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抗議,無效 第九章
舉家遷至南部的馨嬡,日子過得很落寞。
她要自己專心想辦法維持家計,煮面、洗碗、結帳,每逃詡要自己忙到沒力氣想事情才肯罷手。但是夜深人靜時,那些兩人甜蜜的畫面,伴隨著夜晚的蟲鳴,就是不斷浮現在腦海中……他的雙眼、他的熱情,那些曾經深信不疑的認真……
她知道自己應該要努力忘記,應該要重新開始,但是,誰能告訴她該怎麼做?付出的感情該如何收回?
每每到了天色泛白,窗外傳來陣陣雞啼,馨嬡才知道自己又是一夜未眠。
這天一大早,小如就偷偷模模的不知道在藏什麼。
「姊,不要看今天報紙。」小如沒頭沒腦的不知道說什麼,馨嬡听得模糊。
「-說什麼?」
「沒……沒有啦!不要看就對了啦!」小如發現自己這樣說,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溜煙的把家里報紙拿走後就不見人影。
但紙包不住別,馨嬡還是從面攤客人口中听到了消息。
「世亞集團那個少爺的婚紗照登得可真大。」
「對啊,每家報紙都是整個版面,真夸張。」
「唉呦!他們這種人家就是錢太多沒地方花嘛!」
「光是昭告婚期就這樣大手筆了,不知道結婚當天會是怎樣的場面喔。」
听到這里,馨嬡洗碗的手忍不住開始顫抖。
凌靖澤的婚期快到了,應該是世紀婚禮吧!炳,關自己什麼事情?想這些做什麼?人家壓根兒沒在乎過這段感情,忙著籌備婚禮,自己算什麼?還不領悟嗎?
馨嬡心中來來回回掙扎了一整天,最後,還是到便利商店買了報紙。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在乎這件事!
她站在便利商店門口,一攤開報紙,就看見凌靖澤和蓓琪超大幅的結婚照。照片中的凌靖澤,穿了一襲白色西裝,依然是那樣俊朗挺拔;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揪疼了她的心,這就是自己每想一次就痛一次的凌靖澤!
凌靖澤身旁的連蓓琪,挽著他的腰,頭靠著他的肩,親密的動作,更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別人自己的胸口,她彷佛要告訴所有人,只有她,才能擁有這樣的男人!
炳哈!我真的太天真了,竟曾認為這些動作只有我能做,這個男人只屬于我!懊醒了,別傻了!不準哭!
馨嬡發現自己眼淚快要流下,趕忙用報紙擋住自己的臉,在心中默默的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忘記!不要再讓別人看輕!
馨嬡打算趕快回家,別在街上流淚。就在此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自己曾經那樣熟悉、卻再也不想听到的聲音。
「-知道我找-找了多久嗎?」
馨嬡一怔,呆杵在原地。
「在我心中,沒有人能當我今生的新娘,除了。」
是凌靖澤?!
凌靖澤走到馨嬡面前,一把將她手上的報紙搶下,用力撕成兩半。
「你怎麼會在這?」再次看到他,馨嬡的心揪結成一團。這個曾讓自己付出所有、又將她推向無底深淵的男人,不聲不響的消失了這麼久,現在又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是什麼意思?該高興?該相信?還是真的該認清事實,不要再錯一次?
「我在這里的原因,是因為-在這里!」凌靖澤沒有任何遲疑,給了她這個答案。
馨嬡听著,震驚不已,他的語氣,還是那樣堅定。但是……她看著被撕碎的報紙,盡避已經變成兩半,但兩人要結婚的事實,卻不會因此而改變。
「我好不容易讓自己恢復平靜,也躲到這里來了,你們還想怎樣?」她用「你們」這兩個字,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未婚妻,曾清楚明白的告訴她,自己在他們眼中的「角色」是什麼!自己不過是人家游戲中的一個小配角!
凌靖澤痛心的听著馨嬡的一字一句,每個字,都打在自己的心頭;每個字,都代表著馨嬡的傷。而自己就是造成這些傷痛的劊子手!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听到-的答案,我就走。」
「不用你大少爺費心,我走!」馨嬡不想再見到這個自己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要忘記的人,不想再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切,迅速轉身離去。
但凌靖澤動作比她更快,一把從後面抱住她,雙臂緊握。
「放開我!你做什麼?」
「馨嬡,我只要一句話,一句話就好!」大庭廣眾之下,凌靖澤不顧一切的大喊,聲音是那樣懾人心魄,態度是那樣堅定果決。
「你到底想怎樣?」馨嬡掙扎著。
此時凌靖澤頭一抬,瞥見角落的一個人影,果然不出所料,他一路都被跟蹤。
「馨嬡!我只要問-,-願不願意相信我?相信這段感情?」
凌靖澤用力抓著馨嬡的肩膀,她雖然沒有抬頭看他,但從凌靖澤眼中散發出的光芒,馨嬡還是能夠深深的感受到,還是那樣灼熱。
但是,好不容易才愈合一點的傷口,難道還要讓人在上面灑鹽巴?
「你還要我怎麼相信你?我被你玩弄的還不夠嗎?」
「玩弄?-對我們的感情就是「玩弄」兩字?」凌靖澤痛心的大吼著。「相信我一次好嗎?給我時間,我會證明!」
「證明什麼?證明你的婚紗照很漂亮?證明你的未婚妻很能干?」
兩人在大街上爭吵,已經引起路人的圍觀。馨嬡不願再生事情,轉頭就要走。
「馨嬡!」
凌靖澤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令他魂縈夢牽的人,怎可讓她說走就走,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把拉住馨嬡,不管她如何掙扎,硬是把她拖上自己停在一旁的車。
「你到底要做什麼?」
「要-相信!」
凌靖澤將中控鎖一鎖,遠方仍有人遠遠監視著,凌靖澤心里有底。
「馨嬡,我是被設計的!」他壓低音量說。「蓓琪設計了一切,我不知道她變得這麼可怕,沒有防範,陷入她的圈套,更連累了。」
馨嬡沒有仔細听凌靖澤的解釋,她不斷拉著車門,試著打開。
凌靖澤知道現在不能跟她說的太清楚,免得讓蓓琪知道自己已經查出了一切的關聯而有所防範。更重要的,自己找到了馨嬡,跟蹤的人也找到了,若現在蓓琪知道馨嬡仍是她的敵人,馨嬡將再次陷入不可預知的傷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對于自己被這樣野蠻的拖上車,馨嬡不滿的情緒已到極點。
「我說我是被設計的!」凌靖澤壓著嗓音說。
「被設計?你們有錢人玩弄別人很厲害,怎麼編的理由這麼好笑?你堂堂總經理結婚會被人設計?會不會太好笑了?跟我交往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因為我見不得人?還要勞動自己的未婚妻來問價錢,謝謝!太看得起我了!」
問價錢?!凌靖澤沒想到自己專程南下來跟馨嬡解釋,竟然听到這些自己料想不到的事,更不知道馨嬡對他的敵意竟是這麼深。
「蓓琪跟-說過什麼?」凌靖澤心痛地問著,馨嬡受的傷遠超過自己所知。
「你何必管別人說過什麼?你自己做過什麼才重要吧?」她又冷又諷刺地說。
「我做過什麼!」凌靖澤音量不知不覺大了起來,自己的真心,只給過眼前這個讓他想慘了的人兒。
「你做過什麼還要我多說?婚有人逼你結?婚紗照也有人逼你照嗎?」馨嬡眼中泛起淚光。
「-為什麼哭?這表示-還在乎,馨嬡,我在乎-勝過世上的一切,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給-看,我會給-一個完整的答案!」
凌靖澤說的字字中肯,馨嬡從他的眼中,看到往日兩人相處時的那份信任。但是,這到底是真的假的?是要再相信一次?還是再被傷害一次?
馨嬡理不出頭緒,但是凌靖澤不管那麼多了,大手突然一伸,兩眼直盯著馨嬡看,滿滿的都是不舍,他克制不住自己這幾個月來的思念,不自禁地就要覆上自己的唇。
看著凌靖澤越來越靠近的臉龐,馨嬡沒有心理準備,她還不相信一切,但是他沒有給她思考的空間。
他火熱的雙唇很快覆上,馨嬡不知所措,狠狠地推開他。
沒想到凌靖澤毫不以為意,她越是用力掙月兌,他越是不放開她,無論馨嬡再怎麼抗拒,他就是不肯松手。
「啪!」
突然一個重重的巴掌,狠狠地落在凌靖澤臉頰上。
痛……心很痛!
馨嬡這一巴掌,甩在凌靖澤的心上。
「馨嬡……」
「不要再說了!你要人陪你玩游戲的話請另請高明!我玩不起你們這種人的游戲!我不需要這種污辱!」對馨嬡而言,現在沒有什麼比學會保護自己更重要。
凌靖澤閉上眼,痛心難過盡寫在臉上。他直接間接帶給她的傷害,原來遠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他不再勉強馨嬡,這一幕,也正好讓車外跟蹤他的人看到吧!凌靖澤在心中苦笑。
「馨嬡,我只求-一件事,等我到年底。我會給-合理的答案,現在為了保護-不再受到傷害,我無法跟-說明白,-恨我,是應該,現在我不求-原諒。」凌靖澤一邊說一邊開啟車門鎖,他不知道馨嬡有沒有听進去,因為她已頭也不回地離去。
看著馨嬡離去的身影,凌靖澤失神了好一會,才發動引擎,連夜驅車回台北。
一路上,他從後照鏡看著一直悄悄跟著他的人。
「哼!這種技術也想跟蹤我?」
他知道這是蓓琪安排的人,而她會得到的「最新消息」,就是馨嬡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現在對他厭惡至極,已經不會是威脅她的對手。
開著車,凌靖澤想著兩人過往的一切,想著他給她的所有承諾和夢想,而現在的馨嬡想必連想起這些都心痛。「唉,馨嬡這一巴掌算是客氣了」。
斑速公路上金黃色的路燈隨著車速化成一道道銳利的光束,此刻正一刀刀無情地劃過凌靖澤的心,他越飆越快,心卻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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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琪心情愉悅的籌備著婚禮,凌靖澤則多次秘密與調查人員接觸。
敗快的婚期已近。
「Stanley,我們的婚禮都規劃好了,很氣派喔!你要不要跟我去飯店一趟?今天剛好要試菜……」面對蓓琪再度擅闖他的辦公室,凌靖澤已經視而不見,而蓓琪以為他已漸漸接受她。
「-決定就好,我沒意見。」凌靖澤用一樣冷漠的口吻回答,連頭也沒抬。
「Stanley,我們都要結婚了,你仍不願意試著跟我相處嗎?」蓓琪柔聲說著。
原本以為凌靖澤只是「一時迷惑」,不知道什麼理由讓他沉迷在那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身上,只要自己加把勁,仍然可以讓凌靖澤「醒悟」。沒想到這麼多個月過去了,他的態度卻一樣沒有改變。
「沒有必要。」
「你!」
這些日子凌靖澤跟蓓琪的對話,從沒超過三句,這樣的回答更令她難堪不已,她吸了口氣,耐心的說︰「Stanley,沒關系,往後我們相處的時間很多,我會讓你慢慢了解我的真心。」
「沒事的話請留時間讓我處理公事吧。」凌靖澤再次翻開一本公文夾,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場面會很難看。
「好吧!Stanley,我不勉強你,關于婚禮,你還有其他要求嗎?」
凌靖澤一听,想到一件事。「多請一些記者。」
「嗯?」蓓琪有些不明就里,凌靖澤從頭到尾都反對這場遍姻,為何還要大肆宣揚。
「我只是想……辦的風光一點,報導多一些,讓老人家開心。」
凌靖澤給了這個理由,讓蓓琪滿意開心地離開,因為起碼有個理由讓她的Stanley願意好好辦這場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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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快的,到了婚禮的前一天。這晚,同時有兩個人睡不著。
馨嬡躺在小小的木床上,看著天花板。
自從上次自己那樣激烈的回絕凌靖澤後,凌靖澤再也沒有任何消息,而明天他要結婚的事情,電視、報紙全報導的沸沸揚揚,形容詞盡是「天作之合」、「豪門聯姻」。
而明天,在爸爸的安排下,她要去吃一頓「相親飯」。她沒有反對,因為她心已死,上回凌靖澤說的好听,然而明天要風風光光結婚的,也是他!
這些天凌靖澤再也沒有跟自己聯系,這不證明,他只是想要在這場遍姻之外,再找一個外遇對象而已?正好對應連蓓琪所說,自己不過是他「工作壓力大之下,談談戀愛的對象」罷了,她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相信這個感情騙子。
馨嬡強迫自己蓋好棉被,閉上眼楮不再想。
同樣躺在床上,凌靖澤一夜沒合眼。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著馨嬡,一次又一次對著空蕩的房間說著︰「馨嬡,這些日子-好嗎?-知道想-的感覺有多痛嗎?痛的我無處可逃,不知該怎麼面對。明天,就等明天,我就會讓-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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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婚宴上。
遍禮辦得相當盛大,凌連兩家人脈廣闊,會場壁蓋雲集,出入盡是政商名流、豪門家族。
辦色地毯從入口一路鋪到會場,兩旁堆滿了各界送來的大小報籃。
凌靖澤一襲筆挺的白色燕尾西裝,襯托著他出眾的身形、英挺的臉龐,引起會場內不少耳語。
「好可惜,這樣的優質男人死會了。」
「就是啊,到哪里再找這樣的完美男人?家世、外貌、能力,統統都有,他的老婆真令人嫉妒。」
「不知道他有沒有哥哥弟弟、堂兄堂弟喔?」
「唉呦!吧嘛那麼麻煩?當他小老婆就好啦!-看現在台面上的企業家,哪幾個專情啊?」
「哈哈,-真敢講,-已經打算勾引新郎倌啦?」
全場彌漫著一股喜氣,只有凌靖澤完全沒有笑容。
「新郎倌,怎麼啦?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啊?」
「宇凡……」凌靖澤看著自己這位多年的好朋友,顯得有些感慨。
「好兄弟,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放輕松,婚禮的一切我們都安排妥當了。」宇凡拍拍他的肩,凌靖澤卻顯得欲言又止。
「宇凡,我……」
「怎麼啦?有話直說沒關系,還有點時間,是不是哪里沒有安排妥當?我趕快叫人打理。」
「不是……」凌靖澤停頓了一下。「我只是要跟你說,無論等會發生什麼事,我原本都無意傷害任何人,只是這樣的情況,讓我忍無可忍……」
「靖澤,你在說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凌靖澤看著自己多年的好友,嘆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結婚進行曲響起,兩旁的人拉著禮炮,頓時彩帶、亮片滿天飛,六對伴郎伴娘依序走在紅毯上,兩家的長輩個個笑得合不攏嘴,恭喜祝賀之語不絕于耳。
當凌靖澤走出場時,各家記者更是拼命的擠向前,多家SNG車現場轉播這場襖門世紀婚禮,鎂光燈閃的讓人看不清一切,而凌靖澤此時的心境卻正好相反,再清楚也不過。
音樂換上動人的英文老歌,這是蓓琪要求的,她要自己出場時,是最美、最動人的時刻,她要全場為她安靜,要在場所有人、甚至看著電視的觀眾都知道,她是世亞集團的過門媳婦、凌靖澤最美的新娘!
案親帶著她走過紅毯後,蓓琪喜孜孜的挽著凌靖澤,這一刻,自己等了多久?這一切,終將屬于自己!
「各位貴賓,很榮幸擔任這場遍禮的主持人,讓我來介紹一下這對佳偶吧!」婚禮的主持人清了清喉嚨,準備拿起講稿。
「不用了!讓我來吧!」沒想到應該站在台前的新郎倌,突然走向台上的主持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拿過麥克風。
「兒子,你做什麼?這麼想講話啊?」凌父見到兒子不尋常的舉動,趕忙過來關心。「你要宣告愛情宣言也要等介紹人說完話嘛……呵呵,這麼急做什麼?」凌伯伯仍是滿驗喜氣,殊不知凌靖澤的表情早已變得嚴肅沉重。
凌靖澤無視會場中一雙雙疑惑的目光,他鎮定地站在台上,手持麥克風低沉地說︰「很抱歉,各位貴賓,這場遍禮可能不如您預期,在此我將說明有關這場遍禮以及世亞、威訊合並的真正內幕。」
凌靖澤將「內幕」兩個字的語氣加重,果然會場一片騷動,在場記者一听到這兩個字,一窩蜂擠向前搶獨家,頓時台前你推我擠,無數個鏡頭對著他。
正合我意!凌靖澤心中暗忖,穩穩地拿著麥克風繼續說︰「首先,我以世亞半導體總經理身分,宣布有關本公司與威訊公司合並案無效。」
凌靖澤話才說完,連家、凌家兩老睜大了眼楮,以為自己老了耳背。
貶場頓時一陣混亂,凌靖澤卻不疾不徐地緩緩說道︰「這兩家公司的合並案,起因是一件竊密案。半年前,世亞被威訊公司千金蓓琪小姐,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告知我們涉嫌竊取威訊列為機密的程式設計,經調查後,我們發現事情屬實,確有一位資深工程師竊取懊程式。」
「靖澤!傍我下來,你在做什麼?」
凌父听到自己的兒子居然「主動爆料」這件好不容易掩蓋下來的事情,氣得沖上台破口大罵。
「爸爸,如果我說,這一切是被設計的,您是否願意听下去?」
「你……你說什麼?什麼被設計?」不只凌父驚訝,才剛剛主導完合並案的連父也瞪大了眼楮。
「該名涉案的工程師,其實是被唆使的。說的清楚一點,該名工程師事前已經遭威訊公司收買,以支付大筆酬勞金為代價,要其故意竊取威訊機密程式。」
「你說什麼?!」連老爺在台下拍桌大罵,他不知道靖澤是怎麼了,居然如此胡言亂語,甚至說著傷害威訊的話。但是全場有一個人,開始發抖。
「在事情發生後,威訊便以願意和解的態度,與世亞交涉,表明只要雙方談妥條件,威訊可以不計前嫌。最後,威訊順利以過半股權入主世亞,至于這場遍禮,也是條件之一!」
听到這里,全場暴然!
所有記者擠向前拼命遞麥克風,SNG車轉播人員也傻眼,趕忙改新聞稿,拼命聯絡棚內主播。
「各位,請稍安勿躁,我知道大家滿月復疑問,我就先拿出手上的證據吧!」
此時凌靖澤身邊出現一位已經安排好的征信社人員,將各項文件一一攤在大家面前。
「這是該名工程師其母親與女友的銀行帳戶紀錄,明顯得可以看出從半年前就開始陸陸續續有不正常匯款匯入,該些匯款以化零為整的方式分別由不同的戶頭轉入,而且轉入前,都經過數次轉手,目的就是避人耳目!」
一個個攝影鏡頭拼命在抓這些證據的特寫,而會場另一邊幾位黑衣壯漢則悄悄進來。凌靖澤目光鎮定地看著一切。
「經過這些日子的追查,我們已經發現,所有匯款的最終來源都是同一公司,而所有戶頭匯款的加總,是三千五百萬元整。這個數目,恰懊與我們發現的E-Mail內容符合。」
「凌總經理!請問什麼E-Mail?」
「請問是哪間公司負責匯款?凌總!」
「凌總您可否再說清楚一點?」
所有記者爭先恐後的發問,這樣爆炸性的新聞,怎能漏掉一絲一毫?
凌靖澤有備而來,從容地再拿出另一份資料。
「這些就是電子郵件的紀錄,原先是經過加密傳送的,但經過我們破解後,發現這些信件是這位涉案的工程師與幕後主使者,商討犯案的細節以及該筆交易的酬庸,與他通信的,就是幕後匯款公司的負責人。該間公司……是威訊旗下的一間投資公司,負責人就是──連家的千金小姐,蓓琪!」
謎底揭曉!全場不可置信,議論紛紛,台下一陣錯愕!
「天啊!真的假的?怎麼會有這種事?」
「怎麼可能?原來公司合並、這場遍禮都是交換條件喔?我還以為是雙喜臨門耶!」
「真夸張,竟然有人這樣設計自己的婚禮?」
「我有沒有听錯啊……」
這件肯定震驚全台的大新聞,讓在場記者們個個手忙腳亂、擠成一團,更有許多記者一听到幕後主事者竟是「連家千金」這幾個字後,立刻搜尋今天的新娘。
而臉色刷白的連蓓琪在凌靖澤拿出證據資料時,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然後顫抖的雙腿開始拼命往會場外擠。
就在此刻,她身邊立即出現數個黑衣人,個個身材壯碩,無論她走到哪里,路就被擋到哪里。
「你們是誰?想要干嘛?讓開!」
這些凌靖澤事前安排好的保全人員,是負責「保全」「新娘不落跑」,無論蓓琪如何掙扎推擠,就是無法離開會場,面對蓓琪他們不開口說一句話,也不動手傷害她,就是不讓她離去。
蓓琪眼前這片黑壓壓的黑衣人,正如她現在的心情,她听到自己的事跡一項項被凌靖澤說出,她的美夢一片片破碎,自己的「苦心」瞬間付諸流水。
「走開,你們這些人憑什麼擋住我的路!」蓓琪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喊,瘋狂的要擠出會場,但此舉正好讓滿場尋找她的記者們發現她。
「連小姐,您要不要說明一下……」
「連小姐您別走!凌總說的是真的嗎?」
「這些都是您計畫的嗎?連小姐!」
記者們一擁而上,團團將蓓琪圍住,鎂光燈、麥克風將她包圍得寸步難行,不知所措的蓓琪先是呆立在原地,隨即開始放聲大哭。
連老爺目睹這不可思議的一切,瞬間打擊太大,突然緊抓著自己的心髒大口喘氣,連家人發現不對勁,可能是連老爺的心髒病發作,大家慌成一團在他身上每個口袋拼命找藥。
此時卻見兩位護士適時地出現在連老爺身旁,一人手拿藥罐及開水,另一人準備氧氣罩,很快的他血壓、心跳便恢復正常。
凌靖澤在台上看著自己事先預料並安排好的一切。
「靖澤,給我下來!有話不必這樣說,這件事我們私下談!」
凌父沖上台,要搶下兒子的麥克風。對他而言,兩家有著數十年的交情,不應該把場面鬧得這般不可收拾。
「不!爸爸,這件事我堅持要這樣做!因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凌靖澤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而冷漠,連凌父也怔住。
「什麼原因讓你非鬧到這般田地不可?」凌父仍然相當不悅,但語氣已不若方才強硬,因為現在的凌靖澤,眼神中有著一股恐怖的氣焰,連他這個作父親的都沒見過。
「如果單純是合並我凌家的公司,耍這種手段,坦白說,我也有疏失,身為總經理竟未能發現公司員工與人掛勾,我不能推卸責任。」
凌靖澤再度開口,敏銳的記者們听出來好像還有後續,再度上上下下忙著找錄音筆,在場的其他人則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神過來。
「身為凌家子孫,我願意付出所有,為家族貢獻心力,唯獨一件事,我堅持不可拿來當籌碼,就是我的感情!」
凌靖澤一字一句說的堅定,此時,他只希望遠方的馨嬡,會听到他的聲音。
記者們听到果然另外還有故事,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在場的人莫不訝異地張著嘴回神听著。
「除了兩家公司合並,這件竊密案的另一個條件,就是這場遍禮。連小姐為了順利達到這個目標,竟然不擇手段傷害我真心交往的女友!
先是讓她失去對這段感情的信任,而後更收買人頭開空頭支票,更讓她及家人苦心經營的店面一夕之間毀于一旦!」
「啪啦!」凌靖澤摔出一迭文件。「這些都是證據!」有別于剛剛的冷靜,現在的他明顯動怒。
「要怎麼樣都沖著我凌靖澤來!我奉陪!但這樣傷害我的女友!不、可、原、諒!」凌靖澤一字一句說得震懾人心,他現在眼中的火焰,任誰看了都害怕。
听到故事後還有故事,所有的人都在問,這位女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