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花招早識破 第五章
日子終于到了,趙家歡歡喜喜的辦喜事了。
宇文陽當真等到成親這日,才在全祿的幫忙下將自己打理干淨,他的真面目一現,原本打算看好戲的趙二夫人和趙映綠錯愕得差點掉了下巴。
尤其是趙映綠,她又妒又怨的瞪著翩翩風采的他,不敢相信一個乞丐竟能有這種扮相。太、太令人生氣了!
徐子達則怨恨的躲在角落。要不是這臭乞丐,現下和迎波拜堂的人就會是他,到手的鴨子飛了,他怎能甘願?!
至于趙夫人則笑呵呵的,心里直夸女兒慧眼獨具,挑了一個體面的夫婿。
反倒是閱人無數的趙老夫人若有所思的審視著宇文陽。一直以為他是乞丐,所以也沒問過他的身家背景,可如今她這一瞧,心知這個孫女婿絕非池中之物,至于為何落難,或者是另有所圖?這就是她必須調查的事了。
遍禮上還有幾名陌生人穿插在賓客間觀禮,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送入洞房之後,遣退了碧兒和全祿,宇文陽才上前掀開趙迎波的蓋頭巾,當頭巾掀開的那一-那,他依然不由自主的震懾于她的美貌,而趙迎波一抬頭,瞧見了他,也驚愕的張著嘴,呆望著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她看得出來他氣質不俗,可萬萬沒想到,原來他長得這般俊逸!
「希望為夫的模樣,還入得了娘子的眼。」宇文陽瀟灑的一笑。
趙迎波回過神來,听出他的調侃,臉一紅,暗氣自己竟然被他的「美貌」所迷惑。可惡,這種蠢事向來都是別人干的,何時輪到她來著?
伸手替她取下沉重的鳳冠擺到一旁,他輕撫她的臉頰,柔女敕的觸感讓他心神一蕩。
「你……」她的心因他的撫觸而加速跳動。
「-很美。」他溫柔的低語。
趙迎波被他的眼神所蠱惑,忙深吸口氣撇開臉。
「你長得也不賴。」她略帶慌亂的說,一出口,她就後悔了,臉頰開始發燙。
「呵呵,謝謝娘子的贊美。」宇文陽靠近她。
「你、你想干什麼?」她戒備的問。
「娘子,-不會是打算和為夫的,當一對有名無實的假夫妻吧?」他靠在她的耳旁,吐著灼熱的呼吸,用著性感的聲音對她說著。
「嗄?這……當然不是……」趙迎波心跳加速,臉兒發燙。她並非無知,昨兒個娘都對她說清楚了,為了懷胎所必須做的事,她都知道。
「意思就是,娘子願意和為夫的圓房嘍?」他低語著,溫熱的唇瓣隨著話語輕觸著她的耳畔,引來她一陣輕顫。
趙迎波盡避聰明能干,可依然是個清純的閨女,听聞此等露骨的話,一張俏臉倏地羞紅了,一顆心跳得像要蹦出胸口似的。
「我、我們是夫妻……」
「娘子的心跳得好快。」他突然伸手按撫她胸口。
她呼吸一窒,下一瞬間,便嬌喘了一聲。
「你--」
「唉!」還來不及說什麼,宇文陽便輕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雖然娘子不嫌棄為夫,可為夫卻依然不敢褻瀆了高貴的娘子,我想咱們暫時就這樣。」在還不知道她「半年之期」的目的之前,他並不打算落實兩人的夫妻之實。
「暫時就這樣?什麼意思?」趙迎波疑問。他的手還放在她的胸口,可他眼底的神情卻已經變得冷淡,怎麼回事?
「娘子,忙了一天,肯定累極了,換下衣裳之後就睡吧。」
她愣愣的看著他月兌掉新郎袍,躺了下來,閉上眼楮,不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意思是……不圓房嗎?
「娘子,-不累嗎?」宇文陽睜開眼,一臉狐疑的問。
「你很累?」趙迎波反問。無法理解此刻心頭的感覺,是松了口氣,或者……失望?他若不圓房,那她怎麼可能懷胎?
「是很累,娘子忘了,為夫中了毒,體力比起一般人差了許多。」他並不打算告訴她,他早已解毒。
啊,對,他中了毒,所以才……呃,力不從心,並不是她吸引不了他。
心頭感到釋然,趙迎波微微一笑,羞澀的褪去霞帔,吹熄了燭火,上床躺了下來。
宇文陽立即伸手將她攬進懷里。
「我不習慣……」她身子僵硬的低語。
「咱們已經是夫妻,慢慢娘子就會習慣了。」她柔軟馨香的身子貼合著他,兩人曲線如此相契,彷佛量身訂做般。
「可是這樣我會睡不著?」趙迎波抗議。可抗議無效,看來今夜注定失眠了,唉!
宇文陽望著他懷中沉睡的美人兒,無奈的搖頭失笑。真是的,是誰說會睡不著的?
伸出食指輕輕劃過那紅女敕的雙頰,美麗、迷人的容顏讓他幾乎忘我。
不過,她的美色能讓他沉迷多久呢?
看來只好順其自然了,也許……搞不好不用半年,他就厭了也說不一定……
想想不對,那樣一來,他又該如何在一年後帶著妻子回家?
「娘子,-千萬要爭氣一點,別讓為夫的太快失了興致才好。」他忍不住本噥著。
「噗哧!」突然一聲輕響,緊接著,他發現有人推開窗戶爬了進來,而且還不只一人。
宇文陽眼一。這聲音……
先點了趙迎波的睡穴,再拉過棉被將她密密實實的蓋好,不讓一絲春光外泄之後,他才一手撈過外袍,披衣而起,撩開紗帳下床,走到外堂,瞪著立于三步之外的三個人。
柳寒天是其一,至于其它兩人……
「大哥,二哥,你們怎麼會到會稽?!」宇文陽訝異的上前點上燭火。
「當然是來參加三弟你的婚禮啊!」宇文光和宇文詳笑道。
「你們兩個都跑來了,家里誰照顧?」
「家里還有靈妹,宋管家父子也在,有什麼好擔心的?」宇文光說。「本來爹娘也要一起來的,不過因為時間太過倉卒,爹怕娘的身體吃不消,所以只有我們過來,我們是奉爹娘之命前來觀禮,看看你是否真的成親,看起來應該是真的了。」
「大哥,成親還有假的嗎?」宇文陽撇撇唇。
「是真的就好,原本不想打擾你的洞房花燭夜,不過因為明兒個一早,我們就要回內丘,不得已,只好打擾一下了。」
「三弟,真沒想到你竟然會挑上趙家,難不成你之前提到想要將「南青北白」融合貫通之說,是認真的?」宇文詳疑問。
「二哥,這兩件事沒有關系,你別瞎猜了!」宇文陽否認。
說起他們宇文家,乃是燒造邢窯白瓷的名家,名聲與地位和趙家不相上下,同樣是貢瓷的燒造者。差別只在于趙家燒的是青瓷,宇文家燒的是白瓷,南青北白,雙分天下。
「是嗎?不相關也好,婚姻大事是兒戲不得的,你最好趕緊打消那種不切實際的念頭,白瓷可是最上等的瓷器,沒有任何瓷器比得上的。」宇文光自負的說。
宇文陽蹙眉。「大哥,我說過,白瓷造型單調、樸素、保守,這些雖然是它的特點,但是總有一天,一定也會因為這些特點而漸漸沒落,我們必須有先見之明,應該想想要如何求新求變,以其……」
「胡說八道!咱們邢瓷的白瓷是出類拔萃,無可比擬的!」宇文詳低斥。明明就是連皇宮大內都喜愛極了的東西,他就是搞不懂三弟到底在想些什麼!
「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今夜可是陽的大喜之日,何必說這些呢?」柳寒天上前打圓場。瓷器嘛,好用就好,干麼這麼計較呢?
「算了,不說了。」宇文陽也知道大哥和二哥听不進去,為這件事他已經不知道提點了多少回,還是沒能達成共識,而且此刻時間、地點都不適合討論這件事。
「弟媳還不知道你的身分吧!」宇文光問。
「目前她還沒必要知道。」都還不知道兩人能不能長久,知道無益。
「為什麼?」
因為人家打算半年後就把你弟弟給甩了!宇文陽在心里道。
「我自有打算。」
宇文光和宇文詳聳聳肩,也沒打算追問。
「好吧,反正你好自為之。對了,自己小心一點,婚禮上我們可瞧見了好幾雙不善的眼,這趙家……你也知道,女人家總是心眼小,這趙家又全都是女人,我想你的日子可能不會太輕松。」宇文光提醒他。
「大哥,我只不過是趙家的「贅婿」一沒權沒勢,二無能管事,頂多就是勤勞一點,讓親親娘子早日受孕,替趙家傳香火,呵呵,你們放心,我的日子會很輕松的。」宇文陽笑了笑,不在乎的說。
雖然實際上他是娶了趙迎波,只是暫住在趙府,可是這件事只有幾個人知道,當事人是其二,老女乃女乃是其三,趙夫人是其四,趙二夫人是其五,趙映綠是其六,至于柳寒天則是其七。
「我們倒沒料到你竟然會答應入贅,不知道爹娘知道以後會有什麼反應?」宇文光和宇文詳全都不敢置信,可人都已經「嫁」出去了,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大哥,二哥,時辰不早了。」宇文陽提醒他們。
「呃?喔,是啊,我們也該離開了。」兩人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你自己保重,想回來就帶著妻子回來,不一定要等一年期滿--」宇文光說著,被宇文詳打斷。
「大哥,三弟現下不能回去,你忘了家里有個花痴等著?」
「二哥,呂玟-還在我們家?!」宇文陽錯愕的問。
「對啊!被姨娘送來的,說什麼要盡早習慣宇文家的生活,就連寒天捎信說你要成親了,她還打算跟我們一起過來阻止呢,幸好爹和娘嚴正的警告,她才打消了念頭,不過可別以為她這樣就死心了,她說,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等你回去,她一定能讓你愛死她。」
他狠狠的打了個冷顫,「該死,男人三妻四妾正常,那她為什麼不去纏大哥和二哥?」
「三弟,你可別詛咒我們!」兩人大驚失色。
「為什麼我就這麼倒霉?」宇文陽沒好氣的抱怨。
「誰叫你長成這副女人一見就愛的德行,活該!」兩兄弟幸災樂禍。
「那叫她去纏他啊!」他手一指,指向涼涼的在一旁喝茶吃點心的柳寒天。
「噗!咳、咳咳--」聞言一驚,茶水七分噴出,三分跑錯了管道,害他嗆咳得差點沒氣?「喂喂喂!我說宇文三公子,就算新人入洞房,媒人拋過牆,你也不能這般沒良心,如此陷害我吧?」
「哼!」宇文陽沒好氣的冷哼。為什麼他就特別倒霉,被八爪女給纏上!
「原本也是可以的啦,不過……」宇文詳笑了笑。「呂玟-很怕靈妹,被她整怕了,所以寒天因此逃過一劫。」
「三弟,你也可以效法啊,回家之後,把弟媳推到戰火前線,由她們女人去廝殺。」
宇文陽當真考慮這個提議。趙迎波不是軟弱的姑娘,也許這個辦法可行,不過前提是,她願意。
「對了,你人可以一年後再回去,不過該做的事也別忘了?」宇文光提醒他。
「什麼事?」他還在思考讓趙迎波上陣殺敵護夫計劃是否可行,一時之間沒心思去理解大哥所說的該做的事。
「三弟,別忘了太皇太後七十大壽之事,咱們宇文家可是得燒造一批祝壽的貢瓷,忘了嗎?」宇文詳翻了個白眼。
「沒忘,不過我並不打算插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宇文陽斜睨著他們。
「什麼?!」兩兄弟驚呼。
「安靜點,大哥,二哥,你們該不會想將人引來吧!」
「引來又如何?又不是做啥偷雞模狗的事兒!」宇文詳哼道。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要偷偷模模的模進來?」他反問。
「還說呢,你是乞丐耶,乞丐怎麼會有我們這般體面的兄長,我們偷偷模模也是為你好,免得你被趙家當成騙子,以為你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宇文詳瞪了弟弟一眼。
「你們以為這是拜誰所賜?」宇文陽沒好氣的望向柳寒天。
「哦?干什麼看我?我可都是奉宇文世伯之命行事,我是無辜的。」他立即撇清責任。
「別爭了,言歸正傳。」宇文光阻止他們。「三弟,這事兒你怎能不管,一直以來都是你負責設計的!」
「可是全都按照你們的意思去做,我的提議,你們全都反對,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定要我。」
「問題是你的點子都太過反傳統了,燒出不像白瓷的白瓷,就不再是著名的邢窯白瓷了!」
「現在問題又兜回來了,反正你們就是死腦筋,說也說不通。」他無奈的說。
「三弟!」兄弟倆齊聲抗議。
「算了算了,不和你們爭了,我會畫好圖,送回家去。」宇文陽妥協,因為他知道再怎麼說也沒用。
「記得,別太--」
「別太標新立異,別太驚世駭俗,知道了!」他打斷他們一成不變的叮嚀。
「也別太遲了!」
「行了?」宇文陽嘆氣。
「那我們走了,你保重。」
送走了三人,宇文陽靜坐在外堂好一會兒,沉靜了自己的思緒之後,才回到內室,解開趙迎波的睡穴後回到床上,甫躺下,柔軟馥郁的身子立即靠了過來。
他凝望著依然沉睡的美人兒,她的投懷送抱讓他的燃起。
看來今夜睡不著的人是他了!
為什麼他的自制力一面對她,就變弱了?明明不打算急著和她圓房,想再逗她一陣子的,可是他對她確實有強烈的……
是因為她太美了,讓他太過于沉迷嗎?
不管原因如何,他也沒有懸崖勒馬的打算,因為他已經決定,一年後他一定會帶「妻子」回「宇文莊」,所以他不會讓這個婚姻在半年後結束。
「親愛的娘子,看來咱們真的要來一場大斗法了。」他對她低喃。
「砰砰砰!砰砰砰!」
一聲聲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沉睡的兩人,宇文陽猛地坐起身,一偏頭,瞧見趙迎波也飛快的坐了起來,初時,她臉上閃過一絲迷惑與警戒,一時之間似乎無法理解她的床上為什麼會多出一個男人,不過只眨眼間,她便想起自己成親了。
「砰砰!」敲門聲再次響起,這次夾雜著驚慌的呼喊,「大小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是碧兒。
趙迎波飛快的下床,宇文陽則順手拿起外衣,跟在她後頭替她披上。
「早晨天氣涼,披著。」他說。
「……謝謝。」她臉蛋微紅的回應。
「大小姐,出事了,窯炸了呀!」碧兒在門外焦急的喊著。
趙迎波聞言,飛快的整裝,街上前打開房門,碧兒和全祿站在門外。
「怎麼回事?!」她問碧兒。
「窯炸了,大小姐。」碧兒焦急的說。
「有沒有人受傷?!」趙迎波鎮下心神,示意碧兒幫她梳妝。
「不知道,窯場監工一大早匆匆來報,太夫人便叫人趕緊過來通知。」碧兒飛快的幫她梳理裝扮。
全祿也跟著進屋,幫宇文陽整裝。
敗快的打理好之後,趙迎波轉身交代,「相公,我得趕緊去處理……」
「我陪。」他早她一步打理好,上前握住她的手,「走吧!」
她瞅了他一眼,「好吧,你一起來。碧兒,全祿,你們留下。」
「可是小姐……」碧兒抗議道,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和姑爺匆匆離去的背影。
兩人匆忙趕到現場,窯場一片狼籍,整座瓷窯已經崩塌,火依然燒著、冒著,像只火龍吐著火舌。
趙迎波踉蹌的退了一步,微微顫抖的身軀抵上一個堅實的胸膛,一偏頭,瞧見了立于她身後,無言支撐著她的宇文陽。他置于她肩上的兩手堅定有力,意外的定下了她的心。
「大小姐!」窯場監工一瞧見她,立即沖了過來。
「林管事,有沒有人受傷?」
「幾名工人受了一點輕傷,不過都不礙事。」
趙迎波松了口氣。只要沒出人命,其它事情都還能補救。
「損失情況如何?」她再追問。
「這批酒具是京城祥瑞酒樓下的訂單,共有高足杯、圈足直簡杯、帶柄小杯、曲月復圈足杯,以及海棠杯,另外還有一批執壺,盤口壺,除了海棠杯之外,其余的酒具都已經入窯定燒,無法挽救了。」
意思就是……全毀!
趙迎波臉色微白,不過仍是強自鎮定。
「我記得祥瑞酒樓的訂單交貨期限是下個月初二,還有十來天的時間。」盡人事,听天命。
「大小姐,十來天根本就來不及,光是--」
「我知道,不過也只能盡量趕工,我會安排的,林管事不用擔心,一切我來負責,現在先不管這些,我們得趕緊處理現場。」
「是,大小姐。」
她也心慌,可是在宇文陽無聲的陪伴下,她冷靜下來,開始處理窯場的混亂。
處理混亂的現場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麻煩事才多著。首先,要調查瓷窯爆炸的原因,要盡快重新建窯,也要趕緊安排其它座瓷窯燒造這一批瓷器,否則會趕不及出貨時間……
直到月上柳梢,所有的事情才發落完畢。
「呼--」立于坍塌的窯場外,趙迎波長吁了口氣,此時此刻,當所有的人都回家了之後,她才將所有的疲累顯現出來。
一雙健臂從身後環來,將她攬進堅實的胸膛。
「-處理得很好。」宇文陽低贊道。
「我知道。」趙迎波接受他的贊美,雖然一整日他都沒有說一句話,或做什麼事,但是她一直都感覺得到,他就站在她身後,像一座穩健的牆般,無聲的給她依靠。
在他懷里轉個身,以額抵著他的肩膀,貪戀著這種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
「我好累……」她低聲的說。
「我帶-回家。」宇文陽將她抱起。
「啊!」她驚呼一聲,雙手下意識的環住他的頸項穩住自己。
「別擔心,我不會讓-摔下去的,靠著我,休息一下。」
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她,在他柔聲的安撫下放松下來,雙手環著他的頸項,靜靜的靠在他的胸前。
砰砰砰……穩健的心跳聲讓她的心也漸漸沉靜下來,細細的打了個呵欠,她安心的閉上眼。
「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回到家之後,你可要叫醒我,我還有……好多事要做……」低聲的叮嚀漸漸變成呢噥軟語。
「好,我會叫醒-的。」他低聲的應和。
「一定……要……叫我……」趙迎波沉沉的睡去。
宇文陽微微的一笑,舍棄顛簸的馬車,將她牢牢的抱在懷里,輕功飛縱,直到距趙府一條街外,他才停了下來,緩緩的走向趙府。
趙府里燈火依然通明,趙老夫人和趙夫人以及碧兒、全祿等一干奴僕,都焦急的等在大門,一瞧見他們,立即上前。
「迎波怎麼了?!」趙夫人驚慌的問。瞧見女兒被女婿抱著,以為她……
「噓!她沒事,她太累,睡著了。」宇文陽輕聲的說。「女乃女乃,娘,有什麼事明日再談,可以嗎?」
「可以,帶她回房歇著吧!」趙老夫人點頭。
「謝謝女乃女乃。」他淺笑道,抱著趙迎波回房去了。
趙老夫人轉向呆愣在一旁的碧兒。「碧兒,全祿,還不跟上去伺候!」
「啊!是……」
「不用了,女乃女乃。」宇文陽婉拒,讓碧兒和全祿來,一定會吵醒她的。「我來照顧迎波就成了。」
「姑爺!碧兒可以……」碧兒大聲抗議。
「小聲點兒,-想吵醒-家小姐嗎?」宇文陽蹙眉,聲音未揚,氣勢卻十足,喝得她一駭。
「對、對不起……」
「全祿,你去準備熱水,準備好就可以去休息了。」他交代一旁的全祿,又轉頭望向一臉委屈的碧兒,心頭無奈的一嘆。「碧兒,-先去幫-家小姐準備換洗的衣裳,備好之後也可以回房休息了。」
「是,姑爺。」兩人立即離開辦事去了。
「女乃女乃,娘,我們回房了。」再次向趙老夫人及趙夫人招呼一聲,宇文陽便抱著趙迎波離去。
「婆婆……」趙夫人訝異的低喃著。
「看來咱們這個女婿不是簡單人物。」趙老夫人拍拍媳婦兒的手。「就把迎波交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