,坐在床沿,看著他倒映在屏風和紙上的身影,一會兒才掀開棉被躺了下來。
「我要熄燈了。」袁首陽說。
「好。」她輕聲應。
燈熄了,僅余下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閉上眼楮,她的嘴角不自覺漾起一抹柔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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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以為,就算他住在這里,但是依照過去的經驗,他們見面的機會必定不多,所以對她的生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是她錯了。
「今天是周末。」鄔雲兒在忍受了一個早上的逼人視線之後,終于放棄鴕鳥似的消極逃避,從一大堆蕾絲材料中抬起頭來。
「我知道,所以我不用上班。」袁首陽只手托腮,笑望著她。
他當然知道自己嚴重干擾到她了,這就是他的目的啊!如果她完全不受影響,他就該檢討了。
「你「一定」有很多事要做。」她提醒他,像這種「重大」的假日,他從來不會待在家里的。
袁首陽佯裝思索了一會兒才搖頭。「好像沒什麼事。」
鄔雲兒無力的閉了閉眼,「一定有吧,周末假日,你不應該窩在這間小房子里。」
「啊,說的也是,美好的周末假日,的確不應該窩在這里。」他從善如流,從沙發上跳起來,一個跨步就來到她身邊,手一撈便將她從蕾絲堆中解放出來,低頭看了看她的穿著,嗯,OK,那就出門啦!
「等、等一下,你要拉我去哪里?」她驚訝的抓住門框。
「-自己說周末不應該窩在家里的,所以我要帶-出門走走啊!今天天氣很不錯,太陽不大,氣溫也剛好。」
「我是說「你」,只有「你」,不是「我們」。」他到底是怎麼了?
「-不想出門啊?」
「不想。」
「那好吧,我們留在屋子里。」
「你可以出去啊。」她趕緊說。
「不用了,我想留下來陪。」他坐回椅子上,繼續之前的工作──看她。
看著看著,他發現雲兒長得很不錯,雖然和時下流行的縴瘦有很大的差距,可是並不會給人胖的感覺,只覺得豐潤可愛,讓人很想抱抱她。
餅去他很少認真的觀察她,今天看了她一個早上,才發現她的心思其實很透明,從一開始專注的車縫作品,一會兒偏頭思索,一會兒皺眉重來,後來感覺到他的視線,她害羞、不自在、懷疑、逃避、到最後坐立難安,終于面對現實。她豐富的表情實在太可愛了,讓他對她的思緒一目了然。
就像現在,她顯得手足無措,心里一定正在懷疑他為什麼這麼反常,也在考慮到底要留在家里,還是出門……喔,看樣子她決定出門了。
「算了,我們出去走走吧。」鄔雲兒決定,與其和他窩在這個小空間,不如出去透透氣比較自在一點。
袁首陽笑了,他果然猜對了。
「好,那我們就先去吃午餐,然後……」袁首陽偏頭思索了一會兒,「喜歡賞菊嗎?」
「菊花?」
「對,各式品種的菊花,有興趣嗎?」
「有,」她眼楮一亮,興奮的點頭,「我最近以花為題材,設計一系列的家飾,正想找個機會去賞花呢!」
「真巧,那今天我就帶-到士林官邸賞菊。」瞧見她不情願的表情一掃而空,變得有些迫不及待,他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記得帶相機……-有相機吧?」
「喔,沒有耶!」
「沒關系,我們可以先去買台數位相機。」這不是什麼問題,「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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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變了。
除了前幾天參與營救被綁架的二妹月牙,無法前來陪她之外,這陣子他天天準時下班回家吃晚飯,就像一個標準的好丈夫,還大力贊美她的廚藝,欣賞她巧手制作的東西──那些過去充斥在他的生活里、他根本視而不見的東西。
最大的改變,就是他會帶她出門了。
不可諱言,被他這般全心對待,她覺得很幸福,如果不是每次出門總會踫到一兩個他的情婦,恐怕她早就很沒志氣的忘了他的過去,然後心甘情願的跟他回家,繼續之前那種可悲的生活。
輾轉反側,她的心思全在一屏之隔的他身上,想到女乃女乃和媽媽電話中期盼她能在過年前回家團圓的希望,如果她堅持結束這段婚姻,能讓她覺得抱歉的,就是女乃女乃和媽媽了,她們真的對她很好。
思前想後,她依然理不清頭緒,直到清晨四點左右才沉沉睡去。
靶覺好像只-了一下,鄔雲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發現窗外天已經大亮,陽光普照,暖洋洋的冬日光是看著就覺得好舒服。
慵懶的伸個懶腰,轉頭看見某樣東西,隨即身子一僵,傻傻的盯著枕頭邊的一枝長梗玫瑰,玫瑰花瓣猶帶著晶瑩的水珠。
她萬分疑惑的坐了起來,拿起玫瑰,狐疑的瞧著,發現玫瑰便上綁著一張紙條。
沒有馬上將紙條解下,她用食指輕輕劃著紙條的邊緣。
是他嗎?
他為什麼這麼做?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掀被下床,視線瞥向放置在床頭櫃上的鬧鐘,早上十點。
悄悄的走到屏風旁探頭望,他這幾天屈就的地方,只余下折迭整齊的棉被放置在沙發上,已不見他的人影。
也對,都已經十點了,他應該去上班了。
在沙發上坐下,她解下綁在長梗上的紙條,慢慢的打開。
十二點半回來接-,我們一起吃午餐。
看著看著,她感覺不到這幾日以來的幸福和甜蜜,反而覺得心酸。
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的。
他的目的只是要她回去,繼續當個乖巧听話的老婆,幫他傳宗接代,順便客串一下擋箭牌,讓他不用再忍受女乃女乃和媽媽的「關懷」,以及眾多想要成為袁太太的花兒們前僕後繼的騷擾,可以繼續過著他普照大地的生活。
將玫瑰插在長頸型的水晶花瓶里,放置在小茶幾上,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她才走到她的工作區域,他說十二點半回來,所以她有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工作。
這次的訂單是女圭女圭,客戶要的是六對不同民族造型的新郎新娘,其中她最喜歡的,是一對穿著鳳冠霞帔的新娘及穿著大紅蟒袍的新郎,他們手中緊緊握著連系彼此的紅彩帶,與月老的紅線有同樣的意義,可是,月老的紅線有「強迫中獎」之意,紅彩帶卻不然,是由新郎新娘自己來維系。
不情願的姻緣,再怎麼甜蜜,也是假象,一如她與他。
他以為她要的是什麼?對她施展這種虛情假意的溫柔,只會讓她覺得更酸楚。
不行,再這樣繼續下去,她的離開又有什麼意義呢?
猛的站起身,她拿他的旅行袋,趁著還有勇氣的時候,將他的東西全部收拾好,放置在門口,再附上一張紙條貼在門上,然後帶著工作所需的材料,經過茶幾時,看著那朵長梗玫瑰,心里掙扎了一會兒,伸手連同水晶花瓶一起拿起,離開屋子,鎖上門,避風頭去了。
十二點二十分,袁首陽回到套房,才剛踏出電梯,就看見被擺在門口的行李,他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沖到門口,瞪著門上的紙條,忍不住一陣低咒。
「沒錯,是有很多女人等著和我吃飯,不過-愈是逃,我就愈要找-,我倒要看看,最後鹿死誰手!」撕下紙條,他將它揉成一團塞進口袋里。
不讓他住這里是吧,沒關系,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倒他的,因為他早有準備!
提起行李,掏出鑰匙,他走到對門,將鑰匙插進鑰匙孔里, 三聲,鐵門三段式的鎖被打開,他走了進去,砰的一聲將門關上,像是預告另一場的攻防戰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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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約會?」坐在布置得非常雅致的寬敞客廳,高怡靜輕啜了口花茶,視線越過杯沿,望著顯得心不在焉的鄔雲兒。
中午她突然出現在她家門口的時候,就是一副逃難的樣子,不必明說,她也知道她逃的是哪個難,還不就是「防曬」──躲那個公平普照的太陽嘍!
「嗄?」鄔雲兒回過神來,「約會?沒、沒有啊,學姊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一分鐘至少看了三次手表。」表現得這麼明顯,白痴都看得出來,更何況是她這個聰明絕頂的人,「怎麼?跟學姊還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嗎?」高怡靜放下端在手上的茶杯,微笑的凝望著她。
「不是啦,就是……」鄔雲兒簡單的把情況說明了一遍。
「呵呵,所以-就逃到我這里尋求庇護了。」這個學妹好樣的,不錯不錯,不枉費她的努力教,男人啊,是寵不得的,「-認為他會這麼簡單妥協嗎?」
鄔雲兒搖頭,「就是不認為他會這麼簡單就收斂心性,所以我才逃到學姊這里來咩。」她才沒笨到留在家里等他回來算帳咧!扁是想到他看到他的行李被「丟」在門口時可能會有的表情,她就一陣心驚。
「該怎麼說呢?我真佩服-的勇氣,看不出來-會這麼做呢。」高怡靜故意說。
「拜托,學姊,-不要再說了啦。」
「後悔了?」
「也不是後悔,只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有點害怕。」
「怕什麼?難不成袁首陽有暴力傾向?」
「沒有沒有,他雖然討厭我,常常吼我,但是不曾動過手。」鄔雲兒連忙澄清。
斑怡靜若有所思的挑眉。據聞,袁首陽平日彬彬有禮,對女性體貼大方,生氣的時候,也絕不會大吼大罵,而是冷淡以對,那冰冷態度,讓人宛如置身北極。而如果他討厭一個人,更不可能吼那個人,只會冷言冷語的發揮毒舌功力。
「他會吼-啊……」高怡靜沉吟。
「對啊,他的火氣很嚇人的。」她縮了縮脖子,彷佛已經听見了他轟雷似的怒吼,真不知道下次被他逮到的時候,他會怎麼對付她,嗚嗚……她肯定會被吼得變成聾子。
「有什麼好怕的?既然他不會拳腳相向,那不過是一只紙老虎嘛!被吼一吼又不會少塊肉,當打雷就好啦!」高怡靜開導她。
「啊……」鄔雲兒愣了愣。好像有道理耶!被吼又不痛不癢,她怕什麼呢?
「了解了吧!」呵,她好想親眼看看,當袁首陽發現小學妹對他的吼罵不再有「感覺」之後的表情耶,「不過學妹啊,-確定他真的沒有暴力傾向嗎?也許只是因為-沒有真正惹火他,所以沒機會體會呢?」
鄔雲兒搖頭。「不會的,學姊,首陽他不是會打女人的人。」
唷?這麼確定啊!
「那很好啊,確定是只紙老虎,沒什麼好怕的啦!如果怕他吼,那我借-兩個耳塞用吧。」
「學姊……」她有些猶豫的低喚,「-覺得我這樣做對嗎?」
「-覺得自己做錯了嗎?」高怡靜不答反問。
鄔雲兒立即搖頭。
「既然如此,就不用再問我了,不是嗎?」高怡靜微笑。
「我是真的下定決心要離開他,可是我還愛著他也是事實,我無法欺騙自己。如果繼續住在一起,那我的離開又算什麼?在他看來只不過是鬧劇一場。他必須知道我是認真的,他也必須認真的來處理我們之間的問題,而不是抱著哄哄我就好的態度。」
「沒錯,女人是需要真心相待,而不是哄哄就行的,就算袁首陽從來不曾哄過女人也一樣!」
鄔雲兒微微一愣。「他……不曾哄過女人?」他身為公子,怎麼會不曾哄過女人呢?好奇怪。
「有什麼好意外的?女人巴著他都來不及了,哪還敢耍脾氣要袁大少哄?合則聚,不合則散,這是情場浪子最基本的游戲規則。他可以溫柔體貼,可以出手大方,但對方若有了非分要求,還因為求不得而鬧脾氣,那就只有抱歉,再聯絡了。」高怡靜微微笑菩,精明的眼神瞅著出神的小學妹。
「學姊,-覺得我的要求也是非分的要求嗎?」她意興闌珊的問。
「以公子袁首陽的立場來說,是的;但是以「丈夫」和「妻子」的角色來說,不是。」
「他為什麼不干脆離婚呢?」鄔雲兒嘆氣,這是她最不明白的一點。
「學妹,-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已經有點喜歡-了,所以他不想結束這個婚姻,也願意放段來哄-,當然,我相信還有其他原因促成他這些行為,但是「喜歡-」會不會也是其中之一呢?」
「喜歡……我?」鄔雲兒有些錯愕的眨眼,難以置信的低喃,這個原因實在無法讓她相信,可她心里這種感覺是什麼?那是希冀與期盼,明如不可為,卻忍不住憊是希望學姊的猜測是對的。
「沒錯,既然-不想和他住在一起,那就不要住在一起,把他趕出去,但是也不要逃避他,-只要靜觀其變、順其自然,看他到底還會做些什麼來哄-願意接受就答應他,不願意就拒絕他,反正-的心早就在他身上,贖不回來,-也早已經有了離婚的心理準備,那麼,-又有什麼好損失的呢?就當是談一場戀愛就行了。」
「談戀愛?」和她的丈夫?
「他正在「追求」-,不是嗎?」高怡靜拿起插在水晶花瓶中的長梗玫瑰,意味深遠的笑。
「嗄?」原來,這幾天他的行為就是在追求她?「可是他是有目的的。」
「-倒說說看,有誰追求一個人是沒有目的的?不管是追來當情人,或是追來當伴侶,甚至只是追來上床,都是有目的的不是嗎?」
學姊說的是有道理啦,可她怎麼覺得這個邏輯好像哪里怪怪的?
「好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就盡情去享受吧!袁首陽當丈夫雖然不及格,不過當情人倒是一百分,-就好好的去體驗被追求的快感吧!」
追求?就算這幾天他真的是在追求她,但是經過今天這件事,怕是不可能了吧!
之後,鄔雲兒總算做完六對女圭女圭,抬頭看看時鐘已是晚上十點,將成品交給學姊,她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了。
因為時間已經晚了,學姊為了她的安全,體貼的請她「親愛的」韓威任開車送她回套房。
車子抵達套房樓下之後,鄔雲兒向韓威任道謝,開門下車。
「雲兒,要我陪-上去嗎?」他探出頭對著正要開鐵門的她問。
「不用了,韓大哥,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她微微一笑,「你趕緊回去陪學姊吧,今天我佔用了學姊一整天,真不好意思。」
「不用在意,我很高興怡靜有-這麼一個信賴她的學妹兼好友。」韓威任溫柔的微笑,「上去吧,我看-房間燈亮了之後再走。」
「謝謝,再見。」鄔雲兒鞠躬道謝,轉身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