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的情人 第四章
砰砰砰--
急遽的敲門聲,輕易擾醒了沉睡中的人。睜開困頓的眼,車瓊玲神情茫然的望著房門。
「瓊玲,-快起來!快點給我起來,不要再睡了……」
案親粗啞的聲音傳了進來,車瓊玲不免困惑的皺起眉頭。一個轉首,困眼直望向床邊矮櫃上擺放的小鬧鐘--
九點?這個時間,父親不早去公司了?
「還睡?叫-別睡了,-是听見了沒?」
有力的敲門聲伴隨著父親的叫聲,那聲量擾。得人想不清醒都不成。于是,她只得離開溫暖的被窩,踩著不情願的步伐去開門。
「什麼事?」門一拉開,她直接切入重點。
昨晚整夜難眠,也不知是怎麼了,腦子硬是轉了好久才肯歇息,所以她現在是嚴重的睡眠不足。
「瞧-眼圈黑成這樣,昨夜是做賊了不成?還不快清醒過來,趕緊把自己打扮好,看是要去美容院,還是去SPA護膚中心都成,總之把自己打點得美一些、亮麗一些。
哦,對了,記得挑件象樣些的洋裝……」有別于昨夜的氣惱,車衡現下看來可真是興奮極了。
「嗯?」眉一挑,星眸半-,車瓊玲只是冷眼看著父親那張紅光滿面的油臉。
「嗯什麼嗯?快點動作啊!單家那邊來消息了,說是今晚要來提親,-不快些裝扮好,還在那發什麼愣?」車衡死命的催,深怕這女兒會催不動。
「哦--」了解的點點頭,車瓊玲終于明白父親喜從何來。
原來是她這不成才的女兒終于順利賣出,也難怪他老人家會如此興奮不已。
「哦什麼哦?-是醒了沒?要醒了,就快想想怎麼打扮自己啊!人家是來提親的,-可不能失了禮,這婚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眼看女兒還是一副不要不緊的態度,車衡不禁皺眉瞪人。
「他們什麼時候到?」手一擺,她打斷父親的話。
「晚上七點。」見女兒有反應了,車衡這才沒再吼人。
拜托!現在才早上九點,十個小時後的事,現在就要她做好準備?冷眼送去,車瓊玲綻出一抹敷衍的笑。
「放心!就算我的裝扮不夠OK,單家少爺還是會娶我的,因為我們已經做好了協定。
懊了,沒事的話,我去補眠了。總要讓我睡得飽,才有體力應付那重要的場面,不是嗎?請別再來吵我了,謝謝。」
「-?!」听完車瓊玲的話,車衡整個人都傻了,最後只能怔怔看著女兒關上門。
協定好?這豈不是在說……他昨晚的氣都是白生的了?
倏地,一股氣直直竄向腦門,車衡氣得想踹門罵人,但想到她將為自己帶來單家的援助,最終也只能把那股悶氣往肚里吞下去。
跋上門,睡神早已遠去,車瓊玲其實沒想到他的動作會這麼快。
她以為至少會等個幾天或是周末到來時,他的家人才會對父親提及此事,沒料到竟是今日就要過來提親……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突然間,她開始不確定了。
真的要嫁嗎?真的該嫁嗎?她甚至還稱不上認識他,就要這樣嫁給他了嗎?背身輕倚在門板上,車瓊玲陷入了迷惘之中。
因為父親的不忠,她看著母親抑郁而終。所以,對于愛情跟婚姻,她早不再憧憬也無法信任,但她卻還是要一腳踩入?
不可否認,她是很想離開這個家,她也很想跟這個家的人都斷了關系,但她真的要為此而轉到另一個不熟悉的環境里?
這兒,沒有親情,但至少她熟悉,但那兒呢?誰能預料不會比這更糟?雙手環繞過胸前,她緊緊的抱住自己,試圖抑止那打心底泛起的陣陣寒意。
這一刻,她不禁怨怪起自己的輕率了。
為何要把話說得這麼滿?說什麼他娶她就嫁,這樣太過武斷的話,終只是讓自己陷入進退兩難的窘境罷了。
可,還能後悔嗎?不,不可能了。不說別人,父親肯定就是頭一個不準她反悔的人。
棒--輕吐出哽在胸口的氣,車瓊玲現下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說服自己強撐下去了。
反正只是一場聯姻。他跟她,誰都沒有付出感情,大抵還能相敬如「冰」吧?不論結局如何,至少她可以肯定自己不會步上母親的後塵,因為……她並沒有愛上他。
不愛,就不會心傷;不愛,就不會在乎;不愛,就沒有痛苦。所以,不論日後會如何,她都做得來無知無覺……絕對,她絕對不會跟母親一樣,讓自己深陷于無止盡的愛恨深淵中。
時問,晚上七點三十分;地點,車家的後院庭園;主角,兩個沉默的閑人。
蔽遍了整座庭園,單-走到那座供人乘坐的涼亭,挑了張石椅坐定位之後,他側首看向尾隨而來的那道無聲影子。
今兒個,她格外的沉靜,直到現在都未吐半字,教他不免覺得無趣。
有了幾回的相處,他早知道她話少,可先前多少也還會回上幾句,然而方才在屋里商談婚事時,她卻是打頭至尾都沒吭上半句。
而這還不打緊,讓他更不明白的是,她為何比前幾回更加冷淡了?在她眼里,他看不見任何情緒波動,除了冷淡之外,還是冷淡。
、這代表了什麼?她很不想嫁他?要真是如此,當初又何必說得那麼篤定?現下,他都決意要娶了,雙方父母也在商量後續事項了,豈容得她反悔?
「以後,-都打算這麼過嗎?」這回,還是他受不住悶的先開口了。
「嗯?」柳眉輕揚,眉心微皺,車瓊玲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介意-話少,但不要真當個無聲人。」兩個話少的人搭在一塊,生出來的孩子豈不要變啞巴?
「我一向如此。」紅唇輕撇,車瓊玲一句話就打回。
「是嗎?昨兒個,-倒還能侃侃而談,今兒個就成了「一向如此」?」送上一抹訕笑,單-只覺她找的理由很糟。
柳眉一蹙,眉心糾成結,車瓊玲定楮望住他。
他真的好奇怪,她要不要說話,很重要嗎?再者,她不說話,又干他什麼事?
「男人,不都喜歡安靜的女人?」忍不住的,她終于回嘴了。
「是嗎?誰說的?」她的論調,讓人覺得有趣也好笑。
「自古就有明訓,難道你沒听過?」其實,真的可以不理會他,可每次讓他挑起了話端後,她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再接下去。
而原因?說真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她的性子一向冷淡,從不主動與人攀談,即便有人想同她閑扯搭訕,通常也只會落得敗興而歸,因為她不會給予任何回應。
但,為何獨獨對他,她就是會不由自主地接下話?這事,實在太過離奇,而她卻尋不出半點緣由。
「哦?」眉一挑,眼含笑,單-雙手環胸的端坐在石椅上頭。「還請賜教。」
他發現自己染上了個不好的惡習,那就是--喜歡逗她說話!這行為舉止很怪,可他卻很自得其樂。
說實在話,她真的很特別!此她更美更柔更媚的女人,他不是沒有見過,卻獨獨對她有興趣。
「古有「七出」之罪,而那七項條文里正巧有一則「多口舌」。也就是說,自遠古以來,男人就喜歡女人安靜。」他要听,那就說給他听,雖然她還是覺得不需要多費唇舌,但結論是--她還是說了。
「老天,-竟然搬得出那套理論?」听完那段話,單-再也忍不住曝笑出聲。「接下來呢?該不是要說「三從四德」了吧?」
太離譜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她還拿那種可笑的古禮來唬弄他?放眼望去,現在有哪家的女人還這麼守舊條?而她,更不可能!
她是冷、是少言,但那可不代表她真的乖巧安靜。事實上,依她這等性子,古時的男人有幾個受得住?怕是早要被她給凍死了。
那他又是怎麼回事?是因為大體上,他們算是同一類人,所以他才沒被她給凍住?但,即便如此,還是不能解釋她為何能吸引住他。
究竟是腦筋一時短路,還是他當真為她著了迷?思緒登時混亂成一團,單-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遇到了難解的題。
「有什麼好笑的?那些可笑條文,還不都是你們男人訂立的?」不悅的-起了眼,車瓊玲覺得自己被恥笑了。
「敢情-是想跟我抗議?小姐,條文並不是我訂的,-恐怕找錯人申訴了。」甩頭,將混亂擱置一旁,單-決定暫不理會那些古怪心緒。
被回堵得無言,車瓊玲開始生起悶氣了。
生悶氣,是很小家子的舉動,也是很無意義的行為,這些她統統都知道,但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
「怎麼?生氣了?」見她眸底添了些氣惱,美麗紅唇也緊抿成一直線,單-當然看得出她的不悅。
「沒有。」聲音悶悶的,車瓊玲甩頭不理人。
沒有才怪!不過,她這種鬧別扭的模樣還真可愛,讓人忍不住想笑。
「好了,不逗-了。過來坐吧,咱們說點正經事。」拍拍鄰座的石椅,單-要她靠過來。
「你說,我在听。」沒有移動的意願,車瓊玲還是立定在原地。
老天,她一定要這麼拗嗎?無力的搖搖頭,單-徹底被打敗。
他想,她果真是個矛盾的綜合體。
看似嬌柔,又似多愁,性子明明這麼淡漠,卻又熱心到會為不相干的人挺身而出……這樣的她,著實讓人難以捉模,但他卻真的想要了解她。
不過,他不急于一時,因為多的是時間。一輩子,應該夠讓他搞懂她了吧?所以,他會跟她慢慢耗。
「婚事既然敲定了,那就代表我們已經是未婚夫妻,所以--」語句頓了下,片刻後才接續後文,「為了培養感情,也為了讓彼此熟識,請-先履行同居義務。」
「嗄?」單-的話,教車瓊玲咋舌不已。
怎麼會這樣?她就這樣被打包,然後直接被帶回他家?!
老天,這未免太過離譜!遍約才說定,婚事還沒公布,婚宴也還沒辦,卻要她先住進他的房子?而更夸張的是,還沒有人反對?!
佇在單-家的客廳正中央,車瓊玲傻愣愣的直瞪著前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真被架到了他個人專屬的豪華套房。
「別呆了,去整理行李吧。」看她錯愕成那樣;他竟是壞心的直想狂笑。
老天,他真是愈來愈怪了,怎麼會這麼喜歡逗弄她?不過,說真的,玩她的感覺還真不賴,非但讓人欲罷不能,甚至還上了癮。
嗯,想來,若讓弟兄們瞧見他這副德性,定會倒彈三尺,直呼難以相信吧?
無所謂,反正他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他,最重要的是--他自己開心就好。
「呃?你……」話哽在咽喉,車瓊玲的問話才起了頭,就沒了尾,因為卡在心頭上的疑問讓她很難啟齒。
「嗯?」眉半挑,單-有些怔了。
啊現在她兩頰上的紅雲,使她看來格外嬌柔且美麗,只是他不懂……她到底為什麼臉紅?
「我……你……」吞吞吐吐了好半晌,最後才終于決定要豁出去。「我告訴你,在沒有正式名分前,你不可以強迫我履行同床的義務。」
鞍完話,車瓊玲直覺整個人都熱得快要燒起來了。
老天,說這種話真的好丟臉。可是不說又不行,她不想平白無故的讓人給吃去啊,就算他已經是她的未婚夫也不行。除非是有了婚姻關系,否則她是絕不會讓人踫她的。
「-就是要說這個?」黑眸直望向那顆紅女敕女敕的隻果,單-一時間無法做出回應。
「對!你不可以強迫我!」不管了,說都說了,她要堅持到底。
挺直了腰桿,車瓊玲強裝鎮定的回看著他。雖然臉上的紅雲已泄露了她的不安,但她還是告訴自己要勇敢的面對他。
「……」還是在發傻,單-直盯著她那張紅潤嬌顏。
良久,他終于忍不住狂笑而出。
老天,算她行!說實在話,能讓他發笑的人不多,但她竟能二度惹到他狂笑!哦,真的,他真的服了她了。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悶聲發問,車瓊玲不悅的瞪著他。
他這是什麼意思?她是很認真的在跟他說話耶!他怎麼可以這樣回應她?
「-以為……」笑意難止,他說得斷斷續續的。「-該不是以為我想對-怎樣吧?」
「不是嗎?」要不,為什麼要她這麼快就搬來?
據說,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野獸」,而她正巧明白自己除了冷一點之外,也還算是頗有姿色,他若不圖這個,那會圖什麼?
天-,她怎麼會這麼可愛?說真的,一般人被這樣看低,多少都會有些怒意,但他發誓他真的只想狂笑。
「我看起來有這麼餓嗎?」還是笑,因為除了笑之外,他想不到還能做什麼。
在國外待了多少年,他就當了多久的柳下惠,只差沒被當成性無能或是Gay了,而她卻將他當成一匹狼?哈,這真的很好笑。
「啊?」他的問話教車瓊玲傻眼,因為她听不懂那意思。
「我是說,即便-是那可憐的小辦帽,我也不會是那頭壞心的大野狼。就算真的餓了,我也會找個心甘情願的對象,所以-就安心的待在這吧,我不會去夜襲-的。」搖搖頭,他實在是笑到沒力了。
「呃?」臉上的紅暈更深了,車瓊玲直覺尷尬到了極點。
真糗!原來人家根本沒那個意思,是她自己想歪了?哦,天-,讓她死了吧!怎麼會這麼蠢啊?吞下難堪,她強裝鎮定。
「那我的房間在哪?我去整理行李……噫?我的行李呢?」回頭一望,身後空無一物,她的行李全數不翼而飛。
「-還傻在這兒時,我已經先幫-拿到房里去了。」食指一伸,單-點出了她房間的所在位置。
啊?他還這麼紳士,而她卻誤會他……難堪加倍,面對這樣的窘況,車瓊玲很無措,只好找理由遁逃。
「那、那我進去整理東西了,謝謝你。」丟完感謝詞,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往前直沖,然後迅速的掩上門,把尷尬全關在門外。
「哈--」看見她逃難似的奔離現場,單-再度失聲狂笑。
看來,挑上她,還真是挑對了人。她實在太特別了,特別到讓他不禁著了迷……
必上門,車瓊玲喘息不已的倚在門板上。
她怎麼會這麼失態?她的冷靜呢?她的從容呢?天-,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出那樣的蠢話,做出那樣的蠢事,她明天該怎麼面對他?
心髒撲通撲通的猛跳,臉頰上的燥熱久久不退,車瓊玲無力的滑坐至地面。
「好蠢!」
真的,她從來沒有這麼丟臉過。以往不管遇到什麼事,她總能無所謂的坦然面對,但……為什麼面對他卻再也無謂不起來?
輕咬著紅潤下唇,她無法理清那團混亂的思緒,腦中盤旋的全是他的話、他的笑,她根本抹不開也清除不掉。
唉,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又為什麼心要跳得這般快?行誰能告訴她,她究竟是哪不對勁了?
眉心緊緊糾結,車瓊玲怔然的呆望著前方,心底明白自己又將要一夜難眠了。
單揚科技
佇立在兄長的辦公桌前,單-只覺額上有著滿滿的黑線。
「哥,現在是上班時間,你一定要這麼無聊嗎?」一早把他Call進來,就只為了質問他為什麼變卦?
「你老實說,爸是不是施了什麼手段,要不你怎會突然決定要娶車家千金?」單勛直覺這事太過戲劇化。
包重要的是--小弟這一變卦,他可就要徹底的大失血了。不過,比起賭輸這事,他還是比較在意小弟的幸福。
「沒有,是我自己決定的,跟爸一點關系都沒有。」單-心頭納悶,不懂兄長為何特別關注這事。
「真的?」挑起眉,單勛仍是一臉狐疑。
「真的!」
「怪了,爸要真的沒使小伎倆,你怎麼會突然說變就變?」
哀著下顎,單勛喃喃自語著,還是覺得這事讓人難以理解。
單勛的自語,讓單-不禁覺得事有蹊蹺。
「哥,你對這事似乎太過關切了,這--」黑眸直射進單勛眼底,單-笑得很冷。「是為了什麼?」
「呃?」糟糕!露底了。
收起飄浮的心緒,單勛趕忙端出正經的神色。
「婚姻不是兒戲,為了你的終身幸福著想,做兄長的豈能不費心關切?」
卑說得很漂亮,但兩人都知道這只是場面話。
「是嗎?這麼說來,小弟可真感謝兄長的掛心,不過--」薄唇再往上揚,單-還是笑得好冷。「不曉得這局是賭多大?方便讓我參與嗎?」他大概猜到他們在搞什麼鬼了。
單家人有個無聊的習慣,閑來沒事就喜歡自設賭局,參與者當然只限自家人。
「這局賭得可大了,我跟爸已經喊到……呃?」說說到一半,單勛才驚。覺不對,但卻為時已晚。
「哈,哈哈,開玩笑的啦!哪有什麼賭局?沒有、沒有……」
吧笑數聲,連忙擺手,單勛笑得很是尷尬。
噯,小弟真是的,怎麼可以拐他說實話呢?而他就更蠢了,竟然呆到自己招供。
「是嗎?」冷眼一瞟,單-不知該氣還笑。
賭是種很不好的行為,偏偏單家人就有這等劣根性,而他除了對此事感到無力之外,實在也拿他們大伙沒轍。
「你們真的有夠無聊!我要走了,手頭上還有很多事要做,沒空理你們。」旋身,踏步往外走,單-決定不再理會兄長。
「好,慢走。」連忙陪上笑臉,單勛可不敢阻撓小弟了。
單-前腳才剛走,內線分機就響了起來。斜眼一瞄,單勛的笑臉立即垮下,他接起電話。
「哈哈,你輸了!」
案親愉快的聲音透過話線傳出來,這讓單勛覺得刺耳且不快。
「還沒到最後,怎能論輸贏?」送出父親曾說過的話,單勛的意思很簡單--他也不服輸。
「好啊,那就等著看結局吧!不過,我看你這回是輸定了。哈哈哈……」以笑聲落結,那頭的人開心的收了訊。
瞪著話筒,父親爽朗的笑聲仍在他耳中回蕩,單勛這下可真的是笑不出來了。
這下可麻煩了。多加一碼,等于多加五百萬,要他拱手奉上一千萬?就算他肯,他家太座恐怕也不會肯吧?
曖,果然,賭博真是件不好的惡習,不過現下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唉--垂頭喪氣的掛上話筒,單勛只能把心思拉回到工作上。
反正賭都賭了,要真是輸了……也只好服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