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戲情 第十章

日本的一場演奏會上，德翊在聚光燈下彈完了最後一首曲子。

台下听眾如痴如醉，掌聲欲罷不能，就像他的專輯一樣，獲得廣大的肯定。

德翊起身微微敬禮，緩步走回後台，白西裝襯托出他頎長偉岸的身材，淡漠的眼神輕輕掃過听眾席，台下傳來一聲聲驚呼。

德翊並不戀棧這些掌聲，也沒有成名後的不可一世，他沉著地走向後台，神情透露出落寞。

一年過去了，這一年來德翊的專輯暢銷全球，JacksonLee幾乎已經是古典樂曲跨足流行音樂界的代名詞。

他出眾的外貌、挺拔的身材，舞動十指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滑動時，琴鍵仿佛被賦予生命，流露出扣人心弦的樂章。

他的〈GorgeousEra〉（華麗世紀）專輯全球大賣，德翊已征服了數百萬人的心。

克莉思汀靜靜看著他，替他打點一切。這一年來與德翊相處最久的就是她，她知道德翊的一切、懂德翊的心。

「還是沒有消息嗎？」克莉思汀必心地問著，德翊眼中的落寞更濃。

「沒有，她一定是怕自己一出現，會被史蒂芬找到來威脅我。」

「德頎那里也沒消息嗎？」德頎出身警界，是追查愛麗絲最有希望的一員，不過克莉思汀才說到一半，後台門外傳來陣陣吶喊。

「簽名、簽名！我們要簽名！」

「Jackson！Jackson！可以合照嗎？一張就好！」

「讓我們進去！我們是他的樂迷！Jackson！Jackson！」

克莉思汀知道一定又是瘋狂的樂迷在門外喧鬧，趕忙出去處理。「杰可森，你先跟保全從後門離開，他們會送你到飯店，我已經訂好房間了。」

「好，這里就麻煩你了。」

德翊的演奏會受到高規格的接待，一行人從後門離開，躲避大批媒體和樂迷追逐。但現在功成名就的他，只想要將這一切與一個人分享。

愛麗絲，你到底在哪里？這一年我真的好難熬，你知道嗎？沒有你，有再多掌聲也沒有用，你在哪里……

他不留戀德家的萬貫家產，成名後帶來的無盡名利他也無動于衷。如果可以，現在德翊只想用一切換取巴愛麗絲共度一日。

德翊由四位保全人員護送至下榻飯店，一路上仍有不少死忠樂迷跟著，德翊一一簽了名之後，拿了門卡走進房間。

他才打開房門，赫然發現床上竟躺著一位美女。「你是誰？怎麼在我房里？」

「杰可森，我好喜歡你的音樂，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我是你的忠實樂迷，你的每一場演奏會我都有听，听說你一直沒有女朋友……我……」

「謝謝你的愛戴，我無福消受，請你離開。」德翊已經知道對方想要說什麼。

「我愛慕你好久了，我什麼也不求，只要是你，怎樣對我都可以……」這位小姐有意無意地將床單滑落至腰間，身上穿著一件性感睡衣，襯出她誘人的身段。

「小姐，請你出去吧！」德翊絲毫不為所動，轉過身，一眼都沒多瞧。

「杰可森，難道你都不會寂寞嗎？不會想要有個人陪伴嗎？其實只要你願意，哪怕只一個晚上，我都……」

堪稱性感尤物的樂迷不斷以各種話語誘惑德翊，柔媚的眼神不斷頻送秋波。

「好吧！你不離開的話，我離開。」德翊了解這女人沒有離開的意思，逕自轉過身走出門。

此時克莉思汀正好回到飯店，見到這樣的情形立刻請保全將這位樂迷請出去。

「不好意思，現在的樂迷越來越瘋狂，竟然可以拿到你房間門卡，我會加強安全措施。」

克莉思汀一邊說，內心一邊暗暗佩服德翊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她見過許多類似的狀況，很多成名後的藝人私下常發生這種「兩廂情願」的例子。

「沒關系，這幾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我還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

「杰可森，剛才你父親還是一樣……在後台等你。」

自從專輯發行，德翊開始舉辦演奏會後，德老爺每場必到，兩個弟弟輪流陪著他，在世界各地穿梭。

德翊到哪，他就一定會出現，老人家這樣奔波，就為了彌補當年的遺憾、以及這個從小流落異鄉的兒子。

不過德翊並不想回德家，也不想和父親相認。雖然父親當年並未拋妻棄子，嚴格說起來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童年的傷痛他無法就此抹去。

尤其在他印象中，母親為了帶大他，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最後竟是在貧病交加下離開人世，從小他就把自己當成沒有父親的小阿，現在突然有個家出現，德翊一時無法接受。

「杰可森，我知道你心中的痛，但是我想說……」克莉思汀拉起他的手站到一旁。

這是她與杰可森最親密的接觸，她知道德翊痴心，如果愛麗絲一輩子不出現，他會一輩子等下去。

「一年了，回德家吧！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心情就跟你父親當年一樣？」

德翊抬起頭看著她，克莉思汀知道他听進去了，于是繼續說︰「當年，你父親不也用盡鎊種方法打探你媽媽的下落？他當時的心急與心痛，不亞于現在的你。」

德翊靜靜听著克莉思汀的話，沒有反駁。

克莉思汀柔聲說︰「陷入這樣的局面，是史蒂芬一手造成，跟你父親無關。」

德翊原本緊繃的臉漸漸松懈，克莉思汀的話在他心中猶如被撞響的古鐘，一波波回音震蕩心間。

他抬起頭不語，眼神飄得好遠。

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的心情就跟你父親當年一樣……

克莉思汀這句話在德翊心間回蕩許久，這一年來克莉思汀一直在自己身邊，不但為他打點一切，也了解自己所有的事情，是不可多得的紅粉知己。

德翊想了許久，然後轉過身給克莉思汀一個友情的擁抱。「謝謝你告訴我，你的話我會好好想想。」

這個擁抱是歐美禮儀中表示友誼的舉動，克莉思汀知道，她悄悄感受著德翊懷中的溫暖，壓抑內心的澎湃。

德翊放開她，緩聲說︰「克莉思汀……這一年來我很感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不會有今天。」

「杰可森，這是你自己的天賦和努力，其實能夠這樣陪在你身邊，分享你的成就，我已經很開心了。」克莉思汀離開德翊的懷抱，內心仍深深悸動著。

「克莉思汀，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只是我……」

「我明白。」

「很抱歉。」

「不用說抱歉，你沒有做錯什麼，相反的，我很佩服你對感情的專一。」

「謝謝你……我把你當作我的紅粉知己。」德翊再度輕輕環抱住克莉思汀。

如果沒有緣分，這樣的情誼也已經足夠。克莉思汀靜靜地感受在德翊懷中的每一秒，努力將心中的感情化為友誼。

＊＊＊＊＊＊＊＊＊

巡回演奏會暫告段落，公司忙著籌備下一張專輯，德翊則要求回台灣一趟。

這天風和日麗，他開著最近剛買的名車，獨自一人往山腰的德宅開去。

車道兩旁種滿開著金黃色花簇的台灣欒樹，耀眼繽紛，從山下到山腰的這段公路，德家大手筆出資認養，種滿各式的花木。

車子在德宅大門停下，警衛先是疑惑地看了看，然後眼楮一亮，飛也似的沖到車旁。

「大少爺大少爺！老爺千盼萬盼就等著您，您您您……等等等，不要走喔！我馬上通報！」警衛連沖帶撞地跑回警衛亭，興奮地拿起對講機猛喊。

一個警衛都如此了，那高齡父親的殷殷期待可想而知。

他正在思量的同時，已經見到連拐杖都甩在一旁的德老爺賣力地往前走，伸手緊緊握住德翊雙臂，以眼淚代替話語，久久不能自己。

德翊知道這一年自己的態度對父親影響頗大，自此拋開心中的束縛，真誠與父親相認。

＊＊＊＊＊＊＊＊＊

一家人團聚，對德老爺來說真是老天給他最大的安慰，雖然三個兒子各忙各的，但只要有機會，他還是會找大家一起圍在餐桌前共進晚餐，享天倫之樂。

有了家庭的溫情，德翊漸漸放下不愉快的回憶，懂得以不同的角度看這世界。

必到德家後又過了一年多，歷經了許多事，看過許多場面，他的音樂撫平了許多人心中的憂傷，也同時撫慰他的心。

現在德翊已是全身散發著藝術氣息的演奏家，優雅的舉止、睿智的目光，就像他的音樂一樣令人贊嘆。

而他眼底那抹很少人懂的依戀，只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會透露出他埋藏在心中兩年的憂傷。

愛麗絲，你到底在那里？已經兩年了，你知道我的日子有多難熬嗎？為什麼你要選擇自己承擔一切？這樣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這個聲音在德翊心中不曾停歇，每個夜晚他總站在陽台，倚著欄桿獨自望著星空，心中的痛總讓眼角那滴強忍的淚珠悄悄滑下，淚水可以抹去，但是心愛的女人到底在那里？

思念就像一條打了死結的繩，越扯它越糾纏，卻又無法不去動那條相思線。

棒天一早。

「大哥，你起床了嗎？有頭緒了！」

德翊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醒來，門外是德頎興奮的聲音。

他趕忙跳下床，一把拉開門。

「有愛麗絲的消息了？」他眼楮睜得好大，一只手緊抓著德頎的肩。

「大哥，我知道這些日子你的心情和努力，不過我們一步步慢慢來好嗎？」

「喔，抱歉。」德翊知道自己失態了，趕忙放下了手。

遍尋不著的愛麗絲終于有消息了嗎？

德頎見大哥恢復平靜，才繼續說︰「愛麗絲暫時……還沒消息，但是她會音訊全無，執意隱姓埋名，應該是不要讓同樣在找她的史蒂芬發現。」

提到史蒂芬，德頎的語氣也忍不住加重。這個混蛋，總算落在自己手中！

「今早偵把組織那邊傳來一份資料，是件擄人勒贖案，其中一個嫌犯，在甄家大火發生時，人正好在蘇州。」

「喔？這有什麼關聯？」德翊的音調明顯上揚。

「他願意轉當污點證人，指證史蒂芬。」

「火真是那家伙放的？」

「對！史蒂芬找這個人來縱火，打算逼甄家走投無路，然後要愛麗絲嫁給他作為幫助甄家的條件，要不就是逼你賣琴。」

「手段真是卑鄙，他連累一個警衛三度灼傷，都不愧疚嗎？」德翊難掩心中怒火。

德頎點點頭說︰「放火前他以參觀工廠新機器為由，帶著假裝助理的嫌犯與甄父巡視工廠，其實是為了查看地形。不過在看過廠房後，這個嫌犯告訴史蒂芬，工廠內堆放大量制琴木材，放火太冒險，他不願意動手，于是就在案發前一天，兩人翻臉。」

德翊低頭想了想兩年多前他在甄家門口听到的對話，有些頭緒。「甄家之所以會損失慘重，讓史蒂芬有機可乘，也是因為當時甄家向銀行貸款購置新機器，好應付史蒂芬介紹的一筆大訂單的緣故。」

德翊眉頭一皺，搖搖頭，接著又說︰「這場別災應該也讓史蒂芬損失慘重，至少他一直讓大家認為他自己也損失不小，還表明不與甄家計較。讓甄家對他深懷感激，更為自己月兌了嫌。但就我這一兩年的了解，B&S公司的營運狀況，似乎沒有受到影響。」

德翊這一兩年透過音樂界的朋友，暗中了解史蒂芬公司的狀況，似乎沒有外傳受到當年那筆大訂單損失的影響，甚至他一直問不出那筆訂單的樂器要銷往哪國，似乎只有紙上作業。

「好，我立刻請金融組同仁去查B&S的財務報表和進出口單據，一定查得出東西來！」德頎義憤填膺的說，逮到這些戴著假面具的敗類可是他的「興趣」。

「這個嫌犯當年拒絕史蒂芬後，他說史蒂芬執意自己行動，結果果然造成管理員嚴重受傷，他自己應該也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我們在電腦伺服器中找到他們當年的通信紀錄，也從銀行帳戶中調出當時史蒂芬給嫌犯的訂金以及事後他退回的往來紀錄。」

有了這些證據，史蒂芬為當年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日子指日可待。

德翊心中不禁想著︰只要將史蒂芬繩之以法，愛麗絲擔心的事便不存在了，她是否會早日出現呢？

德頎知道哥哥兩年來盼的就是這一天，于是他全力搜集證據，展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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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

德頎掌握了新的人證物證交由檢察官，準備以蓄意縱火、詐欺、背信等多項罪名起訴史蒂芬。倫敦、中國、台灣的媒體都大幅報導這則新聞，市議員比爾家及B&S大門口每天聚集多名記者不斷打探有關史蒂芬的消息，比爾忙著為兒子聘請律師，但樣樣不利的證據讓史蒂芬這次恐怕難逃法網。

德翊在第一張專輯相當成功之後，公司很快為他籌備了第二張專輯，並且再度展開為期一年的全球演奏會，現在演奏即將結束，他特別將最後一場的地點安排在台灣，心情異常難言。

這兩年來他與家人團聚，事業如日中天，但這些成就都抵不過愛麗絲的一點點消息，無奈愛麗絲仍毫無音訊，德翊只能將深深的期盼埋在心底。

演奏會當天，克莉思汀一樣忙著打理所有事情，幫德翊穿好西裝，看他步上舞台。

她心中對這男人的愛慕早已升華，她真心期盼愛麗絲能早日出現，讓杰可森恢復當年的笑容。

演奏會在如雷的掌聲下結束，公司應樂迷要求在會後舉辦一場簽名會，蜂擁而來的樂迷擠滿飯店的會場，德翊在一張張的專輯上不斷簽上名字，在一片黑壓壓的人海中，德翊不經意一抬頭，發現有趣的一幕──

貶場最遠處有一位女子抱著一個小男孩，站在自己的巨型海報前，女子戴著一頂壓低的帽子，頭很低，讓人看不清楚面容。不過手上抱著的小男孩相當可愛，會場播放著德翊專輯的樂曲，小男孩雙手竟可以跟著樂曲的節奏有模有樣地揮舞著，節拍精準。

沒想到也有跟我一樣的孩子……

德翊想起母親小時候跟他說過，只要媽媽拉起小提琴，自己就會很有天分地隨著音樂節奏揮舞小手，德翊想到這里，再度抬起頭看了一眼小男孩，他看見小男孩對著自己的海報微笑，抱著他的女子背對著人群，但德翊越看越覺得有種異樣的感覺，他站了起來想要仔細看清，但眼前滿場的樂迷讓他動彈不得，眼見女子似乎有意避開眾人，已經要抱著小男孩離開，德翊眼神中透露著焦急與不安。

「大哥，你怎麼了？」

德顧今天特別來參加大哥最後一場的演奏會，他看見大哥的神情有異，趕忙向前詢問。

「沒有……沒什麼，只是覺得……說不上來。」德翊心中有股難言的情緒，他再度望著已經遠離的小男孩，目光閃爍。

「大哥，你看見什麼嗎？」德頎隨著德翊的眼神遠望，敏銳的他目光穿越重重人群，看見了大哥注意的兩人……

＊＊＊＊＊＊＊＊＊

棒天晚上，南部一個寧靜偏遠的小鄉村。

一間小小的磚瓦房內，剛回到家的愛麗絲圍上圍裙，一邊替身旁的小男孩熱著粥，一邊燒水準備做晚餐。

「今晚吃什麼呢？我們煮義大利面好不好？照你的方法，我現在的廚藝可厲害呢！」

愛麗絲一邊從冰箱拿出食材，一邊對著貼在冰箱上的照片親匿地說。

窗外，德翊正隔著窗戶看著令他啞口無言的一幕！

朝思暮想的女人，兩年來思念不已的容顏就近在眼前，她不知經歷過多少事，而自己給她的，就只有冰箱上的照片！

愛麗絲一邊調著醬汁，一邊對一旁拿著玩具鐵琴敲著玩的小男孩說︰「你昨天有沒有看見爸爸啊？‘把拔’彈琴好好听對不對？」

小男孩正是昨晚他在簽名會場上看見的小阿，那股莫名的熟悉與沖動讓他立即要德頎追查，德翊此刻明白了一切──

頭發挽起、更添成熟韻味的愛麗絲一個人住在這間小小的屋子，獨立照顧他從未謀面的兒子，熟練的動作讓他明白她這兩年所有事情都不假他人之手。

她動人清澈的雙眸依舊，但更多了一份為人母的堅強。

此刻沒有言語可以形容德翊內心的激動。

愛麗絲將面條放進滾水中，繼續對小男孩柔聲地說︰「等到壞人被抓起來關以後，媽媽就可以帶你去看爸爸了，你說好不好啊？你一定很高興對不對？」

小男孩被媽媽逗得呵呵笑，德翊心中洶涌澎湃。親生骨肉、思念萬分的女人都在眼前，自己比起爸爸是何其幸運，短短兩年多便擁有這一切，不必耗費一生一世去追尋。

但自己又多麼愧對愛麗絲，讓她藏身在這偏僻鄉間，獨自撫養孩子。

他在窗外對兒子微笑，小男孩一點都不怕生，仿佛感受到與生俱來的親情，開心地對他揮舞小手，甚至伸手要他抱抱。

背對著他的愛麗絲沒有發現兒子的異狀。

「跟媽媽說，義大利面要過冷水才好吃，不要忘了。」窗外一道低嗓響起，劃破四周的寧靜。

當！

愛麗絲手上的湯杓敲在鍋蓋上，發出好大的聲響。

這個聲音……這個午夜夢回時在她心中蕩漾的聲音！

她猛然回過頭。

她用所有情感去愛、不斷給她力量，讓她成為堅強母親的男人，竟矗立在窗外直視著她！

愛麗絲沖到門口開了門，熱淚盈眶。

德翊一把將愛麗絲擁入懷中，緊抱不放。

他寫過許多名曲，都比不上用生命譜成的樂章。

「杰可森，我……」

德翊沒讓愛麗絲開口，迅速用火熱的雙唇取代言語，將過去的痛苦化成現在的快樂。

＊＊＊＊＊＊＊＊＊

數天後，德術、德頎在德宅內看著新聞。

史蒂芬賄賂官員，偽造假的進出口單據，掩飾公司根本沒有下訂單之實，公司財務報表上的損失也是造假，轉為污點證人的嫌犯已經指證他唆使縱火，電子郵件及銀行往來紀錄更是有力的物證，多項罪證讓史蒂芬難逃法網。

「大哥看到應該很開心。」德頎說。

「他喔？應該沒時間吧！」德術懶洋洋回道。

「正在享受天倫之樂嗎？」有人不爽了。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呢！」某人更是火上加油。

「唉！看來我也要叫-妍努力一點了。」德頎哀怨地說。

「婚都還沒結，努力個什麼勁啊？」德術不客氣吐槽。

「我想來個‘雙喜臨門’不行啊？」德頎沒好氣的回應。

大哥小阿都生了，二哥也在巴黎「私訂終身」了，-妍怎麼老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一點也不急？

德頎對著忙著炖雞湯的女友-妍喊︰「這麼香啊？真賢慧，到底你哪時才肯嫁給我啊？」

「等我偷光你們家的古董啦！」-妍不想理這個一天到晚哀哀叫的家伙，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小心翼翼地端著雞湯，她繞過德宅內如迷宮般大大小小的廳房，往德翊房間走去，打算幫未來的大嫂補補身體。

叮叮當當當當當……

憊沒到門口就傳來小木琴的敲打聲。

「我現在才知道，世上最美麗的音樂是什麼，謝謝你給我寶寶。」

「嗯，只要你別老在小阿面前……那樣親我……就好了！」

愛麗絲依然容易臉紅，小聲抗議著德翊的熱情。沒想到話才說一半，德翊就沒一讓她如願-

妍看見德翊深深吻著愛麗絲，還不忘伸出一只大手，擋住一旁忙著敲小木琴的兒子眼楮。

「還是等會再來好了。」-妍偷偷笑著，端著雞湯走開。

德翊擁著愛麗絲，听著兒子「很有天分」地敲打小木琴。

他明白，縱然曾一度失去珍藏多年的小提琴，但他現在已經找到一生中最珍貴的一把琴──他懷中的「曉-」。

他會永遠記得這一幕，用這一幕譜出最動人的樂曲。

德家的庭院再次充滿歡笑，德翊的琴聲不再憂傷；德術擁著婧婕，重新燃起數錢的樂趣；而德頎則一天到晚追著-妍逼婚，要她趕快給他個「交代」……

全書完

◎編注︰

1.想知道德頎的故事嗎？請看純愛756「德家三少之一」──酷少掠情！

2.想看德術的追愛過程嗎？請看純愛759「德家三少之二」──狂少奪情！

3.敬請期待谷萱最新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