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俏丫頭 第二章
XX醫院--
有錢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把住院搞得像是在住襖華飯店的套房一樣,對于這點,談孝文只能嘆息,卻不能有任何意見。
「急著找我來,有什麼事?」拉過椅子,談孝文落坐在病人左側。
臥病在床的,是他們談家的老太爺,談氏集團的現任當家,也就是他的爺爺--談至賢。
但,談老太爺之所以會住院,絕對不是因為他老人家患有什麼癌癥等重病,而是因為他自己實在太過不服老了。
明明身子骨就沒那麼硬朗,卻硬是要去爬山涉水搞健身,結果身是沒健到,倒是讓自己摔了一大跤,因而才會住進了醫院。所以,不必太同情他,他那算是自找罪受。
「孝文啊,你好象滿三十了吧?」談至賢笑笑的望著長孫。
唉,在醫院躺了個把月,他真的覺得日子好無聊,偏偏大家又不讓他出院,說什麼他年紀大了,還是檢查得徹底一點比較好,結果就搞到現在還離不開醫院。
唉,再這樣躺下去,他都要覺得自己是廢人了,所以他只好找點新鮮的玩意兒。
「是啊,那又怎樣?」心中警鈴大響,談孝文已經感受到對方的不懷好意。
「你有沒有打算……」談至賢才開了頭,談孝文卻已開始頭皮發麻。
「沒有,我很忙,除了工作之外,我暫時沒其它的打算。」趕忙打斷談至賢未竟的話,談孝文非常不想听見續文。
「我話都還沒說完,你這麼急著搶白做啥?」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打斷,談至賢自是感到不悅。
「因為接下來的話,我並不是很想听。」一個聳肩,談孝文回以溫文的笑。
「小子,我都還沒說是什麼事耶!」嘖,他家孫子也太敏銳了吧?他都還沒露出餡,孫子就知他在打啥主意了?談至賢對于長孫的機警很佩服,但也覺得討厭。
提到年紀,又問有沒有打算,就算再呆也知道是什麼事!談孝文叨念在心里,但俊顏上卻依舊只有淡淡的笑容。
唉,對家里的人,不管是長輩還平輩,他始終沒法子端出壞睥性。是因為他修養太夠,抑或是他脾氣真的太好?
不,他想,是因為他已擅于喬裝,也慣于將真實自我隱藏。所以,不論外人或是自家人,他們看見的都只是那副溫文的表象。
「直覺告訴我,不會有好事,所以我拒听。」響應的話很直接,拒絕的意味很明顯,但談孝文的聲調卻有一種縱容的意味。
常言道,人老如頑童,他怎麼可能會跟年過七旬的老人相抗?即便老人的要求再無理,他也只能笑笑相對。
「什麼叫不會有好事?我不過是想幫你介紹個「門當戶對」的親事,這哪是不好的事了?」听見談孝文這麼說,談至賢氣得吹胡子瞪眼。
棒--果然,他的預感沒有出錯。深深嘆了口氣,談孝文定楮注視著發絲灰白的老人。
「爺爺,我想你是真的太閑了,如果你覺得待在醫院很無聊的話,我建議你可以找一些簡單又方便的娛樂,像是……看電視,如何?」送上遙控器,談孝文很認真的提出建議。
「你這是什麼意思?」談至賢這下真的被惹毛了,只見他微-起一雙老眼,怒然的瞪住自家長孫。
「沒,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似乎太閑了。」老人的怒目瞠視,對談孝文而言卻是不足為懼。
「對!我就是閑,那又怎樣?不管你怎麼說,我已經跟範老還有你爸媽都說好了,你這個星期日就給我去相親!」談至賢的脾氣一向硬,老了之後更加固執。
「爺爺……」談孝文很無力,想抗辯卻是被人給硬生生擋下。
「去去去,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你先去看看,或許你會滿意也不一定。」擺手,談至賢要談孝文勿再多言。
「倘若不滿意呢?」不悅在心中蔓延,談孝文開始感到不耐。
身為談家長孫,責任就非得這麼重大?事事第一、樣樣奪冠還不夠?現在連婚姻都不讓他自主?
「去看看再說吧,听說範家的女娃很不錯,是個嫻靜溫婉的好女孩,爺爺相信她足以與你匹配……」談至賢說得頭頭是道,但談孝文卻更覺不悅。
匹配?婚姻是用這來做定義的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門當戶對」的念頭還是如此根深柢固嗎?
難道--他這個長孫所做的犧牲奉獻還不夠?終其一生,都要被談氏綁縛住,難道還不夠嗎?現在,還想教他賠上自己的婚姻?
突然覺得好累,心口彷似被重石壓著一般,悶得教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三十,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現下正好有門合適的親事,不如就這麼定下了吧!」談至賢猶自這麼說著,全然沒感受到長孫不滿的情緒。
又或者該說,他其實感受到了,卻故意忽略。他不是想主宰孫子的一生,他只是希望能為孫子招來好媳婦,所以才會為他安排這場相親。
談至賢的要求很堅決,談孝文最終只能屈服。好,非要他去是吧?那又何妨,他去便是,但--那不代表他就會接受這樣的安排。
「我知道了,我會如期赴約。」起身,將椅子歸回原位,談孝文直立在談至賢眼前。
「那就好。」點點頭,談至賢對于孫子的妥協感到滿意。
「沒其它事,我就先走了。」轉過身,談孝文往門邊邁步而去,所有的不滿全藏在心底深處,未將之呈現在老人面前。
「孝文,我是為了你好……」望著孫子離去的背身,談至賢只能為自己做這番辯駁。
頓住步伐,談孝文側過身,溫文的臉上少了笑容,但也沒有懾人的怒顏,有的只是一層淡漠的色彩輕輕籠罩在他的俊容上。
「我知道,你們永遠都是為我「好」!」卻從不問我怎麼想。這句話,談孝文只放在心底說。
轉回身,踏出步伐,談孝文不再有所停留的離去。
踏出醫院大門,談孝文緩步走到馬路邊,隨後伸手招了部出租車。坐上車,向司機交代了去處後,談孝文便陷入了沉思。
身為談家長孫,他身上的責任很多、擔子也很重,但他從來沒有埋怨過,只是……他真的沒想過,竟然連婚姻也在「貢獻」的範圍中。
一直以來,他都默默接受,即使負荷愈來愈沉重、壓力愈來愈龐大,他還是認命的承受。但,很顯然的,這對他們來說,一點也不夠!
因為自己夠好,所以才會讓人有所「期許」,但當那些「期許」閂益增加時,就會變成是過多的壓力了。
深深嘆了口氣,談孝文有著滿月復的無奈,卻不知該如何解。
是他沒膽量與長輩們相抗衡嗎?不,並非如此,他只是不願這麼做。畢竟,鬧一場家庭革命,對他而言實在沒什麼好處。
這麼做,非但沒有好處,還勞心傷神又費力!而他,向來討厭做那些費勁的無聊事,所以,他絕不會同長輩們正面沖突。
但,要他事事順他們的意?公事上,他絕對沒有意見,也可以盡全力配合。但私事?不,抱歉,這事……絕無可能!
門當戶對?這已超出他所能忍受的界限,所以這回他是決計不會再乖乖听話了,不過他該用什麼方法來拒絕呢?當然,這方法最好還要好到能永絕後患,
嗯哼?記憶突地往前翻飛,一張秀麗嬌俏的容顏竄進了他腦海中,不一會兒,談孝文竟笑了……看來,那女孩出現的可真是時候!
既然如此,他還客氣什麼?就把她抓出來用吧,讓她成為他的擋箭牌……
倪家老屋--
完了,這下真的玩完了!必到家後,倪苡沁整個人虛月兌,全身無力的癱在客廳沙發上,再也動彈不得。
此時此刻,倪苡沁只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原來,她的癥頭不單是迷糊跟散神而已,現下還多了一樁,就叫--得意忘形!
嗚嗚,為什麼她會這麼豬頭??誰來宰了她吧,她真的也受不了白己的蠢行了!
什麼頂級豪華轎車、什麼尊貴型的BENZ?她根本完全不懂,結果那個騎士很好心的解釋給她听。
解釋到最後,她終于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那種大車,隨便修一修,少要六位數,多則要七位數,听得她只能呆到再也合不攏嘴。
六位數?七位數?一個是十萬,一個是百萬,而她……她連五位數的「萬」都拿不出來了,怎麼可能負擔得起那麼大筆的錢?
這下真的死定了!要是給哥哥們知道這事,她不被罵到臭頭才有鬼,嗚嗚……她好可憐哦!為什麼她會這麼歹命啊?
小小的臉蛋上布滿了哀怨,倪苡沁難過的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算。
從現在開始,她的主題曲要換了,換成「走在衰運里,走在陰霾里」……嗚,她真的好倒霉!
鱉了二十二年,她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沮喪過!因為,以前都只是些小意外,頂多道個歉就能過關的,但今天這樁……說「抱歉」,能過關嗎?
恐怕是--難!而且,還是難上加難!
綁,都嘛是自己這張嘴啦!沒事說什麼要賠?賠個頭啊,不事生產的她,哪生得出錢來賠?
就算把她給宰了,然後秤斤論兩來賣,都不曉得能不能賣到上萬,現在她要怎麼賠啊?哦--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一串音樂聲驟然響起,打破了滿室的沉寂,失神的人自是有點被驚嚇到,不過旋即便了解音樂是來自于何處--她的手機。
喔--險險哀叫出聲,倪苡沁心里想的是--煩不煩啊,又要查勤?
拉過自己的大背包,倪苡沁不甚開心的翻找著,不久便找出小巧可愛的手機。
「喂?」懶得看來電顯示,反正不是大哥,就是二哥;不是二哥,就是三哥;不是三哥就……總之,她家的五個哥哥都很會管就是了!
全家上下,除了爸爸跟已經不在的媽媽不會這樣對她之外,其它的那五個都看得她很死!嗚,她真的好可憐哦。
「請問是倪苡沁小姐嗎?」
陌生的聲音、客氣的問句,讓倪苡沁不禁納悶的擰起了細秀的眉。
「我是,請問你是?」以禮回問,倪苡沁不懂怎會接到陌生人的電話。她從來不在外頭亂留資料的,怎麼可能會有不認識的人知道這支號碼?
「-好,我是談孝文先生的特別助理。是這樣的,談先生要我通知-,請-明日九點至談氏。」
相當有禮貌的響應,卻令倪苡沁頭上有N百個問號。
談氏?談……孝文?
啊--瞠大了眼,倪苡沁的小手又探進大背包里,一陣忙亂的翻找過後,她終于找到了一張有點被折到的名片--
談氏聯合集團執行總經理談孝文?!
不會吧,這麼快就來要債了?哭喪著臉,倪苡沁想哭卻哭不出來。
「明天哦?一定要去嗎?」倪苡沁很想逃避現實,但就不知道對方肯不肯配合了。
「是的,九點,請務必準時。」
對方的聲音依舊相當客氣有禮,但說出來的字句,卻讓倪苡沁覺得好有壓力。
「好,我知道了。明天九點,我一定準時到。」萬般不願,但她還是只能這麼說。
「好的,那就這樣了……」
通話告一段落,對方禮貌性的道了再見,而後通訊就此中斷。
收起電話,倪苡沁現下變得更加郁卒了。
明天,明天她就會死得很難看了,嗚嗚,好想哭!將手機隨意擱置在茶幾上,倪苡沁無力的趴躺在大沙發上。
思緒一團亂,心情往下Down,她覺得自己正慢慢的墜入名叫「絕望」的地底深淵。
談氏,執行總經理室--
叩、叩--平穩的敲門聲先行響起,而後合上的門扉便被打了開來。
「總經理。」穩健的步伐聲傳來,直到大辦公桌前便立定下來。
「聯絡好了?」沒抬頭,談孝文的心思依舊專注于眼前的文案上。
「是的,一切全照您的吩咐去辦了。」特助的應答相當恭敬。
「那好,沒事的話,你可以先出去了。」依舊埋首于厚厚文件上,談孝文未曾抬眼面對來人。
「好的。」接收到命令,特助旋即恭謹響應,而後便轉身離去。
門扉開啟又合上,室內再度陷入一片靜寂,只剩下翻閱文件的聲音。
依時勢之趨,談氏旗下的金融產業似乎有必要稍作統合,而後將之轉型成金控公司……埋頭深思,談孝文正思忖著此方案的可行度。
叩、叩叩--輕快的敲門聲傳來,那扇合上的門扉再度被打了開,但這次進門來的卻不是先前的那位特助,而是另一名男子……一名豪邁又粗獷的男子。
當然,經由那不正經的敲門方式,談孝文也早就料到來者是何人。
在他所認識的人當中,會如此率性且沒有規矩,完全不懂何謂事先告知或通報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小他兩歲的大堂弟--談孝誠。
因此,談孝文這回倒是很給面子的抬起了頭,一雙精銳黑眸則是直射向那正往他這方踏步而來的偉岸男子。
「哥。」拉過一把椅子,談孝誠直接坐在大辦公桌前,然後跟自家堂哥面對面的相看。
「怎麼?良心發現,想回來幫我分攤工作?」眉一挑,談孝文笑睨著自家堂弟。
談孝誠,本也是談家第三代的繼承人之一,但這位談家孫二少爺就是擺明了要閃人,家里的長輩們最終只能放棄他。
彬許,他要是能有堂弟的一半賴皮跟不負責任,他的日子必定會好過許多也輕松許多。只是,他做得到嗎?答案是--NO!因為他天生就是個責任感過重的男人。
「別傻了,我只是回來轉一下,過沒幾天就又要出去了。」談孝誠聳了聳肩,回以一個皮皮的笑顏。
「那你來做什麼?故意到這來刺激我這個大忙人?」往厚實的椅身靠去,談孝文雙手往胸前一環,唇邊的笑意很淺但卻真誠。
彬許是因為他排行老大吧?對下頭的這些平輩們,他總是疼愛有加。不過,太過寵愛的下場,就是苦了他自己。談孝文有些無奈,卻還是認命接受。
「哇,干嘛把我說得像是個閑閑沒事的廢人?」談孝誠一個皺眉,陽剛的臉上立即寫滿了不悅。
「比起我,你難道還不算閑?」不是他刻意要說這些傷人的話,而是--事實如此。談孝文猶是眉眼含笑。
「唉,跟你比當然是沒得忙,可我也是很累的耶!你看我,跑遍大江南北,走遍千山萬水,為的就是找尋這世上最美麗的地方,再把那份美麗拍攝下來呈現給世人觀……」談孝誠的辯駁言論還未到結尾,就被談孝文給卡掉了。
「抱歉,我跟藝術絕緣,所以你不用說那麼多廢話。直接點明來意吧,你到底來做什麼?」談孝文直視著堂弟,等他宣布答案。
「呃?我說沒事,純粹是想你,你信還不信?」談孝誠抓抓後腦,笑得有些尷尬。
「不信。」談孝文回得極快,教談孝誠更覺尷尬。「快說!我還有很多文件沒看,別浪費我的時間。」
「好啦,我是听我爸說……」左手掌擱在後頸上,談孝誠緩緩吐實。「他說你要去相親,真的有這回事嗎?」
「嗯?」濃眉輕往上一挑,隨後又落回原位,談孝文直覺訝異且不解。「你知道這件事?你不是剛回台灣,怎麼消息會這麼靈通?」
他這個當事人,稍前才獲知這消息,一轉眼卻是眾人都知曉?
嗯,看來他們談家還可以再多闢另一條生意管道,像是「情報中心」或「情報網」……嗯,或者該說是「八卦網」才貼切?總之,談家人有做這行的潛質就是了。
「事實上,我前幾天就听到這消息了……」話說到一半就卡住,談孝誠並沒有把話說完。
「然後?」還是沒得到答案,談孝文只能繼續等待下文。
「好吧,這麼說好了,我是為了你才回國的!」終于,談孝誠把話給說了出來。
「為了我?」這算什麼答案?談孝文覺得自己被搞胡涂了。
「對,就是為了你!」起身,談孝誠走到了落地窗邊,俯首向下看……台北市的街景依舊熱鬧,來來往往的車子始終沒少過,但他卻從來沒喜歡過這種都市生活。
「我來,只是想知道……」回過身,談孝誠再度面對堂兄。「你到底還要做多久的無聲玩偶?」
「無聲玩偶?」眉峰一挑,談孝文對那新穎的別稱感到有趣。「什麼意思?」
「為了讓我們自由,你已經扛了一肩的重擔,我不想再看見你拿自己的婚姻去做買賣!」向來無賴的臉皮上,難得地多了一份肅穆。
听見堂弟說出這樣的話,說真的,還真是讓人頗覺欣慰。幸好,這小子還算有良心,不枉他為他們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嗯哼,然後?」兩只手肘橫放在椅子的把手上,修長的十指則在身前相拙,談孝文臉上的笑意有加深的跡象。
「你不要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以嗎?我真的不想看見你這樣,你已經為這個家付出很多了,那群老家伙怎麼就是這麼不知足?」談孝誠很生氣,卻是無能為力。
當初,他選擇浪跡天涯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沒有權利參與家中議會,可是這件事……他真的無法忍受!
為了他們這些弟妹,哥用他的一生來交換,心甘情願為談氏做牛做馬,他很感動卻也很愧疚啊!家里的產業,全落在一個人的肩上,這是多麼沉重的壓力?但哥卻是二話不說的擔下,而他這個在家族排行第二的繼承人,卻是早就被嚇得逃之夭夭。
不只他孬,就連他的親妹妹,甚至是其它的幾個堂弟,也都是能閃則閃、能躲則躲,根本沒人肯面對這種重到讓人喘不過氣的責任。
「嗯,你說得對,他們的確太不知足了。」口頭上是附和著堂弟的話,但談孝文卻是直想發笑。
「哥!我是很認真的,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笑?」不是沒發覺到談孝文在忍笑的舉動,談孝誠這下真的火了。
「OK、OK,我知道你很認真。」伸手,談孝文做出抱歉的手勢。「這次,我沒打算听他們擺布,你的反應不用這麼激烈。」
「嗯?」濃眉一皺,繼而松開,談孝誠覺得意外卻也欣喜。「你終于想通了?」
沒想到會從談孝文口中听見這樣的回話,談孝誠感到喜出望外卻還是不敢相信。向來都順從長輩要求的大堂哥,終于也開始想反抗了嗎?
「沒錯,我想通了。」眉一挑,薄唇往上輕輕挑勾,談孝文的笑臉依舊溫和,眼神卻有股不同于以往的神采。
「扛這個家的擔子,我倒還能忍受,但要我連婚姻一起賠上嘛……那可就一點都不好玩了。」搖搖頭,談孝文晶亮的黑眸里正閃動著點點光芒。「和一個沒感覺的人天天相對?這超出我能忍受的界限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有趣,太有趣了!扮終于要抗爭了,他一定要去昭告眾弟妹們,讓大家一起聲援大哥。
「怎麼做?」偏過頭,談孝文笑得更開懷了。「等著看吧!敗快你就會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