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壞心惹的禍 第四章
「蔣善圓!」
夏敬生洗澡洗到一半,突然看到自己頭頂上方有個亮亮的東西在一閃一閃的,雖不明顯,但也夠他警覺的。于是,他不顧自己身上的泡沫還沒沖乾淨,跑到鏡子前面東模模、西踫踫,終于發現了——針孔攝影機!
善圓那小妮子,可惡!
「蔣善圓!」夏敬生這下澡也不洗了,急忙圍了一條浴巾就從浴室里跑出來。
「什麼事?」善圓在客廳啃西瓜看電視,一回頭——
咳咳咳∼∼現在是什麼狀況?夏哥哥干麼只圍著一條浴巾就跑出來,而且,他的胸膛還那麼結實、那麼好看∼∼
哎呀∼∼嘴角怎麼濕濕的?
哎呀!怎麼流口水了?趕緊擦一擦,就不知道夏哥哥有沒有看到她的窘狀?善圓很擔心。
問題是,夏敬生現在哪有心神放在它有沒有流口水上頭,他現在氣死了!
「蔣善圓,你跟我來。」他沖上前去,拉著善圓就往浴室跑。
浴室耶!
夏哥哥他、他、他想做什麼?
善圓莫名其妙的感到臉紅心跳。
「我問你、這是什麼?」夏敬生生氣得直指隱藏式的針孔攝象機。
善圓抬頭—看,喝!怎麼被夏哥哥發現了?
「你說,你裝這個干麼?」
「人家、人家只是想偷看你——」
「偷看我洗澡!」
「哪有啊∼∼我哪那麼變態,我只是想偷看你什麼時候挖鼻孔啦!」什麼偷看他洗澡,她、她、她——她哪有那個膽啊!善圓臉紅著反駁,但不知道為什麼她低垂的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往她夏哥哥的胯下看去。
哎呀!我的媽呀∼∼他為什麼不把衣服穿好,再來興師問罪?他這樣子會害她心頭小鹿亂亂撞耶!
善圓不自在地咽了口唾液,雖說不該,但她得承認,她的夏哥哥還是個秀色可餐的大帥哥,只不過他是她的夏哥哥,是那個從小幫她擦、洗澡澡的夏哥哥,所以,她一點覬覦之心也不能有。
唉∼∼可惜。
「你在嘆什麼氣?」
「沒、沒有啊!」善圜慌張地直搖頭,很怕自己腦中那些色色的思想會被她夏哥哥給看穿了?
夏哥哥要是知道她滿腦子都是他赤果且結實的胸膛,那他鐵定會把她趕出家門,要她從此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屆時,她就真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她才不要哩!
「我限你半個小時之內把這些鬼東西全拆下來,我洗好澡後會一問房一間房的找,要是讓我再看到哪個地方有這種亂七八槽的東西,我就唯你是問,听到了沒有?」用凶凶的口氣嚇嚇她,期望她不再亂來。
「听到了啦!」他講話就講話,干嘛吼得那麼大聲,嚇死她了。
「那你還不快出去。」
「好咩!」討厭,對她這麼凶,把她剛剛對他僅有的一點點性幻想都嚇跑了。善圓嘟著一張嘴跑出去,把她裝在家里所有的針孔攝影機全拆下來。
半個小時後,夏敬生洗好澡,出來的頭一件事,便是出門去買探測器。
「哎呀!你不用那個東西測啦∼∼我全都拆了啦!」善圓跟在夏哥哥身後,看他一間房一間房的測,覺得他的動作有點無聊。
夏敬生回頭看了她一眼。
他的表情很凶耶!「我是講真的,我全都拆了。」
「問題是,我不相信你。」所以他選定一間一間的測,這樣比較安心。
叭!他竟然講這樣!他不相信她!縱使他真這麼想,也不能講得這麼白啊!善圓的心大受打擊,而夏敬生還在一間間的測。
他這樣要測多久啊?善圓等得不耐煩了,終于告訴他實話。「你不用這麼麻煩啦∼∼我只在你的房間跟浴室,還有公司的辦公室里有裝針孔,其他的地方都沒有。」
其他的地方都沒有?!
夏敬生所有的動作突然全都停頓下來。
「你別這麼看我啊!我是說真的,我沒騙你,你要是不信,那我、那我——我可以發誓。」她還真舉起手來。
夏敬生告訴她不用了,「我相信你,只是,你為什麼只裝那些地方?」浴室,他的房間、他的辦公室——「你想知道我什麼事?」
「我——」善圓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老實說。」他突然沒了耐性地大吼;事到如今,她還想騙他什麼!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你別那麼凶嘛!人家、人家只是想看你挖鼻孔的時候,是不是一樣很惡心、一樣很丑。」善圓終于老實地說出她的企圖。
而夏敬生氣死了,他不是懷疑善圓說的話,因為他知道她講的全是真的;他氣的是,該死的,她竟然把他拿來跟徐應文相提並論。
徐應文曾經是她的白馬王子,但卻因為一顆鼻屎,讓她的幻想破滅,所以她便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以為所有長得帥的人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怪癖。
拿他跟徐應文那個不學無術的臭小子相提並論,實在是太污辱他了。他真想雙手一張,把她給掐死。
「你以後別再亂搞這些東西,要是再讓我瞧見,你的零用錢我就全部取消,一毛不剩,看你還能玩什麼把戲。」他恐嚇她、
「喝!你怎麼可以這麼狠!」
「有什麼不可以?賺錢的人是我,我要怎樣就怎樣!」把很話撂下後,夏敬生氣呼呼的回房里吹乾他的頭發。
而善圓才覺得應該生氣的人是她耶!想當初,她的夏哥哥多寵她、多疼她、多愛她啊!什麼重話都不曾對她講,現在竟然撂下狠話,說要取消她的零用金制度。
他太可惡也太奇怪了——
對了,就是這一句太奇怪了,要是夏哥哥沒做什麼虧心事,那他干麼怕她偷看他?所以——
哦∼∼她懂了,夏哥哥一定是想瞞著她什麼,不讓她知道,才會變得這樣「鬼鬼祟祟」的?可惡!他竟然有事想瞞著她,可那件事到底是什麼呢?善圓想了一整夜,始終得不到答案,好可恨,因為,她真的好想知道咩!
**
「善圓,這個給你。」
善圓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到學校,好朋友妙君神秘兮兮地拿個東西塞到她手里,說要給她。
那是什麼啊?
善圓定神一瞧,要死了,是望遠鏡!「你給我這個干麼?」
「我昨天抽獎抽到的啊!送給你。」怎樣?她對善圓這個朋友夠好、夠義氣吧?
「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給你偷窺啊!」把話講得很白。「你不是很喜歡偷窺別人的生活?而我又沒這種嗜好,給你最適合了,因為你比我變態。」
「要死了,你講的這是什麼話!」善圓拿起小型的望遠鏡就住妙君的頭上K,看看妙君把她講得像個怪老頭似的,拜托,她哪有那麼變態啊!
「我才不要。」善圓把望遠鏡推回好友手中。
「你真的不要?」
「不要,」善圓講得可篤定了。
「那我拿去送給別人了喲!到那時候,你可別哭著跟我要。」
「我才沒那麼無聊,你想送誰就送誰唄!別來煩我了。」她昨天晚上一晚沒睡,現在困死了,善圓趴在桌上小寐,
而妙君沒把那個望遠鏡拿去送別人,她等放學快要回家時,趁善圓一個不注意,偷偷把望遠鏡放到善圓的書包里,畢竟,這麼變態的東西怎麼可以送給別人呢?要是那人以為她有什麼怪怪的癖好,到最後豈不是會傳得人盡皆知,所以,這種東西只能送給她怪怪的朋友——蔣善圓啦!
**
這是什麼?
當善圓從書包掏出她原本以為不存在的望遠鏡時,她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這個望遠鏡怎麼會在她這里?
啊懊∼∼一定是臭妙君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塞到她的書包里的,可惡,她想害死她啊?要是夏哥哥看到她手里拿著這個,還不知道要怎麼誤會她——
「善圓。」夏敬生敲敲門。
「啊∼∼」善圓听了發出慘叫聲,要死了,真是說人人到、說鬼鬼到,而她手里還拿著望遠鏡,這下怎麼辦?
「善圓,你怎麼了?」
「沒、沒,沒、沒什麼。」
「我進去了喲∼∼」夏敬生听她的聲音,覺得那不像是沒什麼的聲音,所以,他決定闖進去看個究竟。
他旋開門把——
啊∼∼他進來了、進來了!
善圓慌張的把望遠鏡往枕頭底下一藏,再把上衣的扣子用力的扯開幾個。
「你在干什麼?」
一切動作做完,夏敬生剛好進來。
善圓猛然回過頭去,「啊∼∼你怎麼這樣,人家在換衣服耶!你怎麼可以跑進來?」氣死了!她單手緊緊揪著春光外泄的領口,咚咚咚的跑去趕人。
「你快出去啦!」硬是把夏敬生給推出去。
夏敬生是看得愣住了,所以才讓一個毫無力氣的女孩子給推著走。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
善圓才十七、八歲耶!竟然有胸部!夏敬生是完全愣住了。
善圓把他推到外面,再「砰」的一聲當著他的面把門給關上,而且這次她學乖了,她還落了鎖。
棒∼∼好加在,沒讓夏哥哥發現,要不然她這個月的零花錢豈不是上繳國庫,被充公了嗎?
夏哥哥的心機真重,竟然想出這種法子來害她;幸好她也不是什麼軟角色,隨機應變的能力還不差,瞧!她把扣子一扯,夏哥哥便不敢越雷池一步。
善圓感到萬分得意。哼哼哼——還驕傲地噴了幾口氣,接著她低頭想把衣服換下來之際,她突然看到自己的身體——
「啊∼∼」她又縱聲尖叫,因為她忘了,她每次回家後為求輕松,一進到自己房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月兌內衣,而她剛剛做了什麼來著?
她把上衣的扣子扯下來,春光外泄,而且還是主動泄給她夏哥哥看∼∼
天哪!讓她死了算了。
善圓緊緊抓著衣領,又將房門打開,咚咚咚地跑出去問她的夏哥哥,「你剛剛看到什麼?」
「只看到一點點。」
一點點!
憊好,只有一點點,善圓這才松了一口氣。
而夏敬生沒敢告訴善圓,他看到的那一點點是她雪白胸脯上的那一點小辦梅,而所謂的一點點就是左邊一點,右邊一點,兩點加起來叫作「一點點」,換言之,他該看的全都看到了,只是,這種事他怎麼能講?講了,善圓以後還能不尷尬、還能不見了他就掉頭走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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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拿這個望遠鏡怎麼辦呢?
本來善圓是打算用功讀書的,但書讀著讀著,她的眼楮便會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瞥去。
是誰說望遠鏡就只能拿來干壞事的?人家望遠鏡本來是拿來賞鳥、看星星用的耶!這些用途多麼具有光明面啊!而她——她也很喜歡看星星啊!
對,就是看星星!
是誰說她不能看星星,只能偷窺別人的私生活?她哪那麼變態,哪那麼下流,哪那麼無恥啊!所以,善圓決定善用妙君給她的望遠鏡,她拿著它跑去窗口,在花好月圓的日子里,拿著望遠鏡看星星。
哇∼∼星星好美、好漂亮喔!她從來沒以這麼近的距離觀察過天上的星星。
哇∼∼對面的那個帥哥好帥喔!
哇∼∼在帥哥家隔壁的那個阿伯肚子好圓、好大喔!趕快閃過去,再看另外一家。
哇!有人在耶!
善圓看直了眼,她從來沒看到「妖精打架」的真實畫面,而這戶人家也真敢,竟然不關窗戶,平白無故讓她撿到便宜。
贊贊贊!妙君真是她的好朋友,懂得貢獻出望遠鏡來填補她無趣的生活。
「善圓!」夏敬生叫她。
「干麼?」善圓趕緊把望遠鏡丟到床底下,要死了,不知道有沒有摔壞,心好痛哪∼∼善圓手捂著心髒。
「你在干麼?」夏敬生探頭進來。
「你出去啦!」善圓氣死了,一個枕頭丟過去,要是她的望遠鏡壞了,她非拿他是問不可。「討厭耶∼∼老是問都不問就開門進來,要是我正在換衣眼怎麼辦?」再讓他看一次嗎?那很怪耶!
「你在換衣服嗎?」
「沒有。」
「那不就得了,快出來喝甜湯吧!我弄了你愛吃的仙草蜜。」夏敬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仙草蜜!善圓的眼楮一亮,她很想吃,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但另一邊正在上演「妖精打架」耶!要是她喝完甜湯再回來看,養眼的鏡頭還在嗎?
除非那個男的很神勇,所以——算了,甜湯可以待會兒再喝。
善圓咚咚咚的跑去鎖門。
「你在干麼?」夏敬生听到她落鎖的聲音。
「沒事啦!甜湯我待會兒再喝。」現在她有更要緊的事要辦,沒空跟他羅唆,善圓解決了她夏哥哥的問題,連忙爬到床底下模出她的望遠鏡。
不曉得摔壞沒有?
她拿起來朝著窗外隨便看看,轉著、轉著,她突然看到對面一戶人家——那個男的,他在干什麼?
善圓以為自己眼花了,所以,才會看到一個男人拿著棍子在打一個女人!于是善圓定神再看仔細一點。
沒錯,她沒眼花,那個男的的的確確拿著棍子在打他的女人;而他的女人都已經抱頭鼠竄了,他猶不放過她,一棍子狠過一棍子,棍棍都招呼在女人縴細的身子骨。
善圓看到那女人的額頭還在流血!
那男人是個混蛋,他是男人,就別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下手啊!
善圓氣死了,咚咚咚的拿著望遠鏡就跑出去。
「你要去哪里?」
「去找人拚命。」找那個豬狗不如的男人去——等等,再折回來。「你跟我一起去。」找個強而有力的靠山,這樣比較保險。
于是,夏敬生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拖出去解決人家的家暴問題。